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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看着两人离去,始终没反映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明明先前就要打起来,而那个黑衣人只是扣住巨人的手臂,说了一句轻飘飘的话,那巨人就愣在了原地,仿佛整个人的魂都飘离了茶楼。

遥辇和神鹤伊雪似乎发现了不寻常,大喊了一声:“尉迟坤!”这八国的高手也是对汉语非常熟练,来到中原后,众人用汉语沟通,倒少了许多障碍。

尉迟坤听见呼喊立刻奔了过来,他的神情还是带着些许迷茫。

“究竟怎么回事?”遥辇立刻问着尉迟坤,尉迟坤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先是看了看四周,随即偷偷用左手指着自己的右臂:“麻了……”。

“麻了!”两人听罢,立时倒抽一口冷气,“怎么就麻了。”

“不知道,我只觉得那双手冰寒刺骨,就像……就像死人的手。”尉迟坤说着冷不丁打了一个哆嗦,右手稍稍恢复了知觉,却是如针扎一般的痛。

遥辇拧了拧眉:“看来应该是点穴的一种了。”

“只是点穴?”神鹤伊雪表示质疑,尉迟坤不明所以地看着二人,遥辇再次看了看窗外,“看来中原武林,果然藏龙卧虎“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就在三人疑惑那二人的来历时,瞎掰张居然从楼下爬了上来,一下子,引来哄笑一片。

“哈哈哈……瞎掰张,看来祸从口出这个道理一点都不假啊。”

瞎掰张撩开湿淋淋的头发,愁眉苦脸:“真是野蛮人。”

“他们到底什么人啊,这么厉害!”“他们!”忽然瞎掰张一下子精神起来,“说起他们可是非常了得,他们不仅神秘莫测。而且各个都身怀奇功,如果江湖武林承认他们的身份。他们绝对可以称得上是高手。”

“这么厉害!到底是谁!”

“他们就是!”瞎掰张卖弄地顿了顿,直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到他的身上,他才一甩手,立刻衣袍上地水甩了一地,“他们就是地宫七贱!”人抽了口气。脸上带出了疑惑,“没听说过。”

“你听说过吗?”

“没啊,你呢?”

“我好像听说过,好像都不是好人吧。”

瞎掰张将自己的衣服拧干,笑了起来:“就说你们不知道吧,我先前说了,他们非常神秘,岂是尔等能知晓的,而且我刚刚得到一个消息。听说地宫换了宫主,要做地宫地宫主必须是高手中的高手,强人中地强人。不知会是谁呢?中原武林很久没出过真正的高手了……”瞎掰张摸着自己湿答答的胡子,地宫不是普通的狗仔能进去的。

瞎掰张地话又引发了众人的揣测。毕竟地宫的存在。还是有部分人知晓的,于是大家开始猜测新任宫主究竟会是一个怎样的人物。

遥辇三人听罢更是一头雾水。听了半天,还是不知道那两人是谁。

随着江湖人的聚集,嘉兴一下子热闹起来,平时见不到的武林高手近来都凭凭在嘉兴出现,随着人越来越多,矛盾和摩擦也越来越多。

刚刚被尉迟坤扔进南湖的点沧门徒从南湖里爬了上来,正巧遇上青城的人,青城地弟子都是青衣长衫,紫色的短褂,黑色的丝绦将长发高高竖起,而点沧是灰白地褂子,方巾遮头,只是被扔下去的那个方巾已经沉入湖底。

青城地弟子看着点沧从河里捞上自己地师兄弟,不禁调笑道:“哟,这还没到夏天,你们就等不及要下水啦。”

青城和点沧本就交好,若是别人听了这样的玩笑定又要开打,但此刻是兄弟,那边地人当即骂了起来:“别提了,是那个什么于阗国大力士将他打落水的,后来又扔了一个出来,肯定也是他干的。”

“不对啊,那人好像比小师弟掉下来还要早些吧。”这边有人提出了疑义,那人一时语塞,但立刻怒道,“那肯定也是那八国人干的,那大力士不是上楼了吗!上面一定有他们的人。”

