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那我就差人买了与你,这位…”

赵雅这才仔细观察了月牙,见傅春江和月牙两人十指紧扣,月牙因头发散开,又引起了旁人的注意,羞得低下了头。

“这位可是你家娘子?”

赵雅免不得问了一句。傅春江正要回答,月牙忙脱口道:“不是,我,我是他妹妹。”

月牙一想到如今和傅春江两人又是这般暧昧,若是说出是她嫂子也是不好,忙脱口说出是他妹妹。傅春江也没有出面反驳,赵雅看了一下,想起她和四哥赵湛之间的事情。

原来和她一样,都是哥哥带着妹妹出来玩的,想着今日还是唐突了。

“公子你的花。”

没一会儿,属下就已经将花送到了赵雅的面前,赵雅看着手中的牡丹花,她不喜牡丹花,牡丹花太俗气,不过既是人家小娘子喜欢,那就给她便是。

“给你。”

傅春江倒是也不客气,果断的拿了花。

“月牙,我们走吧。等着我回去给你做长寿面。”

傅春江不喜与皇家的人打交道,觉得这些人最是心机叵测。

月牙也不喜赵雅,总觉得赵雅瞧人的眼神不好了,没个正经,加上她如今女儿身被看破了,留在这外间也不好,要回去好生拾掇一下才是。赵雅是在傅春江和月牙两人走远了之后,才意识到这两人竟是这般就走了。而且赵雅很是清楚,那就是傅春江绝对是知晓她的身份不同寻常,竟是还敢接那花,胆子也是挺肥的。

她玩味的看着傅春江和月牙两人,忙翻身上马。

“走。”

一鞭子就下去了,马飞奔而起。而傅春江则是回头看了一眼赵雅,拉着月牙的手始终没有放开,月牙方才是受了惊,倒是也忘却了傅春江还牵着她的手呢。

到了客栈,两人分开之后,月牙才醒转过来。

“月牙,你的花,比刚才的还多一点。”

傅春江倒是很自然的松开了手,将花推到了月牙的手中,说是要借厨房煮长寿面去,离开了月牙。月牙则是拿着牡丹花,放在鼻尖那么一嗅,早就将刚才受到惊吓的事情忘到九霄云外去了,拿着牡丹花,欢喜的回房了。

第22章 患难与共

在菏泽停歇一天之后,傅春江和月牙两人再次踏上北上之路,如今已经入夏,白日里赶路难免燥热,傅春江担心月牙中暑,就和月牙提议了,两人白天休息,夜间赶路。

月牙想了想,想着夜间在外间也睡不着,蚊虫也多,也睡不踏实,真不如白日里寻一个安静的地方,睡一个安稳觉呢,于是也就点头答应了。

“好,二爷,那我们就白日休息,晚上在赶路吧。”

得了月牙的话,傅春江就重新整合了一下路线图,他和月牙两人的脚程还挺快,路途已经过了大半程,若是一路上不耽搁,应该很快就可以上京了。

一路北上。

傅春江和月牙两人都还算顺利,路上也遇到过一些不快的事情,不过都被傅春江和巧妙的处理掉。

白日里,傅春江因得到了胡家商行的赞助,一般都会找胡记的标志,在他们那边歇个脚休息一下。这不和月牙两人赶了一夜的路,甚是疲惫,不过还是很快就找到了胡记商行,将之前胡老爷给的拜帖递上了上去,老板一瞧,立马就请傅春江进屋坐。

“原来是傅二爷啊,快点进来,路上累坏了吧。我这就命人给你准备饭食,这位是…”沈老板瞧了一眼站在傅春江身后的月牙,还未听到傅春江回答:“这怕是二爷的书童吧,一路上确实要带个人照应一下,我这就给你们安排客房,让你们洗漱,洗漱完了,正好吃饭。”

沈老板这就命人去安排了。

而此时在后堂之中,胡文琦正在和侍女小婵两人看账本。胡文琦自是男装打扮,这一次是她第一次离开绩溪帮着她老爹在外头查账。胡老爷可以让胡文琦一个女儿家出来查账,足见对其疼爱有加。

胡文琦的几个哥哥,如今也都成家立业,在外面或是做官,或是经商日子都还过得去,可若是论起经商天赋而言,无人能和胡文琦相比。胡老爷早年就给胡文琦练手打理过一家商行,原本那家商行生意不景气,都要倒了,不说胡文琦一个闺阁人家,竟然让其起死回生了呢。从那之后,胡老爷就开始陆续让胡文琦接触胡家的生意,让她看账本,查账。

如今更是让她出来查账了,对外宣称自然是胡四公子。

“傅春江?他啊,我知道,他也到这里了?”

