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月牙如今那是一点儿都睡不着,躺在床上好大一会儿,总是在想卖身契的事情,原来她现在还不是自由身。

“李家这的不是个东西,怎能如此欺我?”

月牙咬着牙恨恨的道,她如今没了主张,只能去找傅春江,一刻都不能耽误了。

傅春江这会儿和丁全英两个人刚刚谈完,说完话之后,丁全英那也是信心满满的,如今他也是通过了会试,再过殿试,得一个进士的话,那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这人逢喜事精神爽,而且他觉得和小仙女那也是有戏,如今他还要回去等小仙女的回信,自然不会在傅春江这边久留了。

“咚咚咚。”

月牙最终还是敲响了傅春江的门,傅春江一开门就看到了泪眼朦脓的月牙,“月牙,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我吓到你了?你莫要怕,其实我…”

“二爷,我的卖身契还在李家吧,他们没有给你吧。”

当时傅春海卧病在床,李家能给的那个人只有傅春江了。月牙如今还抱有一丝幻想,尽管她知道这种可能性不高,可是她依然相信一家人不会无耻到这种程度。

“卖身契?”

傅春江一听,看着月牙的样子,“月牙你不要着急,李家没有将卖身契给我,卖身契定是还在他们家里,这事情很好解决的,你莫要怕就是。其实这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情。”

傅春江的脑子转的很快,若是月牙的卖身契还在李家的话,那就是代表月牙和傅春海的婚事那是无实也无名了,原本想着是有名无实来着。如今在官府那边都没有入籍,这自然就不算真的成婚了,月牙还是未嫁女呢,那么在大夏正常程序来说,要比之前对他和月牙有利。至于卖身契这种事情,李家若是不给的话,他有着法子去弄他们。

“二爷,卖身契,若是没有卖身契,我还是奴,我不是自由身,我怕是还要被卖,我不想在被卖了。只想过几年安生日子。”月牙自从被拐之后,一直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人。

虽说她对李家多有不满,可是自从被卖到李家之后,总算是安定下来了。只是自古丫鬟命薄如纸,尤其是月牙这种卖身为奴的丫鬟,李家也从来没有将她当人看。

“月牙,你不要怕,什么为奴。你早就是我们傅家的人,你相信我,我即刻就修书一封,给李家,要了你的卖身契。若是他们当真不给,我自是有法子弄他们。李家一直都欺你太甚,如今你就不同了。”

傅春江忙安慰着月牙。卖身为奴对于月牙来说,那是一生的痛,又是傅春江三言两语就安慰好的。虽说月牙也知晓傅春江从来都是一个有主意的人,办事情也从来都是有主张,说到做到的人,可是她还是害怕。

“月牙,你就信我吧,我定是会将这件事情尽快给你解决。”

傅春江那是说到做到,就奋笔疾书写了一封信给了李家。

等到李老爷接到书信的时候,他都差不多忘记这个事情了。当初月牙卖身契的事情,倒也不是李老爷没有给。只是傅家一直没有派人去讨,就一直搁在这里。

“徐管家,你去将月牙的卖身契给我拿过来,到时候一并给了仲安。”

李老爷倒是觉得这没啥,想着月牙既是已经替嫁。这卖身契不给,确实是太不要脸了。他到底还是读过几年圣贤书,也在生意场上长混的人,犯不着和一个小丫鬟过不去。

“是。”

就在此时李三小姐从外头赶了过来,近日来李老爷那是一直都在赶路,带着李三小姐前往上京。李家人上京比月牙和傅春江那是快多了。月牙和傅春江那都是靠脚走的,他们则是坐马车,速度自然是快。

“阿爹,你这是作甚?月牙的卖身契,我带着呢?为啥要给她?”

