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你看…”

月牙自然也看到了,就连明哥儿也看到了,明哥儿因被赵雅送了彩色球,对她印象非常的好,就想招手向赵雅示意来着。被月牙给拦下了,月牙知晓若是元德帝他们瞧见了,怕又要走了。

“二爷,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明日再来看也不迟,反正这戏班子常年都有。”

月牙如今也算是发现了我,元德帝今日怕是出来散心的,不打扰他的兴致。其实她觉得当皇帝也挺惨的,常年都要待在宫里,不似他们这样的普通人,可以时常出来逛逛。

“好,那我们走。”

傅春江也不想在这样的场合碰到元德帝,看着他,也无法静下心来看大戏,就领着月牙他们回去了。幸而这一次元德帝没有瞧见傅春江和月牙等人。

到了家里,月牙就安排璇姐儿和明哥儿去洗漱,两个小崽子玩闹了一天,回来一哄也就上床去睡觉了,月牙和傅春江将他们安顿好之后,就各自去休息了。

因上次月牙将春兰给赶出去了之后,府上的下人如今都知晓月牙的厉害之处。月牙平时瞧着是个软捏的性子,其实骨子还挺虎的,上京很多人都私下都称呼月牙为母老虎。月牙也都听说了,不过她倒是也不恼,被人说就被人说,反正她也不会少一块肉,日子是自己过的,如今她这日子过的多顺心。

月牙以前在大户人家做过事情,后来也见过听过不少后宅妇人的争斗事情,女人多了是非多了,尤其是妻妾争宠,斗的可厉害,有的女子的手段很是下作。

上次程芊芊还和她说了一个,说的是她们家远方亲戚的时候,其中一个姨娘就趁着另外一个姨娘怀孕了,在她经常走的地方洒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后来那姨娘就滑到了,腹中的胎儿也就没有了,简直就是造孽。

月牙可不想以后他们家里出现这样的事情,如今月牙也想着以后明哥儿也只能娶一个,妇人多了不好,璇姐儿要是外嫁,夫君也只能娶她一个。

月牙一想到这些,心里也是愁的慌,虽说如今明哥儿和璇姐儿年纪确实是小,可是时间多快啊,转眼间孩子就长大了,而她和傅春江也会变老,到时候就害怕孩子们受了委屈,她们护不了两个孩子。

“月牙,你今日到底是怎么了?为何突然叹气?”

傅春江从外面打了热水,给月牙洗脚,准备给月牙洗完脚之后给她剪脚趾甲。再不剪的话,最惨的其实是他。傅春江晚上睡觉的时候喜欢裸睡,裸睡的时候,还喜欢搂着月牙睡。

月牙自从有了身孕之后,就多梦,有时候半夜睡觉还不老实,就喜欢乱蹬,傅春江就多次被暗算,加上月牙的脚趾甲还挺长,傅春江的大腿上面可是被划了几道。

又想着月牙如今怀孕了,剪脚趾甲也不方便,他就只能自己动手了。

“今天不是看了大戏吗?瞧见戏里面那小姐竟是和书生私奔了,后来还被书生抛弃了,还有孩子。只能回来投奔娘家,可是戏文里面他爹爹都不认他了,还骂她不知廉耻,那小姐肯定是走投无路才会投奔娘家的,二爷若是以后咱们璇姐儿遇到这种事情,你会不会也骂她?”月牙每次看到这些事情,都不自觉的会联想到这里来。她是真的害怕。

女大不中留,月牙也是打那个时候过来的,想着她和二爷这一路走来了,也是辛苦。

“当然要骂了,私奔还有理了不成。我不仅仅会骂,搞不好我还要上手了。”

“啊,二爷,那你不能接受,那如果…怎么能有活路呢?”

