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一时猜不出是哪儿个宫里头伺候的,却异常清楚,但凡宫里头能出来的太监,都不是一般人,不得意的,小命儿都保不住,进了宫门就是死地,可能出来的就都是熬出头的,更何况这位指名儿就找方掌柜,伙计哪敢怠慢,莫转头,进了里头去寻掌柜的。

也是赶巧,平日这个时候,方文成还在家呢,因今儿出新刻本,方文成怕耽误了正事儿,昨儿夜里就没走,在后头囫囵的睡了,这会儿刚起身,正洗漱呢。

刚擦了脸,就见小伙计从外头慌慌的跑了进来:“掌柜的,您老快出去瞧瞧,从宫里头来了位公公,指着名儿要见您呢。”

方文成一听就猜出是谁了,方文成可不是个没来历的主儿,有大学问的主儿,方家可也是数百年的大族,往前倒的话,祖上当过前朝的宰相,后国灭了,祖上却立了规矩,凡是方家子孙不侍二主,世代绵延下来,到了方文成这一辈儿,早不见昔日昌盛,家世没落,就算方文成满腹经纶,却连个秀才都没混上,后还给人陷害下了大牢。

本来必死无疑,可正好遇上安亲王游历,打他家县里头过,瞧见他写的一首诗,便要见人,扫听了才知道,被人陷害下了大狱,使封书信给府衙,救了他出来。

方文成出来后才知道短短两个月,儿子病死了,妻子上了吊,就剩下他一个人儿,哭了一场,感念安亲王救命之恩,便随他进京,当了安记的掌柜,这一晃也有不少年儿了。

虽如此,可能指名见他的公公也只有一个陈二喜,他来做甚?方文成丢下帕子,忙迎了出去,奉了茶,拐弯抹角的唠了会子闲话儿,方文成才明白陈二喜的来意,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安记那册刚刻印出的春,宫。

且他一个太监要这东西自不是给他自己瞧的,他后头可是皇上,方文成哪敢打驳回,忙着让伙计去后头取了一册春,宫来,递在陈二喜手里,并亲送了出去,还多嘴的说了一:“过两日还有一册新的,比这回的更有趣些。”那意思就说,皇上要是还想看,还有更好的等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缺一千明儿补上呗

第43章

陈二喜把春,宫册塞在怀里,听了方文成这话儿,不禁回头瞧了他一眼,心说这老家伙倒是个八面玲珑的主儿,要是有个功名在身,谋个前程也不是甚难事儿,只可惜跟了安亲王竟成了个卖书的掌柜,真真的大材小用。

虽这么着,陈二喜也没多此一举管闲事,更何况,安亲王可是当今皇叔,这皇家的事儿没他个奴才掺合的份儿,再说,自己便有心,人家无意也是白搭,笑着拱拱手去了,方文成忙着使伙计去给王爷送信儿不提。

且说陈二喜揣着春,宫回来,一进了乾清宫,他徒弟小德子就忙迎了上来:“师傅这一大早去哪儿了,御膳房的大福做了师傅爱吃的疙瘩汤,我给您老端过去的时候,您老就没影儿了,问了小太监才知道您老一早就出宫了,可惜那疙瘩汤,大福做的甚用心,搁到这会儿指不定早凉了。”

他不提大福还好,一提周大福陈二喜这气都不打一处来,伸腿儿踹了他一脚道:“刚进来那会儿瞧着倒是个机灵的,也不知是不是乾清宫的伙食太好,倒把你养成了个缺心眼的废物,平常也还罢了,若灌了猫尿,狗肚子里存不住三两香油,那周大福把你卖了,你还云里雾里当他是个好人呢,杂家用得着他上赶着做吃食,就是他师傅刘老头,也得瞧杂家心情好不好,心情不好一点儿,也不赏这个脸儿,你倒好,一碗疙瘩汤就买了你的腿儿,巴巴的替他上好,傻不傻啊你。”

小德子跟了陈二喜几年了,早被打骂惯了,心里知道,师傅这是跟御膳房的刘方不痛快了,寻自己出气呢,怪不得大福那小子今儿一早就端了碗疙瘩汤来,这是让自己替他师傅圆呢,自己今儿挨的这几下子,就当替了那小子挨的,回头让他加倍补给自己。

心里这么想,小德子就着陈二喜的脚,在地上打了个滚儿起来嘻嘻笑道:“师傅教训的是,回头我就收拾大福那小子。”

“你收拾他?”陈二喜哼了一声:“可得了吧!别回头把你自己的小命搭进去,倒怨上师傅的不是了。”说着也不再搭理他,迈脚进了里头,一边走还一边琢磨,当初瞧着大福那小子傻愣傻愣的,真让人瞧不上眼儿,可这才跟了刘方几年,倒给j□j出来了,那心眼子密实的都跟藕眼儿差不离了。

