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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有淡淡熏香的房间里,是暧昧摇曳的光,月冰垂手站在龙紫珩的身边,为他宽衣,心里却在想着:这龙紫珩的身材也不错。

“冰儿也是如此服侍扫雪公子的吗?”龙紫珩看着月冰,越看越喜欢,若有如此乖巧能干的丫头,自己在外也就不用只带着那些粗线条的男人了。

月冰点了点头,将衣物折叠整齐:“请主子休息。”

“恩。”龙紫珩赞赏地看着月冰,大模大样地坐在床边,那威严的气势即使他只穿着白色内襟也无法减弱,“不暖被?”

“禀主子,现在是春天。”

“那主子我一个人睡很寂寞。”

“冰儿这就给主子安排。”月冰立刻转身离去,龙紫珩笑了起来,此番是从心底笑了出来,许久都没如此畅快一笑了:“这月冰确实有趣,我且看看你们主仆到底玩什么把戏。”

让龙紫珩没想到的是,当真有一个女子前来,自然不是月冰,却是【天上人间】的头牌:君橙舞。君橙舞的美是霸气的美,她傲然站在哪处,那处就会变得鲜亮生辉,因为这光辉是从她身上而来,是让男人无法抵挡的光辉。而正是这光辉,让君橙舞成了【天上人间】只卖艺不卖身的头牌。

君橙舞缓缓一礼:“橙舞奉冰儿姑娘之命前来为龙公子献舞。”

“原来只是献舞?”龙紫珩也并不是酒色之徒,只要他愿意,别说一个君橙舞,就算十个百个君橙舞都会主动投怀送抱,但那样,岂不是无趣?

君橙舞欠身颔首:“冰儿姑娘说龙公子睡前寂寞,特叫橙舞来为龙公子解闷,好让龙公子安然入睡,稍后,便有别的姑娘来服侍龙公子就寝。”

呀!没想到这月冰还给我安排了睡前娱乐,龙紫珩)越发觉得有趣了:“橙舞姑娘的舞龙某是定了,只是后面的姑娘就免了,睡前能看橙舞姑娘的舞,也是龙某有幸了。”

“那就献丑了。”说罢,君橙舞摆出了一个华美的POSS,仿佛在等人发令,就在这时,一阵幽幽扬扬的笛声破空而来,就如一只苍鹰划破了天际,从九霄冲下,橙舞那橘红的水袖瞬即甩了起来,在龙紫珩眼前裙摆飞扬。

这一夜,龙紫珩发现了珍宝;这一夜,龙紫珩(heng)下定了决心。这个月冰,他志在必得!

一解 扫雪 第十四章 春天到了

鄞都这几日热闹起来,原因很简单,天绝堡堡主的五十寿诞即将来临。而江湖人心里也都清楚,这次寿筵无疑是一次提前的武林大会,更是一场对无伤城城主之死的公审会。常年不见的那些有头有脸的名门正派在这一天,都会披上正义的外衣,来审判玄九重。到底是谋杀还是陷害,也在那一天会一锤定音。

且不说鄞都这日趋紧张的局势,但说被扫雪彻底打败的夜枫,他此刻趴在桌子上已经了无斗志,这些天他可谓言传声教,他特地挑了两名貌美的女子,自然是【天上人间】首屈一指的,哪知他演示抚摸时,扫雪却看着那女子的皮肤直皱眉,说这皮肤虽然弹性有余但却润滑不足,然后开始大谈美容经。终于,扫雪谈着谈着握住了其中一名女子的左乳,仔细地按压,这让夜枫顿感欣慰,简直快要泪如泉涌。哪知扫雪在一番按压后,叹了口气:“哎……姑娘,你的左乳里有枚毒瘤,若不尽早医治,只怕命不久已。”直说得那女子点头称是,双膝下跪,求扫雪这活菩萨救她一命,于是,扫雪又开始讲起了医经,开起了方子,让夜枫彻底石化。

