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此时,众人已经到了大门口,赵爵从口袋里掏出医用一次性手套来给众人,道,“我要开门了,你们确定你们都准备好了么?”

众人都不自觉皱起了眉头,觉得要不然是赵爵太过耸人听闻,要不然,就是里头的场景,可能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

赵爵见众人都点头,就抬手,轻轻地打开了门…

“嘎吱吱吱”的一声侧耳轴衬摩擦之声传来,眼前的大门被打开,随后,众人就感觉一阵阴风扑面而来…房间里头亮着昏黄的灯光,那景象,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赵爵打开了墙边装着的开关,霎时,灯火亮如白昼…房间里所有的景象,都清晰地呈现在了眼前。

众人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了。

“哥…”白驰突然看了看展昭,展昭点点头,道,“去吧。”

白驰捂着嘴,赶紧就往外跑,洛天也不太能接受这些,就道,“我去看看驰驰有没有事。”说完,也转身走了。

赵爵回头看众人,问,“怎么样?”

众人脸色都冷了下来,展昭良久才问,“这个房子的主人…你确定他是人?”

第二十章 钥匙与铜像

展昭记得以前看过一个叫做蓝胡子的童话,原本很美满的故事,类似于灰姑娘一般的情节,但是却因为最后那一把金色的钥匙,而使故事立转变得恐怖了起来。

但是直到这一刻,展昭才真正地明白,其实童话也好,小说也好,无论再黑暗恐怖,作者都很善良地为读者掩盖了最极致的那一部分…

死人和尸体,在于警察或者法医来看,根本不算什么,毕竟,再恐怖的尸体见得多了,还就是那么回事罢了——比活人少了口气,硬了些也臭了些…也许被切成血肉模糊状,即便被捣成肉酱,也是见过的…可是,展昭和白玉堂他们,直到了这一刻,才明白尸体的真正恐怖之处并不在于切割,而是在于变形。并且不是短期巨大的外力造成的变形,而是长时间的不可抗力,慢慢造成的那种变形,真是叫人不寒而栗。

这个房间确切地说是一个研究室,正中间有台子,其上有那个年代几乎可以找到的全部医学器材。

医学器材么,在医院里看起来是治病救人的神器,而在阴暗的地下室里,锈迹斑斑的医用器具,感觉却会更像是刑具一些。

不过,展昭他们当然不是因为这里头的家具摆设而感到不舒服的,确切地说,是因为房间里头的尸体。

正题就是——尸体!

以前一直听人说吊死鬼吊死鬼的,影视作品之中也曾经将吊死鬼作为一种普遍的造型加以夸张,无外乎是舌头老长,翻着白眼什么的…可真正的吊死鬼,特别是吊了上百年的那种死鬼,在身体上,是会产生很明显的变化的——脖子变长,变细。

这个房间里头,房顶上装着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大铁钩,每一个钩子上面,都有一个黑色的金属索套,索套中,套着一颗头颅,下面一节细长的脖颈,已经变形成为完全看不出人类脖颈影子的状态。脖颈的下面是赤裸的身体,即使干了,也可以看出伤痕累累,有的甚至残缺。

这些尸体都呈现一种干尸的状态,尸体的表面皮肤干燥褶皱。

公孙伸手指了指墙上的一个大型吹风装置,道,“看来尸体是被风干的。”

“还能用。”赵爵走了过去,伸手打开了那个大风扇…随着轰隆隆的风扇叶转动之声传来,一阵大风从吹风装置中吹了出来…与此同时,那些已经风干而轻飘飘的尸体,也微微地动了起来。那些尸体几乎个个面目扭曲,脖子细长得几乎挂不住身体…随风摆动,仿佛正在挣扎,想象一下满屋子挂着的尸体正在如挂在大风地里的招子一样随风飘荡,真是诡异得有些变态,说不出的恶心。

或许是空气中浓厚的死亡气息作祟,展昭手里的那只小白狮子,似乎也焦躁不安了起来,在展昭的手中挣扎了一下,将脸埋在了他的臂弯里头,一只爪子抱住展昭的胳膊,尽量靠近。展昭伸手摸了摸它的脖颈,安慰一般。

赵爵将吹风机关上,回头看众人,问,“怎么样?”

