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我是一片芒果

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

来来,我是一个竹笋

笋笋笋笋笋笋笋笋笋笋笋笋笋笋笋笋笋笋

来来,我是一块菠萝

箩箩箩箩箩箩箩箩箩箩箩箩箩箩箩箩

来来,我是一粒草莓

莓莓莓莓莓莓莓莓莓莓莓莓莓莓莓莓莓莓

来来,我是一根香蕉

蕉蕉蕉蕉蕉蕉蕉蕉蕉蕉蕉蕉蕉蕉蕉蕉

来来,我是一粒葡萄

萄萄萄萄萄萄萄萄萄萄萄萄萄萄萄萄萄萄”边唱边跳,跳起的双脚恨不得将地面踩踏,在人们傻傻的僵硬中,我疯似的吼完,完成了一种发泄似的欲望。折磨与被折磨之间,我选择折磨他人!

一百四十.熟人好,情人老

吸吸鼻子,将企图偷偷逃跑的‘人’拉回脚边,仰仰下巴,甩甩头,抖着一条腿,斜眼看向桑渺,挑衅道:“桑公子果然是知己,一向推崇小闲的歌舞,今日再饱眼耳福,也算是人生一大幸事了。”

桑渺嘴角抽搐得厉害,脸色更不好看,启尊眨了下眼睛,看来也被我震撼得不轻,我对他笑笑,这场代表‘菩衍剑庄’的表演,不知道他满意否?

启衍盟主分不清喜怒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小闲,休要胡闹!下去,到刑房领二十板子!”

我转头,眨眼,很无辜的笑道:“盟主,难道小闲表演的不好吗?可桑公子却喜欢的紧啊,难道不应赏?”

老盟主眼皮猛跳了两下,唇蠕动了三下,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这时,大厅里一个风骚酥骨的声音响起:“怎么不应该赏?依人家看,应该重赏,才是。”

心头一紧,吸了一口气,缓缓转过身,没想到有一天,我们会这样相遇……

来人一身深紫衣袍,外绘争奇斗艳五色牡丹花数朵,衣领大开,隐约见性感的锁骨,云袖随着走动,翻出片片花海,身披的雪白狐狸毛,在烛火中微微飘动,泛着诱惑的莹亮。他扭动着水蛇腰,风情万种的渡到我面前,用涂着淡粉的饱满指甲往我肩膀上一搭,媚眼若丝,唇吐芯子,微低头,贴近我的脸,调笑道:“想要什么赏赐?花姬帮你讨,好不好?”

倒吸了一口冷气,努力平静着过速的心跳,莫名的感觉。

花蜘蛛呵呵笑着,继续说道:“这位小哥哥,歌唱得甚妙,真是开了新曲风呢,花姬一定要拜你为师,好好学学你‘众多’的技能。”他将众多两个字,咬得特别狠,我听着一哆嗦,他不是怪我不辞而别吧?

他腰姿一转,笑眯眯的看着盟主,说:“盟主大人啊,把这小家伙送给花姬可好?”

禽兽盟主刚要说话,启尊就夹进一嘴:“小闲虽是‘菩衍剑庄’的家奴,但很受父亲器重,怎好随便送人?”

花蜘蛛呵呵一笑,往我身上一靠,抛个媚眼给我,笑道:“呦,人家问的是盟主,启公子答话就算了,还这么不舍得给?难道……呵呵……不像啊,看这小脸,谁敢下口亲啊?”

启尊面色一凛:“花公子,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而且,我们‘菩衍剑庄’好像并没有邀请公子前来,不知……”

“他是我请来的。”一个声音将启尊下面要说的话全部阻截了回去,顺声望去,旦见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女子,风姿卓越的缓步进来。一双美眸,在严肃中仍可以顾盼生辉,微微扬起的下巴,是天生的高傲;优雅的身姿,黑色银边衣裙,有着强烈的视觉冲击力,穿在她身上,在张扬中彰显了气势。这个人应该就是‘秦素山庄’的庄主秦素了,果然好气魄!

