“阿朗,这次合作愉快。”陈池端起一杯红酒一饮而尽。

“阿池,我可不能再喝了。”钟朗玩转着手里的玻璃杯,戏谑地说道,“一会儿我家女儿要查岗。”

“什么时候这么宜室宜家了。”陈池一脸潮红,眼睛里带着几分醉意。

钟朗淡淡一笑,转开话题,“明知道这次的工作对双方都是大赢家,最后竟然解约,以你和江子箫的睿智——”

陈池眸光一丝惊讶也没有,好像知道钟朗会了然一切。他苦笑一声,“不就是为了一个女人吗,阿朗,我这个人要什么女人没有,偏偏就看上了一个小白眼狼。”

钟朗蓦地一笑,“在遇到她以前,我压根从未理解爱情是什么东西,女人就如这天天换洗的衣服一般,可是爱情就是降临了。阿池,女人有时候该宠则宠,该吼则吼。”

陈池举起手上的酒杯,扑哧一笑,“我前段时候还听说某人被嫂子吼了,原来是误传啊。”他揉了揉太阳穴,微微地咳了几下。

钟朗微微抿了一口酒,尴尬的笑一笑。

司机送他回去的时候,一打开门,室内一片漆黑,摸索着做到沙发上。仰着头,闭目养神。脑海里浮现里许多画面,最清晰的一张,就是桑榆站在人群中,漫天的雪花,她伸着手,雪花慢慢的飘落在她的掌心,画面好像静止,就定格在那一年了。

手机吱吱的振了几下,沉寂了几分钟后,陈池懒洋洋的掏出来一看,屏幕泛着幽幽的白光。

他竟然也会收到骚扰信息,还有一条未接电话。眼睛冷漠的一扫,突然间心里一紧,拇指一动,快速的拨过去,手机响了一会儿,终于传来了几丝沙哑的声音。

桑榆向来睡前有关机的习惯,可今晚莫名就没有关机,好像知道他会打电话来一般。

“桑榆——”

两边静默着,连呼吸都相闻。

“在做什么?”陈池低低的问道。

“睡觉。”桑榆绞着被子嗡声说道。一旁的赵冉青听到声响微微的翻了身,嘴角嘟囔了几句。

桑榆小心翼翼的坐起来,随意的拿起外套,就跑到阳台上。

“桑榆,我在想你。”酒醉的呢喃,深深的情意。

不是什么山盟海誓,平平淡淡的一句“我在想你。”听到这句话,桑榆脑袋‘嗡’的一下,心猛地跳了一下,眼里蓦然的就涌上泪,突然间就没有了声音,连呼吸声都淡漠了。陈池总能抓住她心里最渴望的温馨。

“桑榆——桑榆——”听不见声音他急急的喊了几声。

“我在——”

“你在做什么?”

“我在看星星。”

“星星有什么好看的。”

“因为它很像你的眼睛。”桑榆吸了一口气,咬着唇,说道,“陈池,我也想你。”一字一顿,如大珠小珠落玉盘一般,噼里啪啦的打在陈池的心尖。

今夜无星,隐形的星星也只是刻在相思的人心中。

陈池如醉如梦,“呵呵”的笑起来。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看到自己的手机竟然还处于通话阶段,桑榆的手颤颤的拿起来一看,6个多小时啊!

她有些心疼,嘟囔了一句,“都怪陈池那家伙,喝醉酒了满嘴的胡话。辐射了大半夜,花费又赤字了。”

蓦地电话那头竟然响起了声音,“我这可以报销。”

桑榆手一抖,把电话拿到耳边,“你没睡?”

“唔,迷迷糊糊。”

听着他打了一个哈欠,桑榆说道,“我要去上早自习,先挂了。你——你记得吃早饭。”

这一天,雨过天晴,阳光普照。

陈池来到公司,拨了内线,“苏秘书,一杯黑咖啡。”

苏浅浅送来咖啡。

“谢谢。”陈池咳了几下,嘶哑的说道。

苏浅浅看着他脸色有些发黄,满脸的疲惫,出去地时候,只听见陈池又剧烈的咳起来。

她停下脚步,“陈总,您要不要去休息一下?”她有些担忧,最近流行感冒猖獗,办公室里已经有好几位女同事倒下了。

“没事。你先出去吧,对了,把这期的合作案送来。”

苏浅浅恩了一声。

黎旭阳这几日去国外考察,没人差使她她倒也轻松下来。

桑榆下课后,一来到办公室,竟然又收到一大束鲜艳的玫瑰,桑榆捧着它,脸色带着几分喜悦,赵冉青看到这花,惊讶到,“桑榆,你男朋友可真有心,99朵,爱你久久啊。”