再瞧自己收的这个徒弟,刚来那会儿是真灵,可养着养着就成实心的了,让御膳房的周大福卖了还给人家数银子呢。

陈二喜刚还没进乾清宫,就知道万岁爷又把户部几位大人给提溜进宫了,要说万岁爷也真不容易,遭了灾给了银子,还得眼巴巴盯着,别让这些官儿半道儿给中饱私囊了,防贼似的防着,这还是万岁爷手段狠辣,底下的官儿心里头惧怕,可也没挡着贪,要是赶上个糊涂的皇上,这天下还不知什么样儿呢。

说起来陈二喜喜欢吃疙瘩汤还是从闹灾上来的,小时候真给饿怕了,一闹灾,连树叶树皮都能啃光了,都恨不得吃人了,天天儿盼着朝廷赈灾米面粮食,大多都是盼不来的,那年赶上个青天大人,真就盼来了粮食,一家好几口人就那么一捧棒子面,蒸窝头都不够,他娘就兑了点儿井水。

那时候他娘在自家院里种了几颗南瓜,这一闹灾没等结瓜就都进了肚子,剩下点儿瓜秧儿还当宝贝一样藏着,那会儿他娘把藏得瓜秧拿出来切碎了,煮上了一大锅,等瓜秧煮熟了,把那一捧兑了水的棒子面洒进锅里,做了满满一锅疙瘩汤。

要说南瓜秧可是牲口都不吃的东西,能好吃的了吗,也没盐没滋味儿的,可就这儿,他愣是吃了好几碗,到现在都记着那味儿,比什么山珍海味都好吃,就算如今有的是吃的,他还是最想这一口,这大约就是天生穷命。

想着这个,陈二喜倒是也惦记了刘方点儿好儿,正想着呢,听见里头告退的声儿,陈二喜忙躬身而立,候着几位大人出去,才走了进去。

文帝正在案头批折子,眼睛都没抬,陈二喜也识趣儿,从怀里拿出那册春,宫来,拿捏着脚儿上前轻轻放在御案一角。

正巧奉茶的小太监进来,陈二喜转身接过,就这一回身儿功夫,再转回来便不见了那册春,宫,陈二喜眨眨眼,暗道,就说皇家的人都是表里不一型的,安亲王那般,万岁爷也如此,这得急成啥样儿了,自己转个身儿的功夫就藏起来了,自己还是甭耽误万岁爷用功了。

想到此,悄悄打了个手势,让暖阁里伺候的宫女太监都跟自己退了出去,要不说文帝离不得陈二喜呢,二喜的毛病他是知道,可若论把握自己的心思,还得是二喜。

文帝一边儿想一边儿拿出春,宫来打开翻了翻,要说也算有趣儿,只是比安亲王扇面上那幅略差些,却也很过的去眼儿了。

文帝翻来覆去的研究了两遍儿,不知是不是自己有点儿眼花,还是这才一天一宿的功夫二,又想那事儿了,怎么瞧着这春,宫里的人儿有些像三娘呢,不是说眉眼儿,这般画法儿,底细的眉眼儿根本瞧不清,他说的是这感觉,总觉着里头的女子有几分三娘韵味儿,至于三娘啥韵味,真让文帝说,他也不一定说得出来,可就是能勾魂,至少能勾他的魂儿。

这么想着,文帝就又想起朱晏那副扇面儿了,心里头真有些痒痒,便把陈二喜唤进来道:“倒是有些日子未去皇叔府里走动了,听见说他家园子里菊花开的好,朕倒想去瞧瞧。”

陈二喜心说,万岁爷这话儿说的可不是掩耳盗铃吗,如今这都过了重阳,那菊花就是养的再好,也差不多败了,有什么可瞧的,这明明白白就是又惦记三娘了,就说万岁爷魔怔了,平常没事儿就惦记着,今儿看了这春,宫就更不消说了,定是又挺不住了呗。

说起来,陈二喜真替后宫的嫔妃冤得慌,都干的拔裂儿,万岁爷这甘露也没想着去布施布施,反倒三娘哪儿没名没份,还是个罪奴之身,三天两头就得雨露浇灌一回,这涝的涝,旱的旱,真真到哪儿说理儿去啊。

可他就是奴才,在体面也是奴才,万岁爷想干嘛,也不是他能管的了的,忙顺着文帝的话音儿睁眼说瞎话:“奴才也听说王府的花匠本事大,养的菊花儿好,奴才也想见识见识呢,只可惜一直没造化,今儿跟着万岁爷可是开眼了。”

虽知道这是睁眼儿的大瞎话,可这几句还是说的文帝分外舒坦,道:“既这么着,今儿朕就去走一趟。”

就这么话赶话儿,还没到晌午呢,文帝带着陈二喜出宫了,骑着马从安记门口过的时候,文帝瞄了一眼,瞧着门庭冷落,连个人儿都没有,忍不住问陈二喜:“都说皇叔这个铺子买卖好,赚了不少银子,莫不都是误传,怎么连个上门的客人都没见,要天天都这样儿,莫说赚银子,本儿不都赔进去了。”

陈二喜听了,凑到轿前小声道:“万岁爷不知这里头的门道,您瞧那边儿的几个书铺子,倒是人来人往的热闹,却都是虚热闹罢了,王爷这里卖一册,顶上他卖几十甚至上百册的利了,哪里人虽多可大多是逛庙的,真拜菩萨的没几个,就是逛庙也不敢往安记凑合,能来安记的不是达官显贵,也是巨富豪绅,便是那些举子读书人,也是家道不差,有的是闲银子使,才敢来安记,您别瞧着没人,来一个是一个的。”