月牙没想到傅春江的态度如此坚决。如果是她的话,她肯定会接受的,到底是自己女儿,自己不疼谁会疼呢。

“月牙,我必须骂的,不然她不知道这个事情很严重,是有后果的,要长记性的。至于骂完了,打完了,那还是我傅春江的女儿,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既然回来投奔我了,我骂也骂了,打也打了。其他的我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月牙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这到也是啊,不能一味的宠着,做错了事情却是还是要付出代价,要长教训。

“月牙,以前在村里的时候,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就是隔壁村的何家那闺女,爹娘什么都不说,跟了四个男人,每个男人都过不下去。一次可以说遇人不淑,两次就算年少无知,这三四次,就是她自己的原因了。爹娘也不管教一下,怎么能成。”傅春江说了一遍,既然生了就要好生管教一番。

“再说,我们璇姐儿肯定不会做出这种事情。若是那个男的敢那般对待我们璇姐儿,我非弄死他不可,直接废了他。”傅春江恶狠狠的说道了,月牙瞧着傅春江的表情,忙说道:“二爷你莫要激动了,璇姐儿不会的。”

月牙如今心情顺畅了很多,方才心里一直都挂念了那个事情,如今被傅春江这么一说,也就想通了。

随后傅春江就帮着月牙将脚给洗了,然后就给月牙剪脚趾甲,剪完了脚趾甲还不够,傅春江还将月牙的手指甲也给全部都剪掉了。

“哼,怎么剪得这么的短啊?”

月牙看着自己的手指甲全部都被剪短了,非常的短。

“哈哈哈,这下子你就没有任何的攻击力,嘿嘿嘿。”傅春江将东西收好了,就哈哈的大笑起来了。月牙看着自己光秃秃的手指头,剪过指甲的人都有那种感觉,突然之间没了指甲,好不习惯来着。

月牙目前就处于这样的状态之中,傅春江将她的尖爪给剪掉了。

“二爷,你…”

月牙免不得又和傅春江斗嘴了一番,两个人又打打闹闹了一番,傅春江就直接搂着月牙睡觉了。

第180章 真的去了

最近傅春江和月牙的日子过的非常的舒心, 尤其是傅春江自从成为国子监司业之后,拜访他的人就月牙的多了, 因而应酬也多了起来。国子监司业虽说只是一个从四品下的官,俸禄其实也不多。可这个官位确实一个相当的好的官位, 可以接触到很多的人,如今的国子监祭酒是郝仁郝大人,此人脸长得特别的白,比那大姑娘抹了粉都要白,因而大家私底下都喊他白人。

国子监司业有两名,还有一个是吴清华吴大人,和傅春江两个人是同僚, 也是傅春江的竞争对手, 因司业往上升职的话国子监祭酒这个位置了,而祭酒通常都会从司业里面选一个出来,郝仁就是这样的。

傅春江如今有时候还会帮学生们答疑了,好在他还有两把刷子, 这些事情根本就难不住, 因而在国子监目前为止还混的下去了。国子监又是朝廷未来官员最集中的地方,傅春江在开始慢慢积累自己的人脉了。

当然为官期间,不管做什么事情遇到摩擦也是难免了,这些傅春江都自己承担了,也不会与月牙去说了。近日来小阁老崔浩有时候还会寻傅春江办事,傅春江开始有意的疏远。

崔浩是何等聪明之人,他能瞧不出来傅春江有意疏远他。心里暗骂了傅春江当真是个白眼狼, 到处傅春江被贬儋州的时候,若不是因他多方奔走,如今他还在儋州那边苦兮兮的熬着呢。

如今好了,升官了,就准备一脚将他给踢开,这让崔浩十分的不满。崔浩这个人也是一个相当记仇的人,一般而言,他都是睚眦必报之人。此番也是。

他既是觉得他被傅春江没有良心,自然也就不会与他交往。于是乎傅春江就这样和崔浩两个人渐行渐远了,朝中明眼人都瞧出来了,小阁老对傅春江的态度也冷了不少。

这在很多人看来,都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了,毕竟傅春江这一路走来,虽说不顺,可多是贵人相助,让有些人颇为的看不惯。

“仲安,你帮我瞧瞧,这几个题目你瞧如何?”