“说得对!”众人大声呼喊,青城这边也都是年轻气盛的小伙子,这一听那些高手欺人也嚷嚷着要上去找那厮算帐。

于是一行人闹闹哄哄地上了楼,楼里的人见这是要打架赶紧从里面跑了出来,还撞到了路过门口的一个乞丐,说那人是乞丐,不如说是酒鬼更合适,他蓬头垢面满身的酒气,被人一撞,就撞进了小巷,然后看着武当峨眉的弟子远远而来。

“这是怎么了?”武当和峨眉的弟子看着人从前面的茶楼涌出,但却不离去,而是围在茶楼的门口对着上面指指点点。

立刻,大家觉得事有蹊跷,便匆匆上前。

就在武当和峨眉几人在下面了解情况的时候,这边点沧四人和青城三人已经到了楼上,被丢入水的那个点沧弟子当即看见尉迟坤:“看!在那儿!”

“果然有其他人!那不用问,上面那个一定也是他们打出来的。”

“太过分了!居然在我们中原撒野。”说着,众人就围了上来。

正在吃饭的尉迟坤、神鹤伊雪和遥辇依旧谈笑风生,仿佛并不在意身边的杀气,这边遥辇举起了酒杯:“尉迟大力士,看来被你扔下去的人又来找你麻烦了。”

“哼!不自量力的家伙,来多少我扔多少,哈哈哈!”尉迟坤这一大笑,点沧这边就有人抬手狠狠拍在了桌子上,“啪”一声!震得碗碟直响,当即,神鹤伊雪就握住了自己的武士刀。

遥辇毕竟是王子,自有未来一国之君的风范,他再次按住了神鹤伊雪的手,对着面前的人笑道:“几位似是中原武林侠士,不如坐下一起喝杯酒如何?”

“喝酒!哼!这里是茶楼应该喝茶。”说着,举剑就朝遥辇手中的酒杯刺去,遥辇这边酒杯往上一抛,就闪过那快速而来的剑,随即在原位上一转身,反手就打在了那弟子的腰间,那弟子当即朝一边扑去,被抛起的酒杯再次落到遥辇手中,而身边的尉迟坤顺手接住了那迎面扑来的点沧弟子,再次手臂一圈,就将那人捞起,当即,那人大喊出声:“啊---啊----”那些一边的点沧和青城弟子一看,立刻拔剑攻向尉迟坤。

三解 天下第一 第四章 混乱

尉迟坤一身神力,但武术却不精湛,但他身边却有神鹤伊雪,只见两道寒光滑过,众人尚未反映过来,手中的剑就被震飞,只见神鹤伊雪双手各执一刀,站在尉迟坤的面前,一时间,二楼的气氛变得紧张。

喝茶吃饭的客人都挤在了一堆,所谓刀剑无眼,虽然看他们大家很是刺激,但也不想命丧今日。

“武当少侠来了!”也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众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到了楼道口,尉迟坤一听是武当的人,就算他尉迟坤再愚钝,武当少林这两个门派可是如雷贯耳。心中念头一起,就打算先试探一下对方的底细,于是,就将手中的人朝楼道口扔去。

这人横着就飞了出去,眼看就要撞上楼道口边上的墙,忽然,一人飞跃上来,将那人稳稳接住,然后平平安安地落在地上。点沧的弟子当即松了口气,立刻,响起一片掌声。

少林武当,在武林中口碑甚好,享有武林泰斗的盛誉,他们的品行在武林中起到一定的表率作用,所以他们这时出现,就宛如来了正义的使者,让众人叫好。

武当众弟子今日是白色的长衫,白底的布料上是淡蓝地云纹。一件湖蓝的罩纱凸显他们的仙风道骨,而他们身后粉红地峨眉弟子更让人眼前一亮,尤其是大师姐紫英。更是夺人眼球,就连尉迟坤和遥辇的目光都被深深吸引。

“这位师弟。没事吧。”武当百里求问扶起了被摔落地点沧弟子,他抹了抹嘴角的血迹,怒道:“武当少侠来了真是太好了,他们欺我中原弟子,不仅将我们小师弟扔进南湖。就连茶楼的说书先生也不放过。”躲在一边的瞎掰张听罢立刻开始往角落挪。

