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点头,“也就是说,发展了?!”

“聪明。”赵桢笑着说,“都说你是天才,果然不假…的确,这些是炼金图发展而来的。”

“那到底是什么呢?”白玉堂问。

“…诅咒!”赵桢说,“全部是代表天谴的诅咒。”

“天谴?”众人一脸的惊疑。

“没错!天谴!”赵桢重复一遍说,“眼睛,代表死神的眼睛,造成被诅咒者死亡的,是他曾经所犯的恶行。性别,代表不洁的男女关系,造成被诅咒者死亡的,是罪恶的性爱,一般都用来诅咒妓女或者情妇。蛇,代表谎言,造成被诅咒者死亡的,是他对世人的欺骗…”

“那你刚才说,这里有一部分图画错了…这是什么意思?”展昭不解。

赵桢说,“事实上,你们应该拿带着尸体的照片来给我看,这样会更准确些…因为,这些图和被诅咒的对象是有直接关系的。”

“你是说,什么样的人就应该配什么样的图,都是有规定的?”展昭说。

“哈哈~~”赵桢笑起来,“和你说话真是太省心了,一点就透…没错。这些图。画得很正确,就像是职业的巫师画出来的,但是,这些…”他拿起另一堆,“就很粗糙,显然,画这些的人,根本对诅咒本身没有任何的了解。”

白玉堂拿起照片,脸上的惊奇之色越来越浓,他拿着徐佳丽的那张图说:“你说这张和前几张不是出于同一人之手?”

赵桢沉吟了一下,点头:“可以这么说。”

展昭看着最近的两起案件,拿起张真真和孙倩地问:“这两张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赵桢笑着摇头,“我只能说,这两张图是专业的人画得,是不是同一个人,我就不了解…不过…”

“不过什么?”展昭和白玉堂看向他。

赵桢拿起孙倩的那张说:“画这张的人,最厉害,知道为什么么?”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了然地同时道:“因为被害的是小孩子,之前从没出现过,但却画对了!”

“good!”赵桢赞许地说,“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容易!”

第六章 误导

接下来的时间里,赵桢向众人详细地介绍了有关诅咒图案的大致特点和起源发展。

年轻人么,又都是各方面的翘楚,也许是某中血液里流淌着的共同点,又或者是某种说不出道不明的缘分。展昭,白玉堂和赵桢越聊越投机,直谈到包拯插不上话来,直谈到相互开起了玩笑…彼此之间的生疏也随着谈话而彻底消除。

最后,赵桢答应,明天到S.C.I.去协助调查,众人才决定离去。

来时,是四个人,但离去时却只有三人——因为,发生了一些小小的变故。

离开时,里斯本紧紧地咬住白驰的衣角,不放他走。

如果说,拉着白驰的是一只猫咪,那么,众人可以把它拽开。

又如果说,拉着白驰的是一只狗,那么,众人可以把它赶开。

但是~~拉着白驰的是一只成年非洲雄狮!!所以,包拯,白玉堂和展昭理智地决定把白驰留在赵桢家里,让他明早和赵桢一起去警局。

管家送众人出门,客厅里只剩下了赵桢,白驰和里斯本~~气氛尴尬到极点…

“原来你叫白驰啊…”赵桢说,“到现在才知道。”

小白驰白他一眼,“对啊,你那时一直叫我‘喂’要不然就是‘小东西’”。

“咳咳~~”赵桢无奈地咳嗽了两声,尴尬地笑笑,心说,这小孩怎么这么记仇~~~白驰真想抽身就走,但是,里斯本又在他身上蹭啊蹭,一副很舍不得的样子。而自己,也真的是很喜欢里斯本,想和它多呆一会儿…

就当这两人一狮大眼瞪小眼之际,管家进来说了一句话,“白少爷,今晚和少爷住一个房间吧。”

“什么?”两人异口同声,转脸看管家。

“…”管家笑,“里斯本一般都睡在少爷的房间里…所以…”

赵桢猛然觉得,这也许是个缓和自己和白驰之间关系的好机会,就走上一步,揽住白驰的肩膀,努力摆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说:“正好,我们很久没见了,有很多话可以说…”

