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白玉堂仰起脸看了一眼,“这研究室挺气派的啊。”

展昭笑:“陆良也算是国内知名的心理学家,而且他还是开私人诊所的,当然收入不菲,还带了那么多学生。”

“上楼看看吧。”白玉堂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一把轮椅,推到展昭的旁边。

“这…养老院的轮椅?”展昭吃惊,“你什么时候拿的?”

白玉堂耸耸肩,“等你脚好了我再给人送回去。”

展昭皱鼻子:“贼老鼠!”

两人进了陆良的诊所,前台赶紧招待,很客气地问:“两位有预约么?”

白玉堂拿出证件给她看,道:“我们找陆良有事。”

“哦…”前台赶紧点点头,拿起内线电话打给陆良,随后,陆良亲自下楼来,一看见坐在轮椅上的展昭就一惊:“展博士,这是怎么了?”

“哦…”白玉堂没等展昭回答就道,“走路不小心,崴脚了。”

“这么不小心啊。”陆良边说,边请两人到办公室坐下,给两人倒茶端水果,说不出的热情,“说起来,我还没有机会谢谢两位的救命之恩呢。”

白玉堂微微一笑,道:“这些就别提了,对了,陆博士,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哦。”陆良也坐下,点头,“是关于开膛案的事吧?”

“不是。”展昭摇摇头,道,“你认不认得赵崎夫妇?”

陆良愣了一下,“赵崎?”点头,“认得,他们是我的病人,不过很久没来了,出什么事了?”

“他们是你的病人?”白玉堂不答反问,“两个都是?什么病?”

“哦…”陆良站起来,到书架前找了一阵子,找出一份资料递给展昭,道,“他们的病很少见的,不过不严重。”

“间隔性记忆混乱?”展昭看了一下两人的病例,吃惊地抬眼看陆良,“这病例的确是很少啊。”

“对啊。”陆良也点头,“所以我还特意拿两人做了研究的课题,对他们进行认真的治疗,不过很可惜…他们突然不知所终了。”

“间隔性记忆混乱是一种什么病?”白玉堂问。

“嗯…怎么说呢。”陆良想了想,道,“病情的表现就是…比如说一对夫妇,早晨,丈夫告诉妻子说,他去了一趟超市,然后遇到了一件什么有趣的事情。到了晚上,你问妻子,她就会告诉你,她早上去了超市,然后遇到了那件有趣的事情。”

“这么奇怪?”白玉堂吃惊,“也就是说,将别人的记忆和自己的记忆弄混?”

陆良一愣,随即哈哈笑了起来,“白队长的语言表达能力很强啊,我说了一段你就一句,比我说的好理解多了。”

白玉堂看了展昭一眼,“客气客气,习惯就好,这种事情也要多多练习…”

展昭一个白眼飞过去。

“夫妻俩都是这样的病么?”展昭问陆良。

“对的。”陆良点头,“这就是奇怪的地方。”

“恕我直言。”展昭道,“记忆方面的疾病,其实很大一部分是脑损伤造成的,可能并没有太大的心理问题。”

陆良笑着点点头,道:“这点我也曾怀疑过,不过有趣的就是,两人接受了全面的脑部检查,没有任何异样的情况。”

“这样啊…”展昭陷入了沉思中,就听陆良接着说,“另外,我觉得两人同时患上一种疾病,那就证明不是遗传,而是有某种成因的,鉴于两人的关系亲密,所以这个成因很有可能是两人一同经受的,为此,我曾经一度和他们共同生活过,想要找出病因,但始终未果。”

“是这样啊。”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这就好解释,为什么赵静对陆良的印象那么深刻了。

“对了。”白玉堂道,“既然你们共同生活过,那就一定了解他们的女儿赵静吧?”

“哦…静静么,我当然知道,夫妻俩很疼爱这个女儿呢。”陆良回答。

“你觉得,赵静有没有异样?”展昭问。

“嗯…”陆良迟疑了一会儿,点头,“这孩子,也有这方面的问题。”

“你是说,她也有记忆混乱的现象?”白玉堂吃惊。

“早期表现的并不明显。”陆良道,“不过,她有严重的健忘。”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那就错不了了,难怪一问三不知,原来都忘记了。

展昭还想再问,这时,突然有人敲了敲门,前台小姐推门进来,问陆良,“博士,安警官带着夫人来了,是不是让他们先等等?”

