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摸额头,居然出了一身细汗,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因为什么不良想法。可是他突然对我这么好不是很奇怪吗?他应该看到我惨状感到开心才对,为什么我刚刚觉得他对我有一丝愧疚和不忍?我可以想像,他甚至有一点点心疼吗?不行,不能放松警惕,说不定他是在下次恶整我之前先给我点甜头麻痹我,而且他真以为我是睡着太死而没有反应吗?

其实电视中演地都是骗人的,一个女人不管睡得多沉,被人抱到其他地方也会醒,不然就是猪,或者像我这样是装的。真正睡到天昏地暗,被人摇也摇不醒的人极少,想必林泽丰当我是这样的人吧?

但是,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难道是他还残存着一点人性?

我胡思乱想着,躺在床上不动,还真就这么睡着了。第二天一早七点才醒,我一看时间已经晚了,肯定服务期还要顺延,干脆睡到八点,然后以极快地速度起床换衣化妆,等着坐私家车上班,却发现林泽丰早走了,还给我留了张便条。

今天你休假!

只有干巴巴的五个字,却透着无尽的关心出来。但是我在惊喜之余,还是不太敢相信,因为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总觉得他有什么阴谋。

不过不管了,先舒服一天再说。

我先回到房中继续睡,中午的时候叫车去我娘那儿。之前虽然说好一周去看我娘一次,但因为女佣的工作太累了,从没叫林泽丰送我去过。而我娘也够狠,居然一个电话也不打给我,大概是让我专心攻克“男”关,好让她早嫁女儿,早抱外孙看到我回来,她先是惊喜,以为我得了手,听了结果后就没人情味的赶我回去,还说什么不成功便成仁,不钓极品男到手就不许回家云云。

我死赖活挨,硬是吃了久违地一顿饺子才被赶出家门,还捎带了一大盒给林泽丰。但是他很晚才回来,差不多晚上十点了。

“你吃饭了吗?”我看电视都快睡着了,听到他地脚步声才清醒过来。

他愣了一下,然后摇头。

我拉他到厨房,“有好老板就有好下属,所以这盒饺子是报答你的,蟹黄馅地哦,很贵的,而且美味一流,我热一下给你吃。”

他没动,怀疑的看着我,和我不信任他一样,同样也不信任我,那眼神像在责问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放心,我对你没要求,不过是报答你放我假。但我只是回我妈那儿了,所有的合约条款都没有违反。我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上上之人。”

他微笑一下,坐在餐桌前,等我把热好的饺子端上来,虽然吃相仍然文雅,但速度实在很快,显然饿坏了。看到他这样子,我居然可怜他起来。他的生活过得多么枯燥无乐趣啊!

“蜡笔小新,我得和你谈谈今后的合约问题。”饭后,他喝着我沏好的茶对我说。

我以谴责忘恩负义罪人的眼神看他,就知道他突然这么仁慈,一定没好事。说………………

第二卷 处女也是一种气质 第六十四章 出差

“你这十天的工作做的不错。”他沉默半天才说了一句有点点良心的话,不过我照样鄙视他。

仅仅是不错吗?简直呕心沥血好不好!

“鉴于你还有二十天的服务期,我安排了其他工作给你。”他又说。

瞬间,我感觉连皮肤都紧了,不知道他又想出什么办法折腾我。基本上,他越是沉着冷静,我就觉得越害怕,好像猛兽已经把猎物锁定,正在考虑用什么变态的吃法才开心。但不管是哪种办法,猎物永远是最倒霉的。

“说清楚哦,如果你提出的新工作超出我当初承诺的范围,我不会答应。”我提前说,感觉自己还挺精明的。

可他一笑,却让我从心底寒上来,觉得自己其实傻兮兮。

“放心,诚信是一切生意的根本。”他坐直了身子,修长的十指交叉在一起,看来似乎有点点——犹豫?他从来都是沉着自信的,似乎没有什么能逃出他的手掌心,这又是为何呀?

“合约规定,你做的是女佣兼保镖的工作,现在你女佣的工作算是胜利完成,那么另一半工作呢?”

不是吧?我眨了两下眼睛。当初我这么说,是为了要更大限度的减少赔偿费用,只是个噱头,没想要真做保镖呀。虽然我练过多年的武术,但那只是为了强身健体,偶尔打打色狼的,没打算为人挡黑枪,也没打算为谁拼命,那太危险了。

我还没嫁人呢,哪能这就为雇主去壮烈呢?太亏了,绝对不行,我怕死。不干不干。坚决不干!

