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放心,只要你少出现在大人身边就好了。”弱水自信一笑,将笛子拿了出来,“今晚殿下可亲自教了我一晚上,还说我歌声宛如天籁。”

弱水的笑容十分的明媚,看起来竟有几分的刺眼,流水沉了半响笑道,“可为何我走的时候,莲降大人正在清水阁发脾气,将三楼一间屋子都砸了。”

“什么?”

“你不知道?我走的时候听到的,但是,大人像来对我极其冷淡,我吓得也跑了。”

“他不开心,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弱水姐姐可是服侍大人的,这些事我当然不敢问。”

服侍两个字让弱水脸一红,她收起止水剑赶紧奔向清水阁。

女巫の猫

莲降环顾四周,整个屋子像是经历了一场大劫难,一片狼藉,唯一幸存的屏风却在他一掌拂开那门时,被带起的掌风给推到,又想起刚刚那失态的样子,他凝雪似的肌肤顿时涌上一抹酡红,然后一低头,竟然整个头都埋在了十五的怀里。

“不要看我。”

他像个孩子似的,将自己的脸藏了起来,试图用这种仿似挽回最后一点面子。

但是,那个时候的他已经快要疯了。

面对着这个女子,他已经束手无策了。

故意去教弱水演奏笛子,还当着她的面,想让她吃醋,可是,她竟如此淡然的站在门口,后面干脆不看了。

想逼着她,却是把自己的逼疯了。

爱情宝典的什么若即若离,是让爱情升温的秘诀,那纯粹是骗人的,那分明更痛苦的煎熬。

煎熬到窒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为什么不看你?”十五抬起他的脸,如实的安慰道,“我不会嘲笑你的。”

她不说还好,一说,莲降脸如炭烧,这女人分明故意的。

果然,头顶传来隐忍的笑意,莲降愤怒支起身子,看着十五正咬唇抿笑,黑瞳水色明亮,宛如星辰。

心中暖流如涟漪半漾开,他扣住她后脑,吻了下去。

十五笑容止住,只感到那带着异香的柔软红唇贪婪且爱恋的覆盖下来,带着丝丝酥麻,蔓延到四肢百骸,待他撬开她唇齿时,她已经全身无力的倒在他怀里。

另外一只手,轻轻一挥,敞开的门轰然关上门关起,带上的风,将屋子的几根蜡烛扑灭,光线稍暗的瞬间,他马上露出蛮横夺取的本色,玉指一挑,衣衫从滑落,在月中露出水一样的光泽,亦不知道是她还是他。

即便有那番热恋的爱抚,可是在身体交织在一刻,她身体到底因为他不适的颤栗紧绷起来,甚至本能的要推开和抗拒他。

他没有动,一手掐着她的腰,一手捧着她的脸,竭力的克制住身体内燃烧的欲。

凝着她,“十五,睁开眼,看着我!”

仅剩的两个烛两人紧贴分不清你我的身影投在帐子上,溢出暧昧。

十五哆嗦的睁开眼,水色流转的双瞳回望着那撩人勾魂的碧眸,声音轻颤,“莲降。”

话音刚落,他漂亮的唇溢出妖魅的声音,“你喊的这个?”

几乎惩罚性的的索取,明知道她身体起初难以适应他,他动作却偏生凶狠,她潮红的脸因为吃不住,竟露出一丝惨白。

手指划过他光滑的背部,她终于发出求饶的声音,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十五,再喊我!”

十五垂眸,那睫毛入沾水是蝴蝶覆在她脸上,然后试探的唤了一声,“夫君。”

“唔。”却没料到,他比先前又凶悍了几粉分,十五觉得腰快要被他折断,几乎尖叫连声喊,“夫君,夫君…”

“这就对了。”

他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潋滟的碧眸凝着她的脸,关注她每一份表情要将最愉悦的颤栗带给她。

一顶纱帐,两点烛火,三世情深。

她昏睡的趴在他臂弯里,两人长发交织成锻,扑在床榻之上,莲降侧身托腮支着身体,另外一只手则抓着两人的长发。

空气里,还有没有散开的暧昧气息,手指里的发丝依然温热,他忍不住低头轻吻在她脸上。

可刚靠近,胸口那只手又狠狠的捏住他心脏。

“唔。”

他疼得浑身一抖,在刚刚抵死缠绵中,他抱着她的时候,近乎觉得心脏被人捏碎,愉悦交织痛苦。

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俯身,吻向她的唇,碰触的瞬间,他身子豁然一颤,整个人伏在床边,殷红的血蓬勃而出,洒在地上那件雪白的衣衫上,点点红,如寒冬红梅。

妖娆而刺目!

