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山寨王立马眼睛一亮,放出色茫茫的光,开始扫视我的亲亲宝贝。

我知道大姐粗犷,没什么心眼,但对手下的调教很有一套,也算是个粗中有细的人。二姐有心眼,好色,人却不坏,也首信用。如果是别人这样打量我的亲亲宝贝,我一定爆炸了,但对于她们,我只有好笑的份。

于是,我抱着身旁爹爹的脖子,问:“大姐,二姐,看爹爹这种类型的你们可喜欢?若喜欢,下山后我帮你们留意一下。”

木大姐说:“绝色妹子,你的这个男人跟不染人气的仙人似的,光看着,俺就不敢接近,俺还是换一个,再看看。”

看着爹爹无波无澜的脸,我险些没笑出内伤,趴在爹爹耳边轻啄了一口,小声道:“爹爹,你这种雪莲气质的美男,看来只有我这种厚脸皮的人能享受得起哦。”

爹爹饮了一口白水,干脆没鸟儿我。

我转手抱住哥哥的手臂,问:“这种桃花妖类型,喜欢吗?”

还没等两位当家的回答,哥哥就贴近我的耳边,笑道:“弟弟,你真有做生意的天赋。”

我点头:“等咱们安定了,我要开一家全国全世界最大的超级豪华妓院!”

哥哥点头,嘴角含笑:“有志气!”

我非常配合的挺挺胸脯:“豪情壮志,在我胸!”

噗嗤……

大家都被我的说辞逗得前仰后合。

若熏跑过来,抱住我的脖子,笑得一脸灿烂:“吟吟的想法总是那么特别。”

花蜘蛛伸胳膊伸腿的往我身边挤,直嚷着说:“等主人开妓院了,人家就做头牌好了,一定帮主人攥大钱呢,呵呵……”

一句话,弄得大家一脸黑线,都用钦佩无比的目光崇拜着他

花蜘蛛忙扭着腰,摆了个风骚的造型,对我放电道:“奴家只做清倌,卖艺不卖身的那种,这身子,还要留着服侍主子呢。”

噗……

喷血一片…

我捶着桌子大笑着,也嚷嚷道:“对!到时候哥哥当老板,我当总策划师,爹爹当传说中最神秘最消魂最出尘,只需一眼就让人丢了七魂八魄的冰莲公子!若熏扮演清纯不懂感情,却坠入红尘的无辜天使,装在笼子里,吊到半空中,让所以看见的人都心痒难奈!朝的脖子,手腕,极大鸟的重点部位都用黑皮束缚,其余全裸!让他在大笼子里甩着鞭子驯服野兽!让所有嫖客都希望自己就是那野兽,被狠狠地抽上几鞭子!哇哈哈哈……不,不,还是让朝跳钢管舞好了,不让那帮老色种喷血而亡,我就不姓森!

至于花蜘蛛吗,你就去充当公关,当阿爹,嘿嘿,你可以穿着半透明的衣服游走在客人之间,拉客啊,扯皮条啊,随你!

红依,绿意,就当琴师,雪白当调教师!哥哥如果愿意,可以客串一下小倌,和爹爹一起卖弄一下绝世风情!”

一番畅想下来,每个人的脸色都黑了半边,另半边俨然成了绿色,还有不怕死的两位寨主,一个劲的催问,让她们做什么。

我很诚恳的回道:“你们来当保镖吧。”

两人眼睛一亮,直称好,说我够义气,果然是她们的好姐妹!

我们这边正小风小雪寒,外边就突然冲进来两个挂着伤的寨中兄弟,快速地报告了外面的紧急情况。说他们兄弟三人负责将官兵引开,却不想其中一名兄弟落入官府手中,此刻怕是正在受盘查。而他们两个熟悉此山路地形,才好不容易脱困。虽然肯定那兄弟是位硬骨头的,能熬得住逼供,不会将山上的地形出卖给官府,但怕时间长了,官府摸出了门道,自己闯过来。所以,请大当家和二当家的早做定夺。

听完他们的汇报,我毫不犹豫的站起身,对两位当家的说:“官府是冲着我来的,我们这就下山,引开他们的主意力。”

木寨主大手一挥:“绝色妹子,你别走,老娘早就看这些狗爹养的不顺眼了!今天来一个俺们杀一个,来两个俺们杀一对!既然拜了把子,认了俺这个姐姐,大姐就不会让自家妹子去送死!虽说俺不知道你和官府结了什么梁子,但从俺吃这口饭开始,就已经和官府对着干上了。绝色妹子莫怕,有姐在,你就得活着!”

