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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盛宴吃地很静。静静的开始,静静地结束,然后扫雪在众人注视下离去,他已经习惯这种万人瞩目的情况,他无论到了哪里,都是焦点。

淡淡的夜风带着江南特有的味道飘进了扫雪的院子,他独坐在院中,依旧想着怎么开口,第一次,他失眠了,失眠的原因就是要钱。他很疑惑,为何琉璃恩雅自从他来了就反而不敢见她一般,将他安排在这个院子,也不曾见她进来,这人不来,可怎么开口。可扫雪怎知琉璃恩雅是因为太激动而不敢贸然进入这个院子,一怕打扰了扫雪,二怕言辞闪失,让扫雪鄙夷。

扫雪这一呆就呆了大半夜,他就那样坐在院子里,单手支在脸边,为要钱的事而皱起了他那好看的眉毛。忽然,他扬起了眉,暗道:怎么人总是喜欢在房檐上飞来飞去,不好好走正门。扫雪暗道既然自己无法入眠,不如去瞧瞧这又是何方神圣。

二解 七贱 第三章 痴男怨女

一抹玲珑的身影落入了袁不破的院子中,她从月光中而来,站在袁不破的房门前,凹凸有致的身材让人热血沸腾。这是一个身着五彩霞衣的女子,银质的首饰在月光下闪现着隐隐的暗光,一张艳丽的脸在星光下若隐若现。

苗家。扫雪看着这苗家打扮的女子暗自寻思着,她来袁不破的院子是为哪端?

“姓袁的,你当真不再见我?”那女子明朗的声音仿佛要把整个别庄的人吵醒。门吱嘎一声,一把三尺长剑就逼向了那名苗家女子,带出一阵剑风,扬起了那苗家女子鬓边的发丝,寒光过后,发丝缓缓落下,那剑停在了苗家女子的胸前。

苗家女子并不躲,她只是站着,静静地看着袁不破,灵动的水眸里正隐隐透露着特殊的悲伤:“你当真不再见我?”那女子的声音颤抖着,她抬起了手,握住了胸前那把寒光闪闪的剑,“好!那你就杀了我!现在就杀了我!我蓝惜月要是眨一下眼睛,我就不叫蓝惜月!”蓝惜月往前大迈一步,将自己的心口抵在了那剑尖之上。

袁不破的手开始颤抖,忽地,他扔开了剑,一步跨到那自称为蓝惜月的苗家女子身前,就将她揽在了胸前,狠狠吻住了那艳丽的红唇,他深深地吻着,用宛如要将这个女人吸入自己的身体般的力量吻着。

“不破……你真狠心……”蓝惜月轻喃着,双手却紧紧缠绕着袁不破的脖颈,宛如一条妖艳的美女蛇将袁不破紧紧缠绕,“那女人怎能满足你……不破……”

“你这个妖精!”袁不破粗吼一声,就将蓝惜月拦腰抱起,引来了蓝惜月的轻喘:“恩……不破……只有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妖精!”袁不破的唇始终没有离开蓝惜月那柔软的,甜美的红唇,他要掠夺里面的芬芳,满足自己此刻那燃烧的欲望,她的唇让他贪婪,她的身体让他沉沦,她是只妖精,是他无法摆脱的妖精。他疯狂地撕扯着蓝惜月那繁琐的衣物,热掌探入了那足以挑起男人欲望的身体,那柔软的,富有弹性的双乳。

“嘶啦!嘶啦!”“呼……呼……”静静的房间里是男女急促的喘息,和撕扯衣物的声音。

“不破,爱我……”蓝惜月娇嫩的双唇微微开合,唇内的芬芳让人迷惘,她用力地抱紧身上那伟岸的滚烫的身躯,尖锐的指甲深深嵌入他的身体,袁不破吃痛地粗吼一声,狠狠咬住了蓝惜月赤裸的,精致的锁骨。

“恩……”蓝惜月呻吟出声,迷离的视线望向俊美的袁不破,袁不破舌尖轻轻滑过那被他咬过的肌肤,怀中的人儿止不住地轻颤:“这是对你的惩罚……”

“恩……”蓝惜月臣服在袁不破那高超的爱抚中,只有不断地沉沦,沉沦……“我要……不破……”

“说什么?”袁不破俯视着身下已经彻底沦陷的蓝惜月,蓝惜月那娇艳欲滴的红唇已无力吐出话语,只是不断地轻喃:“不破……爱我……”