胡文琦听到傅春江的名字,忙将手中的账本一合。沈老板点了点头:“来了,和他的书童一起来的,如今正在洗漱,四公子你看要不要安排你们见上一面?”

对于沈老板而言,胡文琦怎么说也是当家的,没有道理傅春江来了,他不告知。

“不必了,他这一路上舟车劳顿的,还是让他早点用饭休息吧。”胡文琦当即摆手就让沈老板下去安排,并让其上好酒好菜,好生招待傅春江。

“小姐,你就是太心善了。我就想不通了,你为啥对傅春江那人那般的好,当初他还说你脸大如盆,你瞧瞧他还是读书人呢。他都没有见过你,还这般说你,气死我了。”

小婵是胡文琦的丫鬟,是胡家的家生子,打小就跟在胡文琦身边,两人关系很是亲近。小婵比胡文琦还年长两岁,早年也有人给她说亲,说的是胡家管家之子,条件还不错,小婵不愿,说是要跟着胡文琦。

其他人都道她是一个心大的主,想要当胡文琦的陪嫁丫鬟,将来当通房之类的,其实不然,小婵就是瞧不上管家之子,认为他那么大一个人了,还要靠着父母过活,没甚出息,与其嫁给他,还不如不嫁呢。就央求胡文琦帮她给推了,胡文琦也是瞧不上那男人,不忍心将小婵往火坑里面推,也就出面当那桩婚事给推了。

小婵一直都在心里感激胡文琦,因而是看不得她受半点委屈。傅春江拒婚那件事情,胡文琦都快忘了,如今被小婵提出来,她歪着脑袋,看着小婵嘴巴噘的老高,忙一笑。

“我的好小婵啊,那你觉得我脸大如盆吗?”

“才没有呢,小姐你长得这般好看,是那傅春江眼瞎。”

胡文琦忙站起身子来,笑着看着小婵:“小婵,那不就对了,既然我不是,那我又为何要因他一个陌生人的话而生气呢。这人生不如意有□□,谁人背后不被人说。小婵,咱们不和他一般计较。”

胡文琦说着就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

“小姐,话是这么说,可是我心里就是不舒服。傅春江有什么了不起的,就算他考中状元了,我也不喜他。”

“许是我当初太过分了吧,我当时太欠考虑了。我一心想着他嫂子那般辛苦,给她置办一个宅子,却不曾想到傅春江待她嫂子自是不同。他嫂子对他有活命之恩…”

小婵听了之后,“可小姐你那样做也是为了她嫂子好,你给她置办宅子,到时候自是有丫鬟服侍她,我就想不通了,傅春江脑子是进水了吗?竟是…。难道是…”

小婵似是想到了什么,忙捂住了嘴巴,看向胡文琦,胡文琦则是朝着她点了点头,两人先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番。

“这,这不太可能吧,小姐。”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他们年纪相仿,又是患难与共。若是傅春江当真那般,我倒是敬他是个爷们,有情有义真君子。”

小婵听了之后,愣了一会儿,“这倒也是,若是当真明媒正娶,虽说有悖伦理,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说出去怕是有…”

“有什么,我都打听过了,说是当初与他嫂子拜堂的那个人就是他,他大哥根本就起不了身。而且他嫂子是替嫁的,他大哥本应该娶的那个人是李嫣如才是。李家太不要脸了,啧啧啧。”

胡文琦一脸的不屑,她和李嫣如两人那是互看不对眼,李家让月牙替嫁的事情,被很多人不耻,只是这事情怎么说呢。反正月牙不是他们的亲人,也无人帮她出头。

大家也都只是私下议论议论一下罢了,这日子还怎么过就怎么过了。

“小姐你说的这倒也是,他嫂子确实挺可怜的,据说嫁过去才十二岁,是被拐子卖到李家的。我听小南说,他嫂子本是李嫣如的丫鬟,刚刚得知嫁到傅家冲喜的时候也是不愿的。那李嫣如好手段,就用那藤条抽她,将她的小腿肚子都给抽肿了,月牙是被打怕了,才同意嫁的。哎…”

