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觉得好笑,也没回答,见赵爵在法医室旁边的一间储物间门口停了下来,伸手似乎要开一扇铁门。

转了转门锁,赵爵“啧”了一声,“打不开!锁上了。”说着,看白玉堂,“踹开它!”

白玉堂一脸钦佩地看他,“你带我来是踹门的?那你刚才带洛天来比较实惠。”说完,将手电筒交给赵爵,从口袋拿出钥匙来,钥匙环上挂着两根钢条。

赵爵拿着手电筒,让电筒光照着自己的脸,学着怪调子阴森森问他,“警察竟然还会撬锁。”

白玉堂打开门,伸手拿过他的手电筒,“警察会撬锁的多了。”

“没劲。”赵爵进了储物间,刚一脚踩进去,激起了一层灰,呛得他“咳咳”地咳嗽了起来,赶着灰尘皱眉,“也没人打扫一下,真是。”

“说起来。”白玉堂有些好奇,“这个储藏室好像从来没人进来过,以前一直锁着,我还以为是废弃的。”

“因为二十年前这里死过人。”赵爵无所谓地回答了一声。

白玉堂微微蹙眉,“二十年前?谁死了?”

赵爵眯起眼睛,打量着白玉堂,伸手指了指天花板。

白玉堂不太明白,抬头看…一愣。那一瞬间,他的确被吓了一跳。

只见这储物室的天花板上装着一面哈哈镜。大半夜的,打着手电,抬头看到头顶的一面哈哈镜。关键是看的人要反映一下才知道那是哈哈镜,第一感觉只是头顶出现了一张扭曲的脸,还是自己的脸…

“嘿嘿!”赵爵闷闷地笑了起来,“好玩吧?”

白玉堂看他,“这镜子很奇怪。”

“看到的时候会不会觉得…人心都有扭曲的一面?”赵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白玉堂转过脸,跟他对视,“展昭试过无数次想催眠我,都没有成功,所以你还是别白费功夫了。”

赵爵微微一愣。

白玉堂指了指那面镜子,“那是暗示的口令,对么?”

良久,赵爵哼了一声扭脸,“一点不可爱!”

白玉堂问他,“到底找什么?”

“在镜子后面。”赵爵伸手指了指,拿了个凳子放在眼前,“你爬上去,打开镜子,里边有一卷资料,拿出来。”

白玉堂将手电筒给他,爬上凳子,拧下了固定哈哈镜的螺丝。果然,就见在镜子后边有一个方形的窟窿。从里边抽出了一卷用塑料袋、胶带等不少东西固定的资料袋。

“是什么?”白玉堂好奇。

“带上飞机看好了。”赵爵伸手轻轻地拍了拍袋子上的落灰,“重要资料!”

白玉堂见他卖关子,也不多说什么,两人离开了警局上车,开车回家。

半路接到了展昭的电话,说他们已经在飞机场的私人停机坪了,让他们直接去那里,登机飞往T市。

白玉堂挂了电话,发现赵爵一直在看自己,就问,“看什么?”

“嗯…你还记不记得上次那个人?”赵爵问。

“你说谁?”

“跟你很像那个人。”

白玉堂忍不住皱眉,“他是什么人?”

“和你很像的人。”

“前后两句是重复的。”

“他也无法被催眠。”赵爵架着腿,“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你问题真多。”白玉堂车子打了个弯,前方就是机场了。

“如果一个人要统治世界,是培养全身都是武器进攻型的战士,还是刀枪不入的防御型战士?”

“跟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有什么区别?”白玉堂将车子停下,“如果是我,一半进攻,一半防御。”

“有矛也有盾啊。”赵爵笑了笑,依旧意义不明。

刚下车门,展昭就跑过来了,拉过白玉堂上下左右检查了一番,虎视眈眈看赵爵。

赵爵举着手里的塑料纸包晃啊晃,“想不想看好东西?”

展昭一愣,瞧白玉堂,“什么东西?”

白玉堂一耸肩,“藏在旧警局地下二层那间从来没打开过的储物间里的!”

