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告诉自己，是为他心动过，只是不深。
因为一直以来，我都把自己的心保护得太好。
我命人将孙宛柔的尸体与李念一起埋到荒郊，还命下人给他们二人的家属送去一笔安家费。听下人说离血殇的意思是将他们尸首扔到乱葬岗就行了，我这么做，离血殇也不干涉，算起来，我这是做了件好事，
我还是住在莫居，没有搬去离血殇的居所殇楼，离血殇晚上也没来莫居睡。
隔天清晨，我方起床，丫鬟小香就高兴地端着洗脸水进我房间：「王妃，告诉您一个好消息！」
经过这么多天，丫鬟小香之前受的伤也好了，自然回我身边继续侍候。
我边洗脸边问：「什么事？瞧你开心的。」
「殇王爷遣走了袁洛熙与琉艳这两位妾夫人呢。府里的总管离碌说，今晨王爷他给了熙夫人与艳夫人各一笔银子，叫她们离开王府，起初两位夫人不步，要找王爷说情让她们留下。离碌说，王爷交待，不走就把她们二人杀了。二位夫人也知道王爷向来说得出做得到，只好不甘心地走了。」小香满脸笑容：「这下好了，王爷只有您这么一个正妃了！以后就没人跟您抢王爷了！」
「看来，小香这丫头虽然曾经是墨玉府上的人，心是向着本王的爱妃的。」离血殇踏步入房里，美丽的紫瞳瞧向我，眼神满是宠溺，冲淡了他眼中的冷森。
第144章
「小香对我的忠心，我明白。」我接话。
离血殇朝小香使了个眼色，那一眼，又变得冷如冰霜。殇对我是特别的，偶现的温柔，只给我。
小香会意地退下，临走还暧昧地偷笑，似乎认为我跟离血殇会温存一翻。
离血殇站在离我两步远处停步：「还不开心？本王想过了，本王不能失去你。也没必要失去江山。你是本王唯一想爱、想要、想疼宠的女人。不要再跟本王堵气，好么？」
我默然不语。
离血殇低首，有些无奈地慰叹：「为了你，本王已经破了太多的例。若是别的女人敢这样给本王脸色看，本王早就让她们见阎王去了。本王知道，世人肤浅，唯有你，真正不介意本王的长相异于常人。最初本王是受你的胆色所吸引，但慢慢，变成爱上你，并且爱得很深。之前，本王说过要做你今后唯一的男人，你反问本王是不是只可以有你一个。当时本王虽然没说什么，心中早已想好，只要你。本王也不稀罕别的女人。只是当时本王的确实还有别的侍妾，何必作口头承诺？行动不是更好么？现在，本王遣散侍妾，就是在用实际行动跟你说，你将是本王今后的唯一。不要再不说话…你不语，本王猜不到你在想什么，会令本王不安…」
我叹：「真的是好感动人心的誓言呵。尤其还是从你离血殇这样人人怕、人人恨、人人感到恐惧的大魔头嘴里说出来的。真的很有征服感。我征服了世界上别的女人都不可能征服的男人，好大的成就！」
离血殇大掌钳住我的肩膀，力道紧得我有点疼，他脸上布起怒气：「本王要听的不是这些！」
「那是哪些？」
「本王要听你爱本王！你喜欢本王！」
「即便是谎话？」
「对！」离血殇怒火中烧：「谎话本王也要听！」
我头一次看他情绪如此激动，我笑了：「可惜，我现在连谎话都不想说。知道吗？离血殇，本来我想继续骗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容易就接受我们重新开始吗？你想想，你曾经带给我多少伤害？你以为我凌瑶雪是只吃素的猫？被伤害了就不会反抗？被男人哄个几句，就可以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你大错特错！我对你柔顺，默认我们有未来，为的就是让你对我用情更深，爱得更深！」
离血殇听到这里，脸色已气得发青，整个人散发着冷冰得冻死人的寒意，似乎随时会撕了我。
我接着皮笑肉不笑地说：「晓得你自残后抱着我睡，忍着不碰我，那天晚上我在想什么吗？我在想，让你对我所犯的错事付出代价！其实，我从来没有原谅过你，嘴上答应给你机会既往不咎，其实我的话没说完，我可以原谅你，等我骗到你爱上我不可自拔的时候，我再一脚把你踹飞了！踹远了！眼不见为净！到那个时候，你伤心难过，我什么仇都报了，还有必要计较？」
