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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他,有什么东西要爆发,这个世界的人怎么可以自私到这种地步!

“师兄……”有人在呼唤他,那声音太过缥缈,“你没事吧……师兄……”有人在拽他,他缓缓推开了那人,抽出了腰间的凝霜剑:“哼哼哼……”他冷笑着,那笑声让身边的妲己打起了冷战,她从没见过这样的扫雪,浑身充满了杀气的扫雪,那随风张扬的发丝让他整个人都变得冷酷而无情。那蔑视一切的眼神让袁不破和唐在飞也怔在原地,那还是那个柔媚的美人吗!那还是那个柔弱的娘娘腔吗!

“不好……”唐小邪艰难地站起身体,护住了唐在飞,“扫雪公子病变了。”

“病变……?”唐在飞惊愕地看着扫雪一步一步朝他们走来,那带有千年寒气的凝霜剑拖在身旁,剑尖扫过的地方无不凝成了冰霜。

“你以为杀了蓝惜月就没人知道你们的丑事了嘛!”扫雪提起了剑,剑尖直指袁不破,他的嘴角带着让人害怕的冷然的邪气,“哼!不敢在床上解决她是怕她下蛊吧。”

袁不破当即一怔,这扫雪为何会知道他和蓝惜月的事!是的,他不敢偷袭,因为他不是蓝惜月的对手,更怕她在他身上下蛊,只有那样,趁她和唐在飞拼杀地无法分神的时候,一剑结果她,而且那剑都不能取回,他们苗家下蛊无时无刻,更是无孔不入!

“扫雪公子你……”

扫雪的剑瞬即滑过袁不破的发稍,袁不破的长发登时散落在脸庞,被风一下子带起,袁不破翩翩君子一下子成了落魄孤魂。

二解 七贱 第十三章 扫血

扫雪轻蔑地冷笑着:“我是扫血,不过是鲜血的血,你这样的薄情人就让我扫血来结果你!”说罢,剑气横扫,就是一阵冰冷,袁不破此刻手上已无兵刃,只得迅速闪避,扫雪的剑快如闪电,月光下,只看见扫雪带出的森然剑影,却不见他的身形,袁不破更是节节败退,已经退到崖边,他看了一眼崖下,立刻提气一跃就跃向了山崖,扫雪站在崖边,冷笑着,丝丝的长发在月下映出了火红的色彩,让妲己一时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扫雪侧过脸,看向一旁的唐在飞,嘴角再次扬起蔑笑:“肮脏而自私的人类,为了一朵月光花就抢地头破血流,哼,你们不是很相爱吗,好,今日扫血我就成全你们!”说着,就提剑上前,妲己当即清醒,想起了月冰的话:如果他病变,就打他脸。而此时此刻已是危急万分,若再不阻止扫雪,唐小邪和唐在飞就命在旦夕。

扫雪一剑就刺向了唐在飞,唐小邪立刻将唐在飞拉到了身后,顷刻之间,血凝固在了扫雪的剑上,唐小邪看着那刺进胸口的剑,怔愣地看着面前这位宛如无情阎罗的扫雪,缓缓倒落一边,摔向那射出柔和光芒的崖底,唐在飞的双眼随着那身影的下落而慢慢睁大,直到那身影消失在那一片柔和之中,唐在飞心口的那一声呐喊,才爆发出来:“啊——”她无力地跪倒在崖边,死寂的脸上没有任何生气,她抬眼绝望地看着举剑朝她而来的扫雪,闭上了眼睛。

寒光滑过的同时,她清晰地听到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巴掌声以及妲己的怒喊:“扫雪!”

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痛楚,唐在飞的眼前浮现出唐小邪温柔地眼神:“小飞,喜不喜欢这个布娃娃?”

“喜欢。”

“那小邪哥哥就买给你。”

“好啊好啊。”

“因为小邪哥哥也很喜欢这个布娃娃呢。”

“为什么呀?小邪哥哥明明是个男孩子。”

“因为……这个布娃娃像小飞……”

“真的!恩……那小飞就把这个娃娃送给小邪哥哥……”

“为什么?”

