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本不该透露给她的事在那个瞬间他几乎就要说出口,如果没有安母的突然出现,也许现在一切都已经向她坦白了。只不过,这种事一旦被打断就很难再继续下去。

  进入十一月的永江市夜里开始冷了,有风的时候气温更低,只穿着单薄衬衫西裤的桑鹤轩站在顶层吹风,风拂起他黑色的短发,吹散缭绕的烟雾,却怎么都吹不散他心头的愁绪。

  安思淼的伤势并不严重,之所以昏迷是因为惊吓过度。她第二天中午就出院了,桑鹤轩一直陪在她身边寸步不离,医生护士都十分羡慕和夸赞。

  安思淼害羞的同时虚荣心也得到了大大的满足,她相信没有哪个女人是没有虚荣心的,只是程度各不相同罢了。

  桑鹤轩领着安思淼走出医院,正打算去开车时就看见一辆黑色的福特轿车停在了他们面前,车子副驾驶的窗户缓缓打开,露出汪永年不苟言笑的脸。

  “外公?”安思淼诧异地看着他,“你怎么又过来了?医院里都是病人,对你身体不好。”

  汪永年看了她一眼,刻意忽略嘴角眼角都挂彩的桑鹤轩,不容置噱道:“上车,和外公回家。”

  “什么?”安思淼下意识握住桑鹤轩的手,桑鹤轩十分自然地反握住她,开口想说什么,却被汪永年堵了回来。

  “你不用说了,我会给你机会说的,淼淼先跟我回家,等我们谈过之后我再决定要不要让她和你回去。”老爷子瞥了桑鹤轩一眼,淡淡道,“好好想想该怎么和我说吧。”

  桑鹤轩敛眸思索了一下,望向安思淼:“你觉得如何?”

  他征求她的意见,这让汪永年有点惊讶,对他的厌恶感少了那么一点点,不过基数太大,这点好感根本不算什么。

  安思淼纠结地看看外公又看看老公,最终还是放开了老公的手:“估计我没得选择。”

  桑鹤轩允诺道:“我很快就去接你。”

  “好。”安思淼点点头,凑到他耳边小声耳语,“好好和外公说,外公虽然凶但还是讲道理的。”

  桑鹤轩淡淡一笑,汪永年要和他谈的事根本没道理可言,这场对话早在他预料之中,也是他一直期待的事,但如今却感觉不到丝毫欣慰。

  “上车吧,很冷,不要着凉。”他替她打开后车门,揽着她的肩让她坐上车。

  安思淼坐到后车座上,满脸被主人抛弃的宠物犬模样,看得桑鹤轩差点不忍关上车门。

  “你说话算话啊。”安思淼在他关上车门后打开车窗,趴在那眼巴巴地看着他。

  桑鹤轩不着痕迹地抿了一下唇,放柔声音说:“我以后不会骗你。”

  “以后”这个词用得很巧妙,乍一听让人发觉不到不对,但其实很有深意。

  汪永年听见桑鹤轩这个承诺,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这个微笑的意思连桑鹤轩都看不太懂。

  车子缓缓开走,桑鹤轩看着福特轿车渐渐远去,双手抄进风衣口袋,似不经意般望向医院一角,沈嘉致的车就停在那里。

  桑鹤轩直接下了台阶朝他的车步去,走到那后敲了敲车窗,等车窗滑下后,果然看见沈嘉致戴着墨镜的黑脸。

  “什么事。”被发现的沈嘉致尴尬地问。

  桑鹤轩淡淡道:“跟你道个谢。”

  “怎么,你太太为我正名了?”

  “是的,多谢你救了她,如果你能提供一些制造事故者的信息,我会更感谢你。”

  “会感谢到双手奉上首级吗?”沈嘉致冷笑。

  桑鹤轩整理了一下衣领,字字清晰道:“沈嘉致,过度表现自己只会引人防范,这不是明智之举,咬人的狗不叫,请努力做条好狗。”说罢,转身就走。

  沈嘉致愤恨地瞪着他的背影,摘掉墨镜狠狠砸在方向盘上,大声道:“你他妈给我等着!”