“夜兄不谈色了吗?”扫雪昨晚睡得倒是安稳,只是不明白何以夜枫昨晚独自一人依旧坐在自己房间里发呆,直到他醒来,这夜枫依旧维持着昨晚的坐姿,如同灵魂出鞘一般。

夜枫机械地眨巴着眼睛,暗道:这扫雪是圣人吗!还是先天阳痿!!!为何连摸了女人的身体也毫无反映?不,反映是有的,就是诊病。夜枫失败了,而且失败地很彻底,哎,看来月冰和扫雪只能做一辈子姐妹了。夜枫缓缓回过了神,看着一脸精神气爽的扫雪,相较于他,自己明显萎靡不正:“扫雪公子现在这样就很好,夜枫不该听月冰那鬼丫头的主意来教坏扫雪公子。”

“扫雪自幼就久居深山,所看的书籍都是由师傅所买,所以扫雪对男女之间的事并不清楚,只在医书中看到一些,但那只是症状,与夜兄昨晚所说的那些完全不同,看来是扫雪愚钝,无法理会这男女之间的奥妙了。”

“呵呵……”夜枫干笑着,难怪扫雪不懂,即使是他们和尚,有时一些好奇玩劣的师兄弟也会到民间弄来春宫图看看,而这扫雪从小足不出户,书又是师傅所买,自然不会受到半点污染,月冰啊月冰,你交的朋友果然一个比一个有特色。

“那扫雪就做夜兄这样的。”扫雪忽然笑了,笑地很淡,但却很阴险,“是不是这样的男子才算真正的男人?”

夜枫的额头上冷汗直冒,暗道他学得会吗?抬眸间,扫雪那倾城的脸却到了眼前,指尖轻轻滑过夜枫的脸,魅惑的语气吐入夜枫的耳畔:“你看我学地……像不像?”

那一刻,夜枫浑身犹如被人浸入陈醋一般彻底酥软,甚至已经忘记自己姓什么,他看见的只有扫雪那绝世的容颜,听见的只有扫雪那天籁之音,闻到的只有扫雪身上特有的迷人芳香,清醒的时候,扫雪已经回到原位喝着茶,淡淡的容颜上是认真的思考:“原来这么简单,改日在月冰身上试试。”扫雪想着,便为月冰担忧起来,她已经在龙紫珩那里三天,不知进展如何,龙紫珩会不会对她无礼?

看着扫雪发呆,夜枫暗道机会来了,在江湖行色的第一招,就是下药,他拿过了茶壶,弹指间,便是一粒细小地无人能见的粉末,然后为扫雪漆上了茶:“扫雪在想什么?”

扫雪端起茶喝了,微微抿了一口,然后走到琴案边开始抚琴。琴声淡淡的,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半个时辰过去了,夜枫僵硬地变成了石头,细密的汗从额间滑落,暗道:“怎么还没发作?”

琴声停止,扫雪看着夜枫淡淡道:“夜兄的合欢散已经过时了,下次可用用天下第一淫魔攻自在的千吟春,那是他最近一年才研制的,没有解药,见效快,使用也方便,放入香炉内即可。”

夜枫的下巴立刻脱灸,这是月冰所说的深山野人吗?殊不知,虽然月冰对扫雪从未说过这些,但扫雪的师傅花生却是极其痛恨淫药,只要世间出了新的淫药,花生毕要灭之。

当然,还有扫雪自己偷窥的,他知道月冰的信鸽必然会经过他的山林,每每捉下来自己先看了,才放走那些信鸽,所以这江湖上的事扫雪知道地比月冰还要快上几天。可以说,他对于色,是一脑子理论,但却并不了解这之间的深意,也就是毫无实践经验,因此他才能如此淡然地看待这男女之间的床帷之事。

他曾在医书上看到梦交一词,因为无图,便求教于师傅花生,花生的表情很淡,给扫雪的解释就是在梦中交配。交配这一词扫雪还是懂的,山中猛兽无数,每到春天便会求偶交配,所以那时扫雪在想,这只是生命繁衍的方法,只从动作上来看,其实毫无乐趣,所以夜枫对扫雪谈色,就如对牛弹琴,扫雪想的与夜枫说的,永远不会合拍。

春风徐徐,带着淡淡的花香,扫雪心想:春天又到了,山里的动物又该忙着交配了。

看,这就是扫雪对性事最初的理解,就是万物忙着交配。

屋外匆匆跑来了妲己,她很高兴,粉嫩的小脸在阳光下灿灿生辉,她跑到扫雪的面前,看了看灰头土脸的夜枫,心想他怎么憔悴了这么多,不知为何,妲己总觉得这个夜枫很是阴森,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总是会打寒战。夜枫对着妲己微微一笑,妲己又是一阵寒毛,她气喘吁吁地对扫雪道:“师兄,请,请柬。”