展昭叹了口气,和白玉堂还有公孙好好地参观了一下这个房间,公孙摸着下巴看着其中的几具尸体,道,“特意装了一个吹风机,为的是将尸体吹干么?这主人是故意保留这些尸体的?”

“看起来似乎是想用他们来作为某种装饰。”赵爵笑了笑。

公孙皱起了眉头,看了看展昭,就见展昭正在翻看手上的书,问,“这个家族究竟是什么性质的家族?”

“你把书看完了,估计也就能了解了。”赵爵说着,伸手,从桌子下面拖出了一个铁质的箱子来,对白玉堂道,“帅哥,来帮个忙。”

白玉堂走了过去,就见那是一个一米五见方的大铁箱子,四周都有把手,样子看起来,相当的沉重。

“抬到那边的矮桌子上面去。”赵爵抬手,指了指一旁的矮桌子。

白玉堂弯腰抓住箱子的一个把手,往上一提,就一皱眉,看赵爵。

“很沉么?”展昭和公孙都跑过来,想帮忙,白玉堂摆摆手,道,“少说有两百多斤,去把洛天叫来帮忙吧。”

展昭跑到楼上去叫洛天,白玉堂转脸看了看赵爵,道,“你力气不小啊,能把它从桌子下面拖出来。”

赵爵挑挑眉,道,“我还是很不喜欢运动的…就好比启天也很不喜欢运动,但是力气也不小一样。”

赵爵这一提醒,白玉堂才猛然想了起来,自己老爸他们说过,展启天的确是不会搏击之类的运动,很斯文…但是,他记得曾经展昭腿受伤的时候,展启天轻轻松松地就把展昭抱起来过…展昭虽然不重,但抱起一个一百多斤的大男人…也不是一件轻易的事情吧,起码那猫就肯定抱不动!

这时,展昭叫了洛天回来了,进到地下室一看,就发现白玉堂和赵爵正在对视,而且两人的脸色都不是太好,公孙则站在一旁若有所思。

洛天看到了那个铁箱子,就问,“要搬东西么?”

“嗯。”白玉堂点点头,伸手抓住铁箱子的一个把手,对洛天道,“咱俩把它抬到桌上去。”

“好。”洛天走了过来,跟白玉堂一边一个把手握住,一用力,将沉重的铁箱子抬了起来,放到了一旁的,一个铁质小矮桌上面。

展昭和公孙都走了过去,白驰也跟了下来,他似乎对那些像纸片或者说像风铃一样挂在半空中的尸体不太适应,低头走到了众人的旁边。

赵爵从口袋里摸出一块橘子味道的薄荷糖来,递给他,白驰摆了摆手。

赵爵不解,道,“你不难受么?脸都白了。”

白驰摇摇头,显得有些倔强,虽然很不适应,但毕竟是警察么,不能让人看轻了。

展昭把手上的小白狮子递给他,道,“帮我抱会儿,它挺沉的。”

白驰看了看展昭,伸手将小狮子接了过来,小狮子歪头看了看白驰,在他身上嗅了嗅,眨了眨眼睛——闻到了另一头狮子的味道呦!

白玉堂看了看箱子,问,“你想让我们看的东西在这里面?”

赵爵点了点头,伸手,拉出了铁箱子顶端的一个嵌在箱子盖里的把手,对洛天道,“把他打开。”

公孙笑问,“这个用不用做心理准备?”

“这是我从房子主人坟墓里头挖出来的东西。”赵爵笑了笑,道,“你们会很感兴趣的。”

众人对视了一眼,白玉堂对洛天点点头,洛天用力往上一拉,将盖子整个拉了起来,移开,放到了一旁的地上。

白玉堂等众人往箱子里头一看,就见里面盖着一块黑色的绒布,布上,用金色的丝线绣着非常复杂的图案,繁复但是极精致华美…

再看那块精致的绒布刺绣下面,隐约现出了一个人形来,个子很小巧,似乎是一个小孩子,难怪就藏在这么小的一口棺材里头。

“奇怪啊。”公孙摸了摸下巴,有些不解地问,“这布如果盖着尸体埋在地底下如此之久,为什么还那么新?”