“好,你这个妖精……”

扫雪歪着淡淡的眉毛,看着屋中这火热交缠的身体,他疑惑着,明明方才那袁不破要杀这蓝惜月,怎么现在就忙着交配了?对了,那日夜枫说过,这不叫交配,叫房事、性爱、嫖、上、搞等等等等。但无论从动作上还是形态上都与交配无异,只不过动物们不会在交配前会有这么多的动作。

又是一抹人影从月中而来,他缓缓蹲在扫雪的身边,随意道:“哟,打地火热啊。”扫雪淡淡地侧过脸,看清了身边的男子,那缠在额头的一层又一层的头巾,那右眼上红色的印记:“你是……”

“嘘……”男子食指放在唇边,耳朵因为下面那不寻常的声音而有点热,他朝右边歪了歪脑袋,便朝右边飞去,扫雪再次看了看房内的身影,跟着那男人飞去。

皎洁的月光下,一黑一白两个男子在廊檐上飞跃,当回到扫雪院子的时候,那男子对着扫雪一抱拳:“扫雪公子,命贱唐小邪前来相助公子。”

扫雪淡淡地点了点头:“是来帮我要钱?”唐小邪肃杀的脸上多了一分呆滞:“在下是来助公子过飞云寨的。”

“飞云寨……”扫雪低头轻喃着,这是他的第二站,就在离这澻水镇镇外东边百里的飞云山上,“看来唐兄来早了。”

“恩。”唐小邪看着扫雪,暗道这男人在看到那种场景时居然也不会脸红心跳,看来就像老大所说,这扫雪不是男人。

“那两个人真奇怪。”扫雪的目光扫向袁不破院子的方向,“明明要杀了对方,却又忙着亲吻和交配。”

“交配?”一向冷然的唐小邪在听到这个词后瞬即哭笑不得,“公子,那……”唐小邪的脸红了红,没想到对世事冷漠的唐小邪在扫雪的面前却红了脸,若被其他六贱看见定然会取笑N年,唐小邪不自在地撇过脸,双手抱在胸前:“那是袁不破的情人蓝惜月,也是苗寨寨主的女儿。”

“是吗……”扫雪看着唐小邪酷酷的样子,觉得男人就该如此,于是他也学着唐小邪环抱双手在胸前,然后挺起了腰杆。

唐小邪依旧继续说着:“袁家和苗家来往很频繁,而这蓝惜月更是苗寨第一美女,她的美名在江湖上也是远拨,一来而往两人就……”唐小邪视线回到扫雪的身上,立时愣了一下,只见扫雪也双手环抱在胸前,直直地站在月下,白色的衣袍在风中飘扬,微抬的下巴让他带上了一分孤寂,那种高高在上的孤寂。

“扫雪公子你……”

扫雪慢慢垂下了脸,平视着唐小邪:“我刚才是不是更像个男人?”

唐小邪眉毛上吊了一下,然后带起了一抹笑容,那红色的印记也跟着慢慢化开,让他的脸看上去更像被地狱诅咒的恶魔之子。

扫雪挑了挑眉毛:“难道不像……”转而,他那愁眉苦脸的样子又成了原来的那扫雪。

一声鸡啼带出了东方的一抹曙光,扫雪淡淡地叹了一声:“这钱怎么要啊……”

“扫雪公子可曾想过邀请琉璃小姐一起上路?”

“一起上路?”扫雪的眉结瞬即打开,“多谢唐兄,扫雪知道该怎么做了。”扫雪笑了,笑得如同那破云而出的阳光,融入唐小邪的心中,这是一个值得信赖的男人,唐小邪这么想着。

“啊——”突然,一声尖叫划破了黎明,打破了流利别庄的寂静,扫雪和唐小邪同时望向了那尖叫的来源,妲己揉着睡眼迷蒙的眼睛从房内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谁啊,这么早叫唤……”

扫雪疑惑地看着那尖叫连连的方向,无意间发现唐小邪的神色,开始变得深沉。

二解 七贱 第四章 第二个锦囊

琉璃恩雅的房门前站满了家丁,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惊恐,一些丫鬟已经昏倒在一旁,整个别庄变得混乱不堪。

琉璃别方呆滞地站在自己女儿的床前,恐怖的画面让他的脸上毫无血色,若不是依靠着床柱,他根本无法站立!