桑榆这一次没有再随意的把花插到花瓶了,放在自己的桌前,时不时的打量几眼。

苏浅浅发来信息的时候,她正看着花出神。苏浅浅把她数落的一顿,意思就是桑榆没心没肺,折磨陈池。

“他怎么了?”桑榆打了电话过去问道。

“重感冒。”苏浅浅冷哼一声。

挂了电话,手指摸着玫瑰,血一般的瑰丽,嫩绿的叶衬托着,一听到陈池的有事,她的心蓦地一紧,不经意间手指就刮到一根刺。

血珠一瞬间涌出来,慢慢地凝结起来,晶莹剔透。她把血珠滴落在花瓣上,看着它慢慢稀释,带刺的玫瑰,仍旧阻止不了人们对她的喜爱。

下午她早早就回去了,去超市买了一些食材。回到家,开始熬粥。

陈池回到家时,听见厨房传来动静,厨房门口透着橘黄的光,他穿过大厅,立在厨房的磨砂门外,看着桑榆低着头,轻盈的身姿闲适地立在那儿,锅里的白粥冒起热腾腾的白气,她目光专注的停留在那里,手里的勺子轻柔地搅着。他一动不动灼灼的看着。

一会儿关了火,桑榆一转身,陈池竟站在她身后,乍一见,的确很意外。

“你回来了?洗手吃晚饭吧。”

那一刻,陈池心里就如那夏日的冰激凌,一丝一丝的融化了,他的笑容缓缓泛起在嘴角,走向前,定定地看着她,“做了什么?”

“小米粥。”

陈池一听,“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小米粥?”

桑榆哪知道啊他喜欢什么,她只是觉得感冒的人喝粥比较好。她走到一边拿起两只碗,陈池取了两把勺子。这一切放佛在自然不过了。

清清淡淡小米粥陪着酱瓜,陈池一连喝了两碗。

吃完饭,桑榆去厨房收拾,陈池沐浴好回到卧室,斜躺在沙发上,一身疲倦。桑榆进来时,就看到他眯着眼,一手覆在额头上,看上去疲惫极了。

“陈池——”她轻轻的唤了一声,见陈池仍旧熟睡着,面色有些不正常地潮红,她眉头轻皱,轻轻地覆上他的额头。

其实,陈池早在她进来的时候就醒来了,她的身上总是带着一种淡淡的幽香,使人宁静。冰凉的小手柔柔嫩嫩的,很舒适,他竟贪恋起这一刻的温馨。

这温度,桑榆着实吓了一跳,手一缩,想着去找药。

陈池一把拉住她的手,把她带进怀里。桑榆推着他,“我去找药。”

他哪需要什么药啊?最好的药不是在怀里吗?

“我个男人吃什么药?”沙哑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屑。

“这吃药和性别无关。”桑榆听着他胸膛咚咚的跳动声。

“你不会不敢吃药吧?”桑榆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药箱在哪儿?”

陈池沉默了一会儿,“书房上面的柜子。”他小时候吃药被卡过,自此有了阴影,再也不吃药了。

桑榆找来药,仔细的看了一下日期。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他,陈池看着那些白色的丸子,放在掌心,看到桑榆灼灼的看着他,他嘴一咧似有几分无奈,就着水咽下了几颗药。

陈池凑过来,双手抱上她的腰,把她揽在怀里,轻声说道,“不是说,这两天晚上都要看晚自习吗?”

桑榆脸一红,“我和同事调了一下班。”

陈池闭着眼睛,两个人呼吸相闻,桑榆倚在他温暖的胸膛,许久,久到她以为他已经熟睡了,听到他一声低低的话语,“以后不要再见江子箫。”顿了顿,“我吃醋了。”

桑榆身子一怔,转身反抱着他,一句话都不说,看着他冷逸的脸,眉峰微皱,她伸出食指轻轻抚平。或许,她,应该放下一切,只因这个男人。

凌晨的时候,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身上有一只手来来回回的摸索着,惹得她酥痒难耐,透着窗帘,屋外一丝光源也没有。

她嘟囔了一句,“陈池,再睡一会儿。”

“唔,你睡你的,我做我的。”他饿了几天了,今晚哪有不吃的道理。

“陈池,你还在生病?”

“恩,这样容易出汗,更好。”

桑榆拍着他的头,歪过脸。

“宝贝,是怀疑我的体力吗?”陈池邪魅的一笑。瞬间的一挺入,桑榆娇声一叫,“恩——”他略略动了动,让自己进入得更深更彻底,然后捧起她的脸面对自己,“看着我——我要你的眼里,你的心里都是我。”陈池霸道的宣示着,吻了吻她的眼睛,头颅慢慢下延,吻在她的胸口。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一缕一缕地洒进室内,桑榆脑子还迷糊着,在陈池的怀里醒过来,头靠在他温暖的胸膛,微微抬起头,就看见一张放大的俊脸,陈池一脸的餍足,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早。”她凝视着他的眼睛,毫无闪躲,浅浅的一笑 。

第三十二章

一手撑在床上,缓缓地坐起来,这一动才知道浑身和散了架一般,腰部酸软无力,瞬间就掉入一个温暖的胸膛里。

“呀——”她一阵轻呼。

他炙热的手覆在她的腰间,轻轻地来回揉捏的,力度恰到好处。她背对着他,可仍然感到了身后那一股灼热的视线,两人□的肌肤想相贴,他灼热的体温瞬间燃烧了她。桑榆小声的问道,“身上怎么还这么烫?烧还没退?”