众人都点头,表示疑惑。

赵爵伸手轻轻地揭开那块红色的绒布,道,“这个么…因为这块布的下面,根本不是尸体。”说完,轻轻一把揭开。

众人往里面一望,都有些纳闷,就见那是一尊孩子的雕像,黄铜色的,雕刻的还是惟妙惟肖,是个小女孩儿,样貌跟赵爵房里那幅全家福油画上面的小姑娘…是一模一样。

“为什么把小女孩儿的雕像埋在自己的坟墓里头呢?”展昭不解地问。

“他的女儿不是自然死亡的,你看了书之后,就会了解。”赵爵说着,伸手轻轻地指了指小女孩儿铜像侧面的一条中缝,虽然密封…但还是隐约可见一条极细微的锋线。锋线上有一个扣锁,似乎是将铜像的两半锁在了一起…

“空心的?”公孙吃了一惊,“莫非能打开?”

“保不齐。”赵爵笑了笑,道,“我没打开过。”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心说,赵爵还挺能忍的,这种情况,换一个人都会好奇的吧。

赵爵看到两人的表情,笑了笑,道,“别误会,我的确是很好奇,不过因为无法预测里头的东西见光之后会不会有什么变化,因此怕破坏了重要的证物,所以想等你们来了之后,再一起拆开。”

“有钥匙么?”公孙指着那铜像的锁扣问,“这里有钥匙孔好像没有钥匙无法打开。”

“这也是一个问题。”赵爵颇有些无奈地说,“我将这整座城堡都拆了,但是依然没有找到任何钥匙的线索,我还找来了几个锁匠看过,他们说这东西太老了,而且还是西方人的玩意儿,因此都没法打开。”

“这个家族后来全灭了么?”展昭问。

“嗯。”赵爵点点头,道,“目前我得到的资料是,在二战结束后,最后一个继承人都死在异乡了…他们很早就离开了自己的家乡,而且这座城地处深山实在是非常的隐蔽,所以才没有被人烧掉或者抢夺一空…另外,这房子的周围,也实在是比较吓人。”

“如何吓人法?”展昭好奇地问。

“嗯,听说过树海么?”赵爵突然问。

“日本那个自杀圣地么?”白玉堂问。

“嗯。”赵爵点点头,道,“青木原的树海我以前去过,很想感受一下是否会有某种未知的神力迫使我也有自杀的念头,我还在那里过了夜,不过可惜,除了很冷之外,没有别的感觉。”

展昭耸耸肩,道,“那个自杀热,是因为松本清张的《萧瑟树海》出版之后才引发的,当然,浓密的树林的确会给人造成些困扰和孤独无助之感,但是考虑到日本每年的自杀人数,其实也可以理解。”

“这家城堡的外围也有这样的情况,而且那些树林是主人家特地种的。”赵爵耸耸肩,“经过百年的努力,已经长成了一片像模像样的森林了,所以我这次没把它们弄来…不过我也雇了很多人进入那个森林里头寻找,除了找到几具差不多的尸体之外…”赵爵伸手,指了指悬挂在空中的那些飘荡荡的尸体,“其他的并没有什么问题。”

展昭皱眉,“想在森林里头找钥匙…应该也是天方夜谭吧?”

“这倒也不一定。”赵爵道,“只要人手够、器材够、大海捞针也是可以的。我让人将森林按平方米划成不同的区域,用黄丝带分隔开,然后每个人负责一平方米,用金属探测器探测整块地面,并且探测每一棵树木…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众人都有些吃惊地看赵爵,心中觉得不可思议——竟然较真到如此程度,赵爵究竟想要查什么。

“你们要不然帮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找到那把钥匙吧。”赵爵靠到铁棺的旁边,“我是已经无能为力了。”

“以你的性格,应该是每块砖都让人找过了吧?”展昭道,“那样都找不到,我们怎么找?”

“那钥匙会不会已经不在这个家里了?”白驰问。

“应该还在。”赵爵摇摇头,伸手拿过展昭手里的那本破书,将书打开,翻到其中一页,道,“你看这里写的,‘公爵亲手将他的荣耀锁进了铜质的雕像之中,埋葬在家族老宅的后院,随后,他将钥匙放在了家里最显眼的位置,让他的荣耀,永远不会离开家族的庇护。’”

“最显眼的地方?”公孙微微皱眉,众人面面相觑。

“永远不会离开家族…”展昭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伸手打开了白驰背着的包,拿出骨灰盒子,打开,取出那串项链来。

“啊…”赵爵轻轻地叫了一声,道,“聪明啊,钥匙就是家族徽章,所以就能永远跟家族不离不弃吧。”