  作者有话要说:  周六V,会有三更,明天也更新,以后除非外力不可抗因素,否则不会再停更

  对于这么有诚意的作者,大家一定要支持正版,顺便给留个评论

  我真的是非常喜欢喵喵,更加喜欢像喵喵一样善良可爱的你们

  这种喜欢让我愿意为你们做任何事,包括干掉你们的男朋友

  咳,扯远了

  其实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这几天留言越来越少,把我这心啊整得这个难受啊,整得心里这个憋屈这个不得劲儿啊,就仿佛晚八点档的韩剧,跌宕起伏悲喜交加,你们就圆了我的念头,留个脚印吧T^T

☆、第二十一章

  桑鹤轩想见安思淼一面很难,汪永年似乎打定了主意不让他们见面,除了短暂的电话之外,他完全联系不上她。

  他还没有把一切都告诉她,却已经开始预习失去她之后的生活了。

  桑鹤轩放下手机,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夕阳的余晖像火一样洒满了城市的每一个角落,然后他就又开始想她。

  其实就算他在忙碌也会想她,这几天没怎么和安思淼联系,桑鹤轩无法安心做任何事,深夜回到家里,看着空荡荡的住宅,只觉得什么都不顺眼,连吃饭都没有任何胃口。

  利承泽敲响办公室的门,桑鹤轩回身唤他进来,对方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桑先生,汪老先生约您下午两点在碧春茶庄见面。”利承泽将写着茶庄地址的纸条递给他,压低声音说,“打电话的人嘱咐让您一个人去,我查了一下,电话是卫鸿曦那边的人打来的。”

  卫鸿曦,现任解放军总后勤部政委,是汪永年的前下属,现任总后部部长戴丰的下级,这些年对方没少和他们打交道。

  桑鹤轩将纸条放进衬衣上方口袋,思索须臾后颔首道:“我知道了,把今天下午的其他行程全部推掉,我现在就走。”

  利承泽道:“时间还早,您不吃个午饭?”

  桑鹤轩抬手看了看表,现在是十二点多,离两点还有一个多小时。

  “不吃了。”桑鹤轩回了他,走到衣架处拿了外套就离开了办公室。

  利承泽没有急着离开,仔细认真地打扫了一遍办公室,桑鹤轩的办公室从来不允许别人乱动,一直都由他亲自负责。

  他把书桌上的文件归于原位,打扫到安思淼的位置时忍不住叹了口气。

  桑鹤轩独自驾车到了碧春茶庄,这里地址很偏,如果不是利承泽给他准备了地址,他估计很难找到。

  中午时分,茶庄没什么人,汪永年选择在这里见面的用意很明显。

  桑鹤轩停车进了茶庄,开了个包间点了壶普洱坐在里面喝茶,一喝就是一个多小时,喝得非常平静,品得相当用心。

  汪永年到的时候,服务员来通知桑鹤轩,桑鹤轩提前跟他们打了招呼,如果有位老爷子到了就告诉他,这个时间来这种偏僻地方的人不多,很容易就能认出来。

  桑鹤轩出门迎人,随口吩咐服务员换新茶来,走到门边的时候正看见汪永年从车上下来,他身边跟着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两人都是便服,身量相等,面色严肃。

  司机为两人开完门便回车上等着,桑鹤轩走下台阶行至汪永年面前,低沉温和地叫了声:“外公。”略顿,看向他身边的人,语调熟稔,“卫政委。”

  卫鸿曦朝桑鹤轩点了点头,微笑道:“好久不见了桑老板,咱们里边儿说,门口不方便。”

  桑鹤轩自然不会拒绝,让开路让汪永年先走,汪永年瞥了他一眼,和卫鸿曦一起进了茶庄。

  一行三人一起走进桑鹤轩定好的包间,包间里环境虽称不上顶尖,却也算雅致,上好的龙井已经沏好,正泛着淡淡的茶香。

  汪永年一落座,桑鹤轩便十分自然地为他沏茶倒水,顺便还给卫鸿曦倒了一杯。卫鸿曦连声称谢,汪永年却看都没看他一眼。

  “我来这不是喝茶的,抓紧时间说正事吧。”汪永年推开茶杯,端正地坐在椅子上凝视着他,“你怎么样才肯和淼淼离婚?”

