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稍稍歪过头,等着他继续说。

白玉堂刚想开口,展昭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的嘴唇,笑道,“让我猜猜…嗯,当年开枪打他的人,并不是赵爵,是不是?”

白玉堂吃惊,“你怎么知道?”

“你看赵爵神气得都快飞起来了,就知道必然是出了什么乱子…那开枪打大哥的人是谁?”

白玉堂扶着额头,“你也说了,出了很大乱子!”

“哦,明白了。”展昭点点头有些无奈地问,“你爸爸?”

“嗯。”

“大哥当时还小,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你爸爸虽然固执又总黑着脸,但他不是坏人。”展昭说着,拍拍白玉堂的胳膊,“大哥还说了什么?”

白玉堂沉默了一会儿,“大哥说,他脑袋里有一个秘密,一个连赵爵都找不到的秘密。”

“哦…”展昭突然醒悟了过来,“我明白为什么赵爵当年要封存大哥的记忆了!”

白玉堂一笑,“有一把锁,自己打不开,又不想让别人拿走里头的东西,所以再加一把属于自己的锁。”

展昭笑,“嗯哼,的确像他会做的事情。”

“可是现在第二道锁已经解开了。”白玉堂道,“意味着…”

“有第一把锁钥匙的人,随时会出现。”展昭微笑,“当然,如果还活着的话。”

第二十七章 娃娃和古怪标志

“唉…”展昭往床铺上一躺,“好累啊…好困。”

白玉堂坐在他身边,始终是担心,“猫儿,大哥真的没事了吧?”

“放心好了。”展昭扭扭脖子选择了一个舒服些的角度,打了个哈欠点头,“除了被锁那一部分记忆之外,其他的都已经复原了,人应该也没有原来那么暴戾和容易失控,不过最好不要碰触那个记忆禁区,不然可能会引发某些痛苦,毕竟那人不像赵爵似的,采用温和的手段。”

白玉堂叹了口气,“究竟是谁那么做…”

这时候,小狮子蹭上了床铺来,大概几天没和展昭碰面了想得慌,上前先一顿乱蹭,嘴里咕噜咕噜不知道叫唤着什么。

展昭伸手揉它肚子,“面面…”

白玉堂皱眉,“什么时候又改叫面面了?前阵子不是在叫饼饼?”

“因为前阵子它喜欢吃蛋饼,但是最近你没发现么,它喜欢吃你做的意大利面。”

白玉堂望天叹了口气,也仰天倒下,靠在展昭身边。

他刚躺下,肚子上就一沉,白玉堂一看,发现是鲁班跳了上来。

白玉堂双手撑在脑后,看着它,虽然苗条了不少,但始终还是只可爱的胖猫,“鲁班,你的重量实在不是猫应该有的啊…”

“喵呜。”里斯本在白玉堂胸前打起滚来,它最近很敏感,尤其不喜欢听胖这个词。

“莉莉娅呢?”展昭伸手捏了捏鲁班的耳朵。

鲁班趴在白玉堂胸口舔自己的爪子。

“大概在陪小易吧。”白玉堂轻轻摸鲁班的毛,“小易好像很疼莉莉娅。”

“嗯。”展昭想了想,“的确啊,据说猫科动物是比较注意异性相吸的,莉莉娅是小美人,当然会被小易吸引么,小易很可爱。”

“这倒是。”白玉堂笑着点了点展昭的眉心,“猫儿,小时那会儿是没染头发的,不然给你染成金发,效果肯定和小易一样。”

“你说你自己吧。”展昭翻了个身,戳戳白玉堂的腮帮子。

两人正在对视,就有人轻轻敲门。

抬眼往外望,就见小易探头进来,果然,手中抱着莉莉娅。

展昭和白玉堂看他,笑问,“小易,怎么了?”

“我有事情想说。”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白玉堂站起来,将他从门外拉了进来,关上门,展昭对他招招手,小易就走过来了。

“说什么?”展昭很温和地问小易。

“嗯…”小易抱着莉莉娅坐在床边,“是关于,之前要害我爸爸的那个人。”

展昭和白玉堂都一愣,白玉堂问,“是关于梁雁的?”