“试试看吧,不知道对不对。”展昭走过去,将十字架的一头塞进了钥匙孔里头,微微地“括脱”一声,似乎是契合了…展昭心中一喜,捏住十字架往左边一转,转不动,往右边一转…九十度后,传来了“咔”的一声…铜质的塑像,微微地一震。

第二十一章 番外·SCI一周年之十大不可思议事件(二)

【白爸爸展爸爸的秘密档案】

传说,警局有一个绝密档案室,里头装了各个时期,警界精英们的绝密档案资料,而据说里头最厚的两份,一份是属于当年的刑侦队长白允文的,一份,则是属于当年以法医的姿态出面参与调查的展启天的。这两个人的资料,隐藏得非常好,据说,白允文曾经放过话,谁都不准看这两份绝密档案。所以说,有些东西越是保护得好,越是能激起别人的好奇心,这两份绝密档案,也成为了警局十大不可思议事件之一,成为了展昭和白玉堂梦寐以求想要看一眼的东西。

某个周日,晴。

展昭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发现旁边被子空空的,伸手一摸,已经冷了…又看了看墙上的钟,才只有七点多…

展昭有些纳闷,小白大星期天的干嘛起那么早呢?

而且以往若是周六周日,白玉堂都会在床上跟他闹,闹到他醒,发飙,才会心满意足地去做早饭,或者趁着早上兴致好那什么一下…

展昭想到这里,觉得有些别扭,翻身再睡。

但是…

十分钟后,展昭爬了起来——睡不着了。

他穿着睡衣,拖上白玉堂之前给他买的一双加菲猫拖鞋,出了卧室。

打开门,没有闻到饭菜的香味,展昭更纳闷了,白玉堂一大早起来,不做早饭,在干什么呢?

走到了客厅里头,还是没人,展昭想了想,只有书房里头有可能了,跑到书房门口,推开门一看——还是没人。

“咦?”展昭歪过头觉得有些莫名了,白玉堂上哪儿去了呢?

随后,展昭房里房外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冰箱里柜子里碗橱里床底下都找了…没看见白玉堂,当然,厕所里浴缸里马桶里都没有!

展昭站在客厅里愣了一会儿,结论只有一个——白玉堂一声不吭地一大早出门去了,至于去干什么了,没人知道。

展昭想了想,跑回房间,翻箱倒柜开始找自己的手机。

正这时,门口咔哒一声,似乎是有人开门进来了,展昭跑了出去,叫着,“小白!”

但是到了门口,他一愣,就见进来的那人,一身黑衣黑裤,戴着个黑帽子和黑墨镜围着黑围巾。

展昭一惊,操起一旁厨房墙上挂着的铲子,“谁啊!”

那人抬头看了眼展昭,叹气,“猫儿,你拿着铲子做什么,炒菜啊?”

展昭也认出来了,除了穿了身黑…是白玉堂没错。

白玉堂往下摘帽子,脱围巾顺便摘墨镜,“起那么早啊?”

展昭跑过来,问,“你一大早的去做贼啊?怎么还穿黑的。”

“给你看样好东西。”白玉堂从衣服里头,拿出了两个牛皮纸的文件袋。

展昭接过来一看,就见一个文件袋上写着,“展启天”,另一个文件袋上写着,“白允文。”

“啊!”展昭大惊,看白玉堂,问,“这是什么呀?”

“那阵子不是咱们警局的档案室里头整理资料么?”白玉堂笑眯眯说,“将以前的纸类档案存入电脑,手写类文件也全部重新打印了,所以原来的手写备份就发还给警员了。”

“嗯。”展昭点点头。

“咱们老爸这几天不是都没在么?我爸去外地了你爸出国了,所以我妈今早让我去拿档案。”

展昭又惊又喜,道,“要是让你爸知道你看他档案,铁定揍人的!”

白玉堂一挑眉,“所以我化妆了再去么!就让我妈说,是找别人替他拿回来的,神不知鬼不觉!”

展昭伸手,一把拿过展启天的档案,飞奔进屋去了,钻上了床铺,就开始打开看。

白玉堂笑着跟了进去,从怀里又拿出了两个鸡蛋煎饼,递了一个给展昭,道,“我去给你热牛奶,看到精彩的地方要告诉我啊!”

