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美女就不客气,彩旗飘飘。”小丁摊手。

“刚才跟他在一起的是哪面彩旗?”马欣问。

“嗯…”小丁对着旁边一个戴眼镜,直擦汗的中年男人勾了勾手指,“你老板刚才跟谁在一起?”

那人似乎是叶富的秘书,满头大汗,“我…这…老板他…”

“你结巴什么?”小丁白他,“老实说吧,你老板刚才跟哪个女人在一起呢!”

“是…我不是太清楚,刚才有个戴墨镜的女人,个子挺高的,从专用电梯上去的。”那秘书结结巴巴。

洛天听后,去调出监控录像,拍到了一个女人,很时髦,身材火辣戴着墨镜…

展昭和白玉堂歪头看了良久表示不认识。

双胞胎瞟了一眼,“是个模特儿。”说着,打了几个电话,告诉了众人地址。

白玉堂和展昭开车去找人,马欣着急——什么showtime啊!没有秀到!

洛天见她失望,就笑问,“欣欣,你怎么发现凶手是那个女人的?”

马欣笑眯了眼睛,还是她家叔体贴,于是指着尸体的脖子,“有唇印!看,颜色多风骚。”

洛天点头,耐心听马欣给他讲推理过程——无非就是衣服凌乱,扣子解了一半什么的。

双胞胎在一旁感慨,难怪现在的小姑娘都喜欢找大叔,多体贴。

那一头,白玉堂和展昭到了那模特儿家门口,正碰上大美女提着个箱子往外冲,看样子是像远走高飞了。

白玉堂亮出警员证,美女也颓了。

这模特儿是个混血,英文名字叫凯瑞,没中文名,是圈内挺有名的一个模特儿。她也不隐瞒,说自己和叶富是情人关系,属于纯粹的皮肉买卖,没感情没责任,她看上了叶富的钱和门路,叶富看上她年轻貌美。两人关系稳定,平日凯瑞也没找过叶富什么麻烦,叶富的老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此相安无事。

“那你干嘛下毒杀叶富?”展昭不解。

凯瑞一脸惊魂未消,摇头,“我没啊!刚才他打电话来让我去参加酒会,还说要介绍白锦堂给我认识,说不定还能让我进白氏拍电影,我开心死啦!我准备给他点甜头哄他开心呢,谁知道他…”

展昭和白玉堂听得倒也专注,“他怎么?”

“他喝了两口酒说有些不舒服,他心脏不好的,我就拿他平时吃的药给他吃!”凯瑞说着,一脸的无辜,“他吃完药也没什么,谁知道后来又说口渴,喝了两口水,突然口吐白沫就死了!”

展昭摸了摸下巴,“口吐白沫?”

“是啊!”凯瑞望天,大幅度地摆动着自己的双手似乎觉得很冤枉,“我探了探他鼻息,他竟然给我死了!我当时六神无主啊,如果叫人,那我脱不了关系。虽然我不是大明星,但要是跟他的关系曝光,那我以后还混什么?但是这么跑了,万一被你们抓到,就更跳进黄河洗不清了,毕竟是我拿药给他吃的。”

“所以你就将他推下楼造成自杀的样子,然后偷偷溜走?”白玉堂问。

“两位帅哥,我说的都是真的。”凯瑞靠在她那辆名贵跑车的车门上。

展昭突然很好奇地问她,“你那么漂亮,职业也算体面,没有高帅富追求么?为什么要给叶富那个糟老头子做情妇?”

白玉堂扶额。

凯瑞睁大了眼睛看展昭,“你想泡我?”

展昭不解,“为什么这么问?”

“你刚才夸我漂亮,问我有没有人追,还说叶富配不上我。”凯瑞一耸肩。

“哦…”展昭若有所思,“原来勾搭也跟物种交配一样,有某种信号释放。”

“哈?”凯瑞没听明白。

白玉堂看不下去了,问凯瑞,“你从哪儿拿的那瓶药?之后呢?你把药瓶放哪儿了?”

“药就放在他办公桌上!”凯瑞说,“他很怕死的,所以常备着要,都在随手就能拿到的地方。而且他身边的人都知道他一不舒服就拿药给他吃,我给他吃完之后放回桌子上了。”

白玉堂拿出电话,让洛天去叶富办公室找找药瓶。

洛天很快找到了,马欣取出几颗胶囊来,简单地测试了一下,就道,“队长,里边所有药丸都是毒药。”

白玉堂点了点头,问凯瑞,“叶富今天的酒会是遭际准备好了的么?”