白驰用两根手指夹住赵桢的袖子,把他的手从自己肩头提起来,像丢死蟑螂一样丢开,然后嫌恶地掸掸肩膀上的灰尘…

随着他的动作,赵桢脸色铁青,磨牙…死小孩~~~

展昭和白玉堂今晚收获颇丰,心满意足地坐着包拯的车子回警局。三人原本还兴致勃勃地聊着天,展昭慢慢就没了声响,包拯回头一看,白玉堂笑着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就见,展昭已经靠在他肩头,睡着了。

白玉堂知道这几天展昭很累,他似乎对这个案子很上心,也许是因为,凶手杀了一个无辜的小孩子,这很大程度地刺激了展昭。他和自己不同,展昭更确切地说只是一个纯粹的学者,而不是警察…要面对这样血腥的杀戮,实在有些难为他。

白玉堂几乎是不自觉地伸出手去,有些宠溺地帮展昭整理着头发。包拯透过后视镜,看到白玉堂眼中难以掩饰的爱怜,微微地吃惊…这两个孩子…

到了警局,白玉堂想把展昭抱到自己车上,直接送回家,让他好好睡一觉,偏偏这时,电话响了…

接起电话,传来了王朝的声音:“头儿,那个女人的情况不太妙!”

“不太妙?”白玉堂不解,“怎么回事?”

“她大喊大叫的,说一定要回去,不然就会死人。”王朝答得有些急切。

“死人?”白玉堂吃惊。

“我们去看看吧。”不知何时醒了的展昭,揉着有些酸痛的脖子说。

“我们马上过来。”白玉堂挂掉电话,伸手揉展昭的脖颈,“你最近经常脖子疼吗?”

“嗯~~有些。”展昭动了动肩膀,白玉堂力道适中的按压,使他舒适地轻轻叹了口气。

随后,两人并肩向电梯走去。

刚到拘留室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女人的吵闹声,王朝揉着胀痛的太阳穴走出来,“头儿!”

“她的资料查到了么?”白玉堂问。

“查过了。”王朝拿出一份文件说,“她叫孔丽萍,31岁,是本市一家外贸公司的出纳,两年前,她的丈夫因为车祸去世,她独自带着一个不到两岁的孩子生活。”

白玉堂看着资料,“难怪她要说自己过得不好了。”

“她说什么不回去就会死人?”展昭问。

“哦~~”王朝叹了口气,说,“她说她的宝宝一个人在家,如果明天一早她还没回去,宝宝说不定会饿死或者冻死什么的。”

白玉堂微微皱眉,问展昭:“猫儿,要不然现在审她?”

展昭想了想:“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王朝转身进去,把孔丽萍带到了讯问室,告诉她,只要配合调查,就可以尽快回家。

孔丽萍立刻安静了下来,静静地坐在讯问室里等候。

展昭和白玉堂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站在单面反光的玻璃前,观察里面的人。

孔丽萍的样子,看起来要比31岁老得多,相貌普通,皮肤粗糙,她的头发很长,有些散乱,没有化妆。廉价的衣服,简朴得有些落魄…

展昭专注地观察着她的举动:闪烁的眼神、焦急的神色…右手不时地转动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微微皱起了眉。

白玉堂见展昭神色有异,就凑上去问:“猫儿,有什么不妥?”

展昭沉吟了一会儿,说:“她在说谎。”

“说谎?”白玉堂问,“怎么说?”

“她很不安…”展昭注视着孔丽萍的举动说:“她的眼睛不停地在向左下方看…这表示她在思考,现在的情况,也许是她曾经设想过的。她很朴素但是并不邋遢…这表示她是个很有条理和自制能力的人,她的神色焦虑多过担心,她现在并不在想她的孩子…”

白玉堂听着展昭的叙述,也专注地盯着孔丽萍看了一会儿,“猫儿,你的意思是…她是故意被我们抓住的?”

展昭摸摸下巴,笑着说:“也许…她有些什么想告诉我们,但是却不能直接报警。”

“那么…”白玉堂搓搓手,“我们怎么办?”

对视了一眼——将计就计!!

主意已定,两人走进了讯问室。

面对面坐下,没等展昭白玉堂开口,孔丽萍就急切地说:“警察先生,可不可以长话短说,我…我的孩子还在家里…他太小,只有一个人…”

“这样啊…”白玉堂沉吟了一会儿,“我们可以请社保人员先去替你照看一下。”

“啊!不用不用!”孔丽萍一惊,连连摆手,“我儿子很怕生啊…他醒过来看不见我,就会哭…”

两人对视一眼。

展昭挑眉——怎么样?