尉迟坤一听,想起之前的确有人先被扔进了南湖,便看向一边地遥辇和神鹤伊雪:“那说书先生是你们扔的?”尉迟坤声音本就洪亮,他这一问倒像是在公审,茶楼当即静了下来,知情的茶客们看着瞎掰张直乐。这边遥辇笑道:“那不是我们扔的,是两名中原武林的高手。“少胡说,我们中原武林的高手怎会做这种事,喂!说书的。你不要怕,现在有我们给你撑腰,只管说实话!”点沧的弟子搜寻着瞎掰张的身影。

好不容易溜到窗口地瞎掰张被这一喊。立刻成了焦点,楼上来不及离开的百姓不免都偷笑起来。瞎掰张尴尬地摸着自己的小胡子:“呃……这个。那个……再下确实不是这两位外国侠士扔地。”

“什么!”一下子,点沧的弟子脸上挂不住了。气氛变得有点僵硬,百里求问淡笑着:“那是谁?他们可在此处?”

“是……是……就是被武当逐出师门地朱角六。”瞎掰张说罢抬眼看向武当弟子,立刻,一阵轩然大波在他们之间掀起。

“什么!朱角六!”郭动地神情变得凝重,身边的师兄弟当即陷入了揣测。

“没想到他居然有脸出现在这里!”

“不可能,他会有那么大地胆子?而且他的武功也很差。”

瞎掰张见此情形却笑了起来:“没错,单是朱角六一人他不会如此,是因为他受到了一个人的指使。”

“谁?”众人不禁问了起来,“难道是夜枫!”

“没想到七贱也来了,他们有什么阴谋!”点沧的人一听七贱两个字,情绪当即变得激动:“他们还敢来!我们要为师傅报仇!”

“大家稍安勿躁,且听他说完。”百里求问温润的语气让大家的情绪稍稍平复,紧紧地盯着瞎掰张:“快说!是不是七贱来了!”

“呵呵,没错,而且今天小人有幸见到了辱贱朱角六和……言贱张若怜!”

“什么!”

“她还活着!”当即,峨眉女弟子的脸纷纷变色,武当的少侠双眉微拧,那日的一幕重现七人的眼前,明明记得张若怜被紫英打入潭地,如果这样还能活,那她到底是人是鬼!众弟子的脸色立刻变得煞白,张若怜的复活实在匪夷所思。

而王朝和艾星忽然奔了出来:“言贱?你真的见到张若怜了!”

“恩!”瞎掰张此刻又变得拽了起来,“而且据我所知,他们此次是为了查清木野掌门的死因而来,所以点沧的众位少侠就请不要再误会他们了。”

“查清!不是他们还能是谁!”点沧的弟子挥舞着拳头,整个茶楼变得闹哄哄。遥辇三人不禁收起武器,轻笑起来,看来中原武林本身,就存在着不少恩怨,不过自己的国家又何尝不是如此,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遥辇这边抱拳:“既然事情已经查清,本殿下也替尉迟坤的鲁莽向中原侠士道歉,请各位海涵。”

郭动一看,便代表还在争执的点沧弟子抱拳道:“我等也未尽地主之谊,还让众位看了笑话,我等汗颜。”

“既然如此,我们就先行告辞。”三人再次看了一眼争地面红耳赤的少侠,轻笑离去,郭动微微拧眉,早知如此就不上来丢人现眼,但却误打误撞知道七贱来到嘉兴的消息,而且还知道张若怜并未死。他不安地瞟向紫英,只见她的脸色已经煞白,就连那唇色都变得不正常,一层细汗布满她的额头。

“鬼……难道是鬼!”忽然,紫英冲到瞎掰张的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说地可是事实!你当真见到张若怜!她究竟是人是鬼!”紫英不寻常的激动的神情和大喊让谩骂的点沧弟子都惊了一跳,在所有人眼中,娥眉的女弟子都是温文大方,轻声细语,而今这紫英的表现却一反常态。

瞎掰张眯眼笑道:“说她是人,她却一身黑衣不见面容,走路如同飘行。”

“是啊是啊。”那些客人当即应和,“真是恐怖啊,大白天的,连脸和身体都看不到。”

“别说脸和身体,你们看到她的脚了吗?”