凯瑞想了想,“这个不太清楚,叶富除了稍微好色点之外,其他各方面都挺牛的,特别工作方面。他的每一间酒店都有一层是属于他的,有办公室也有私人房间,专属电梯到达。当然了,除了办公之外也方便他和女人偷情。这一间是我第一次来…”

说着,凯瑞叹了口气,“唉…其实他对我也算不错的,本来酒店开业是定在两天后的,不过我过几天就要飞走去别的地方走秀,而且白锦堂貌似也就今天有时间…所以他特意把时间提前了,想给我个惊喜。”

“你说他原本是要两天后才来的?”展昭和白玉堂却是异口同声问。

凯瑞倒是被两人突然认真的表情吓了一跳,点点头,“是啊。”

白玉堂看了看展昭。

展昭点点头,“如果按照原计划进行,那就是三天后。”

“叶富跟常言有什么关系么?”白玉堂突然问凯瑞。

凯瑞倒是愣了愣,“常言?唱歌那个么?刚刚过世。”

展昭点点头。

“这我倒是不知道,不过叶富是常言的歌迷,可疯狂了。”凯瑞笑了笑,“他虽然一大把年纪了,不过很喜欢听歌,他住的地方一定会有最好的音响,他特别喜欢听常言的个,说什么,常言的歌声听着可以让他平静下来,而且不寂寞…”

展昭和白玉堂嘴角抽了抽,这个叶富别看五大三粗的,怎么一股子文艺青年范儿。

“我想起件事情!”凯瑞突然道,“我可能知道是谁给叶富下的毒!”

路边,公孙坐在加油站内便利店门口一条长凳上,斜着眼睛看白锦堂。

白锦堂拿着瓶水走出来,打开瓶盖递给公孙,“加满油后咱俩继续私奔。”

公孙望天,“我明天还要上班的。”

白锦堂坐在他身边,“所以我们私奔去一个没有警局的地方。”

公孙捏住他下巴晃来晃去,“不要捣乱,加满油后开车回去了。”

白锦堂笑了笑,不过目光却是落在了不远处,加油站入口处停着的一辆黄色小轿车上。

公孙注意到白锦堂看了那辆车子好几眼了,就问,“干嘛?那辆蛋黄一样难看的车子惹到你?”

“他一路都跟着我们,而且大白天的闪灯不觉得很奇怪?”白锦堂说话间,加油的小弟对他们招了招手,示意加满了。

白锦堂站起来,而同时,那辆车子缓缓调了个头,开走了。

白锦堂微微皱眉。

“走吧,可能只是凑巧。”

白锦堂挑眉,“这么巧?”

公孙拽了拽他衣领,“果然外面的世界很危险,走,我们回警局!”

第十章 邪恶满溢

入夜,忙碌了一天的S.C.I.众人回家休息,由于对方似乎威胁到常言身边朋友的安全,而这么巧,那些朋友又正好都是S.C.I.众人的朋友,于是索性都聚集到了白锦堂的别墅。

欲带公孙“私奔”未遂的白锦堂也被公孙拽了回来,似乎不太甘心。

吃过晚饭,一对一对的情侣们各自找了别墅的某个地方,逛一逛,聊一聊,生活倒是也少有的如此轻松。

白玉堂站在二楼的阳台上,双手随意地交握着,靠在栏杆上,看着远处S市的夜景,繁华的S市有一大半都在眼底,灯火辉煌…可能太少从这个角度来看这座城市,所以白玉堂莫名觉得这个居住了二十多年的地方,陌生而不真实。

展昭端着杯茶,带着身后紧跟的一大串大猫小猫上来,就看到白玉堂头戴着一个大耳麦,似乎正在听什么。

展昭到他身边,凑过去耳朵贴着耳麦…似乎是某种音乐?有些空旷的感觉。

“很少看到你听音乐。”展昭轻轻掰开一边的耳麦,问,“哪儿来的?”

