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头脑空白,浑浑噩噩的听着,直到那冰针进入身体,毒素被全部压制下来,她才恢复了些力气。

她走出了风尽的屋子里,头也不敢回,但是步子也不敢太快,只是双手垂在身侧。

风尽给她的冰针,三天一次!

头顶一轮明月细细的挂在空中,看起来像一直写着嘲讽的眼睛,冷冷的俯瞰打量着自己。

自己怎么会到了这个地步?

她立在院中,手下意识的握紧,手腕上的伤口扯得她一疼。

此时,她又想起了风尽手腕上的伤口!

风尽?

她低声念叨这个名字,脑子里思绪开始混乱起来。

不,不对。

她想起了在清水阁楼时,她站在院中看着莲绛的房间,风尽突然出现,那眼神,说不尽的诡异。

而那晚上,自己竟然挑拨了弱水!

她和弱水无冤无仇,可自己却亲手葬送了弱水。

而自己,对十五起杀心是什么时候?

那晚她抱着蔓蛇花去找风尽!

是的,是那天!

那种对十五的嫉妒,仇恨,憎恶像蔓藤一样在她心里滋长,然后操控着她去想尽一切办法和手段去对付十五,杀死十五。

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伤!

流水脑海里突然闪出一个念头,这一切:都是风尽在操控她!

还记得风尽有一日问她:你既出自南疆,或多或少会懂一些蛊吧!

这么一瞬间,她突然明白了。

为什么,对莲绛的那份倾慕会变成占有!

为什么,对十五的敬重会变成厌恶!

是风尽,风尽对自己下了蛊。

因为体内刚有了那冰针,她神志比先前更加清明。

想占有莲降的不是自己,是风尽!

厌恶十五,甚至想对十五出手的,也不是自己,是风尽。

通过给自己下蛊,借自己之手铲除十五,是风尽!

这一瞬,流水浑身冰凉。

身后像是有一双眼睛,时刻都在盯着自己,流水慌忙回到自己的屋子里。

女巫の猫

夜风寥寥,拂起窗台上细致的窗纱,影影重重。

梳妆台蜡烛忽明忽暗,风一大,似乎就要灭掉,一双柔荑之手伸了出来,挡在蜡烛前面。

待风停了下来那,那双手伸了回来,打开一个古朴的箱子。

箱子分为几层,最上面一层排放着各种银针,下面一层拉开,又放置的是各种整整齐齐的药瓶。

将一个白色的瓶子轻轻一扭动,盒子下方竟然有露出了两层。

那双手,先拉开的最下面一层,里面摆放着朱钗,发带,胭脂,粉末,雪花膏,还有眉笔。

全是闺中女子喜爱的用品。

梳妆台前的人,捻起那只精致的眉笔,对着镜子开始描绘起来。

轻轻一拉,那淡淡的眉毛,浓烈起来,然后是那红色的胭脂盒,掀开精致的盖子,里面的胭脂粉末已经用了一半,她捻起来,涂抹在脸上,唇上。

很快,自己苍白的脸,栩栩生辉起来。

她勾唇,镜中的女子展颜,十分美丽。

可她细细端详了片刻,那桃花眼里,又露出几分失落和懊恼,最后取下手腕上的纱布,厌恶的擦拭掉。

目光瞟到第三的格子,她终究忍不住拉开。

一张张面皮静静的安放在格子里,这些面皮与平日易容的完全不同,肤色和真人无误,甚至透着几分粉嫩。

晃眼看去,像无数个漂亮的女人沉睡在盒子里,她们静静的闭上眼睛,神态安详,甚至有些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而其中,有一张绝世姿容亦躺在里面,张扬的眉眼,红色的唇,每一处都完美到了极致,哪怕是淡淡的瞥一眼,也觉得惊心动魄。

梳妆台前的女子,捧起那张脸,然后,放在了自己的脸上。

面皮贴着自己的皮肤,和真的无异。

不,这张脸本来就是真的!

只是,之前已经毁得面目全非,如今,被她用了半年时间一点点的修复好了。

她缓缓睁开眼睛,望向镜子。

镜子里的女人,额头饱满光滑,充满了智慧。那双眼睛,妩媚中,又带着一份睥睨天下的艳色,完美的鼻翼,嘴角翘起的红唇,犹如一枚待开的玫瑰花瓣,凝着让人遐想的光泽。

她手指微微颤颤的放在这张脸上,微微一笑,刹那间,竟有天地失色的瑰丽。

撩起垂落在肩头的乌发,露出那白皙的脖子,耳后,一朵蓝色的蔓蛇花伏在皮肤上,色泽浅蓝,花瓣美艳,再衬着这绝世姿容,看得自己都呼吸一滞。

“呵呵呵…”

女巫の猫

十五醒来时,正躺在莲降怀里,一睁开眼,就对上了他担忧的眸子。

“你怎么睡着了?”他声音,有一丝莫名的恐慌。

十五眨了眨惺忪的眼睛,道,“都过了子时,正常人都睡了几个时辰。只有你啊,日夜颠倒了,晚上这么精神。更何况,你都出去两三个时辰了,你这还叫做一会儿啊。”

女巫の猫

PS:所以,人家风尽根本不是练就的葵花宝典。

又加更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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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你的天涯 三十五

9-27 2:0:2 585

莲绛一愣,方才想起自从蔓蛇花开放之后,他的时差就已与常人不同。

“本来会很快的,但是突然想起城中的水不能用,我便出去寻水了。”他歉意的解释道,一只手握着她,一只手放在她小腹,漂亮的眉眼里尽是温柔和宠溺,“让你们久等了。”