几句说的文帝醒过味儿来,心说,可不是吗,穷人吃饭都费劲儿了,谁还有闲钱买书,更何况,皇叔这春,宫,听说少说也要十两银子,十两银子搁在百姓手里,省着点儿花都能过两年了,指望老百姓买书,根本是妄想,倒是那些达官贵人,有闲有银子,花十几两银子也不当什么,可见皇叔闲散归闲散却是个精明人。

说着话儿,眼瞅就到了宅子跟前儿,看门的在里头听见马蹄声,就知道宫里头来人了,忙着开门出来,果然,就望见街口往这边儿走的一行人,两边儿骑着马的侍卫,中间一顶软轿,旁边儿正是陈二喜。

看门的愣了一下,还道是打前站的,这阵势,莫不是皇上直接来了,看门的不及进去通报,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心说这可还没到晌午呢,怎么万岁爷就来了,亏了姑娘今儿没出门,要不然,这脑袋就真保不住了。

可他跪他的,陈二喜瞄都没瞄他,也没进门,一行人就这么从宅子门前过去了,看门的跪在地上,愣了大半天,眼瞅着轿子停在了前头安亲王府门前,看门的忙着爬起来,莫转头就往里头跑。

刚跑到二门边儿上,迎头正巧撞上守财,看门的忙把守财扯到一边儿,跟他把事儿说了一遍,守财也纳闷了,却不敢耽搁,回去给三娘报信。

三娘这两天儿有点儿恹恹的没精神儿,也不知是不是给死变态打击了信心,或许终于认清楚了,自己这条小命之于死变态根本不算啥,弄死自己比碾死一只蚂蚁还省力气,自己以前想的那些计划是不是太想当然了啊,那以后改怎么着啊,三娘头一次迷茫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过年了,今儿大年二十九,明儿除夕,后初一,大后初二,作为一个上有老下有小的已婚妇女,过年就意味着忙上加忙,故此这几天实在没多少时间码字,但会坚持日更,这四天先三千,初三开始继续六千或更多,亲们体谅体谅,最后,祝亲们新春快乐,马上发财,要是上学的妹子,明年不挂科,找不着对象的妹子,明年一开年就整个高富帅,结了婚的妹子,过了年就生个大胖小子,要是跟我一样上有老下有小的苦逼妇女,那就让咱们彼此珍重,虽任重道远,却要保持快乐的心态,相信即便有困难也会否极泰来。

第44章

因为心情不好,三娘连画春,宫都提不起劲儿来,靠在炕上动都不想动,也就更没出去的心思了,她一这样儿,赵婆子倒是松了口气,要跟前两天儿似的,总惦记往外头逛,自己这条老命可就真悬了,这般倒安稳。

又怕她无趣,赵婆子寻了五彩丝线,陪着她打络子,赵婆子这也是实在没法儿了,要说姑娘家绣个花做个针线,都是本分事儿,可偏三娘啥都不成,绣那花儿,莫说牡丹芍药,就是一瞎疙瘩,可就这么着,柳婆子还跟夫人说姑娘的针线寻常,这哪是寻常,根本就不会啊,三娘拿绣花针儿那姿势,赵婆子都以为捏着铜锤呢。

做针线绣花不成,姑娘倒是会画画,可这有啥用啊,自古女子无才便是德,与其画画还不如把针线学起来呢,可姑娘不肯听她的,上回姑娘那几句冷话儿,赵婆子心里就明白了,姑娘这是嫌自己管的多了,自己也莫讨嫌了,好歹如今这日子比邹府里强多了,回头姑娘真恼恨上来,把她送回去,府里那些老婆子不定要怎么笑话自己呢,这个脸她可丢不起。

有了这个念头,赵婆子便不敢在唠叨三娘了,见三娘心情不好,还寻了个不惹三娘讨厌的法儿给三娘解闷。

三娘一个现代人,让她在一个地儿绣花做针线,还不如杀了她快点儿,可打络子还成,她觉得,就像编中国结一样,不过要复杂一些,也更好看,最主要,一看见赵婆子几下打成的如意结,三娘忍不住就想起了朱晏给自己系的腰带,那如意结打的,三娘回来都没舍得的拆,用剪子直接剪了下来,如今还搁在她床里头收着呢。

一想到美皇叔,三娘对打络子就来兴致了,弯弯总说,三娘这人看似精明厉害,实则没心没肺,只要看见帅哥,就什么都能忘了,可说她色吧,还挺有原则,基本上,能比得过帅哥的就剩下钱了,这把三娘总结的绝对到位。

因此三娘打的还挺认真,不大会儿功夫,就打出了个如意结,可自己端详端详,觉得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又打了几个也好,三娘终于失去了耐性,琢磨自己根本不是这块料儿,再说了,自己费这力气干嘛,赶明儿自己发了财,弄了八个帅哥伺候自己,从洗脚到侍寝,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别说打如意结了,就是让他们给打成花儿都没问题。