陆良一看手表,道:“啊…这么晚了啊,我忘了通知他们把预约推后了…”

白玉堂却和展昭对视了一眼,问陆良,“安警官?”

陆良点点头,叹了口气,道:“唉…那位警官先生的人生,简直就是人间悲剧啊。”

“让他们稍稍等一会儿。”陆良吩咐前台小姐,“就说我有重要的约会…”

“不用。”展昭突然道,“我们不急,让安警官先进来吧。”说完,问陆良,“安警官为什么会来,还带着太太?”

陆良摇摇头,道:“待会儿他们进来,你们就知道了。”

展昭和白玉堂狐疑地看门外,就听走廊上突然传来了一阵凄凉的女人哭声,声音干哑苍老,哭的是:“孩子啊…我的孩子啊…”

展昭和白玉堂就觉心口一滞,不一会儿,就见安叔扶着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太太进来。

几人目光相对,安叔猛地一震,看着展昭和白玉堂,“你们…”

“呃…”白玉堂站起来,“我们来问些跟案子有关的情况…安叔你…”说着,看了看安叔身边那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

“呵…”安叔苦笑一声,道,“我太太。”

展昭和白玉堂睁大了眼睛——安叔的确是不年轻了,可是,这老太太看起来都可以做他妈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安叔摇摇头,“没办法…她受不了刺激,一夜白头啊。”

展昭和白玉堂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安叔的夫人从进门开始就一直在哭,哭一会儿,自言自语地唤一会儿孩子,感觉很是凄惨。

“安太太是伤心过度,引起的精神崩溃。”陆良道,“我也是尽量让她能平静下来。”

展昭和白玉堂点点头,这样的情况实在是呆不下去,两人就先告辞离开了。逃也似的出了诊所,就见洛天已经在车子前等了。

见两人出来,洛天急忙道:“队长,刚才安警官带着一个老太太上去了…”

“我们知道。”白玉堂点头,把展昭扶上车,自己也坐回车里系上安全带,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良久,听身边的展昭一点声音都没有,白玉堂转脸看他,本以为展昭会是一脸的伤感,但一看——展昭紧皱着眉头,似乎是有什么事情想不通。

“猫儿?”白玉堂问,“你怎么了?”

展昭犹豫了一下,看白玉堂,道:“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

“什么?”白玉堂不解。

“嗯…我觉得。”展昭转脸看了看陆良的诊所,“安叔的老婆…不像是刚刚疯的。”

“你是说…”白玉堂一想,点点头,“也对啊,这个样子,说她疯了十几年我都信。”

两人正在不解,白玉堂的电话想了起来。

一看来电是蒋平打过来的,白玉堂按下免提,电话那头传来了蒋平的声音:“头儿…所有的视频我们都看过了,宴会上面的、你拿回来的停车场的、还有警局的。”

“有什么发现?”白玉堂和展昭问。

“你们还是快回来吧,有些很有趣的发现…”

第二十二章 嫌疑人

展昭、白玉堂和洛天回到S.C.I.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赵祯和里斯本占据了一整张沙发,赵祯端着一盘哈密瓜,边吃边打哈欠。

“你怎么来了?”白玉堂有些吃惊。

赵祯指指不远处正在忙碌的白驰,道:“驰驰说,从现在开始对我二十四小时盯人,但我又看他一天到晚想着S.C.I.的案子,所以,不练习的时候我就到这里来。”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这小子还挺体贴的么。

“头!”蒋平眼前的桌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两个显示屏,他叫白玉堂和展昭,“来看。”

白玉堂抱着已经被抱习惯了的展昭,走到蒋平的身后,白驰乖巧地搬来一张凳子,让展昭坐下。

“有什么有趣的?”展昭问蒋平。

“这是那天,在娱乐城拍到的画面、楼下停车场的画面,还有警局的画面。”蒋平边说,边指着一个显示屏上面放着的三个视频窗口,就见每个画面里都有一个人,都是低着头,巧妙地躲过了摄像机的镜头。在娱乐城晚宴画面里的那人,手里端着一杯酒,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在停车场的车库里,是一个人打开车门坐进车里,车子停放的位置很巧妙,正好将车牌避开了摄像头,那人穿着一身白衬衫,身材很瘦,不过看得出是个男的;在警局里的那个,是个背影,不过穿的是巡逻的警服…蒋平特意截取了他肩膀上的编号…是死了的王立勇的警服编号。

“这三个人…”展昭突然微微一皱眉。

“怎么了?”白玉堂问他。

蒋平笑,“这个我们都没发现,全靠白驰的瞬间记忆看出了问题,展博士应该也发现了吧?”

