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熙帝将亭幽搁在炕上,自己略略退开解了腰带,眼睛却一直流连在那肤若凝脂的身体上,从诱人的锁、骨,滑到勾人的山峰,再到可爱的芳草溪,最后再到花瓣一般可爱的脚趾。

这般做作,比先时的抚摸和热吻更来得让亭幽颤抖,她忍不住用手拉了拉身下的衣物想遮挡那放肆的眼光。

定熙帝却覆身上来,“想不到爱妃的身子在白日看来如此美,尤其是,这儿…”定熙帝的声音越来越低,头也越来越低,待他含上亭幽那高挺的红、珊、瑚珠时,亭幽的身子已经忍不住颤抖了,偏定熙帝的眼睛牢牢地看着她的眼睛,这使得亭幽不得不看着定熙帝在她胸口行的事,越发让人羞惭,却又忍不住想要更多。

到定熙帝在她雪白而泛粉的胸口上吮出一朵红梅来时,只听他“啧啧”有声地道:“爱妃实在是太嫩弱了。”

亭幽再受不得定熙帝可恶的言语,不满地喊了声“皇上”,扭了扭腰,往上磨蹭。

定熙帝当下也再忍不得,一滑而入,两个人都忍不住发出痛苦又满意的喟叹来,只是定熙帝还来不及发力,就听得门口有宫女颤声道:“修仪娘娘,太后娘娘醒了,正唤你。”那宫女大约也知道里面发生的事,虽然害怕但也不敢违背太后的吩咐。

作者有话要说:定熙帝脸色漆黑。

定熙帝:珰妈,我和亭幽什么也没听到。

亭幽:嗯——嗯——嗯——嗯——啊————

珰妈:sorry,珰妈要胎教,咱们第一要孝顺,第二胎教音乐要欢乐颂,不要痛并快乐

秋波送与瞎子看

亭幽身子一僵,懊恼不已,这时才想起这儿还是慈宁宫,她却被可恶的定熙帝弄昏了头。

亭幽推了推定熙帝,“皇上…”奈何定熙帝揽着她腰的力道太大,亭幽挣脱不开,反而又让他深入了些。

定熙帝的脸色红里带青,有怒难发,在亭幽耳边喘息道:“朕快些可好?”这就是舍不得出来的意思了。

这会儿亭幽是彻底清醒了,这事要是做了出来,定熙帝这方敬太后没法子,可对她敬太后只怕就好拿捏多了,况且敬太后还在病中,她却在慈宁宫作出“勾引”皇帝的事来,由不得敬太后心里不生膈应。

“皇上,太后…”亭幽只当定熙帝先才是玩笑话。哪知定熙帝动作丝毫不见收敛,反而挞伐得越发有力,亭幽只得攀着他的背才不至于瘫软。想来要靠定熙帝怜惜体谅她这个做嫔妃的不易是不可能了。

偏定熙帝的力道不是亭幽那细胳膊细腿儿能抵抗的,亭幽低垂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无可奈何的算计,越发将身子高耸,迎合了定熙帝的节拍。

那红唇儿也主动地凑了上去,在若干次的交、欢里,这算是亭幽的第一次主动,老辣如定熙帝也由不得不被取悦,放松了对她的钳制,转而轻怜蜜爱。

亭幽借势缓缓地悠悠地撩人地翻身坐起,跨在定熙帝的身上,将他推倒,学着定熙帝钳制她的样子,将他的双手悠悠地推到他的头顶,俯身在他胸口上用舌尖淘气地画了个圈,引得定熙帝一阵热喘。

亭幽再缓缓躬起身,趁定熙帝难得迷茫之际,火速抓了衣裙,一步退了三尺远。

“你…”定熙帝反射性地坐起身,眼里还带着一丝情、欲未舒。

亭幽一边系着衣带,一边蹲下行礼,“皇上赎罪,太后娘娘身子还未大安,少不了臣妾伺候,臣妾唤人进来伺候陛下更衣。”

相对不靠谱的定熙帝而言,敬太后对亭幽的重要性是毋庸多言的,也怪不得二选其一,她毫不犹豫就选了敬太后,况这也关乎着她的声誉,真要再行下去,宫里只怕又有难听的言语流传了。