白玉堂将耳麦拿下来,道,“常言的。”

展昭一挑眉。

“不是证物,染少七给的。”白玉堂边说,边将耳麦给展昭戴上,低声道,“染少七刚才跟我说,常言有天籁一样的嗓音,平时是听不到的。”

展昭按了按耳麦,“这是…”

“是常言在大教堂里唱的赞美诗,还有一些歌剧段落。”白玉堂给展昭将声音略微调大了一些。

展昭听到音质超赞的耳麦里传出来的歌声,忍不住赞叹,“人鱼该有这嗓音。”

“的确天赋异禀。”白玉堂点点头。

展昭听了一会儿,将耳麦取下来,“常言的歌声里,有一些东西。”

白玉堂不太明白,“什么东西?”

展昭盯着夜色出了一会儿神,“有个人应该会喜欢这音乐。”展昭说着,对下边的蒋平招招手,将CD取出来给他,让他传一份给赵爵。

白玉堂不太明白,“传歌曲给赵爵,不怕他笑你?”

“他不会笑我。”展昭微微笑了笑,“他会很遗憾常言死了…”

果然,大概半个小时后,赵爵发了一条短信过来,只有三个字,“真遗憾。”

“他在遗憾什么?”白玉堂问。

“常言如果在,他俩可能能成为朋友。”展昭淡淡道。

“赵爵除了你,还能跟别人成为朋友?”白玉堂问。

展昭挑了挑眉,“他俩在某一点上,高度统一。”

“哪一点?”白玉堂好奇。

“他们都知道,自己的宿命会是怎样的结局。”展昭低语,“不想反抗,反抗无用,只是不甘,所以要报复,命运嘲弄他们,他们就嘲弄命运,唾弃所有幸福,摧毁所有美好,但在堕入万恶之时,又偏要小小地保存一点点希望在。”

白玉堂望着展昭,“猫儿,那究竟是善还是恶?”

“善啊。”展昭答得轻快。

“你觉得赵爵善?”白玉堂惊讶。

展昭微微一笑,眼中有淡淡的光芒,“其实某种程度上,我也跟他一样。”

白玉堂看他。

“我所认同的善,和世人认同的善不一样。”展昭低声道,“一个人,犯了罪,人们说他是恶,他后来改好了,人们又说他是善…其实这根本不是善恶的问题而是对错的问题。做错了事,接受惩罚,然后做对的事,不要伤害别人,仅此而已。善恶有时候是一条路,指引人活得更好,可有时候又是牢笼,让人永远无法过得好。”说着,展昭轻轻指了指额头,“这里贴着一个善的标签,哪怕做恶行,也是个善人。这里如果贴了个恶的标签,就算行善举,也是个恶人。世事烦琐,桎梏重重,常言的歌声异常的干净,又有一种向上升腾的空灵感。这种歌声其实并不仅仅是声线造就,而是出于常言的内心。她被命运玩弄,也许明天就会离去,厌弃世上的一切,却又留恋着一些什么,不忍离别。歌声是她的力量,替她冲破层层的障碍,高到可以俯瞰命运的程度,让她得以解脱。”

白玉堂认真听完,问,“有些事情,不经历过,谁都无法谈理解,对吧?”

展昭点了点头,笑道,“所以我最讨厌有人在劝人的时候,说‘看开点’,你都没看见过,为何叫别人看开?没痛哭过的人,没资格去评论别人的眼泪。爱常言的歌声是有理由的,歌者用自己的感情带给听者安慰,越接近的遭遇,越类似的心境,得到的共鸣也就愈多,得到的慰藉也越大,也越痴迷。”

白玉堂想了想,“你是想说,那个凶手也是个认命却有不甘的人?”

展昭点了点头,“他一定经历了莫大的痛苦,有无法违抗的宿命,却又是个极度出色的人,常言也许就是他的留恋…失去了唯一的留恋和寄托,于是才导致了他的行为。”

“所以杀常言身边的人报复命运?”白玉堂失笑,“果然是变态的逻辑。”

展昭却是轻轻摇了摇头,“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我也觉得。”白玉堂道,“这凶手很奇怪,要说他不聪明吧,他到现在为止手脚干净,根本没让我们抓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可你说他聪明吧,他的预告杀人和杀人行动执行起来却是洋相百出。特别是叶富那个!竟然会算错了时间。”

“也许…并不是算错。”展昭突然轻轻地一拍手,“是命运!”

白玉堂微微一愣…正这时,他的手机“喵”了一声。

白玉堂打开发现是赵爵那边传来的短信,上边只有两个字——命运。

展昭微微一挑嘴角。

白玉堂回了一条,“展昭先说了。”

没一会儿,第二条短信发过来——信号太差了!明显我快!