展昭点点头,道:“这三个人虽然穿着打扮都不同,不过的确是同一个人。”

“同一个人?”白玉堂凑过去盯着屏幕看了半天,“从何处判断的?”

蒋平道,“起先我们也都觉得不对。”说着,他调出了这三个人的三维线条图比较,“不过呢,通过选取局部特征一比对,真的是同一个人,而且说穿了之后,再看他们的动作,真的是一样的。”

白玉堂点点头,道:“那小警察的警服在他身上,也就是说,他是在顶楼杀死王立勇的人,而送包裹过来的,也很有可能是他…不过也有可能是言佳佳。”

“不过他嫌疑更大。”展昭问蒋平,“还有什么?”

蒋平微微一笑,道,“这些还都不是重点呢,重点在这里!”说着,他调出了安玲丽被杀的那个房间外摄像机拍到的那个,戴机器猫面具的男人,道:“队长,看看!”说着,将那个带机器猫面具,穿黑色套头衫的男人,和那三个男人进行了三维图比对。

“同一个人?!”白玉堂和展昭都大吃一惊。

“他是杀安玲丽和庞晓琴的凶手…再加上他多次出现在该出现的地方。”展昭靠到椅背上面,“到目前为止最大的嫌疑人!”

“那我车上的那张‘替天行道’也是他放的了?”白玉堂问蒋平。

蒋平微微一笑,道:“这个说起来就更邪门了!”说着,调出了另一段视频,道,“你们看!”

众人盯着视频,就见镜头里面是白玉堂的那辆跑车,有一个人出现在了镜头里,他在车窗上放了一张纸片之后就走了。

但是看着这个人的画面,所有的人都傻了——这个人,穿着黑色套头衫,带着机器猫的面具。

“是他?”白玉堂微一皱眉,摇摇头,“又觉得不是…”

蒋平调出比较图,道,“不是,这个人的身形比较小,而且作为男人来说,那个人的身材已经算瘦的了,这个比他还瘦小…我觉得应该是个女的。”

展昭点头,“的确…女的…”

白玉堂觉得展昭似乎是有什么事情想不通,就道:“猫儿,看出什么了?”

展昭摇摇头,“嗯…有一些,不过又说不上来。”

“头儿,还有…”蒋平一句话,白玉堂一惊,“还有?”说完,拍了蒋平两下,“行啊你小子,一段视频看出那么多名堂来!”

“就这么几段,架不住我们一帮人看啊。”蒋平说着,又点出那几段视频,道,“这是那天宴会的视频和安玲丽被杀的视频…被人做过手脚!”

“时间不对?”展昭问,“短了么?”

“对。”蒋平点头,“宴会的视频出现了黑屏,安玲丽被杀的视频…短了!少了将近半个小时。”

“什么?”白玉堂吃惊,“半个小时,杀人足够了!”

“能做这些手脚的,就必然是酒店的人。”展昭自言自语。

“猫儿,那酒店是大哥的吧。”白玉堂想了想,“不对啊,庞老头那女儿那天不说她是半个主人么,也就是庞家还有股份。”

“大哥刚买了那酒店不久。”展昭道,“所以人员配置应该还是庞吉的…言丽也有参股。”

“庞老头再变态,也不至于做了自己的女儿吧?”白玉堂想了想,“那就是说,能做手脚的就是言丽了?”

“对了。”展昭突然道,“蒋平,有没有把言丽,方渥之类的身材和这个人做过比对?”

蒋平微微一笑,“博士,还用你吩咐么,都做过了…没有一个是一样的,庞家人的我也做了!”

展昭皱眉,问,“那个…放替天行道图片的人,和言佳佳比过没有?”

蒋平等众人微微一愣,蒋平立刻调出了言佳佳那天在晚宴时被拍到的视频,一比较…“不对啊,博士!”

“哥。”白驰问,“你怀疑做手脚的是言丽?”

展昭也不多说,轻轻点点头。

白玉堂似乎想起了些什么,就对蒋平道:“你查查言丽的底细…怎么起家的,背景怎么样…还有啊,他和方渥是二婚吧?前夫呢?”

“哦…我查查。”蒋平搜索着言丽的资料,“不过这个女人挺神秘的,从来没听她提起过她的前夫之类。”

这时,赵祯突然道:“他老公死了有十来年了吧。”

众人都回头,“你知道?”

