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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秋荻凝望着小弟变得黑瘦的脸庞,轻轻摸着他的额头,叹了口气,对铁开诚道:“之后,十三哥就在江湖中消失了,我猜,你该是他唯一的徒弟,那么多孩子,他唯独挑中了你,可见他是很欣赏你的。”

铁开诚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他有点迟疑,又有点小心翼翼地看着慕容秋荻,吞吞吐吐道:“你…你真是这么认为的?”

慕容秋荻含笑点头:“十三哥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准,我也觉得你的性情和天赋都很好,无怪乎他会选择把夺命十三剑传给你。”

铁开诚的脸兴奋得有点发红,一向木讷的脸上呈现出难得的激动之情,他忍不住提高声调道:“我不会辜负他的期望!”

慕容秋荻将他的表情看着眼里,又笑着点了点头。她刚刚说的话并不是胡诌,铁开诚的人品﹑性情﹑智谋和武学天赋都不错,潜力无限,只不过他是个孤儿,虽然后来被铁中奇收养,就出身来看,的确有那么一点阴影。铁开诚表面看上去老实巴交,其实聪敏慧黠,年纪小小就这般少年老成习惯伪装,未尝不是缺乏安全感﹑内心自卑的表现。

她多鼓励一下他,增强他的自信,既对他未来的发展有好处,而且也能让这个孩子喜欢她,何乐而不为。

想到这,慕容秋荻又微笑道:“夺命十三剑我见过几次,如果你不嫌弃,什么时候有空,你使一使让我瞧瞧,也好指导一下你。”

铁开诚有点发怔,慕容秋荻说她不过见过几次,然后就可以指导他了?

“你别不信,先前你也见识到了,我娘的剑法绝对一流,”一个哼哼唧唧的声音响起,“放心,我娘连第十四剑都看到过,不稀罕偷学你那前十三剑。”

“小弟,怎么这么说话呢!”慕容秋荻皱着眉头敲了小弟一记爆栗,厉声道,“你就这样看待你的朋友的?”

铁开诚的涵养一贯好,他笑着摇摇头,道:“明曦心情不好,说两句发泄一下,也没什么。慕容姐不必责怪他。”

“我刚醒来,你就打我,”小弟一边揉着自己的额头,一边不情不愿地坐起身来看向铁开诚,抿了抿嘴,认真道,“抱歉,刚刚我脑子不清楚,全是胡言乱语,你就当我放了一个屁。”

“那现在清楚了?”铁开诚微笑道,“我本来就没有怪你。再说,剑法都是要使出来给人看的,如何藏得住,我只是惊讶奇慕容姐竟然看几次就记住了。”顿了顿,他看着慕容秋荻,又道:“若慕容姐愿意指点我一二,让我知道和那人的差距在何处,开诚求之不得。”

慕容秋荻颌首,想了想,道:“同样的剑法,由不同的人施展,效果是不同的。燕十三的夺命十三剑和你铁开诚的夺命十三剑,永远不可能一样,你明白么?”

铁开诚若有所思,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

“你是个好孩子,”慕容秋荻揽过小弟的肩,一边拿脸蹭着小弟的脑门,一边对铁开诚笑道,“小弟顽皮,以后要他多跟你学着点才好。”

小弟哼了一声,满脸不情愿地撇过头去,拒绝自家娘亲的亲近。

铁开诚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艳羡,他父亲铁中奇没有娶妻,因此他也从未体验过有娘疼的感觉,听见慕容秋荻的话,他看着小弟微笑道:“明曦现在就很好。”

“你也很好,”小弟认真地对铁开诚说道,然后瞟了一眼自家娘亲,补充道,“都是我娘太啰嗦,你不要在意。”

慕容秋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忍住再敲自己儿子一个爆栗的冲动,她转过头,对铁开诚柔声道:“开诚,你出去坐一会好么,我和小弟有话要说。”