“因为……因为这样小邪哥哥就能跟小飞时时刻刻在一起了……”

※※※※※※※※※※※※

呼呼的风声滑过唐小邪的耳畔,扫雪的剑为凝霜,他的伤口早已凝动不会流出半滴血,而没有刺中他的要害,让唐小邪暗自庆幸,暗道应该是扫雪的意志左右了扫血的那一剑。

浑身没有半点功力,让唐小邪无法控制下坠的速度,只有认命地扑向那白光的源头。

那苍白的光,那越来越浓的香味,让唐小邪浑身变得舒适起来,就连那伤口,也不觉得疼痛,忽地,他坠落在一根树杈上,重重的撞击,让他立时吐出一口黑血,那黑色的血顺着他的嘴角继续朝那白光扑去。

唐小邪抱住了树杈,发现这树杈大得惊人,竟然可以整个人躺在上面都不用担心会掉下去,如果光是一根树杈就如此巨大,那本尊究竟会是怎样的庞然大物!

下面是耀眼的白光,让唐小邪无法看清,他靠在树干上休息了片刻,顺着树干慢慢朝下爬去。

这棵树的确巨大无比,唐小邪约摸爬了一刻钟,才渐渐看到了地面,而当他看清地面的那一刹那,他惊得怔住了身体。

温暖圣洁如同天堂的光里,蓝惜月被一根藤茎缠绕着并高高举起,而另一根黑色的,看似花蕊的东西正探入她的口中,那黑色的花蕊收缩了一下,靠近蓝惜月唇的部分鼓了起来,就像在花蕊里塞入了一个鸡蛋,然后,那鼓起的部分顺着花蕊流淌,那一鼓一鼓的动作,就像是在吸食蓝惜月!

唐小邪立时一阵恶寒,胃部一阵翻滚,让他干呕出声:“呕!”就连浑身的疼痛也在那一刻忘记,他捂住嘴,不忍地看向蓝惜月,蓝惜月却侧过了脸,那艳丽的容颜却并未因为那花蕊的吞食而失去颜色,相反,变得更加娇艳,只是那娇艳的面容上,是绝望的笑容。

蓝惜月看着唐小邪,露出了凄楚而绝望的笑,随即闭上眼,认命地等待着自己的死亡。

唐小邪终于忍受不了这恐怖的景象,他缓缓抽出了佩剑,顺着那花蕊望了下去,这一望,他当即到抽一口冷气,只见花蕊的终点,是一朵粉红色的巨花,共有七片花瓣,花瓣上更有诡异的黑色图纹,而那根黑色的花蕊直通巨花深处,再往下一看,花萼那里鼓鼓的,就像是它的肚子,而花萼下面,却连着树干!正是自己所在的树干!

唐小邪到抽了一口冷气,忽然看到了另一根花蕊,他顺着那花蕊一路望去,那花蕊竟然绕过了树干,唐小邪顺着那缠绕的方向转过了身,立刻,他摒住了呼吸。

只见他面前的,正是另一个花蕊的芯,那如同嘴形一样的花蕊,此刻正对着唐小邪一开一合,就像是一只眼睛正在观察唐小邪,唐小邪紧紧握住了手里的刀,双眼紧紧盯着那蓄势代发的花蕊,虽然他此刻没有功力,但速度和招术依然不差。

那花蕊弓了弓后面长长的花茎脉,立刻朝唐小邪扑来,唐小邪眼明手快,手起刀走,当即插入了那如刀口一般大小的花蕊里,花蕊立刻往后挣扎,它扭捏着,它逃离着,虽然没有任何哀嚎,但却感受到那花的痛苦。

唐小邪再次回过身,发现那探入蓝惜月身体里的花蕊已经退出,圈住蓝惜月的藤茎松开了蓝惜月,蓝惜月直直掉落下去。

此刻不是松懈的时候,唐小邪举起了到,瞄准花的根部,不带任何犹豫就跳了下去,寒光闪过,唐小邪与那巨大的妖花一起掉落。

妖花掉落在了地上,花心朝上,唐小邪跟着掉落,摔落在妖花的花心上,瞬即,花瓣收拢,唐小邪无处可逃。

二解 七贱 第十四章 妖花月光

“师兄!师兄!”