赵祯塞了一块哈密瓜到嘴里,点头,“她花那么大价钱请我演出,我自然要查一下她的底,看看有没有别的目的啊。”

“那你查到多少?”白玉堂问。

“他老公十年前就死了,好像还是死于非命的呢。”赵祯道,“不过这跟我就没关系了,因为我那时候正好在国外,而且,她其他的关系跟我也都没什么交集。”

“但还是很奇怪啊。”白驰突然插嘴,“一个店庆,至于花天价来请你表演么?”

赵祯耸耸肩,“大概她是我fans,想见见我,又有钱…这种情况很常见啊。”

“很常见么?”白驰有些紧张地看赵祯,“那你知道她意图不轨还答应?”

赵祯好笑地看白驰,其他人也都忍不住笑,白驰身上的醋味都泛出来了,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有戏啊。

“对了。”展昭问赵虎,“虎子,你好像认识安叔的女儿啊?”

赵虎眨眨眼,“算不上认识吧,我以前见她来警局给安叔送过饭,很乖巧的女孩子,所以就记住了。”

“那,你和安叔熟不熟?”展昭问。

赵虎摇摇头,“不熟啊。”

“博士,你怀疑安叔有问题?”马汉问。

白玉堂点点头,道,“我们想了解一下,关于安叔老婆的资料。”

“这容易。”赵虎拉了拉马汉,“走,咱俩去楼下探探他同事的口风。”说着就要走。

“等等!”白玉堂叫住两人,“先别跑,叫你们查的事情呢?”

马汉和赵虎都有些别扭,赵虎无奈地说,“都是些关于言丽和方渥的八卦。”

“说来听听。”白玉堂也搬了张凳子坐下,“想听的就是八卦。”

“嗯…听说言丽和方渥是一见钟情的。”赵虎道。

“他俩地位悬殊,并没什么太多的交集啊。”白玉堂问,“怎么会凑到一起去的?”

“据说是因为方渥救过言丽一命。”马汉道,“听说言丽的司机有一次和别人串通好了,要绑架她,后来那么巧方渥听到了司机讲电话,觉得有些不对,就跟踪了过去,然后就正好救了言丽,方渥为此还受了伤。”

“呵…”赵祯趴在里斯本软厚的毛上冷笑了一声,“这么戏剧?比八点档还狗血。”

白玉堂也道,“看着的确像是安排的。”

“后来,方渥就兼职做了言丽的司机。”马汉继续道,“听说两人很聊得来,然后就好上了。”

赵虎接着道,“乐乐说,为了方渥的案子,言丽还曾经去求过她呢。”

“她求齐乐干什么?”众人吃惊。

“乐乐不老跟别人说…她有个当警察的男朋友么,她和S.C.I.的那些故事到处传,大家都以为她和我们很熟…那事实上也的确是很熟,所以她去求乐乐找展博士帮帮方渥。”

白玉堂一挑眉,“那猫儿不同意方渥测谎,她岂不是应该很恨猫儿?”

众人不语,正这时,蒋平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蒋平拿起一听,转脸看白玉堂和展昭,“头儿,庞老头在医院闹,说他是被催眠的,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的律师说他的病太重,要出国做手术,已经向法院申请了。”

“想跑?!”白玉堂冷笑,“他以为拍电视剧啊,说催眠就催眠?!”

“小白,我们去看看他!”展昭伸手给白玉堂要扶,不忘回头对马汉和赵虎说,“你俩去楼下打探安叔的情况吧…”

话没说完,就见所有人都脸色古怪地盯着大门口,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展昭狐疑地转过脸,往门口一望,霎时脸一白——展启天,正站在S.C.I.的大门口,看着他。

沉默了半分钟后,门口的洛天赶紧开门请展启天进来,其他人做事的做事,能跑的都跑了。

展启天缓缓走进来,先是看了沙发上正靠在里斯本身边吃哈密瓜的赵祯一眼,道,“上次的事情,还没向你正式道谢。”

“不客气不客气。”赵祯脸皮的确是厚的,但展启天的气场还是让他不自在起来,站起身对白驰招招手,“驰驰,我要练习去了。”

白驰放下手上的活儿,跟白玉堂和展昭告别后,就跟着赵祯带着里斯本溜了。

办公室里很快就剩下了展昭、白玉堂和展启天。

“爸爸,叔叔…”两人又默契地一起叫人,叫完后对视了一眼——死了,怎么突然就来了呢。

展启天看了看两人,不语,双眼盯着展昭受伤的腿,问,“受了伤为什么不在医院里?”