眼眶有些湿润,在这片略显蒙胧的景象中,大姐粗犷黝黑的面孔上,泛起了一股难以言语的光芒,在我心里,她——是美丽而可爱的。

多年来不曾有过的亲情,竟然是这个道上混的抢匪头子给我的感动,努力吸吸鼻子,攥住她粗糙的大手,坚决不能拖累她:“大姐,你的好,妹子记下了,但现在不是义气用事的时候,等妹子过了这一关,一定回来看你!”

转眼看看二姐,点了点头,说道:“保重!”

二姐按上我的手,真挚的说:“妹子,虽然这是第二次见面,但二姐真心佩服你的才智,也看得出,妹子绝对不是普通人。二姐这一辈子都在这个山头上晃着,也不见得有什么大出息,一无亲二不故,就像大姐说的,有你这个妹子,是咱姐妹的骄傲,今天,就算陪了我们的性命,也会保你个周全!”

好久没感染过亲情的心,不停的颤抖着,紧紧抿着唇,笑不出,说不出,真怕,未语,泪先落。但,还是没忍住,两滴清亮亮的泪珠子就这么滚滚而下,接着,就爆发了我长久压抑的感情,扑到两人怀里,哭得昏天暗地,狼嚎不断。

直到大姐惊讶道:“妹子,你的眼花花怎么是黄色的?”

我忙用袖子擦。

二姐倒吸了一口冷气,瞪大了眼睛,说:“妹子,你的脸……”

我知道眼泪把药水冲掉了,也不甚在意,摸了摸脸,说道:“这就是官府送我的礼物。”

大姐哇的一声,抱头痛哭:“妹子啊,你这几个月到底受了什么苦啊?哪个挨千刀的,竟然舍得伤害这样的人啊!没有天理,没有天理啊!”哭着哭着,抽出大刀,咣地砍到了桌子上,狂吼道:“老娘宰了那些龟孙子,兔崽子!为俺绝色妹子报仇!”

二姐也一副义愤填膺状,吼道:“对!宰了这帮孙子!大当家的,我们去布置一番,让他们敢上来,就下不去!”

大姐狠狠抹了把眼泪,将大片刀抽出,对我说:“妹子,你等着,我与你二姐去布置一下,替你报仇!”转身,提着明晃晃的大片刀就和二姐出去了,留下我们一小帮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彼此。

半晌,爹爹说:“一起去看看。”

我点头:“好,看看有什么能利用上的资源,一定要宰了那些龟孙子!”

一百五十四.杀出重围

山寨里一共有一百二十多人,而具报告,对方人数约为两千人左右,已经将我们全面包围,比例上的悬殊,配备上的差距,让任何人都不看好这场战役。

但既然事已如此,就算再叹息也无用,只能杀出重围,不能坐以待毙,不然,连最后一点生还的希望都没有。

我不是没有想过,将自己的身份暴露在阳光之下,杀女皇个心惊肉跳,但却无法平息一波波的围剿。

两个‘火凤燃月’,到底谁真谁假?她亲政二十多年,我连个脸都没露过,甚至连生我的是哪位爹爹都不知道,有什么可以让别人相信我吗?很多时候,我都不相信自己竟然背负了这样的身份,若不是女皇对我在意程度如此之高,我还真怀疑是谁和我开了这个国际玩笑。

站在山寨的平台上,看着黑压压的人头向上涌来,嘴角挂着一丝浅笑,爹爹的冰凉手指握住我的手,哥哥揽着我的腰,一同眺望着这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看来,官府完全没把这个小山寨放在眼里,不然不会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上来,想来个以多胜少吗?

