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时觉得无比的羞躁,一个头两个大。

  “狡兔只有三窟,你能有几个?”萧子桓翻了翻眼,哗地又摆出一脸苦样

,“妹妹,我问你,以前我待你还不错吧?”

  迟灵瞳警觉地看着他,“一般般。”

  萧子桓凑到她面前,“一般也行,只要不算是恶人,那说明我们还是一国的

。我和你讲,我哥呢,是萧家的自豪,我呢,是萧家的败类,这些年,我都生活

在他的阴影之下,苦不堪言。这次,好不容易给我看到一丝曙光,你这道阳光可

给我开得灿烂点,不要轻易被他降服,要把他折磨到形容消瘦、憔悴不堪,只要

不出人命,才漏一丝阳光给他,ok?”

  迟灵瞳拧着眉上上下下地打量他,“萧子桓,你来省城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

  “喂喂,主要的是看望关叔和谭姨,顺次拍拍未来大嫂的马屁,然后如果有

什么商业机会,就洽谈洽淡。”

  “你确定没有本未倒置?”

  萧子桓把胸膛拍得啪啪直响,“商人是重利轻情,我不同,我是重情轻利。

怎样,觉得我是不是很有人情味,喜欢就放在心里,不要露出来,我宁可一辈子

这样与你两两相望,也决不干挖大哥墙角的事。”

  迟灵瞳乌溜溜的星

  瞳转了几转,撇撇嘴,“你不做主持人真是文艺圈的一大损失。”

  “啥意思?”萧子桓好谦虚地问。

  “说得比唱得还好听。”迟灵瞳听到钥匙拨动门锁的声音,一扭头,谭珍提

着个袋子走进来。

  “妈妈,中午不要准备酒了,萧子桓昨天喝得太多,现在酒还没醒呢!”

  “是吗?”谭珍问道。

  萧子桓一把抢到迟灵瞳前面,“谭姨,瞳瞳这是打击报复,你可以向交警借

个测酒仪,我绝对非常非常清白。”

  “没喝酒,怎么尽说胡话。”迟灵瞳嘟哝着。

  谭珍笑了,“你关伯伯家里到是藏了几瓶酒,下午不开车,可以敞开来喝。

  萧子桓忙保证,“不开,不开,有人帮我开。”

  “那好,你们看电视吧,我这就开始烧菜。”

  “妈,你胳膊肘往外拐。”

  萧子桓得意洋洋地挑挑眉,“谭姨这叫会做人,我们以后可是亲上加亲。”

  “去,没一句正经话,不理你。”迟灵瞳一扭头,回房间去了。

  “妹妹,你这不是羞涩吧?”萧子桓在身后大笑。

  迟灵瞳回过头,狠狠瞪了他几眼,把房门重重地关上,这才闭上眼,脸皱成

了一团。

  她哪是和萧子桓是一国的,她分明是孤立的,连关伯伯和妈妈都被萧子辰给

策反了。妈妈也沉得住气,居然一个字也没问她。难道他们心里面也赞成她和萧

子辰交往?

  迟灵瞳突然想到妈妈今天所谓的改善伙食,是不是一个预谋?妈妈知道有客

人来。

  天,她轻抽一口冷气,那么多的菜,莫非还有其他客人?

  萧家不会全体出动了吗?

  她心里面烦得象万虫挠心,不禁恨起萧子辰来。这分明是她和他之间的事,

这样子劳师动众是什么意思?可以让她屈服?

  她羞怒地咬着唇,把床单揉得皱皱的,憋着股怨气窝在房间里,恨萧子辰恨

得牙痒痒的。说什么只要她不提,他就能假装忘记。一转头,却昭告天下。小人

,骗子,撒谎精,阴谋家。

  握着手机,很想拨个电话给萧子辰,向他吼一通。

  十一个数字拨了又删,删了又拨,最后无力地把手机扔到了床上。

  谭珍在外面叫她,她捂着耳朵装听不见,可是听觉却非常的敏锐。

  门铃响起时,她惊得从床上跳起来,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瞳瞳,吃饭啦!”这次,换了关隐达来敲门。她无奈打开门,小脸嘟着。

  关隐达宠溺地向她挤挤眼,“瞳瞳,不管别人如何巧舌如簧,关伯伯只相信

瞳瞳,只支持瞳瞳。”

  迟灵瞳都有些哭笑不得了,好象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客人就萧子桓一位,和关隐达是开怀畅饮。螃蟹没吃几只,两人酒喝了一瓶

,中午一个在主卧室,一个在客房,呼噜打得是此起彼伏,直到傍黑,两人才起

床。萧子桓揉揉眼,说晚上还有应酬,一个男子开车把他接走了。临走前,他深

情款款地对迟灵瞳说:“妹妹,青台见!”

  迟灵瞳看着鞋尖,没接话。

  青台,她才不去。乐静芬诚意那么足,她还不是推却了。青台,有什么值得

她留恋的吗?想起来,只有满满的苦涩和酸楚。

  关隐达到底上了年岁,晚饭也没吃,继续睡。

  谭珍把中午的菜热了热,母女俩相对而坐。迟灵瞳默默地吃着,等着谭珍开

口。

  谭珍不停地给她夹菜,说些办公室里的趣事给她听。

  收拾碗筷时,她在一边帮着擦碗,谭珍貌似随意地说道:“瞳瞳,你觉得妈

妈都这把年纪,还和你关伯伯重新组合家庭,是为什么?”

  迟灵瞳愣住。

  谭珍打开消毒柜,把碗碟一一放进去,又把未动过的菜用保鲜袋包好放进冰

箱。

  “感情一眼看不到头,幸运的人能磕磕碰碰牵手到底,有些人走到半途就松

了手。

  老天让人来到这个世上,绝对不会让人孤独到老的。半途中丢下的人过得有

些辛苦,但还是会牵上另一双手,只要你有勇气,幸福就可以继续。瞳瞳,你不

会还不如妈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