亭幽也不管定熙帝的态度,闪到屏风后整了整衣服,这才出了西梢间,抱琴已在外面等候了,替亭幽快速地抿了抿发。

亭幽眼尾扫到慈宁宫的大宫女碧环,唤了她进去伺候定熙帝,自己则带了抱琴匆匆去了敬太后的寝间。

敬太后此时正靠在炕上的赤红绣金凤大靠枕上,见亭幽进来,面带桃粉,眸含秋水,心下如何不了然。

亭幽这身子有一最大弊端,便是承宠后总是漾着桃润,浑身上下都笼着一层媚色,比平素还要美上三分颜色。只是这也无疑是在告诉别人她做了什么。

不过敬太后并未有一丝言语,只吩咐亭幽伺候她汤药。

亭幽心里本还诧异敬太后怎么一句话不说,她自己是知道自己的弱点的,本想敬太后定要刺上几句,哪知却一句话未有。

其实不过是人心换人心罢了,敬太后与亭幽也相处日久了,了解她定然不是那随时随地都想媚惑君王的轻浮之辈,况至她病后,亭幽实在用心,敬太后对她不再是早前那丝疏远的亲戚之情,而对她生出一丝子侄辈的怜爱来。

且说亭幽去后,定熙帝难得地坐在炕上生了片刻气,实在想不到她居然有这等胆量,先前还敢算计自己。与其说恼怒亭幽,不如说定熙帝更恼怒于自己。

起先也不过是想逗逗这位新封的修仪,不想却假戏真做,难以收手,偏那小女人一肚子算计,临到最后反而给了他个大难堪,让他如今不上不下。

“皇上,奴婢碧环伺候皇上更衣。”碧环轻步走进西梢间,也不敢抬头。

敬太后身边没什么庸人,大宫女青婉、碧环都是上好颜色,腰肢如柳,现如今走进来时也是风摆杨花般柔媚。

其实碧环平日也衷心耿耿,只是敬太后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大家都看在眼里,不由开始思索自己的去路。攀上定熙帝无疑是麻雀飞上枝头的捷径,何况定熙帝本就生得撩人,宫女们日常私下谁不是暗含着亲近之心。

好容易今日有了这等机遇,碧环如何能轻易放过。

碧环行了礼,缓缓起身,走到定熙帝身边,小心翼翼地为他整理衣襟,眼睛瞟到那尚未完全偃旗息鼓之处时,脸由不得一红,手缓缓向下,一双媚眼儿忍不住飘向定熙帝。

定熙帝楚恪却霍然起身,“出去,唤王九福进来伺候。”

碧环吓得脸色一白,赶紧跪在地上。

“滚。”定熙帝的薄唇毫不犹豫地吐出刻薄的字来,吓得碧环瑟瑟发抖,挣扎着跑了出去。

定熙帝自然是恼怒的,这些人还真当他是无道昏君了,在太后宫里就…

不过转念一想,定熙帝又不得不承认今日是他的过错,当然千错万错,都该是那个半途而废的女人的错。

自经历了那日的事情后,亭幽有阵子见着定熙帝都不敢抬头,虽然她不是那始作俑者,但自问脸皮比定熙帝是薄多了。

定熙帝从那以后每日照常是要来探望敬太后的,也例行问问亭幽敬太后的身体情况,言语得体,表情正经,仿佛那日的事情不过是一场梦般,根本不曾发生过。

然而久了以后,亭幽便发现定熙帝还是有所不同的,如今亭幽在他眼里哪里像是个曾与他同床共枕“抵死缠绵”的妃嫔,那种疏离感,就是亭幽再迟钝也体会得出来了。

伺疾期间,定熙帝停了后宫的翻牌,如今敬太后的身子已好了许多,定熙帝也几乎把宫妃的牌子都翻了个遍了,亭幽还未得沾一丝雨露。

当然亭幽也大可觉得这事不急,毕竟还是敬太后的身子最重要,但奈何她体质特殊,尤渴雨露滋润,偶尔耐不住那股子渴望,鼓起勇气厚着脸皮对定熙帝送个秋波,对方却毫无反应,简直拿她当那些太监一般看。这一切仿佛那日定熙帝的急不可耐是亭幽幻想出来的一般了。

好生伤人。

作者有话要说:定熙帝:再看,你再看,再看我就把你吃掉。

亭幽:(转头),不看就不看,稀罕啊。

定熙帝:妈——你看她,她居然不看我了。

亭幽:(喝着下午茶)珰是我亲妈。

定熙帝:(笑)你不知道你亲妈好男色啊?