白玉堂了然点点头,孔丽萍被带到警局已经有至少四个小时了!一个母亲,在这种情况下拒绝社保人员去照看她的孩子…理由只有两个,要么她不爱自己的孩子;要么,她心里有数,她的孩子很安全。

“那我们开始吧。”白玉堂点头说,“长话短说,昨晚去幼儿园教室的也是你吧?”

“是…”孔丽萍点头,“是我。”

“你去凶案现场干什么?”展昭问。

“我…我去给死掉的人,烧些钱…”孔丽萍说。

“你烧的不是纸钱而是符咒。”展昭笑着说,“像在做什么法事…还是你觉得这个案子不是人做的?”

孔丽萍微微地一抖,有些紧张地说:“是…是,我知道是鬼…”

“谁的鬼魂?”白玉堂问,“徐佳丽的?”

“你…你们怎么知道?”孔丽萍惊慌地问。

展昭一手支着下巴,严肃地问她:“徐佳丽到底怎么死的?”

“她…她是被人害死的…”孔丽萍说。

“被谁?”

“我…我不知道。”

白玉堂拿出一份文件说:“你小时候和徐佳丽在一个舞蹈学校上过课,而徐佳丽就是死在学校更衣室里的…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孔丽萍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佳丽…不是那个连环杀手杀的。”

“那是谁杀的?”

“我不知道…我们,我们进去时,她已经死了。”孔丽萍摇着头说,“我们只是…只是伪造了那个现场而已。”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有些惊奇地问孔丽萍,“那个魔法阵图是你画的?你们为什么要帮真凶伪造现场?”

“我…”孔丽萍似乎是有些混乱地揉着头发,“我们只是贪玩…而且,而且佳丽平时都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我们想教训教训她…”

白玉堂看展昭,意思是,这谎也扯得太明显了吧?

展昭点头,示意他,将计就计!

“所以你觉得这次是徐佳丽回来报仇?”

“嗯…”孔丽萍说,“张真真…她当时就和我们在一起。”

展昭拿出一张纸给她,“把当时和你一起伪造现场的,所有人的名字都写下来。”

孔丽萍有些颤抖地握着笔,写下了一串名字。

接过她递来的纸,白玉堂点点头,“你可以回去了。”

“…什么?”孔丽萍似乎有些不相信,疑惑地看着白玉堂。

“你可以回去了,或者,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展昭问。

“哦…没…没有了。”孔丽萍连忙站起来,向外走,走出几步,又回来,有些犹豫地说,“警察先生…那个…徐佳丽有个妹妹,你们知道么?”

“妹妹?”白玉堂有些吃惊。

“对的…佳丽和她妹妹是孤儿,后来被不同的人家收养…不过她俩感情很好。”

“她妹妹叫什么名字?”白玉堂问。

“呃…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没见过,只是听她时常提起。”说完,孔丽萍就慌慌张张地走了。

白玉堂看看展昭,“怎么样猫儿?她好像是特意告诉我们,当年徐佳丽的案子是怎么回事。”

“还有!”展昭笑,“提醒我们,徐佳丽有个妹妹。”

白玉堂迅速地拨通了电话,“王朝,跟着孔丽萍!”

“好的。”王朝挂掉电话,小心地尾随孔丽萍而去。

收起电话,白玉堂转脸,就见展昭脸色苍白…“猫儿,你怎么了?”

“嗯?没…有点胃疼。”展昭笑笑说,“对了,孔丽萍写的名字都是谁啊?很有可能成为下个受害者。”

白玉堂有些担心地看着他,“你真的没事?去趟医院吧。”

“又不是没疼过~~大惊小怪的。”展昭伸手抢过白玉堂手上的纸,念道:“嗯~~张真真、沈灵、安庆瑶、李絮…”

“什么?!”白玉堂一愣,一把抢过展昭手上的纸看了起来。

“怎么了?”展昭好奇。

“这个李絮…”白玉堂指着纸上的那个名字,“很有问题~~”

第七章 迷雾

白玉堂发动汽车,准备载着展昭回公寓时,已经差不多是凌晨三点了。

“嘿嘿~~”展昭突然笑了起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惹得身边的白玉堂也跟着笑,“怎么了,猫儿?那么高兴?”