“嗯。”小易盘腿坐好,似乎有些怯生生的。

展昭瞪了白玉堂一眼——别那么凶!

白玉堂望天——我哪儿有凶啊?

展昭回过头对着小易笑眯眯,将小狮子和里斯本都揪过来放到他身边,好让他别那么紧张,问,“你怎么知道的?”

小易犹豫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东西来,交给展昭和白玉堂。

展昭接过来看,就见那是一个手制的小娃娃,纯手工缝的,看起来很古老了,像是一只小猪,很小,可以捏在手心里头,类似于钥匙扣挂坠的大小,不算精致。

“这是什么?”展昭问小易。

“那个人给我的。”小易说。

“梁雁?”白玉堂也是一愣,蹲下问他。

“嗯。”小易搂住莉莉娅,点点头,展昭再瞪白玉堂——微笑啊微笑!

白玉堂尴尬,尽量用温和地表情看着小易,问,“小易,这娃娃,是梁雁给你的?”

小易点了点头,说,“嗯,我后来,看到他的照片了,才知道那个人,才是害爸爸的人,他来学校找过我的。”

“他来找你的时候,你多大啊?”展昭问。

“就去年吧…嗯,新年的时候。”

小易的回答让展昭和白玉堂张大了嘴巴,“什么?!”

“你是说,他去年找过你?!”白玉堂翻下床找来了资料里头梁雁的照片,递给小易看,“你确定是他?!”

“嗯。”小易点头,“就是啊。”

展昭和白玉堂此时的表情只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猫儿…”

“嗯?”

“他不是应该死了么?!”白玉堂正色问展昭,“怎么会…”

展昭也猛摇头,这案子本来就跟幽灵多多少少扯着些关系,如今更是匪夷所思。

“小易,你确定是这个人么?他有没有说他的名字?”

小易摇头,“这倒是没有,他就问我是不是秦易。”

“嗯,然后呢?”

“然后他就给了我这个玩具。”秦易说,“他说,这是对爸爸来说,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那你怎么不给你爸爸呢?”白玉堂问。

“那万一有危险呢。”小易摇头。

展昭和白玉堂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所以给他们么,好护短的小孩。

“怎么不给赵爵?”展昭疑惑。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好人呀。”小易嘟囔了一句,“爸爸说,不可以相信陌生人的,不过昨天爸爸说,你们是可以信任的。”

展昭和白玉堂都点头,小孩子不错啊,和阳阳一样,又一个二十四孝宝宝。

白玉堂接过那个小布偶捏了捏,又在手上掂量了一下,发现里面似乎有东西。

展昭拿过来,问小易,“我们可以拆开么?”

小易眨眨眼。

“放心,我们看看里面有什么,之后再让欣欣姐姐给你缝上。”

“嗯,好!”小易点头。

展昭拿来了剪刀,白玉堂接了过来,展昭皱眉似乎要自己动手,白玉堂一脸鄙视地看他——你动手能力几乎为零还想干嘛?小心戳了手指头!

展昭只好郁闷地将东西都交给白玉堂。

白玉堂捏了捏里头,发现里面有一个硬物,硬币大小薄薄一片——或者说,就是个硬币?

“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性?”展昭凑过去看。

“应该不会吧。”白玉堂琢磨了一下,“会有一年多还没爆炸的炸弹么?”

“要不然…找秦鸥来看一眼?”

“不行,要没有危险了才能给爸爸看!”秦易立刻皱起了眉头。

展昭和白玉堂无奈,好偏心!

玩笑归玩笑,白玉堂还是动手,小心翼翼地将封着布偶的线拆开,里头有一些碎布头,看起来也是有些年头了,就跟小时候家里用的碎布拖把似的。

展昭接过这些填充物看了看,道,“不会是一年前做的,一看就有些年头了。”

“嗯。”白玉堂将里头掏空后,发现中间有一块银色的金属,薄薄一片,果然类似一枚硬币。

白玉堂拿着那东西在手上掂掂分量,道,“嗯…很沉啊,应该是锡的。”

“上面有图案。”展昭说着,伸手过去指了指其中的一面。

“这是什么?”白玉堂有些不太明白,一个古怪线条绕成的不规则图,还有一串数字。

“嗯…”展昭摸摸下巴,“数字…”