扫雪轻轻拉过妲己,用帕巾为她拭去额头的细汗。夜枫看着扫雪和妲己,身后阴风飘过,带出一个细弱的声音:“小天觉得他们更像是兄妹,扫雪公子看来尚不知男女之爱,才会以为自己喜欢的是妲己。”

夜枫微微点了点头,看着妲己拿起了桌上的凉茶,忽然白影扫过,那茶当即摔了个粉碎,是扫雪打落了茶杯。妲己不解地看着扫雪,扫雪只是淡淡笑道:“请柬呢?”

没有心肺的妲己立即忘了扫雪打碎杯子的事将请柬交到扫雪手中,一旁的夜枫也凑过了脑袋,原来是邀请扫雪参加玄九重寿筵的请柬。扫雪拿着请柬问着一旁的夜枫:“你说这白老城主究竟是由谁所杀?”

夜枫回以一个狡猾的笑:“我怎知,多半是玄九重。”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明白?”妲己疑惑地看着面前的两个男子,他们似是在打哑谜,但是不是哑谜她可不管,她关心的是扫雪到底去不去,她可不想错过这次这么好的机会。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这次会有答案吧……”一窜琴声带出,扫向了院外,“怎么这梁上君子越来越多。”气劲化入琴声,穿墙破瓦,琴声骤起,夜枫皱起了眉,他立刻起身,恭敬道:“是夜枫的朋友,请扫雪公子手下留情。”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缓缓飘落于门前。

一解 扫雪 第十五章 四月初四,相逢在天绝

一个身影缓缓飘落于扫雪的门前,扫雪停下手,抬眼望去,却是一个低眉淡眼的女子,这女子虽然一身粗布麻衣,但却浑身透着一种桀骜不驯的气质,只见她一抱拳:“打扰了,扫雪公子,小女子是来请老大回去的。”

“老大?”扫雪看着眼前这毫无半点修饰的女子,她的脸上不施任何脂粉,从头到脚更无半点首饰,长发也只是像男子一般高高束起,用一条麻布随意地束着,可不知为何,扫雪觉得这女子很美,究竟是她本身的美,还是从内而出的美,扫雪分不清,但扫雪的心里却对这女子有了几分好感。

“难道你是言贱?”妲己跑到了这女子的面前,七贱之说她已从师兄扫雪口中得知,尤其看见凌贱夜枫后,她对其余六人更是好奇。

那女子淡淡道:“正是小女子,老大,该回去了。”果真是言贱张若怜。

夜枫眯起了眼,懒懒地站起了身,哀叹道:“看来在下不能陪伴扫雪公子了,待玄九重寿诞再见。”扫雪微微一笑,看着夜枫转身离去。

妲己依然看着面前这二贱张若怜,她的身上又是怎样的故事呢?张若怜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直到夜枫出来后,她才向扫雪和妲己微微一欠身,与夜枫飞上了房梁,夜枫当即沉声道:“你怎么也越来越学我不好好走门?”

“梁上方便。”张若怜只是淡淡地答着,夜枫微微叹了口气:“找我这么急又是什么事?”

“天罗地叉来了,宫主怕他们惹出事来。”

“哼!若是惹事也是那些名门正派坏事做太多了,这本就是因果循环,顺其自然即可。”

“既然老大知道顺其自然的道理,那何以勉强扫雪公子学色?”

夜枫一阵语塞,只听张若怜继续道:“等扫雪公子有了心爱的人自会知色,老大不用心急,这扫雪公子天资极其聪颖,相信在这江湖加以时日,定然无师自通,修为必在老大之上。”

“哼,怎么可能超过我?”夜枫颇有些自得,只听张若怜淡淡道:“那方才差点倒入扫雪公子怀中的又是谁?”

“你!”夜枫顿住了脚步,一把拉住了还在飞跃的张若怜,张若怜依然面无表情,正是她这死人一般的表情才凭添了一分灰色的幽默,夜枫眯起的眼中带出了杀气,“你看见了!”