我瞄一眼花蜘蛛,想不到他这么快就磅上另一位江湖款姐,动作真快。花蜘蛛被我一瞄,红唇微噘,飞出个无声的吻。我顿时身心一抖,他还真敢!看那秦素的样子,绝对不是洪仙儿那种会把男宠随便送人的主,更像是知道男宠背叛,痛下杀手的人!越想越觉得她会突然飞起一匕首,刺入我胸口。下意识的挪动脚步,离花蜘蛛远点,安全点。

果然,众人一阵寒暄,与秦素客套着,就连禽兽盟主与启尊都是一副恭敬的态度。

花蜘蛛云袖一晃,人已经翩然到秦素身旁,拦其手臂,嬉笑道:“你呀,再不出现,我就要让人家赶出去了。”

秦素面色一暖,看花蜘蛛的眼神充满了宠腻,转向盟主:“启盟主,既然花儿喜欢那个男娃,秦素就跟你讨个人情,送了他吧。”

启盟主看看我,又扫眼启尊,说道:“此奴是小儿带回庄里的,且听他一言吧。”这皮球踢的好啊,明知道启尊不会给,还将问题扔回到那里,真是个好父亲,自己不做得罪人的事。

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如此的水涨船高,成了人人争夺的宝贝,你们插话,我也会:“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想各位没有必要为我这个微不足道的人而大废口水。虽说我与启尊启公子情深似海,情比金坚。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挺身而出帮助我,此等情谊,小闲断然不会忘记(我们感情好着呢,你可是收留过朝廷重点通缉犯的人啊!)。

小闲虽没有卖给‘菩衍剑庄’,但就算整日打些散功,也表达不了我想报恩的心情!今日既然有人肯让小闲去浪费他家大米,小闲就义不容辞挥泪与启公子,老盟主告别了(盟主,你老了,也应该下台了)。”上前一步,对着秦素微低下头,笑容亲切无比:“这就打扰了,待我教会花公子他想学的东西,小闲便告辞。”不想连累你们,还是将话说得疏份些的好。

秦素对我微微一笑,看样子不讨厌我,她说:“既然小闲并未卖到剑庄,那就好办了,等会儿便随我回府吧。”

我笑道:“谢谢,打扰了。”

再抬眼看启尊,已经是风雨云聚,而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刚张嘴,就被我抢了先机:“启公子,莫要不舍得,小闲生性顽皮,在剑庄呆时间久了,难免生出事端,到时候找你承担不是,不找你承担,怕小闲一个人还扛不下来。你就把小闲忘了吧,只要在我远行的路上,祝福我一路平安就好。眼见分离在即,不知道小闲日后若有人欺,还能不能抱启公子的名号?哎……但愿我平安,别给公子找麻烦。”丫地,你不就怕我朝廷重犯的身份惹麻烦到你们剑庄吗?若姑奶奶我被抓,第一个,就供出你来!说咱俩是铁哥们!当然,上面是我恐吓他的话。但若我真被抓,怕是没有命多说一句话,就会被就地正法!女皇可不想听我说什么我是女皇,她是假地!

启尊突然风度翩翩的一笑,整个人若无暇的美玉,认真的说:“小闲,走好。”

我点点头:“放心,一定活好。”走和活的差别太大了。

就这样,大家心思各异的喝着酒,吃着菜,我和‘人’在秦素的要求下,坐在了她的身边,成了特约嘉宾,着实抹了盟主的面子,不过,那禽兽是活该,谁让人家跟你要面子时,你踢球玩,你不是活该,就是犯贱!我坐下后,气伤力的不单是启尊,还有桑渺。

桑渺用手把玩着自己的长发,挑衅的瞥了我一眼,说:“这酒要怎么喝?畜生都到桌了。”

我知道他借着‘人’,来骂我,既然马上要走,我可想出出几日来的恶气,不打算惯着他。于是,我装着无辜,眨眨眼睛,看着他说:“不对啊,畜生明明在梳毛呢,怎么就到桌了?”