“反面海有个图案。”白玉堂将那锡片翻了过来,就见后面有一个标志,那标志很古怪,是一只古怪的鸟,下面一颗六芒星。

“六芒星。”展昭微微皱眉,“六芒星的象征意义很多,普遍的两种,一说是源自古印度古代宗教,象征男女交合的力量统一。另外众所周知,犹太教的标志,圣洁不可玷污。应该不会是后一种意义,犹太教断然不会让一只怪鸟凌驾于他们圣洁的六芒星之上。”

“还有么?”白玉堂问。

“嗯…还有就是召唤恶魔了吧,因为它象征双性的结合…所以和五角星一样用途非常广泛,很多邪教都用它来做标志。”

“只有邪教用啊?”

“因为男女双修么。”展昭道,“那个藏传佛学里头的秘宗欢喜佛,造型不也像是一个六角形么?”

“…”白玉堂沉默了一会儿,拉展昭。

“干嘛?”展昭不解。

“咱俩摆摆那姿势,看像不像的…”

“去。”展昭瞪了白玉堂一眼,看了看一旁的小易——小孩儿在这儿呢!

白玉堂耸耸肩,不闹了,又问“那这只是什么鸟?老鹰不像老鹰、秃鹫不像秃鹫的…是什么品种?”

“嗯…这方面我就不如驰驰关了,他比较喜欢自然和地理的东西,看很多这方面的书。”展昭想着,问,“驰驰呢?还在看书么?”

“嗯,还在研究魔鬼啊、邪教之类的东西,不刚刚还说要疯了么。”白玉堂也颇有些无奈。

展昭琢磨了一下,掏出电话来,拨通…

不一会儿,白驰就捧着本厚厚的书到了门口,脸上无精打采的。

“…驰驰,怎么这么憔悴啊?”白玉堂笑问。

白驰有苦难言,这几天赵祯修养好了,晚上就疯闹,他又一直在看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所以总是睡不着,睡不着了就往赵祯那儿凑呗…结果当然就被吃掉了。于是他白天担惊受怕,晚上还要接受赵祯的疯癫胡闹,身心俱疲啊。

“什么事啊。”白驰走进去,靠在床上,拉过小易摸了摸他头发。白驰特别喜欢小孩子,正和赵祯商量着领养的事呢。他特别羡慕安吉丽娜朱莉那样的,能领养世界各地的孩子,在家里弄个小联合国,那多有意思?以赵祯的财力也是可以办到的。

只是赵祯死活不答应,倒也不是说没爱心,只是二人世界还没享受够呢,不到四十岁别想!于是白驰原先把泛滥的爱给小动物们,现在就给阳阳和小易。

“驰驰,这是什么鸟啊?”展昭问。

白驰接过硬币来看了看,一愣,“啊!”

“怎么了?”展昭和白玉堂问他。

“这个是麝雉啊。”白驰说着,跑回房间,捧来了一本超级厚的百科全书来。

阳阳也凑过来看热闹了,爬上床和小易坐在一起。

就见白驰将百科全书打开,翻到某一页摆在展昭和白玉堂面前,道,“你们看!这就是麝雉,生活在南美洲丛林中的,非常少见,它们和鸭子差不多,很善于游泳不善于飞行。”

白玉堂盯着那只身子肥头小的山鸡看了半天,“真丑。”

“就是啊。”展昭也点头,“身材比例严重失调!”

阳阳和小易也赞成,小易指着图片说,“像鸡哦,肚子好胖。”

“你们嫑这样说它啊!”白驰急了,赶紧道,“麝雉不是一般的鸟类,它是史前动物,是现存世界上最原始的鸟类了!”

“这么大来头啊…”白玉堂摸了摸下巴,对展昭道,“除了熊猫之外,我又多了一种怀疑的动物了…”

“熊猫怎么了?!”小易和阳阳一起转回头认真看白玉堂,“熊猫很可爱!”

白玉堂有些无奈,道,“不是…关键是,你看它那么胖、那么笨还那么挑食,生个孩子个子那么小还生半天,好不容易生了两个只能养活一个,带带孩子还会不小心把孩子压死…怎么会活了那么久?”