莲降震惊的望着衣服上的血迹,半响才反应过来,又回头看向十五。

她还是刚刚那个姿势,面色红润,睫毛安静的伏在脸上,眉心微露疲倦之色。

手颤抖的擦掉嘴边的血迹,他有些吃力的起身,拾起地上那件衣服,穿上慌忙走了出去。

十五手往外一抓,却是捞了一个空,缓缓睁开眼,屋子里还是那两盏烛火,可旁边已经没有人了。

“莲降?”

十五起身坐了起来,拿起旁边的衣服套在身上,又喊了一声,“莲降?”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窗外传来烟花盛地女子笙竹歌声。

赤脚下床,小心的跨过地上的残渣,有碎了的瓶子,由被他撕烂的衣服,十五走到门口也没有见到莲降,他似乎走的有点慌乱,连门都没有关好。

脚尖踢到什么东西,十五拾起来一看,是一个瓶子。

打开一闻,竟然是软筋散的解药,这怕是莲降脱衣服时不下心掉下的。

想到这里,十五耳根又是一红,身体却舒展开,目光落在那开着的门,似突然想起了什么。

“莲降?”

十五到走廊上又轻轻唤了一声。

弱水飞奔回来,轻功跃上房顶,刚来到三楼,就听见一个女子在唤,“莲降。”

莲降?这不是大人的名字?

那安蓝是一个郡主身份亲昵的唤大人一声颜哥哥,可人,竟然直接唤大人的名字,还是一个女人。

恰在这时,看到门口立着一个女子,

弱水拔出止水剑,想也没有想,直接刺了过去。

她出剑非常的快,几乎将所有内力都灌输在这一剑之上——一招毙命!这是她的绝杀。

就在剑飞过去的时候,门口女子缓缓回头,一双黑瞳冷冷盯着自己。

那一双黑瞳像是万古沉渊,冷厉幽深,对方看到她出手,眼底却没有一丝惊慌,而是长袖一挥,竟瞬间缠住了她攻势强大的止水剑。

“啪!”

弱水从来未曾感受到如此强大的气势,整个人都似被对方的袖子缠绕住,随即轰然一声,连人带剑的被摔在了地上。

“唔。”

那一摔,五脏六腑都裂开,她挣扎着起来,手心刚触地,却是剧烈的痛。

低头一看,满手都是尖锐的碎渣,而屋子内部,一片狼藉。

果然如流水那样,这个地方几乎被莲降砸了个通透,弱水愤怒的回头看向门口,那个长发女子缓缓走了进来。

“你是谁?”

那女子长着一张极其清秀的面容,肤色雪白,大眼漆黑,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纯良无害。可,脸却毫无特色,比起自己来,一个天上地下。

女子并没有回答她,而是跨过地上的碎渣,走到身侧,指尖一点,那地上的弱水剑就飞如她手中。

此时弱水才发现,她竟然赤足,不但如此…她目光扫过女子周身,发现她头发大多凌乱泄在腰间,只是脑后几缕由一根毫无特色的木簪挽起,露出的白皙的脖子上有殷红的红印,而披在身上那件衣服…

那是祭司大人的衣服!

祭司大人的衣服,怎么会在这个女人身上,弱水全身发抖,咬牙切齿的盯着持剑的女子。

恰此时,那女子目光终于回落在自己身上。

“莲降,竟没有毁掉这把止水剑?”她声音清冷,语气却似有几分不满。

这一刻,弱水开始觉得这个女子有些面熟,但是一时间却想不起来。

“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弱水狠狠道。

十五手腕一转,止水剑荡起阵阵清辉,那屏风在剑气化作尘渣

碎渣散落在弱水震惊的脸上,她直视在大燕剑术一流,刚刚和流水比剑,对方也不如她。

可这个女子刚刚的动作,她根本就看不清。

“好剑配能人。”十五剑指弱水,道,“你不配拥有这把剑!”。那语气,如一个傲立的王者,霸道的宣判着她和这把剑的命运。

“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弱水盯着十五,此时她根本没有心情和眼前这个女人讨论止水剑,她想知道这个长相平凡的女人为何她直呼大人其名,还穿着他的衣服。

“该是我问你,你为何在这里!”