他脸一红,忙松了把玩自己青丝的手,单手拍桌,怒道:“你说什么?竟敢侮辱人!”

我又呵呵一笑:“你怎么知道我侮辱的是人?”

他美眸一冷:“你一个毁容的丑八怪,竟然敢在这里放肆!你要为你说得话磕头道歉,不然……”

我耸耸肩膀:“我为什么要道歉?我说畜生在梳毛,是事实啊,难道你当大家就看不见吗?你这不是存心在找岔吗?在盟主的地盘,你来闹,怕是不合适吧?别说我侮辱你,不信你看,来,‘人’,梳毛。”

但见‘人’爬在我身边,那双沽蓝色的眼睛非常不满地对我怒视着,却又百般无奈的用后抓子挠了挠自己的侧腰。看得众人一阵诧异,有人开始说这是一种像狼的狗,不然不会这么听话。

我扬扬下巴,继续说道:“你唯一说对的是,我确实是在侮辱‘人’,我侮辱‘人’是禽兽,是我不应该。其实我的‘人’不是禽兽,是比禽兽都强的人。哦,对了,你也知道我的狼叫‘人’,是吧?感谢你为他鸣怨哦。”

桑渺气得满脸通红,起伏着胸膛,恶毒的瞪着我,我不屑看他,提了一杯酒,直接饮下肚子,暖暖寒冷的心。

这时,婉转的乐曲响起,大厅里一片寂静,都翘首企盼着‘蓝颜男音’的表演,连带着用心嘲弄一下我刚才的拙劣,细想一下气氛的诡异。

四下的烟雾渐起,那深浅不一的蓝色衣袍,缥缈而至,若浩瀚大海,若四枚星子,经过岁月的洗礼,沉淀出独特的味道,行云流水间,吸引了人的视觉,感化了人的心灵……

怎么只有四人?我记得‘蓝颜男音’是五人组啊,什么时候少了一人?

就在我疑虑时,‘蓝颜男音’的一人,向盟主施了一礼,说道:“启盟主,‘蓝颜男音’来时遇贼寇,湖蓝受伤,不能前来助兴,请盟主见谅。”湖蓝?他受伤了?不知道伤得重不重,但愿无碍。记得当初为他们起名字时,我都是以蓝色系为用名,分别以天蓝,湖蓝,水蓝,青蓝,藏蓝为名,想不到,他们如今这么红了,而我,竟然这么衰,生命真是奇妙。

那个应该叫做青蓝的男子继续说道:“湖蓝是‘蓝颜男音’的主唱,如今受伤,此演义怕不能让各位尽兴……”

盟主面染不悦,问:“你想怎样?”

青蓝回道:“刚才听闻闲公子歌声甚妙,请他代为主唱,不知道盟主允否?”

老盟主也没有直接否决,却也对我的歌声有所顾及,不冷不热的嘲讽到:“小闲已非本庄之人,若他愿为大家助兴,也无不可。”

唰……

所有的眼睛都瞥向我,我内心暗惊,面上不动生色,这青蓝怎么提起了我?看看周围人的眼神,一副小生怕怕的样子,已经有人在偷笑了。哎……看来,刚才我的一曲,还是给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青蓝静静看着我,眼里泛起了某种晶莹,我真的想摇摇头,告诉他,别冲动,别激动,别说认识我,可在大家的‘热情’注视下,我真的不能有任何暗示性的动作。

只见‘蓝颜男音’那四人向我走来,怕他们做傻事,我忙站起身,毫不犹豫的迎上去,笑道:“能与‘蓝颜男音’和音,真是荣幸之至,来,我们研究一下,唱什么好。”

手做了个圈动作,那四人立刻配合的围在一起,就像我们以往授课那样,熟悉的人,熟悉的动作,又引起我熟悉的思念。

我知道这些武林高手耳朵灵,所以,拉过青蓝的手,用指尖写了三个字:别认我。

然后假装着和四人研究了两句所唱曲子,四人眼里载满关切的情谊,与某中晶莹的心疼,我艰难的咧嘴笑笑,用眼神告诉他们:我很好,不用担心。

待商量稳妥,众人各居其位,乐声渐起,我瞥见一抹白色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侧门隐蔽处……