小易和洋洋对视了一眼,认真反驳,“才没有,熊猫很聪明的!”

白玉堂无奈投向,“是啊是啊,是我不好,我不该怀疑它们。”

两个小孩才放过他。

“这种麝雉有什么特别之处么?”展昭问白驰,“比如说什么象征意义?”

“象征意义啊…没什么特别的啊。”白驰摇摇头,“这种动物也不像鹰啊雕啊之类的那么凶悍神奇气,说白了只是长着古怪长毛会游泳的山鸡而已…”

展昭和白玉堂一起点头,“形容得贴切啊!”

白驰干笑了两声,“哦…对了,不过麝雉的生活习性挺古怪的,起码在鸟类里面算罕见的。”

“什么生活习惯?”

“就是…它们是群居的,而且以家庭为单位,一般一个家庭由十几只麝雉共同组成。”

展昭和白玉堂都皱了皱眉。

“啧…”展昭摇头,“这种家庭习性不能代表什么啊,也不是那种邪乎的意义…还有这个图和数字…”

“猫儿。”白玉堂站起来,问,“还困不困了?”

展昭摇头,“早就醒觉了。”

“咱们回S.C.I.开个会吧,案子你有些头绪了吧?”

“嗯。”展昭也站起来,“的确,这次的案子里头掺杂了太多的干扰因素,因此原本简单的被复杂化了,要把不相干的剥离开来,咱们回去整理整理。”

“好。”白玉堂换了身衣服,给S.C.I.众人发信息,全体到办公室集合。

说完,两人就一同走了,白驰也坐不住了,就跟去,赵祯自然屁颠颠带着更屁颠颠的里斯本跟上。

公孙坐在白锦堂车里,偷眼看他,问,“你记忆真的回复了?”

白锦堂点点头,“嗯,算吧。”

“什么叫算吧?”公孙问他,“你说明白了。”

此时,车子正好经过地铁口,白锦堂微微一笑,“还记得这个地铁么?”

公孙一愣,就听白锦堂低声说,“我可记得,总共三站路,终身难忘啊…”

公孙耳朵有些红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过好在…是终于记起来了。

“那…小时候的呢?”公孙总觉得白锦堂似乎心中有事,就追问了一句。

“他们只能让我记起现在这部分的,如果记得多了恐怕还会有麻烦。”白锦堂无奈地一笑,“有机会再慢慢跟你说。”

“嗯。”公孙点头,释然道,“其实原本你记起来多少也无所谓,这几年别忘就行了!”

白锦堂早知道公孙会如此说,果然是他看中的人。

“对了。”公孙之前的疲态一扫而光,显得开心了不少,问,“咱们去哪儿?”

“我还欠你一份礼物呢。”白锦堂将车子停了下,伸手轻轻抬起公孙下巴,“现在给你…”

第二十八章 浪漫礼物的提示

白锦堂的车子停下的时候,公孙环顾四周,眼前的景象有些熟悉——一边是马路,一边正是上次白锦堂和他遇袭时,被的士撞坏了的小餐馆。

“到了。”白锦堂打开车门,拉着公孙出来。

公孙跟着他下车,对这家餐馆显然还有些阴影。

“没事,已经都排查过了。”白锦堂拉着公孙往里头,“附近也有小丁他们安排的保镖暗中保护,不会有事的。”

公孙最终点了点头,拉着白锦堂的手,跟他一起走进了那个被黄线封着的,对他来说犹如噩梦一样再不想进入的小餐馆…

餐馆里头还是一片凌乱,因为警方的案子还没有最终侦破,而白锦堂又受伤一直没空处理,所以现在还是保持着那天混乱的样子。

公孙好奇,问白锦堂,“礼物就藏在这里了么?”

“嗯,本来那天想拿给你的。”白锦堂点点头,带着他绕开桌椅往里走。

而公孙则是踩着废墟边下意识地回头看外面的马路,生怕又有什么车子闯进来。白锦堂见他紧张,也有些无奈…最近突然发生了很多事情,公孙一直照顾他根本没休息过,神经高度紧绷就会造成这样焦虑的样子,得让他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走到了餐馆的尽头,前方就只剩下了一个吧台。

白锦堂走过去,伸手摸索了一下,从吧台里面拿出了一个盒子来…这盒子很像一个小棺材的形状,用精致的牛皮纸包着。

“哦…”公孙明白了,原来白锦堂准备送酒给他,不用问,肯定价格不菲了。

可是转念一想觉得又不大对,因为那天晚上白锦堂让他喝的酒就已经很好了…干嘛还特意送酒?结婚纪念日对他们意义重大的,白锦堂应该会送些更有趣的东西吧?