  桑鹤轩有点想笑,这种场合一般都是女人遇到的比较多,今天居然让他体验了一次。

  因为早就有心理准备,桑鹤轩也对此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坐在两人对面,轻声细语地说:“既然我娶了她,就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她离婚。”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缓声音,“我想她也不希望离婚,女孩子离过婚说出去也不好听,我不希望她不好。”

  汪永年蹙起眉:“你这是在威胁我?”

  “没有。”桑鹤轩诚恳地说,“其实这对外公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只要您愿意,不过一句话而已。”

  汪永年冷笑道:“可我却不愿意替一个利用我外孙女的男人说这句话。”

  桑鹤轩怔住,无言以对。

  “没话说了?不是告诉你想好怎么和我说吗?这么多天你就想到这么几句?”汪永年讽刺道。

  桑鹤轩垂眼,低声说:“这件事是我没考虑周全,我对不住安安,我无话可说。”

  汪永年睨着他道:“你刚才说淼淼不希望和你离婚,那是因为她不知道你那点事,你觉得如果她知道了你只是利用她,还要拖我和她下水,她还会和你在一起吗?”

  桑鹤轩深吸一口气,抬手推了推眼镜,捂住额头。

  汪永年收回视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他喝茶这个动作让桑鹤轩略微惊讶,漆黑的眸子凝视着对方,眼睛里带着探知。

  “你知道我出来之前淼淼和我说什么吗?”喝完茶,汪永年向他问道。

  桑鹤轩摇了摇头:“猜不到。”

  汪永年拍了拍卫鸿曦的肩膀:“你当时在,你来说。”

  卫鸿曦放下茶杯,勾着唇角道:“桑老板,咱们都是熟人,我也不兜圈子了,直跟你说。淼淼是我看着长大的,出来时她拉着我和老首长的袖子说,让我们别为难你,有什么事多让着你。哈哈,我们两把老骨头对她那么好,到头来却要让着你这个年轻人,你说这丫头该不该打?”

  桑鹤轩抿唇低头,沉默着没有吭声。汪永年一直在观察他,见他这副样子,不知何意地轻哼了一声。

  卫鸿曦听见这声哼,转了话题道:“你在香港的事我们也都知道了,以前老首长在的时候你那点事也不是不清楚,只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现在的戴部长是个倔脾气,新官上任三把火,你不肯顺他的意,以后的路肯定不好走。”

  桑鹤轩闻言终于开了口,语气平淡道:“若我顺了他的意,也就等于把这么多年的家业全都交给了他,戴部长胃口太大,桑某人微言轻,供不起。”

  “你那些家业也不是正途得来的,给了他又能怎么样,你们两个家伙我都瞧不上,你以为你的胃口很小吗?如果不是当时快要退休了,你的事我早就查了。”汪永年指了指桑鹤轩,面色不悦。

  桑鹤轩想说什么,可思及自己的目的干脆又闭了嘴。

  汪永年正要说什么,卫鸿曦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拿起来看了看,低声道:“是淼淼。”

  桑鹤轩眉头一扬立刻看过去,汪永年瞪他一眼,直接把电话拒接,冷着声说:“要我帮你也可以,但你得把事情跟淼淼说清楚,你这是在犯法,就算这次脱了险,保不齐以后又会东窗事发,我年纪大了,保不了你一辈子,她是你的妻子,必然会被你牵连,如果这样她还同意,那我就帮你。”他说完,由卫鸿曦搀扶着站起来,干干脆脆地走了。

  桑鹤轩坐在茶庄里,一下午都没离开,茶喝完了又上,他的脸色一直都很平静,死人一般平静。

  这次谈话结束,汪永年回了家就解除了对安思淼的禁足,安思淼在老爷子这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迅速赶回家和桑鹤轩的家中,想要从他这里了解一下。