郝仁最近在出考题,出考题太费脑子了,这题既不能出的太简单了,若是太简单了,那些学生们会觉得你没什么水准。当然也不能出的太难了,太难的话,考不出成绩来,说夫子教的不行。因而要出的中等,有区分度的。这就要求出卷人有一定的水平了。郝仁最近因为这考卷可是熬了不少夜。如今总算让他拿出了一份考卷来。

他就寻来了吴清华和傅春江两人。吴清华还未到,傅春江先到的,于是不耽误时间,郝仁就先询问了傅春江了。等到吴清华来了之后,吴清华顿觉自己受了冷落,只他脸上不显了。都是朝中为官的人,可不同泼妇骂街,心里有什么不爽利的,那都藏在心里,面上自然都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了,不然就显得不大气。

吴清华比不得傅春江顺利,他熬了很多年,才熬到这个位置来了,因而觉得傅春江如今年轻就和他一个位置,心里难免不高兴了。当然这些他都憋在心里。

如今瞧着郝仁竟是想询问傅春江,而不是他,他心里也是带着气的,当然他并没有说出来。

“韩文公这一题争议怕是有些大?”

傅春江提出了自己的伊伊。郝仁微微的皱眉了,见吴清华来了,忙着题目就询问其吴清华来了,吴清华看了之后,倒是非常赞同傅春江的意见。

吴清华对于工作上面的事情还是非常用心,不会因为对傅春江有意见,而就否认他的观点,他也知晓傅春江是有才华,连中三元大夏第一人,本就不寻常。

“哦,既然两位大人,都这般认为的话,那本官稍作修改,等下你们在看。”郝仁忙就去修改去了。

元德帝今天起得比往常要早很多,今日休沐,没有上早朝,他比平日里好多用了一碗粥。随后就领着李福顺去往了占星楼。一般时候,元德帝很少在白日里去占星楼,尤其还是这种大雾天,可今日他却去了。

大司命一直紧皱眉头,昨晚他就心里十分的不安,终究被他给看到了,他不敢去说,全部都憋在心里。

“陛下…”

大司命听闻元德帝来了,忙上前见礼。

“太子最近可曾来过?”

自从上次元德帝领过太子湛来过占星楼之后,太子湛就有了资格可以出入占星楼,询问大司命了。

“太子不曾来过,一次也不曾。太子似乎并不信这些。”

大司命也如实的相告,赵湛确实是一直都没有来这里,他都忙其他的事情去了。元德帝点了点头,笑了:“湛儿的性子,原就是如此。希望他能成为一名有作为的皇帝。”

“陛下…”

大司命微微的抬头,看向元德帝。元德帝摆了摆手,就示意李福顺跟上去,他要求坤宁宫见皇后。

明珠皇后一如往常的在宫里听着嬷嬷说着外面的事情打发时间。如今后宫的事情少了很多了,主要是没有什么新人,元德帝年纪也大了,不进人了,对于**方面也不是很热衷了。

这后宫也就清净了些许,她也就闲下来了。主要还是熟悉,成为皇后多年,很多宫务处理起来,那都有了章程。至于若是说起有些累,那也只有一样了,就是公子兴。

公子兴已经证实不是元德帝亲子,只是如今既是养在宫中,他的皇子身份是肯定的。明珠皇后也很用心的去养。想着以崔淑妃的手段,公子兴的生母怕早就已经死了。

一想到这里,明珠皇后瞧着公子兴,心里就是一阵心伤,他是何其无辜,什么都不知晓。起初明珠皇后知晓崔淑妃的事情之后,原以为以元德帝的个性,公子兴都活不成了。

可后来发现,元德帝竟是给了公子兴活命的机会了,这大大出乎了明珠皇后的意料,在她的印象之中,元德帝并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既是帝王,心肠本就比一般狠辣些。

后来听元德帝他是大夏人的君父,公子兴来到夏宫的时候,也只是一个婴孩,他根本就无从选择,何错之有呢。于是乎凤藻宫中,无一人生还,除却公子兴。

上次崔淑妃过世,公子兴还大哭了一场,明珠没有告知他真相,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知道了反而会徒增烦恼。

如今公子兴还开始开蒙,今日已经请太傅那边去了。

元德帝看着明珠皇后,见她正在摆弄花草。她在插花,太闲了,如今瞧着外间的桃花开得好,就弄了几株回来,放在宫里摆着,看着也赏心悦目。

“你瞧着桃花开得可好?”