公孙正在纳闷,白锦堂看他,“打开看看?”

点点头,公孙将那纸盒子拆开…就见里头有一个精致的黑色木盒,上面雕刻着哥特式的花纹,中间有他喜欢的十字架章纹。

有些好奇地看白锦堂,白锦堂只是示意他,继续拆开看。

公孙就将盒子打开了,里头还有一层布…布包裹着的一个坚硬的东西,应该不是酒,因为重量不一样。

将东西放到了桌上,公孙小心翼翼褪下了那个布包…只见里面是一个袖珍小棺材…或者说,更像是棺材做的镜子,可以照出他和白锦堂来,异常精致。

“诶?!”公孙觉得奇怪,“送镜子?有什么特殊含义么?”说着,拿起来看了看,皱鼻子,“还是棺材形状的哦,你想真想把咱俩装一个坟里?”

白锦堂忍不住笑了起来,低声道,“你再仔细看看。”

公孙不解,伸手,轻轻地摸了摸那面镜子的镜面…忽然…

那镜子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产生了变化,慢慢地,变成了透明的…成了一口真正的水晶棺材,棺材里头,对卧着两具袖珍的水晶白骨。精美绝伦惟妙惟肖,连最细微的手指都是清清楚楚,手指握在一起,左手的无名指上,还有一样的指环。

公孙吃惊地张大了嘴,就听白锦堂道,“按照我们的全身透骨架等比缩小做的!”

“嗯…我看出来了。”公孙指了指白锦堂的头骨,“你的头颅受过伤,所以这里有些微的凹陷,胳膊肘这曾经骨折过,所以这里有一圈比较厚的骨膜。”

白锦堂一挑眉,伸手托起公孙的下巴,“竟然连我骨头的样子都记得这么清楚啊,嗯?”

公孙一笑,“是啊,不止骨头,还有肌肉和血管内脏呢,你化成灰了我都认识你!”

白锦堂微笑,略带歉疚地说,“可惜送晚了,本想给你个惊喜,我这几天表现很差吧?”

“嗯…”公孙摸了摸下巴,道,“勉勉强强,就一个及格分吧。”

白锦堂无奈,低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公孙笑了,看那口棺材,就见又变成了镜子的样子,吃惊“怎么会这样呢?”

“热感的。”白锦堂道,“屏幕感应到热量,就会发生改变,下面的景象会显示出来。也可以用图片或者视频。不过我觉得还是真的骨架比较好,我们死了之后,骨灰混合在一起,然后倒进这个棺材里,它是抗压的,将它埋进深海墓场…就算人类毁灭了,我们还在那里!”

公孙忍不住挑眉,“你还真疯狂啊。”

白锦堂略有得意,“当然。”

“骨架用什么做的?”公孙觉得像是磨砂的玻璃?

“白水晶。”白锦堂道,“里面有我们的头发…”

公孙仔细看了看,抬眼,看白锦堂,“好变态的爱啊!”

白锦堂挑眉,“所以配你啊。”

公孙也挑起嘴角,“嗯…”伸手环住他脖子,“越变态,我越喜欢!”

白锦堂愣了愣…公孙除了结婚的那晚,从来没跟他说过“喜欢”…

“策…”低头再一次细看公孙,白锦堂忽然有了一种久别重逢恍若隔世的感觉,特别是经历了刚刚那种种的纠葛之后。原本心中义愤南平,然而看到了公孙…却觉得似乎那些都并不那么重要了,正如他说的,以前怎么样根本无所谓,最最值得珍惜的,还是这三年的宝贵记忆。

公孙凑上去,主动吻了他嘴角,认真地道,“别让他们再害你!谁若是再敢对你做什么,你就反抗,知道么?就算他是你亲生父母!”

白锦堂失笑,“这么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