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

唐少司那家伙,是故意报复我的吗?点我的穴道不就行了?干嘛打我地头?!打成白痴怎么办?打破了出血怎么办?怪不得一整天我都觉得头疼,而且心不在焉头昏脑胀的,原来这才是症结所在......

可是这本来就是我不对在先.....

站在他地立场上分析,堂堂地侯爷被小下属压倒床上.....还被人参观.....那场面真是怎一个惨字了得。

就算他把我五花大绑吊起来打,也不为过。

照这样想.....唐少司打我的头,真是仁慈的表现。

我飞快地平衡了自己的心。

最后我站起来地时候,面色已经恢复如常。

我看着镇远侯楚真,笑笑。

楚真脸上轻红未退,映着清晨阳光,晶莹剔透似的一张脸。

我忍不住伸出手,在他脸上抹了一把,很滑很有弹性。

他张开嘴,想要说什么。最终没说。

阳光洒在他地脸上,他的眼睛微微眯起,看起来就好象无害小宠物。

“阿真,不管昨晚发生了什么。答应我,尽快忘记,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我望着他,语重心长说。

“为什么?”他嘴巴动了动,终于说。

我咳嗽一声:“因为这实在有损你玉哥哥我的形象。”

他望了我片刻,终于说:“好的。”

“对任何人都不能说,知道吗?特别是关于锦乡侯的那一段,”我又叮嘱了一句,“就算有人问都不能说。”

“我知道啦.....”他好象真的有点委屈。

“乖!”我喜笑颜开,伸手摸过他的头。

他忽然伸出胳膊,拉住我的手:“玉哥哥.....”

“嗯?”我正在琢磨回到锦乡侯府该如何面对那个家伙.....

“没什么.....”楚真欲言又止。

“嗯。”

我实在没心情去关心他心中想些什么,眼珠一转,说:“阿真,你有事儿没?没事的话我们一起回府吧?”

“没事没事!好的!”他急忙一口答应。

“嗯,一起。”我望着他笑。

如果锦乡侯看到我跟昨晚的当事人之一——楚真这么亲昵的回府,大概他的尴尬感会少很多吧。

能把心中芥蒂去掉也说不定。

于是,我跟楚真两个手挽手,从神武门一直走出皇城,楚真将跟随身边的下人打发回镇远侯府,我跟他说说笑笑,不觉寂寞。越过朱雀大街,向着锦乡侯府而去。

在经过朱雀大街的时候,听到有个熟悉声音响起:“玉哥哥!”

我跟楚真回头看,两个差不多身高的少年,站在店铺门口,一看到我们,袍子潇洒一甩,一个飞奔而来,另一个踱步在后面。

“阿信阿诺!”我眉开眼笑,扬手招呼。

“总算看到你了玉哥哥!”薛信跑到我身边,惊喜交加,拉着我的手左看右看,“你的伤?怎么样了?”

“没事啦,都好的差不多啦。”我笑眯眯地说。

“你们两个怎么会在这里?”

身边,是楚真冷冷的问话。

“那是当然啦,我们去司哥哥那里,听说玉哥哥进宫了,这是必须经过之路,回来自然也从这里过,于是就在这里等了。“薛信说。

薛诺望着我,赞叹:”果然不愧是玉呆,恢复能力一级强。”

“那是当然,崇拜我吧阿诺。”我伸手,拍他肩头。

“崇拜你的另有其人,不要拉上我。”他面色立刻冷的要命,简直冷酷到底。

别说,还真有几分龙静婴的气质,唉,坏偶像害死人。

“阿诺,不要这么说话!”薛信在一边喝斥他。

楚真却看着薛信:“你能说的他听你的话?”

薛诺冲口而出:“总之比你的话要听。”

“你什么时候听过我的话?”楚真嘿嘿一笑。

“我呸!”薛诺恨恨一啐。

薛信赶紧打圆场:“你们一见面就吵,小心玉哥哥生气!”