一声声呼唤将唐在飞从那温暖的回忆中惊醒,她缓缓睁开眼睛,惊异地发觉扫雪呆愣地站在崖边,眼睛有点发直,剑也耷拉在地上,身旁是不停地叫唤他的妲己,“师兄!师兄!”

扫雪涣散的目光终于再次聚焦,抬手抚上火辣辣的脸:“奇怪,怎么又有人打我脸。”他的心头生起了一把火,又是谁那么大的胆子打他的脸!

妲己终于松了口气,立刻怒道:“师兄!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又发病了吗?”一句话当即吓出扫雪一身冷汗,他慌忙扶住妲己的肩膀,紧张地问着:“我有没有对你……”

“对我什么!是对小邪!”

脸瞬即变白,扫雪手中的凝霜剑当啷一声落在地上,难道自己真的无法改变自己那股子女气,竟然在病发的时候对小邪,对一个男人……胃部一阵不适,扫雪打了一个恶心:“呕!”

“师兄,你不是吧,第一次杀人就吐,那以后怎么办?”妲己惊讶地看着扫雪苍白的脸色和微微颤抖的身体,还只当他是因为第一次杀人而反映过渡。

“什么?杀人?”扫雪狭长的双眼立时圆睁,“你是说我杀了小邪!”

“你这个杀人狂魔,我要替小邪哥哥报仇。”一声大喊就带出了数道寒光,扫雪慌忙推开一边的妲己,侧身躲过那几枚带有剧毒的银花,原来这次发病是杀人。

唐在飞的银花带着唐在飞的仇恨飞向扫雪,扫雪轻盈地闪避,即使手中的凝霜掉落在地上,唐在飞的暗器也近不了他的身,更何况是此刻情绪异常激动的唐在飞。

模糊的记忆犹如清晨的薄雾,让扫雪看不清,摸不到,难道自己真的杀死了小邪?

※※※※※※※※※※※※※

那宛如天堂的光芒在妖花落地的那一刻转弱大半,花瓣紧紧合起,两根黑色的花蕊连翻抽向唐小邪,那近乎妖冶的香味让唐小邪皱眉,幸好自己是药人,这毒气无法要他的命,但却也让他胃部翻滚。

“呕!”他终于忍不住,跪在花心上吐了起来,一口浓浓的黑血当即将黄色的花心染成了黑色,就在这时,奇迹出现了,原本攻击他的花蕊立刻俯冲向他吐的黑水,开始死命吮吸,唐小邪不停地呕吐着,就像要将全身的水份吐干,他的皮肤开始因为没有足够的水分而变得干燥,他的嘴唇也渐渐起皮,但他无法阻止自己的呕吐,即使自己渐渐出现了脱水的症状,他依旧止不住地呕吐。

那两根花蕊就不停地吮吸,粉红的花瓣渐渐变成了殷红,又从殷红变成了酱紫,最后,两根花蕊瘫软下来,花瓣无力地张开,唐小邪疑惑地看着巨花的变换,鼻尖那浓烈的香味也开始变淡。

他想逃出花心,却因为脱水而变得头晕目眩,最后,他用力翻滚着自己的身体,从花心里滚落到了地上。擦去唇边那又腥又臭的黑水,不知为何,每吐一次黑水,他浑身的痛楚就减少一分,身体也变得轻松起来,他看见了树根边的水潭,已经脱水的他自然是对水的渴望,他无力地朝那水潭爬去,可是那水潭犹如有百米之遥,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靠近。

朦胧中,有人扶起了他,和他一起趔趄地走到水潭边,唐小邪整个脑袋都浸入了水里,开始拼命地吸取。皮肤神奇地恢复了弹性,干裂的嘴唇也慢慢复原,整个人如同脱胎换骨一般舒爽。