想到此,一甩手丢开:“不打了,没意思。”

赵婆子想着是不是鼓励她两句,就这功夫儿守财蹬蹬的跑了进来,刚迈进外间屋就急道:“万岁爷来了。”

三娘一听,险些没从炕上蹦下来,接着就觉头疼,腰疼,屁,股疼,总之浑身没一处儿不疼的,给文帝上回折腾的,三娘都产生阴影了。

再说,这才几天儿啊,怎么又来了,他这个皇上当得也太轻松了吧!南边儿不是还闹灾呢吗,他不想着赈灾救老百姓,没事儿总往她这儿跑什么,就不怕哪天民不聊生,群雄并起,把他这个皇上给咔嚓了,昏君啊!昏君,简直就是纣王。

三娘就没想要是文帝是纣王,她自己可不真成狐狸精了吗,守财一见三娘的脸色儿都变了,还以为姑娘是欢喜傻了,忙又道:“可万岁爷没进咱的门儿,往安亲王府去了。”

这大喘气的守财,真能把人吓死,三娘白了他一眼,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心想,就说死变态没这么闲儿,可转念又一琢磨,不对啊,安亲王府可不就在前头吗,跟她这儿就隔着一条胡同,实打实的近邻,就算死变态去了王府,说不准就是幌子呢。

三娘虽不大明白规矩,可也知道作为皇上有事没事儿总往宫外头跑不合适,给言官知道,估计得三天两头上折子,虽说死变态那样儿不像个好相与的,可这会儿不是现代,那些读书人从小儿四书五经念着,忠孝礼义仁毒害着,要是没当成官儿还好点儿,说下大天儿来,就是一酸儒,可要是当了官儿,有事儿没事儿就忧国忧民一把,就算是皇上,只要行差了,也得管一管。

这种官儿虽不多,可也有,说白了,就是个皇上添堵的,弄不好就成了倒霉蛋儿,远的不说,现有个活生生的例子,就是武三娘的爹,就属于这种类型,有事儿没事儿就给皇上添堵,最后自己脑袋掉了不说,还连累了一家老小。

所以说,即使是皇上也甭想着为所欲为,死变态这大清白日的,跑到安亲王府做什么,为了表示他这个侄儿对叔叔的看重,还是说安亲王府有什么佳人勾着他,要真这样就好了。

三娘现在恨不得文帝把自己给忘了,可那死变态不知抽什么风,越发来的勤,要是跟以前似的,能找补回来,还有点儿乐趣,如今三娘真有点儿不敢了,她还是得惜命啊,啥事儿要是跟死放到一块儿,就真不算事儿了。

而且,死变态要来自己也挡不住啊,三娘琢磨要不自己顺着他点儿,一顺着他,没准他就觉得没劲儿了。

这事儿三娘想过好几回了,可没一回整成功的,主要她忍不住啊,死变态一折腾就下黑手,她疼了不爽了,就忍不住脾气,脾气一上来,她都恨不得咬死他,让她躺在哪儿装死,比杀了她还难受,可不忍要跟文帝纠缠到什么时候。

就算文帝想,三娘可不想,她还等着享受以后的好日子呢,想到此,便吩咐守财继续去大门外头望着风,文帝一出来立刻来报给自己。

等守财出去了,三娘转过身问赵婆子:“宫里那些嫔妃见了皇上是什么样儿的,妈妈可知道?”

赵婆子一听,眼泪都快下来了,心话儿,姑娘终是开窍了啊,还以为这辈子都等不着了呢,这意思是要比着嫔妃的样儿伺候皇上呗。

其实赵婆子也不知道嫔妃怎么伺候皇上,她又没在宫里头待过,虽不清楚,可想着百依百顺准没错,便跟三娘道:“要顺着万岁爷,万岁爷说什么就是什么,万岁爷要是渴了,没伸手呢,姑娘就得把茶递过去等等,另外,万岁爷起来的时候,姑娘可不能还睡,得伺候万岁爷更衣,这才像话。”三娘忍不住撇嘴,心说,她倒是想起来,可起得来吗,这不废话吗。

虽然这么预备着,三娘还是抱了那么一丝丝希望,希望死变态就是去安亲王府溜达溜达就回宫了,不会来自己这儿穷折腾。

眼瞅到了掌灯时分,守财跑进来道:“皇上从安亲王府出来,过了咱们的门儿往宫门方向去了。”

三娘听了,真好比久旱逢甘霖一般,顿时活了过来,刚活过来,还来得及高兴呢,陈二喜就来了。

三娘才知道文帝哪是回宫,是为了掩人耳目,做个回宫的样儿,绕个弯子,等会儿还得过来,三娘最后的希望破灭,心说也不嫌折腾,就算想干嘛,回宫找他那些老婆干去呗,还光明正大,非这么偷偷摸摸的,不是有病吗。

心里这么想,却也只能打起精神来,三娘叹口气,抬头瞅了眼铜镜内,刚刚精心装扮的人,有一瞬愣怔,就仿佛再瞧一幅古旧的仕女图,粉面朱唇,青丝鸦发,头上的钗环珠翠,耳边金镶玉的坠子,倒显得眉眼儿都模糊了,分辨不出到底是谁,只觉陌生。