随着白玉堂的描述,展昭的眼睛一点点亮起来,追着赵爵,“给我看看。”

众人顺利登机,展昭也顺利抢到了赵爵的资料,将塑料袋剪开,就见是案卷的记录。

“什么案子这么神秘?”展昭纳闷。

“蓝色文件袋啊?”公孙似乎显得有些失望,“黑色文件袋是绝密文件按,红色文件袋是特重大案件、黄色文件袋是有死者的案件、蓝色文件袋只是轻度刑事案件、绿色是民事案件,白色涉毒案件。”

“几份都没死人的普通刑事案件,你什么时候藏着的资料?”展昭拿过袋子来看了看,发现并非是二十年前的旧档案,而是三前发生的。

“你哪里来的资料啊!”展昭问他。

赵爵微微一挑眉,伸手按嘴唇,“秘密!”

展昭仔细看文件夹内的文字记录,就见是发生在各地的绑架案件,总共有三起。

“普通的绑架案啊。”展昭翻看着,皱眉,“这个绑匪好奇怪,绑架的是普通人家,甚至是家庭条件不好的人家的孩子,勒索却是上百万?”

赵爵微微一笑,点头。

“为什么?”白玉堂想不通,“买了保险还是有什么社保基金之类?”

赵爵接着摇头,“貌似都不是。”

“什么?”

看到最后,展昭发出了一声惊讶的低呼,“绑匪打了个电话之后就再也没有后续了?然后也没有出现撕票也没有来拿钱,从此就这么消失了?”

赵爵指了指下边,示意他接着看。

众人都凑过来看资料——那些被绑架的学生,之后就没有再出现过了,父母们承受了极大的痛苦。三起案件,三个都是6-10岁的小女孩儿,手法一样,消失的结局也是一样。

“如果只有一起,那有可能是绑错人了吧?”看着报纸的白锦堂回头问了一声。

“但是三起的话…”白玉堂微微地摇了摇头,“就蹊跷了!”

“三起案子都是三年前发生的。”公孙翻看着资料,“当时正好警局搬迁,资料被存起来了么?”

赵爵手里拿着刚才白驰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巧克力蛋糕,正在边点头边感慨蛋糕好吃。

“这三起案子,有什么特别?”展昭问他。

赵爵微微笑了笑,对白锦堂勾勾手指,“呐,有钱人,我问你个问题。”

白锦堂回头。

“如果说啊,有人绑架了你弟弟,跟你勒索一千万,你会不会报警?”

白锦堂嘴角抽了抽,“直接做掉他们。”

赵爵望天,“假设一下,你们是千万富翁甚至亿万巨富,普通商人,家里有独生子女被绑架了,绑匪讨要赎金,你们会不会很爽快地给钱?是报警,还是想一些反制的措施?如果被撕票,会不会报复?”

众人面面相觑,展昭眼眉一挑,“我明白了,这些失踪的小朋友,是替代品。”

赵爵撇着嘴啃蛋糕,“果然聪明人一点都不好玩!”

展昭是明白了,其他人还没明白呢,赵祯问,“什么替代品?”

“比如说,那些富裕人家自己的孩子没被绑架,但是经常和自己孩子在一起的某个小朋友,被绑架了。绑匪将过程寄给那个富裕家庭,警告他们说,如果不想自己的孩子有同样遭遇,就将钱送到哪里哪里。”

白玉堂皱眉,“那些小孩子还真是替代品,可真的会有人乖乖就范么?”

“从心理学的角度讲,这是避免伤害,属于人的本能,被选择的机会较多。”展昭给众人分析,“如果采取普通的绑架,那么伤害已经发生,很多人会选择面对、接受、或者抵抗。而绑架替代品的行为,属于警告和示威,大多数人此时会选择避免伤害,给点钱息事宁人,只要自家孩子以后没事就得了。另外,还可以制造一些不就范案例的悲惨结局,起到震慑的作用。要让对方知道,不就范,回事什么样的下场!”

“太过分了吧。”白驰不满,“那些被当做代替品的小朋友多可怜?水来保护他们的权益?交了赎金后为什么不放回来?还连带消失,太无辜了吧?”

“这是你要查的?”展昭问赵爵。

赵爵微微一笑,“最近有些怀旧。”

“什么意思?”