李三小姐走了上去,挥了挥手示意徐管家赶紧下去,她有话要单独和李老爷说。

“嫣如啊,你要月牙的卖身契作甚,只是一个丫鬟,而且月牙的卖身契于情于理都要给她的。当初她替嫁的事情,咱家做的已经是…”李老爷长叹一口气。

李三小姐则是一笑:“阿爹你什么时候也这般的妇人之仁,以前你总是说阿娘乃是妇人之见。月牙怎么了?那是她的命,她本就是被买入咱家的,为奴为婢那也是她的命,怨不得我们。我们也是拿了真金白银买的。至于傅家的事情。阿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当初月牙也是以李家小姐出嫁的,那婚事办的都体面啊。若不是这般,她一辈子怕都没有这么体面的婚事。再说,我们李家不是也有陪嫁。”

李老爷听着李三小姐的话,不置可否,他只是一直坐在那里默默的听着李三小姐在说话。

“可嫣如,即便这样,月牙的卖身契我们也没有理由不给,她既是已经出嫁了,卖身契自然也是要跟着去了。”

“阿爹,此言差矣。虽说理是这样的理,可如今傅春海不是已经死了吗?既然她男人死了,月牙也没孩子,月牙上也无公婆。我们李家不就是相当于月牙的娘家了。月牙嫁到傅家确实是我们李家不厚道。这月牙如今年纪也不大,如今卖身契在手,到时候给她再寻一门婚事,到时候人家不都说爹爹你是仁义之人。再说爹爹你也知晓,马上我们和傅家就是一家人了。月牙和我算起来也是妯娌了,我们又是干姊妹,到时候总不能我嫁了好人家,你就不管月牙了吧。”

李三小姐嘴巴那是真的能说,绝对是歪理一套一套的,李老爷如今竟然觉得李三小姐说的有那么几分道理。

“只是仲安那边,要卖身契这件事情。嫣如你看,这到底该怎么回呢?”

李三小姐见已经说动李老爷了,立马就展颜微笑,忙走到了李老爷的身边:“阿爹,你瞧不日我们就到上京了,到时候我和仲安的婚事一定,月牙卖身契的事情都是一家人,什么卖身契不卖身契的。我觉得如今当务之急,还是将月牙许一个好人家。到时候你就是李大善人了。”

李老爷被李三小姐这么说的,那是心花怒放。因为替嫁的事情,李老爷在徽州商行备受排挤。毕竟怎么说,大多数人都知晓那件事情不厚道。人心都是肉长的。

“这倒也睡,只是如今我手上没有适合月牙的人,这门亲事自然不能说的太差了。”

“阿爹,你记得我明表哥了,表嫂已经过世多年,一直都未娶亲。他模样也周正,膝下也无一男半女的,月牙嫁过去,肯定享福。你说是不是?”

“明表哥?你是说子明啊,子明这人倒是也不错,就是好赌了些,他那家业大倒是大,再大的家业也止不住好赌啊。”

李三小姐口中的明表哥,就是张明远,字子明,为人倒是长得还可以,家业也是有的,也读过书,算是一个读书人,就是在读书上面造诣不高。

做生意上面还有那么一点悟性,就是从小就好赌,这些年也败了不少家业,只是此人生财有道,加上家业丰厚,倒是也还能够勉强支撑着住。若是月牙嫁给他的话,从李老爷这个角度来看,那绝对是高攀了。

怎么说月牙也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娘家没有一点帮衬。

“阿爹,那不是因明表哥没人管吗?这男人身边没个女人怎么能行呢?想当初表嫂还活着的时候,明表哥你也知晓,他不是也不赌吗?还不是被表嫂给管的。月牙若是嫁过去了,明表哥身边也有个知冷知热的人。月牙,阿爹你也是知道的,多勤快的人,虽说家世弱了一点,盖不过人家持家有方,你瞧傅家当年那种光景,月牙不是都撑下去了吗?”

李三小姐这么一劝说,李老爷这边也是连连点头。

“这说的也是,月牙是挺勤快的,这我知道,子明身边确实是需要一个知冷知热的人。到时候我出头牵个线,就将月牙许配给他。到时候我们家在赔嫁妆,就权当做善事了。”李老爷觉得他准备赔嫁妆给月牙,那是做了天大的善事了,毕竟以李老爷这种人,从来都是将钱财看得非常的重。此番他愿意割肉,那就是莫大的恩典。

“阿爹,你就是心善,月牙若是知晓了,肯定会好生谢谢你。总算是有了一个好归宿。”李三小姐说着就扶着李老爷出去了,她们还要赶时间,时间不等人,李三小姐也想快点见到傅春江。

主要是李三小姐很自信,她长得貌美,她觉得这天下男子皆爱美,上次傅春江拒婚,定是因为没有看到她的长相,才将她拒绝的。若是瞧见她的长相,那定是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一想到这里李三小姐心里就美滋滋的,当然她觉得可以先和傅春江订婚,等到他中了状元,到时候在风光大嫁,那样她才能够有面子,也能将二姐压下去。