  安思淼不是傻子,连卫鸿曦都来了,那就说明桑鹤轩和外公之间、甚至是国家之间有什么严重的问题,如果真是这样,那外公为什么不喜欢他、为什么反对他们的婚事就可以理解了。

  这件事如果是真的,桑鹤轩娶她的目的也就很清楚了,安思淼完全不必再好奇。

  心里急切地想知道答案,回到家中却不见桑鹤轩,安思淼拿出手机迅速拨下他的号码,电话一接通便脱口道:“你在哪?”

  桑鹤轩举着手机结了茶庄的帐,开车赶回家中,打开门就看见坐在沙发上蹙眉沉思的妻子。

  天色已经晚了,电视里正放着新闻联播,安思淼的心思显然没在电视上,这个聪明的姑娘已经察觉到什么了,就算他不说,她应该也感觉到他当初急着和她结婚的目的不纯。

  桑鹤轩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沈嘉致说他卑鄙无能这一点都没错,他在戴丰那里斗不出个胜局,就到刚出校门的女大学生这来掐别人的弱点,不管说给谁听都很无耻,他本人也这么觉得。

  他不声不响地走到沙发边坐到她对面,安思淼抬眼看向他,两人视线对接,安思淼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整个人哆嗦了一下,心凉得不行。

  安思淼知道,这种时候指望桑鹤轩开口比登天还难,于是她主动打破沉默道:“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桑鹤轩轻笑一声歪了歪头,片刻后又转回视线看着她,停顿了差不多三秒,忽然起身走到她面前,将她推倒在了沙发上。

  安思淼惊诧地看着他:“你……你这是做什么,快放开我。”

  桑鹤轩顺从地放开她,却转而将她横抱起来,步伐坚定地朝楼上走。

  意识到对方要做什么,安思淼急切地挣扎道:“鹤轩你别这样,你先放我下来,你别冲动……”

  桑鹤轩不疾不徐地迈着步子,回到卧室将她扔到床上,扯了领带附上她还未来得及起来的身子,一如往日那般平静地反问:“我没有冲动,你见我什么时候冲动过?”他一边说话一边解衬衫纽扣,迅速脱下衬衣扔到一边,眼镜片后面那双细长乌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平静温柔地说,“乖,不管是死刑还是死缓,无期还是有期,都呆会再说吧。”

  他还没听到她知道一切后的真实回答,却已经在心里确定了她会怎么做,结果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他对自己没信心,对安思淼也没什么信心,事情本不该发展到这个地步,是他自己不争气,对不该有感觉的人产生感觉,没有按计划执行,这么做的后果本就该由他承担。

  如果他能放下一切彻底地将安思淼玩弄于鼓掌之上,现在该难过的就是汪永年而不是他。

  汪永年应该也看出来了,即便他让安思淼进了宏微做财务,可他却不忍心真的让她趟这趟浑水,他更加不愿意用花言巧语来继续欺骗她,让她痛苦地为他做事。

  桑鹤轩现在全部的心绪都在安思淼身上,只要她一个简单的动作他的心就会翻江倒海,他表面再平静再一尘不染也只是粉饰,他恨不得挑断自己身体里每一根为她动情的神经。

  还挣扎什么呢,死了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  桑总就觉得啊,反正不是死缓就是死刑,不是无期就是有期,都这样了,还是顺应本心吧……不然去牢里捡肥皂了实在不甘心啊(;′⌒`)

  咳咳,下一章就V了,很不道德地卡在这里V,这个作者真是想钱想疯了,你们快用评论砸死他!!!