“你最近招惹谁了?”虽然在这件事上我确实是无胆鼠辈,但表面上当然不能显露出来,所以我尽量斟酌着字句,以让自己显得很沉着,“是不是上回修理你——不是——是伤害你的那帮人又找麻烦?袁定和小野伸二与他们脱不了关系吧?野狗事件也一定是他们动的手脚。”

“不值一提。”他一挑眉,那种傲慢的神情又出现了。

我发现,只要他的不屑不是针对我,他这样子还真是很帅的。一点点嚣张、一点点强势、一点点无所谓,混和成一种很独特地气质。居然还有一丝丝怜悯的味道在其中。

“就吃哑巴亏吗?”我不禁挑衅他,其实只是害怕他那掌控局势的笃定态度,那让我心慌。

他没说什么,眼角却掠过一抹冷笑。我立即知道他不会放过那两个人的,但是他不急于要做什么,而是让对手一直紧张的提防。他要在敌人最疲惫和懈怠的时候才出手。

“我不是要你为我当保镖。”他慢慢松开搅缠的十指,看来已经下定了决心,“是要你帮助别人。”

我愕然,难道他还要把我转卖吗?

看到我的神情,他解释道,“CES设在日本东京地分公司出了一点事,泽秀后天会飞过去看看。我想让你随行。万一有什么事,你可能帮的上忙。”

我愣了一下,然后才恍然大悟。

原来,他不能压迫我和林泽秀约会,于是采用了迂回路线。用这种方法帮弟弟泡妞。处理公司事务而已,还用得着带保镖吗?虽然林氏兄弟身价很高,为了提防被绑架什么地,是可能带保镖的,但他们从来没带过呀,为什么这次要例外?

“你不答应吗?”因为我继续沉默。他问我。

“我答应与否对你的决定有影响吗?”我问。

他摇摇头。不讲理的样子让我好想扁他啊。

我耸耸肩,“那你还搞什么假民主。我去就是了。但是明人不说暗话,你这是白费心机。”

他不接我的话茬,“很好。你明天上午照常到公司去,下午可以休息,我陪你收拾行李,顺便和你妈道别。护照机票的事宜你不用管,我会派人帮你办妥地。不过——你确定说话算数,不会捣乱吗?蜡笔小新,如果你耍花样,你知道后果。”看来他很不信任我啊。也难怪,我一直和他对着干,这次这么痛快就答应下来,他肯定不适应。但我有我的考虑,一来这斗法不算我输,是他在僵持不下中主动转移战线的,我当然就坡下驴,难道做女佣到累死吗?二来可以免费去日本旅行,所谓保镖工作不过是借口,我这么大还没出过国哪。三来和林泽秀相处比和他相处轻松多了。

一件事有三种明显的好处而找不到不利的地方,我何乐而不为?不答应的是白痴。

“我于湖新说话算数。”我挺骄傲的抬抬下巴,“不过,这次出差有几天?”

“一周。”

“出差是有补助地,好像公司规定是双倍薪水。”我跟他细细算,“也就是说,一周的出差等于我工作了十四天,那等我从日本回来,就只差你六天服务了。”

他笑了,似乎觉得我这样很好玩,“很精明啊,好吧,答应你。”

我差点跳起来,用尽力气才能保持身为一个女佣兼保镖的威严感,“合约么,当然公事公办,比不上你林副总精明。”

“前提是——”他拖长声音,“如果因你的工作问题而让被保护人受伤,那么不仅出差的七天不算服务期,而且还要双倍处罚,也就是说你欠我四十天。”

我点头答应,为了表示正式,还和他握了手。不过当我柔嫩地掌心贴到他的时,那种麻酥酥的感觉又来了,害我多抓了他的手好几秒,好像我很色似的。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感觉他的手指也粘了我一会儿。

但对于这次日本之行来说,摆明是林泽丰安排地、类似于相亲旅行地“公务”。而林泽秀对我那么小心,肯定不会让我累着,所以我可以预见这是一次愉快的旅行,我不需要做任何工作,只要玩乐就行了。

想想,给我娘带点什么纪念品呢?不知道这时候东京天气如何,要穿什么呢?会不会有艳遇呢?