小婵她们这些丫鬟门私下也会交流,比如谁家的主子待人好,谁家给的工钱高啊,都会议论的。当时李家替嫁的事情闹得都很大。因为之前大家都猜测李老爷一定会悔婚,没想到李老爷竟是没有悔婚,还风光大办,将“女儿”嫁到了傅家,只是后来的结果大家都知道了,那就是月牙替嫁。

“这件事情我也听说了,出嫁那天喜娘不是一直扶着月牙嘛,站不起来,被打得。简直就是造孽。不过小婵,你说啊,若是傅春江真的考上了状元,娶了月牙,那李嫣如知道了,岂不是要气死。”

胡文琦这人啊,也不是一个圣人,她之前连傅春江的面都没有见过,与他也无甚过节,只是觉得他这个人挺有才学的,加上她老爹极为看好傅春江,她就想着反正没有遇到更好的,嫁谁也就那样,若是嫁给傅春江,到时候还好拿捏。

后来和傅春江没成,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可是对待李嫣如就不一样了,两人算是死对头了。

“哈哈哈,小姐你啊,那可真的会气死了。现在我现在倒是喜欢傅春江好好的,高中,然后月牙好心得到好报,气死李家三小姐。”小婵说着说着倒是也开心了。

这主仆两人随后继续忙着看账本,也就没有去管傅春江的事情。

“这么多菜,沈老板客气了。”

傅春江和月牙两人洗漱出来之后,沈老板就领着他俩用饭,他们两个人被一桌子菜给惊着了,之前他们也借宿过胡记商行,从未如此丰盛过,也就普通的饭菜,就是那样傅春江和月牙两人都充满感激了。

“不客气,我们少东家今天也在,原本说是要亲自来陪,奈何钱庄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二爷你们吃吧,不够的话,我在吩咐厨下去做。”沈老板为了避免傅春江和月牙尴尬,说完话就走了,也没有留人在这里,就让他们两个人单独吃饭。

“月牙,吃饭,来给你一个鸡腿。”

傅春江说着就给月牙扯了一个鸡腿放到她的碗里,他总是觉得月牙太瘦了,月牙长得其实挺好看的,如果长得再胖一点那就更好看了。

“二爷,你也吃,来你也来一个鸡腿。”

月牙也给傅春江扯了一个鸡腿,两人相视一笑。确实是饿了,而且好久都没有吃得这么好,傅春江对胡老爷的印象越来越好了,觉得胡老爷果然是做大生意的人,这般气魄一般人不得有。

第23章 终于上京

傅春江和月牙用完饭之后,因太过劳累,也都去歇息了,到了晚间,也就辞别了沈老板再次踏上征途。等到沈老板派人去收拾屋子的时候。

“掌柜的,不用收拾,傅二爷和他的书童都将屋内轻扫的十分的干净,床铺也整理如初。竟是比我们先前给他们的都要拾掇的好。”

“这样啊。”

沈老板捋了捋胡子,笑道:“怪不得四公子与老爷这般看重他,做人还是有分寸的,不似先前那些人,以为中举,连怎么做人都给忘了。”

沈老板这话说的自是之前胡老爷资助的一些学子们,那些学子们有的得了恩惠,都好似理所当然的,丝毫感恩之心都没有。伺候他们吃喝之后,下榻之处,不用说是整理了,连基本的整洁都做不到。

而傅春江却不是,他不仅仅整理了,还将屋内的东西都给擦洗了一番,弄的比先前的更好了。当然这些都不是傅春江做的,他没有想这么的多,都是月牙想到的。

月牙这个人从来都是不喜占人便宜的人,如今有求于人,也是无法,即便这样,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她也从不假手于人。

舟车劳顿四个半月,傅春江和月牙两人终于到了上京。这是月牙这一次来到上京,上京果然是繁华,不愧为都城,她如今和傅春江两人就站在上京城内,觉得恍如隔世,她真的来到了上京,就和做梦一样。

“月牙,这里就是上京了,我们到了。”

如今在外间,为了方便,傅春江已经不称呼她为嫂子,月牙倒是也不计较这些称呼,两人虽然都很疲惫,不过更多的是高兴,总算是到了,月牙这一路上就是担心,害怕傅春江误了考试时间。

如今已经快入冬了,不过时间还是足够的,明年二月才开考。原本是今年二月就应该开考的,结果也不知为何,元德帝因政务繁忙,推迟了一年,就变成了明年二月开考。对傅春江倒是影响不大。

“月牙,你饿了吧,我们找地方住下吧。”