“老大真是太不小心了。”

“不许说!”夜枫威胁着,张若怜微微颔首:“若怜不说。”那依旧如同死人一般的表情却让夜枫浑身一个哆嗦,不置可否地跟在张若怜身后继续飞跃,心中开始考虑是否要“杀“人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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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四,天绝堡张灯结彩,一座硕大的城门上,是两盏大如洪钟的红灯,红色的绸带从天绝堡的城门一直拉伸到了天绝堡的主城楼,让整个操场都被笼罩在红绸之下,犹如在天际搭出了一条条红色的通道。可谓气势磅礴,富丽堂皇。

当今武林的武林盟主是少林的知果大师,但其实大家都心里清楚,那只是一个虚设,佛教中人整日都是因果循环,冤冤相报何时了的说辞,但哪有人会在别人杀了自己亲爹后说这是命,这是果报的话?还不是拔了刀就砍人?

所以真正有威信的,却是天绝堡和无伤城,两家本就是世交,天绝管南,无伤管北,一直将江湖上的恩怨处理地让人心服口服。所以,若是天绝和无伤两家掐起来,无疑就是大海啸,除了会席卷整个武林,甚至会左右国运。所以这次无伤白老城主的死也惊动了朝廷,这就是龙家的人出现在鄞都的原因。

各色各样的人拿着请柬涌入了天绝堡的大门,月冰跟在龙紫珩的马边看着这些人,有僧侣,有尼姑,有道士,也有绿林侠士,有衣衫整洁的俊才,也有邋里邋遢的乞丐,这是多久没见到的场面了?武林自从天绝堡和无伤城二分天下后,平静了十几年,所谓的五年一次的武林大会也类似于小型的家庭聚会,用月冰的话说,就像社团开年会,各门各派当家的前往天绝无伤,然后大吃一顿后,拿着红包回家过年,就又是太太平平五年,十几年前那次武林大会的盛况,也已经被人渐渐遗忘。不过今年或许会不同吧,因为由邻国选出的八大高手将会挑战中原八大门派,这次的挑战让整个武林轰动,也让今年的武林大会变得让人期待。

当然,还是得先解决这天绝无伤的恩怨,否则难保整个武林会变得动荡,产生罅隙,让他人有机可乘。

远远的,行来一辆马车,月冰的嘴角渐渐上扬,他也来了,听说他把风流的夜枫给彻底难到了,扫雪啊扫雪,你到底会变成怎样的一个人?

扫雪此刻坐在马车里,身边是早上又突然出现的夜枫,而妲己好奇地看着车外形形式式的人群,时不时惊呼着:“哇!我从没见过这么多人,原来真正的和尚尼姑和道士这么有趣。”

“喂,小姑娘,有趣的人还多着呢,你看那里。”夜枫指向一边,妲己看到了丐帮:“呀,那不是乞丐吗?为什么他们也能来,奇怪,他们看上去也不脏啊。”

“那是净衣派,大凡大场面都是由净衣派出席。”

“哇——”妲己又看到了一顶白色轿子从天而降,前面是白衣女子鲜花铺道,“那是谁,那又是谁?”

“那是天山派,天山派的掌门是个美女……”夜枫说着说着,双眉渐渐拧紧,今天八大门派也到了吧,说是让七贱看住天罗地刹,只怕他们还没捣乱,兄弟们就先忍不住惹事了,希望老二能管住他们。

“你来了,为什么若怜姐姐没来。”妲己好奇地看着夜枫,夜枫看着妲己,这个女孩带着特殊的清澈,让人不忍心将她污染,扫雪在一旁淡淡地开口道:“妲己,你又多问了。”妲己吐了吐舌头,立刻闭嘴,经过这几天师兄的教育,她已经对这个武林有了些许的了解,最关键的,她终于明白多看少说少问的处世方法,只是一时间还没适应,有时依旧管不住自己的那张嘴。

“啊,我看到月冰了!”妲己这一喊立刻引起了扫雪的注意,远远望去,果然在天绝堡贵宾专用通道门口,看见了一身蓝装的月冰,他首先确定那衣服不是月冰自己的,心头泛出了一丝酸楚,既然不是月冰的,就说明是龙紫珩送给她的,扫雪的视线渐渐变得深沉,看着月冰紧紧跟随龙紫珩)进入了天绝堡。他记得夜枫说过,男人追女人无非就是攻物和攻心,现在看来,那龙紫珩是下了决心要将月冰拿下了。

