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你若不信我,那我就让时间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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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篇(三)

时间知道?.

阿九犹如五雷轰顶的站在原地,任黄沙和风吹起自己宽大的袍子,发出咕咕的声响。

那马车已经远远离去,可君卿舞的声音依旧在耳边响起。

时间知道,时间知道…

马车缓缓前景,黄沙漫过天边,无数的飞鸟从头顶掠过,刚才飞散的鸟群再度结集,甚至成双成对。

“风劲,去给君斐争送消息,说改变交货的地址。”

“时间改了,并告诉他我们可以提前交货。也让他早点将钱准备好。

深吸了一口气,这批货她必须给君斐争,而君斐争的钱她也必须拿到,顺便,“放出消息说君卿舞派人来找我们。”

这样一来,君斐争只要一急,恐怕更要提前交货时间德。

风劲点点头,此时已经接近黄昏,恒城被染上了一沉绯红,烤肉的味到更是扑鼻而来,让阿九突然觉得饿了。

正要跨步进去,阿九突然想起什么,折身回来,道,“你可知道他们住哪里?”

“知道,夫人是想?”

“你带我去。”

“哦?”

风劲楞了一下,其实若不是刚才阿九说的君卿舞的人,风劲真的没有猜出对方嘤。

很快就到了君卿舞现在暂落的地方,一家隐蔽的客栈,而门口守卫森严。

风劲正要上去,却被阿九拦住,并示意他后退。

人群中一个熟悉的身影进来房子,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

待人离开之后,阿九悄然的过去,然后看着不远处的药铺,心头突然一紧。

“夫人怎么了?”

风劲瞧出情况不对,连忙问道。

“风劲,现在任何东西出入这个客栈你都盘点清楚,特别是药渣。”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右名。

风劲下去之后,阿九独自前来门口,而门口守着的人不是别人,却正是之前寻阿九的男子。

“塔塔木大人?”那人看到阿九,显然惊了一跳。

“今天下午我多有得罪你们公子,特意前来赔礼道歉的。”

阿九轻轻笑了笑,那个人赶紧转身进去通报,不过一会儿功夫马上出来将阿九迎接了进去。

干净的庭院,有着熟悉的香味,还夹带着隐隐的药味。

这个时候…阿九皱了皱眉头,果然是吃药了么?他的药过去的日子她也十分的熟悉,里面有浓浓的甘草味,然而这一味要根本没有甘草。

难道是换药了?

“既然来了,那就先坐吧。”

站在门口,正想在气味中寻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却被一个突然起来的声音打断。

阿九回头,看着君卿舞穿着红色的袍子,神态微疲惫的从侧面的房间出来。头发还是上午所见那般,自然的垂落在腰际,脸庞依然苍白,那双深紫色的眼瞳看她时,没有任何的情绪波澜。

“今天下午实在抱歉。”阿九轻声说说到。

“抱歉什么?”

君卿舞就着旁边的软椅坐下,抬手示意阿九坐下,“塔塔木尚未娶妻,自然不明白那其中的道理。”

他苦笑了一笑,这个时候,右名上前,将一个杯子递给君卿舞。

修长漂亮的手顺手接过,他掀开盖子,细致清秀的眉微微蹙了起来。

沉了半刻,他仰头,将那杯子里的东西一口吞掉。

于此同时,阿九注意到右名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甚至那拿回杯子的手竟然不受控制的颤抖。

药苦涩入喉,那一瞬间,君卿舞苦笑着看向阿九,“甚至,就算成亲了也不会懂。”

说着君卿舞将腰间的暖玉石头放在手中,那眼底有一丝难道一见的温暖。

“三千弱水只取一瓢,听起来是不是很可笑?”

阿九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君卿舞。

“之前我也以为可笑,甚至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传说根本就是讽刺。可事实上并非如此,人们都以为不相信,那是因为他们没有找到值得让他们这么做的人。”

“难道皇上找到了?”

君卿舞目光森森看来,仿佛触及到他禁忌一般,“塔塔木大人是来和朕讨论这个问题的?”

“塔塔木只是好奇。六国都知,明日处于凌迟的女子曾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

“你是想知道原因?”

此时右名又走了进来,手里端着洗漱的丝巾,然后放在君卿舞身边。

水中放着香露,稍微拧干递给君卿舞。他不过是随手接过,也不避讳有外人,慢条斯理的清洗着脸庞。

这一刻,阿九不由瞪大了眼睛,甚至露出一丝恐慌。

是的,君卿舞在清洁面容!

易容后的脸,根本不能沾水,特别是撒了香露的温水。

“皇上?”

阿九声音不由一颤,起身走向君卿舞,盯着他此刻的面容。

这张脸,比之前还要美,眉目甚至带着某种妖娆和诡异,有些陌生,却又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似乎,这面容亦在哪儿见过。

一步步的走进,她的易容高手,几乎没有人能逃过他的眼睛。上午的时候,在感叹君卿舞的易容精湛高超,可此时看去,根本没有一丝易容的痕迹。

这是…一张活生生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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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篇(四)

这是一张活生生的脸,然而,却不是记忆中那高傲的少年,那少年面容清美,透着狂傲。.

而眼前这张脸,十分的美,眉眼除了那可怕的眼神,都有种超然甚至算得上是妖娆的美。

怎么会这样德?

阿九难以置信的看着君卿舞,为何才不到两月时间,一个人的容貌竟然有这么大的变化。

“塔塔木大人。”

右名疑惑的声音将阿九突然唤醒,她当即惊得后退一步,道,“我该回去了。”

君卿舞似乎也被刚才那席话弄得不高兴,并没有留阿九,而是吩咐了右名送她出去。

有些跌跌撞撞的往外走,阿九脑子一片混乱,完全有些摸不清状况,只是觉得头疼的厉害。

“大人。”到门口,要上车时,右名突然喊住阿九嘤。

“大人似乎很想知道,为何淑妃要被凌迟?若是这样,那右名便告诉你原因:皇上杀她是因为觉得荣华夫人会开心。”

“什么?”阿九惊呼出声,“你说皇上杀那个女子是因为荣华夫人,那荣华夫人不是过世了吗?”

“原因右名已经告知大人,还希望以后,大人不要再在皇上面前提起这件事。”

有名口气看似平淡,但是却带着要挟和警告的问道。

刚才若是不是身份的问题,君卿舞恐怕真的早就杀了她。

“谢谢右大人的提醒,今天的确是我唐突了。”

阿九声音一颤,忙退回到马车里,然后招呼了随从回到住所。

几乎是跌跌撞撞的回到住所,在关上门的那一瞬间,阿九猛的扯开自己的面纱,撕掉那厚重的面皮。

铜镜中的自己,面容苍白,眼底有着恐慌和惊慌所错。

屋子里除了自己的沉重的喘息,便是那细微的沙漏声响。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她的屋子里也习惯放上一个沙漏。

只有时间知道,我是否真的爱你。

疲惫的趴在了铜镜面前,竟然这般的睡去。

梦境之中,一个身影款步而来,然后停在帷幔帐子之外。

那是一头银白色的头发,垂在肩头犹如海藻般漂亮,那个人低着头,发丝遮住了面容,隐隐可以看到轮廓,那是一种触动人心的美。

“你是恨我是男子?还是恨我这张脸?”那人喃喃自语,“你若恨我是男子,那我性别是因你而生,我已无能力改变。若你恨我的脸,那我愿意为你弃之,毁之…但是,请不要丢下我。”

“我不要你待我如初,只想像十一皇子那般能站在你身旁。”

“王。”

他轻声呼唤,“时间能证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