而傅春江迟迟没有收到李家的卖身契,李家倒是给他回了一封信,大致的意思李老爷和李三小姐起程来上京,到时候什么事情可以见面详谈,不必着急,还说月牙的卖身契如今也在绩溪老家,并未带来了。

傅春江这等聪明的人,岂能不知晓李家的话那都是借口,他心下也是着急,只是如今他还要准备殿试,一时间还不能回绩溪处理事情,只能安慰着月牙。

只是月牙最近那是心事重重,一想到卖身契还在李家,那干什么都没劲,总是丢三落四的,傅春江现在都看在眼里,如今暂时也只能等了。

“月牙,你没事吧,是不是你家婆母给你压力了,怎么魂不守舍的?”

傅春江不说,不代表四合院的其他人没有瞧见,王婶子这几天算是发现了,总觉得月牙的神态不太对劲,就免不得问了。又想到如今傅春江高中,是贡生了,过了殿试,安就更是了不得。

王婶子是过来人啊,这女儿家都盼着能嫁给好男人,有个靠头。也都望夫成龙,可是一旦夫君当真成了气候,就免不得担心起来了,尤其是月牙这样的。

月牙瞧着样子,就是那种普通的小媳妇的,怕是识字也不多,王婶子以前看大戏的时候,就看到那戏文上面唱的,什么才子佳人,男人中了状元,就开始嫌弃糟糖之妻,要和知书达理的小姐在一起,美其名曰是真爱。

王婶子瞧着月牙如今也无孩子傍身,想着上次皇觉寺上香的事情,“月牙,你有什么委屈,你就跟婶子说,婶子我年长你几岁,若是你家当家的刀对你不好,我帮你去说。”

王婶子最是不喜那种忘恩负义之人。

月牙这才醒转过来,忙说道:“王婶子不是的,二爷待我极好。我就是最近身子有些不舒服,总是提不起精神来。”

“那你可嗜睡?”

月牙点了点头,月牙最近晚上睡不着,愁的,白天自然是没精打采,总是想要睡觉。

“有点。”

“哦,那是好事情了,月牙你真的是熬出头了,我走了,有什么不懂的就问你婶子我。”

王婶子对着月牙的肚子望了一眼,喜滋滋的出去了,出去没多久就看到了傅春江从外头回来啊:“傅相公人逢喜事精神爽,双喜临门。到时候可要请婶子我喝喜酒啊。”

傅春江一听,忙点了点头,他是以为月牙和王婶子说了他们的事情,以为月牙是答应他了,而王婶子在看到傅春江点头之后,就默认了,那就是月牙是有喜了。

这有的女子有喜了,就是嗜睡,精神不振之类的,王婶子瞧着月牙就有点像呢。

“婶子,自然不会短你一口酒吃。月牙可在里面?”

“在的,傅相公,你家月牙不容易,如今这时候你可是要对她好点。好了,我也不多说了,你是读书人,都懂。”

傅春江一听忙点了点头:“嗯,婶子你说的我都懂。那我去找月牙了。”

“好,你去吧。”

月牙如今还在厨房里面忙碌着,傅春江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月牙…”

“哐当”一声,正在洗碗的月牙被猛地一惊,手中的碗就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月牙低头一看碗碎了,忙伸手去捡,傅春江看着这个样子的月牙,知晓卖身契的事情对月牙的影响远比他想象中的要严重的多。

第45章 迫不及待

因傅春江一直觉得卖身契这种事情是一定可以解决的, 因而虽说是上心了,也没有将此事想的多么的严重。可瞧着月牙的模样, 傅春江如今算是懂的了, 这事情不能再拖下去。

“二爷, 你不要过来,碗碎了,仔细你的手。”

月牙一边说着一边自己动手捡碎瓷片,而傅春江也和她一样帮着捡碎瓷片。

“月牙, 你的头发…”

傅春江如今仔细瞧才注意到,月牙竟然有白发,前些日子傅春江都没有瞧见月牙的白头发, 白头发肯定是最近才有的。而傅春江一下子就联想到了,月牙之所以有这么多的头发, 肯定是因为卖身契的愁的,竟然愁白了头。