“嗯…伤不重。”展昭小声嘀咕。

“你不身手无敌么?”展启天突然看了白玉堂一眼,“怎么你自己完好无损,我儿子却断一条腿?”

白玉堂被噎得满脸通红,一句话都说不上来,只能老实挨训。

“爸…”展昭小声说,“你怎么不讲道理…”

展启天一挑眉,“顶什么嘴!”

展昭瘪瘪嘴,瞄了白玉堂一眼——谁走漏了风声?

白玉堂无奈摇摇头——还好是你爸知道,也就挨挨训,要是让我家老头知道了,他可动手不动口啊。

展昭皱皱眉——让我知道是谁说出去的我饶不了他!

远在展启天住处睡觉的赵爵狠狠打了个喷嚏。

展启天有些无力地看着俩小孩眉来眼去的,摇头问,“你还要在这儿呆多久?”

白玉堂以为是父子俩想单独聊聊,赶紧点头,“对啊,我去外面,你们聊。”

“站住。”展启天一拦他,“你觉得我还会让他继续做事?”

白玉堂一惊,展昭也是一惊。

“伤好之前你给我呆在老家里!”展启天冷冷撂下一句。

展昭一听就苦了脸色——老家在郊区的别墅,那里倒是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的…不过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案子怎么办?

展昭赶紧对白玉堂使眼色——小白救命!

白玉堂刚想开口,就见展启天冷冷一个白眼飞过来,问白玉堂,“不去老家,那就让他他在家养伤?”说完,不忘补充一句,“你家对面!”

白玉堂立即闭嘴,无奈地对展昭做了个鬼脸——猫儿,我帮不了你了。

展昭瞪眼——你不讲义气!

不等两人眉来眼去完,展启天走过去,伸手将展昭抱起来,转身往外走。

展昭虽然记得小时候看书睡着了,都是展启天抱他到床上睡的,但这么大人了,被爸爸抱着走还是有些丢人的,仰脸可怜兮兮地看白玉堂——小白,救命呀!

白玉堂抽了张餐巾,拿起一只记号笔不知道在写什么,根本没搭理展昭。

展昭气极,微微有些挣扎,却听展启天在他耳边低声说,“别动,我有话跟你说。”

展昭一愣,乖乖不动了,被展启天抱走,出大门前,就见白玉堂把手上的餐巾纸一举,上面写着,“他可能有话对你说!”

展昭皱皱鼻子——死耗子。

第二十三章 竞争与致敬

“怎么瘦了?”展启天把展昭塞进车里,自己坐进驾驶座,系上安全带,“每天都吃些什么?”

展昭系上安全带,小声嘀咕:“盒饭。”

展启天微微皱眉,发动车子,往郊区开。

“爸…”展昭见展启天认真开车也不说话,就问,“你要跟我说什么?这么神秘?”

展启天沉默了一会儿,道:“给你看些东西。”

“什么啊?”展昭笑呵呵问,看自己老爸的侧脸,暗自赞叹——好帅啊~展启天见展昭笑嘻嘻的,心头隐隐的怒气也消了些,道:“到了家,你慢慢看吧。”

“哦…”展昭点点头,不时地瞟展启天一眼,发现他脸色没刚才那么难看了,松了口气。

车子一路往郊区开,随着空气慢慢清新起来,车子里的低气压也缓缓消散,展启天对展昭指指后座,问,“吃饭了没?”

展昭回过头,就见后座上面有一个盒子,展昭眯起眼睛…章鱼小丸子!

伸手去拿过来,打开盒子就吃了起来,边吃边在心里嘀咕,“哼,还是自家老爸好啊!”

于是,展家爸爸成功地用一盒章鱼烧驯服了自家的小猫,父子俩有说有笑地开车往郊区驶去。

停下车,展启天把展昭抱上了二楼的卧室,把他放到床上后,拿了一个文件夹给他,道:“在这里。”

展昭伸手拿起来,打开一看…一愣,仰着脸看展启天,“这个…亲子鉴定…”

展启天点头,“我是你亲爹,这下放心了吧?”

展昭脸上有些红,小声问:“你怎么知道?”

“你都不愿意回家了,见了我跟见鬼似的。”展启天搬了张凳子坐下,“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展昭拿着那份文件,心里一颗大石也落下了,道:“那为什么,那天赵爵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