来吧,都过来吧,最终活下去的,才是赢家!

人影由远及近,人头渐渐清晰,木当家手一挥,大喊:“放!”

无数被淋了酒水,燃烧起来的粗木滚下山,砸倒人影无数,烧得哀嚎声四起。人脑大的石头纷纷呈弧线降落,碰到人身,溅起血水一片。

尽管如此,火头,石头,终有用完的时候,官府中骁勇善战之人已经冲进了寨门,与我们进行了肉体的厮杀,想靠砍下我的脑袋,换取黄金千两。

大姐催促着我们,说这山寨是保不住了,让我们随在她身后,一起冲出重围,大家趁乱逃走。看大姐二姐指挥若定的将百号人马排出突围队形,让我对她们另眼相看,若不是站山为匪,一定是不错的勇猛将军!

在大姐的指挥下,有马的骑马,有腿的驾腿跑,向最薄弱的进攻冲去,争取突破围攻,杀出升天。

这些围剿之人实在可恶!没完没了的纠缠,无非就是看中那赏赐的黄金数量,若没有金子勾引,我想,没有人会这么在乎我的脑袋是否在我的肩膀上活动着。如今到好,大家都牟足了劲头想要砍杀我,都恨不得长出个狗鼻子,闻出我的方位,痛下杀手。

亲亲门为了掩护我的安全,分别涂抹了自己的脸,与我一样,变成一张张土麦色的鬼脸。我看见朝也去涂抹那颜色,不由的笑着拱拱他,说:“朝,你不用涂了,就你那肤色已经够重了。”

朝古铜色的脸颊上,漂浮着两抹可爱的红云,仍旧没有说话。

我踮脚亲了亲他的薄唇:“一定要活着冲出去!”

朝看着我,非常郑重的点点头。

我将花蜘蛛推到他面前:“把这个骑马姿势怪异的家伙带上,自己人太多,解药太少,他那点本事发挥不出来。”

花蜘蛛颇为激动地攥紧我的手指,眼波流转动人,没等他发表什么感言,朝已经飞身上马,顺手抓起花蜘蛛扔到自己的马背上。

爹爹手臂一揽,也将我带上了自己的马背,哥哥和若熏已经井然有序的护在我身侧,大姐二姐和众多兄弟已经开始往外突围,我们高呵一声驾,策马挥刀向山下杀去。

山冈里的嘶叫声浸满了悲惨,宣誓着生命的流逝。

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人,实在太多了。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回,是被爹爹从刀下救回了小命,更分不清到底哪一刀会要了我的命,哪一刀只是虚招。一切,真得是一场噩梦般的混乱。

大家被四处冲散,根本无法聚集到一起,我抱着爹爹的腰,慌乱地扭头寻找大家的身影,却看见一抹银亮直接冲面门而来,呼吸一紧,忘记了躲闪,已经彻底被惊得失了魂,只觉得眼前一花,一柄匕首侧面划过,将那银色凶器击落。我顺着匕首反方向看去,只见朝因分神救我,而导致右腿被敌军划开一道血口!花蜘蛛忙扔下点什么,让那举刀之人立刻倒下。

我的眼紧瞪着朝受伤的腿,若不是为了挡袭击我的飞刀,朝一定不会受伤!抬眼看朝,他回我一个他很好,不用我担心的眼神,随即转开脸,挥动着青刃大刀,袭向人们脆弱的脖子,获取人们贪婪的神经。

我和爹爹骑乘的马儿突然一声痛苦的嘶哑长鸣,被敌人錾杀了前蹄,身子猛然向前扑去。爹爹抱我踏起,飞身落地,对方大刀袭来,爹爹一手拉着我,一手大开杀戮。

身后有冷刀袭来,爹爹青衣快速旋转,在瞬间抹了那人脖子。四面八方的兵器叫嚣着要人性命!就在爹爹无暇顾及的空挡,三张片刀分不同角度向我砍来!