我立即考虑起“出差”地事来,无意间一抬眼,看到林泽丰脸上虽然有着奸计得逞的得意,但眼神中却又有些奇怪的情绪,似乎是有点苦涩,又有点无力似的。刹那间,我的心揪了一下,忽然有一点舍不得离开他。

不过我马上在脑海中抽了自己几巴掌,真是贱骨头啊,于湖新,带薪到外国旅行多好,还管这个恶魔是死是活干嘛?恶魔不需要同情、恶魔不需要惦记、恶魔不需要想念,恶魔天生就是躲在黑暗角落羡慕光明的。

可不知为什么,一想到他孤零零的坐在这么大个房子里喝黑咖啡吃面包,沉默着没有人和他说话,居然有些隐约的心疼。看来我的爱心太泛滥了,看到一只野狗居无定所都会不忍,何况是个人呢。林泽丰好歹也算个人吧。

一定是我太心软了,一定是这样的。不管不管,他有钱,会雇佣别人照顾他生活的,他三十三年来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明天你不用管我,我不会违反合约的,只去和我妈道别。”我说,“收拾行李这种隐私的事,你至少要尊重一下。”心思纷乱中,我做出一个决定,所以这么要求他。

他答应了。

第二卷 处女也是一种气质 第六十五章 电话道别

第二天我发现,想隐瞒去日本的事是不行的,因为公司行政部帮我办理我护照及订机票的原因,所以我将陪同小林副总出差七天的消息,在CES大厦中以几何级数和代数级数的总和速度在扩散。

然后医务室突然忽啦啦涌进一群“好同事”,很多是平时都不搭理我的,其中有的是妒忌我以薄柳之姿赢得两位林副总宠爱的人,有的鄙视我大小通吃、私生活不检点的人,但在她们得知我明天就要去日本的消息后,通通对我友好起来。

与我的人缘突然变好的同时,我手中多了很多单子。这群女人,无事献殷勤原因就是想让我从日本给她们带药妆。听说东京有个什么药妆一条街,所卖的产品又便宜又好又地道,但是我怀疑我带这么多化妆品上飞机,海关会不会以为我走私。而托我买药妆的人中间还有男人,第一个就是西林。

西林是大嘴巴,他知道了这事,那么我身边所有的人都会知道了,包括豆男在内。

对豆男,我总是有一份愧疚,都说最难消受美人恩,其实美男恩也很难消受。他暗恋我这么多年,有点人心的人就不会无视,而他对我那么好,我确实是感动的,非常感动。也正因为这份感动,我答应和他交往看看,也真心想和他培养一下感情,看能不能开出爱情之花。

他是个相当不错的男人,我总恨不得对他有所回报、为他付出什么才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不想让他伤心,不想让他失落。可惜从下了决心的那天开始,就不断有林氏兄弟的事阻隔在其中,林泽丰还使出非常手段破坏我和豆男的感情发展。

到现在我越来越感觉对不起豆男,所有的撒谎。不管是为了什么原因,都让我更加觉得亏欠,特别是他什么也不多问,这次地出差事件又要我如何对他解释呢?

其实我根本和林泽秀没什么,可不知为何,我总感觉是在背夫偷情、红杏出墙一样。他越是不问,我越是不安,现在也只好主动坦白。争取个认罪的好态度。

“咱俩这关系,别人要的东西你不帮买。可要帮我呀。”西林又在我身边腻腻歪歪。

我拍掉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我和你没关系,别说得那么亲热。再嬉皮笑脸,当心我揍你。”

他笑得好看,却总带点不正经的暗示意味,也不知道是不是职业病。“我们是精神恋爱嘛,所以你只要心里想着我就行,身体是自由的,你想干什么都可以。”

他站的位置真好,如果一个窝心脚踹出去肯定很爽,不过我忍着,真打死他也不好。虽然我心里很想。

“这个是倪小米的单子,一定帮我们俩买哦。”西林离走前再三嘱咐,“她是林泽丰地原秘书,后来高升到行政部副理了,这次你的护照要走绿色通道才能办理得那么快。都是她地功劳。”

“她是拿薪水的,又不是私下为我办事,我干嘛承她的情。”我怀疑的盯着西林,“你什么时候和她关系那么好了。”