离血殇脸色寒得发青，拳头握得咯咯响，似乎气得想杀了我，我心里一怵，有点后悔激怒离血殇。
也罢，这样更能试出他对我的情，有多深。
忽然，离血殇猛一拳打在旁边的柱子上，这一拳头可真是力道十足，鲜血顺着离血殇的指缝涌出，梁柱应声而裂，还好，屋顶结实，没有塌下来的迹像。
这一拳要是打在我身上，我内脏不错位才怪：「很气愤？」我冷嘲：「你现在的痛苦，比不上当初我被你伤害的十分之一！」我说的是他当着墨玉的面强我那事，尊严的受辱，心灵的痛苦，有时候比肉体更痛上百倍！
离血殇痛苦地闭了闭眼：「凌瑶雪，你成功地伤害到了本王。现在，本王很痛心，真的很痛。多少年了，本王以为自己的心早已没了感觉。原来还会痛。有报复的快感了吗？」
「有。」同时，我的心也很复杂。原来，伤害别人，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开心。
「你肯向本王坦白，你肯告诉本王这些。」离血殇眼中渐渐升起一丝希望：「这就代表，你不愿意再骗本王。你对本王是有情的，我们之间还有可能，对不对？」
「不对。」我摇头：「既然不再骗你，那就索性把话说开。我曾经是为你心动过。不过，我这个人特别绝情，有时候又多情。但是，一旦我抽身离开，就绝不会再吃回头草。要么就一直拥有并珍惜着，要么就一失去，彻底失去！」
「你没有失去过我，你一直都是本王的王妃…」
「是你失去了我。」我补充：「你失去了我的心。给我休书。要么你休我，要么，换我休了你。」
「你想休夫？」离血殇用血淋淋的右手抚上我的面颊：「你还真是特别。自古从来只有男子休妻，本王从未听闻过休夫之说。不特别，本王又怎么会爱你至深呢？」阴柔地说完，离血殇倏然发狠地说：「告诉你，不可能！即便你的心扉终身不为本王打开，本王也绝不放开你！你若敢休夫，本王直接杀了墨玉！本王一向说到做到！」
「你…」我冷冷退开离血殇的触摸：「我知道你向来都这么冷血。」我又用毛巾擦了把脸，擦去离血殇留在我脸上的血迹，走出房门。
「你去哪？」离血殇身影一闪，挡在我面前。
我冷淡地说：「你放心，至少在墨玉康复以前，我哪儿也不会去。」
离血殇复杂地睨了我一眼，在我前面离开莫居。
站在房门口，望着离血殇悲然而去的背影，我明白离血殇不要看我离去的背影，离血殇这点跟我有些像，就是宁愿自己先走，也不要变成被抛弃、被留在原地的那个。
第145章
我的心里升起一种解脱的感觉。以后不用假惺惺在离血殇面前装ｂ了，不用再虚情假意对待他。
察觉到一道强烈而又深情的目光注视着我，我侧首，见离浩天从屋子转角走了出来：「雪儿！」满腔深情，神色却带着忐忑。
「你来多久了？」我皱眉。
「你跟殇说的话，我都听到了。」离浩天不隐瞒。
「是不是高兴离血殇没机会了？」
「是。」离浩天诚实地点头：「可我更担心，你连殇都不爱，那我这个相貌比殇更不容于世的怪物…」
「你知道我不在意你的长相。」我打断他：「这么说，就太看低我了。」
「我没有看低你。」离浩天伤感：「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
「别说了，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听。」
「好。」离浩天体贴地说：「我会静静陪着你。」
「不用了，你去忙吧。」
离浩天不放心：「你要不要紧？」
「放心吧，我没什么，受伤害的是离血殇，不是我。」
「我不放心。」离浩天摇首，一脸严肃道：「雪儿，虽然你不想听，我还是要说。离血殇不愿意为你放弃江山，但我愿意。为了你，我可以放弃所有的一切，甚至是我的生命。」