铁开诚估计这对母子终于要将话题扯到谢晓峰身上了,虽然好奇,但他也懂得这是人家的家务事,便很乖地点了点头,打开车厢门坐到了外面。

慕容秋荻伸手在车壁的角落里摸了摸,碰到一个弯弯的小扳手,用力往上一扳,随着轻微的响动声,一块黑色的致密隔板将车里的空间分成了两半,把小弟和慕容秋荻与车厢门分隔开来。

“没人听了,有什么想问的,想说的,都说吧。”慕容秋荻轻轻叹了口气,对小弟道。

“没有。”小弟抱臂坐在一个角落,眼皮都不抬一下。

这孩子…打从醒过来就一直跟她闹别扭。慕容秋荻暗叹一声,将自己的身子往小弟的方向挪过去,手臂一张,把小弟搂进怀里,亲了亲他的额头,软语哄着他道:“乖,听娘跟你解释好不好?”

“有什么好解释的,”小弟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我就知道,你还是很爱那个人,才不会管我怎么想。”

“谁说我还喜欢他啦?”慕容秋荻忍不住弹了一下小弟的脸蛋,故意怒道,“小孩子整天说什么情啊爱啊,你才多大,恩?”

“那你还跟他坐一辆马车,你们是一起从夏侯山庄回来的吧!”小弟提高音量,大声道:“不管我懂不懂,反正我知道你一点都不恨他,你根本不在乎他曾经把我们都抛弃掉!”

慕容秋荻愣了愣神,长长地叹了口气,缓缓道:“我的确不恨他。”

小弟的眸光一下子黯淡下来,心里五味杂陈,嗫嚅道:“我就知道。”

“你不知道,”慕容秋荻又道,“我不恨他,只因为我不愿将这么强烈的情感再放在那个人身上,你明白么?”

小弟皱了皱眉,有些茫然地摇头。

“我让你跟着我姓‘慕容’,就是要与那个人彻底断绝关系,”慕容秋荻一边抚平小弟的眉头,一边轻声道,“人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炽盛、求不得,我何必为了他,将自己陷于这般痛苦之中?”

小弟还是摇头。

“换言之,我恨他,除了天天自己郁闷之外,对我有什么好处?就算劳心劳力地杀了他,有什么好处?能富可敌国?能天下第一?能武林至尊?”慕容秋荻戳了戳小弟的额头,恨声道,“这么简单的账,你都不会算?!”

“那也不能就这么便宜他!”小弟忿忿不平道,“他到处逍遥快活,也不知你生养的苦,他真的以为你带个孩子很容易吗!”

慕容秋荻又是一愣,突然发觉好像小弟一直在为自己打抱不平,心里顿时暖暖的,便柔声道:“他不知道没有关系,你知道就好啦。以后等你长大了,好好孝顺我就是。”

“还用你说,”小弟翻了翻白眼,继续不平道,“总之,不能这么便宜他!也要让他尝尝痛苦的滋味!”

慕容秋荻对小弟的固执很是无奈,便道:“娘同你说过,当年的事,我也有错,不能全怪他。”

“但你为他生了孩子!他不该负责任吗?娘,你说过,一个男人最重要的是要敢于承担属于自己的责任!”小弟大声道。

“是,所以他…他其实心里也不好受,”慕容汽笛轻轻叹了口气,道,“小弟,感情这种事,常常很难分得清谁对谁错,虽然这件事情上,他做得的确很不好,但事已至此,我又能怎么样呢?”

“让他谢罪!道歉!还要补偿你!”

“只是这样,你觉得就够了?”慕容秋荻有些无奈地笑笑,道,“小弟,人如果一旦心伤了,是很难弥补的。”

“可是…”小弟偏了偏头,忍住眼中的泪花,呜咽着道,“可是你一个人很辛苦啊…”

看着小弟这般乖巧懂事,她又是心疼又是欣慰,忍不住亲了亲小弟的脸蛋,道:“那你呢?跟娘说实话,你是不是想他做你名正言顺的爹?”

“我才不要这种人当我的爹!”小弟大声道。

慕容秋荻温声道:“可是你很喜欢阿吉叔叔,是不是?”