“有人在兵荒马乱的分离中,

折半面铜镜,

漂泊经年又重圆如新。

有人在马嵬坡外的夜半时,

留三尺白绫,

秋风吹散她倾城的宿命。

有人在干涸龟裂的池塘中,

见鲤鱼一对,

用口中唾沫让彼此苏醒。

有人在芳草萋萋的长亭外,

送情人远行,

落日照著她化碟的眼睛

我唱着钗头凤

看世间风月几多重

我打碎玉玲珑

相见别离都太匆匆

红颜霓裳未央宫中

舞出一点红

解游园惊梦

落鸿断声中繁华一场梦

我唱完钗头凤

叹多情自古遭戏弄

我折断锦芙蓉

走过千年还两空空

一城飞絮几度春风

长恨还无用

解游园惊梦

我几杯愁绪唱罢还是痛……《钗头凤》词:乱世曲:薛之谦”那淡淡的愁绪,从我的歌声中蔓延

开来,钻入谁的耳朵里,挑起谁的伤心?满满的大厅,竟变得空洞洞的,就像我的心被众多的往事塞得满满的,却还是空空的一样,那么莫名其妙,无可躲闪的宿命……

我是个胆小鬼,我不敢看雪白,怕那份熟悉,会让我痛心疾首,将好不容易掩藏起来的痛,再次挖出,研究透彻;不敢看花蜘蛛,因为我知道,他的视线一直火辣辣的盯在我身上,恨不得将我烧出两个洞;不想看向启尊,不想对他仰起下巴,挑衅他的杀意;不愿看向桑渺,不想理会他的错愕……

浑恶中,恍惚里,结束了这场闹剧,酒席完毕,我就带着‘人’,跟在花蜘蛛和秦素身边,一步步走出了这个没住多久却让我印象深刻的地方。‘菩衍剑庄’就像一个空旷的鬼屋,会将住在里面的人不知不觉地吞噬下肚,人本身不自觉那种危险,但若发现,就已经可以预见自己的死期。

头也没有回,不想再看一眼这个嗜血地方,它日,若我再次回来,必定纠出那恶魔,让他明白,什么才是最深的恐惧,偿还那无辜的生命,和我滴落的泪水!

手突然被拉住,我回过头一看,竟是一拢白衣的飘渺。轻声叹息,挣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继续走,别和我打交道,我不是个吉祥的人。

但手却再次被拉住,我刚想甩开,花蜘蛛就扭着蛇腰晃了过来,将我往怀里一揽,挑眉看向头带白色纱帽的雪白,不满道:“走开,别打扰我们。”

雪白将面纱一挑,露出那被时间和岁月净化了的柔美容颜,再次握住我的手,眼在我脸上巡视,一点点伸出另一只手,缓缓抚上我的脸,豆大的泪珠无声的滑落。

我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放掉,淡淡的说:“别看了,已经如此。”

雪白的手仍旧紧紧攥着我,突然柔若春风的一笑:“还好,你还是你。”

“身体好像还是我的,却不再熟悉;灵魂也是我的,却好像分离了身体。你不要为我难过,我这伤和向你打听的事儿,一点关系也没有,是我自己身世引来的麻烦。不要和别人说你认识我,就当我们从来不认识,保重。”狠狠拂开他的手,转身也甩开花蜘蛛的手臂,一个人向等在马车里的秦素走去。

掀开帘子,非常认真的说:“秦庄主,谢谢你忙我脱困,但我是个有麻烦的人,不适合与你回去,就此告别了,若日后还有机会,定到府上拜访。”

秦素对我温和的一笑,像个长辈的样子,说:“先上来吧,若不见你与我同行,说不准半路会杀出个什么牛鬼蛇神。”

我想了想,也是,刚要上车,手又被人拉住了,我又大吐一口气,回过头去,口气不太好:“雪白,别缠着我。”

雪白也不脑,只是笑了笑,柔柔的说:“我让他们都赶车回去了,你放心让我一个人走吗?”

