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秋震南恨声.

"怎么?"我不明白.

"他居然....让你去...."

他咬着嘴唇,回头望那洞口.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却看到原本黑黝黝的洞口,就在杀人狐狸掠国旗的瞬间忽然渐渐的后退,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个白玉台面,台上放着一个晶莹发光的玉匣子.

"是宝物!"我惊叫,挣扎着从秋震南怀里站起.

"别动了!"秋震南抱着我.摇头."没用的."

我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是很快我明白了.杀人狐狸伸手,将玉匣子取下,握在手中,缓缓的回身,走了过来.

我盯着他.

他半垂着脸.

我张张嘴.说不出那句"给我".

他望着我,嘴角一挑:"不好意思,是我的饿了/"

我的心冰冷.

"你....你只是....利用我们?"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的好象磨刀.

他无声的饿笑笑,不回答.

那么就是默认了?

我的心一片冰冷,动手?我绝对争不过他.

就在此时,身后一片轰响.

我回头.天王一马当先,提刀独立:"杀人狐狸,交出宝盒.

"

"好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喃喃的,心头一痛.

秋震南上前,伸手按住我的后心,替我输送真气.

我知道他方才引雷已经耗尽了浑身力量,现在强自给我输入真气.对身体毫无好处,苦笑一声,要躲开.他却伸手,按住我的肩头.

"真是相亲相爱啊"杀人狐狸又是一笑,浑然没有将眼前的天王等人看在眼里.

是的是的,他方才很本没怎么动手,相比较我跟秋震南,他要逃走的话,应当易如反掌,杀人狐狸的武功何其厉害,方才那一身轻功,已经是江湖之中无人可及,天王虽然老辣,又怎么比的过一个滑不留手的狐狸呢?

对的,滑不留手.

我相信他曾经的蠢话,我是猪.

我心头一痛,忍不住又吐一口血.

"给我稳住心神!"秋震南收手,厉声喝道.

我急忙闭眼,驱赶心头.

"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杀人狐狸冷冷的饿说"宝物我拿走了,要的话,来找本少爷吧,"

长笑一声,身子凌空,只听天王部属一阵阵惊叫。,杀人狐狸如风一样从众人头顶掠过.

"给我追!"天王看了我一眼,终于跺脚.转身率众离去.

"好笑啊...."我茫然一声,看向秋震南.

"走吧,"他出奇的沉默,也没有抹我,提剑向前走.

到了勾魂树林,我跟秋震南面面相觑,哑然失笑.

我们这才知道天王为什么会带那么多人安然无恙的出现在我们面前,原来嚣张不可一世的勾魂树林,已经被劈的七零八落,果然兵力充足就是好啊.

这下不用考虑时间,也可以大摇大摆出去了.

果然是不幸之中的幸运.

不过,笑声过后,我便开始担忧::史英标他们,不知如何了....天王这么强悍的部队攻来,他们若是硬拼的话,简直是螳臂挡车,没什么可比性.

不过...转念一想:有许明伦那老狐狸在的饿话,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第233章闷烧

出了那倒霉的鬼森林,我跟秋震南站在林外,出奇的寂静。

地上,除了偶尔见一两滩的血迹,证明这里曾经打斗过以外,没有其他诸如兵器啊,尸体啊之类的东西。

我先是觉得心安,后来便觉得这场景很是诡异。

“果然不愧是舜都的军神。”秋震南低声。

“什么?”我回头看他。

“天王,真不愧是一代奇才。”秋震南望了我一眼,“不用他,是唐少玄一大损失,可是…也说不定。”

他说的莫名其妙,我只好耸耸肩表示我不在意。

宝物没有了,拿什么跟少玄交换自由。

我吐出一口气,忽然摊手摊脚,倒在地上。

“你干嘛?”秋震南的表情有点僵硬。

“让我歇一会儿,我好累。”我在地上滚了滚,还是躺着舒服。

既然一切无可挽回,且享受眼下吧。

我望着天空,吸了一口气,这才发现,原来刚刚天明。

于是我大发感慨:“啊,美丽的日子,我赞美你,新的一天又要来到了…”

秋震南脸黒如锅底:“你再鬼叫鬼叫下去,信不信我一脚踢死你?”

“那么我不叫了你会不会不踢我?”

“除非你站起来。”

“坐着行吗?”

“想死的话…”

于是我立刻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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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没有了,尸体都没留下一只,马匹当然也没什么着落。

我灵机一动,想到先前让人找火药的时候,他们去的方向好像是东方,于是跟秋震南沿着东边的路,向前走。

“大师兄,我实在太累了。”走了大约一里地,我叫。

“别偷懒。”起初他还敷衍我。

我起初还叫得欢,后来实在累得不行,胸口都要爆炸了,反而住了口。

秋震南听不到我叫,也住了脚,回头看我。

“你的脸色…”他竖起眼睛,随即皱眉。

我已经无力开口,只好用眼睛示意:“不用管我了,你走吧。”

我深知这种大义凛然的眼神,身为少侠担负正义的秋震南是不会扔下我不管的,果然,——不如——我所料。

因为,他毫不犹豫扭头走了。

我愤怒地望着那个人的背影,不过等到看不到的时候,反而轻松了,终于没有人管我。于是仍旧把自己摔在地面上,摊开手脚看天。

戴着面具的脸蓦地出现,闪过。

我眨眨眼,他消失了。

幻觉,一切不过幻觉。

什么永远对你好,永远不伤害,混蛋东西撒谎撒的那么起劲发誓发的那么严肃演戏演的那么逼真看下雨的时候老天打雷劈死你这妖孽!!!