“哪有,要不是她说话是个女人的声音,还真当大白天闹鬼了呢。”

武当娥眉等人一听,神色变得越发怪异,瞎掰张笑了笑:“但说她是鬼,她却又有影子,怎么?怕了?”瞎掰张那诡异的笑容让紫英当即松开了瞎掰张,那摇摇欲坠的身影让郭动不禁心痛,瞎掰张此刻仿佛有意大声道:“据我所知,就在半个多月前,武当与娥眉七人摆下七星阵围杀言贱张若怜,而今,她却好好活着,啧啧啧,难怪言贱说……”

“说什么!”郭动沉沉地看着瞎掰张。瞎掰张轻蔑地笑了笑:“她说武当没有湛蓝,闭输!”

“什么!”郭动当即捏紧了拳头,“你休得胡说!”他当即扬起了拳头,却被身旁的百里求问拦住。百里求问看看紫英,再看看郭动,提醒道:“还是找大师兄要紧,这张若怜的事是峨眉的家事,我们还是不要再插手比较好,而且看紫英方才的表现,看来这其中定有其他的隐情。”“百里,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也站到了七贱那一边!”郭动忽然发起火来,大吼引起了其余弟子的注意,他狠狠道,“质疑七贱就是质疑当初各大门派师尊的决定,你担地起吗!”说吧,郭动兀自离去,百里求问拧眉看了看其余弟子,他们脸上是迷茫和忧虑,这事情是越来越诡异了。

三解 天下第一 第五章 新的线索

一条隐秘的林道上幽幽行来一辆马车和几匹俊马,马车上坐着两位妙龄少女,赶车的老头小曲哼哼,老酒吃吃。

身边的一匹白马上坐着一个俊美青年,青年墨绿的长衫,玄色的外褂,身后背着两把宝剑,肃杀威武,一束长发高高束起,在风中飘扬,而他的身后跟着两匹褐色的宝马,一匹上坐有两人,一男一女,亲亲我我。另一匹上是一褐衣男子,整个人随着马儿的前行而打着瞌睡。

“老头你说叶大哥给我们安排好住宿的地方了吗?”妲己好奇地问着赶车的笑一笑,他这边还没说话,骑在白马上的扫雪就笑道:“放心吧,叶梦蝶做事周到缜密,不会让我们露宿街头的。”

“恩……可是人家还是有点不放心嘛,嘉兴那么小,而且最近武林人士都聚集在这里,会有地方给我们住吗?”

“妲己,你多虑了。”扫雪望着那越来越近的城墙,眼中渐渐浮出了月冰的脸,不知为何,想到他们即将团聚,他的那颗心就开始抨抨抨地不受控制地跳跃。

“师兄?师兄!”妲己见扫雪望着前方发呆,立刻抓住机会取笑,“师兄该不是又在想月冰姐姐了吧。”扫雪的脸瞬即红了红,嗔怪地看着妲己:“小丫头又在胡说。”

“恩”妲己居然撒娇起来,“师兄是大家的,你好歹也把心分给我们嘛我啦,琉璃姐姐啦,若怜姐姐啦,分一点嘛。这才公平嘛。”

“妲己!”扫雪的脸立刻阴沉下来,妲己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缩回脸红的琉璃恩雅的身边。嘟囔道,“真是地。我可是在为你说话耶。”妲己斜睨着琉璃恩雅,琉璃恩雅娥眉微蹙:“别这样,这样我会很困扰,不好意思再留在公子身边,只要他……”

“知道知道。”妲己翻了个白眼。撅起了嘴看着在马上温馨甜蜜的唐小邪和唐在飞,看他们多好啊,如果自己也能跟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妲己幻想地目光中忽然挤进了夜枫睡意朦胧的脸,妲己立刻浑身一个机灵,只见夜枫慵懒地耷拉着眼睑,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仿佛在说:夏天都快过去了,你在发尾春啊。