只见琉璃恩雅的床上,是满床满床的,细小的黑蛇!它们缠绕在琉璃恩雅的身上,脸上,发丝上,琉璃恩雅如同被埋在深深的蛇堆里,更像是盖上了一条蛇被,只露出那张绝世的容颜供她呼吸。她依旧睡地很安详,仿佛完全不知道此刻已经被蛇群包围。

这蛇是家蛇,无毒,身形也很小,只有拇指一般粗细,一般住在廊檐之间,并不会无故攻击人类,数量较少,不容易被发现,所以如此多的家蛇忽然出现在琉璃恩雅的床上,让看到的人都无不寒毛站立,惊恐万分。

“这……这到底……到底怎么回事!”琉璃别方苍老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颤抖和沙哑,他无力地靠着床柱缓缓滑落,布满血丝的双眼里是老人心痛的泪水。

就在这时,从门外匆匆走进了袁不破,他在看到这情景时,当即怔愣地无法动弹,他扬起了手:“快,快扶老爷子下去……”他的声音变得无力,眼神中更是带出了一丝心虚。是她干的,一定是她干的!袁不破这么想着,然而那个女人早已离开了他的身边,不知去向,此刻又到何处去寻她!

胆大的仆人慌忙将老爷子从满是黑蛇的床边扶走,抬脚间,他们再次惊吓地大吼起来:“啊!啊!”只见地上,又爬出了许多蜈蚣,它们犹如受人命令一般朝琉璃恩雅的床涌去,它们爬上了床,和那些家蛇缠绕在了一起。蛇的身体上是蜈蚣,蜈蚣又与蛇共舞,琉璃别方的双眼瞬即瞪大,看着那些蜈蚣绕过自己女儿的鼻孔,嘴巴和耳朵,每一条蜈蚣经过那些地方都会让他心惊肉跳,这万一爬了进去可怎生了得。

心猛烈地收缩了一下,琉璃别方猛吸了一口气:“雅儿啊——”便昏死过去。

家丁扶着琉璃别方出了门,此刻琉璃别庄乱成了蚂蚁,中邪,撞鬼,巫术等等猜测让整个别庄陷入恐惧之中。袁不破当即出来主持了大局,然后,他急速走出了琉璃别庄的大门。

扫雪、妲己和唐小邪站在琉璃恩雅的房间门外,此刻这里已经按照袁不破的命令被重重封锁,整个屋子的墙角下更是燃起了艾草防止蛇虫的进出,艾草那难闻的,让人作呕的味道立时弥漫在整个院子之上。

唐小邪缓缓蹲下身体,用食指和中指当即夹住了一条正往琉璃恩雅房间赶的小蛇,小蛇的身体瞬即缠住了唐小邪的手臂,小小的脑袋在唐小邪的双指下不老实地扭动着。一道寒光滑过唐小邪的双目,双指一用力,那小蛇的身体瞬即瘫软下来,缠绕在唐小邪手臂上的身体缓缓垂落。

唐小邪拎着死蛇拿到扫雪的面前,妲己惊地往后一跳,立刻不满道:“好恶心,拿远点,拿远点。”唐小邪并没理睬妲己的不满,只是冷冷道:“应该是蓝惜月干的。”

扫雪神色凝重地看着死蛇:“没想到苗家控蛊能力不是浪得虚名。可这琉璃恩雅将是我南下的荷包,我必须救她。”

“那就要找到蓝惜月。”

“可是,她会让我们找到吗?”扫雪看着唐小邪,唐小邪把玩着手里的死蛇,看地一旁的妲己直皱眉头:“就是就是,我们又不是狗,要不我们跟着袁不破?”妲己也是才知道袁不破与蓝惜月的复杂关系。

“袁不破未必能找到她。”

“真是恐怖……”妲己看着那此刻散发着诡异的阴森寒气的房间,“为了爱就要杀人,好自私。”

原来这就是爱……扫雪暗道,爱是这么自私的吗?如果爱能引起杀戮,倒不如不要的好。女人的爱真是可怕。想到此,扫雪再一次看了一眼那爬满蛇虫的房间,微微皱起了眉:“那就上飞云山吧。”

“什么?”唐小邪不解地看着扫雪,其实他一直不明白为何月冰要让他来助扫雪过飞云寨,明明是一个土匪寨子,又有何惧,他相信凭扫雪一个人的能力还怕什么山匪抢劫。而更让他不解的是,扫雪好好的官道不走,为何偏偏要翻飞云山过飞云寨。

扫雪的目光望向了远方,湛蓝的天空里正有一片鳞云,怕是要下雨了:“飞云山上月光崖,月光崖下有奇花,六十轮回成精气,奇花绽放迎月光。”

“什么意思?”妲己好奇地问着,扫雪看向依旧一脸疑惑的唐小邪:“你作为唐家药人,难道没听说过月光草?”