说是迟,那时快,哥哥软剑若灵活的银蛇般挑开了三片刀子,取了两人性命。若熏的细针射入另一人体内,见血封喉的毒药让人瞬间致命。

三人既想保护我,又不能把我护在中间,不然,就给了敌人明示,我就是他们要找的那颗千金脑袋。

大家只能全力突围,看着一各个士兵倒在血泊中,瞪着贪婪与惊吓的眼睛,渴望着金钱,哀悼了生命。

不知道杀到了什么时候,也不知道到底死了多少人,只知道我们再次夺抢到了马,冲向一个看似比较安全的地方……

再这场混噩的杀戮中,我强迫着自己清醒,命令自己不许害怕!不许颤抖!不许想吐!我的爱人们,为了我,双手染满了血腥;想保护我的人,为了我,遭遇生命的完结。而我难道不应该更加坚强一些,承担一些吗

善良,在这种时刻,变得一纹不值!

在马儿飞快的奔越中,我颠簸地到处寻找着大姐二姐的身影,却只看见一片片相互交错的人影,活着的,或者死了的……

攥紧拳头,咬紧下唇,我知道,有一天,我会回来,一定回来!

身后的追兵仍旧不离不弃,仿佛不抓到我,他们就没有命活下去一般。而我们好不容易将身后的人影甩开一定的距离,前方就突然出现十余名大内高手,一各个雄厚的内力,过硬的功夫,就连我这个外行,都看出了他们实力上的强大。

朝,若熏,哥哥率先飞身冲了出去。我,爹爹,花蜘蛛分别下了自己的马。而这时,我才发现,在混噩中,我竟然也抢了一匹马!真是潜能无限啊!

只见那大内高手兵器各异,步伐稳健,哥哥的软剑划出,直接袭向敌人的脖子,争取在朝夕间完成这快速的杀戮。朝的青刃大刀载着雄厚的内力,干净利落地袭向另外一人的脖子!

人若影子般晃动,兵器称王间,全是性命之赌,生死相搏。

虽然大内高手武功内力都属上层,但并不擅长偷袭,更不擅长杀人!要说杀人,有时候就好比杀猪,都是熟能生巧的活儿。若说熟,哪一个能比得上杀手?所以,我们站了绝对的优势!

那些高手见若熏冲了过去,明显是一愣,却也毫不含糊的开始对敌,只是没有痛下杀手而已,看来是顾忌了一点古虹的情面。可却不是所有人都会顾忌那点不关乎生死的情面地。只见又一大内高手,从后面突然发出一掌,正要劈向若熏的颈椎!我吓得忘记了尖叫,却见哥哥长剑蛇舞,将那人单臂整整斩下,掉到地上后,还勾动了两下手指。

若熏的武功最不好,但他的轻功却是最好的,身子的灵活度也最好,就像只猫儿般落地无声,真是当小偷的高级材料。

几番过招下来,那十多名大内高手,已经身挂重彩,其中四名已经一命呜呼。后面的追兵渐至,我们必须快些解决掉眼前的高手,不然就是前后受敌。

那边打斗仍在继续,只见花蜘蛛身形一闪,趁着没人注意他的功夫冲了出去,我伸出的手连他的衣服都没拉到,他就已经蹿到了高手身边,像只母鸡般扇呼了两下大花衣袍,就趁乱逃了回来,还风骚地扭着屁股,对我抛着媚眼,边跑边怪叫着:“一,二,三!”

砰砰数声,正在全力之搏的所有人都倒在了地上,完全没有注意到这突然的状况。花蜘蛛又一个翻转冲了回去,将哥哥,若熏,还有朝纷纷弄醒,然后拿着小毒针一跳一跳地将所有高手桶了个遍,得意洋洋的拍拍手,冲我跑来,抱着我就是一顿摇晃:“主人,花蜘蛛厉害吧?要奖赏哦,要奖

我对一旁晃着脑袋想要清醒的若熏说:“若熏,来,亲亲花蜘蛛,他要奖赏。”