妲己地脸立刻变得通红,被夜枫看穿心事让她又是尴尬又是窝火。只有郁闷地对戳自己的手指。

忽地,迎面跑来两匹黑马,正是叶梦蝶和陈林。他们看见扫雪的车队,当即收住缰绳:“宫主。住处已经准备妥当。”

“恩。那角六他们那边查地如何?”扫雪派朱角六和张若怜负责木野的案子,不知进展如何。

叶梦蝶笑道:“已经略有眉目。相信在武林大会前就能真相大白。”

“好,对了,阿灿的腿有感觉了吗?”扫雪看向陈林,在接受宫主之后,就立即给子檠灿医治,发现他地腿并不是不能医治,只是时间问题。

讲起子檠灿的腿,就连沉浸在浓情蜜意里的唐小邪和唐在飞也变得焦急,陈林的脸上是满满的笑容:“恩,有了点感觉,不过还不能动。”

“好,那就好,剩下的就是时间问题了。”扫雪放下了心。见暮色渐浓,众人赶紧快马加鞭进了城。

七贱和地宫宫主抵达嘉兴的消息一夜之间席卷嘉兴八大门派,一下子,让八大门派陷入一种近似担忧的忐忑中,谁也不知道他们来此的目地,是带着阴谋,还是来看他们的好戏?一下子,七贱的来临又给八大门派增加了一层压力,尤其是那个神秘地地宫宫主。夜月下,房檐上,是三个疾驰的人影,前面一人一身夜行衣,一条黑色地眼带蒙住了他地眼睛,只留出两只滴溜溜的眼睛,远远看去,就像一只哈巴狗。这种装扮,是江湖上专门以偷窥名人隐私牟取利益地狗崽帮的造型,而他的身后,紧跟着两个人,只见一人身穿黑色斗篷,大大的帽檐遮住了她整张容颜,而整个身体更是深藏于斗篷之下,那漂移的动作就如夜里的死神。

而这死神身边,是一个短衣短裤,脚穿草鞋的男子,男子肥头大耳,五官拆开来每一样不合格,但凑在一起,却拼出了一张和善的脸,正是朱角六。朱角六那肥硕的身躯在风中呼呼疾驰,月下的狂奔,他已经渐渐跟不上身边人的速度:“老二,我……我不行了……”没错,朱角六身边的正是言贱张若怜。

“宫主已经到了,一定要抓住他,你累了可以先歇歇。”斗篷下的声音透露着决心,这一说,张若怜就提起赶了上去,不再顾及朱角六。

小狗崽一个飞跃,从这边的屋顶跃了过去,瞬即消失。张若怜跃过房檐停了下来,后面的朱角六赶了上来,只见两个屋檐之间,是一条缝隙,而这个缝隙间是一条小巷。

寂静的小巷里,坐着一个蓬头散发的醉鬼,醉鬼瘫软在垃圾边上,手中的酒瓶滚落在一边,他的眼睛因为宿酒的关系而布满血丝,浑浊的眼睛隐隐看见上方廊檐下正爬着一个黑衣人,这是壁虎功,可以将整个人吸附在墙体之上。

然后,他就朦朦胧胧看见两个人跃了下来,其中一个好像很眼熟,只因为头痛愈烈,而让他无法集中散乱的视线。

张若怜和朱角六站在小巷中,张若怜静静地站着,而朱角六气喘吁吁:“呼呼----该死,让他跑了!”随即他看到了边上的醉鬼,“喂,你有没有看见一个人下来。”

那醉鬼此刻似乎看清了朱角六的样貌,他慌忙掩住自己的脸,连连摆手,含糊地说着:“没,没看见。”朱角六见这醉鬼口音不清,又一身酒气,心想估计他也看不清,如果连醉鬼都能看见,那狗崽也就别混了。

他叹了口气,回身看着站在巷子里的张若怜,立时一个哆嗦,此刻张若怜的斗篷已经不再抖动,整个人都埋入那漆黑的斗篷里,越发像一个死神,他翻了个白眼,走过去抬手扶住张若怜的肩,近乎用哀求的语气说道:“老二,你就不能不穿成这样嘛!你是不是想让兄弟们都得上心脏病才开心?”

