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公孙笑了,“猛一眼看到坑里的泥塑,很难有人去怀疑是不是真人…不过令我疑惑的是泥人的数量,这些都是有数的,进入古墓,第一件事情就是统计所有陪葬品的数量!”

“除非…”马汉轻轻一挑眉,“数量从来没变过。”

赵虎嘴角轻轻抽了抽…数量没变过,有这种可能性么?

“只有一个理由,原本坑里就有三个假扮的泥人!”公孙冷声道,“三个换三个,所以没有人发现,不然的话,就算再高的考古队高层,也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失忆!”

众人心中一凛,会不会和阿毛他们说的——“这些死人”有关系呢?

“我们发现阿毛他们后,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死了或者遇到什么鬼附体了。”许根生叹了口气,“咱们手里有彩票,但是也不敢去对,就怕出事情了要吃牢饭。我们虽然不算有钱,不过给人打理棋牌室,日子还蛮好过的,最后只好眼睁睁地看着那张上千万的彩票烂掉!”

“你们之后一直在给考古队搬沙子么?”

“对的。”许家三虎点头承认,他们会在欣欣遇袭的时候冲进去,目的一个,将偷来的彩票藏回去,这样他们就没有一点嫌疑了,管那些神经病死活呢?!

刚才想进古墓,是因为听说警察来了,他们想在警察之前进去——找一找阿毛他们口中,价值连城的东西!

第七章 廉老大

审问许家三虎,结果却是有了越来越多的谜团,众人又到了考古队里打听,找到了考古队的记录…可奇怪的是,记录上那一页关于坑道里头究竟有多少石像的图纸不翼而飞了,而且看得出来,是被人撕掉的。

“纸张上的锯齿边缘,说明此人撕掉此页时的慌忙。”展昭看了一下那些记录用的本子,所有本子是,相关的页面都被撕掉了。

“肯定是自己人干的吧。”白玉堂问考古队的领队,“这些记录是谁负责的?”

领队擦着汗,摇头,“都是我负责的,我会将它们放到箱子里…可是,这种东西除了考古价值真的毫无用处,从来没有被人觊觎过…怎么会这样!”

“你想不到什么可疑的人?”展昭认识这位领队,老头姓吴,是考古界出了名的老教授了。

展昭和白玉堂将东西放到了证物袋里头,回去取指纹,希望可以剥离出一个范围,但是据吴领队提供的线索,几乎整个考古队的人,都看翻阅过这些记录。

展昭又在墓道里头走了一遍,真的没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就问吴领队“这里,有没有特别值钱的东西?”

吴领队,抬手指着上方的几个圆形洞穴,问,“看到那两个洞了么?”

展昭点点头,“看到。”

“那些都是盗洞,这坟墓差不多有一千年了,那些盗墓的啊,神通广大,该拿的早就都拿走了,哪儿还会剩到今天?我们只找到一些破碎的瓷器和瓦罐,金银玉器是什么都不剩的。”

展昭和白玉堂点了点头,展昭依然在墓道里面寻找线索。

这时候,那个领队突然说,“对了…”

白玉堂和展昭都看向他,“怎么了?”

“嗯,我们挖到过一样很特别的东西,不知道对案情有没有帮助,本来是保密的…”

“你拿来给我们看吧,警方不会对外界泄露的。”白玉堂知道估计是涉及到什么历史发现,搞历史的,这方面向来很严谨。

“好的。”领队跑了出去,不久就跑回来,拿来了一个小匣子。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不解地盯着那个匣子看。

“你们看。”领队将匣子打开,就见里面还有一个纸包,将纸包小心翼翼的打开。

里面的东西,让展昭和白玉堂傻了眼。

“这是…子弹?”展昭和白玉堂面面相觑,茫然地看着领队,“你们从古墓里挖出来的?”

“对啊!”领队压低声音说,“而且还是从棺椁里头翻出来的。”

展昭睁大了眼睛,白玉堂则是拿起那颗子弹看了良机,“老式德国造,早抗日战争解放战争那会儿用的,会不会是盗墓贼在这里开过枪,然后子弹掉进了棺材里头?”