“没事。二爷, 我很好的,你还是回去温书吧,马上就要殿试了,可不能分心了。好好考试。”月牙一直很心疼傅春江,很多事情能自己解决的她都自个儿解决了, 从来不打扰傅春江。

月牙也知晓如今是傅春江关键时刻, 殿试过了将来傅春江那是前程似锦, 一片坦途了。至于卖身契的事情, 反正如今李家也没有发难。也许李家也只是忘了而已, 也不是有意为之。月牙只能这样宽慰自己。

“月牙,再过几天,李家的人就来了。到时候卖身契我一定给你要回来,咱们当你的面把它烧的干干净净。”傅春江帮着月牙将碎的瓷片都捡起来了。

月牙点了点头,轻声的说了一声:“好。”

卖身契,她真的很想拜托那样的命运,如果她没有被拐多好了,她对自己的父母一点概念都没有。

“月牙,等着我殿试结束了,放官了,到时候我就托托人,找找关系,看能不能帮你寻回父母。咱们找找。”傅春江也知晓月牙羡慕别人有父母的。

以前傅春江每次说到自己阿母的时候,月牙就听的特别的仔细。其实傅春江和他阿母的关系很生疏,对于他阿母也很陌生,只是偶尔一件的母子亲昵那都是极少的,能够回忆的也不多。

“父母?”

月牙找父母的事情从来都是在心里想的,毕竟人海茫茫,她一个女儿家寻父母实在是太难了。若是傅春江当真放官了,要帮着她找父母,这可能性倒是挺大的。

“嗯,月牙我帮你找,到时候我们慢慢找。现在就是卖身契的事情,相信我,一个小小的卖身契肯定给你解决了。你等着,月牙,今天你去休息吧,我来下厨,我买了菜。”

月牙瞧着傅春江手里拎着的东西,“这是…”

“狍子,立本不知道从哪里弄的,好几只呢?给我一只,我就提回来了,待会儿我给你烤着吃。”

傅春江这人不说还是一个吃货,而且还特别的会吃。狍子这种东西,月牙还见过。记得当时月牙和傅春江两个人去胡大叔的瓜地里面看,傅春江第一次见到狍子的时候,还特别的大惊小怪的,在那里嗷嗷叫了半天。

“狍子,这原来就是狍子啊?”

月牙当时就觉得很奇怪,其实狍子在绩溪还挺多见的,毕竟绩溪那地方多山,狍子多半都栖息在山林之中,偶尔也会出来偷瓜来着。而傅春江那样的人,不应该是没有见过狍子的人。

“怪不得狍子为了躲避人,会将头插到雪里,原来它的屁股是白色的,难怪难怪呢。”

傅春江看了狍子半天才得到这样的结论来。

狍子这种动物,其实到了冬天有时候会很傻,碰到有人追它们,它们有时候会直接将头插到雪里,用来躲避人的追捕。狍子的屁股确实是白色的,这要是雪大,狍子将身子埋得深了,看不出来倒是也是正常的。

不过这对于月牙而言,那都是常识,远没有傅春江赶到那么的惊奇。没想到这么快傅春江竟然就带来了一只狍子回来了。那狍子还不小。

“立本拿来的,他有个书生怎么能弄到的?”

“那我就不知道的,反正立本吃不完,就给我了,我也没客气,月牙你回去吧,等我把狍子肉弄好了,先腌制一下,到时候给你做烤肉吃。”傅春江说着就提着狍子进厨房。

傅春江自然是知道丁全英这狍子肉是谁给的,肯定是陈国公主给的。陈国公主马背上的功夫可是非法,而且箭法齐准,史书上面可射虎。当然因傅春江瞧过太子政的长相之后,对于史书上面记载的东西产生了严重的怀疑了。

当然以陈国公主的能力射杀几只狍子,那还是不在话下的。皇家围猎刚刚结束,丁全英能够分到这些,倒是也不足为奇。而且傅春江知晓丁全英马上就要当上陈国驸马了,估计如今已经提到了日程了。

傅春江估摸的不错,赵琳确实已经将她相中丁全英的事情告知了明珠皇后。

“琳儿,当真是他?”