“咳!咳!咳!”唐小邪撑起了身体,因为整个脑袋浸在水里,有不少水吸进了肺里,“咳!咳!咳!”颤动的水渐渐平静,唐小邪看见了自己水中的倒影,他双手抚上了自己的脸颊,抚上了右眼,那上面的印记居然消失了!可他的头发却是一片银白。

唐小邪拾起自己散乱的长发,那里面没有任何一根乌丝,苍白的头发并不像枯萎般没有生气,在那渐渐柔和的白光下却带出了让人炫目的银色。

“恭喜你……”身边传来微弱的气喘,唐小邪看向身边,原来方才是蓝惜月救了自己,她的血已经止住,只是脸色有点苍白。唐小邪赶紧扶起她让她靠在身前:“谢谢你救了我。”江湖就是有趣,先前是夺花的敌人,此刻却又成了战友。

蓝惜月扯了扯嘴角:“呵……你不是也救了我,扯平了,我蓝惜月不喜欢欠人情……咳咳!”

“你的伤没事吧。”

“哼!天不亡我就是为了报仇!”蓝惜月咬紧牙关坐直了身体,“你放心,我已经用蛊虫止了血,没想到这月光花竟是诱饵。”

“诱饵?”

“听说过食人花草吗?”唐小邪点了点头,蓝惜月继续道,“看来这妖花也是如此,我们正好成了它的食物,看这妖花对毒物特别喜爱,将我身体里的蛊虫吸取了大半,哎,看来又要花上好几年炼制这些蛊虫了。”

唐小邪听罢不禁感叹:“原来如此。”

蓝惜月再次看了看唐小邪,带出了一抹羡慕的笑:“没想到你有如此深爱你的女人,虽然我取笑唐在飞,但我其实很佩服她的勇气,我看你还是尽快上去,我了解唐在飞的脾气,她肯定会跳下来为你殉情,所以你还是快点上去吧。”

“那你呢?”

蓝惜月淡淡地笑了笑:“我休息一会就回苗寨,现在这身体也无法找那个负心汉算帐,说不定下次我们见面,就又是敌人了。”

唐小邪不觉也笑了笑:“后会有期!”说罢,站起身,想起了那月光花的香气,顺手扯去了那妖花的一部分花瓣,放在怀里,然后提气一跃,就飞上了枝头,蓝惜月缓缓闭上了眼睛,开始慢慢调息。

二解 七贱 第十五章 有一种爱,叫生死相随

静静的月光崖上是两个争斗的身影,时不时的火花在月下燃起。

自从扫雪知道自己是杀人而不是调戏人后,他的心情竟然好了许多,但随即涌上的,就是深深的愧疚,隐隐的记忆渐渐浮现,他不后悔杀了袁不破,那样薄情寡性的男人死有余辜。可是唐小邪——这个月冰特意请来相助自己的人却因为自己的病发而被自己错手杀死,这让他怎么对得起月冰,怎么对得起一直帮助他的七贱,更怎么对得起眼前这位深爱唐小邪的女子唐在飞!

想到此,他站定不动了,唐在飞的银花当即指向他的喉头,带起了妲己的惊呼:“师兄!”

“对不起……”扫雪静静地站在那里,“是我杀了唐兄弟,这是事实,我愿意任凭唐姑娘处置!”唐在飞的双眼是悲痛与仇恨的纠集。妲己慌忙道:“正因为师兄病发,才会来摘那棵月光花,在飞姐姐,小邪哥哥的死我们都很难过,可师兄是无心的……”

“住口!”扫雪当即喝住了妲己,他第一次这么大声地吼叫,让妲己立刻愣在了原地,今日的扫雪,为何那么英武。

扫雪往前迈了一步,将自己的心口抵在了唐在飞手中的那枚银花上:“无论是什么原因,在下杀了唐兄弟就是事实,血债血偿,我扫雪不会怨恨唐姑娘半分!”扫雪昂起了脖子,大丈夫就要一人做事一人当。