“嗯。”展昭点点头,接着翻档案,道,“我还以为老爸就是帮着做了法医的工作,没想到还参与了那么多次调查啊。”

没多久,白玉堂端着热牛奶进来了,递给展昭,展昭仰脸说,“小白,我爸年轻时候打枪的记录你看过么?”

白玉堂眨眨眼,凑过来看,展昭指着他的记录道,“果然我的枪法烂是遗传的啊!”

“咳咳…”白玉堂盯着那一排33333环咳嗽了起来。

“等下,看这里!”展昭一脸兴奋地说,“你看,我爸色诱过变态!”

“真的?”白玉堂很感兴趣地脱了鞋上床,爬过去看,道,“哦,还抓过两次呢,一次抓男的一次抓女的!”

“哦…好精彩啊!”展昭一面啃饼,一面一脸的惊诧。

白玉堂欢欢喜喜地打开了白允文的那一袋子档案,拿出来的先是那张带照片的简历。

“咳咳咳…”白玉堂一口牛奶呛住,拼命咳嗽了起来,展昭凑过去一看,也哈哈大笑了起来,就见白允文年轻的时候,和白锦堂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么像,而且还理了个中分…乐死人了。

白玉堂深吸了一口气,道,“千万不能让他俩知道,不然咱俩就死定了啊!”

“嗯。”展昭认真点头。

“这里有照片。”展昭从展启天的那一叠档案里头,拿出了好几张照片,就见是展启天的生活照。

“哇…”白玉堂拿过那几张展启天年轻时候的照片看了看,道,“猫儿,不是我说,你爸年轻的时候跟你真像,不是一般的漂亮啊…不是,是帅!”

展昭拿过照片看了看,皱皱鼻子,道,“怎么会有生活照在里面啊?”

两人将照片翻过来看了看,就见写着证物1、证物2…

“好像是抓色狼的时候用的道具啊。”白玉堂道。

“嗯…”展昭点点头,突然,从众多资料之中,抽出了一张四人合影的照片来,拿到眼前一看…

“咦?小白,你看这里。”说着,他将照片递了过去给白玉堂看。

白玉堂接过来一看,就见上面四个人,“包拯、展启天、白允文还有赵爵…”四人在海边拍的,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幸福的笑容,年轻无限,都伸着手,对着镜头的方向招手…那样子,像是叫谁过去一般。

“那时候都好年轻啊。”白玉堂不无感慨地说。

“你猜…”展昭突然问,“给他们拍照的人是谁?”

白玉堂愣了一下,看展昭。

“嗯…”展昭摸了摸下巴,道,“很微妙啊!”

两人接着翻。

“猫儿!”白玉堂拿出了一张文件资料,上头有照片,问,“认得么?”

展昭接过来看了一眼,点头,“是大哥小时候的照片和资料…为什么会有大哥的资料?”

“这里有一张大哥的全身体检资料。”白玉堂道,“你看,心肺、血液什么都有,好详细。”

“为什么脸肌肉比重、脂肪含量什么的都有啊?”展昭觉得有些莫名,又一看,微微皱眉,道,“小白,看年份!”

白玉堂凑过去一看,抽了一口冷气,是八七年的时候,就是他和展昭三四岁的时候,也就是白锦堂被绑架失踪的那段时间里的。

“小白,这是英文资料。”展昭道,“这些体检不是在国内做的!”

白玉堂想了想,将笔记本拿了过来,拿出扫描仪装上,将这几份资料都扫描了进去。

“你干嘛?”展昭问。

白玉堂微微一笑,道,“保存下来,一定要查清楚当年大哥遭遇了什么。”

展昭想了想,点点头,“嗯。”

“猫儿,这个有趣。”白玉堂拿出了一张表格来,道,“看这里写的,犯错登记以及赔款统计。”

“噗…”展昭忍笑,问,“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包局,损毁警车三辆。”白玉堂挑眉,道,“包局太狠了,那个年头警局总共就多少辆车?”

“你爸各项考核的成绩好惊人啊!”展昭道,“还有破案的记录。”

“我发现咱俩破的案子比他们还少得多得多得多啊!”白玉堂说话间,拿起了一份塞在最底下的文件。

就见里头掉出了一个小信封。

白玉堂打开信封一看,从里面掉出了好几张纸币…都很旧很旧。

“上面有字啊!”展昭拿起来看了一眼,一惊,道,“小白,你看写的是什么?”