“这世上有不少人喜欢收集二手旧娃娃,知道二手娃娃有什么好玩么?”赵爵又开始答非所问。

不过听他胡说八道的是展昭,同样思维模式古怪的他立刻理解,“懂了,终止第一次人生,重设第二次人生,玩弄一个人比塑造一个人更有趣。”

“宾果。”赵爵将最后一口蛋糕塞进嘴里,“另外还有一点。”

众人都看他。

只见他伸手左右裤子口袋摸了摸,摸出了一张照片来,递给展昭他们。

照片上是个可爱的男孩儿。

“这是谁?”白玉堂不解。

“他叫陈新。”赵爵道,“今年七岁。”

“这小孩儿出什么事了?”洛天毕竟为人父,对小孩子的案子特别关注。

“两天前,他被绑架了。”赵爵说着,不忘补充一点,“他从小父亲就过世了,母亲靠社保和救济金,还有帮人家打点散工照顾他,家庭条件可谓是比较拮据的。”

“绑匪勒索多少钱?”

“五百万。”赵爵托着下巴,“问题是,他班级里,有一大半的孩子,家里都有千万以上的资产。”

白玉堂皱眉,“那是个什么学校?”

“私利贵族学校。”

展昭听了不明白,“你之前说陈新家庭拮据,为什么会进这么好的学校?”

“填充品和实验品。”赵爵架着腿,“招特困生做填充物,是最近贵族私利学校的新理念,为了让那些天之骄子们更有优越感。当然了,对外宣传是说让不同阶层的小孩懂得如何相处。”

“还没长大就已经分了阶层了么。”展昭愤愤扔了资料,“混账东西。”

白玉堂问赵爵,“你之前不是说抓幽灵么,这绑架案跟幽灵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啊。”赵爵一耸肩。

“什么?”众人都看他。

“抓幽灵是你们这次的任务没错。”赵爵答得理直气壮,“这个是顺便。”说着,抬手轻轻弹了弹手指,“助人为乐乃吾辈之喜好!”说完,缠着小白驰做奶茶喝去了。

白玉堂不明白赵爵打的究竟什么主意。

而此时展昭在意的却是——赵爵刚才手指又弹了两下,和第一次在网球场看到的有些类似却不尽相同…有什么含义呢?

第三章 秘密基地

“咕噜咕噜咕~”

展昭就感觉像是被什么巨石压住了,还听到古怪的声音。感觉自己就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展昭猛地睁开眼睛…一张圆滚滚的猫咪脸出现在眼前。

展昭眨眨眼,只见鲁班正趴在他胸口,两只爪子搭在他肩膀两侧,眯着眼睛睡得正熟,还发出猫咪特有的咕噜咕噜声。

展昭一惊,坐起来,就见他还在飞机上,身边白玉堂拿着笔记本正在看资料,自己正躺在沙发上。

“嗯…”展昭伸手将鲁班抱起来放到地上,“呼,它怎么跟来了?”

白玉堂没抬头,伸手一指一旁的角落。

只见白驰拿着一大包猫粮,正在喂一群小猫,莉莉娅和小狮子也来了,正趴在里斯本背上打盹。

“总不能都留在家里么。”白驰舍不得这一群宠物。

展昭打了个哈欠,坐起来,“几点了?”

“两点不到。”白玉堂看了看表,“快到了。”

展昭拿了个杯子,跑去厨房准备倒一杯咖啡喝。走到厨房门口,就见赵爵正靠在舱门上,透过圆形的玻璃窗,专注地看下边的夜景。

展昭见有煮好的咖啡,伸手一摸…热的!赶紧倒了一杯,一口下肚…舒服地深吸了一口气,果然白驰煮的咖啡最好喝!

抬头,就见赵爵靠在玻璃窗前看他,刚才展昭没注意,在赵爵的手里,也有一个咖啡杯。

展昭走了过去,“咖啡你煮的?”

赵爵笑了笑,“你就这么喝了,不怕我下毒啊?”

展昭捧着咖啡看看他,“你还会煮咖啡,真想不到。”

赵爵笑得更加开心,还去用咖啡杯轻轻地碰了一下展昭的杯子,发出了“叮”一声,然后继续靠着窗看风景。

“T市晚上灯好少。”展昭也走了过去。

“并不是多繁华的城市。”赵爵挑起眉头,“和S市相比,那里算是郊区。”

“为什么贵族学校会建造在那种地方?”展昭问出一直存在的疑问,“学校建在近郊我可以理解,但通常都是大型现代化城市的近郊,为什么去一个偏僻的城市?”