一丝惊讶滑过唐小邪的脸,他总是环抱在胸前的双手慢慢展开放下:“月光草!”

“月光草,六十年成草,六十年成木,六十年开花,六十年结果,其花能解天下之毒,其果却是天下剧毒,这月光草原本是传说中的草木,知道它,得到它的人更是屈指可数,这首诗也是我在无意中获得,看来那蓝惜月此行也多半是为那月光草而来。”

“有可能!”一项肃杀冷漠的唐小邪显得有点激动,“极有可能!莫非这几日就是那月光草开花或是结果之日?”

扫雪淡淡地点了点头:“月光草无论开花还是结果都是在瞬息之间,所以我们要上山,守在月光草边,说不定即可以等到蓝惜月又可以获得这天下其草。”

“好耶!”妲己立刻拍起了手,“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动身!”

扫雪看着妲己那因为兴奋而灿灿生辉的眸子,想起了月冰的第二句交代:“若上飞云寨,请看‘木’字锦囊。”想到此,扫雪便拿出了第二个锦囊,一个绣有“木”字的绿色锦囊。

“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打开第二个锦囊。”妲己此刻似乎比扫雪更为激动,一动不动地紧紧盯着锦囊,唐小邪虽不知来龙去脉,但对锦娘也很好奇。

明媚的阳光里,飞过几只喜鹊,这很幽默,明明前面的屋子里是被蛇虫包裹,生死未卜的琉璃恩雅,而这里翠绿的柳枝上,却是喜鹊的欢叫。

扫雪缓缓打开锦囊,却见里面依旧是一张字条,而字条上却写着这世界上最简单的文字:一。这又蕴藏着什么玄机?

月冰啊月冰,你这个锦囊又是为了给我什么讯息呢?扫雪望向了枝头的喜鹊,它们彼此依偎的画面带出了一种神奇的幸福感。

二解 七贱 第五章 夜来听雨

两只喜鹊“扑拉拉”地飞入一个精致的园林,落在河塘边的柳枝上唧唧喳喳。这是一个私家园林,名字叫:夜来听雨,是苏州名伶楚楚的私宅。楚楚的美如诗如画,楚楚的才艺更是天下无双,她若不是一个女子,只怕早就站上朝堂。

纤纤兰花指轻提画笔,水墨立即溶入宣纸之中。葱白一般的手指上是一枚翠绿的翡翠镂空雕花戒指,只这一枚戒指,就价值连城,可见出入这“夜来听雨”的非富则贵,当然没有一定修养的,也会被楚楚拒之门外。

“小姐,小姐,喜事,天大的喜事!”楚楚的丫鬟小豆腐一步一趔趄地匆匆跑了进来,被站在亭外的皮嬷嬷立即喝住:“你这丫头,嚷什么嚷,没见姑娘在作画嘛。”

“奴,奴婢该死,可是小姐,四爷来了。”

那只画笔顿了顿,楚楚的脸上漾起了久久未见的笑容:“快请!”

“是!”小豆腐也跟着主人高兴起来,立时又跑了出去。楚楚放下画笔轻轻抚弄自己的云髻:“嬷嬷,你看我今日可还能见人?”

嬷嬷笑了,这楚楚是由她一手带大的孩子,怎不知她心里所想:“美,姑娘是天下最美的美人,否则那龙四爷怎会每年来姑娘这里留宿好几次?”皮嬷嬷的话带出了楚楚满脸的红晕:“那,快,快叫人备酒席。”楚楚此刻显得有点慌乱,皮嬷嬷当即道:“行!这就去!”

说罢,出了亭子就是一路小跑,远远的,就看见那龙四爷,皮嬷嬷不由得顿下了脚步,一来,是因为她是个下人,贵客迎面而来,她站定行礼是规矩,二来她看见了龙四爷身边的小丫鬟,她觉得很是疑惑,每每龙四爷来都只带一两个侍卫,可从未见带个小丫鬟。

只见那小丫鬟一身粉红长裙,跟在龙四爷身后东张西望,说是丫鬟,但那神态和装扮分明不是丫鬟的装扮,说不是丫鬟,却又声称龙四爷为主子。只听她道:“主子,这就是那楚楚的夜来听雨?”皮嬷嬷心中一惊,暗道这丫鬟也太大胆了,而让她更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就是龙四爷居然还兴致颇好地回了那丫鬟:“正是,是不是别有风味?”