“我们也这样猜测,可是,你们看子弹上!”领队让白玉堂和展昭仔细看。

两人接着灯光仔细看,就见在子弹的上刻着一朵莲花。

“莲花?”展昭觉得有趣,拿过子弹来仔细看,“挺好看的啊。”

“你们可能没听说过这个!”领队笑道,“在抗战那会儿,有个很有名的盗墓贼,叫廉老大,他就是用这种莲花做标记的,你们看子弹的底上。”

白玉堂将子弹反过来,看底部,就见也刻着一个“廉”字。

“哦…”展昭笑了,“这东西可值钱啊!”

“展博士,值钱呢,这颗子弹谈不上。”领队将子弹收起来,给白玉堂和展昭讲,“倒是那个廉老大啊,是个人物,也算个传奇。据说这廉老大是跑船的出生,喜欢莲花,出生在清末。十几岁的时候,他出海遇上风浪,回来瘸了一条腿,从此之后就再不捕鱼了,给那些达官贵人养莲花。”

“养莲花?”展昭和白玉堂倒是觉得有趣,还有这么风雅的职业?

“这古时候就跟现在的园丁差不多,你想啊,一个富人家里,专门挑燕窝就得有几个人呢,更何况是伺候一院子的花花草草,可不得一种花配一个园丁么?”

S.C.I.众人都觉得有趣,围过来听领队的接着说。

“这廉老大伺候的那人呢,是这一片地方的织造,那可是肥差啊!”

白驰点头,“嗯,不说《红楼梦》里的贾母,就是拿康熙时,苏州织造李煦的妹妹做的原型么?!”

“呵,现在警察素质真高啊!”领队笑了,“廉老大做园丁本来挺安稳,没想到辛亥革命,大清朝被推翻了。那官员举家逃亡,临走前将一个盒子藏在了莲花池底,让廉老大看见了。廉老大悄悄溜回莲花池,将那东西拿了出来,就见是个乌木做得盒子。

将盒子拿回家,廉老大可觉得自己发财了,指不定是什么宝贝呢,只是打开一看啊,都是些图!”

“图?”众人也觉得纳闷,什么图那么宝贝?唐寅的画?王羲之的字?

“嘿嘿。”这领队原先还在大学做讲师呢,特能说,神神秘秘地告诉众人,“那图里头,标注着历朝历代,各大达官显贵陵墓的位置!”

展昭等都张大了嘴——天!

“据说那织造啊,好历史,喜欢看个书啊什么的,换句话说么,就是个那时候的考古爱好者吧!”领队说得来劲众人也听得津津有味,赵虎问,“这老小子肯定是利用自己的学识和当时身份方便,搜集来的这些!”

“不错!”领队点头,“不瞒各位,这可是大富贵啊!”

“这倒是。”众人都觉得有理。

“廉老大没学问,哪儿知道这些啊,起先是很失望,将这东西扔在了床下倒是也没扔。直到几年之后偶尔听人说了什么古冢里头有富贵,又看了些当时的盗墓图,才猛地想起来了!”领队的摇了摇头,“那时候啊,日子都过不下去了他一个跛子,连拉黄包车都没人要,于是就铤而走险,弄了个火把一把斧子,找了最近的一座古墓,干了第一票!”

众人听着,都觉得这人胆子够大。

“古墓里头可不像人小说写的那么夸张,什么粽子怪物一大堆。”领队笑了,“只要你小心机关,小心尸毒和浑浊之气,还有胆子一定要大,基本没事!撑死胆大饿死胆小,这钱老大可是真发了!随后啊,他有了钱了,也住起了小洋楼,开上了小洋车,弄了个歌舞厅的买卖,做做烟草生意,大富大贵!”

众人都点头。

“只不过没享几年福,七七事变鬼子打进来了!”领队摇摇头,“廉老大是个有血性的,他把家财都变卖了,带着一帮兄弟买了枪炮打鬼子。不过钱很快花完了啊!他又想起他的那堆图来了!”

“哦…”众人都明白了。白玉堂想了想,“他第一次成功之后,就再没去盗过墓了啊?”

“没了!”领队道,“那时候的人,可不像这会儿资本家似的贪得无厌,都讲究个横财即横祸的道理。不义之财不可贪,到头来是要祸及子孙的。”

“那后来呢?他为抗日又干上老本行了?”展昭问。

“可不是,他成立了个莲花帮,专门盗墓,盗出来的宝贝全部给抗日联军买装备。”

“嚯。”赵虎觉得这人挺带劲,“还是个抗日英雄呐!”