傅春江知晓,如今上京的学子肯定很多,寻找一个住处那更是要比平日里要艰难了些许,另外这房钱自是也是要比平日里高些许了。傅春江一想起月牙那个小抠门的可爱的样子,在心底里笑了笑。

“好,得找个安静的地方才是,这样你才能温书,这一路上都耽误了那么多了,你都没有时间看书,唉。”月牙一想起这些心里就留忍不住的着急起来。

在这一路上,月牙也看到过其他的举子,他们的条件要比他们好多了,多半是坐马车,月牙就瞧着他们在休息的时候,经常捧着一本书在那里看,丝毫不放松学业。

傅春江就不是的了,月牙就没有瞧见他看过几本书,甚至临行出门,也只带了曾夫子特意给他准备的两副文房四宝,连本书都没有带上。月牙原本以为他是带了,结果发现他好似一本书都没带,这也是没谁了。后来月牙问他,为啥没带,给出的理由竟然是书太沉了,带着也是累赘。可月牙瞧着马上就要开始了,傅春江没书,倒是气定神闲的,倒是把月牙她急的半死。

想着等着安顿下来,看能不能买几本书给看看,这临考之前看看书总是好的。而傅春江此时却不是这般想的,他想着找个好一点的地方,让月牙好好休息一下。

这一路上月牙跟着他可是吃了不少的苦,人都给晒黑了,也变瘦了不少。她原本就瘦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一定要找个伙食好一点,两人一番好找。

只可惜上京稍微好一点的客栈,不是要价太高了,就已经被人提前预定了,要不就客满。两人找了半天,竟是没有住处了,这下子可是把月牙给急坏了。

“月牙,好了,咱们先歇一会儿,老板来两碗板面。”

傅春江倒是一点儿都不着急,这不都找房子找累了嘛,想着两人先吃饱了,如今天气还这么的冷,先暖和暖和再说。

“二爷,你咋能吃饭呢,这住处都没有着落,你怎么能吃得下去呢?我,我…”月牙嘴上虽是这么的说,瞧着傅春江冻的发红的手,免不得一阵心疼。也就坐了下来。

“客官你的两碗板面!”

“谢了。”

傅春江忙抽出筷子来,给月牙递了过去。

“好月牙,不要生气了,你瞧我的肚子都咕咕的叫了,实在是饿得不行。吃饱了,咱们再去找客栈,上京城这么大,总会有我们的安歇之处。”傅春江一点都不着急。

月牙看着这面都买了,自然不能浪费了,也就埋头吃面。

面摊老板瞧着傅春江和月牙两人打扮的挺乡土的,一看就不是上京人。说的也不是上京官话,而是徽州方言。老板就是徽州歙县人,早年逃荒逃到上京来的,后来和自己婆娘两人得了亲戚的帮助,在上京扎根了,借了一点钱,支了面摊,卖起了家乡特色的板面,上京繁华,人勤劳一点,倒是可以勉强糊口。

“两位可是徽州人士?”

老板思考了一阵,最终还是上前询问。

傅春江这人一般吃饭的时候,从不说话,食不语。可面对有人来询问,也会放下筷子来,朝着他点了点头:“莫非老伯也是徽州人士,这板面做非常的好,绝对的徽州地道风味。”

许老伯被傅春江这么一说,心里那很是舒坦,被夸了,自然是高兴,于是对傅春江的印象那更是好上几分,加上又是老乡,又加深了亲切感。“是啊,我离开徽州都快二十年了,没想到你们真的是徽州人士,可是来赶考的?”

“确实来上京赶考的,如今连个住处都没有着落,这不饿了,就来你老人家这里讨口面吃。没想到还碰到了老乡。”傅春江说着就笑了笑,月牙则是在一旁看着。

“那你怕是举人老爷了,住处啊。你莫要在这里找住处,这乃是上京最繁华的地方,吵闹不说,房钱还贵,还不一定能找到住处。我告诉你哦,从这里一直往南走,你会看到一棵大槐树,大槐树后头有个小巷,你朝里面走,里面有个客栈,房间多,饭食好,还安静。最重要的是离贡院还近。

“那就多谢老伯了。”

“不用谢,你是我们徽州学子,我心里高兴,好好考,为咱们徽州争光,考个状元来。等着来年,我还可以和其他学子说,状元来我这里吃过面。”

傅春江点了点头,笑道:“那老伯等我的好消息。”