“是他,母后属意他,而且他还颇有才学,如今已经过了会试。只是殿试的时候,还烦请你与父皇说一声,不要取他为一甲。”赵琳得知丁全英过了会试之后,就直接面见了明珠皇后。

赵琳与赵雅不同,她与明珠皇后相处从来都是礼数有加,从不逾越半分。而明珠皇后待她也是如此,但凡赵雅有的,肯定是有她一份。只是到底不是亲母女,比起赵雅,赵琳和明珠皇后生分了很多。

可到底赵琳也是养在明珠皇后名下的,加之赵琳父母都是为大夏捐躯而亡,很多人都看着的,明珠皇后自然不会苛待了赵琳。对于赵琳的婚事从来都是上心的。

“琳儿,这样好吗?驸马不是一甲,那身份岂不是?”

“母后,你就听我一言,且不说丁全英的才学是不是能入一甲,就算他当真能入一甲,也不能取他。母后你应该比我更懂,大夏的驸马爷…”

明珠皇后听了之后,猛地抬头,看了一眼赵琳,点了点头。

“琳儿你倒是比雅儿看得透一点。是啊,大夏的驸马爷是不能担任要职的,若他当真成了状元,去尚公主了,难免心有戚戚。一番才学无用武之地。还不如取个一般成绩,他也就心里平衡。”

“母后说的正是,儿臣也是这么想的。还望母后成全。”

“好,琳儿你且放宽心,等着陛下下朝了,本宫就与他言说一下。只是一想到你要出嫁了,母后倒是有些舍不得了。”

“母后出嫁,谁要出嫁了?”

赵雅刚刚从校场练马回来,她已经坤宁宫,人还未到,声音倒是先到了,一见赵琳也在。“琳姐姐你也在啊,我好久都没有见到你了,今日我和四哥才说到你呢。四哥知晓你回来了,他定会很开心的。你今日就不要回公主府了,留在这里用膳吧。”

赵雅的性格比起赵琳要活泼一些。

赵琳和赵雅的关系倒是挺好的,两人虽不是一母同胞,可胜似一母同胞,赵琳年长赵雅几岁,从小的时候赵雅就跟在赵琳的屁股后头。那个时候的赵琳皮的很,而且还会武艺,赵雅对她崇拜的不得了,觉得她能和她哥哥们一样,骑马射箭还会剑术,而且都还很厉害,能和她四哥打成平手,赵雅从未见过这样的小姐姐。

“是啊,琳儿今日你就不要回去了,等着你父皇下朝定是会回来,到时候你也见见他,一家人一起用膳吧。”

赵琳微微失礼,点了点头:“全凭母后安排。”

赵雅一听赵琳今日要留下来,自是欢喜的很,“马上四哥也回来,琳姐姐自从你有了府邸之后,我已经好久都没有见到你了,好想你了。对了,方才你与母后说什么,谁要出嫁了?”

明珠皇后见赵雅一直在问,又想到每次和赵雅提成婚的事情,她都不耐烦,如今赵琳出嫁的事情,明珠皇后就想着,能不能用赵琳的事情刺激刺激一下赵雅,也让她多多想想成婚的事情。

“琳儿已经相中驸马,怕是今年就要成婚了,雅儿你也要赶紧了。”

“啊,琳姐姐你相中驸马了,是谁家的公子,我可见过?”

赵雅的声音有点大,赵湛这刚一进来,就听见了赵雅的声音,当然也将赵琳相中驸马的事情听的清清楚楚了。

“你怕是没有见过,他今年才来的上京。”

“那是谁呢?你说出来我找个机会去瞧瞧,到底是怎么样的男子才能够被我的琳姐姐给瞧上。”赵雅说着就转过身来,就看到站在他们身后的赵湛。

“四哥你来了,你听到没有琳姐姐相中驸马,马上就要出嫁了。”

赵雅是真心为赵琳高兴的,女儿家出嫁总是好事情。而赵湛的脸色看不出来什么。

赵湛这个人从小就内敛,在脾气上面和元德帝很像。

明珠皇后轻扫了赵湛一眼,随后一言不发。

“琳妹妹相中了驸马,那是好事情,恭喜你琳妹妹。”

赵湛嘴角含笑,赵琳自是点了点头:“多谢四哥。”

随后两人就不再说话,倒是赵雅一个人在那里叽叽喳喳的说了不听。

元德帝下朝之后,自然也就留下来用膳,饭后,赵雅朝着赵琳配她去校场练马,明珠皇后则是有话要与元德帝说,自然也就没有留他们,赵湛也跟着去了。

“陛下,琳儿婚事怕是要定下来,她瞧中了今年的学子,名叫丁全英。”

