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灵瞳气得发抖,这下才明白眼前这女人应该是那个什么刘总的老婆了。“
我想你一定是误会什么了,我只是在这等朋友,和你那个什么刘顺天很本不认识
。”
“别给我演戏,装得还挺无辜的。我有人证和物证,他今天中午先和你在华
兴饭店吃饭,然后就去开房。快活过了,来这喝下午茶是不是?你年纪轻轻的,
长得到一脸清纯,骨子里却这么贱。你陪他一夜,他给你多少钱,你说个数,我
给你双倍,行了吧?你若想我这位置,你就做梦去吧!”
一口恶气堵在喉咙,迟灵瞳只觉得眼前发黑,浑身瘫软,“刘太太,你知道
诽谤别人是要犯罪的吗?”
“哈,我听了真怕。你能做就不能说?我和刘顺天辛辛苦苦打拼时,你还在
喝奶吧?坐享其成到挺会的,不就是有张骚狐狸精脸吗?”
迟灵瞳冷冷地看着她.突然拽开她的手,一把推开她,“刘太太,请你自重
。”
刘太太身子笨重,噔噔向后退了两步,依然紧紧抓住迟灵瞳的领口,只听见
衣服哧地一声被撕开,迟灵瞳拿手去掩,她趁机对着迟灵瞳的脸就是一巴掌。
迟灵瞳闪躲不及,只得等着手掌落下。
一个人影从一边蹿了过来,抓住刘太太的手,一推,厉声喝道:“够了!”
刘太太啪哧一声跌坐在地上,“你敢打人?你凭什么打人?”
迟灵瞳睁开眼,见是萧子辰,委屈加羞惭,眼都红了。
萧子辰一手把她带进怀中,淡漠地看着刘太太,“你要表演什么泼妇骂街我
不管,但你要看看清楚,不要象疯狗似的见人就咬。向我朋友道歉。”
“道……歉?她不是……”刘太太看着眼前气宇轩昂的男人,有些傻了。
“她是我女朋友,服务生,买单。”萧子辰蔑视地说。
“可是有人看到老刘和一个女人勾肩格背来这儿了.又坐的是他的专用桌,
不可能有错?”
“这餐桌上面有杯‘专用’的字样吗?刘太太,你无知我们不与你一般见识
,但必须要道歉。”萧子辰的音量不高,却令人不敢违背。
迟灵瞳心里咯噔一声,悄悄抬眼去看萧子辰,完全是下意识的自然反应,而
他竟然也飞快地扫了她一眼。那眼神竟然是冷漠的、仇恨的,混着些许的屈辱,
他用这种复杂的眼神只扫了她一眼,就漠然地转开了。
事情到了这地步,己无法收场。捉好要捉凶,人家又有正牌男友出场,刘太
太理亏,在众目睽睽之下,咬牙切齿地挤出了一句“对不起”。
萧子辰向店员借了条丝巾,扎在颈间,遮住迟灵瞳半敞的胸口,买好单,两
人相偕下楼。
走到门口,他松开她,一丝讽刺从他的嘴角扩散开去,像水波一圈圈地向外
荡漾。
“你是继续在这等人,还是回去?”
迟灵瞳低着头,突然有些来大,“你不会以为我真和那个什么刘顺天有关系
吧?”
他愣了一下,眼神飞快地在她脸上一闪而过,低下眼帘,“你和谁在一起,
和我都没关系。”
迟灵瞳扭过脸,“当然和你没关系。你可以一直在旁边呆着看戏.没必要路
见不平。”
他绷着脸,沉默着,许身散发出一丝危险气息。可是.他没有掉头就走。
迟灵瞳想想,自己好象不应该这样对待自己的思人,口气放缓了些,“今天
,谢谢你了。我……不知道是这样.我只是……你还好吗?”
他没好气地瞪着她,“你少操心别人,管好你自己吧!”
迟灵瞳看着他紧紧咬着嘴唇的样子.突然持别想哭,然后,泪就那么下来了
。
萧子辰叹了口气,向路边泊着的出租车招招手,拎着她一并坐了进去。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下车时,他没有立即回憩园,可能是不放心她
,而是随她一同向平房走来。
她大气也不敢喘.自然没勇气回绝。
阴沉沉的天,黑得特快。斜风细雨,细密的雨丝.打在窗子上沙沙地响着,
空气做凉,恬静而湿润。到了门口,己经看不清什么景象了。她对了好半天锁眼
,才把门打开。
“我……出去匆忙,没收拾屋子。”她不好意思地指着一屋的凌乱说道。
“我这里只有矿泉水,要喝吗?”
他面无表情地站着,环视了一圈,无声地笑了下,“不了。”
迟灵瞳忙不迭把椅子上的衣物挪开,“那你请坐。”
他打量着她,一字一句说道:“迟灵瞳,虽然我现在还想不起来太多,但我
肯定,孔雀并不是我女朋友。如果以前是,那一定也是个错误。我会把这事和她
讲清楚,所以,以后你不要再为她做一些蠢事了。”
“萧子辰,其实……孔雀她对你……”她想对他说些什么,嘴张了张,发觉
语言太过苍白。
萧子辰冷笑,“你想说她和别的男人抱在一起时,心里面爱的是我?”
她无语。
恋人间分分合合是常事,气头上讲的话,没几句是真的。
萧子辰曾目睹孔雀和其他男人亲密拥吻.最后还不是原谅了。
他淡然地瞟了瞟她,“你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她缓缓摇头,绞着十指,象个无所适从的小姑娘。
第十章,鲜花盛开的夜晚(四)
萧子辰选择在一个无雨的黄昏向孔雀摊牌。
恋爱三年,在两个人的公寓都落了些对方的衣服、书和碟。他找了钟点工过
来,把屋子彻底清理了一遍,找了个大纸箱,把与孔雀有关的一切东西装了进去
,然后打车来到孔雀的公寓。
自从失忆之后,这座公寓他没有踏足过。偶尔送孔雀回来,也就到楼下。
雨季象一个走不出回忆的怨妇,驻足又驻足,终究还是不得已离开了。天气
从此后,大片大片的睛朗,天高云淡,有了几份初秋的风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