花蜘蛛一脸黑线,嘟着红唇就要亲我,而我腰身一紧,被爹爹一个漂亮的旋转带到马背上,策马继续前行。

身后的花蜘蛛气得直跺着脚,嘴里霹雳啪啦的不知道在低声咒骂些什么……

当我们拖动着疲惫的身子,继续策马狂奔无数个小时后,终于毫无力气的躺在一片寂静的松树林里,

每个人身上都受了伤,索性并无大碍,却已经让我痛得心都抽搐了。爹爹为了保护神游太空的我,被敌人的冷箭滑伤了胳膊,其余人更不用说,功夫都没有爹爹好,自然无法获免不受伤。

我咬着牙,颤抖着手,和花蜘蛛分头为伤员上药包扎,待一切处理完毕后,我一屁股跌坐在雪地上,依靠在松树上,仰望着已经渐黑的天空。那种黑不黑,白不白的灰色,就像我此刻的心情,灰蒙蒙的,不知道是要下雪,还是下雨,或者是下血

不知道自己都想了些什么,或者根本就没有想,然后耸了耸肩膀,对花蜘蛛勾勾手臂,他扭着腰就晃了过来,往我身边一坐,将下巴软软轻轻的靠在我脖颈处,我拍了拍他的大腿,说:“恭喜你,你可以不用和我们一起受罪了,本人代表‘打不死团队’放你一条生路,休息够了就滚回某个款姐身边吧。”

花蜘蛛身体一僵,随即又软了下来,挑起一根曾经涂满粉色晶莹,现在已经花了一半的手指,画了画我的脸颊,媚语道:“就这么急着赶人家走?要知道从你这里离开,我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了,谁还不认识我艳冠群芳妩媚动人风姿雅韵的花姬啊?”

我推开他的手,冷声道:“别再这里假惺惺了,你的能力我还不知道?你从这里走出去,照样会过你高享受,大挥霍的逍遥日子,别跟着我们乱绞和了。要知道我们是在逃命,不是在过野外生活,你也要看清楚自己有几两重,一不会武功,二还是不会武功,三总结以上两点,只有挨砍的份儿,你就行好,快滚开,别给我们添麻烦了。”

花蜘蛛呵呵一笑,酥骨的声音响起:“啧,啧,啧,你还真当我和雪白那笨蛋呢?这时候和你分开了,哪日你真当了女皇,还会要我么?不行,说什么都不行!我就跟着你了,麻烦也好,大麻烦也罢,没有我,看你们怎么去找‘无花’?”

知道他是拿女皇的事儿在说事儿,若真在乎身份,他可以一直跟着洪仙儿,一定比跟着我这个随时会被人杀死的过期女皇,强上何止一千倍?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思,可我一直觉得他那是被我拒绝后,产生的强烈叛逆心里,等这阵子冲动过了,也就无趣了。

我揉了揉疼痛的脑袋,看了看他卖弄风情的小脏脸,有点想笑,却还是笑不出来,最后直截了当的说:“老娘决定不找‘无花’了,这回谁说了都没用!”

“什么?!!”受伤休息的众人突然靠了过来,几乎是吼着问为什么?

我很郑重的点了点头:“确实,我已经决定不去了,既然我这张脸不让你们厌恶,那我自己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反正我自己看的时候也不多,只要你们觉得无所谓,那就这样吧。我想,一张脸和一个人的生命相比,不用我说,大家也知道熟轻熟重,不是吗?尤其在丢了这么多人的性命以后,我真觉得这张皮相越来越不重要了。”

自己又嘿嘿地奸笑了两声:“更何况,我底子好,不用为下一代操心,咱家的小宝贝们,一定各个漂亮聪明的不像话!所以说,脸上这些伤疤还算个鸟儿事啊?”

哥哥眼睛半眯,突然靠近我,贴着我的唇勾起邪恶的嘴角,笑道:“弟弟若觉得这样甚好,那我们就陪着弟弟一同花脸如何?反正哥哥的底子也不错,生得孩子也一定既聪明又漂亮。”

我想都没想就忙接了口:“不行!我们一各个都跟混过监狱的样子,那孩子从小就得心理扭曲,美丑不分,认为满脸刀疤是好看。长大后,也给咱们弄来一样脸部装饰刀砍纹路的媳妇怎么办?”