“不过啊,这祖宗宝贝挖的完的。”领队低声说,“这墓穴分很多种,越是近的,越好挖!就跟这明清时候的老坟好挖,可上了千年的大坟,就有风险了!”

“他后来怎么样了?”展昭问。

“据说,他将图纸上五百年以内的坟都挖了,只可惜小鬼子还没赶走呢,再说了,最开始的时候买枪,后来就该买炮了,再后来该买飞机呢,钱不够用啊!廉老大啊就打起千年大冢的主意来了。”

众人都皱眉,虽然说挖了祖坟了,可是这也不是在为自己谋富贵啊,这廉老大也挺可敬的。

“之后,就再没钱老大的消息了。”领队摇了摇头,“民间传说有很多,有的说他让伪军打死了,也有的说,是在千年古墓里头中了机关,更离谱的是说,让老粽子吃了。”

众人都笑。

“这颗子弹是他的…就表示他来过这里?”展昭又看了看那枚子弹。

“没错!”领队点头,“这帮虽然是匪,但大多仗义,他们不杀百姓,有时候遇到鬼子打起来了,又怕他们报复百姓,所谓一人做事一人当,就在子弹上都刻上自己的名字。”

“他会不会是在这儿死的呢?”展昭问。

“其实吧,我让你们别透露的就是这个。”领队指了指后头,“这个坑,是个辅坑,后头还有个主墓室,就是大坑!”

“什么意思?”众人都不是很能联想这形状。

“哦…这么说吧,这个坟呢,类似于一个品字形,上面那个口特别大,是主墓室,下边两个小的,是辅墓,我们现在在那个小口里边!所以还不知道墓主人是谁。”

众人面面相觑,展昭问领队,“那…这坟算是千年古冢了吧?”

“当然算啊,这是北宋还早些的,正经的千年墓。”

展昭拉白玉堂到了一旁,低声问,“玉堂,你猜,如果廉老大是死在这个墓里的。”

“那么尸体很有可能在主墓室,而他身上也有可能有那一卷图…”白玉堂和展昭双眼一对——那图里头可还好多前年古墓没开呢!那可不就是上亿的大富贵么?!这可的确比一千万的彩票,来得值钱很多!

第八章 后人

“那我们能上里面的主墓室看么?”白玉堂问领队。

“哦…这个么,进不去。”领队摇头,“我们还没开始发觉主墓室呢。”

“什么时候开?”白玉堂着急,“明天行么?”

“呵呵,我们的发掘计划是三步走的,第一步都在这个辅室里头整理和发掘,大概需要一周的时间,然后下个月呢,我们可能发掘另外一个辅室,当然,这是在这里没有大量文字资料发掘的前提下。而至于什么时候开掘主墓室么,这个要等上级领导的通知。”

领队边说,边就看到白玉堂等S.C.I.众人嘴巴张得老大。

“不是吧,还要等通知,要不然你现在就询问下?!”展昭跟领队打商量,“这事情宜早不宜迟啊,再晚些凶手就消灭证据逃走了!”

“嗯…可是这个我做不了主啊,再说了,这考古发掘要按部就班,不可以那么粗暴么!会伤到珍贵文物的,我们又不是盗墓贼。”领队想了想,“不过呢,你们倒是可以去找找附近有没有盗洞。”

“盗洞?”白玉堂一愣,端着下巴想了想。

展昭低声对他说,“那些人在这儿假扮成石像,多半和当年廉老大留下来的那些图纸有关系,不过如果我们找到盗洞,那么表示他们有可能已经找到,地图什么的,多半是已经被偷走了。”

“不过啊,话说回来,这进入坟墓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我们都还没想到怎么进去呢。”领队打断了白玉堂和展昭。

“你们都不知道怎么进去?”众人纳闷。

“这座坟墓是罕见的地下墓,不是倒斗形而是正斗形。如果当年不是廉老大有图纸的指引找到了这里,还真未必能发现这坟。另外啊,再给你们看样东西!”说着,领队对众人招招手,示意大家过去看,“你们看,是块整石。”

白玉堂伸手推了推石门,“这个沉!”