小弟的眼神黯了黯,他低下头,无限心虚地小声道:“娘,如果我说,我其实早就怀疑他的身份,但一直不说,你会不会怪我?”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夏云兰的地雷。话说夏云兰童鞋的名字也叫秋荻!

另,图铺的美工说很忙,这周出图的可能性不大~哭,我本来还想着这周的榜是红字,偷偷摸摸换个封面也木有关系的…

下一章谢晓峰就出现了,真的!不骗你们!

第二十八章

34、第二十八章

慕容秋荻一愣,随即笑了笑,道:“不会。如果你一直毫无所觉,那我才觉得奇怪呢。”

小弟见慕容秋荻是这种反应,更加不安地扭动着身子道:“我就是觉得他的剑法有点熟悉,所以…但是我没想到他﹑他就是谢晓峰!”小弟的声音弱了下去,他低着头,讷讷道:“我以为他是跟谢家有关系的人,毕竟,你说,他已经死了…”

慕容秋荻这时候才想起,当年她向燕十三演示谢晓峰的剑法的时候,小弟在一旁看过,虽然只是一部分,但以小弟的悟性,他肯定记住了不少。“那你跟他提出学剑,是想学谢家的剑法?”慕容秋荻顿了顿,道,“他的剑法虽也有谢家传承,但很多是他自己所悟。”不然,三少爷也就不是三少爷了。

小弟低头搅动着自己的衣襟,小声道:“他的剑法好厉害,我想变强。”

“你可以继续找他学的,”慕容秋荻柔声道,“你是他儿子,他当然会把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你。”

小弟咬了咬唇,摇头道:“我不想学了。”他握紧拳头,道:“知道他是谢家的人,和知道他是谢晓峰不一样。”

谢家的其他人不欠他。

慕容秋荻轻轻叹了口气,道:“所以我才想瞒着你,不让你知道他的身份。”

小弟抬起头,睁着泪光闪闪的大眼睛望着慕容秋荻,有些迷惘道:“娘…”

慕容秋荻摸着他的头,慢慢道:“娘不希望你不开心。你和他相处得很好,不知道他的身份,虽然你不能认他,但你还是很开心,不像现在…”

“我不会认他,”小弟撅起了嘴,偏过头,道,“是他当年不要我,凭什么要我认他?”

“他一直不知道你的存在,”慕容秋荻柔声道,“但他很疼你,和他相处这么久,你该看得出来。”

“即使那个时候知道又怎么样?”小弟瓮声瓮气道,“他会娶娘吗?他会昭示天下,说我是他儿子吗?”

慕容秋荻怔了片刻,舌头有些发苦,不自觉地偏移了视线,涩涩道:“或许…”

“娘,你说实话,”小弟睁着大大的眼睛,认真地看着慕容秋荻,正色道,“你回答我,他会这样做吗?”

慕容秋荻觉得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过,那段伤痕累累的记忆她实在不愿意再翻出来,无论是什么样的女子,她真心爱着的男人口中说爱她,但却不愿娶她﹑照顾她一辈子,那都是会令她很难过很难过的。

“不会,他不会,”慕容秋荻的声音听起来格外艰涩,她亲了亲小弟的脸,嗫嚅道,“我们这样相依为命,也没什么不好,是不是?”

小弟的心沉了沉,又觉得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谢晓峰是什么名声,什么地位?如果他承认了自己是他的私生子,他的脸往哪里搁,神剑山庄的颜面又往哪里搁?