哥哥呵呵一笑,退开了,我才知道自己有多笨,竟然上了他的当!

忙要转向爹爹耍娇,却被若熏一把抱住,紧紧的拥入怀里,他颤声道:“吟吟,前面无论有怎样的风险,我们只要一起,就没有过不去的坑凹!你的脸必须医好,不然若熏心里会被那无止尽的愧疚,吞噬得体无完肤,答应我,一定要好起来,恢复到我们最初相见的样子,无论是脸,还是心……”

心中一惊,难道我真的不单是毁坏了脸,还损伤了心吗?但即使如此,我宁愿自己装做已经康复的病人,也不愿意让大家继续为我受伤!

伸出手,在若熏后屁股上狠狠一掐,他一声闷哼,抬起麋鹿般的大眼无解的对着我看,我淫笑道:“若熏宝贝不用愧疚,以后在床上任我采撷就成,全力配合,宁死不休就成,全当是你为你母亲还债了。至于我的脸吗?你们就不用多说了,若谁觉得无法下眼,就自行离开,另寻美妻吧。”

一只白得能气死冰雪的手,缓缓提起我的下巴,那双不染凡尘的眼正清冷的凝视着我,我被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盯得有些心虚,想躲闪,却有聂于他冰眸的美丽。那肉白的唇微张,句句平静淡薄的说:“你的脸不是你自以为的负担,却是大家的自责,无论是若熏,还是红依绿意,甚至是筱然,是我,心上都划有与你脸上身上,一模一样的条条疤痕。所以,我们必须一同去抚平这些,然后才能一同幸福的生活,去梦想的世外桃源。吟,你明白吗?”

刚才建立起来的强硬心里基石,被爹爹和众人一人一块的撤走了半面,剩下的那半面也在轰然间倒塌,溃不成防线,只能随波逐流顺着大海洋奔腾的方向漂流,眼泪在此时成了发泄情绪的出口,我突然扯开嗓子痛哭道:“我明白,我明白,我都明白,可是哥哥的护卫,大姐二姐的山寨,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无辜生命都因我而消失了,我真的无法再坚持下去,真的不想要这张脸,不想要这个生命!我活着,就要那么多的人死去,我为什么还要活着!这样的生活,我好累,你们累不累?没有我,你们一定可以躲到安全的地方生活,没有我,你们就可以……”

“没有你,我们都不会再活着!”爹爹抬起我的头,让我看着他认真的眼。

我既感动又委屈,说不上什么怪情绪,在停隔了三秒钟后,再次爆发了狂野的泪水红河,晃着脑袋,嘶吼着,不停的哭,仿佛只有这样,我才会好过一点。

若熏抱着我身子,焦急的安慰着:“吟吟,不哭,不哭,一切都会过去的,若熏会一直陪你,我们永远一起。”

我现在就像孩子,别人越哄,哭得越凶,若熏一安慰我,忙马上变本加厉的扑向他,又是咬,又是挠的,直扑腾。

哥哥说:“我们既然能跑出来,木寨主和花寨主也应该不会有事,他日若有缘分,自然还会见。”

我明知道哥哥在哄我,却也努力让自己相信这是事实,只是泪却收不住,仍旧不要钱的往下掉。

朝支起另一只没有受伤的腿,坐到我身边,伸出粗糙的大手,抹了抹我的眼泪,静静看着我。

花蜘蛛扯了块自己的花袍子,递给我,说:“快擦擦,鼻涕都过河了。”

噗嗤……

我没忍住,边笑边接过花蜘蛛的花手帕,捏着自己的鼻子,使劲拧了拧,然后抽抽搭搭的停了哽咽,转手将鼻涕手帕还给了花蜘蛛,说:“给你,谢谢。”

花蜘蛛面色一青,忙摇头摆手:“给你了,给你了,我不要。”

我笑着将手帕揣起来,说道:“留起来,等会儿拉屎开屁股!”