“看这里。”领队的蹲下指着地面给他们看。

众人低头,就见巨石下方的地面都裂开了!

“这是…”

“千斤闸。”领队微微一笑,“只要这巨石放下,外面的别想进去,里头的也别想出去!如果廉老大真的进去了,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困死在里面,要么挖洞逃走?”展昭摇头,“要逃走不是那么容易的吧。”

“没错。”领队搓着手,“这可是重大发现啊,我这几天正写小说呢,啧啧!”

众人都笑,但又有些无奈。

“那…要怎么样才能进去?”白驰有些失望,他多想进去看看,里面最好能留下廉老大的只言片语,然后没有尸骨!这就表示那位传奇人物逃走了,说不定是跟他的爱人避世去了呢。毕竟,在那个烽火连天的年代,能偷生已属不易,廉老大做得已经够多了,他经历那么多凶险是为了他人而非自己。白驰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廉老一定没有死!好人好报吧。

展昭和白玉堂听了领队的话后也没辙了,S.C.I.众人分散开,四处找盗洞。

可是地下墓穴和地上墓穴最显著的不同就是不可能有盗洞,有盗洞就得挖在平地上,那岂不是变成了一个天坑?

众人连连转了好几圈,还是没有任何发现,倒是稍微安心了些…总之,无论那些杀人的是什么人,钻不进地下去就也动不了那些图,也就意味着他们目的没达到多半不会回来,这个时候守株待兔比较好。

于是,白玉堂叫艾虎调些警力来轮番盯梢,一发现周围有人徘徊立刻报备,其余人在现场给所有考古队的人都进行了笔录,还调查了他们的简历和身份,不排除内鬼作案的可能。

安排完后,众人回到了S.C.I.里头。

“呼…”白玉堂回到办公室里刚想坐下喘口气,屁股刚刚沾到沙发呢,就听外面响起两嗓子,“爸爸!”

“爸爸!”

抬头往外望,就见阳阳和小易放学了,背着书包直冲进来,一人一个,扑住了洛天和秦鸥。

白玉堂抓抓头,又看了看沙发上的里斯本和前来接驰驰的赵祯;门口来视察一般等着公孙验尸的白锦堂;还有在法医师门口跟马欣八卦,等着赵虎马汉下班的齐乐陈佳怡…再加上办公室里两个搂着老爹的小鬼…

蒋平在打游戏,赵虎和马汉最近似乎准备置备一套物业,正在看找房网;张龙要跟青梅竹马结婚准备订喜酒;王朝儿子要上小学了,正跟阳阳他们打听学校的好坏。

白驰在一旁拿个搅拌机嚯嚯嚯搅水果,手上还拿着一本书看着。法医室的大门突然打开,公孙啃着一块黑米糕,手上拿着验尸报告晃悠出来,就被白锦堂搂过去先上演个限制级。

白玉堂深吸了一口气,转眼看身边。

展昭捧着个笔记本,盘腿坐在沙发上,嘴里叼着一块奥利奥,身边躺着小四子,正噼里啪啦地打他的学术报告。QQ还吱吱叫了两声,点出对话框是展妈妈提醒他天冷了,晚上把席子换掉谁毯子,不然要感冒了!

展昭发了个正在忙碌的猫咪表情过去——知道鸟~

白玉堂默默地、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关上门、关上百叶窗、双手合十,仰脸心中默念——苍天啊,给我几个变态杀手,让这群人有点事情做吧!我们愧对纳税人的钱呀!

这厢正在抓狂,就听外头有人喊了一嗓子,“小白!”

白玉堂听出是展昭的声音,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换上了温和笑容打开门探出头去,笑眯眯问,“什么事?”

“包局找我们。”展昭放下笔记本,将奥利奥塞进嘴里,对他晃了晃电话,边摸抹掉嘴角的黑色巧克力碎末。

“哦。”白玉堂走出来,心说老天保佑是有奇案怪按大劫难吧!