可月冰不是普通女子不是吗?扫雪这么想着,怎会几件衣服就收买了月冰的心?不过,接近龙紫珩拿到舍利塔的地图不是月冰的目的吗?她又会不会主动投怀送抱呢?此番一想,到把原本平静的心搅地烦躁起来。

一解 扫雪 第十六章 暗流涌动

扫雪今日一身白衫,这白犹如宣纸放久了一般泛着旧色的白,可恰恰是这样的白,把扫雪衬托地不像真人一般,犹如从画中走出的水墨人物,正因为如此,当他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嘈杂的人群忽然变得宁静,就连那天山的轿子也缓缓停下。

众人的视线都开始向一个地方聚焦,就是那画中的人物:扫雪。扫雪今日的发型终于稍稍有了改变,一块方巾将近一半的头发束起,额前刘海散乱,让他凭添了几分男人的沧桑感,而不是之前那女子般的柔弱,让人一见,就自然而然想去守护他,深怕他被阳光融化,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妲己抱着紫檀古琴也跟着跃下,那是一个充满灵气的少女,一双宛如狡兔一般的眼睛在人群里滴溜溜地转个不停,笑嘻嘻地跟在了扫雪的身后,紧跟着,就是夜枫,夜枫懒洋洋地笑着,若不是他每次“采花”都戴着面具,否则他怎敢如此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名门正派之前,只他现在俊朗的样貌,恐怕就连他原来的那些少林师兄弟都不认得了。各位看官可千万别鄙视采花公子夜枫,他其实很讲原则,他处女不采,勉强的不采,当然,丑的老的也不采,这前者是他自己的规矩,后者则是采花党大同的规矩。

这两个美男一个美女,让宽敞的操场一下子变得炫目起来。

“这不是扫雪公子吗?”人群里开始窃窃私语,他们当中自有见过扫雪风采的。

“原来他就是扫雪公子,果然是个美人,到底是男是女?”

“住口,别用污言秽语侮辱了扫雪公子。”

“是啊,他可是个高人?”

“高人?哈哈,你是说他琴声天下第一吧。”

“小声点,你知道什么,人家可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小心你怎么死都不知道。”

“切,就他那娘娘腔样……啊……”说这话的人忽然张嘴结舌,痛苦地抓着自己的脖子,呻吟起来,“呃……呃……”宛如有东西卡在了他的喉咙,让他说不出话来。

这突然的事件,让众人惊异万分,他身边的同门立刻扶住了他,哪知他却发狂起来:“啊——啊——”

“他到底怎么了——”

有人惊讶,有人冷哼,有人黠笑,有人漠然,人群渐渐散去,只剩下这几人焦急地围着那人转,他们齐齐看向扫雪,扫雪已经飘然离去,只留下了一个背影。

这几人是雷霆帮的,在江湖上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大凡来到这里参加寿筵的,除了少林,武当那种大门大派,几乎都是这种门户,所以自然也是天绝门的贵客,而受伤的正是雷霆帮少主雷雄,他的脸此刻涨的绯红,宛如有人勒住了他脖子一般。

天绝堡几位少主当即赶到,玄天傲立刻吩咐人将雷霆抬下,担架才刚刚抬起,却被一个蓝衣女子拦住了,三位少主一看,不由得一惊,正是跟在扫雪身边的那个丫头,而她的身后,此刻却是龙紫珩。

玄天傲暗道:这女子到底是何来历,上次见她是扫雪身边的丫头,而今,却怎跟了龙家。

“放下,抬回去就来不及了。”众人赶紧听月冰的话迅速放下担架,月冰手掌抚过雷霆的喉结,淡淡道,“以后别乱说话,我家公子脾气不好。”说罢,一抬手,掌心内竟吸出了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来,若不是在日光下,银针闪着银光,这针是万万看不出的。

雷霆帮的人一阵惊愕,那少主更是害怕起来,自己居然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被人暗算,这扫雪到底有多么厉害。他立刻道:“不说了,再也不说了。”站起身就和自己的部下跑了个飞快。