“呵呵……呵呵……”大家都低声笑着依偎到一起,像在雪地里绽开的六色花,坚韧而充满了生命力!

爹爹伸出食指摸了摸我的红鼻头,淡淡一笑,将我拉进自己怀里,像抱着小孩子似的拍了两下。

我皱了皱眉,问:“爹爹,你到底把我当你孩子?你妹妹?还是你女人啊?”

爹爹微愣,随即绽放了一朵极至的天山雪莲:“都有吧,十年了,我的情绪被你扰得纷乱,连自己都快理不清了。”

我刚想哇哇大叫,就瞥见了爹爹嘴角那丝略显调皮的笑,心里顿时明白,这是他在逗我呢,可你以为自己年纪够大,够老道,却熟不知,我乃千年女妖,还怕了你不成?所以我就势一靠,趴在他的胸口,奶声奶气的说了句:“爹爹,吟吟要喝奶奶……”p

爹爹身体一僵,无瑕的玉肤上染了两片水润的粉色,眼波动荡,若沙漠中的绿洲,引饥渴的人疯狂。

大家也是一愣,却不知道谁没有甭住,扑哧一声,又笑开了,然后笑声就像炸锅了般,回荡在大山的一角,松树林的一片。

被我窘了的爹爹,看似不在意的抱着我,然后用我们之间才能听得清的声音耳语道:“今天害爹爹出丑,一个月不让你抱。”

我噌的转过身,实在是想不到啊,想不到,一向冷若冰花的爹爹竟然有这么八婆的一面,还是个超级八婆的八婆!这从天仙转型成为人类后,怎么变得这么……这么……这么可爱呢?哈哈哈……

狼扑着转身,挂在爹爹身上,小声的问:“爹爹,你说的这个‘抱’字,好像和我理解的不一样啊?你看,你现在不就正被我抱着呢吗?难道……爹爹的抱,是指……床上的抱?嘿嘿,到底是我爹爹,想得就是比我远!真可谓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吟吟还真怕一个月后吃不消你的热情呢。”

爹爹的脸瞬间由粉嫩转为苹果红,看得我色心大动,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用身体做掩护,瞬间摸了把爹爹的鸟儿。爹爹一惊,忙拉住我的手,脸已经由苹果红转为葡萄紫,两个人就这么一攻一守的僵持着。

“主人,你爹爹不让你摸,你偏要摸,人家让你摸,你到是不要我,死没良心的东西。”花蜘蛛噌地穿到眼前,动作之快,都让我以为他学会了轻功。后来想一想,也不对,他原本就依靠在我的一旁,那……这么说,我的举动全部落入到大家的眼中了?脸一红,忙松了和爹爹僵持的手,鸵鸟的将头埋在爹爹的颈项间,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花蜘蛛却没有打算放过我,能缠的东西全往我身上绕,就在我大感苦命的时候,若熏这位宇宙美少年出现了,一把薅起花蜘蛛瞥到了一旁,花蜘蛛气得嘴一抿,身手就要摸毒药,却摸了又摸,也没摸到什么,当下又傻眼了。而这时,若熏晃了晃手中的各色小瓶,笑得一脸的天真无邪,花蜘蛛一憋嘴,又扑向我,开始干嚎:“啊……有人手脚不干净啊,偷了我的东西,而且物证人证具在,主人,这回你可要秉公办理啊……”

我还没等发话,若熏又冲了过来,再次将花蜘蛛撇了出去,拥着我坐下,完全是乖乖的天使模样,哪里像是个偷儿啊?