到了包拯办公室门口,展昭敲了敲门,就听到里头包拯说“请进”

展昭刚想推门进,被白玉堂拉住了,伸手又给他抹了抹嘴角的饼干屑,抓住他手腕子晃了晃,抹点口水洗洗脸,跟鲁班似的那姿势。

展昭踹他,白玉堂赶忙闪身进们。

于是,包拯抬起头,就见白玉堂含笑闪进来,展昭正在抹嘴,跟在后面追他踹。

“咳咳,来啦?”包拯对两人点了点眼前的椅子,示意——坐。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包拯一般简短吩咐一下都是让站着听的,今天主动让坐着,该不会——真有大案子?

“你们关于这次案子的汇报我听过了,刚刚考归队也跟上级部门说了一下情况,开掘主墓室,还是要等很长时间的,估计不能配合我们调查,总不能把坟炸了是吧。”

“主墓室的开掘关系到那些墓葬图,这是很珍贵的古代文物。”展昭略思考了一下,“不过说实话,与捉拿这次的凶手并没有太直接的关系。”

“包局,这案子有很多疑点,虽然死的是神经病,但是…”白玉堂怕包拯取消了这次的案子,那更没事干了,只好窝在办公室长蘑菇,干脆他搬去靶场住好了。

“我知道。”包拯摆摆手,“我不是要阻止你们查这个案子,而是想给你们提供一条线索。”

“什么线索?”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

“这个人。”包拯说着,拿出了一份报纸来,递过去给展昭和白玉堂看,就见报纸上头挑食大慈善家廉桐里又捐助什么慈善项目的新闻。

“这人经常见报啊。”白玉堂问,“大多都是慈善新闻,不是大善人…怎么?有问题?”

“你们别老看谁都有问题成么,放轻松点。”包拯摇了摇头,“廉桐里当年跟我是老朋友了,我以前做警察时偶然救过他一次,有些事情可能没跟你们提起过,他也从没跟大家说。不过我跟他也算铁哥们,所以知道些他的家底…他爷爷就是廉老大。”

“哈?!”展昭和白玉堂都瞪大了眼睛看包拯,“真的假的?”

包拯笑了,“这小子家底厚,不过从爷爷那儿就传话下来了,以后不准偷鸡摸狗,要做正行,做慈善。”

“哦…”展昭接过报纸仔细看看,“难怪家底殷实了,原来这么有来头啊。”

“廉桐里的爷爷廉老大是活到八十七岁才死的。”包拯笑了笑,“所以坟墓里头无论有什么,都不会有廉老大的尸体。”

“这样啊。”展昭和白玉堂都是有些惊喜,这结果不错。

“世界真小啊。”白玉堂点头。

“不是小,是他先找的我,我们都好几年没联系了。”包拯说着,将电话录音按开,让两人听。

就听清晰的对话声音传来:

“包拯么?”对方是低沉的男中音,很成熟斯文的感觉,年纪估计得有个五六十岁的了。

“是的,你哪位?”

“哦,我是廉桐里。”

听到这里,展昭和白玉堂察觉到包拯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后恍然大悟状,“哦…哈哈,老廉啊。”

“你还记得我啊?”

“怎么不记得,小时候经常一起游泳么。”

“得了吧你!当警察当出疑心病来了?!”廉桐里也是愣了下后,有些气恼地回话,“你试我呢?我有中耳炎,这辈子没下过水!家里连浴缸都没,游什么泳啊。”

说到这会儿,包拯总算是放下戒备笑了起来,“唉,工作需要么,你体谅体谅,真是好久没见了啊。”

“没事我也不来打扰你啊。”廉桐里轻轻叹了口气,“老包我不跟你客气,我遇上些麻烦。”

“什么麻烦?”包拯的声音严肃了起来。

“你还记得我当年跟你讲过,我爷爷的事情么?”

“记的啊。”包拯点头,“大盗墓贼廉老大么。”

“我最近收到了很多恐吓信和恐吓电话,要我交出东西来!”

“什么?”包拯一惊,“什么时候的事?”

“就这一两个月。”廉桐里有些气闷,“对方口口声声让我交出图,有时候又向我勒索金钱,总之是很无聊!”

“你怎么做了?”