“恩,恩,这园子在苏州园林中也是上品了。”小丫鬟说这话时已经走到了皮嬷嬷的面前,龙四爷笑道:“这不是皮嬷嬷嘛,今日在下可有事麻烦楚楚了。”

“四爷说笑呢,姑娘一听说四爷要来,惊喜不已,正吩咐老奴我去准备酒席。”说罢,偷偷看了那小丫鬟一眼,只听龙四爷当即道:“这是我的贴身丫鬟冰儿。嬷嬷要多准备点小菜,我这丫鬟饭量比一般女孩子大。”皮嬷嬷瞬时愣了一下,言下之意就是让这丫头也和主子们一起吃饭!

但这始终是主子们的事,皮嬷嬷也不敢多想,只是偷偷地再次看了看那冰儿丫头一眼,匆匆告退。

此行两人自然是龙紫珩和月冰,月冰看着眼前这精工细作的园林,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主子不愧是风流不羁的四爷,连这清高的楚楚也对主子挂念在心,主子可真是冰儿的骄傲。”

“哦?是吗?”龙紫珩停下脚步挡住了月冰的去路,月冰原本就跟在龙紫珩身后,他这一停,月冰险些撞上,龙紫珩缓缓俯下身,那把残破的折扇支在他俊美的下巴之下,他发现眼下的月冰出现了一抹慌张,虽然很快,但依旧被他捕捉,“主子我还以为冰儿会吃醋呢,哎……真是太让我失望了。”龙紫珩再次站直了身体,看着月冰直抽的眉脚,心情立时变得愉悦。

见龙紫珩再次前行,月冰的心中微微松了口气,而接着,就是一层淡淡的愁云覆盖了心头,这龙紫珩摆明了在拖延时间,南下嘉兴的路,他却偏偏绕着走,说什么要来修补扇子,月冰看着那越来越近的水榭,里面那婀娜的身影正翘首以盼,暗道:男人还真是没长进,除了钱就是权,除了权钱就是女人,哎……若是扫雪能稍稍变得色一点,或许就像个男人了。这个扫雪啊……月冰的眉结渐渐拧紧,被龙紫珩这一绕路,就不能在路上和扫雪做短暂的团聚了,幸好拜托了七贱,想来扫雪这一路应该不会受到太大的阻碍吧。

扫雪,七贱能否起死回生,就看你啦……

“又在想他?”龙紫珩再次停了下来,这月冰经常心不在焉让他心里很愤懑,于是他恶作剧一般停下,月冰立刻撞在了他的身上,他顺手揽住了月冰的腰,再次捕捉住那一瞬即逝的慌张。

月冰想从龙紫珩的手中逃出,但那揽住她腰的手却越发紧了紧,看着龙紫珩那近乎邪恶的笑容,月冰只是扬起手指了指龙紫珩的身后:“主子,楚楚姑娘来了。”

“哼……”龙紫珩轻哼一声,缓缓放开月冰,“多谢冰儿提醒……”他缓缓转过身,笑着张开怀抱,那暖如春风的笑容让任何一个女人都会心醉。楚楚乖顺地靠入龙紫珩的怀中:“四爷,你不喜欢奴家了吗?怎么这么久才来?”

月冰听罢浑身竖起一堆寒毛,侧眼看了看身边那个护卫,露出同情的目光,龙紫珩身边的护卫没有名字,因为他们只是影子,自然用不着名字。

龙紫珩揽着那柔弱无骨的娇躯且行且想,若是那月冰也能如此听话自己就不会头疼,但那就不是自己欣赏的月冰了,女人就应该多姿多彩,若都一个个性,岂不无趣。

“四爷我也想早日来看望楚楚,无奈公事缠身,而且在下还将楚楚的折扇弄坏,顾迟迟不敢来见楚楚,怕楚楚责怪。”

“什么!”楚楚当即从龙紫珩的怀中挣脱,一眼看见龙紫珩手中残破的折扇,立刻翻起了脸:“四爷,你若是不喜欢奴家的东西不要便是,今后楚楚自不会再来纠缠四爷。”

“看看看,就知道楚楚姑娘会生气,这扇……”正说着,月冰走到了龙紫珩的身旁,淡淡道:“这扇救了主子一命。”

“什么?”楚楚当即忘了询问月冰的来历,而是惊道,“救了四爷一命!”