明珠皇后笑着指了指身边琉璃瓶里面的桃花。

“好,好,只是这花开的这般的好,也不及我的皇后一分。”

明珠皇后一愣。

跟随元德帝这么多年,明珠皇后从未听元德帝说过她长得好看。她自己也有自知之明,她确实长相不好看,长得也不高,五官也不好看,甚至可以说有点丑。

以前她还调侃过元德帝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都不拿正眼瞧她,为何呢?因她长得太难看了,看了倒胃口。后来她和元德帝在一起了,成为大夏的明珠皇后。

她还时常拿这个出来调侃元德帝说他,说陛下当年不是说我丑吗?

“陛下,你今日怎么了?臣妾这…”

明珠皇后隐约之间觉得有些不对劲。

“陛下,你说这些作甚。今日到底是怎么了?突然夸臣妾来,你莫要消遣起臣妾,臣妾长得如何,心里还是有数。”明珠皇后淡然一笑。就扶着元德帝做好。

元德帝摇头。

明珠皇后将手放在元德帝的手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两个人就那样相拥在一起了,一如当年他们被困死牢时候一样。明珠皇后觉得那个时候其实也很幸福。

她对元德帝感情很深,两人毕竟是患难夫妻,只可惜后来帝王之爱,她虽贵为皇后,心里也难免落寞。

“陛下,你将大夏治理的非常的好,你是有道明君,这是大夏子民公认的,你不仅仅让臣妾满意了,还让大夏子民满意了。”

元德帝虽然在其他建树上面不及承光帝,只能守成,可即便这样,他也可以称得上是一位好皇帝。

“那便好,那便好。”

明珠皇后自是不会反对,就随着元德帝一起去管后花园了,晚间还和元德帝一起用膳。自是元德帝并没有留下来了,而是去往了南书房,晚上也就睡在他自己的龙榻之上。

夜间的时候,元德帝还唤了一声李福顺。

“李福顺啊,这些年辛苦你了。”

没来由的一句话,李福顺还不知如何作答,他就让李福顺下去。到了早朝时间,李福顺见元德帝迟迟未起,就如同往常一样,进去提醒了一番。连喊了几声,见元德帝还迟迟的未起身。

李福顺也就大胆上前就探看了一番,接连在唤了几声,还未见元德帝起身,忙伸手去探,随后全身都发抖起来了,“陛下,陛下宾天了。”

李福顺一下子就跪倒在地,随后元德帝宾天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宫中,然后就是整个上京,随后就是大夏。

明珠皇后初闻此消息,站都站不住,明明昨日都好好的,还陪着她一起用饭,还陪着她一起逛御花园,怎么人说没就没了呢。逮到她醒来的时候,她多希望那时一场梦。

赵雅和赵茜等人也得知这个消息,赵雅当即就大哭起来了,“父皇,不是的,这不是真的。父皇我的鞋还没有给你呢?你还说下次还带我出去呢。”

赵雅根本就接受不了,不管别人如此评价元德帝,在赵雅看来,他绝对是一个好父皇。赵茜自然也是这么认为,一直以来赵茜和赵雅都互相看不习惯,两人很不对付,可是当听闻元德帝宾天的消息的时候,两人前去奔丧,竟是抱在一起哭了。

“父皇,你怎么就这么去了,你还说好给我腹中胎儿起名呢?父皇…”赵茜如今已经有身孕了,当时元德帝还说等着她生了,就赐名。

太子湛则是忙前忙后,帝王驾崩,乃是大事情,他在这个时候可不能与他母后以及妹妹们一样,大哭一场,虽是伤心,也是要挺住,大夏还需要他。

陈贵妃等人也都来了。陈贵妃已经在她的宫里哭过一场。

陈贵妃知晓元德帝当初纳她为妃,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不败陈家的原因。可毕竟相处了这么多年了,两人也是有感情的,平心而论,元德帝待她也还可以。