唐在飞的身体颤抖着,她手中的银花亦在颤抖,有用吗?杀死扫雪小邪哥哥就会活过来吗!没用的,小邪哥哥不会再回到她的身边,温柔地看着她,哄着她。她无力地垂下了手,一步一步地后退着,既然无法活着与小邪哥哥在一起,那就地下相见。她转身的时候,扫雪忽然意识到唐在飞的想法,可是,太晚了,唐在飞就站在悬崖的边上,她只一跃,就跃出了悬崖,那月光在她跃下去的时刻,瞬即收回,崖下的白光在唐在飞跃下的那一刻,也立即消失……

“不——”一声嘶喊划破了夜的宁静。

哀风阵阵的崖边,跪着扫雪和妲己,第一次,扫雪知道了心痛是何感觉,第一次,他会被内疚缠上一生,为什么鼻子会酸,为什么心会痛,这种彻心彻肺的痛苦来自内疚,那种折磨着他全身的内疚让他想死!

眼泪,从眼眶中落下,第一次,他哭了,他终于明白人为什么会哭,因为伤心……

“哇……”妲己早已在崖边哭地泣不成声,“为什么会这样……哇……”妲己趴在了扫雪的背上,哭着,她不明白为什么唐在飞也跳了下去,难道这就是世间所说的生死相随?

“小邪兄弟……对不起……”除了这句话,扫雪不知道该如何忏悔自己的过错,这个错误是自己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的错误。

“对不起我什么?”忽然,熟悉的声音从崖下传来,在扫雪和妲己扬脸的那一刻,一个人影从下面跃了上来,那明亮而又硕大的圆月正好成了他,不,是他们的背景,只见那人的怀中还抱了一个。

他们翩翩而下,那人一头银发在月光下飘扬!

“小邪兄弟!”扫雪惊呼着站起了身,看着落在他们面前的唐小邪和他怀中的唐在飞,他们笑着,笑得很幸福。

唐小邪放下怀中的唐在飞,慢慢走到扫雪的面前,妲己立刻跃到唐小邪的身前,看着他一头银发惊叹道:“哇!好酷啊!”这句话,立刻引来某人的不满:“不许你这样色眯眯地看着我的小邪!”妲己立刻一个鬼脸,那人也还之,于是两人就在一旁忙着鬼脸大战。

扫雪看着面前的唐小邪,仿佛焕然一新,只见他右眼的印记已不见踪影,而包裹长发的头巾也早已不知去向,一头飘然的银发将他如同雕刻的脸衬托地越发肃杀。

“这是个陷阱。”

“陷阱?”

“恩,是月光花的陷阱,原来这月光花不是解毒,而是以万毒为食物,我下去的时候,它正好在吞噬蓝惜月,蓝惜月身上的蛊毒让它吃饱喝足,它见了我又想吃,结果,哈哈哈,估计吃多了撑死了,反倒是她带有剧毒的香味去了我身上的毒,诺,这就是它的尸体。”唐小邪从怀中掏出了那些花瓣残片,上面有着诡异的黑色图纹,如图一个人的经脉。

扫雪惊讶于唐小邪的际遇,叹道:“那它莫非就是传说中的花妖?”

唐小邪点了点头:“有可能。”扫雪淡淡地笑了,抬手接过那些花瓣:“这香味应该可以驱除琉璃恩雅身上的蛇虫了。”

“我夜也这么想,那就交给扫雪公子了!”说罢,唐小邪看着依旧在跟妲己打脸仗的在飞,向扫雪一抱拳:“小邪的任务就此完成,后面的路老二会来接应。”拉起了唐在飞,走了两步,他再次转身,面有迟疑,“这个……老二虽然脸上没有表情,但是,她……其实很邪恶,扫雪公子务必小心……”说罢,他带着唐在飞平地而起,消失在那轮又大又圆的月中。