许老伯瞧着傅春江也是一阵笑,有些人你瞧着他的样子,就知道以后定是不凡,傅春江就是这类人,不说模样,就光这种气度,待人接物让人就是舒服。

月牙全程一句话都没说,她现在越来越觉得傅春江是能人啊,你说吃一碗面的功夫,就能得到有用的消息,她就没有这个本事。

“走吧,月牙。”

傅春江付完钱之后,就领着月牙朝南走了,果然许老伯的话是对的,两人很快就找到了那间客栈,果然是便宜且舒适,傅春江和月牙两人自然是要了两间房,当然两间房是相邻的。

安顿好了之后,傅春江就开始将东西整理了一下,没一会儿就听到了敲门声,听着脚步声就知道是月牙来了。

“进来吧。”

月牙这才推开门,“二爷,我们还是买些书来看吧,要不朝其他学子借点来看看也好。”

傅春江见月牙如此的着急,忙从包裹里面掏出一本书来,月牙识字不多,那书名都读不全,只知道是什么史,月牙也知晓读书人需要读史,也就放心了,有书看就放心了。

其实啊,傅春江那本书就自个儿包的书皮,上面写了什么通史之类的,其实就是一本艳书,作为一名正常的男人,身边总是需要一些精神食粮了,偶尔翻阅一下。

至于赶考什么的,考试,大夏如今的科举根本就难不住他,他一点都不担心。

“月牙,明日我要去拜访一下严祭酒,你可愿意与我同往?”

傅春江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曾夫子给他的拜帖和举荐信,等着明日去拜访严高用,严高如今是国子监祭酒,去一趟的话,总比不去的好。

“那我就不去了吧,我明日准备在这附近看看,如今离考试还有些时间,我看能不能找点事情做,总不能坐吃山空,想着明天去这里的绣坊看看。”

傅春江一看月牙,就想上前抱住她,可是考虑到月牙这人的性子怕是吓到她了,忙说:“那等我回来与你一起去吧,你一个人出门我不放心。你一定要等我,不然我寻不到你,我会害怕…”傅春江那小眼神巴巴的看着月牙,好似月牙不等他回来就欺负他似的。

第24章 爱而不得(补全)

承光帝是大夏最富有争议的皇帝,他十四岁登基成皇, 五十四岁驾崩离世, 掌权大夏整整四十年, 在这四十年来, 后世之人对他褒贬不一,争议不断, 有人道他是有道明君, 在他执政期间轻徭薄赋, 知人善用,让大夏的综合国力一度提升,雄霸一方。也有人道他昏庸至极, 承光帝开创了二十年不上朝之先河,还任由宦官弄权, 把持朝政, 弄得朝野一片乌烟瘴气。

其中他又是一个无情且专情的帝王。说他无情, 是他在位期间, 有三位皇后, 都因他而死,他连看都没有看一眼。说他专情,他专宠南美人,已经是后宫一段佳话, 他与南美人之间的故事被后世多方演绎。

承光帝是天启帝第三子, 单名一个乾字, 生母为韦贵妃, 因韦贵妃是天启帝最美艳最为得宠的妃子,承光帝继承了她母亲的美貌,少年时期长相就极为的出众,且过目成诵,是少有的神童了,很是得天启帝的宠爱,将其立为太子,天启帝驾崩之后,生母韦贵妃主动提出殉葬天启帝,也是被传为一段佳话。

按照祖例,韦贵妃因其子赵乾登基成皇,可以免除殉葬,与当时的纯章皇后一样,成为太后。然而韦贵妃却出乎了所有的意料,主动提出殉葬天启帝,跟随天启帝而去,无人知晓原因,也无人知晓动机,只晓得天启帝出殡之后,是与韦贵妃一道下葬。 该站采集不完全,请百度搜索'格!!格!!党!',如您已在格!!格!!党!,请关闭浏览器广告拦截插件,即可显示全部章节内容!

第25章 桂花头油

“好, 等你回来便是,你明日一早就去吗?”