“正是。”月冰依旧埋着脸,“有刺客袭击主子,主子便用姑娘的折扇搁挡,护卫才有了时间将那刺客捉住,因此,姑娘的折扇救了主子一命,只是这折扇是主子心爱之物,又是楚楚姑娘所赠,所以主子便不好意思前来,怕姑娘责怪。”

龙紫珩在身边听着扬起了眉,暗道:这月冰果然是个极品丫鬟,能文能武,更能帮主子圆话,真是让我越来越舍不得放她回去了。

二解 七贱 第六章 不变的谎言:我爱的只有你

这月冰一番话让楚楚小心肝直扑腾。

“是真的吗?”楚楚望向龙紫珩,龙紫珩当即收回停留在月冰身上的目光,扬起那诚实的笑容:“正是。”

“所以主子此行一来是看望姑娘以解相思之苦,二来是求一把新的折扇。”月冰说完,垂首再次退回龙紫珩的身后,不再多言。龙紫珩脸上的笑容越发暖人。

春日暖暖,微风习习,水榭下的浮萍轻摆,红鲤嬉戏。楚楚靠在龙紫珩的怀中,将手中的鱼食撒入池中,红鲤跃起,华丽地带出一窜水帘。

“跳得好。”楚楚执起了笔,当即将那瞬间停留在扇面之上,龙紫珩看着那崭新的扇面,轻轻提起了楚楚耳边的一缕发丝,手指滑过楚楚的耳坠,带起楚楚脸上的红晕:“最近袁家又在忙什么?”龙紫珩悠然的声音宛如说着平常事。

“四爷讨厌,才刚来就问公事。”楚楚娇嗔一声,放下了笔,随眼瞟了一眼那垂首而立的月冰,龙紫珩道:“冰儿是自己人,无妨。”

楚楚瞥了瞥眼,再次提起笔:“袁家忙着到琉璃别庄求亲去了,不过上个月托海震镖局押了一趟货去西蜀,姐妹们来报,是一批铁石。”

月冰心中一凛,没想到这听夜来雨也是龙紫珩一个信息收集点,这龙家倒是有趣,成鹞子集团了。龙紫珩听罢微微点了点头:“还有呢?”楚楚当即扔下笔,生起气来:“不说了不说了,四爷今日原来不是诚心看楚楚。”转眼看到了月冰,心里更是上了一股酸溜溜的火,“楚楚都没问四爷几时也带上女婢了。”

“你说的是冰儿?”龙紫珩随手拉向月冰,月冰脚下微微一移就移出了龙紫珩可捉住的范围,然后淡淡道:“主子有何吩咐?”

龙紫珩的手顿在了半空,那离月冰仅仅一分的位置,他笑了起来,落空的手当即拍在身边的木栏上,宛如碰到了什么滑稽而可笑的事情,“楚楚你看看,这可是比主子还要大牌的丫头啊。”

“哼!”楚楚当即撇过脸,“原来四爷有了新欢,难怪不爱楚楚了。”

龙紫珩将楚楚顺手揽入怀中:“若不是她不愿讨好,只怕你还真不及她。”楚楚当即秀目圆睁:“楚楚哪里不及她了。”

月冰心里一阵郁闷,跟着龙紫珩来看他调情就已经很无聊,龙紫珩还把她拿出来逗楚楚了,真是男人心,海底针。

“她可是我从扫雪公子身边借来的,你说她是不是比你强上百倍?”龙紫珩对着楚楚说话,眼睛却瞟向了月冰。一只信鸽忽然飘落,楚楚当即一把抓过:“哼!今日不说出她到底哪里好,这信鸽楚楚就扔了。”

龙紫珩的眼中立时闪过一道寒光:“楚楚。”此刻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一分寒意,楚楚立时怔了怔,竟不知如何反映。只见月冰走到她的身前,从她手中拿过信鸽交于龙紫珩的手中,龙紫珩取下纸笺一看,嘴角露出一抹嘲笑一般的笑容,然后将那纸笺交给身后的那个护卫,护卫当即塞入口中吞入。