邪恶?扫雪扬了扬眉,他的这个动作让妲己惊异了一番,她这个师兄脸上的表情可越来越丰富了。

唐小邪的话果然没错,那朵月光花的花瓣往琉璃恩雅的房间里一摆,立时那些蛇虫都纷纷逃散,琉璃恩雅在第二天便苏醒过来,在琉璃家族知道了始末之后,琉璃老爷子更是怒不可遏,不过对方袁家也有着相当复杂的背景,所以对于这件事,琉璃别方决定暂且压下,当作不知。

也正因此,他也就由着自己的女儿跟扫雪“私奔”了。经过女儿的大生大死,琉璃别方一夜顿误,自己那么努力地赚钱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让女儿过得舒服过得开心!只怪自己一时迷糊,险些让女儿的终身幸福就此断送,幸好发现地早,既然女儿喜欢那扫雪,而那扫雪的确不错,就让他们去吧,年轻人,开心就好……

清澈如同明镜的小河边,是盛开的桃花,那艳丽的桃花将这素净的江南小镇带出了勃勃生机。

扫雪依旧一身有点微黄的白衣,只是这白衣上已有了少许的花纹,长发高高竖起,却比原先短了几分。那是因为他昨晚拔剑割去了那过膝的青丝,看着自己那长发垂地,风吹轻摆的柔媚姿态,扫雪就一狠心,割了去,倒把妲己心疼地大哭。

“到底什么是真正的爱……”扫雪注视着远方那缓缓流动的白云,心底带出了深深的疑问?袁不破和蓝惜月之间是真正的爱吗?看了唐小邪与唐在飞那生死相随的爱情,通过比较法,扫雪感觉袁不破和蓝惜月之间并不是爱。那么,真正的爱就是唐在飞和唐小邪那样轰轰烈烈。

一旁的妲己立刻举手,装作一副老学究的姿态:“妲己知道,真正的爱是不在意对方的长相、身份和地位。就像小邪哥哥和在飞姐姐,他们不为师兄的美貌所动,是因为他们心里都有自己深爱的人。是吧,恩雅姐姐?”

琉璃恩雅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恩雅不知,但从今天开始,恩雅或许就会明白何为真爱。”说罢,望向了注视着远方的扫雪,那轻轻的发丝在风中飞扬,在阳光下化成无数金丝。

一只乌篷小船缓缓靠岸,撑船的人却是一个女子,女子素衣素袍,头戴斗笠,在停岸后,她缓缓摘下了斗笠,将散乱的发丝顺到了耳后,这是一个只有黑与白的女子,但却在这古镇的衬托下,让人感觉到亦真亦幻的美。

“若怜姐姐!”妲己惊呼起来,这一声惊呼拉回了扫雪的思绪,他看向了小船,那黑白分明的女子怎么也与邪恶挂不上勾,只见她抱了抱拳:“若怜前来迎接公子。”

扫雪平淡的脸上带出了笑容,他轻提袍衫踏上了那只小船,妲己欣喜地拉着满脸疑惑的琉璃恩雅跃上了船。

苍白的阳光渐渐逝去,淡淡的阴云带来那雾一般的细雨,小小的乌篷船载着这些如诗如画一般的美人,愈行愈远,消失在那一片迷蒙的黑白色中……

二解 七贱 第十六章 温柔乡里的孤魂

暖风习习,绿意融融,又是一年春,青衣折扇,粉衫蓝裙,才子佳人好风景。美丽的西湖上,泛舟寥寥,轻舟滑过,带出层层涟漪,河塘荷叶在那层层涟漪下轻轻摇曳。

子罄灿坐在船头,望着眼前青山绿水,白色长堤,那蔚蓝的天空纯净得没有半丝白云。暖人的风更是撩拨着人的睡意,让他不觉合上了眼睛。淡淡的花香在美丽的西子湖上飘荡,当然,还有属于女人的脂粉味,这脂粉是上好的脂粉,子罄灿甚至都可以摸到它是如何得细腻光泽,那些脂粉,他也曾用过,但那却是被人逼迫。