“那是一所很特别的学校。”赵爵微微地笑了起来,“会教导孩子们如何弱肉强食的学校。”

展昭微微皱眉,“现实社会原本弱肉强食,让小朋友知道也并非都是坏事。一旦过度保护,孩子从小就觉得外部世界是个童话故事,一旦直面真正的社会发现竟是个恐怖故事,反而容易受伤害。”

赵爵笑了,“正常的教导当然是必要的,但说到底,做待宰的羔羊和做一匹吃羊的狼,还是两码事。”

展昭愣了愣,“你是说,那所学校刻意把学生培养成吃人的狼?”

“确切地说,是某些学生。”赵爵又喝了一口咖啡,“特定的某些,极少数,极特别。特别的人通常能创造奇迹,历史也因为一群特别的人做了特别的事并且注意到了特别的细节,而造就!”

“所以才会需要作为‘填充’的贫困生,用来做猎物?”展昭觉得好笑,“那是什么学校,杀手学校吧?”

赵爵笑而不语。

“可是我不觉得所有小孩子都一样。”展昭认真道,“人是会变的动物,不会始终只是羊羔或者狼那么简单。比如说狼接近羊群后会变成羊,羊接近狼后,也可能变成更加凶悍的狼。生物的多样性演变是保证生命延续并且进化的基础。”

“嗯!”赵爵赞赏地点了点头,“我就是喜欢你这点。”

展昭顺手又倒了一杯咖啡,往客厅走。到了白玉堂身边坐下,将咖啡给他,顺手抱起胖乎乎的鲁班揉毛。

白玉堂将那些资料都看完后,将文件放到一旁,脸上神色不佳。

“怎么了?”展昭好奇。

“这个学校肯定是个人间地狱,我要是有孩子死也不会让他或者她去那儿。”白玉堂摇了摇头。

展昭拿起他在看的那叠文件,打开,就见是一叠相当华丽的学校介绍。

“这是学校哦?”展昭满眼惊讶,“房子造得好像博物馆一样。”

“房子很漂亮啊,为什么不让小孩子去?”洛天感兴趣地凑过来看。

“洛天,你会让阳阳念私立学校么?”公孙问洛天。

洛天摇了摇头,“嗯,我尊重阳阳的选择,不过阳阳很懂事,知道经济方面,私立会有些压力。”

“我可以资助。”白锦堂抬头。

“呵。”洛天笑着摆手,“其实我更希望阳阳念公立学校,我想让他生活得更简单一点。”

“简单啊…”白锦堂若有所思地点头,再不说什么,继续看资料。

公孙趴在沙发上看展昭手里的学校介绍,“啊,的确很可怕的地方。”

“哪里可怕?”赵祯似乎也对着一叠资料产生了兴趣。

白玉堂左右看了看众人,忽然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说起来,你们都不是警察,干嘛要一起跟来?”

众人彼此看了看,都一指自己的鼻子,“家属!”

白玉堂望天,决定去躺一会儿。

“这学校什么都有,就是…呃,缺乏童趣。”公孙想了一下形容词,当他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一旁的白锦堂忍不住,“噗”了一声,惊得双胞胎托下巴。

“我也这样觉得。”展昭又翻了翻,这时,从资料夹里落出了另一份学校介绍。

展昭打开看了看,发现是一所更加详细的私立大学的介绍,与刚才那所小学应该是附属的关系。

展昭看了看私立大学的名字,纳闷,“国内有这所大学么?”

“这学校只做三年的大学培养,最后一年分送世界名校。”赵爵微微一笑,“或者,别的地方。”

“比如说?”展昭开始明白为什么赵爵一开始跟他说什么“春天是上学的大好时节”之类的废话了,敢情这次的重点是在学校。

“比如说,战场、商场、火葬场。”赵爵有些玩世不恭。

“你要我们去学校抓幽灵不成?”白玉堂原本只是随口问了一句,不料赵爵却是很认真地点了点头,“不错。”

“你刚才说绑架案只是顺带…”白玉堂一听学校就一个头两个大,那意味着要跟数以百计甚至千计的不配合的年轻人打交道,而他们的大部分时间受控于荷尔蒙多过理智。

“小学是顺带啊,大学才是重头戏。”赵爵笑得人畜无害。

展昭最后定睛看他,“你到底想我们查什么?”

赵爵一托下巴,一脸欠揍地对他眨眼睛,“幽灵!”