我思考：「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相信你？」
「我们可以带着墨玉避世隐居，直到墨玉…离开。」离浩天顿了顿，又说：「我可以现在就去安排。」
「是么？」我不太信：「那你去安排吧。」
「殇王府里我有不少亲信。」离浩天说道：「给我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我自信能避开下人的视线离开殇王府。」
「嗯。」我点头。
离浩天深深地凝视了我一眼，转身而去，他离去前的眼神似在告诉我，我就是他的一切。
可惜，我受过的伤害太多，不是那么容易相信别人。
若无其事地吃完早饭，我在莫居院子里晒太阳。
差不多两个小时以后，离浩天高壮的身影又返回，他冷沉地嗓音有些兴奋：「雪儿，可以走了。墨玉在后门的马车里，就等我们了。」
我跟着离浩天避过巡逻的守卫，来到后门，掀开马车帘，见墨玉真的在马车里，背靠着车厢昏睡着，昨天浩天说过，墨玉最快也得今天下午才能醒。
我有点不敢置信地盯着离浩天冷俊的面庞：「你真的肯为了我放弃一切？离血殇为了江山阴谋布划了多年，你又何偿不是？」
「我知道你难以置信。但我真的愿意。」离浩天满足地笑了：「如果我失去了天下，却拥有了你，对我来说，就是拥有了全天下！」
两行清泪顺着我洁白的面庞滑落，离浩天伸出巨大的右爪接住我滴落的泪水，怜惜地道：「雪儿别哭。你的泪水烫疼了我的心。一直以来，我都知道，我的心属于谁，相信这点，无需多言，你比我更清楚。先前，你问殇可不可以为你不要江山的时候，我同样扪心自问，我可不可以为你做到这一点。我无法想象，我得到江山后，没有你的日子，我该怎么过？」
我的泪水流得更凶，离浩天拭去我脸上的泪：「你曾说，暗中发过誓，离血殇爱上你的时候，就是他还欠你之时。我当时说不甚明白。你还说以后就明白你打的什么主意。当时稍后我就想通了，离血殇爱上你，你不爱他，不会留在他身边，他自然会痛苦，你就是想看他痛苦。其实，忘了跟你说，你想让殇痛苦，交给我就行了。你的心愿，我会想方设法为你办到。虽然我跟离血殇表面看起来是好兄弟。实则，我跟殇的感情不值钱。真的不值钱。必要的时候，我可以杀了他。你不明白我的心有多黑暗。你也不了解，离血殇有多绝情。如果杀了我，离血殇能得到江山，他会毫不犹豫地将我杀之。世道就是如此，适者生存。」
「嘘！」我瞧了瞧四周，还好除了马车厢里的墨玉，四周并无他人，我以一指点上离浩天的唇：「别说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只要你愿意听，想知道的。」离浩天比了比心房：「我可以将心都掏出来给你。被别人知道又何妨？要么，我将偷听之人杀之，要么，我杀不了他，我们逃亡天涯…」
「那样，你多年来的布划，就真的一场空了。」我伸手握住离浩天似兽爪的巨手，触着他比普通人大太多的指节骨骼，心被感动与温暖渐渐填满：「浩天，我决定不走了。继续你要做的事。」
「考虑清楚了？」离浩天眼里浮现认真，没有因我出尔反尔而不耐烦，有的只是无尽地疼宠：「我们一走，离血殇很快就可以查出我们一起逃了，我也不愿我们永远过着见不得光的生活。我要给你一片蓝天绿地，让你一生无忧！」
我动容地将小脸埋靠在浩天怀里，离浩天伸手轻轻拍抚着我的后背：「你要记住，即便我在为权势而努力，即便曾经，为的是自己。现在，我为的只是我们的将来！」
泪水又次自我的眼眶流下，我离开浩天的怀抱，从后门走回殇王府，我能给浩天什么承诺？
给不起，也不想给。
我感觉我好坏。
身为殇王妃，明知道离血殇将来的命运会受到什么样的挫折，我却为了一己之私而袖手旁观。
我有愧！
而离浩天，倘若他失败，有多少活命的机会？若是浩天死了，我有没有勇气陪浩天一起死？
答案是没有。
第146章
所以，我不承诺，一切顺其自然。