“娘,”小弟张开小手,抱住慕容秋荻,将头埋在她怀里,闷声道,“娘最好了。”

慕容秋荻叹了口气,抱紧小弟,轻声道:“小弟,他的问题,总归得你自己想通。”

*

翠云峰,绿水湖,神剑山庄。

一个中年男人站在残秋的绿水湖前,他的身边依偎着一个脸色憔悴的瘦弱妇人。这个男人,也许比中年还老些,他的两鬓已班,脸色中已露出老年的疲倦。他看起来很平凡,穿得很朴素,一缕青衫,布鞋白袜。他身边那个妇人,看起来似乎是他的妻子,同样朴素,同样已显老态。

但这两个人此刻的眼神里流露出同样一种期待,他们都望着湖上行驶而来的快船,面上隐隐显出高兴的神色。

“我就知道,阿吉一定会回来。”妇人开口道,语气里充满着欣慰。

男人道:“是啊。”

谢晓峰的确回来了。他负手立在船头,看到那对站在湖边翘首以待的夫妇,心中也有浅浅的喜悦,那等着他回来的人,正是他的父亲和母亲。

摇船的谢掌柜虽然累得呼哧呼哧地直出汗,但他却很高兴,看到岸边的谢王孙夫妇,他激动道:“三少爷,老爷子和老夫人都很想你!”

谢晓峰动了动唇,目光中流露淡淡的歉意,却终究没有说什么,只是对谢掌柜点了点头。

下了船,谢晓峰便撩袍直直地跪在了谢王孙和谢夫人面前,道:“爹,娘。”

谢王孙温和地看着自己最小的儿子,扶起他道:“回来就好。”

最小的儿子,是的,谢晓峰是谢王孙最小的儿子,却也是他唯一的儿子。

这牵涉到神剑山庄很多秘事。

谢王孙夫妇原本有两个女儿,三个儿子。

谢家的大小姐,嫁给了当时江湖中最剽悍勇敢的少年剑客。他们被人暗算死在他们的洞房里。之后谢王孙的二儿子为了替姐姐和姐夫报仇,战死在山谷里。

谢家的二小姐爱上了谢王孙的书童,但她不敢说出来,谢王孙夫妇也不知道,所以就将她许配给另一家人,婚期还未到,她就忧郁而死。

谢家的大儿子是个白痴,幼年时就夭折了,到了最后,只剩下年纪最小的谢晓峰。这也就是为什么明明神剑山庄只有一位少爷,但他却被称为三少爷。

谢王孙曾经对依约来到神剑山庄的燕十三说过这段秘闻,他还对燕十三说道:“现在我想得真开,造成这些不幸的,也许只因为我们谢家祖先的杀戮太重…”

谢王孙还说,谢晓峰平生最大的错误,就是他的杀戮太重。

而这个最聪明﹑最有出息﹑也是他最担心牵挂的小儿子终于平平安安地到家了,谢王孙真的很高兴。他和他的妻子,两人平生已经历过太多的悲欢和苦难,到了如今,他们希望携手就这样平凡安逸地度完余生。而现在,他们唯一剩下的儿子也终于放弃了流浪,回到了自己的家,谢王孙觉得很满足。

谢王孙没想到谢晓峰接下来的话,能让他更加满足,当然,满足之余,还有巨大的惊讶——

谢晓峰说:“爹,娘,我想娶妻。”

谢王孙夫妇面面相觑了一会,谢夫人观察了一下自己丈夫的神色,最后她先开了口,柔声道:“阿吉看上了哪家的姑娘?”

谢晓峰道:“慕容秋荻。”

站在后面的谢掌柜眯起细细的眼睛,笑得像只胖狐狸。

“七星塘的慕容家…”谢王孙思索了片刻,忽然想起一件事,虽然他久不问江湖事,但并不代表他不知道江湖最新的动态,他道,“慕容秋荻,就是那位自己建起了一个情报组织的姑娘?”

谢晓峰答:“是。”

谢王孙的眉头不易察觉地轻轻皱了一下。这时候,一直站着没有出声的谢掌柜突然笑眯眯地开口道:“说起来,慕容姑娘我还见过一次。”

“哦?!什么时候的事?你对这个小姑娘的印象怎么样?”谢王孙看着谢掌柜,嘴边带上了淡淡的笑意。

“几年前燕十三走的时候,她来给燕十三送行,”谢掌柜看了一眼谢晓峰,然后继续慢慢道,“我听堂小姐说,这姑娘好像还有个孩子。”

谢晓峰眉心一跳。

谢夫人忍不住开口:“我听说…慕容家的女儿还没有嫁过人吧?”