  PS:明日三更,大约时间要晚一些,因为要等编辑睡醒开V,大概十点左右更新吧,早的话九点

  反正就在这个区间,大姐到时候别急~爱你们=3=

☆、第二十二章

  安思淼仰视着桑鹤轩,他黑发凌乱,无可挑剔的脸庞十分苍白,干净的无框眼镜后眼神认真。

  视线交错的一瞬间,她在他眼里读到了犹豫。

  肢体语言总是比嘴上的言辞更让人无法抗拒,桑鹤轩赤着上身将安思淼抱在怀里,她的侧脸贴着他的胸膛,可以清晰地听见他节奏很快的心跳声,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期待已久的事终于要实现了,可却是在这种高不成低不就的情况下,世道对她如此残酷。

  桑鹤轩无疑是个怪人,不管做什么事他总是简练警惕,明明看上去很温和,现实的他却让人觉得刻薄、难以相处,不给别人和自己留任何情面。

  一如此刻,他既然做了,就没给她和自己留任何退路。

  桑鹤轩轻抚着安思淼的头,将她的长发捋顺,直到她移开视线不再看他。

  他低下头,后撤身子吻上她的侧脸,顺着她脸庞的线条一路来到她雪白的颈项,诱-人的薄唇贴着女孩的肌肤,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脖子上,让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桑鹤轩将安思淼上身的衬衫慢慢脱掉,又解开她长裤的扣子,一点点朝下褪去。安思淼红着眼圈伸手阻拦,可他却完全不顾她的阻拦,力道很大地朝下一拉,她整个人顿时被他脱得只剩下内衣了。

  其实安思淼知道,如果她真的不愿意,桑鹤轩也不会勉强她。就像刚才,他脱她的上衣,她可以拒绝的,但是她没有,后来对他接下去行为的阻拦更显得欲盖弥彰。

  桑鹤轩难得衣衫不整地与她面对面,她不可避免地欣赏到了他上身的全貌,视线不经意地扫过他的胸膛,那处偏下方有一道不太明显的疤痕,面积不大,颜色很浅,应该时间很久了。

  桑鹤轩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淡淡地为她解惑:“是枪伤,很久以前的。”

  安思淼惊讶地望向他,他没有再说一个字,直接在她仰起头的一瞬间吻住了她的唇,另一手毫不犹豫地扯下了她的内-裤,接着是文胸和他自己的皮带,他两只手压制着安思淼想要挣扎的手臂,舌尖撬开她紧张的唇齿,深深地吻着她。

  安思淼轻哼一声,屋子里没有开灯,本来她还能勉强看清他的脸,现在只能看见朦朦胧胧的黑影了。她的脑子乱成一片,双腿不自觉曲起,桑鹤轩比她更早察觉到她的动作,早在她欲为此事的之前就挤进了她双腿之间,她再想做什么,也只等于变相夹紧他有力的腰了。

  “听话。”桑鹤轩偎在她耳边低沉地诱导着,“我什么都给你。”

  安思淼无力地撑着他的胸膛,咬唇道:“可我不想……”

  她的话还没说完,桑鹤轩便再次吻住了她的唇,似乎不想听她说出拒绝。

  他亲了她一会,按着她的肩膀说:“我已经没办法停下了,你知道为什么。”

  安思淼茫然地躺在他身下,红唇微微张开,眼睛迷蒙地眯着。她的双腿因为他的缘故也微微张开,白皙修长的腿紧贴着他被微凉的西裤包裹着的长腿,她没有说话,却也没有再拒绝。

  桑鹤轩再次摸了摸她的头,柔声说:“上来点。”

  安思淼别开头没有看他,但身子还是顺从地朝上挪了一下。

  “看腻了我的脸吗。”桑鹤轩低声询问,抬手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转过来,与她四目相对,“记得第一次在夜总会看见你,你一直在找机会看我。”

  安思淼一愣,随即红着脸道:“我没有……”

  “好,你没有。”桑鹤轩也不反驳,边说话边将手伸到她双腿之间,语气又轻又柔,几乎小心翼翼,“你那时唱的歌真好听,那些酒全都是送给你的。”

  安思淼被他转移了注意力,没察觉到他在下面的动作,只是拧着眉说:“我没收到酒。”

  她的话让桑鹤轩轻笑出声,他声音略哑道:“嗯,是他们沾了你的光。我以后也不会让你喝酒,漂亮的花就要干干净净地开放,不需要给任何人收成。”