软肋,绝对的软肋!

我抬眼看看秦素,却见她望着雪白开始发愣,看来她一定不会介意雪白坐她的马车了。

自己蹿到马车上,回身手一伸,拉住雪白柔弱无骨的手,将他带了上来,坐到了我旁边。花蜘蛛瞪我一眼后,扭着腰,也将手伸给我。

心中叫苦,你就别在这种时候和我闹了,有秦素在,谁敢拉你啊?我就装着没看见,给秦素介绍雪白。雪白手一伸,将那气得差点跺脚的花蜘蛛拉了上来,然后转过头,温婉的与失神的秦素客套了两句话。

我本想让‘人’也上来,但又不好意思,所以,就推开车帘,告诉‘人’:“乖哦,跟着跑,就当运动了。”

放下帘子等了又等,马车轱辘都没转起来,马夫便掀开帘子,请示道:“禀告庄主,马腿打颤,不肯走。”

我心想,这一定是‘人’在旁边的原因,于是对秦素说:“庄主,让‘人’上来可以吗?”

秦素点头同意。我怕‘人’突然蹿上来再吓到马,就自己跳下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它抱到马车上,自己才气喘吁吁地爬上了上去。

马车转动,又转向不知的旅程……

一百四十一.三人同床

一路的气氛都有些微妙的尴尬和慌谬,‘人’紧紧地贴着我的腿坐着,沽蓝色的眼睛扫视着每一个人的一举一动,就像位王者那么骄傲,高贵,凶狠。花蜘蛛依靠在秦素身上,看着我,满脸的怨夫样;秦素揽着花蜘蛛的腰,让他倚靠,眼睛却瞄向雪白;雪白不发一言的看着‘人’,瑟瑟发抖着;我的眼若有若无的乱蹿,左瞄描,右瞥瞥,挑开窗帘看看,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最后,在雪白快摇散身子时,伸出手,压向他的手,微用力攥着,雪白的身子渐渐恢复正常,极其小心的嘘了一口气,反握住我的手,寻求着安慰。

花蜘蛛今天的出现,无疑是救了我一命,他曾不止一次地看过我的后背,应该知道了我莫名其妙的身份,却从来没有问过我什么,也没说过什么。但若秦素知道花蜘蛛今日救下的人,是个会招来杀身之祸的人,不知道会发出怎样的飙风。若知道我是女子……算了,就算知道我是女子,也不会给她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我都已经这个样子,还有谁会喜欢吗?

眼见行驶了大约半个小时,我又来了番告辞之说,秦素却出言挽留,我不想给别人添麻烦,还是执意告辞。花蜘蛛不知道抽得什么疯,非要跟我走,那秦素虽一副不舍得的样子,却打了我个措手不及,竟然告诉花蜘蛛别玩得太疯了!我忙又是一番推托,告诉他们,我现在自身难保,别跟着我凑不应该凑的热闹。可惜,没有人听我的,就连雪白都固执得像小老头,非要跟着我。

跟着我,无非是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还随时都有可能丧命,无论谁因我受伤都不是我所想。从秦素看雪白的眼中,能读出痴迷爱慕之情,也许,雪白漂泊的一生也应该有个着落了,所以,我就自作主张,请秦素代我送雪白回阁里。

却不想,雪白恼了,说若不喜欢他跟着,他走就是,没有必要麻烦任何人!然后和与秦素花蜘蛛告别,看都没看我一眼,下车后,一个人一拢白色,一件白披风就这么单薄的飘在黑夜里。

从来不知道雪白也这么倔强,我也匆匆与秦素告别,叹息着蹿下了车,拔腿追了出去,哪里放心他大半夜的自己走啊!‘凤国’的女人一个个如狼似虎,就他这样的,一不会武,二跑得慢,三还是个超级美型的人,若遇见一个起了色心的,无论男女,他百分之二百是给撂到地上的那位。