亭幽:(喷茶,怒)

长江后浪推前浪

紧接着,亭幽的危机感越来越强,只因这一年定熙帝的后宫又该选秀了,本早就该着手的事情,但因前些时日敬太后身体违和,这事少不得推迟了些,如今暮春已过,选秀也再拖延不过去了。

先是贤妃到慈宁宫请示太后,敬太后点点头,“早就该选了,前两回都是你在张罗,这次少不得你要费心了,只是这时间紧,你又要操心大皇子,这回让敬修仪帮着你看看,你也省心些。”

敬太后既然如此说,贤妃只能应了,亭幽其实也好奇这选秀一事,所以欣然同意。

选秀一事,对如今后宫的女人来说当然称不上好事,五年一选,这回新进宫的秀女都将是十四、五岁最鲜嫩的年纪,而宫里这些“老人”新鲜感不在,自然会觉得危机四伏了。

连亭幽也不例外,她这本就没什么恩宠,还要面对新人笑旧人哭的局面,心里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敬太后也时常拿担忧的眼神看她,定熙帝对亭幽的冷热,敬太后是最清楚不过的了,任她如何明示暗示,也将这二人送不做堆,敬太后少不得要询问亭幽的。

“你是不是哪里不小心惹皇帝不快了?”如果放在以往,定熙帝是如何也要给敬太后面子的,何况敬太后如今还在病中,但定熙帝就是连眼睛都不愿往亭幽扫一扫。

亭幽听了这话,心里一惊,但如何敢说她那是因为半路扫了定熙帝的“性、致”,只摇摇头,“亭幽这些时日都在太后跟前伺候,并不曾记得有惹恼皇上。”

敬太后如今精神大不如从前,想想也觉得是这个理儿,也权当是定熙帝的心如海底针一般了,反正她也甚少看清自己这位儿子。

“你也放灵醒些,多关心关心皇帝,别让那些狐媚子抢了机会,这新人就要入宫,你可再懒散不得。”

亭幽回了是,不再多说,要让她和敬太后讨论如何勾引定熙帝这事儿,实在是难为习惯装模作样的她了。

同宫里嫔妃极端关心选秀一事不同,定熙帝对这事儿一直不闻不问,连后宫都有半余月不曾露面了。

选秀的前几关都结束了,如今送到贤妃和亭幽眼前的单子便是最后一关的人选了。单子上详细注明了秀女的姓氏、家世、年龄等。

按说,这一关本该是皇帝亲自来面选,但定熙帝显然没这个打算,所以这重担就交给了贤妃和亭幽。亭幽心里腹诽,他也不怕都选些母夜叉进来。

事实上证明亭幽的担心是完全多余的,于贤妃的的确确称得上一个“贤”字。

面选时,第一批五人中,各个都是容貌秀美的女子,其中一个容貌尤为出众。雪肤花貌,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容光明艳,一副大家作派,即使面对高位嫔妃依然眼神傲然。

“是蓉儿妹妹吧,这么些年不见,可真是大变样了,不知你可还记得我?”贤妃对那女子十分亲切地笑道,不称本宫而称我,其态度可见一斑。

唤作文蓉的女子盈盈上前一拜,“蓉儿自然记得娘娘,只未曾想娘娘还记得蓉儿。”

“今上潜邸时,妹妹可是经常到王府来玩的,皇上至今还挂念呢。”贤妃又笑道,转头对亭幽道,“敬修仪,这是先皇后的妹妹。”