她因早年在陈家习武的原因,入宫多年,都未有所出。这让她在宫里根本就站不稳脚跟。可元德帝并没有因她所出,就对待冷眼相待,反而还时常的安慰她。

这女人啊,到了一定的年纪,就是想要一个孩子,陈贵妃也是如此。每次看到别的嫔妃,元德帝只是宠幸一次就得了孩子,是那么的轻巧,可她元德帝来过她宫里那么多次,她肚皮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元德帝看出了她心中的焦虑,还找她谈过了,安慰他很久了。后来她终于得了孩子,前期胎位不稳,元德帝一下朝就来陪她说话,还曾亲手为她喝补药。

元德帝如今一过世,陈贵妃就忘记了那些不好的回忆,想到的都是元德帝对她的好。一想到这些,她的眼泪就止不住的流,至于其他嫔妃大致也都是如此。

都哭的很伤心了,元德帝比承光帝对后妃要好的多,他废除了后妃殉葬的传统,且后来太子湛在整理元德帝的遗物的时候,后妃们在他离世的去处元德帝都一一安排了,即便是那些入宫了,不得宠的妃子们都有了一个安置的地方。足见元德帝的用心。

得知元德帝驾崩之后,就换下衣裳,也开始叮嘱家里。而傅春江自然也告知了月牙,月牙知晓,天子驾崩,天下缟素。这个时期也是敏感时期了,如今新皇还未登基,先帝时期,就是在这个时候爆发“八王之乱”。

从如今这个局势来看,应该是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因太子湛已经调兵进驻上京,全城戒严。藩王一律不得带兵入京。傅春江也早早的换下了衣裳,准备入宫。

“月牙,我此番去,怕是需要些时日,不知何时会回来。你在家里好好的。若是有事情的话,直接去寻子恒。”

张恒如今官职还小,不必入宫。

“二爷你去吧,我会好生照顾好自己的,你且放心吧。”月牙忙给傅春江了一下衣裳,就让他入宫。傅春江就早早的入宫去了,在路上还遇到了吴清华。

“仲安,上马车吧。”

傅春江没雇佣马车,准备骑马去。

“好。”

他没有拒绝,就上了吴清华的马车。吴清华和傅春江两人对望了一下,两人都明白,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啊。他们两个人在刚刚升职,元德帝就驾崩了,这对于他们而言,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情。

虽说国子监司业不是什么大官,可也不是什么可以忽略的官位。

两人在马车上面,都没有说话,毕竟这一次死的是元德帝,谁敢妄议天子宾天。

“仲安,待会儿你我一道吧,好做个伴。”

吴清华忙开口。傅春江自然是点了点头道:“好,此番宫里人肯定多,到时候你我一道也好。”

于是乎傅春江就和吴清华直接入宫了。

太子湛命李福顺将元德帝的寝宫封锁了,任何人不得入内,他走了进去,在元德帝枕头下面果然发现了遗诏,此遗诏上面已经言明只能他一人可以看。

第181章 当家主母

遗诏到底写了什么, 除却太子湛无人知晓,太子湛看完之后, 也就将放火一炬,遗诏就这样消失不见了, 所有的事情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因元德帝生前就立了太子,太子湛在大夏威望也是极高,因他坐镇,大夏异姓王们无一敢动,至于邻国,听闻元德帝驾崩的消息, 自然也是伺机而动, 只是目前瞧着大夏局势尚稳,邻国也只是一直都在观望中。

夜深人静之时,太子湛来到了占星楼,大司命依旧在占星楼上, 元德帝宾天, 他身为司命官,不必前去守着,他只需要收好他的占星楼就可以了。

“你是不是早就看出来了?”

太子湛开门见山的问道,太子湛素来不信这个,可有的时候命数由不得你不信。

大司命听闻,久久不语了。

“陛下他自己看出来了。臣并未言说。”

其实人之将死,很多人都有感觉, 元德帝素来对这些看得非常的淡,觉得人固有一死,而且他这一生该有的都有了,该经历的也全部都经历过了,该享受的也都享受了。

他不似承光帝,承光帝在晚年的时候,就开始追求长生之道,最终还是因误食丹药过多而死。正因为有了承光帝的前车之鉴,元德帝对于这些早就看淡了,因而知晓自己大限将至的时候,他反而就很是冷静,将该处理的都处理好了,随后一觉就睡过去了。

其实对于上了年纪的人来说,能够一觉睡过去,无病无灾的离世,那真的是大功德了,不管是在帝王之家,还是在普通百姓家里这都是极为难得了。

“那我什么时候会死?”