“是我的,”谢晓峰道,“那个孩子是我的。”

饶是见过大风大浪无数的谢王孙也不由微微变了脸色,道:“你…”

“谢晓峰!你总算出现了!”一个高亢的女音忽然插入进来。

不远处,一个满头珠翠的华服贵妇提着一把雪亮的剑,气势汹汹地朝谢晓峰走来。她的身后,跟着白发苍苍的老者,但这名老者的腰杆依旧笔直,气色红润不输年轻人。

这名衣着华丽的美丽妇人,正是谢王孙的堂妹﹑谢晓峰的姑姑,人称“飞凤女剑客”的谢凤凰。此时,她一脸怒气,奔到谢晓峰面前就拿剑指住他,厉声道:“看你做的好事!我今天就要替堂哥教训教训你,执行一下谢家的家法!给我跪下!”

谢晓峰当然不会跪下。

谢凤凰的脸色变了,她高声道:“你难道不知道我手中的是什么剑!跪下!”

——谢凤凰手中这把剑是谢家的家传,也是家法的象征。

谢王孙轻轻叹了口气,唤道:“凤凰。”话音未落,只见谢王孙左手一扬,右手一撞,一托,谢凤凰掌中的剑,忽然间就已到了他手里。

这一招用得简单、干净、迅速、准确,其中的变化巧妙,更难以形容。

这招夺剑的手法乃是谢家的家传绝技,一向传子不传婿,传媳不传女。谢凤凰也不懂这一招的奥秘。

“嫁人这么久,你的性子怎么还是这么风风火火,”谢王孙对跟在谢凤凰后面走来的华少坤点了点头,转而对谢凤凰道,“一早上就跑回山庄,也不说什么事,现在又拿了剑冲着阿吉要执行家法,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做的好事,我这个当姑姑的都不好意思说!”谢凤凰冷着脸,狠狠地瞪了谢晓峰几眼,道,“好人家的闺女,清清白白的身子,都被你养的这个好儿子给糟蹋了!人家怀了他的孩子,也不求他什么,忍辱负重地把孩子生下来养大,他倒好,过几年又跑回去找人家,等玩厌了再拍拍屁股走掉!”

谢凤凰性子本就火爆,这下更甚,她指着谢晓峰继续道:“那姑娘真是不错,口口声声说不怪你的好儿子,我说要帮她出气,她还恳求我不要伤害他。堂哥,你看看,他做的这是人能干的事吗?”

这一段转述来自谢凤凰和慕容秋荻在客栈里的对话,谢晓峰知道慕容秋荻当时说这些是故意的,但他没反驳,静静地站在那里。

谢王孙听得有点诧异,便道:“你说的这位姑娘,是慕容秋荻?”

“当然是她!”谢凤凰冷笑一声,气得满头珠翠都在晃动,她道,“堂哥,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慕容秋荻拒绝了无数青年才俊的亲事,就是为了等你的好儿子!”

听到这一句,谢夫人有点高兴,但更多的是觉得歉疚,便对谢晓峰道:“阿吉,这样看来,你要好好补偿慕容姑娘才是。”

“补偿?!”谢凤凰深吸了一口气,忍怒道,“堂嫂,你还是先问问他有没有要负责的意思吧!”

“堂哥,谢家家法第一条——淫□女﹑断其双足,你莫不是忘了?”谢凤凰又对谢王孙道,“还是你根本舍不得对唯一的宝贝儿子下手?”

谢王孙知道自己的堂妹一向和自己的儿子不对盘,他也知道,谢凤凰对谢晓峰打败了华少坤一事一直耿耿于怀,没有哪个女人会喜欢打败了自己丈夫的人,即使那个人是她的侄子也一样。

对慕容秋荻过去和现在的所作所为,他有些了解,也知道自己儿子和人家姑娘之间的纠葛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的,而且他觉得根本没有到执行家法的地步,更何况晓峰已经决意迎娶慕容秋荻。

于是,谢王孙道:“凤凰,你坐下来,我们好好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