亭幽点点头,也笑了笑。其实从名单上,亭幽早知道了,只是也不曾想贤妃对这位文姑娘如此礼重。

不能不让人猜想先皇后在定熙帝心里的地位,皇后薨逝多年,定熙帝也不提立后,而宫里老人也传言帝后感情甚笃,总难免让人多想。

这位文蓉文姑娘自然是要留牌子的。

接下来的秀女里,但凡容貌过人或才华过人之人,贤妃都不曾刁难,全留了牌子,丝毫不担心这些女子进宫会分薄她的恩宠,或威胁到大皇子的地位。

亭幽自问,有好几个新入选秀女的容貌,连她看了都有危机感,真不曾想贤妃如此大方贤德。而至于亭幽,那真真是来打酱油的,留与不留她说了不算,但最后结果定熙帝满意不满意,她却还要分担责任。

不过想来定熙帝是定然会满意的。

这次共留下了三十四名秀女,单子呈到定熙帝跟前时,不想他贵人大笔一划,后面二十七名都除了名。要说有喜好因素在内,亭幽觉得不太可能,那单子她是记得的,除名的都是连着的,想来是定熙帝此次并未曾打算广纳后宫。

也不知算不是一件喜事?

当然最最匪夷所思的是,先皇后的妹妹文蓉居然被定熙帝指给了宗室,理郡王。

要让亭幽来看,那位文蓉姑娘的容貌在今届秀女中绝对能排到前三位,又是先皇后的妹妹,定熙帝居然不曾心动,这岂非让人好奇,只是亭幽就算是再好奇,也不敢去问定熙帝。

新人进宫一律封的美人,一月里,定熙帝只翻了三位的牌子,其中最得宠的当属新晋的谷美人,连着翻了她七夜的牌子,想来是称了定熙帝的心。

这忙过了选秀,又送过了端午,去西苑避暑的事儿自然就少不得又提上了议事日程。敬太后苦夏,身子又不如往年健康,自然更需要去西苑消散消散。

西苑里如今最得宠的自然是那位谷美人,不,该是媛贵人了,短短一两个月就由从七品的美人升了正五品的贵人,还得了个封号,也算是后宫里难得的恩宠了。

另外还有一对得宠的双胞胎姐妹花,关氏姐妹,美艳明丽,又活泼天真。

有这般新鲜的美人在,其他人如何分得了雨露,亭幽夜里被折腾得睡不着时,也曾对这位媛贵人又羡慕又嫉妒,一时又想起定熙帝与关氏姐妹一处又该是何等香艳之事,夜里更是难熬。

是以,第二日敬太后又开始碎碎念,让亭幽去东书房给定熙帝送汤水点心时,亭幽再未推辞。

亭幽在太后特赐的紫檀镂空葡萄纹座西洋镜前来来回回已经换了不下十套衣裳了,依然不满意。

抱琴和弄筝还是第一次见自家主子这般拿不定主意,便是当年那件天大的事儿,她家主子也不过是一眨眼就定了。

勾引定熙帝这件事,亭幽其实不算第一次干了,但这回是在得罪死了定熙帝之后,又是在新美人进宫之时,一个拿捏不好,指不定定熙帝暗自怎么嘲笑自己呢。

亭幽无精打采地歪斜在榻上,那套淡黄衫葱绿披帛交领长裙会不会显得颜色太嫩了些,仿佛她这个“老人”还要同新美人一般较嫩似的。

又那件粉地银丝绣梅裙会不会太妩媚了些,一看就是个狐媚样子。

再那件碧绿隐白牡丹纹叠纱长裙会不会太冷清了些,那牡丹纹会不会让定熙帝误会自己在暗示什么?

亭幽哀叹地抚了抚额头,真是头疼,便是女人家生孩子只怕也没这般纠结的,亭幽长叹一声将自己摔在榻上,“抱琴,你替我选。”

抱琴半晌不动,先前她已经为自家主子选了七套了,哪一套没被她批驳得一文不值,下人也是有脾气的,抱琴懒得搭理亭幽。

亭幽也知道自己是太纠结了,但这都归结于定熙帝的小气、扭曲、爱嘲弄人的可恶性子。

到最后汤熬好了,天色瞧着也不算太早了,若还想做点儿别的什么,就更是时间紧凑了,亭幽也再纠结不得,慌忙里又带着破罐子破摔的怨愤,尽然选了那套深埋在衣柜里一直不曾穿过的紫地粉梅绣领叠纱长裙,胸口微微露出一丝素月白抹胸的镶边来。三掌来宽的束腰将她本就窈窕的腰肢更是勒得如美人觚那细颈来。