一把拉住他在寒风中刮得冰凉的手腕,叹息他揣摩人心思的能力实在是太霸道,明知道我不会放心让他一个人走,还给我演上这么一出,而我明知道是他玩的路子,却还得牟足了劲头自己往里蹿,就怕配合得不主动。

他的手腕任我拉着,没有说话,也没看我,就这么微低着头默默跟着我走着。身后一阵急快的脚步声,一个人肉飞蛋就这么冲到了我的身旁,揽着我的腰,挂在我身上,嗲音道:“主人,你可真行,有了新欢忘旧人,用不到奴家就把花姬甩了?亏我床上床下服侍得你尽心尽力,你说,你身体的哪一个地方我没有摸过,舔过?你怎么就忍心不要花姬呢?”

我身心皆抖,这话说得也实在是太……太……太赤裸了吧?

床上床下的服侍我?哪一个地方没有被你摸过,舔过?大哥,那是你在处理我的伤口,好不好?在心里翻个超级大白眼,没有心情和他辩解,至于雪白……他爱什么想就怎么想吧。

抬眼看见一家小客栈,我说:“今晚先住这吧。”

花蜘蛛不满的哼了一声:“这家客栈好小,会很脏吧?我们还是换一家好了。”

知道他享受惯了,怕住这里会睡不着,就随了他。抬腿走路,发现有这么个能黏糊的蜘蛛盘在身上,根本行动不便,于是,手一抓,也拉在他手腕上,在花蜘蛛的媚笑中,向前走去。一连走了两家,总算有家他能勉强接受的客栈,我将黑纱带上,大步跨了进去。

站在柜台,花蜘蛛说:“老板,要两间上好的客房。”女老板看着花蜘蛛的妩媚样子,险些淌了一柜台的口水,忙应好。

我说:“三间。”

花蜘蛛立刻缠了过来,对我抛着眼神,吐着热气:“别呀,你不想花姬吗?自从你不告而别,花姬就食不知味,寝不能寐,看,人都为你消瘦了许多,不信你摸摸奴家的细腰。”说着,还硬拉起我的手,放到自己腰上,让我真实感受一翻所谓的‘奴家细腰’。

其实,不用摸,用看就可以了。花蜘蛛的脸虽然依旧风骚妩媚,艳若桃李,勾三搭四,咳……那个……却不如以前丰韵,明显瘦了一整圈,心中也有感动,却也知道自己没有那么大的魅力,能让他食不知味,寝不能寐。这不,一转眼的功夫,他又傍上一个秦素吗?但怎么说,我也要承担一两肉的感动吧?

花姬见我不语,忙转头对老板说:“两间。”

就这样一锤定了音,花姬拉着我,兴奋的往客房里钻,雪白跟在我后面,‘人’随在我脚边。本来客栈老板不想让‘人’进,怕伤到客人,但在花蜘蛛的腰姿一扭,玉手一挥,扔出一锭银子后,老板把‘人’,当成了祖宗般供请上楼,当然,前提是她以为这是狗,而非狼!

刚跨进门,花蜘蛛一个回身,就要关门,对门外的雪白说:“我们要睡了,别来打扰。”

“让他进来。”我坐在桌子旁,将面纱一摘。

花蜘蛛一扭腰,旋风似的冲回到我身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满地贴在我身上。

屋子里的三人一狼,都变得分外沉默。

良久,我问:“雪白,你不是从不出门吗?怎么会和‘蓝颜男音’一同到‘菩衍剑庄’?”