展昭将文件袋合上,“我放弃了,我也去睡觉。”

众人只好揣着满腹的疑惑去休息,赵爵坐下,将鲁班抱起来,捏着他的耳朵小声在它耳边问,“猫是不是可以看到鬼魂?那你看到了么?是不是很迷人?很可爱!很完美。”

没等展昭再次睡着,飞机就已经降落在了机场。

有白锦堂参加的旅行,交通方面倒是不用很担心,只是…在T市,并没有他的个人物业,住哪儿呢?就在白锦堂考虑住宾馆还是民宅的时候,赵爵提议,“要不要住我的秘密基地?”

展昭等人面面相觑,“秘密基地?”

之后,赵爵神神秘秘地带着众人,驱车来到了一个地方——已经废弃的火车站。

“车站?”白锦堂也觉得惊奇。

“这地方的灵感,来源于一个人。”赵爵说这话的时候,忽然看了一直跟在众人身后,发呆打哈欠的马汉一眼。

展昭注意到了赵爵的这个动作,微微一挑眉,“eleven?”

果然,马汉的觉也醒了,抬头。

赵爵有些无奈地摇头,带着众人往前走,嘴里嘟囔着,“最讨厌聪明过头的死小孩!”

展昭得胜一般对白玉堂比了个“V”字的手势,白玉堂还不知道案情所以没法推测这次案件的难度,但是这次办案的热闹程度和争吵指数,随着展昭和赵爵小孩子一样的无限怄气,众人都知道,以后的日子,可不会多太平,肯定整天吵个没完。

“你认识他?”马汉忍不住问赵爵。

赵爵回头看他,想了想,对他招手。

马汉走过去,赵爵开始扯自己的衣服领子。

“喂!”展昭一把抓住他,“你别乱来啊!”

赵虎也点头,“对啊,小马哥有女朋友的!”

白玉堂扶额,这帮人脑袋的思考回路好似都有问题。

赵爵只好将衣领子尽量往下拉一点,就见在他左边胸口偏上的位置,有一个伤疤。圆形的伤口说明…是枪伤,还十分清晰。

展昭惊讶地忘记用力气,不知不觉就已经放开了赵爵,指着他胸口,“这里不是心脏么?”

“偏上一厘米。”赵爵回答得还挺自在随意,“不过还是让我在病床上躺了小半年。”

“什么人那么本事?”展昭对对方表示佩服同样也对他的生命安全表示担忧,“eleven?”

“嗯哼。”赵爵点头,“我的对头,雇他来杀我,我敢说这是他们这辈子干过的,唯一一件正确的事情。”

“事实上,我们对你的对头更加感兴趣一点。”白玉堂立刻敏锐了起来。

“放松,放松点。”赵爵伸手轻轻拍他的肩膀。

“eleven呢?”马汉有某种不祥的预感,几乎要了赵爵的命,以赵爵的性格不可能不报仇吧?设想一下自己如果一不小心得罪了展昭,被展昭追杀,那光想起来就可怕。

“他为什么没有坚持杀死你?”白玉堂不解,“不符合顶级杀手的性格,还是说,你杀了他?”

“不是吧!”马汉有些紧张。

“嗯,具体操作不是我做的,所以我不是很清楚,有某个多事的人找到他,原本是要报仇的,却发现他在被我的那个对头追杀,于是报仇行动变成了救人行动。”赵爵一耸肩,“当然了,一码归一码,救了他之后,确保了他在同样的位置留下一个同样的伤疤,并且同样在病床上趟半年。”

展昭一脸了然,果然睚眦必报!

“半年后?”众人都看他。

“就那么…消失了。”赵爵一摊手,“像一朵云彩一样。”

“正经点。”展昭皱眉。

“我很正经啊!”赵爵带领这众人,打着手电筒,来到了铁轨前边,铁轨上停放着两节完整的火车车厢。确切地说,是一节车头,带着两节车厢。只是,明显地改装过了。

“酷!”公孙惊讶地看着车皮外头的诡异文字符号,展昭的嘴角也动了动…感觉好变态,然后好酷!

赵爵在车门前打开了一个匣子,里边出现了虹膜识别和指纹、声纹多重识别的装置。经过一些周折,大门打开。

赵爵带着众人进去…就看到车厢里,并不是空的,还有其他人,多是服务员、厨子、清洁工人之类,是赵爵雇佣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