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眼眶发红。

  他把手搁在她的腰间,拉到沙发边,深吸一口气,可能喉间胀痛,他的眉头

皱了一下。

  “知道吗,我的大脑虽然丢失了记忆,可我的身体和心都还记得你。我从香

港回来,在机场见到孔雀,她迎上前来,我本能地抗拒她的靠近。她对我说我们

是恋人,我只得温婉地要求她给我时间来适应。可是我们在江边第一次见面,当

时我在包厢中,只是见到你一个背影,我的心突然泛起一股激动,我狂喜地跑出

来,站在你面前,我特别想把你抱在怀里、紧紧地,我似乎还能想像得出吻你是

一种什么感觉,所以我才问你我们以前到底有没有别的关系?”

  “啊,原来你早就窝藏坏心了?”她歪着头,眼睛瞪得大大的。

  他轻笑,“是的,我承认在见到你之后,我就有企图了。”

  “你……说回青台是故意吓我的?”她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你那次突然跑去旅游,也是故意躲我的?”

  “才……不是,我去哪里,干吗要向你汇报。”唉,她是不是也发错了,脸

烫得厉害。

  萧子辰温柔地闭了下眼,头向前挪了一点,再一点,她看着他愈来愈近的面

孔,大脑一片空白,眼睫眨了两下,缓缓合上,感觉到他温暖的吻印在她唇上,

轻柔地辗转到强势的深吻,迟灵瞳只觉得一股电流直击心防,身体不由自主地颤

栗着。

  “你有炎症……”她用尚存的一隙理智提醒道。

  “不会影响亲吻的。”他轻咬了下她的唇,笑出了声。

  “那天你去见乐女士,你是醉了,我很清醒。”他手心一翻转,与她十指交

握。

  “那。

  ……你怎么还让那件事发生?”她睁开眼,责问的语气却没什么力度。

  “因为我爱你,爱你让我渴望你,渴望让我想去拥抱你。”他的眼睛亮得惊

人,“如果不是我爱的女人,我就是喝得烂醉如泥,我也不会去碰的。所以迟灵

瞳你不要去把我们之间乱定义,我很认真很认真。而且,我已经当着你的面和孔

雀正式分手,是以自由之身和你一起,你不必有任何愧疚。现在,你可以给我机

会让我喜欢你吗?”

  他灼热的呼吸拂在她的颈间,她的血液象被感染得沸腾了。

  “如果……如果有一天你恢复记忆了,你发现这一切只是你的意识错误呢

?”她已快丢盔卸甲、溃不成军,理智即将灰飞烟灭。这些日子的孤单、无助、

徘徊,情不自禁地被他吸引,都象有一只无形的手,把两人往一块推。

  “我会用一块大石把自己砸到再次失去记忆,变成现在这样。”

  迟灵瞳咬着唇,感觉到灰暗的天空渐渐明朗,良久之后,他才听到她说,“

上天已经把机会放在你面前了。”

  “呃?”他不太明白。

  她低下眼帘,突然之间羞得连耳朵都通红通红的,用几不可闻的小小声音快

速地嘟哝了一句:“我……有可能一举中奖。”

  他居然听到了,听得很清晰。

  “真的吗?”环抱着她的胳膊一紧,他整个人都发抖了,声音透着无法形容

的惊喜,“迟了多久?”

  和萧子辰说这么私密的事,迟灵瞳真是羞窘得无地自容,“十……二天。”

  “走。”他腾地站起身,拉着她就往外跑。

  “你干吗?”

  “咱们去医院。”

  “医院下班了。”

  “那咱们挂急症。”

  “萧教授,你好歹也在医学院混了个席位,有听说过为查怀孕而挂急症的吗

?”她白了他一眼,这个书呆子书都读哪去了?

  “那你在家等着。”

  “你去哪?”萧子辰把门开了,咚咚往楼下跑去。

  “我马上就回来。”萧子辰的声音已经到了楼下,感觉不象是扁桃体发炎的

人。

  迟灵瞳孤疑地在屋中转了一圈,萧子辰回来了,手中提着个袋子,上面印着

某某药房。

  “给你。”他从袋子里拿出一支笔。

  “喂,什么啊,”迟灵瞳接过,“送我笔干什么啊?这是圆珠笔,还是水笔

,样子真卡通?”

  萧子辰大笑,“我在路上等不及把包装撕了,快去洗手间,这是验孕笔。”

  迟灵瞳象烫着似的把笔又塞回他手中,“我不验,难为情死了。”

  “不难为情,家里只有我一个。快去,我在外面等你,不然我陪你一起进去

。”萧子辰轻哄地把她往洗手间推。

  “你……就站在这儿不准动。”她突地抢过验孕笔,又象藏匿罪证似的,把

袋子塞进矮柜中。

  萧子辰这才知道她这是害羞了,温柔地将她转过身来,啄吻了下她的唇,“

如果我不来,是不是就不准备告诉我了?”

  “我哪有想那么多,今天才发现大姨妈迟到了。”

  “心情是怎样?”

  “觉得老天对你挺偏袒的。”她咬了下他的手臂,放松自己倚进他的怀中

,“可是我又有一点害怕,也有一点茫然。”

  他轻拍着她的肩,抚摸着她如水的发丝,“现在还怕吗?”

  她老老实实地摇头。

  “乖,去吧!我在这等你。”

  他松开她,看着她走向洗手间。在推开门之前,她回过头,脸颊泛红,双目

含嗔。

  他对她挤眼,心中悬了十多天的大石才悄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