太子湛猛然之间发问,而一旁的大司命直接就傻眼了,他想到很多,却没有想到太子湛问的如此的直白。太子湛的命数并不长,大司命根本就不敢说。

“陛下乃是天子,此乃天命,微臣不敢窥探。”

最为官方的回答,大司命还想要多活几年呢,可不想因为这个就丢了自己的性命,蝼蚁尚且偷生,况且他还是人呢。大司命清楚的记着上届大司命,就是元德帝一上台就直接将他给赐死了。主要的原因,就是他当初预言了元德帝的生母青姬会牝鸡司晨,最终导致承光帝在勾选殉葬人员的时候将本不应该在列的青姬给勾选了,青姬就这样被殉葬。

一般而言,就青姬那样的资历,承光帝对她是不是有印象都不知晓,又岂会去主动勾选他,所以青姬被选中,完全是因为大司命的所言,元德帝自然不能去怪罪承光帝了,可是对于大司命,他一上台,赐死的第一人就是他,而且还美其名曰承光帝在地下太寂寞了,让大司命与其殉葬了,朝臣无一站出来反对。

因这个事件,让如今身为大司命的他很是害怕,自古伴君如伴虎,尤其是如今的他还不够了解太子湛,太子湛这个人世人皆说他仁厚,可到底是不是真的仁厚,就无从知晓了。

若是他不仁厚呢。那可如何是好呢?

“哦,你不能窥探天命,那样也罢。我父皇曾与你言说异星一事,不知如今如何?”

太子湛终于说起异星的事情,先前元德帝一直都让大司命观察着,却从来没有说过处置的事情,就目前异星的运行轨迹而言,还未发现什么不妥当之处,一切都在计算中,而且异星对大夏皇族没有任何的威胁。

“陛下,这边请。”

大司命还是恪尽职守,如今元德帝已经宾天,他的主子就是太子湛,虽说太子湛还未登基,可按照大夏占星楼的轨迹,能够进入占星楼的只有大夏天子,所以他称呼太子湛一声“陛下”也不为过。

他领着太子湛就指着其中一个越发闪耀的星辰,“陛下,就是此星,先帝之前都是放任不管,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元德帝之前确实没有去管过这颗异星,只是让他有异像去报一下,这么多天过去了,异星也没有丝毫的异像,一切如常。

“那就这样吧,你好生观察便是。”

太子湛扫了一眼,他本就不信这些,以前不信,现在不会信,将来也是如此,只是想着既是存在,他就过来瞧一眼。随后他就独自一人下了占星楼。

等到太子湛离去之后,大司命忙用袖子擦干了额头上面的汗,他身上都是汗,怕的要死了。

“师父,你这是怎么了?”

少司命凑了上来,看到大司命脸色苍白了,站在那里,表情呆滞。

“无事,无事,为师是有点怕了。不知道太子湛到底是何秉性,今日见了,性情难以捉摸啊。以后你我可要小心行事,天子一怒,项上人头就不保了。”

少司命也连连点头。

“师父我知晓,我扶你下去。”

少司命上前搀扶了大司命,大司命近日来身子已经非常的孱弱,一般司命官的命就不会活的太过于长久,泄露天机过多,自然会折阳寿了。但是大司命等人却认为,这是因为他长期在占星楼,晨昏颠倒的占星有关系了。

“其他皇子可否入宫了?”

大司命突然询问了一句,一旁的少司命点了点头:“陛下只让公子武和公子歇入宫,其他藩王都在上京外头等着,没有陛下的口谕,任何人入京。”

太子湛确实是下了这样的命令,各大藩王如今都在上京城门外面候着,就等太子湛发话了,而太子湛也已经命令第九局的人,严密监控这些藩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