说完,将她安置靠在床上,怕她坐姿不舒服,还特意寻来了软垫塞在她后腰上,又将被褥掖到满意才起身,将桌子里上的食盒打开。

一阵清香飘了过来。

端在他手里的是她最爱的阳春面珂。

雪白细致的面条,撒了几点葱花。

“不是说城中的水,夜幕之前就可以彻底清理么。还跑这么远。”

不过一碗简单的面,他却连夜出城四处寻水,十五会为他的疲惫而感到心疼痔。

屋子里的琉璃灯火调到了最暗,浅色的光缀在他卷翘的睫毛上,闪烁着满足的笑意。

“你生活上总是粗心大意,现如今,肚子里有又了多多,我哪能不上心。这饮食,以后都需我亲手操办。”说着,他秀美的手指握着筷子,挑起几个面条,吹了几口,又亲自试了试温度,喂给十五。

那动作,温柔又小心翼翼。

十五望着身前绝世姿容的男子,不由轻轻一叹。

这个无论身份,地位,血统都高贵无比的男子,如今却像一个侍女一样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她人。

因为知道她会呕吐,所以阳春面里也没有放香油,可清淡却不失美味。

而他耐心的伺候她将一整晚面都吃了下去,又拿起旁边的水盅让她漱口。

带一切做完,他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袋子,然后展开是在十五身前。

“糖葫芦?你哪里来的?”

十五震惊的望着他。

“那日你在旗子上给我留下了信号,一大一小糖葫芦啊,当时我怎么都想不通那小窜的糖葫芦是什么,就让冷到别处买了来,一边吃一边想灵感。”他脸色有一丝羞涩,又有一丝初为人父的期待,“他们都说怀孕的女子,都喜爱吃酸甜之物,所以…”

他捻了一颗,放在她嘴里。

“他们?哪个他们?难道说你去找两个贵妃了?”

莲绛那自傲的性格,可不像会去和‘她们’说话的人。

“没有。”莲降红着脸忙解释,“我怎么可能去和除你之外的其他女人说话!只是我刚刚回来时,去找了燕成亦,然后问了他这些问题罢。我想,他都当过几次父亲了,应该比我有经验,所以…”

见十五眼里全是疑惑,他有些着急,“我真的没有去找其他女人,我真去找了燕成亦。那太监可以作证啊。”

这一下十五眼里的疑惑变成震惊了。

莲绛什么性格,向来都是只那鼻孔看人的。

别说去向燕成亦讨教,就算以前在宫中,燕成亦过来若非看在小鱼儿的面子上,莲绛怕是眼皮都懒得抬。

而且在莲绛的心目中,燕成亦就是一个病秧子,无能的皇帝。

现如今,竟然主动半夜的去向别人讨教。

看他脸红的样子,十五不由笑道,“你还问什么了?”

没想到这一问,莲绛脸更红了,那粉白的耳垂鲜艳滴血,看着十五的眼神,又些闪躲。

“不是说了,有事不隐瞒我?”

“那个…”

莲绛坐在十五身边,环住她柔软的腰肢,将头埋在她耳边,笑声的说道,“顺便问了一下,大概什么时候能…同房。”

说完,那手已经不安分的开始解开十五腰带,唇也贪婪的游走在她脖子边。

纤长的手指灵巧而熟稔的伸出她衣服内,抚摸到她胸腔的丰盈,那柔滑的触感让他浑身灼热,蹭的就要上去。

“啪!”

昏暗的屋子里,月光带起一匹雪色,横叉叉的挡在了十五和莲绛身前。

莲绛身子一僵,蹙起眉,委屈又讨好的看着十五,那美眸中,水色潋滟,“夫人,我憋得慌…”

“是么?”十五挑眉一笑,手里的月光可没有挪开半分,“那夫君你可要忍着点了,还有八个月。”

“会死人的。”

某人像八爪鱼的要扑上去,奈何那月光无形,将他拦在外面,而他又不敢动粗,只等像一支被困在油缸里的小老鼠,不停的抓趴。

“是会死人的呢?你若是碰我,还真的会死。”

“嗷呜~~”

手上还有刚刚那丰盈诱人的触感,莲绛哪里肯放弃,使出百般解数的要爬上床,就差没有在地上打滚撒泼了。

这样的事情,他也不是做不出来,只是还没有到那种地步。

他的死缠烂打十五可是领教了多回。

别说想在怀孕,就是平日,她都难以承受,次次都被折腾的半昏厥过去,他才肯放过。

对于某种亲密的闺房之事上,莲绛就是一个从来不会疲惫,越战越勇的热血少年,而十五就是战场上抢来的战利品。

他就习惯了把她拆开,然后粘合起来,又拆开,如此反复。

记得当年初入桃花门时,碧萝正在训练手下的媚术女子,她说,青涩男子不可怕,最可怕的就是老光棍。

那折腾女人来,是恨不得将过去几十年的压抑一下发泄出来。

至于莲绛,若是没错,去年在月重宫寒池,他那羞愤的神情,青涩的呻吟,显然还是处男之身。去年的莲绛,可有二十五了。

大洲天下,男子十五便可成婚,甚至有些达官贵族的少爷贵公子十三岁就有同房丫头。

莲绛那傲娇的性格,别说十几岁同房,怕是又被的女人碰了他是头发,他都要将人家手给斩断。

这样的事情,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这么算起来,她夫君莲绛也算是老光棍了吧。

虽然能理解莲绛尝到甜头,又要憋着忍着的痛苦。

可如今自己的身体,当然遮不住折腾。

所以,到后面,十五将月光一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