这一愣就愣了好一会儿,知道赵婆子小声提醒道:“姑娘,皇上眼瞅就进来了。”三娘才回过神儿来,自己瞎捉摸什么呢,先应付了眼前的死变态再说。

想着,三娘站了起来,参详着后宫嫔妃的样儿,恭顺温婉的走了出去,赵婆子跟她身后瞧着这样的三娘,虽觉不似姑娘的性子,却真正顺眼多了。

三娘还未出院门呢,文帝就到了,三娘心话儿,这么一会儿到宫门了吗,估计就在前头直接掉头了,瞄见他手里捏着把扇子,真恨不得翻白眼,大冷天儿的还拿把扇子装逼,不是有毛病就是脑子不正常。

三娘这纯粹是对人不对事儿,就在上回朱晏拿着扇子,她还觉得倜傥呢,到了文帝这儿就成脑子不正常了,三娘这心都偏的没边儿了。

回头再说文帝,这会儿心情极好,虽说把这把扇子从皇叔手里要过来费了点儿功夫,到底弄到手了,刚在轿子里文帝都瞧半天了,越瞧心里头越痒痒,心里一痒痒,就越发惦记三娘,可惜如今天儿凉了,要是不凉,就在院子里栓一架秋千,自己跟三娘比照着扇面儿上折腾一回,该是何等畅美。

却又想起刚皇叔那割肉挖筋一样的样儿,文帝心里头着实有些纳闷,皇叔自来不是个小气之人,怎如今一把扇子却瞧得这般要紧,莫不是有什么缘故?

文帝未想明白呢,就到地儿了,一想三娘,哪里还记得皇叔,下了轿,脚下飞快,几步便进了里头,文帝是想着见了三娘先按在身下弄一回再说,哪想刚进院三娘就迎了出来,且如此妆容整齐,姿态卑微,再无原先的鲜活,一时间,倒令文帝有些错觉,这是进了自己的后宫吧!

作者有话要说:除夕之夜,祝大家新年快乐,身体健康,事事如意。

第45章

文帝伸手便要去抓三娘,不想给三娘避开,规规矩矩又是一福,文帝愣了一下,脸色便有些不大好看,却又一想,莫不是三娘想跟自己玩什么新鲜的游戏,故此才这样儿。

这么想着倒不恼了,眼睛都亮了,安安稳稳在外间炕上坐了,笑眯眯瞧着三娘,那笑的浪,荡极了,一看就知道心里琢磨什么呢。

他一这样,三娘倒有些虚上了,心话儿刚头瞧他那脸色还有些沉,只当自己这一招儿奏效了,这会儿怎么又缓过来了,无论如何今儿可不能半途而废了。

想到此,三娘越发拿捏着自己,说起来,这事儿还真算为难三娘了她哪知道那些嫔妃怎么对待皇上的,不过就像赵婆子说的,百依百顺总没错。

可就算百依百顺也有个头儿吧,这厮就这么瞅着她,下一步该怎么着啊,搁以前,哪有发愣的时候,早被死变态按在炕上折腾上了,现在想想,三娘忽然发现自己跟死变态根本连熟都不熟,一见面除了滚床单,根本没有别的交流,身体倒是熟的都快烂了,可别的,也就勉强算脸熟吧,且是那种彼此死不对眼的脸熟,至少死变态对不上自己的眼,总之瞧着就别扭。

所以,这一不滚床单了就开始冷场了,三娘揣摩文帝的表情,心里头琢磨要是自己这招儿不好使了可怎么办,所以不知道该说啥,文帝哪儿还等着三娘给他上新鲜招儿呢,也不说话,屋里倒是出奇的安静。

两人在外间屋里一坐一站,半天儿都没动静,整的窗户外头的陈二喜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文帝跟三娘一进门,他们这些伺候的下人就没一个跟进去的,不禁没跟进去,他还把明间的门从外头带上了,立在窗户下候着吩咐。

这也不能怨陈二喜,每回万岁爷来武三娘这儿,都跟几年没幸过女人似的,见了面拽到炕上就是那事儿,有时候还不及上炕,在外间屋就把事儿办了,且那动静一回比着一回大,虽说太监伺候这事儿也寻常,要不宫里还设敬事房干啥,可从头一回两人折腾起来那意思,陈二喜琢磨了,就算万岁爷好这口儿,估计也不喜让下人眼睁睁瞧着,故此自己还是得避讳着点儿,别等以后万岁爷想起来,把自己咔嚓了,岂不冤死,所以每回陈二喜都没跟进去,也没让别人进去伺候。

可今儿怎么这大半天了,连点儿动静都没有呢,要说万岁爷不想那事儿,打死陈二喜都不信,今儿往安亲王府走这一趟,可不就为了那把绘了春,宫的扇子吗。

想起安亲王,陈二喜不禁摇头,平常瞧着可是个人精儿,那圆滑的,处处都甭想挑出错儿来,可今儿却不知咋了,一把扇子都舍不得 ,万岁爷先头j□j,就差说在明面儿上了,王爷呢只作没听明白,一会儿让万岁爷赏什么菊花,一会儿请万岁爷品他那什么松露茶,跟万岁爷这儿打了一下午太极,就是不提那把扇子的事儿。

白等末了万岁爷直接道:“王叔,你今儿那把扇子朕瞧着喜欢,若王叔割爱,朕用松雪道人的鹊华秋色图与你换如何?”