沉重的回忆再次席上心头,他细长得如同精心修剪过的眉毛缓缓皱紧,那原本不用上任何胭脂便娇艳的红唇,渐渐泛出了白色。

轻轻的脚步声带来让他安心的味道,那是属于陈林特有的麝香的味道,他微微睁开了眼眸,刺眼的阳光被他长而浓密的睫毛挡在了外面,那阻断的阳光,在他的睫毛下,变成了五彩斑斓的幻彩,这是子罄灿最喜欢做的事情:看阳光。

“怎么,又想起那些不开心的事了?”陈林温柔得为子罄灿披上了一件外衣,看着他半眯的眼睛,那浓而密的睫毛在阳光下轻颤,陈林的脸上浮现出温暖的笑容,然后扬起脸,看向那暖人的太阳。

子罄灿的身体微微往陈林的身边靠了靠,但没有挨上去,只这近了一分的距离已经让子罄灿心满意足,他知道,陈林并不喜欢他,在他的心里,自己只是弟弟,但自己的心,却已经无可就药地陷了下去,迷失在陈林的温柔中。

陈林救他出于同情和不忍,而江湖的诋毁,让陈林无法再回到青城,陈林在想什么,他不会说,但子罄灿知道,每当他看着陈林站在屋檐上,遥望青城的方向的时候,子罄灿的心就会揪紧。是他,让陈林蒙上了奸夫的罪名,是他,让陈林这个青城大弟子,未来的掌门成了七贱之一。

陈林会后悔救他吗?

不会。这是张若怜给他的答案。可怜姐说得对吗?

“哇——好美的少年。”身旁的小船上传来女子的惊呼,那是一艘画舫,上面多是贵族公子和杭州名伶。

这一声惊呼让子罄灿看向了那艘画舫,而那声惊呼也引起了船上公子们的注意,他们也朝这里望来,眼中带出了惊讶。子罄灿的美不同于扫雪,如果说扫雪是不可亵玩的白莲,那子罄灿就是惹人怜爱的波斯猫,因为他有一张娇美的容颜,而一双奇异的蓝宝石一般的眸子,让那原本清秀的脸带上了哀伤,楚楚动人,我见尤怜。

“快看,那少年是蓝眼睛。”

“是啊是啊,好奇特啊。”

子罄灿听罢,慌忙垂下了眼睑,将那双湛蓝的眼睛藏入了那长而密的睫毛下,双手转动轮椅,转过了身。

陈林的眼中滑过一丝担忧,然后扶住了轮椅,将他推入了船舱。

他们的消失并没让画舫上的人停止评论。

“刚才站在那少年身边的男子很帅啊。”

“没错没错,帅气的青年男子和蓝眼睛的美少年,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是履贱和诋贱。”慵懒的声音从内室传来,一只玉扣的扳指,一把画有鲤鱼逐食的折扇,身后总是跟着一男一女形影不离,只是那丫头此刻双眉微拧,眼中是掩饰不了的担心。

龙紫珩自从离开了苏州,就直接取道杭州,带着月冰开始绕圈子,途经嘉兴而不停,仿佛有意在消磨月冰的耐性。

而这月冰,倒也索性跟着他吃喝玩乐,他住上房,这月冰也住上房,他吃山珍海味,这月冰也不把自己当丫头坐下来与他同吃,总之,他发觉自己是越来越喜欢这个月冰了。

他见月冰愁眉深索,便抬手想将她拉到身边,哪知并不看见她移动,这月冰却已在他一手之外,就是这一点,让龙紫珩越发心痒难耐,但却无可奈何,只凭这一移一躲,自己竟然总是看不出她的武功套路,便知这月冰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下。

“冰儿在烦恼何事?”龙紫珩只好收回手随手拿起茶杯喝茶。月冰轻声道:“冰儿接到消息,木野最近来了杭州,所以冰儿怕杭州会出人命。”