  安思淼满眼迷惑地望向他,她想开口说什么,但也就在此刻,身下温热的缝隙处传来属于别人的触感,安思淼轻呼一声,想要阻拦,但桑鹤轩紧紧捏着她两手手腕,以一种不容置噱的强硬姿态控制着她的一切。

  安思淼还是第一次看见强势得如此直接的桑鹤轩,他总是带着一副温和的假面具,让人摸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现在,他摘掉了面具,她看见的是与他往日表现出来那些完全不同的东西,这种无法定义的格调与心计,让她不能控制地加深了对他的恋慕。

  他就像一块精密的表,她能看透的只是他内在的千万分之一,这样令人捉摸不透的男人,足以令一切女人缴械投降,也足以令相当一部分女人望而却步。

  安思淼清晰地感觉到他冰冷修长的手指探进了属于女孩最私-密的部位,她滚烫着脸想要挣脱他有力的手,可即便只是一只手,他的力量也不是她能抗衡的。

  万般无奈下,安思淼不自然地说了句:“我怕。”

  桑鹤轩手上动作一顿,抬眼望进她的眸子,她的羞涩与矛盾被他尽收眼底。

  他眸色微闪,俯下去吻了吻她的唇,喘息短促而沉重,属于男人的本能让他变得很可怕,不过还是有好消息,他到底还是顺从她的意思放开了她的手。

  安思淼的手得到解放,无力地搭在床的两侧,她没有去推他,而是微闭着眼敏感地等待着。她的反应让桑鹤轩心情愈发复杂,愧疚如潮水般淹没了他,但一想到一切结束后他将付出什么,他又觉得现在这样也有情可原。

  桑鹤轩素来洁身自好清心寡欲,男女之事干净得总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有隐疾。现在好了,他总算和女人有了如此亲密的进展,却也应该是最后一次这么做。

  这个进展,价值高昂。

  男人的手指一点点进入娇-嫩而又狭窄的通道,那里渐渐涌出水润的液体,桑鹤轩的呼吸一点点加重,额头上青筋时不时跳动一下,足可见他隐忍得有多难受。

  安思淼见他那副样子有些于心不忍,尝试着去抱他,手臂搭上了他的背,却被他拉回来按在她的胸口。他低头咬住她胸前娇-挺的凸起,不允许她做任何事,一切都由他掌控,他永远高高在上,无论哪个时刻。

  “其实我不太擅长。”缓缓将手指在女孩身体里进出,桑鹤轩的声音仿佛孕育在火山里的岩浆,“哪里不舒服就告诉我。”

  安思淼垂眼望向自己下方,桑鹤轩的手指在她身体里进出的节奏让她不停喘息,压制不住的低吟不断溢出,她仿佛受不了这折磨一般使劲挣开了他控制着她手腕的手,将他在她身下作恶的手拉住,拧着眉说:“别用手了。”

  桑鹤轩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脱掉长裤与内-衣,与安思淼彻底赤-裸相对。

  其实他真的忍得很辛苦,她的一举一动都可以轻易地挑起他的欲-望,可他又不能轻举妄动,这种感觉真的很糟糕。

  好像下定了决心般,男人勃-起的坚硬抵着女孩温暖的入口,两瓣花瓣被那炙热的顶端顶开,一寸寸挤进去,沙哑压抑的男声关切地问:“疼么?”

  安思淼蹙眉感觉着,须臾后咬唇摇了摇头:“不算很疼,还好。”

  桑鹤轩“嗯”了一声,声音很轻,带着不可忽视的情-欲。这个白日里衣冠楚楚的男人现在脱光了衣服,在女人的双腿间露出了自己最原始的欲-求与丑恶。

  他平时塑造的形象有多干净,现在就有多禽-兽,他坚持原则、从不向任何人妥协的形象,彻底毁灭在了这个女人的双腿之间。

  随着桑鹤轩一点点深入,安思淼眉头越皱越紧,终是忍不住掐住了他的胳膊,留下道道红痕:“疼。”她难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