雪白将一杯袅袅暖茶,推到我面前,抬起眼,看着我:“他们来找过你……”

呼吸一紧,心收缩间都是阵阵疼痛,好像有无数的话想要问出口,终是动了动出,发不出一点声音。

雪白的手轻抚上我的冰冷,想要给于温暖的安慰,他继续说道:“半个月前,他们到阁里来找你,虽没有说出原因,但从那憔悴中却带着坚定希望的眼里,我就知道……你出事了。而同时,官府也正在通缉一位脸上有刀疤的女子,虽然不愿相信,但……于是,我就随着‘蓝颜男音’同行,希望……能遇见你。”

暗吸了一口气,笑道:“你看见了,我现在还不错,虽然被毁了容,但还有双手,双脚,可以自食其力混口饭了,不用再为我担心。你现在看也看到我了,就不要再跟着我,明天一早,你回你的‘玉姿阁’,我……也有事要忙。”

雪白含笑的脸,柔柔的眼,就像一个身处黑暗中的人,所极力渴望的温暖,可以抚慰人不安烦躁的心。他说:“吟儿,我好久没有出门了,都不知道外面是个怎样的世界,就跟着你一同看看,成吗?”

看着他,感受那暖暖的包容,狠下心,一口回绝:“不行!你跟着我只会拖累我,你一不会武功,二又不能跑,三又太漂亮,会给我惹来麻烦的!我现在自身难保,没有时间照顾你,更没有时间陪着你游山玩水!你赶快回去,别给我添乱!”

雪白手颤了一下,却仍旧笑着:“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明天将自己的脸涂黑,也穿粗布衣,若有危险,你只管跑就是,别人也不会为难我。”

我怒:“放屁!谁说不会为难你?你到底明不明白我惹得是个怎样的麻烦?别使小孩心性,想一出,是一出,到时候命丢了,没有人陪你!”

雪白又将茶往我手上送送:“你的年纪加一番,也未必有我大,怎说我是小孩心性?你若不带我走,也可以,那我就自己跟着。”

我咬咬牙,一狠心,开始叨人痛处,雪白,痛心总比失去性命的好,不求你理解,但求你平安。我眼眉一挑,嫌恶的将他的手甩开,冷言道:“怎么了?好久没有女人爱了吗?还非要死皮赖脸的跟着我?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出身!即使我再落魄,你这脏身子,也是我瞧不上眼的。滚开,离我远点,别侮了我的眼!”

看见雪白苍白的脸,颤抖的身子,将热茶紧紧握在手里,攥得关节泛青。我的心被自己的恶劣狠狠地抽了一下,冷哼着站起身子,鄙视的看了眼花蜘蛛:“你也别想跟着我,你是什么东西,你自己心里明白得一清二楚,到底被多少女人压过,怕你自己也没个准数吧。你以为你跟着我,我就会收了你吗?你不觉得我脸丑,可我觉得你脏,都TMD离我远点,看见你们我就想吐!”

转身,大步跨出门口,将唇咬得渗出血丝,那熟悉的血腥味,瞬间冲进感官,就像曾经的折磨,那么另人无法忍受。

手腕再次被拉住,那柔美的手轻轻颤栗着,若寒风中的枯叶,声音仍旧低柔,却带丝不易察觉的哭腔,若淅沥的小雨:“你以为我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仍会分辨不出真真假假吗?”

我身形一颤,仍旧没有回过头去。是他给我讲的故事,那个关于热情,冷落,伤害,以为是真得为对方好的故事,他曾经是那么深刻的主角,我怎么会企图以同样的路子逼他离开呢?我好笨!

雪白略显激动道:“我曾经以为,除了她……不会再有人对我如此挖空心思的奚落,想要撵我走,让我心死。吟儿,我知道自己的出身,也没有想过要用这脏身子服侍你,只想……”

听不下去了,回过头,扑进雪白的怀里,放声痛哭。哭尽自己的委屈,哭尽连日来的遭遇,哭尽日出日落,哭尽自己……

都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声嘶力竭,全身无里,只能干抽,人在还是扑在雪白怀里,不好意思起来。雪白也不说话,就任我窝在他胸口,抽搭着。

腰被另一个人揽住,将我硬是从雪白的怀里拉出,强行抱入自己怀里,像哄小孩子似的嘟囔着:“乖啊,不哭,不哭,有花花陪你,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