“呵呵呵呵……”龙紫珩在白马上悠然地笑了起来,“看来你家公子还很小气。”

“是男人都不愿被说成是娘娘腔的,我家公子也不例外。”月冰说罢收起银针,对玄天傲三人抱拳道,“真是对不起,让天绝堡的客人受惊了。”

“天绝堡是什么地方!岂容你家公子随便伤人!”到底是初出牛犊不怕虎,耿脾气的玄天问,他当即对着月冰大呼小叫起来,完全不注意到月冰身后的人到底是哪位尊神。

“这位就是天家三少吧。”龙紫珩柔柔地笑着,那笑容在阳光下暖入人心,让一旁的玄色不由得脸红耳热。

玄天问知道龙紫珩的身份,立刻恭恭敬敬道:“正是。”

“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这冰儿可是我的人,你这样对她大呼小叫是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呢?”微笑依旧保持在龙紫珩的脸上,但此刻,那笑容已经变得阴寒。

玄天问当即怔住了:“她,她不是……”

“小弟年幼不懂事。”玄天傲立刻站了出来,一身盛装更是体现出他的帅气挺拔,“在下还要多谢冰儿姑娘出手相救,否则让雷家少主死在我处就会引发更大的风波。”

月冰淡淡道:“不用,我家公子知道我就在附近,所以就让我善后,应该说是我家公子手下留情。”

月冰的话让众人再次一惊,深感他们主仆之间这种无人能比的默契。

玄天傲尴尬地看着月冰,立刻侧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请龙爷入堡。”

龙紫珩折扇轻摇,带笑而去,但在他的心里,却深深地埋下了一根刺,难道,自己就真的不及那扫雪一分?

宽阔的英雄殿上,正北方摆上了三张红木椅,而左右两边分别摆上了数排椅子,排场比那皇宫夜宴还要庞大,左右两边的桌椅分别位四张一组,共设了八八六十四张桌椅。

正中红木椅上坐着的是少林知果大师,也就是武林盟主了。而他的左边是玄九重,在玄九重身后,站着玄天傲、玄色和玄天问,以及他堡内四大门主。

而知果大师右侧的红木上,却是赫赫然摆着一个灵位,灵位上写着白洗秋三个金漆的大字,灵位后面正是白青衣和白梵兄妹。

而下垂手左右两旁,分别坐着当今武林的八大门派,右边是少林现任方丈,也就是知果大师的师弟知缘大师,接下去便是武当的张一真人,天山天遥掌门和峨嵋的定一师太。

左边分别是点沧木野掌门,崆峒笑青山掌门,青城叶行健掌门和华山华鹰掌门。此番,这些掌门只是带着几个普通弟子前来参加寿诞,而那些得意的门生正准备着那八国高手的挑战,此时已经动身南下,与各自的掌门师傅在举办武林大会的嘉兴会合。

且不说这分坐两边的八大门派,他们自不属于天绝和无伤的势力,而他们的身后,则有了势力的分化。

坐在左边四大门派后坐着的是西北方各大门派的各大掌门,同理,右边四大门派后面坐的就是东南主流门派掌门,让八大门派掌门将他们隔开的原因,就是怕谈判一旦破裂,双方人都抄家伙,到时后果将不堪设想。

英雄殿大殿东北角和西北角分设贵宾席,皆有屏风阻挡,龙紫珩便是坐在右侧,原本玄九重是安排上位,但龙紫珩说这是江湖事,他不过是个旁观者,坐在正中并不合适,于是他隐于人后,颇有垂帘听政的感觉。月冰站在他身侧,将大殿里的人看了个真切。

而另一侧就是扫雪及【天上人间】的君橙舞,及其她歌姬,毕竟是寿筵,自然还是需要有人表演。

此刻英雄殿可谓寂静无声,只是在这片不安的寂静下,却透出了隐隐的杀气

一解 扫雪 第十七章 杀气重重

见宾客已经落座,玄九重在众人的目光中站起了身,抱拳在胸,声音亮如洪钟:“今日多谢各位武林英雄前来为玄某贺寿。”

这边西门鑫当即一声冷哼:“哼!我们前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堡主心里清楚,今日,就在各位掌门,盟主知果大师面前,为我家城主讨个说法。”

“对!讨个说法!”