十五俯瞰着地上的弱水,不悦的反问。

“我是祭司大人的…”弱水想了想道,“替身侍女,你是谁?”

“莲降么?”十五微微一笑,道,“他是我夫君!”

说道夫君两个字,她那如深渊的黑瞳突然溢出一丝光芒,那光芒如银河星斗,随着她笑容竟然璀璨起来,明明是一张平淡的脸,却因为这双明亮的双瞳,顿然生出几分艳丽来。

第一百一十二章:情到深处 三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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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夫君?

弱水大脑一片空白,愣愣望着头顶刹那间身姿绝丽的女子,半天反应不过来。

对方的口气,说的那么坦然,那眉目间的笑容,绚丽而刺目。

“胡说,祭司大人怎么可能是你夫君,你简直就是胡说?”

“他是我夫君,许你承认?嬖”

十五懒得再理弱水,她向来讨厌没有大脑的女子,多说一句,都觉得浪费自己口舌。

止水剑一晃,弱水保持着怒吼的口型却周身被点穴,僵直在地上。

十五环顾四周,自己原来的衣服不知去了哪里,穿的几件中衣也因为莲降的热情而‘光荣殉职’勒。

“莲降…”走到门口,十五又唤了几声,却仍旧没有人应,目光冷厉回到弱水脸上,黑色的眼瞳一闪。

屋子里琉璃灯雪亮,莲降靠在软榻之上,衣衫半敞,风尽坐在旁边,手里持着几根银针。

风尽将银针放在灯下,反复查看,“身体除了因为新月而出现反噬,并没有其他削弱和中毒迹象。但是,你刚刚吐血怎么回事?”

莲降缓了口气,刚刚锥心的疼,已经消失,身体亦恢复了正常,唯有如雪的容颜透漏出几分病态的苍白。

“已经不疼了。”他坐起来,起身要走。

“等等,你还有银针,怎么这么着急?”

他伸手抓起胸口那把银针扔在地上,低声笑道,“十五在等我。”

“十五?”风尽盯着莲降,这才发现他脖子上又点点抓痕,顿时眯眼道,“那女人可真大胆。”明知道自己受了诅咒,还去迷惑靠近莲降。

莲降寻着风尽的目光,手指摸向自己的脖子,那的抵死缠绵中她留下的痕迹,不由勾起那漂亮红唇妖娆一笑,“本宫的夫人,自是大胆都狠。”

那语气,满是宠溺。

“我劝你还是放弃,那女人无心,根本不会安分呆在你身边,守着你一辈子。”

莲降回头,目光如刀,狠狠落在风尽身上。

“她如果真有心,若真的爱你护你,就不会让你受伤吐血。”

“本宫吐血,与她何干?”

“你今晚是不是和她近身了?”风尽迎着莲降的目光,反问。

莲降碧眸杀意翻卷,红唇微抿,十分不悦。

“我说的没错吧。这是你第一次吐血!尚秋水死前对她下了诅咒,她若和男子近身,对方就会心绞吐血而亡。她明知道自己受了诅咒,却和你亲近。莲降,无心则无情,你怎么就轻易相信她。”

“住嘴。”莲降冷冷打断他,“若非看在外公的份上,你早就死过几次了。”

说完,懒得在理会风尽,转身上楼,可刚到门口,却看见房间的门豁然敞开。

他怔了片刻,许是自己刚刚太痛,走的时候没有来得及关门。

夜风如此大,自己鲁莽没有将门替她关好,若是将她惊醒了该如何是好?他急忙的走过去,身体挡住风口双手扶门,可是,却半天没有关门的动静。

屋子照样凌乱不堪,风仍旧钻了进来,卷其地上的杂物,其中一个瓶子滚过他脚边。

他第一头一看,是一个食指大小的白玉瓶子,盖子被打开,一股沁人心扉的香气扑面而来——是软经散的解药。

屋子里的屏风变成碎片倒在地上,上面还有剑气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