虽然我没有回头，却深深地感觉到，身后的离浩天身上散发着一股浓浓的失落，他在伤心，他在难过…
没多久，浩天派人到莫居来告诉我，墨玉在客房一切正常，这说明，我意欲跟浩天私奔这事，没有人发现。
浩天在殇王府，还真的差不多能支手遮天了。
抬头看了看天色，大约早上十点的样子，古代是用沙漏计时，没有手表，还真是不方便。
「雪儿，你在看什么？」一道清朗淘气的男声响起，我回首，就见离小飞站在我身后，冲着我笑。
我说：「在看老天。」
离小飞凑到我跟前，朝我挤眉弄眼：「老天有我好看么？」
「当然没有了。」我被离小飞搞笑的表情逗笑，好像有小飞在的时候，我都很开心。
离小飞露齿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一脸讨好的表情：「雪儿雪儿，跟你商量个事。」
我比了个请的手势：「说。」
「你不跟小飞一般见识好不好？」
「此话怎么说？」
离小飞左瞅瞅，右看看，见周边没人，一副做错事的小孩子模样：「是这样的，那天在皇宫里，我知道你有了三皇兄的孩子，我不该弃你而去…我应该乖乖送你出宫，好好保护你…」
「你是专程为这事来道歉的？」
「嗯。」离小飞用力地点头。
「好啦，我不生气。」我摸了摸离小飞的头：「你呀，现在你二皇兄跟三皇兄关系紧张，朝中局势一触即发，你是离无极的人，还往殇王府跑，不怕你二皇兄捉了你威胁离无极？」
「这个你放心好了。」离小飞微笑道：「二皇兄不会，因为他知道，我在三皇兄心里没那么重份量。小飞跟皇位在三皇兄心里比起来，微不足道。」
脸上开怀，从小飞眼里，我还是看到了一缕失望。
我拍了拍小飞的肩膀：「不说这个了。」
「那我们上街去玩好不好？」离小飞一脸期待。
我犹豫：「不太好吧…」墨玉还没醒，我想去客房陪墨玉。
离小飞摇晃着我的胳膊：「去啦去啦…」
不忍小飞失望，我也想出去散散心，想到有离浩天这个神医在，反正墨玉很快会好起来，出去走走也好，于是我答应：「好的。」
大街上热闹繁华，古色古香的楼宇，高声叫卖的小贩，来去匆匆的行人，好一派欣欣向荣的景向。
离小飞在人群中蹦蹦跳跳，时不时一副小霸王般推开行人，为身后的我开道。也许别的男人蹦跳没个样子，离小飞这样却特别可爱。
「雪儿，我不想逛了…」离小飞停步，进我嘟起嘴。
我问：「怎么了？你方才不是还兴致高昂么？」
离小飞指了指四周都在侧首看我的行人：「你看，他们都在看你！你长得太美了，比天上下凡的仙女还好看，我不喜欢别人这么盯着你看…」
「行啦。」我翻个白眼：「看看又不会少块肉。」
「就是就是…」不少驻足下来专门看我的人群中发出一阵附和：「小娘子这么美，看一下又不会死…」
离小飞火气上来：「谁在看，我就挖了谁的眼！」
「你以为你是谁…」刚有人想顶嘴，人群中就有人出声：「别乱说话，他是当今的六皇子！」
顿时没人再敢吭声，人们纷纷不敢再看我，看也是偷瞒一眼。
突然，离小飞「哎呀！」叫了一声，原来是一名胖姑娘推着板车撞到了他。
胖姑娘连忙停下板车，走过来欲拍离小飞被板车上的泥污弄脏了的袍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这位公子，我是不小心的！」
离小飞瞄了胖姑娘一眼，见那胖姑娘，身高不高，体重足有一百四五十斤，胖得整个人都圆了，脸上还长了点雀斑，离小飞马上露出一脸嫌恶的表情：「滚！别弄脏了本皇子的衣服！」
「是呢，他是六皇子…」有人指着离小飞这么说。
胖姑娘吓得跪在地：「原来是六皇子！小女子不是有意的，对不起六皇子…」
「粗心可以原谅，长得这么丑还出来吓人，就是你不对！」离小飞生气地拍着袍摆，愤愤地说完，又朝我露出笑脸：「看看我美丽的雪…二皇嫂，整个仙人儿似的，若是她不小心撞到我，就是就此丧生，我也甘愿…」也许是被人认出身份，离小飞对我的称呼上改了口。
我脸色不太好。
太阳当空照，我心里却窜起一股冰凉。