抱琴、弄筝互相看了眼,不敢吱声,否则这位主子今儿是别想出这门儿了。

先头选三选四,这件不是太艳了,便是那件又太媚了,这倒好忙里出错偏选了件最最妩媚的。

你自招来你自受

那暗紫纱虽看着端庄,哪不知那领口开得微低,她略略一低头,便露出一长截又白幼嫩的脖颈来。再那宽束腰,将个丰满的胸部更是勒得雪峰一般挺翘,剪裁又太过合身,真真是那妩媚劲儿在一举一动中纤毫毕露,便是女人见了都脸红心跳,何况…

亭幽停在书房门前的台阶下,吸了口气,轻声问了问守门的小太监,“皇上可在里面?”

“在,奴才这就为修仪通传。”

亭幽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些,就怕定熙帝立下那些不许宫妃打扰的规矩,见小太监肯通传,亭幽补了句,“太后娘娘命我来给皇上送汤水。”

只是也不知道定熙帝会不会见自己,不过好在自己是打着太后的旗子来的,想必这点面子定熙帝还是要给的,果真是上面有人好办事。

亭幽觉得有些热,连忙用团扇扇了扇,半晌东书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王久福从里面走了出来,对着亭幽行了个礼,道:“皇上请娘娘进去。”

“劳烦公公了。”亭幽回身从弄筝手里接过食盒,有那么一瞬间忽然想把这食盒往王久福手里一松自个儿走人的冲动。

亭幽在踏进门之前,又回身看了看王久福,低声道:“王公公,今日皇上还好吧?”

这话问得没头没脑,也亏得王久福是个人精儿,“皇上看着心情还好。”

要问王久福怎么知道亭幽是问的定熙帝的心情,只因他是伺候定熙帝的老人,如何猜不出这位敬修仪是惹恼了皇上,如今是来赔罪的。

上回在慈宁宫,王久福虽然不在跟前服侍,但后来每夜翻牌子的时候,定熙帝的表情可泄露了天机。别说敬修仪的牌子惹了定熙帝的厌,就是她所在盘子的那一角,仿佛都惹了定熙帝的厌似的,皇帝的眼尾都不往那边扫一扫。

当然定熙帝这眼风其他人是看不懂的,要不是王久福伺候久了,也是看不出来的。

听了王久福的话,亭幽放了些许心。就怕定熙帝心情不好,她正好触霉头。

亭幽用手抿了抿鬓角,深呼吸一口,这才往里走。

殿内的光线比外间暗些,只见得殿内三阶丹墀上皇帝的书桌和宝座孤零零地放在正中,后面是两个高几,上面摆着蛋青绿的天球瓶,里面插着时鲜花卉,而书桌前的两角则立了两尊兽鼎香炉,并未熏香,在殿内的四角,水缸大小的粉彩瓷缸里满满摆了果子,飘着果香,十分怡人。

定熙帝坐在桌后,并未抬头,仿佛外间的一切并未打扰到他,他执朱笔而书,眉头看着有丝凝蹙。

亭幽心里一紧,又暗自嘲讽自己怎么这般胆小了。

亭幽缓步轻声走到阶下,屈膝行礼,“皇上万安。”

定熙帝还是未抬头,只随口应了声,“起吧。”

亭幽站直身子,见定熙帝不抬头,也不敢上前搭话,只默默看着他低头快书。一折书好后,又翻开另外的奏折,蹙眉而看。

亭幽更是不敢着声了,暗暗打量定熙帝,见他低头认真批阅奏折时,虽面色冷峻,但反而比他平时似笑非笑时看着顺眼多了,也好看多了。

亭幽的视线慢慢描摹着定熙帝眼凹,鼻峰,还有那唇际,脸渐渐红了起来,忙又摇了两下扇子。不摇还好,一摇就觉得提着食盒的手酸,再也顾不得定熙帝的喜怒,亭幽上前将桌上的物件挪了挪,把食盒放了上去。

定熙帝果然皱了皱眉,不过总算是抬头了,尽管也只是淡淡扫了亭幽一眼,便又埋下了头。

不过很快,定熙帝又飞速抬头细细打量了亭幽一番,仿佛是先才没看仔细,这会儿来确认似的。

亭幽见定熙帝缓缓搁下笔,认认真真细细打量起自己来,不由心下一虚,难道是忙里出错,衣服没整理好?