展昭转脸看他:“我想到刚才白驰和赵桢小时候的事情。”

“呵~~~”白玉堂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的确蛮有趣的,想不到还有这么段孽缘。”

“那个赵桢,比你小时候还恶劣!”展昭忍着笑。

“死猫,我小时候哪里坏?!”白玉堂抗议。

“你还不坏?你记不记得…”展昭边笑边回忆,“那次,你把隔壁的那两兄弟扔进花坛的土堆里,还浇上水,说让他们快点长大。”

“哈哈~~~”白玉堂也大笑了起来,“记得,记得,八岁时候的事情吧…那两兄弟把你种的花苗都拔出来了,我才教训他们的。”

“中学教历史的那个老师…”展昭说,“你把人家粘在厕所的坐便器上!”

“噗~~~~”白玉堂笑得更厉害,“他后来是被连马桶一起提起来,送进医院的…”

展昭笑得捂肚子:“他屁股上粘着马桶…裤子又提不上,就这么走出厕所,所有的人都看见了…”

白玉堂点头,“谁让他冤枉你作弊来着,还让你罚站…粘马桶算便宜他的。”

“后来他办公室里那颗神秘的自制催泪弹,是不是你放的?”展昭问,“这件事好像到现在,还是学校的未解之谜呢。”

“呵呵…我还锁了他的门,他跳窗户,下面是臭水沟…”白玉堂一脸得意,“从这次之后,他再也不敢多看你一眼,跟避瘟神似的…哈哈…”

“你还说你不够坏?!”展昭瞪他,“你毕业的时候,那些老师巴不得放鞭炮庆祝一下,都说学校总算太平了~”

“谁让他们招惹你?!”白玉堂笑,脱口而出,“你是我的,除了我谁都不能碰!”

话出了口,才感觉有些尴尬…白玉堂摇着头笑起来,“现在想想,小时候我就跟个苍蝇拍似的,谁靠你近些,就狠狠拍!”

展昭瞧着越来越近的公寓楼,突然有些认真地转身说,“小白,我们先别回去吧。”

…?…

白玉堂不解地看他,“不回去?天就快亮了,你不睡会儿?”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经常去的那个海滩?”展昭兴致勃勃地说,“我们去好不好?”

“现在?”白玉堂问,“很远哦!”

“我想去…”展昭说,“我们念书的时候经常去的。”

“对啊,你一有心事就去堤上坐着,上那里准能找到你。”白玉堂说,“你真的想去?”

“嗯!”展昭点头。

白玉堂掉转车头,向S市的海滩驶去。

这里的海滩,并不是那种细沙满地的沙滩,而是石滩。巨大的堤坝一侧,布满了圆形的水泥柱,都是用来固定堤坝的,人也可以走上去。在那里欣赏海景,看那海水拍打着浅滩的礁石,别有一番意境。

把车停到路边的高速公路上,白玉堂和展昭一起下了堤坝,爬上石柱,走向海岸。

天和海交界的地方,已经泛起了微微的亮色,海风带着咸湿的味道,和清冷的空气一起,灌进肺里,瞬间觉得清爽沉静…

白玉堂从后面轻轻环住展昭,凑到他耳边,“猫儿,你有心事?”

“…你又知道…”展昭微微往后靠了靠,感受着白玉堂胸前的温暖。

“我不是说过么,你是研究人的专家…我是研究你的专家。”边说,边亲吻展昭的后颈和头发,“猫儿,告诉我,你在不安什么?”

“我…我可以感觉到…一种邪恶…”展昭向白玉堂靠了靠,“这次的案子,和以前的都不一样…这个凶手…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邪恶、凶狠、不安定…”

白玉堂收紧了手臂,将展昭搂得更紧,说:“是从孙倩那个现场感觉到的,是么?”

展昭回头看他,“你也发现了么?”

摇摇头,白玉堂笑着捏捏他的下巴:“我没有你那种可以感受人心的力量…但是我可以感觉你的情绪变化…猫儿,你高兴、伤心、害怕…所有的情绪我都可以感受到。”

展昭轻轻摇头:“我觉得…还会有人被害…也许还会是像孙倩那样无辜的小孩子…可是,我们却一点头绪都没…”

白玉堂低头,吻住展昭不停开合的双唇,让他渐渐地安静下来。

“猫儿,我有些东西想给你…你,不准笑。”白玉堂放开展昭,轻缓地说。

“东西?”展昭不解地抬头看他,“什么?”