“我都无视他们!”廉桐里说话的腔调,似乎可以判断出是一个正值严肃的人,“可是这几天,他们开始威胁要绑架我的小儿子。你可能也听说了,我太太刚帮我生了个宝贝小儿子,排行老四。”廉桐里说得有些无奈,“他现在是我最宝贝的宝贝,你可得找人来帮帮我啊。”

“好的,你等等,我马上派负责这个案件的组员来。”说完,挂断了电话。

包拯关上录音机,抬头看展昭和白玉堂,问,“怎么看?”

白玉堂对展昭一扬眉,展昭只说了一句,“这么巧?”

“管他巧不巧呢,要不然是对方也发现了,要不然是有什么内幕,总之我说了会安排人过去,你俩正好有空,去看看吧,说不定有线索。”

白玉堂和展昭欣然同意,这种机会可是千载难逢。

拿着包拯给的地址出门,展昭问白玉堂,“你觉得呢?”

“嗯…的确有些巧。”白玉堂收起地址对展昭眨眨眼,“不过去拜访一下那位廉老大的后人也不错啊,说不定还有意外惊喜!”

第九章 复杂大家族

展昭、白玉堂带着秦鸥和洛天一起来到了廉桐里的别墅附近。

“呼…又是个有钱人。”展昭仰望了一下远处碧翠环抱之中的别墅,“小白,你觉得会不会真的有人家资巨富却还住着廉价的房子里,骑着自行车买菜,接孩子下课什么的?”

白玉堂笑了笑,“那他挣钱的动力是什么呢?”

“嗯。”展昭摸了摸下巴,“其实人最原始的欲望里面,追求的只是食物、配偶之类。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发现了金钱可以带来食物、配偶…所以就将最原始的欲望转移了。而如今啧演变为,这个世界上很多人已经得到了食物和配偶,但是依然追求金钱。”

“猫儿,最原始的遗传欲望里面有没有权利这一款?”白玉堂问。

“权利也是衍生品。”展昭想了想,“权利和金钱都是一样的,为了方便达到原始目的,有一种倒是很特别的。”

“什么?”

“虚荣心。”展昭笑道,“虚荣心这种东西很奇怪,你可以说它是衍生品,但也能说它是原生的,好胜、想赢…等等一切精神上面的追求,倒都户都跟原始的欲望无关。”

“不都说是因为性么?”

展昭嘴角抽了抽,“别听弗洛伊德胡扯。”

“可是现在社会风气的确不好。”秦鸥在后头走着,略微有些感慨,“我真不想小易在这样的拜金潮里长大。”

“可以让他追求别的东西啊。”展昭笑了,“他不是很崇拜你么?”

秦鸥赶紧摇头,“让他成为警察或者拆弹专家?天哪!”

“我也不想让阳阳做警察,总觉得这样经常会接触社会和人性的黑暗面,变得很消极颓废。”

展昭和白玉堂交换了一个眼神——差点忘了两个都是超级奶爸!

刚到别墅的门口,众人看到的却是有人在大门外争吵。

正在口角的是一男一女。

男的西装笔挺,一看就是精英,白玉堂觉得他有些眼熟,在哪儿见过却是想不起来。

女的更是特别,穿着一身红装极为年轻靓丽。

“你什么意思?”女人不悦地斥责男人,“我又不是有意的!”

男人也不甘示弱,“我不是故意的,廉太太。”

“是啊!”女人似乎动气了,“我是廉太太,怎么样!”

“呵。”男人冷笑了一声,转眼看别处。

鸥更是面面相觑,总觉得目睹这样的情节有些诡异。

“咳咳。”

展昭可能是唯一一个比较喜欢看纠纷的人,倒不是因为喜欢八卦,而是人在情绪大爆发,极度愤怒或者极度伤心的时候,容易流露出本性来,这个时候了解一个人是最好的。就好比一个男人如果在极度愤怒的时候都不想到采取武力,那么他绝对不是那种会实施家暴的类型。

正在争吵中的男人女人立刻回头,脸上的尴尬清晰可见。

展昭看到他们的神情时,微微一挑眉,伸手轻轻摸了摸下巴低声对白玉堂说,“狗血了。”

白玉堂有些不解,但也没深究,只是对两人出示了证件,“我是S.C.I.探长白玉堂,约了廉桐里先生。”

“哦,警察先生,桐里正在等你们。”那年轻女士立刻跟白玉堂握手,“我是廉桐里的妻子陈慧芬,这是廉浅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