“嘘!”一只苍白的手从斗篷下伸出让朱角六噤声,“他在这儿。”张若怜的声音一出口,躺在地上的醉鬼当即扬起了脸,浑浊的眼睛渐渐变得清明,里面带出了他的惊讶。

“谁?谁在这儿?”朱角六茫然得看着周围,一卷阴风带起了一地的尘土,再次让朱角六打了个寒战,他立刻抱住了自己的身体,“老二,你该不是跟老大一样,后面跟了一个吧。”说着,就看向张若怜的身后,这一看可不得了,只见空中忽然跃下一个人影,手中的匕首更是带出了寒光:“既然逃不了,就跟你们拼了!”说着,那狗崽就对着张若怜的后背直刺而下。

三解 天下第一 第六章 湛蓝

狗崽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朝那黑衣人刺去,可是突然,那黑衣人瞬即消失,与此同时,朱角六也惊呼:“小心!”可他却张若怜早不知去向,侧眸一看,张若怜站在一旁朝他缓慢地挥着手,心中一阵郁闷,七人当中,他最老实,所以总被他们欺负:“可恶!”朱角六怒吼一声,浑身的内劲爆发,将迎面而来以为自己能偷袭成功的小狗崽立马震飞开去。

“抨!”一声,小狗崽连叫的机会都没有,就重重撞在了墙上,一个黑影立刻飘到他的身边,正是张若怜,苍白的手再次从斗篷下伸出,紧紧扣住了小狗崽的下巴:“说,你在杭州月兔那里究竟看见了什么!”

月兔,就是点仓木野掌门包养的那个男伶,也就是亲眼目睹木野被杀整个过程的唯一目击证人。“我打死也不说!”小狗崽一脸大义凛然,紧咬下唇,但浑身的颤抖显示着他内心的恐惧,他知道面前是个女人,可这一身死神一样的打败,还是让他这个男人心慌起来。

“好,不说是吗,老五,交给你了。”

“那就多谢老二了。”朱角六搓着手,一脸淫笑地走向那小狗崽,“嘿嘿嘿嘿……好嫩的狗肉啊……”

小狗崽当即浑身一个哆嗦,想动,下巴却在张若怜的手中,而那不停挑眉的朱角六已经走到他的面前,下巴上的手虽然撤去,但两只毛手却向他身上探去。

“啊----你们要干什么!”

漆黑的斗篷传来张若怜轻描淡写的声音:“哦,既然你要死了,不如先便宜一下老五。(,16K,CN更新最快)。他喜欢你这种身材矮小地男人。”

“你们,你们别乱来,别以为你们是七贱我就会怕你们!啊!你摸哪儿!”朱角六从狗崽怀里找到了一本册子。当即交给张若怜,张若怜翻开了书册。立刻一声惊呼:“哇!艳画事件!”

小狗崽急了,那正是他这一年的成绩,画下了武林中不少有头有脸的人嫖妓,私通,约会地画面。张若怜一边看一边惊呼:“恩?没想到海沙那少主喜欢老太婆,真够恶心的。”说着合上书册,冷冷道,“老五,你快点,我没耐性。”

“了解!”朱角六眯眼笑着,然后再次朝小狗崽地衣服伸去,小狗崽当即慌了,大喊起来:“救命啊---强奸啊----”忽然。一个东西滑过朱角六的脸庞,直接飞入小狗崽的嘴里,小狗崽立刻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咕咚一下。他吞了下去,他的脸立刻变得煞白:“啊---你们给我吃什么?到底吃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暗器让朱角六和张若怜都戒备起来。他们看向一边地醉鬼。他正试图站起身,但似乎他喝了太多酒。几番起来,却又因为腿软而跌了下去。

朱角六正欲起身,被张若怜按下,对着狗崽道:“没什么,毒药而已。”立时,那狗崽不再出声,当即跪在张若怜和朱角六面前:“那天,的确是有人假扮七贱杀害了木野掌门,因为那个坐轮椅的在杀死木野掌门,男伶昏迷之后,她大笑出声,听声音应该是个女人。”

“女人?”