白玉堂伸手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白色的绒制盒子,打开,里面有两枚银色的指环…款式简洁而雅致…

“你?”展昭有些惊讶地看他,随即低头笑了起来。

“不准笑!”白玉堂难得地脸上有些烧,“我也知道有些傻,碰巧那天看见了,觉得不错就买了…”

说着,从盒子里拿出了一枚戒指,给展昭,“我…我还买了链子…你要是不想戴在手上,可以挂在…”

话还没说完,展昭已经伸手把戒指接了过来,问:“两枚是一样的么?”

“嗯,一样。”白玉堂点头,却见展昭拿起他的手,把那枚戒指戴在了他左手的中指上,又拿出另一枚,戴到了自己的中指上。

白玉堂有些震愣地看着展昭的举动,“猫儿…链子…”

展昭接过链子,拿在手里,问:“你觉得,我会介意别人知道我们…所以不愿意戴这枚戒指,但你又想让我随身带着…即使是挂在脖子上?”

点头,白玉堂注视着展昭,就见他笑着转身,对着远处一甩手,银色的链子在空中划出一个美妙的弧度,落进了海里。

“猫…呃…”白玉堂看着链子飞远,正在吃惊,展昭已经伸手捧住了他的脸,凑上去,吻…

深情一吻结束,展昭笑,揉着一脸惊喜交加的白玉堂的头发,说:“玉堂,你真可爱…”

愣了好一会儿,白玉堂无力地笑:“猫儿,你戏弄我…”

伸手把展昭拉过来,抱住,“猫儿,我们慢慢来,就像之前的每次一样…先找到蛛丝马迹,层层分析,抽丝剥茧,再凶恶的罪犯也会被我们揪出来!”

展昭抬头看他。

白玉堂眼里隐隐的,有光芒闪烁,“猫儿,我们是S.C.I.的中枢神经!你明白么?”

“嗯。”展昭点头,“我们不能乱…要自信、冷静。”

“对…”白玉堂注视着展昭的眼睛,“特别是你,猫儿,你是我们所有人的依靠,相对的,我们所有人都是你的依靠…任何邪恶都不可能靠近你…特别是还有我这个苍蝇拍在这里。”

展昭笑,点头。

白玉堂收拢双臂,把展昭搂得更紧,说:“你一定要相信自己…任何邪恶,都不可能胜过你的正义,我会一直守着你。”

展昭环住白玉堂的颈项,感受着他给自己的温暖,力量,活跃的生命力…认真地点头,“嗯!”

几缕阳光跃出地平线,先太阳一步,降临到人间…海水的蓝,和朝霞的红,将天际晕染成有些奇幻的紫…晨际,仿佛是光线的合奏,混合的色彩就像交织的乐章,难以分辨~~我们只能感觉,或是悲伤,或是感动。

但是,当太阳升起…光影就会分开,白天和黑夜,各有各的归宿…亘古不变。

两人收拾心情,回家略作休息之后,以一种绝好的状态,回到了S.C.I.。

刚进办公室,就听到鼾声如雷,一边的徐庆指了指休息室沙发上躺着的王朝。

看来王朝是忙了一宿,不知道他昨晚跟踪孔丽萍有什么收获。

虽然万分不愿,白玉堂还是轻轻摇醒了他。

“嗯!…啊!头儿!”分辨出眼前站的是白玉堂,王朝猛地蹦了起来:“我有发现!大发现!”

再转脸看四周,就见S.C.I.的众人都含笑看着他,疑惑地挠挠头,“干吗?”全然没发现自己头发乱得像个鸡窝,嘴角还有哈喇子~~~“去洗洗脸,开完会后回家睡一觉再来。”白玉堂简洁地吩咐着。

“啊…好!”王朝飞也似的冲了出去,没半分钟就回来了,“头儿,孔丽萍昨晚和一个人见了面。”

“什么人?”

“我昨晚跟她走到家门口,有一辆黑色的车子在她家楼下等着,她过去,和车里的人耳语了几句,就从那车子里抱出了一个小婴孩。”

“婴孩?”展昭疑惑,“她儿子?”

王朝点头说:“我看应该没错。”

“车子里什么人?”白玉堂问。

“我就看到一眼,是个男的,很眼熟…我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昨天还来过我们办公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