陈二喜在一边儿听了,真有些傻眼,想那幅鹊华秋色图却是皇上的爱物,好不容易得的,自打得在手里,时不时就会拿出瞧一瞧,那喜欢的,说爱不释手一点儿都不夸张,可就这么个爱物儿,如今却舍得拿来换安亲王一幅绘了春,宫的扇子面儿,陈二喜这个啥都不懂的,都觉着冤,可万岁爷就舍得了,安亲王这才把那扇子给了万岁爷,这算什么档子事儿啊。

他不知道的是,朱晏也真是被逼无奈,陈二喜知道鹊华秋色图是皇上的爱物,他又怎会不知,因此皇上开口要拿鹊华秋色图换他的扇子,朱晏就知道皇上这是志在必得了,朱晏现在悔的,恨不得倒回去才好,自己怎么就抽风临摹了三娘一幅春,宫在扇面儿上,还偏带进了宫给皇上看在眼里,到这份儿上他不想给也得给了。

而且,朱晏比谁都知道自己这个皇侄儿的脾气,他是这么说用画换自己的扇子面儿,可那画儿是他的爱物,自己有几个脑袋敢夺皇上的爱物,所以说,皇上算的清楚着呢。

文帝这画儿没失又得了扇子,能不高兴吗,可朱晏却郁闷呢了,朱晏一郁闷,也不知抽了什么风,文帝前脚出他的府,后脚朱晏就把自己关在半闲堂里,晚上饭儿都没吃,把福庆给急的,差点儿没上房,可就是没辙啊,一直等到了夜里,朱晏才让他进去。

福庆一进去就有点儿傻眼,好家伙,爷这是着了什么磨啊,炕上,桌上,案头,地上,都是爷画的扇面子,这么多扇面子爷这是要弄到南记卖不成,可朱晏却让他全收了起来,且仔细收着,不许外头人瞧见,弄的福庆越发想不明白,却暗暗怪了三娘,心说都是姓周小子闹的,爷这都着魔了。

其实三娘这会儿也不好过,跟文帝两人单独待在一间屋里,三娘就浑身别扭,三娘这会儿忽然觉着还不如干那啥呢,至少不爽了可以咬他两口,这倒好,自己这百依百顺得装到什么时候啊,一会儿要是破了功,可就前功尽弃了。

她没别扭太久,陈二喜在外头听着没那儿动静 ,心想莫非那扇面儿上的春,宫没撩起万岁爷的火气,倒破了兴不成,要不都这会儿了怎么也没见干事儿呢。

虽说不知万岁爷今儿咋了,也不能让万岁爷这么干着,忙让赵婆子送了两盏茶进去,三娘这正难受呢,一见赵婆子跟看见救星似的,忙接了她手上的茶递在文帝跟前,还拿捏着声儿道:“万岁爷请吃茶。”

这句话说出来,三娘自己都险些吐了,心说这后宫嫔妃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当的,至少自己就不成,这偶尔装一回,都把自己恶心的够呛,要是成了真的…

三娘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都有点儿不敢往下想了,可她一哆嗦倒让文帝会错意了,文帝伸手把她手里的茶盏接过去却没吃,转手放到炕桌上,没等三娘缩回去呢,伸手握住了她的腕子往怀里一带就带进了怀里,搂的死死。

低下头凑到她耳边儿道:“三娘今儿是打算跟朕玩什么游戏呢?你这扮的是谁?”说着又低笑了两声道:“三娘莫说,待朕来猜上一猜可好?若猜不中,罚朕亲三娘一口,若朕猜中了…”说到这里又顿了顿,更凑近了些,还特轻浮的冲着三娘的脖子吹了口气:“若朕猜中了,三娘可要好生伺候朕一回。”

三娘听了,眼泪都差点儿掉下来,心说自己这算不算自作虐不可活,跟死变态玩了几回,他倒上瘾了,以为自己今儿也是跟他玩角色扮演呢,他这语气神情,就是一不折不扣的色,狼淫,棍,心里头惦记什么都不用费力气想就能知道,指不定如何龌龊呢。

三娘挣了挣,却发现给文帝扣的死紧,而且自己一挣,文帝更来劲儿了:“在朕怀里不好吗,可知道宫里那些嫔妃恨不得朕这般抱着她们呢?”