亭幽埋下头,看了看自己,觉得上下都还算妥帖,领口虽然低了些,但比起宫里其他妃嫔来说,还算得上保守,不过她还是忍不住往上拉了拉领口。

这动作看得定熙帝的嘴角缓缓翘起,越发肯定了亭幽的来意。

“皇上,这是太后娘娘特地吩咐给皇上熬汤。”亭幽将食盒盖子揭开,捧出一个绿地白海棠团花盖盅来,小心用一套色的瓷碗盛了。又端出两色青翠黄嫩的点心来,配着让人眼睛看了就舒爽。

汤色清亮怡人,夏日看起来格外清爽,再衬了那双白嫩晶莹修长如葱的柔荑来,便是再没胃口的人也会觉得渴了。

亭幽将碗捧到定熙帝面前,“这绿豆熬了三个时辰,又拿细纱布滤了九次,喝着香甜又不会沙嘴,皇上尝尝吧,最是清热解暑。”

敬太后的汤定熙帝是喝过的,可没有这般费事的,因笑道:“你倒是费心了。”

亭幽自然是要谦逊一番的,不过目的还是达到了,今儿来不就是来赚表现的么,自然要想方设法引起些注意,看看这位主子能不能高抬贵手翻翻她的牌子。

定熙帝正正了身子,含笑瞧着亭幽,又理了理龙袍,“爱妃不替朕试试这汤?”

亭幽愣了愣,没瞧见这用的是银汤匙么,放碗里这么久也没变色,这位主儿还不信?亭幽只好上前,俯身欲端起那汤碗,不料却被定熙帝就势一带,跌入了他怀里。

片刻亭幽就感觉出臀下那火、热烙、铁来,脸色顿时绯红,她这可什么还没做呢,这又是大白天的,还是在皇帝勤政的书房,常常召见外臣的地方。

彼时定熙帝已经将亭幽圈在怀里,自端起汤碗来,往亭幽唇边送了一汤匙,亭幽也不敢乱动,只得乖乖咽了。

定熙帝大约是得了趣,居然也不停,又喂了亭幽几口,方搁下碗,在她唇上缓缓舔着剩余的一丝甜味来。

“皇上…”亭幽既不能让定熙帝得逞,又怕得罪他,只能一点点往外挪,想来个“动如脱兔”,再回眸一笑,道一句,“臣妾今晚恭迎圣驾。”

只是定熙帝的手掐得她的腰十分紧,三两下便解开了她的束腰,再一下那月白肚兜便再也兜不住,歪斜斜挂在一边儿,露出半面儿酥白如面莹润如脂的桃儿来供他含咬。

“皇——上——”亭幽喘着气连两个字也吐不均匀,只含混道:“书房…”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不出错,下章就会入v了,这个文不会太长,可能15-18w的样子。

这是珰妈消遣之作,比较偏重那啥,想将所有的那啥不和谐都在这本里痛痛快快写了,然后珰妈就要改邪归正啦。

其实珰妈是和谐流派的。

第21章

定熙帝狠狠一咬,抱起她,大掌一扫,将她搁在宽绰有余的书案上,拉了她的腿圈在他的腰,换了边儿咬着,嘴里道:“你穿成这样不就是想朕这样对你么?”

亭幽只觉得脑子里“哐当”一声,她这身衣裳怎么了,是薄透如青山之烟还是透露如太湖之石了,这不是硬栽给她个黑锅么?

只是经了上回慈宁宫的事,亭幽这回也不敢得罪定熙帝,只能默默咽下了这口气,又心有不甘地娇声道:“疼。”心里抱怨,含得也太卖力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