“是的,笑着离开的,然后人就来了,可以给我解药了吧。“老五,给他解药。”说罢,张若怜缓缓朝醉鬼走去。

“那那本艳画册呢。”狗崽满怀期待地看着朱角六,朱角六舌头夸张地滑过自己的嘴唇:“你还想要艳画册?是不是要我好好……恩”

“不要了,不要了,五爷再见。”狗崽当即从朱角六身下爬出,连解药都忘记要就跑没了影,朱角六随即看向那个醉鬼,双眼渐渐变得深沉。

醉鬼见张若怜朝自己不紧不慢走来,那紧密的黑色斗篷,那走路完若飘逸的孤魂,他的心开始慌乱起来,他翻过身想站起来逃跑,但依旧还是跌在了地上,最后,他见张若怜已经到了他地面前,只有将破旧的衣袖挡住了自己的脸。

“既然做了,为何要跑?”

是啊,酒鬼心里苦笑一声,既然做了,为何要逃跑,他地几次三番的逃跑,都害了一个女子,就是张若怜,他缓缓放下挡住脸地手,想来自己现在这副样子,张若怜也认不得了吧,她能活着,真好,可惜,看不到她地脸。他侧过身体,无力地靠在墙上:“你们太吵了,我想睡觉。”

一只苍白的手再次从斗篷下伸出,月光渐渐洒进了小巷,撒在了这孤魂身上,奇怪地是,那原本苍白的手却在月光下,现出了柔和的象牙色,而手指的指甲下也带着粉红的血色,那只手伸向了醉鬼的脸,醉鬼将脸越发往里靠了靠,张若怜迟疑了一下,收回了手。

醉鬼想起身逃离,却是一个趔趄,被走过来的朱角六扶起:“兄弟,你没事吧。”朱角六扶着醉鬼,醉鬼在朱角六的支撑下,终于站了起来:“多谢,没,没事了。”

“老五。”张若怜飘到了朱角六的身边,“带他回去。”张若怜的语气很平淡,里面甚至还夹带着隐隐的怒意。

“什么?!”朱角六不可思议地扬起脸看向张若怜,感觉到身边的人浑身一僵,朱角六似乎也觉察出这个醉鬼不同寻常,不仅揶揄道,“怎么?老二喜欢这样的?”

黑色的斗篷瞬即扬起,带出了一阵气风,朱角六立刻闭嘴,看来老二心情不佳,只听张若怜冷冷道:“我只是不想让你们武当名誉受损,如果让别人看到你这个样子,会怎么看武当!湛蓝!”

当张若怜叫出这个名字的时候,醉鬼的身体忽然瘫软下来,朱角六不可思议地看着身边满身酒气,破衣烂衫,甚至满脸长须的醉鬼,实在很难将他与风流倜傥的大师兄湛蓝联系在一起,回眸间,张若怜已经甩袍离去,黑色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尤为地庄严和肃穆。

湛蓝看着那月光下的背影,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懊悔,惊喜,悲伤,爱恋,惭愧纠集在一起,让他害怕,让他只想逃跑。

“你真是大师兄?”朱角六扶着湛蓝,看着他涣散的眼神,“怪了,老二是怎么认出来的。”

湛蓝想逃,但却又被急于见到自己心中所爱之人的欲望所取代,他想见她,他因为她的死而颓废,如今知道她还活着,怎能不让他惊喜,甚至想立刻冲上去,将她抱在怀里,永远不再让她离开,但,他有资格吗?

三解 天下第一 第七章 真凶

这里是一座普通的宅院,但这宅院的主人却是当地一家酒楼的老板,同时,他也是地宫的人,所以,可以说,这里是地宫一个小小的站点。

扫雪此刻正忙着检查子檠灿的双腿,那长久没用的腿显得很是虚弱,皮肉也很不结实,扫雪捏了捏子檠灿的腿,对着身边的陈林嘱咐道:“从今天开始,陈林就负责子檠灿双腿的康复,要经常扶他下地。”

陈林听罢不禁道:“那其他的事……”

“怎么,你还不放心我们的能力?”夜枫懒懒地靠在子檠灿的床边,最近忙得没时间采花,让他整个人都没了精神。

忽然,唐小邪提醒了一声:“有人来了!”立刻,张若怜身穿斗篷的身影出现在了门

“小怜”夜枫一下子来了精神,喊着就扑了上去,张若怜脚下一挪,夜枫就扑了个空,然后看着张若怜飘到屋里,单膝跪在扫雪面前:“宫主,回来了!”