我笑嘻嘻看着三个人吵吵嚷嚷的样子,觉得很开心,却又不好意思说我喜欢看他们吵。

三个人的眼睛却都亮晶晶看向我。

我立刻看看天,随即说:“既然我们都碰到一起了,所谓相请不如偶遇。看时候也快中午了,你们玉哥哥我请你们这三个小家伙去吃一顿如何?”

“好啊!”薛信跳起来,“玉哥哥你比赛前就说过。赢了的话,就喝酒庆祝。”

薛诺却怀疑地看着我:“你身上有没有钱啊?别说皇上赐你花红了.....”

薛诺这家伙.....这么风雅地时候提钱。而且正好戳中我的心,我不理他。

幸好还有个楚真。

我转头:“阿真.....”声音柔和的让自己吃惊。

楚真下意识抖了一下:“干嘛,玉哥哥?”

“你出门地话。身上应该有带银子吧?”我温和地看着他。

楚真继续抖:“这个.....是的,有。”

“那么我们去喝酒吧!”我豪气干云地。

“一起去!”薛信笑得春花初绽。

薛诺却投给我一个类似“我就知道你是穷光蛋”地眼神。

楚真被我拉住。脚不点地向前走。忽然之间愁眉苦脸地说:“玉哥哥,你确信你还要去喝酒吗?”

“当然当然.....”我眯起眼睛想,又可以吃一顿了。

“可是.....昨晚.....”他继续说。

我浑身一抖,好象刺猬见到险情一样汗毛倒竖。立刻将楚真拉过来,紧紧捂住他的嘴。

“不是说忘记的吗?”小声在他耳畔我说。

“.....可是你要去喝酒。”他唔唔地说。

“放心啦放心。我只喝一点点是没问题地。”

“真的没问题吗?”

“当然!”我轻轻拍胸,“相信我!”

薛信薛诺在前方住了脚,双双回头看我跟楚真。

我立刻放开他,顺便在他耳畔叮嘱:“记住,千万不要说,尤其是对阿信阿诺!”

“我了解了。”他乖巧地低声在我耳畔回。

“哈哈哈!”我揽真他地肩头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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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让我意外地是,这场豪华的四人宴会的结束,是将楚真的金冠压在了莫愁馆而结束。

因为这小子说他从来不随身带钱,一概物品都是下人打点,他自己几乎忘记钱银为何物。

我愕然地知道:他从来不在外面买东西,也不在街上吃东西。

难道我们要跳窗而逃吗?带着三分醉地某人眼睛一瞥,望见他头顶:好大的明晃晃地一团金子啊!

摘下来,披散着满头青丝的楚真看起来楚楚可怜,仿佛换了一个人,于是我盛赞他:“阿真啊,这样看起来漂亮多了捏!”

他本来很尴尬略带点愤怒,听我这么说,眉眼倒似是安稳了下去。

薛诺捂着嘴嘻嘻笑。

“堂堂的镇远侯居然还脸红,你羞不羞?!”他说。

楚真正红着脸,闻言要跳起来,我立刻按住他的手,向着薛诺凑过去:“不服?我估摸着这个金冠不够.....嗯,堂堂的铁血将军府的二公子穿的衣裳想必也价值不菲,要不要也脱下来当上呢?”

薛诺的脸上顿时也露出一丝不自在表情,冷哼一声,居然说:“我的意思是这个样子的确比束着金冠那样假惺惺的自在多了。根本不需要脸红,——这是赞美知道吗?”

我噗嗤笑。

薛信正夹着一块肉,闻言也笑出声音:“楚真,难得阿诺会赞你呢!这块肉给你吃。”

楚真望了二人一眼,脸上的红更加浓重,嘴里说:“谁要吃啊!”却手起筷落,将那块肉吃掉。

喝到半酣,酒意上涌,心头觉得烦闷,起身将窗户开了。

冷风嗖嗖吹入,极目望去,北国的风景在这腊月天内显得越发的苍凉雄壮,那威武的皇城,清晰地就在眼前不远处,那里住着我求之不得宛在水中央的伊人。

心头一阵热流涌动,我提起一跟筷子,轻轻地敲在茶盅上,轻轻念道:

“秋日相顾尚飘蓬,未就丹砂愧葛洪。

痛饮狂歌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

醉卧美人膝第157章笑望

来舜都之后最大的改变默过于学会了醉酒,喝酒还是小事,难得是勇于喝醉。

当我扶着薛信跟楚真的肩头回到锦乡侯府之后,不必我伪装,迷离双眼已经看不清眼前人,头脑亦因为太兴奋而燃烧的忘记思考。

而那一袭红衣,始终未曾在我面前出现。

喝多了酒就会觉得兴奋,兴奋了好,不必多想事情。

我想我是个乐天的人,呵呵,唐乐天.....哪里提过这个名字来着?

进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我回到房间,爬上床,眼前人影晃动,像是薛信跟楚真,似乎还在说着什么。

我半睁眼睛,最终觉得眼皮实在沉重的抬不起,嘴角勉强嘟嘟囔囔出两句:“我要睡觉,你们.....都先回家吧。”

耳畔似乎有人说了句什么,接着聒噪就渐渐低了,最后消失不闻。

我心满意足趴在床上,抓住枕头包在怀里,沉沉入睡。

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

睡到半夜,口干舌燥。

我舔了舔舌头,心头像是燃了一把火,想要喝水。

梦里已经喝了几百次,就是懒得动,可惜那些始终都是虚幻,最终我忍不住想要爬起来。

耳畔。蓦地传来一声轻轻叹息。

我吃了一惊。

那刚刚弹了一下的手指蓦地重新僵硬。

是谁?

我暗暗地竖起耳朵:听着声音,好象是锦乡侯。

怎么,一整天不见他的人,这都是什么时候了,他突然出现我的房内?

我忽然想到昨晚的事情,若我睁眼,他会否被我吓走?

念头转动,我立刻忘记干渴。

一只手落在我的头上。

我拼命压抑才没有叫自己惊叫出声。

那只手轻轻地抚摸过我的头发。

我渐渐地觉得有什么不对。

“我最终,抓不牢你吗?”

那淡淡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略带惆怅。

心一颤。

“你怎么会以为.....我不喜欢你呢。”他说。

“我又怎么能对你说,我喜欢的人是你呢?”他又说。

“傻瓜,你怎么可以.....察觉不到我的心意.....”他的声音很轻,仿佛虚幻,仿佛从云端传下来。

我偷偷地咽了一口气。

“可是.....我也很怕,我怕你若知道了,只会跑的更快,离我离得更远呢.....你看看,这天底下的女孩子有多少,哪个像你怎么顽劣,哪个又像你这么.....占住我的心.....”那个声音继续响起。

冷长指落在我的脸颊上,轻轻揉动。

那股冷冷的我汗毛倒竖。

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在叫: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他在说什么?

“能多看一眼,就多看一眼好了,你一日不知,我就一日不说,这样的相处,竟也剩不下多少日子,小玉儿,小玉儿.....”喃喃地,有什么靠近过来。

温热的呼吸,喷到我的脸上。

轻轻地,是什么在我的脸上擦过,在我的唇角印过。

那呆坐在床边的人蓦地起身,脚步声响动,好象是向着门口走去。

等着那脚步声完全停下,我才睁开眼睛。

望着空荡荡的帐顶,望着空荡荡的房间。

身子逐渐发僵。

我张开嘴,却听不到自己发出的声音。

时间是怎么样爬过了我皮肤只有我自己最清楚。

感觉眼角冰凉一片。

我却无法伸手去擦。

身子飘飘荡荡,飞到九霄云外。

眼前景物错乱,是以前的场景,逐个闪现眼前。

他的笑,他的忧愁,他拦住我走的手臂擎起,他抱着我吻,面目从忧伤逐渐变模糊。

我躺到浑身疼痛。

最后我爬了起身。

我呆呆下地,踉跄扶着桌椅走了两步,伸手摸摸额头,没有发烧,一切正常。

但是我心底很乱,乱如潮涌,到处发出嘶嘶声,涌入我的脑里,我想不了事情甚至说不了话。

我走到门边,伸出手,要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