三娘在他怀里翻了个白眼,真有心说一句,你特么就是一贱种,有上赶着的不要,非跑自己这儿找不痛快。

三娘还在哪儿琢磨是不是又弄巧成拙了,文帝已经兴致盎然的猜上了:“让朕猜猜,你这是扮丫头呢是也不是?若三娘是丫头,朕就是老爷了,若得三娘这般个**的丫头,红袖添香也是老爷的造化。”

说着大手已经探将下去摸到腰上去解三娘的腰带,三娘哪想到事儿成了这般,急忙伸手去挡,文帝更起了兴儿,抱着三娘一转把她按在炕沿边上,三娘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撕拉一声,下半截直到大腿儿都冷飕飕的,别说裙子,里头的亵,裤儿都给文帝撕成了两半,接着便觉身,下胀,痛,自己一条腿儿就给死变态抬了起来…

三娘恨不得踹死他,可真使不上劲儿,给这厮死死看在炕沿儿边上,下死力的弄,一边儿弄还一边儿跟她道:“老爷弄的好不好,怎的连个声儿都不吱,莫不是嫌弃老爷没使力气,丫头心里头不乐意了,跟老爷使小性子呢,莫急,莫急,老爷这会儿先松松筋骨儿,待会儿活动开了,让丫头知道老爷的本事…”

三娘这会儿是真纠结了,继续装百依百顺横是不成,可不装了岂不又前功尽弃,自己这是遇上了个什么变态啊,装死人吧,他一个人也能整的有来道趣儿,连情节都能自己往下编,并且十分投入,自己这么装下去,还有个屁用,净剩下吃亏了,还不如就跟他硬碰硬的肉搏呢,没准还能找补回来点儿。

想到此,三娘也不去纠结了,手脚动不了,不还有嘴呢吗,反正也不是头一回了,咬死他都不解气,她张开嘴还没找地儿下嘴,文帝的嘴倒先凑了上来,三娘也没客气,嘴也照样,一口就咬在了文帝嘴上…

作者有话要说:昨儿着实没时间,亲们谅解谅解,今儿先三千,明儿开始六千。

第46章

三娘这一口咬的真狠,咬住了就不撒嘴,不是觉着恶心,三娘都恨不得咬下一块肉来活嚼了,这下可真咬疼了文帝,这疼点儿是爽,可过了,文帝也受不住,腾出手来捏住三娘的双颊,比力气,三娘自然不是个儿,终是撒了嘴。

文帝半天才缓过来,一缓过来就又开始折腾上了,比刚头折腾的还狠,一边儿折腾,一边儿道:“还是个烈性的丫头,都到了这会儿还跟老爷拧着,莫不是外头有相好的情郎,趁早给老爷死了这条心,老爷瞧上的人,谁敢近身,老爷剁了他的手脚喂狗。”

三娘真恨不能扒开他那脑袋仔细瞅瞅,到底是啥结构的,自己连声儿都没吱一下,他自己一个人儿就能把情节脑补的曲折离奇。

三娘算是看出来了这厮不仅变态还有妄想症,三娘就纳闷了,这么个皇上治理国家,怎么还能坚持这么长日子,这明明白白就是个昏君的料儿啊!

三娘这神儿一走,文帝不乐意了,他自己虽然能脑补,可也得三娘配合才有意思,三娘这一走神儿了,简直就是侮辱,一想到此,文帝便有两分真恼,一恼起来,那力气就更收不住了,撑着三娘两条白生生腿儿,恨不得都使上吃奶的力气,一气儿往里头入,一下比一下狠,三娘给他弄的又酸又疼又涨,忍不住哼唧了两声。

三娘这一出音儿,文帝瞬间阴转晴,对着三娘呵呵笑了两声:“这里是老爷的屋子,任你随便叫,就是叫破了喉咙也没用,倒不如留着些力气,一会儿叫给老爷听,丫头叫的越欢,老爷越欢喜…”

三娘忽然有点儿绝望了,就算自己是个穿越女,可碰上这么一个臭不要脸的死变态,能怎么着,这厮根本就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跟他拧着劲儿,他觉得刺激,顺着他 ,他又觉得自己跟他玩游戏,更来神儿了,这么下去,啥时候才能摆脱这厮,过上自己向往的滋润小日子啊。

三娘心里头一绝望,自然就更不会配合文帝了,她越不配合,越符合文帝自己脑补的老爷抢占丫头的情节,所以就算三娘像条死鱼一样,文帝自己也能玩的欢乐无比,从外间炕上折腾到里间寝室,没上床就在窗下的贵妃榻上,折腾了数个来回…

末了,完事之后,身心俱爽的文帝心情极好的让人备了热汤,抱着三娘洗了一把鸳鸯浴,三娘上回是昏了,文帝抱着她没得折腾,今儿来的早,折腾一溜够后也才二更天,有的是时间,所以文帝也没客气,不仅这回的足了还把上回的都找补了回来。

从浴桶出来的时候,三娘觉着自己就跟剥皮抽筋儿的鱼一样,浑身软哒哒就剩下的喘气了,她刚还琢磨要是晕了多好,可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体养得太好,这么折腾就没昏,不仅没昏这会儿还觉得饿。三娘都开始佩服自己,都这回儿了还能想得起吃来。

文帝比三娘更饿,晌午饭是在安亲王府吃的,皇上驾临,朱晏自然不敢怠慢,山珍海味,佳肴美酒,热热闹闹体体面面的上了一桌子,朱晏亲执壶相陪,还怕皇上无聊,特意唤了府中养的家乐陪着唱了两个新式的曲子凑兴,要说绝对够级别,够周到了,且安亲王府里的厨子,可是从扬州请来的,虽比不得宫里的御厨,也有自己几道私房菜,拿出来绝对上得了席面。