“救命?”白玉堂拿着那张纸币翻过来调过去看了看,问展昭,“这是谁的笔记?”

展昭摇摇头,道,“不知道。”

再看另一张,上面画了一张简易的地图。

“是城郊的地图。”将整个S市地图都熟记与心的展昭一眼便认了出来。

“其他的都一样?”白玉堂看展昭,信封里面好几张这样的纸币,上面不是这张地图就是救命两个字…

两人越看越觉得奇怪,白玉堂拿起车钥匙,道,“走,猫儿,心动不如行动啊,咱俩去看看!”

展昭点了点头,换上衣服,跟白玉堂一起,拿着纸币出了门,按照地图上标注的地点,开车前往。

不多久,就来到了一个小型农场的旁边,白玉堂和展昭看了看地址,发现没错,两人下了车,走到农场的门口。

大门开着,远远望去,就只有正中间一所小小的房子。

两人对视了一眼,向那所小房子走去,到了门口,看样子像是废弃已久的。

白玉堂让展昭站到自己身后,抬手轻轻地推开了房门…

门刚一打开,就听到“呯”的一声巨响,展昭和白玉堂都惊了一跳,但是跃入眼帘的,却是满屋子的人和满桌的美食,还有桌上一个大大的生日蛋糕。

就见白允文、展启天、展白两家的妈妈、公孙白锦堂赵祯白驰还有大小丁,S.C.I.的所有人都在里头,手上拿着香槟道,“总算来了,给你俩补过生日!”

展昭和白玉堂望天叹了口气…无语。

拿了酒杯庆祝吃蛋糕,正高兴的时候,展启天突然凑过来,在展昭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那两个文件袋里的一切、全部,都是真的。”

展昭一愣,转脸看展启天。

白玉堂茫然地看着白允文,就见他嘴唇微动,道,“就当是给你跟小昭的生日礼物,其他的,你们自己去查吧…绝对比你们想象中的,要精彩,也惨烈得多。”

【小鼠小猫Q版小剧场·生病篇】

暑假某日。

小白玉堂照旧一大早起来,换上了漂漂亮亮的白衣服,出门去敲隔壁小展昭的家门。

手还没挨上房门,就看见展家妈妈急匆匆地打开门往外跑,差点就跟小白玉堂撞了个正着。

“阿姨?”小白玉堂有些不解地看展家妈妈,干嘛那么着急呀?

“玉堂啊!”展家妈妈道,“找昭昭玩么?今天昭昭没法跟你玩了。”

“为什么呀?”小白玉堂表示抗议,“我们说好了早上要出去的,他说要我陪他去买书的。”

“昭昭病了。”展家妈妈蹲下来,伸手摸摸小白玉堂的脑袋,道,“你先回家去,阿姨已经叫了医生了,一会儿就到,阿姨要去买些药。”

“猫猫病了么?我要去看他。”小白玉堂睁大了眼睛。

“不行啊。”展家妈妈道,“万一你被传染了呢?”

小白玉堂一拍胸脯,道,“我不怕!”边说,边往外推展家妈妈,道,“阿姨快去,你放心吧,我陪着猫猫就好了!”

“嗯。”展家妈妈转身就跑了。

小白玉堂进了小展昭的家,关上了房门,跑到了展昭的卧房里。

走进去一看,就见小展昭裹着厚厚的小棉被,手里抱着一个他最喜欢的小白胖老鼠,脸红红地躺在那里。

“猫猫。”小白玉堂凑过去叫了小展昭一声。

小展昭缓缓睁开眼睛,水润润的大眼睛盯着白玉堂看了看,张张嘴,说不出话来,咳咳地咳嗽了两声。

小白玉堂扁了扁嘴,看了看桌上的杯子,问小展昭,“猫猫,渴不渴啊?”

小展昭可怜兮兮地点点头,小白玉堂将杯子拿过来,用小勺子舀起了水,小心翼翼地喂给小展昭喝,小展昭喝了两口,就又抱着小白胖老鼠闷闷地开始睡觉了。

小白玉堂看了看,凑过去说,猫猫,我听说,亲亲一下感冒就好了。

小展昭睁开眼睛又看了看,小白玉堂抓着他的手凑过去,在小展昭肉呼呼的腮帮子上“波”了一口,道,“亲亲过了,明天就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