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

  “哪有旧人象你贼眼珠子滴溜溜转个不停的,看着就是欺负别人的主。”萧

子桓冷哼。

  “你也知道我会欺负人,还敢在我们面前晃,还不快快闪人。停车!”宾士

再好,还是辆车,迟灵瞳按住心口,强忍下晕车的不适。

  “送你到公寓接下吧!”萧子桓不开玩笑了,神情严肃了起来。

  “不,就在这让我下车,再坐下去,我怕我会井喷。”迟灵瞳拖着柔弱不堪

的身子爬下车,陶嫣然替她提着包,她接过,努了下嘴,“走吧,不送!”

  “不要紧?”陶嫣然追着她问。

  迟灵瞳已忍得眼泪汪汪的,话根本不能讲了,挥挥手,象个笨拙的老妪,慢

慢挪动脚步,走进小区的大门。

  夜风一吹,晕眩的感觉好受了些,可是喉咙口依然堵堵的,她苦涩地笑笑,

走了没两步,哇地一声,她蹲在草丛边,吐得一塌糊涂。

  她一会,她才强撑着站起身,从包里摸出矿泉水净了净口,偷偷膘膘四周,

发觉没人发现自己,拨腿就跑,明天打扫卫生的阿姨不知会不会连八辈子祖宗都

给骂了去,唉,骂也没办法。

  在公寓楼下,迟灵瞳的脚步停了下来。

  黑色的车子与夜色融为一体,唯独依靠着车门的修长身影卓尔不群。他静静

地望向她正走来的小径方向,雕塑一般一动不动。然后,即使在暮色之中,迟灵

瞳还是看到了他眼中浓浓的笑意。

  多久不见了?从周三晚上算起,到现在,不过是四天四夜,怎么感到象过了

千年百年似的?

  裴迪声新剪了头发,衣着休闲,神情愉悦,如同沐浴在阳光下高大挺拨的雪

松。她又是蓬头垢面,衣衫皱乱,眼角还挂着泪珠,象一抹被严霜亲近过后的弱

柳。

  她略带僵硬地抬头看他,在昏暗的路灯下,他俊伟的面容有一点点失真。她

一个平凡的小设计师,怎么会和这种完美的男人有交集的呢?八点档的肥皂剧?

  他讶异地扫过她苍白的小脸,接过她手中的包,“我有帅到让你目瞪口呆的

地步?”

  “哼,我这是长途跋涉之后的短暂呆滞。找我有事?”再次看到他,心里面

有点莫名的喜悦,但讲出来的话却硬邦邦的。

  裴迪声笑笑,不着痕迹地腾出一只手去牵她的,“没事就不能来找你?感冒

彻底好了没有?”

  “不好能出去游山玩水?这个周未过得真惬意。你呢?”她浑身无力,把全

身的重量倚向他,由着他半拖着上楼。

  “我回了趟香港。”

  “啊?香港呀,购物天堂哦,你怎么不多逛几天?”她俏皮地歪着头,大大

的眼睛中眨动着神往。其实她心里想问的是:难得回家一趟,不唠唠家常,和重

要的家人一块吃吃饭、喝喝茶什么的?

  裴迪声看她一眼,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迟疑了一两秒钟,才说:“我这次

回去是例行向总部汇报工作,同时解释一下拒绝荣发银行对恒宇在青台投资的缘

由。”

  楼梯拐弯,迟灵瞳觉得有些挤,抽回了手,自己扶着栏杆向往上爬。“那同

行的人不少喽?”宋颖美女也在到吧!

  “嗯,荣发银行的一行工作人员与我同机返港。”他侧脸凝视她,似乎在捕

捉她最细微的想法。

  “旅途很愉快吧?”她仍然笑得没心没肺,却避开了他的视线。

  还有几级台阶就到她的公寓了,他停下脚步,眼中的热度慢慢冷却,“正常

的公事出差,没有什么愉快与不愉快,很乏味,不比你惬意的旅行。”

  迟灵瞳低下头,捏着旅行包的腰带,“公事出差,如果同行的人很有趣,也

不乏味。比如我和陈晨一同出去,就很好玩,他讲话很幽默的。”

  “你认为我同行的人有趣吗?”

  “我们性别不同,对有趣的认知肯定不一样。你看到一大美女会双膝发软,

两眼闪光,而我则是妒忌得牙痒痒的,恨不能把她给毁容了,呵呵,是不是?”

她知道自己话讲得不讨喜,可蹩在心中难受,吐出来让别人也跟着难受难受。哼

,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迟灵瞳,你这样子一点也不可爱。”他冷冷地注视着她。

  “你以前被我的假像给误导了,这才是我真实的面目。”她有些狼狈,但仍

装出一幅玩笑的口吻。

  裴迪声脸色不悦,揉了揉紧皱的眉心,“我把所有的公事积压在四天里处理

完,想着你今天会回来,我们一起好好地说个话。但我想你太累了,需要休息,

我过两天给你打电话。”

  他把包递给她,却没有急于离开。

  她接过,抬起头,突然觉得自己心跳极快,知道他在等什么,却只是艰涩地

说道:“嗯,那再见!”

  裴迪声身子微滞,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第一次毫不掩饰脸上的失望之情,似

乎极快的抹过一丝疲惫。只过了片刻,面容已恢复平静,他淡淡地笑,转身下楼

  迟灵瞳闭上眼,象瘫了一般倚向栏杆,长久未动。

  旅行包随意地扔在地上,去洗手间洗了个脸,

  打开冰箱,空空如也。她苦笑,到厨房冲了杯热可可,把电视打开,整个人

在沙发上窝成了一团,有些心神不焉地看着。

  颜小尉提着一大袋民生用品开门见来,看到迟灵瞳吓了一跳,“你在家呀,

怎么不开灯?”

  没开灯吗?迟灵瞳愣然抬起头,除了电视散发出点亮光,一屋子乌黑,她居

然没发觉。

  “我在楼下看到那钻五的车了,他站在车边抽烟,估计看屋子黑通通的,以

为你不在家,正等你呢!我向他打招呼,他象在出神,也没理我。”颜小尉把袋

中的用品一件件拿出来,神情很是郁闷。

  迟灵瞳腾地站起来,速度太快,热可可洒出来一半,她也顾不上,飞快地拉

开门,扭头对颜小尉说,“我下去一会。”便冲下了楼。

  她跑得气喘吁吁,心悬在嗓子眼,当她站在楼道口时,她停下了脚步。是的

,他还在。在听到咚咚的脚步声时,他回过头,然后笑了,却没有动弹。

  她平息了下呼吸,慢慢地走向他。夜色如水,风微微的,她仰起头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