元德帝点了点头:“这是好事情,湛儿这下子怕是要死心。”

“可不是,臣妾总是害怕出什么事情,好在琳儿是个有主张的人,如今定下来算是好了。琳儿让臣妾与你说一声,殿试不取丁全英为一甲。成绩只需要中等就好。”

元德帝一愣,他原想取丁全英为状元的呢。可转念一想:“琳儿,当真是大智慧,皇婠婠你教养的好,方才我一时间还没有想到呢。”

“陛下知晓就好。只是这一届的学子?”

“状元人选,我的心里已经有数了。婠婠你是不知道今日我又被御史台的那些人给说了一通,气死我了。”元德帝说着又开始吐槽了起朝中大臣来。

大夏朝臣信奉的是,文臣死谏,只要逮到元德帝一点小辫子,那奏章是都如雪花一样的上,元德帝有时候在朝堂之上,被说的也是一言难尽。有时候元德帝真的有一种想法,将那些人都给砍了,可是一想到若是当真那么做的话,奏章会更多,想起那日他让太史公魏庆章修改一个之前他做错的事情,结果魏庆章不仅不修改,还将此事捅到了御史台上面,还说自古史官只写事实,若是陛下当真要改,只能砍了臣的头颅,即便臣死了,臣的儿子也会如此,儿子死了,孙子也是如此,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说完就要撞柱,这事情御史台的那些人知晓了之后,奏章写的,最后史书没改成,还又被记下一笔。为此元德帝那也是吃一堑长一智,渐渐的也就习惯了。

“陛下,息怒,御史台的那些人从来如此,来臣妾给你捏捏,陛下乃是明君,他们才会如此。臣妾知晓前朝太宗皇帝不是也如此,谏臣魏征可是名留青史,留下一顿君臣佳话,陛下你乃是九五之尊,需要有容人之量。这才是明君所为。”

元德帝被明珠皇后宽慰了几句之后,心里顿觉舒畅了些许,两人就忙着下棋,歇息片刻。

——

李三小姐和李老爷终于是到了上京,上京的繁华让李三小姐很是喜欢,想着以后傅春江若是中了状元,怕是可以留在京城做个京官,到时候她就可以留在这里。

“阿爹,我们什么时候去找仲安?如今天色还早,我们直接去吧。”

李三小姐现在已经迫不及待,一心想要见到傅春江。

李老爷这一路上上来,还有些劳累,就想着明日再去,想要休整一下,最终还是抵不过李三小姐的劝告,就去寻傅春江。

“嫣如,你一个女儿家还是不要去了吧,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这样随便见外男,有失体统。”

“阿爹,这无事,早晚我和仲安那都是一家人了,上次他定是没有见过我,才拒了你。这次我去了,他若是瞧见了我的模样,定然不会再拒了。阿爹你就让我去瞧瞧吧。”

最终李老爷还是带着李三小姐去了,李老爷觉得那么多孩子之中,就林三小姐这脑子转的快,她顾大局,识大体。不像一些女小家子气,比起胡家嫡女都要好。

那胡家嫡女被傅春江拒婚之后,自此之后也不打傅春江的机会了,胡家人如今瞧着傅春江高中了,也不似先前那般热络了,肯定是心存怨恨了。这世间那有人真的不在乎呢。

而如今还是他们李家得了人,是啊当初婚约上面写的很清楚,李家女嫁傅家郎,如今他还有女未嫁,傅家也有男儿未娶,一拍即合,岂不是美哉。

虽说李家只是一个普通的商户人家,和如今的傅春江相比,那自然是高攀了。可是李老爷不怕,他有婚约在手,若是傅春江在拒婚,他自是将此事宣扬出去,就说傅春江飞黄腾达,就悔婚失约,闹他一个鸡犬不宁。

这人啊,就不能太要脸了,脸面值几个钱,拿到手的好处那才是真的。若是傅春江和李三小姐成了,到时候李家那自是普通商户人家所不能比的了。

一想到这里,李老爷也觉得这事情那是十拿九稳的,毕竟这些读书人可都是要脸的人,和他这种商人自是不能比的。

“阿爹,就住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