“这就是你不及这冰儿的地方。”龙紫珩拿起了新的折扇,走到楚楚的面前,“只知争宠,不知分寸,方才可是正事,怎由得你耍性子,要知道,你只是我其中一个女人,这些事换作别人,一样可做!”冷冷的声音完全没了方才的宠溺,楚楚的身体在风中一颤,紧咬着下唇狠狠看向月冰。

“今日我还要赶路,改日再来看你。”说罢,龙紫珩起身就走,月冰跟在他的身后,走到楚楚面前的时候,她停了下来,淡淡地看着正怒视她的楚楚,此时龙紫珩已经走出了亭外,月冰淡淡道:“若我真是你四爷的新宠,你就活不过今晚。”那冷若冰锥的声音让楚楚的脸瞬即变得刷白。

月冰扬起一抹淡笑,“要得到四爷的心,必须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能容他身边那千百女人,你能忍,能容吗?哼……我看你将来别说成为他的妻妾,只怕连他的面都见不上,记住我的话,对你有好处。”楚楚瞬时扬起了脸,远处传来龙紫珩充满宠溺的召唤:“冰儿,还不走!”想当初,龙紫珩也是如此柔声召唤她,而如今,有多久他没来看她了?却没想到自己渴望的温柔和娇宠却被一个看似冷漠的丫头得去了,难道真是自己错了?

她看着月冰远远而去的身影,她仅是跟在龙紫珩的身后,不投怀,不送抱,甚至不多言,在她身上有着女人本身的傲然,那种不可亲近的骨气,莫名的,楚楚的心底对这个月冰生出了一股敬畏,莫非这才是四爷喜欢的类型?

“主子,您真是冷酷。”月冰坐在龙紫珩身边说着,“楚楚姑娘将身心都给了你,而你只当她是一件工具。”

龙紫珩的眼睛微微眯起,靠在马车上的身体动了动:“你可知道你这句话说出来就是死罪?”龙紫珩伸出手撑在了月冰身边的车窗上,将她锁在了自己的身前,月冰靠着车座,尽量与龙紫珩拉开距离:“冰儿知道,冰儿只是同情楚楚姑娘。”

“是吗。”龙紫珩用手中的折扇轻轻抬起了月冰的下巴,欣赏着那眼中转瞬而过的惊慌,“冰儿,你应该明白我这么宠你并不是因为扫雪,而是……”他缓缓靠近了月冰的脸,月冰的双眼让他满意地圆睁起来,“而是想把你从扫雪的手中抢过来……”

如此直接的话让月冰的心慌了一下,她右手抵住了龙紫珩缓缓靠近的胸膛,强有力的心跳从那锦绣的袍衫下传来,如果龙紫珩再靠近,月冰就决定扁他,管他是皇亲还是国戚,她月冰可不是男人随便能调戏的女人。

忽地,龙紫珩退回了原位,打开了那崭新的折扇轻轻慢摇,脸上带着胜利的喜悦:“今日总算见到冰儿慌张的时候,真是不须啊,哈哈哈……”月冰的脸垮了下来,这个龙紫珩果然邪恶无比,看来今后自己要更加小心,必要是还是放弃任务保命要紧。

打定主意,月冰侧脸看向了窗外,【夜来听雨】渐渐变得遥远,原来龙紫珩绕了一个大圈是为讯息而来,那信鸽上到底写地是什么?天变得阴沉,淅淅沥沥地下起了春雨,看来江南,进入了雨季。

※※※※※※※※※

袁不破深锁双眉站在琉璃恩雅的房前,若不是昨晚又被那妖女迷惑,怎会让那妖女有机可乘,看来,是要牺牲一个的时候了。可是现在,这妖女却没了去向。可恶!袁不破的手紧紧握着剑柄。一丝冰凉滑过他的脸庞,只见阴翳的天空里,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原来你在乎的真是她!”那熟悉的,那充满媚惑的声音从袁不破的身后响起,袁不破缓缓低下脸,那英俊不凡的脸上却满是水痕,不知是那雨水,还是他的泪水,他倾斜的眉毛显示着他的痛苦和哀伤:“惜月……你错了……”袁不破缓缓转过身,面对着身后那妖艳的蓝惜月,“我是对琉璃恩雅的内疚,惜月,你知道吗?无论在过去,还是现在,甚至是未来!我爱的人,始终是你!”