“有什么好说的,我们相信玄堡主不会是凶手!”

“你们少在那里维护!”

“你们这群无知之徒!”

“阿米托佛——”一声狮吼瞬即打断了双方的口舌之战,直震地众人耳膜发麻,嗡嗡作响。只有各大掌门巍然不动。

“各位少安毋躁,可否听老衲一言。”大堂立刻鸦雀无声,各位掌门纷纷欠身:“请大师直言。”

“天绝堡与无伤城联姻在即,何以作为亲家的无伤城主会突然爆毙于天绝掌下?这很明显是有人从中挑拨,破坏武林的和平,让在座的各位都卷入腥风血雨之中。当年,地宫宫主火皇血洗武林,被冰帝所灭,才换来武林这十年的和平,而此次事件极有可能是地宫复苏的前兆!”

殿上立刻唏嘘一片,年轻的自然不知当年那场惊心动魄的大战,而年长的则在那余悸中轻颤。

屏风后月冰轻声而笑,龙紫珩收起折扇,问到:“冰儿笑什么?”

“自然笑天下可笑之人?”

“哦?说来听听他们如何可笑?”

“当年,火皇并未血洗武林,只是因为他行为乖张大胆,更是将所谓的名门正派内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公诸于世,让他们毫无颜面,于是,便称其为魔人,必要灭之,之后,他更是爱上了当时北冥雪域的冰帝,让武林众人更是群起而攻之,其实是因为他们害怕,嫉妒火皇。”

“害怕?嫉妒?”

“没错,因为冰帝也是一位大大的美人,于是,便有了传闻中冰帝不堪于火皇的骚扰与火皇一战,但结果呢?是两人双双消失在了人间,让人害怕的火皇消失了,让人垂涎的冰帝也消失了,从此天下太平。”

“这么有趣,冰儿的意思莫不是说他们双双归隐?”龙紫珩端起了茶杯,没想到还能从月冰嘴中听到另一个版本。

“没错,火皇烦的是名门正派不断的有意挑衅,冰帝烦的是那些求爱,更关键,冰帝其实是个男人。”

“噗——”龙紫珩当即一口茶喷出,咳嗽起来,“咳……咳……什么?男子?”

“嘿嘿,这个秘密可是没几人知道哦,主子是不是该赏冰儿呢。”月冰一脸的谄笑。

龙紫珩邪睨了月冰一眼:“你这丫头,可别忘了我只是临时主人,不过你说地如此有趣,赏你一个心愿。”

“多谢主子。”龙紫珩的这个承诺让月冰喜出望外,而此刻,外面的气氛却又紧张起来。

众人在一番交头接耳后,自然认为知果大师说地有理,只是那天绝掌是天绝堡独门绝技,当今武林会的也只有玄九重和玄天傲两人,而且,玄天傲的天绝掌都没到火候。

众人看向白青衣和白梵,白梵虽然年少但已经执掌整个无伤城,原本稚嫩的脸上渐渐也有了几分成熟的沧桑,他看了一眼身边始终沉默不语的白青衣,他知道,大姐心里爱的是那个男人,而整件事的确疑点重重。

“请问堡主。”他一开口,大殿立刻宁静下来,众人的目光齐刷刷都集中到了白梵一个人身上,“那日家父被害,请问城主在何处?”

“在【天上人间】。”

“可有人作证?”

“君橙舞姑娘和【天上人间】所有人。”

“是吗。那今日橙舞姑娘可曾前来?”

白梵的声音清朗而响亮,喊入了屏风之后,扫雪看向坐在身侧的君橙舞,淡淡地笑了起来:“看来今日姑娘不止止是表演而来哪。”

君橙舞面露难色,秀眉微蹙:“是啊,这些江湖事真是麻烦,扫雪公子可要多加小心啊。”她侧过脸,脸上已无忧虑而是深沉的笑。

“哦?”

“橙舞先行告辞。”说罢,君橙舞起身翩然而去,扫雪看着她轻轻的身影,心底滑过一丝笑意,看来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起来。

江湖上的人又有多少见过水灵灵的美人?这君橙舞缓缓走入大殿的时候,那些莽夫们都拉直了眼睛。

“这就是君橙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