白玉堂笑着摇了摇头,收起手机,问展昭,“命运两个字怎么解释?”

“我们要找的那个人,可能行动不便。”展昭低声说。

“为什么做这种推测?”白玉堂问。

“一般命运难违的无非几种情况,这凶手显然有一定的条件来实施计划,经济能力应该尚可,正常人没病没灾经济条件尚可的基本都活得挺好。而他订的游戏规则又似乎表示他有很多时间,很闲,不像是有绝症的。再综合一下其他各种…我觉得他可能腿脚不方便。”说着,展昭叫双胞胎。

双胞胎在楼下,仰着脸看展昭,“干嘛?”

“常言的忠实歌迷里面,有没有腿脚不方便的?”展昭问。

双胞胎抓头,“这个么…”

“有的!”

这时候,陈嘉怡跑了过来,“有这么一个人的!”

“知不知道他的信息?”展昭问。

陈嘉怡摇了摇头,“他经常看小言的演唱会,我知道哪里能找到他的照片!”

陈嘉怡一句话,倒是将展昭等人说愣了。

随后,嘉怡打了几个电话,没一会儿,她用白驰的平板电脑打开自己邮箱,找出了一张照片来,给众人看。

众人看了一眼,明白了,原来是常言举办歌友会的时候,和歌迷的大合照。

陈嘉怡指着常言身边一个坐轮椅的年轻男子,“就是他!”

白玉堂对蒋平一挑眉。

蒋平道,“如果是残障人士那容易查!”果然,没一会儿就查到了家庭住址和身份,“他叫李睿,职业是…写童话小说的,家境不错,小时候得小儿麻痹症,下肢瘫痪无法行走,今年三十岁,单身。”

展昭微微眯眼,“就是他!”

白玉堂对众人一偏头,示意——抓人!

这次,白玉堂和展昭带着S.C.I.众人,来了个突然袭击。

李睿住在一座高档小区,是小高层的顶楼。

白玉堂身处往上升的观景电梯——莫名觉得那一点点升高的感觉,一点点将脚下繁华尽收眼底的感觉,和常言的歌声,很契合。

“他是因为站不起来,才选择住在最高层么?”白玉堂问展昭。

展昭点了点头。

到了房间门口,白玉堂按门铃。

过了好一会儿,门被打开。

门内的,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年轻男子,比众人在照片上看到的,感觉更加消瘦一些,神色略憔悴。

他抬头看着众人,问,“什么事?”

展昭对白玉堂点点头。

白玉堂爽快地一把将他的轮椅拉了出来。

“你们要干嘛?”李睿激动了起来,“警察也不能擅闯民宅!”

“没出示证件你就知道是警察?”白玉堂对赵虎和马汉使了个眼色。白玉堂这样做的确是属于违规或者打擦边球,他如此笃定的理由就是——他完全相信展昭的判断是正确的。

马汉和赵虎进屋转了两圈,最后打开了紧闭的书房门,看了一眼,对白玉堂招手。

白玉堂推着李睿进去,就见书房的墙上,有一张白板,上面有各种照片,包括S.C.I.全员、常言身边的朋友,以及一些用红圈画出来的人,其中一个上面打了个叉,正是今天死亡的叶富。染少七的照片在最中间,用一把尖尖的裁纸刀,钉着。

“头。”王朝找到了变声器、寄包裹的纸箱、还有胶囊和化学药品。

白玉堂看李睿——人赃并获。

李睿愣了良久,突然笑了,“为什么?”

他茫然地抬头,看着展昭,“为什么那么快就知道是我?”

展昭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道,“因为命运。”

“什么?”李睿惊讶。

展昭道,“染少七本来应该是可以被你绑架来的,可偏偏马汉在他身边。叶富本来应该三天后死的,可偏偏提早回来举行了宴会。你的计划完全没有错漏,可偏偏天意弄人。”

“天意…”良久,李睿笑了起来,频频点头,“对的!我这辈子都赢不了命!”

“有人在帮你。”展昭道,“那个帮你送快递还有放药的人,是谁?”