可是相信国你的我,真是一只猪啊…

我咧开嘴笑啊笑,眼睛模糊一片。

我闭上眼睛,重新睁开,再闭上。

后来我就没有知觉了, 我睡着了。

然后我在一片聒噪声里被惊醒。

有人说:“这人死了吧?”

“对啊,一直在这里躺着,动也不动。”

“不如我们做做好事,将他埋了?”

七嘴八舌在商量。

我大怒:“哪个不长眼的要埋老子?”

嚯地坐起身来。

“诈尸啊!”

原本围在身旁的一帮人跑的风流云散。

然后我看到一匹马,不,擦擦眼睛,原来是两匹。

其中一匹是白马,拉风的不得了,马上的人,一袭白衣,眼睛长在额头上,同样拉风的不得了。

我对这位白马王子仰视了好一会,才发现这是秋震南少侠。

我顿时惊艳了。

“大师兄,你这造型真是帅呆了。”

“快点爬上来,上马。”他冷冷地说。对我的马匹丝毫不为之动容。

当然,不排除他心内暗爽的可能性。本来这就是一个超级闷烧之人。

我好歹抱着马脖子爬上了马背,身体乏力,动作缓慢,那匹马被我抱着头一阵乱啃,在原地尥蹶子摇头摆尾的,看样子都想要咬我了。

我顾不上文秋震南为什么去而复返,在马背上摇摇晃晃,不过一会,总算是跟着他进入人类居住的时代。

在鬼森林里看多了那么多非人类的怪物,重新回到人类聚居的怀抱,真是亲切啊,我恨不得从马背上下去,挨个抱抱那些亲切的乡亲们,但是为了避免被人误认为疯子,亦或者被秋震南一剑弄死清理门户,我还是很有理智地克制住了自己的这种冲动。

然后就在我以为我已经安全了,我回到了人类母亲的怀抱的时候,麻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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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的源头,来自于一个客栈的掌柜。

客栈的名字,无非是“云来”客栈,意思大概是期望“客似云来”吧。

秋震南很有少侠派头的把马交给小二,然后迈步进门,一举一动跟画儿一样,潇洒极了。

而我猥琐地跟在他的后面。

没办法,跟这人比起来,我长得再美也大方不起来。

秋震南走到柜台边。

我百无聊赖,拉了张椅子坐在桌子边等。

因为看多了我热爱的人类,于是我理所当然的把眼光投到了秋少侠脸上去。

我忽然发现他的样子很古怪。

店老板在跟他嘀嘀咕咕。

秋震南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颜色变化十分奇特,如果多看一会,简直像是一个变色板。

如果不是他及时地察觉,并怒视了我一眼,我还将继续欣赏下去。

后来秋震南回来了:“上楼。”他跟我说。

“哦,”我乖乖答应,迈步跟在身后。

“一间房,你住不住?”他走了一步,忽然转身。放低了声音。

我一愣,这话问的,随即说:“住,为什么不住?”

他的脸色又有点奇特,随即不理我,转头,向上走。

我跟在身后,我太需要一张床了,一张床一张床一张床啊床!双眼放光,满天红心。

当看到那张床的时候,我开心地想要去拥抱它。

秋震南拎住我的衣领,不让我靠前。

“干嘛?”我回头瞪他。

“脏的跟猪一样,洗澡再上去。”

“不是吧,我会累死的。”我愁眉苦脸,就差多点唾沫当泪水了。

“累死了正好,我一个人睡…”说到这里,他忽然又变了脸色,好像说错了什么似的,不满意地重重一哼,“总之洗澡之前给我老实在这里坐着。”

我被按到一张凳子上,狠得几乎放声大哭。那张可爱的床跟我近在咫尺,我们却如此痛苦的不能紧密接触,只能用眼神相互爱抚。

好歹一会儿水啊木桶都准备好了,秋震南望了我一眼:“要我扔你进去,还是你自己进去?”

我乖乖起身:“大师兄,我自己进去好了。”

他满意点点头,走了。

“该死的变态!自己有洁癖也要逼别人。”

我恨恨地解着衣裳,把衣裳搭在屏风上,跳入桶里。

水热热地涌上来。

我打了一个哆嗦,随即舒畅地叹口气:“好舒服…”

伸手狠狠地在身上搓了两下,自言自语地:“根本没什么灰尘嘛?干嘛当我是垃圾一样,还要扔我进来,可恶的东西,看我揍死你。”

又解开头发,捧起水淋湿,居然被我摘下一根草来,我狠狠地瞪着这根草。厉声问:“是不是你?是不是你?破坏了本营首大人的良好形象,让那个洁癖狂逼我洗澡?”

又做那根草的样子:“对不起姐姐,是我,是我破坏了您的良好形象。”

说罢,自己也笑得流泪。

赶紧把头埋入水里,吐了一阵泡泡,才抬起头。

脸上满是水,我摸一把。

把头靠在桶边上,仰头看屋顶。

“还是忘不了啊…”喃喃一句…“还是忘不了啊…为什么…会恨他呢…”

金色的面具一闪而过,红衣的影子一闪而过,两两交错,光影迷离,谁是谁非,我难以分清。

水气上涌,我的眼前也逐渐地模糊了。不知是水,是水汽,亦或者…什么。

慢慢地,我失去了意识。

第234章住店

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穿的很整齐,睡在一张床上。

我伸手,摸摸身上的衣裳,怎么会这么整齐啊,怎么会,简直比我自己穿的带整齐三分。

我回想往事,浑身鸡皮疙瘩乱掉。

我爬起身,昏沉沉的光影一团里,我看到有个人,直挺挺地睡在一张凳子上。

如果不是跟他那身白衣朝夕相处了十多年,我一定会将这东西当成一具尸体,亦或者鬼魂。

我咽一口气,慌张地用手抓住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