“查地怎样?”扫雪扶起张若怜,张若怜沉声道:“是女人做的,对木野有如此恨意,并且会点沧独门秘技的,只有可能是那个女人……”

“师母……”子檠灿的眼中带出了哀伤,“不会的。不会是师母做地。”子檠灿的情绪开始有些激动,张若怜残忍地说出了推断的原由:“小灿,我知道你把木野夫妇曾经当作自己地父母。所以就算木野那样禽兽地对待你,你也从未恨过他。若不是陈林救你出来,你直到现在恐怕还是他的欲奴。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当木野近乎疯狂地爱你地时候,他的妻子。(,16K,CN更新最快)。也就是你的师母狄罗花会怎么想?她只会恨你,恨你!恨的想要杀死你!一个女人的恨可以毁灭一切,虽然你不愿接受事实,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杀死木野地,很有可能是狄罗花母子!”张若怜说罢,众人都陷入一种沉痛地惋惜,大家沉默着,看着床上脸色有点苍白的子檠灿。

陈林不解地看着张若怜:“那为何你会怀疑木以方是帮凶?”

“根据游神殿的调查和资料。我可以断定木以方,也喜欢小灿。”“什么!木师兄……”子檠灿的秀目瞬即变得扩散,视线无法聚焦。张若怜继续道:“小灿,你自己真的没察觉出来吗?如果木以方不喜欢你。何以总在你被木野凌辱后照顾你?这明明是可以让下人去做的事情。你不觉得他对你太好了吗?”

“难道是因为内疚?”叶梦蝶疑惑道,张若怜摇了摇头:“资料上说。木以方照顾完小灿后就会到练功房哭或是近乎发泄的练拳,所以当狄罗花要杀死木野的时候,他就做了帮凶,一是为自己的母亲受了这么多年地痛苦而复仇,二是为了小灿而复仇。”

“那就不对了。”唐小邪不解着,“既然他爱小灿,应该知道他母亲是为了故意陷害小灿,怎么他不顾及小灿的安全吗?”

“因为他相信陈林和我们能很好地保护小灿。”张若怜长叹一声,“爱情这个东西果然害人不浅。”

“诶?老二,你也想起伤心往事了?”这边说完,大家又开始揶揄张若怜了,扫雪听完张若怜的汇报不禁暗叹七贱地办事能力,忽地,他发现朱角六未曾回来,便问道:“朱角六呢?”

“扶湛蓝到客房休息了。”张若怜回答地很随意,仿佛只是顺手带过。

“湛蓝!”众人当即惊呼起来,其中某人喊得更是大声:“他居然出现了!好!我要他的命去!”夜枫当即跳了起来,但还没出门就被张若怜拉住了后勃领,夜枫张牙舞爪着,“老二你放开我!放开我!”张若怜抬手就打在夜枫地后脑勺上,一下子,夜枫老实地回到扫雪地身边,然后抱住了扫雪:“宫主她欺负我”那神情就像是在给长辈打小报告。众人偷笑不已,他们的老大也只有老二能制住。

扫雪自然不会安慰夜枫,将他一掌打晕后看着张若怜:“你们找到湛蓝了?”

“恩,凑巧,过会我就会跟湛蓝说清楚,让他安心回武当参赛。”张若怜说得很是平淡,扫雪笑道:“看来若怜还是很关心湛蓝地,那东西你也要还给他吧。”

“恩。”海龙骨的事情虽然大家都知道,但知道它真正的主人是湛蓝的,却只有扫雪,“那属下告退。”说罢,张若怜退出了扫雪的房间。

“宫主。”叶梦蝶脸上带着忧虑,“虽然我们已经知道木野很有可能死于狄罗花,但没有人证物证,我们也无法还小灿和陈林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