“命啊…命!”可此时,李睿已经完全听不进去展昭说什么了,他更像是个情绪接近崩溃的人偶,不停地笑,“赢不了就是赢不了…为什么?为什么庸庸碌碌的人却可以快乐到老,天才却要被命运所困?出生之后便是痛苦,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白玉堂皱眉看他。

赵虎翻看着他那些详细的杀人计划,再一次感慨,要不是发现得早,他还真是准备杀很多人。

“你说你怎么那么想不开呢?”赵虎摇摇头,“钻什么牛角尖啊!对!老天对你不公平,但也有对你好的地方,你自己不珍惜,你不幸也不好让别人来负责。”

“你懂什么!”李睿对赵虎吼,“你腿脚健全!你尝过这种生不如此的感觉么?”

“擦…”赵虎一撇嘴,“脑残,懒得跟你吵。”

“你说什么?”李睿看赵虎。

赵虎干笑,“你还生不如死?你他娘的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啊,矫情。”

李睿情绪比较激动,“你…”

赵虎扭脸不想理他,摇头晃一旁去了。

众人将证据都装箱带走。

白玉堂问站在书桌前看桌上文件的展昭,“他的想法真的跟你刚才说的接近。”

展昭一笑,“这种手法叫移情,心理学上很广泛使用,我借用了一下他的心态而已。不过…他可不是常言的知音,也根不能跟赵爵相提并论。”

“那倒是。”白玉堂道,“他不是在报复,只是在泄愤,而且也搞错了泄愤的对象…应该还有其他人吧?比他更聪明的那个人。”

展昭点点头。

这时,电话响了。

白玉堂将听筒拿了起来,按下免提键。

“比我想象的还要快。”

一个声音传来,没有用变声器,是一个成年男人的声音,听不出太多特质,声音还是比较沉稳,无感情起伏。

“你就是那个帮忙的人?”白玉堂望向门口颓废发呆自言自语的李睿。

“是啊。”

“你是故意的吧?”展昭问,“他最怕命运,你却展示给他看什么叫天命难违,彻底让他崩溃。”

“呵呵。”

“如果我们不阻止,你会一直一直让意外发生,你折磨的是李睿。”展昭道,“你也不是常言的歌迷。”

“哈哈。”对方笑了,笑得甚是开怀,“我只是碰巧发现了一个玩具而已,想跟你们玩一玩游戏,果然,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玩!”

“你不是跟我们玩游戏,你只是让我们看你玩游戏。”白玉堂道,“你真正要玩的,是李睿这样的人。”

“果然,S.C.I.各个都是精英。”那人的声音里含着些品评的意味,“那么展博士能不能推断一下,我是个什么人呢?”

“你是坏人。”展昭直截了当。

“那么,各位好人,可以抓住我这个坏人么?”

在场其他人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情况?

“我还在折磨着那些弱者。”那人的声音依然平静,还带着几分享受,“我的坏,超过你们的想象,我敢说,我比你们到目前为止所对付过的所有凶手,都要坏!”

“可以这么说。”展昭点点头。

“哦?”对方似乎好奇,“你怎么发现的?”

“因为目前为止碰到的所有人害人都有理由,唯独你。”展昭道,“你害人不需要理由,无齿胶囊最适合你。”

“哈哈哈…”对方笑得像是要断气了,“那么…加油!在我折磨下一个人,害死更多人,杀死你们的亲人朋友,让你们痛苦之前,来抓住我吧。”

说完,电话挂断。

众人面面相觑,展昭望向窗口。

就见此时,白玉堂正单手插兜站在窗边,盯着楼下看着。就在刚才,一辆黄色的小轿车开走了…闪着瞪,用展昭的话形容,长得极像蛋黄的那辆车。

第十一章 钟摆的开端

S.C.I.众人回到警局,整理目前手头上的线索。

这次的案子越来越怪异,原本以为下一个就能抓到boss,没想到抓到的却都是棋子,隐藏在背后的那个人,真正的目标果然是S.C.I.。

然而他为何仇视S.C.I.众人?目前还不得而知…天下可能有平白无故的爱,却未必有平白无故的恨,一定曾经有过什么交集!

“会不会是以前案件的凶手或者是被S.C.I.逮捕过的人?”包拯有些担心,“不然为什么那么大仇怨?”

白玉堂看了看展昭,展昭拽过小白驰,“驰驰,我们这些年总共得罪了多少人?”

白驰嘴角抽了抽,这个不用记忆力超群就可以回答——肯定不少!

“他有特地提到我们身边的人。”公孙比较在意的是这个,“这表示对方对我们有一定的了解,可如果有跟踪者没理由发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