“呵……只要我这个主子不碰你,杭州怎会出人命?”龙紫珩优雅地笑着,月冰的脸瞬即沉了下来,这龙紫珩言词间的挑逗越来越露骨,月冰撇过脸,不再理睬龙紫珩,龙紫珩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得意而富有深意的笑。(怕cJ的人看不懂,特此解释一下,出人命,也有怀孕的意思。^_^又教坏一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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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因为苏杭的景可比天堂,苏杭的景美,人更美。云袖朱唇,红颜皓齿,道出了苏杭女子服式的柔美和女子的娇媚,苏杭苏杭,男子销魂的天堂。

而离西湖百米处,却是一条花街,此花街可不同于寻常妓楼,每座小楼里只有数位美人,但这些美人,无疑是全杭城最美的美人,故此这些美人在杭城百姓的嘴里,有了一个新的名称,就是:阿娇。

西子湖畔,金屋藏娇。待到月上柳梢之时,花街的小楼里,都是那连连的娇喘,和美妙的天籁。

“恩~木掌门,您温柔点~”一双碧玉的大腿在若隐若现的床幔里春光无限,而这声音虽然娇糯,却不是女子,一阵春风滑过,吹起了帐幔,那赤裸的前胸却是木板一般的平坦,看来是一名男伶。

“小灿,你不要反抗师傅,师傅这么做,是为了传你内力……”那浑浊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酒味。

“知道知道……恩……”男伶娇嗔一声,“木掌门果然龙精虎猛……啊……”一声娇喘带动了锦绣木床的摇曳,若是此刻这位男伶身上的男人听到身下人的心语,怕是直接萎靡。

那男伶心里鄙夷地笑着:“哼,每次都喊小灿,原来这木野掌门也是个伪君子,都说那子罄灿是跟人私奔,我看分明就是受不了这老色鬼的强奸而出逃,老色鬼,没什么力气霸着别人干嘛!害得我每次都要喊破嗓子,没想到演戏更累。”

“啊!啊!啊!”到最后,这男伶见木野酒醉,也就叫得很是机械了,他暗骂:老色鬼去死!

一道寒光忽然冲破帐幔,滑过男伶的眼前,他甚至还未反映,那木野掌门的脑袋,就在他面前直直落下,“噗——”那喷涌而出的鲜血,在微弱的月光下溅洒在了锦绣的床幔上。

男伶已经无法确定自己是否活着,他只知道自己还能呼吸,风,刮入了帐幔,他机械地扭过头,被割破的帐幔此刻才缓缓被风带落,黑漆漆的房间里,多了一高一矮两个人,不,应该说一个是站着,而另一个,是坐着,坐着的人手里正握着亮闪闪的柳叶飞刀。

男伶的大脑一片空白,是被极度地恐惧而吓地空白,他看着那两人渐渐消失在黑暗中,沉重而急促地心跳唤回了他的神志,他这才,张开了大嘴,尖叫出声:“啊——”

二解 七贱 第十七章 七星镇

点沧掌门木野的死犹如星星之火,瞬即燃遍了整个武林。他的死,是一个丑闻,更是一个警示:七贱正式开始向各自的门派展开复仇!

那男伶因为恐惧而变得支离破碎的言语描绘出了凶手的形象,就是一高一矮,矮的还是坐在轮椅上,而同在杭州的武林人士,更是检查了木野的尸首,分明就是死于点苍派的绝技:【柳叶破风】。

一只只信鸽瞬即从杭城飞起,“扑拉拉”的声音就如那些放信鸽人的心,忐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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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翠绿的梧桐树形成的绿色隧道下,一辆牛车,正优哉游哉地前行着,赶牛车的少年双颊绯红,目不转睛地看着身边一身白衣的扫雪,轻轻的感叹带出他的心声:就算这次白拉,也值了。

这无疑是迄今为止最荣幸的一辆牛车,从古至今又有哪辆牛车能同时载上四个各有特色的美人?沉静的扫雪,可爱的妲己,大方的琉璃恩雅,黑白分明的张若怜,这怎能不让少年痴迷,怎能不让少年心神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