陈池扑哧的一声笑,一瞬间就跃身而上,把她压在身下,并且故意把整个身体压在她的身上,墨色的眼睛泛着水光一般看着她娇羞的脸。

“陈池,快起开。”桑榆小手推着他的胸膛,“我今早有早自习。”

陈池蓦地眼底上过一束光,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面前,靠近她的白嫩的耳边,“叫池,我就让,否则——”他的右手慢慢的覆上了那团柔软,有力的揉捏着,扯动着顶端的红梅。

桑榆“唔”一声,那酥软的声音传入陈池的耳朵,惹的他浑身躁动,张口吻住了她的唇,唇齿交融,“叫不叫?恩?”他诱惑着,有点无赖,不过对付桑榆这种方法很适合。

桑榆双手握着拳,就是不叫。

他的唇慢慢的下滑,张嘴一口含住了右边,吞咽着,一手悄悄的探入她的腿间来来回回的摸索。

桑榆狠狠的吸了一口冷气,拼命的眨眨眼,瞬间就溃败了,“池——”

柔柔弱弱,宛若空谷百灵之声。陈池压在她的身上,狠狠的吻了她一阵,直到她快要呼吸不过来才松开口,翻过身躺在一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桑榆舒了一口气,坐起身,拿起一旁的衣物,穿着衣服,眼睛一斜,看到丝绒被下那个隆起的小山丘,扣着纽扣的手就像生了锈一般,颤颤的。

“不用这么紧张——我还是能忍住的。”

桑榆没说话,垂落的发丝遮住了她早已红透的双颊。

“扣子扣错了——”某人倏地侧过身来,丝被滑到他的腰际,那古铜色的胸膛完全扑入桑榆的眼帘。

桑榆微微撇过头,恨不得此刻立马钻进洞里,陈池低着头专注的给她扣着扣子,她地鼻尖充斥他发丝淡淡的薄荷味。

扣子一扣好,桑榆立马下床,拖鞋刚套上一只,只听某人闲闲的说话,“原来我们的桑老师这么害羞啊!”伴随着几声细微笑声。

她适时的闭上耳朵。

桑榆洗漱出来后,想到陈池仍在病中,心底一软,下楼熬了一锅粥。

陈池慵懒的走下楼,看到她围着粉色的围裙站在厨房里,走过去从背后抱起她,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不是说有早自习吗?”

“这个的月的全勤奖估计又泡汤了。”桑榆胳膊肘推他,懊恼的说道,小鼻子一皱一皱的,甚是可爱。刚刚打电话给赵冉青,请她帮忙带一下早自习。赵冉青不怀好意的笑着答应了,估计回去得大肆的嘲笑她一番才甘心。

陈池“恩”了一声,淡定的说道,“以后每天准时回来,我也可以给你发全勤奖。”

那只握着勺子的手,就这么转呀转呀,许久幽幽的回了一句,“那发多少?”

陈池状似思考了一下,沉沉看着她,“没有上限。”

吃完早饭,桑榆倒了一杯水,把药放到他面前,“这个感冒药吃一颗,消炎药吃两颗,喏——”

陈池靠在沙发上,脸色有些发苦,皱了皱眉头,“桑老师,不吃行不行?”

桑榆嘴一抿,“可以。” 

陈池一喜。

“去医院吊水效果会更好!”

某人囧,不过看着她这副模样,为自己担心,他心底倒是像被什么注满了。

“我自己打车去学校。”学校和他的公司一东一西,本身生病的人,桑榆也不想让来跑来跑去的折腾。

可是她这么说,陈池送不送又是一回事。出门的时候,陈池已换上一身黑色风衣,桑榆瞅瞅自己身上的黑色小西装,两个人站在一起真是越看越般配。

下车时,陈池拉住她的手,说,“下班时,我来接你。”

桑榆点点头。

回到办公室,果真不如桑榆所料,赵冉青一脸的狡黠,“劳累过度?”

桑榆没说话,拿着抹布擦着办公桌。

“很累吧?”

桑榆嘴角抽搐了下,指甲重重的划在办公桌上,回头瞪了她一眼,“赵老师,为人师表,你——你——”

赵冉青扬起脸,嘴角挂着笑,“孔夫子不是说了吗“食色性也”,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