一句话,带着袁不破的深情,犹如一枚又一枚的钉子,扎进了蓝惜月的心,那一刻,她的身体,在雨中轻轻颤抖……

二解 七贱 第七章 爱中藏刀

无论在过去,还是现在,乃至将来,我爱的人始终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一句亘古不变的动听语言,立时让蓝惜月扑入了袁不破的怀中:“你骗我你骗我!”蓝惜月沾满雨水的拳头捶打着袁不破,“那为什么你要娶那个女人,你还追她追到这里?”

“惜月,我是有苦衷的……”(这位看官说了:男人们,可要仔细看这家伙的书啊,里面的话骗女孩子用得着^_^)袁不破紧紧地将蓝惜月拥入怀中,用近乎要勒死她的力量将她锁在怀中,怀里的蓝惜月挣扎了一下:“不破,你抱地我喘不气了。”

袁不破缓缓松开蓝惜月,深情地看着她:“何止想让你喘不上气?更像让你成为我的一部分……”

“不破……”蓝惜月的心开始猛烈地跳动起来,那英俊的面容,那近乎魔咒一般的爱语,都让她无法自拔。

“惜月,这里说话不方便,到我房里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恩。”蓝惜月那沾满雨水的脸庞变得更加地性感迷人。

袁不破拉起了蓝惜月的手,将她带回了自己的房间,就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刹那,他就狠狠吻住了蓝惜月的唇:“惜月,我真的舍不得你的唇……”

“恩,我知道,不破……”蓝惜月迷离地闭上了眼睛,而此刻她却没发现袁不破的眼中除了那熊熊的欲火,还有一丝深深的杀气。

一场激情之后,袁不破将蓝惜月揽在怀中开始诉说自己的苦衷:“惜月,你如果爱我,就应该帮助我,而不是这样来害我。”

“可是我……”

“我知道,你是因为爱我,可是我必须和那琉璃恩雅成亲,这是家里的任务,惜月,你放心,那琉璃恩雅也不喜欢我,她爱的是那扫雪公子,所以我打算利用这点,让琉璃恩雅来拒绝我的求婚,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袁不破轻轻勾起蓝惜月那近乎妖艳的小脸,那的确是一张让他无法割舍的脸,蓝惜月那弯月一般的眉毛微微皱起,伏在了袁不破赤裸的胸膛之上:“我知道,那能让我多嫉妒她一会吗?等我拿到了月光草回去的时候再收回蛊虫可以吗?”

“可以……”袁不破温柔地抚过蓝惜月那带有淡淡蓝光的长发,将脸埋入了那芬芳的发间,“原来真有月光草。”

“是啊。”蓝惜月扬起了脸,妖媚的眸子里带出了一道贪婪的目光,“如果计算没错,后天就是它开花之际,到时,就有了可解天下百毒,能驱除天下毒虫蛊虫的月光草之花,到时制成的药丸我给不破你也留一颗。”

袁不破嘴角扬起,吻住了蓝惜月的唇:“惜月果然处处为我着想,既然如此,我就助你取花。”袁不破忽然想到了扫雪,每每想到他那惊世的美艳,就让他的心漏跳一拍。想起他的原因是因为下午丫鬟来报,扫雪带着自己的师妹和另一个男子出了城,而他们前往的方向正好是飞云山,难道他们知道了月光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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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云山上,丛林密布,狭小的山路两旁都是荆棘灌木,扫雪三人飞跃在荆棘之上,往山顶前进。

“飞云山上月光崖”,可这月光崖究竟在何处却无人知,就连当地的人听了也直摇头,所以扫雪他们还要忙着找到这诗中所提的月光崖。

妲己皱着双眉,依旧不解月冰的锦囊:“师兄,你说月冰姐姐会不会又是拆字呢?像前面那个一样。”

扫雪微微皱了皱眉,这不是没想过,只是这‘一’‘木’为‘本’,这‘本’字又是何意?

唐小邪缓缓落下,下面是一块空地:“今晚就在这里休息。”他看了看周围,检查了一下地面,看看有没有猛兽的足迹,方才开始捡取树枝。

妲己立刻帮着唐小邪收集树枝,她紧紧跟在唐小邪的身后,因为她觉得唐小邪右眼上的印记很神秘,也很酷。而扫雪则拿起树枝在地上写上了一个大大的“本”字。

“这是药人的印记。”唐小邪淡淡地说着,就如同在说:吃饭了没一般,一堆熊熊的篝火在夕阳下燃起,和那夕阳的余光一般火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