可文帝那会儿一惦记着扇子,二惦记着三娘,恨不得立马要了扇子去寻三娘折腾一回,哪儿有心思吃饭,别说美馔佳肴,这会儿就是把王母娘娘蟠桃宴上的席面给他挪下来,他也吃不下。

也就象征性的夹了几筷子了事,来了三娘这儿又是一通狠折腾,想这**枕席之欢,可是最耗费体力的,弄到这会儿都半夜了能不饿吗,那方面饱了就该填肚子了,没等三娘说什么,文帝已经先开口吩咐:“让灶上掂量几个菜烫一壶酒进来。”

文帝话音刚落,三娘接了一句:“我要吃面,就按昨儿晚上的法儿给我煮一大碗。”

文帝低头瞧了她一眼,刚从浴桶里出来的时候,三娘连眼睛都闭上了,他心里还有些许愧疚,想这回是不是折腾的有点儿狠,可这会儿再瞧,就算三娘还软趴趴在自己怀里,可眼睛已经睁开了,而且光闪闪的,分外有神。

热得文帝稀罕上来,俯头就咬了三娘一口,这一口咬在三娘的脸上,就是一个清晰的牙印,疼的三娘,狠狠瞪着他。

文帝倒是笑了一声道:“朕就咬了这么一小口,都没使力气,三娘就受不得了,可你刚把朕咬的肿成这般,疼还罢了,你让朕明儿如何上朝,给那些满朝文武瞧去,朕这个一国之君成个甚体统?”

三娘撇撇了嘴,心说,上回弄个满脸花,不一样上朝了,也没见怎么着,估摸那些大臣嘴上不说罢了,心里不定早就知道,这家伙别看人模狗样儿的坐在宝座上,其实就是一变态。

文帝见她不言语,只一双眼一闪一闪的,仿似有些怯意,还道她怕了,又安慰道:“一会儿回宫擦点儿药,就瞧不出来了,三娘不用担心,便有事儿,朕都不降罪了,旁人能把三娘治罪不成。”

三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说谁特么担心了,最好有个看不过眼二的,给死变态上个折子,就算整不出啥大事儿,添点儿堵也是好的。

文帝要是知道自己破天荒对女人体贴一回,却换来这种结果,估计能直接切腹自杀,好在三娘还是怕死的,即使心里恨不能把文帝整死,可嘴也闭的紧紧,毕竟干系她的小命不是闹着玩的。

三娘现在越来越体会到,文帝手里头握的权利有多恐怖,同时,三娘也终于顿悟,自己跟文帝这么搅合下去,她向往已久的滋润日子,估摸永远也盼不来了,事到如今,貌似也只剩下一条路可走,那就是跑。

要跑也不能盲目的跑,得有周密的计划,三娘这几回男装扮过后,还是挺有信心的,这个时候的人,不说傻有点滞是真的,根本就不会往女扮男装那方面琢磨,想想也是,这个破朝代封建的要死,别说那些有钱人家的小姐,就是平常百姓家的姑娘,也没见往大街上溜达的,那些女扮男装中状元的事儿,都是戏文里胡说八道瞎编的,根本就不可能。

这也给了三娘机会,只要自己扮成男的,往人堆里一扎,就算死变态是皇上,她还就不信,能把自己找出来,躲个一年半载,死变态把自己忘了的时候,再出来就彻底自由了。

三娘这个跑的念头不是一两天儿了,只不过以往总还存着点儿侥幸,盼着文帝把自己给抛弃,然后名正言顺得个自由身,也有点儿顾忌三娘罪奴的身份,跑了挺麻烦,可今儿这意思,不是三娘自恋,可她心里头就是觉得,让文帝抛弃自己的想头,趁早收了的好,别管文帝抽什么风,也不知道自己哪儿就这么招他喜欢,总而言之,这事儿没戏,想过好日子,除了跑没别的道儿。

都想着跑了,谁还耐烦搭理他,三娘就说了一句:“我饿了。”文帝听了吃吃笑了两声,笑的要多淫,荡有多淫,荡,笑完了低头又亲了三娘一口:“小没良心的丫头,还饿呢,都快把老爷榨干了,再这么来几回,你家老爷就算有心也无力了。”

三娘心里说,活该,就该不举,也省得没事儿就发,情。三娘真挺佩服这厮的,怎么啥事儿都能往那事儿上联系,这本事当皇上都屈才了,应该唱大戏去,这角色一扮上就出不来了,特入戏。

三娘懒得搭理他,三娘越这么代答不理儿的,文帝越觉得新鲜,长这么大也没遇上一个这样儿有事儿没事儿就跟自己甩脸子使性子的,能不新鲜吗,也或许是哪方面一满足,心情就好,心情一好就看什么都顺眼,总之文帝瞧着这样的三娘也挺好,好到都有那么点儿爱不释手的意思,没舍得放下,就抱在自己怀里,在外间炕上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