这就是爱我的离小飞吗？这个胖姑娘跟在现代的我相貌差不多不入流，如果，我还是原本凌雨的相貌，待遇应该跟这个胖姑娘差不多吧？
换句话来说，离小飞对我所谓的爱，全因我现在绝美的外表而起，小飞爱的是美人。
难怪，不管小飞对我再好，即使再感动，我对小飞的爱始终不放心，不止是小飞比我小，更因为我不放心小飞的爱。
小飞的爱，不成熟，太肤浅，小飞可以为美人付出，对像绝不会是丑女。
发现我脸色不对劲，离小飞关心地问：「二皇嫂，你不舒服吗？」
「没有。」我哂然一笑：「还好，我不喜欢比我小的男人，还好我不曾爱上离小飞。不然，今日，不知将是怎生的伤痛？」
离小飞笑容僵在了脸上：「二皇嫂，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突然这么说？」
第147章
能说我因为真正的我凌雨而在感慨吗？不想说。
「有些事情，你永远不需要知道。」我转身，潇洒地迈步离开，离小飞推开挡在跟前的胖姑娘追上我：「二皇嫂，你有心事的话，我们当面说清楚…」
我止步：「好，当面说清。」我也不愿离小飞继续对我用情，我指了指不远处的隆兴茶馆：「去那聊吧。」
离小飞同意，与我一同进了茶馆，并包下了茶馆二楼，进了二楼其中一间包房。
店小二端上茶水糕点后，就退下了，还细心地把门掩上。
离小飞坐在我旁边，脸色臭臭的，我执起茶壶，倒了杯茶给他：「方纔店小二说，他们这的茶叶都是极口，来，品品…」
「雪儿…」离小飞没接，细细盯着我的面部表情：「是不是因为我方才当众叫你二皇嫂，所以你不高兴？」
「不是。」我笑道：「你不喝么？那我自己喝。」我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品着。
离小飞抢过我手中的杯子：「凌瑶雪！你想急死我吗？明知道我不喜欢看到你不开心！明知道我不喜欢这样云里雾里…」
「放弃我。」我兀自说着：「我不是一个适合你的女人。」
「那什么才是适合我的女人？」离小飞真的生气了：「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是我对你不够好吗？」
「不是。」
「还是你在自悲？」离小飞瞅了眼我的小腹：「我可以不计较你腹中有了三皇兄的孩子。」
「你不是默认你三皇兄为我堕胎么？」我笑着说：「现在来说不介意？」
离小飞不悦：「你跟踪我？这么说，我跟三皇兄在龙祥宫里的对话，你都听到了？」
我颔了下首。
离小飞俊秀的面庞浮起怒气，又压下脾气，奈着性子说：「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再瞒你。你要知道，我离小飞贵为苍月国的六皇子，自小便是天之骄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这么好过，唯有你。论身份，你已嫁过两次，岂能配得上我？我不计较这些，依然愿意娶你，你怎能奢望我接受你肚子里怀了别的男人的种？怎能奢望我伟大到将三皇兄的孩子当成我的？即便你怀的是三皇兄的，那毕竟不是我的。我不要做便宜爹。我离小飞要的是属于自己的孩子，属于我跟你的，明白吗？」
「明白。」我放下茶杯：「完全明白。」
见我喜怒不形于色，离小飞叹息地握住我的手：「雪儿，正因为我太爱你，所以不想骗你。我是真心要跟你走完一生，不计较你的以往，对我来说，已是最大的让步。且不提这些。你知道吗？你真的很不应该。你不该为离血殇与离浩天在父皇面前开脱他们妖孽的身份，即使他们不是妖孽，那又如何？谁让他们长得那么奇怪。你这么说对三皇兄前途极为不利。三皇兄为此大怒，是我，在三皇兄面前力保你不会再犯，三皇兄才留下你的性命，不然，你早被三皇兄派人暗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