可这时花蜘蛛又冲了回来,得意的一笑,对若熏勾了勾手指头,示意他起来。若熏不理他,继续抱着我,可花蜘蛛却来了能耐,双手一用力拉,竟将若熏抓了起来,推到了一边,媚眼一挑,腰一掐的笑道:“当我就没有存货呢?呵呵,你现在中了我的软骨散,看看咱两谁厉害!”然后掐着腰就过去找若熏抠架去也,只是他忘了,若熏即使中了软骨散,也是个会武地,只不过变得两人旗鼓相当,花蜘蛛本就脚软,而现在若熏也软,两个人就在雪地上,滚到一起,不时的哀嚎着,谁也没占到什么便宜,看来,大家精神都不错。

哎……我无助的看看哥哥,希望他将此事摆平,可哥哥脸色不好,转眼假眯装睡,我当下心里明白,他是看我粘爹爹粘得紧,而没有围着他转,所以心里不舒服了。忙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左拱拱,又噌噌,最后趴在耳朵说了一句话,才将他搞定,看着他乐呵呵的去管花蜘蛛和若熏宝贝的掐架去也。要问我说了什么,当然是天机不可泄露了,但若关系好的,说说也无不可,反正我这人的脸皮是有得磨地。我只是悄悄的对他说:哥哥,知道我为什么不黏糊你吗?因为弟弟想哥哥想得实在是乱闹心地,怕一个控制不住,当即把你按地上,扒了。

因此句话,完全满足了他作为了个小男人的虚荣心,和作为夫君的骄傲感,所以他兴高采烈的去管了我不爱管的闲家务事。

我转身要坐到朝旁边,朝手一拦,将我抱到了自己没有受伤的那只大腿上,一双手也缠绕在我的腰身,将我靠向自己的胸膛,以我最舒服的方式抱着我。

我静静依靠在朝的身上,脑中影放着大姐二姐和众多山寨弟兄为我浴血战场的身影,她们只和我见过两次面,却能豁出性命保我平安。我扪心自问,若是我,我一定做不到。而她们所做的一切,都让我既深刻的感动,也厚重的自责,那可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啊!只希望她们能平安冲出重围,在不远的将来,于某一处奔泪相见。

一百五十五.五花三层肉

咕噜一声,我肚子开始叫嚣,回过神,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骂道:“不争气的东西,一顿饭不吃就跟老娘喊饿,看来真得逼迫我使用家法啊!”

哥哥依靠在树上,狭长的凤眼微挑,笑问:“弟弟,你这回要使用何等厉害的家法,来对付你这不争气的肚子?”

我恶狠狠的眯起了眼睛,紧紧抿上唇,凶残的说到:“我决定!用历史上最残酷的刑法,来制裁她不求上进的孬样!我要——撑死她!”

众人一愣,随即笑开了。

即使环境赋予我们沉痛,但既然没有勇气去死,就要连带着将背负的生命一起活好!

哥哥拍着手说:“此计甚是狠毒!”

我直呼:“过奖,过奖……”

爹爹青衣一拂,从地上站起,对着空旷的林子淡淡问到:“来了?”

我晃着脑袋四处看,终于被我晃到了一个深蓝色的身影,几乎就跟按了翅膀似的,直接从某一块我没有注意到的天空降落到爹爹面前。要问此人是谁?当然是对爹爹念念不忘的森林是也。

接着,一各个黑衣人都纷纷出现,动作快速干净得没有一点声息,他们齐齐向爹爹低头抱拳,尊称道:“教主!小教主!”

我看见这些大概五十多人的恐怖杀手,顿时兴奋得如同见了老朋友,一个高蹿了出去,也没问他们为什么才来,是不是爹爹的故意安排。只是抱了又抱,抱了再抱,有人说我黑了,有人说我瘦了,闲话家常一大堆,就差掏出把瓜子,边嗑边聊天。几斤闲话过后,我又开始侧耳旁听爹爹和森林的谈话内容。

只见森林凝视着爹爹,久久不语,爹爹也看着他,没有说话,我看着两个人,也不想说啥。

最终,森林还是先开口说道:“净流,和我走吧,这四周已经被官兵围堵,而且,还有不少隐蔽高手都在窥视着这块肥肉。”

我斜眼,问哥哥:“他说的那块肥肉,是我吧?”

哥哥笑得一脸欠扁的样子,用力点了点头:“弟弟总算是聪明了一回。”

我又问:“既然他能带人走,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

哥哥手臂一揽,圈我入怀,说:“弟弟太吸引人眼球,走到哪里都有人追。”

我感叹道:“当名人,真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