严祭酒家里月牙是不可能陪着傅春江去的, 主要是月牙觉得那地方太正规了,还有就是月牙听闻严祭酒此人最不喜学子和寡妇牵扯过密。说起这个事情还要从前任祭酒说起。

严祭酒原本是在地方为官, 这祭酒之位原本不是他的, 后来是被特别擢升的。主要是前任祭酒犯事了, 事情说起来倒是和前任祭酒关系也不大, 说的是两位监生为一寡妇大打出手, 这事情闹得有点大,后来竟是闹到了元德帝的耳朵里面来了。

一追究下来, 那两个监生自然是不能待了,反正是捐进来的, 无伤大雅,没了也就没了。可是作为国子监的老大祭酒大人, 也落了一个管教不利之名,加上那段时间倭寇进犯,元德帝大为光火,索性杀一儆百, 直接就将前任祭酒给贬了。提拔了严高, 严高得了这个位置之后, 地位自然是大大的提升了。

国子监祭酒这个位置, 其实官位并不算高, 可胜在清贵, 备受人推崇。严高也喜这个位置, 想着他如今是坐了下来,可不能被他人给挤下来了,于是乎对于学生在礼教方面管理极严。

月牙早就听闻此事,坊间流传也是十分的广泛,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说那寡妇长得如何如何的倾城,能叫两位监生为其大打出手。说的那人好似看过现场一边,说的跟真的一样。

月牙这不是害怕连累到傅春江,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且他们这一路上舟车劳顿的,还有好多衣裳没有洗,月牙这人也爱干净,见不得脏,就想着明日等着傅春江去了,两人一起看看能不能找个事情去。

其实怎么说呢?月牙也是害怕,她从未出过远门,上京更是没有来过,一个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找事做,月牙还是挺怕的。这和月牙从小的经历有关,她小的时候就是被拐子给拐了,具体怎么拐的她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要说当时她也已经有八岁了,八岁也应该记事了,可是对于小时候的事情她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唯一记得是那拐子脸上有道疤痕,人家都管他叫四叔。

这些年,月牙也留意着他,可时隔这么多年了,再也没有见过那人,月牙觉得若是再次见到那人她肯定能认出来的,到时候也许还能够问出她的父母。

虽说这么多年过去了,找到父母的可能性的机会越来越渺茫,可月牙也想有父母。以前在李家的时候,她就特别羡慕三小姐和她阿娘,她阿娘待她真好,宠着她,事事都为她主张,可三小姐有时候却总是嫌弃她烦,总是说她啰嗦。而月牙那个时候就想,多么希望自己有个娘,也是这般待她。

她一直都在懊悔,当初怎么就被拐子给拐走了呢,那么大人了,只是说什么都迟了。

“一早就去,拜访严祭酒还是早些去,他近日来也应该很忙才是,拜访的他的人肯定很多,若是明日我拜访不得,就早些回来陪你。”

“好。”

与月牙商定好了之后,傅春江也开始整理了,将要换洗的衣物都拾掇了起来,只是亵衣之类的,他终是藏起来了。等到月牙去洗的时候,发现亵衣不在了,则是笑着在一旁摇头。

她还记得当时刚刚去傅家的时候,傅春海刚刚过世没有多久,傅春江也死了一回,之后竟是起死回生。当时说句实话,月牙也挺怕的,这好端端都已经死了的人,怎么会活过来呢。

村里谣言四起,她家都没人赶来,后来让月牙彻底放松下来的是,是有天夜里,月牙起身出恭,瞧见院子里面有个人,那人就是傅春江了,他一个人在那里偷偷的搓着衣服,被月牙给瞧见了。

月牙凑上去一看,发现他正在洗自己的亵裤,月牙那个时候就在想了,怎么每次洗衣裳都找不到他的亵裤,一段时间内,月牙都认为傅春江那都是不穿亵裤。没想到的是,原来是他偷偷给藏起来了,从那以后月牙就彻底的对傅春江放下心来,想着若当真是鬼,也不会自个儿洗亵裤的,鬼怪素来不喜这些脏东西。

第二天一早。

傅春江就去拜访严祭酒的,而月牙则是从店小二那边打听了那边可以洗衣,就自个儿抱着一大堆衣裳都洗了。一路上的脏衣服可是积攒了不少。

另外月牙也数了一下钱财,月牙的日常就是数钱,每天都要数一遍,看看有多少钱,这样她心里才有底,以后的花销该怎么弄,她都要计算着。

好在他们这一路上花销并不大,还剩下不少银钱,能勉强撑一段时间,只是如今这样坐吃山空也不是一个办法,总是要找事情去做,月牙就等着傅春江回来,带着她去找绣坊,可以去做活。她还特意留了几个样品等着给绣坊的人看。

傅春江轻车熟路的来到了严祭酒的府邸,对于国子监祭酒的府邸他很是熟悉,给门房送了拜帖之后,就在外间等候着,也许今日见不到,就想着要不要早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