“我脱离苦海了嘛,除了此心献给你,还需要一些正经朋友。你不是妒忌了吧?”他说着又要走回来。

我连忙伸手阻止他。“鬼才妒忌,快走吧。我还有事要办呢,麻烦你的心也带走,我没和你精神恋爱。”

“精神恋爱不需要允许,爱就爱了。”他看看表,似乎也有事,所以没再废话。不过他没关好医务室的门,我听到他一边走一边在走廊里吟着徐志摩地话:在茫茫人海中寻找我唯一之精神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

我被他打败了,缓了半天才恢复正常的神智,打了几个电话和朋友及我娘道别。我的手机不是国际漫游的,如果他们七天找不到我,这群怪胎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还是提前通知的好。

兔妈听到消息后,滔滔不绝、长篇大论的给我上了十五分钟的生理卫生课,教导我如何在第一次中也享受到快乐以及各种注意事项。她说话又快又急,我一直没办法打断,好歹等到她喘口气地时候,我才愤怒的道,“我是去出差,是公务,你说这些话干什么?不给你带礼物了!”

“你知道个屁,有好多人都是在出差或者野营中失身的。”兔妈一本正经的说着最不正经的话题,这是她地一项本事,“避孕的事就不教你了,能中奖更好,早生孩子早踏实,不要做高龄产妇。就算林泽秀不认,当单亲妈妈也没什么了不起,彪悍的人生不需要理由,小孩子我帮你养。”

HO,她以为养了几只小兔子就一样可以养小孩吗?

“我记得你一直撺掇我搞定林泽丰的,怎么现在这么热心撮合我和林泽秀呢?”我不跟她争辩养小孩的问题,不然她能和我说上一天的育儿理论。

“我只是希望你快点找到男人,具体是谁是你自己地事。”她说,有继续电话授课地企图。

我连忙找个因头挂掉电话,收线前听到那边的股神贝狂吠:“不许背叛豆男!小新,你要自爱!”

这名子让我地心蒙上一层阴影,给老白打电话时有气无力的,结果老白给我讲了一通男人对女人的心理,“你要知道男人是攻击型、冲动型的动物,有本能,也就是某些天生的弱点,所以不要和林泽秀太亲近,在你的心没有确定前,什么也不要做。”

我再度败下阵来,尽管老白说得很正经,而且也是为我好。

但我只是去出个差,其实是旅行一下,林泽秀则是去办正经事的。我们到了日本后,他很可能是找个导游给我,让我自己四处玩,毕竟他是在东京长大的,肯定对那里没兴趣。可这些人都想到哪儿去了?好像我的人生中就只有钓男人,然后赖上人家这一件事好做。

不过好吧,既然三个人三种意见,那我干脆谁的也不听,包括我娘的。她没听清我的话,以为我是和林泽丰一起出差,一个劲儿的说出门在外最能考验一个人的品性,遇到困难的时候更是如此,要我好好观察,如果真的不错,就尽快动手吧。

我含糊其词,说太忙,晚上不回家了,从日本回来再去看她,然后打电话给豆男。他似乎在忙,因为我听到他吩咐秘书一切都停止,他要先接这个最重要的电话。

听到他这么重视我,我像受到感化的失足青年一样痛恨自己,感觉他是我心上的一个汽泡,柔软脆弱,必须小心翼翼才行,否则就会疼。于是我说了半天嘘寒问暖的话,又鼓了半天勇气,才敢说出明天要出差七天的事。

第二卷 处女也是一种气质 第六十六章 登机

“你只是个医生,为什么要你跟着?”他平静的问,但我感觉出他不愉快。

“因为——林泽秀有背痛的毛病,大概林泽丰是要我随时照顾他吧。”我勉强找出借口,没敢说当保镖的事,这样豆男会担心的,要知道保镖可是高危职业。

“可以不去吗?”他沉吟了一下问,“如果你想去日本玩,下个月我抽空陪你去好不好?”

“可是——我已经接下工作了。”给他打电话前,我就知道我得为难,此刻只得支支吾吾的道,“最多我答应你,从日本回来后一星期,我一定辞职,然后——”

我住了嘴,因为我也不知道然后会怎么样。

但是我真的要辞职,不管再有什么意外事件发生,我也坚决不在CES待了。一来我兽医的身份让我紧张,二来我觉得对不起豆男,三来我潜意识的要逃开什么。

最近我的生活太混乱了,简直是乱花渐欲迷人眼,对于一个现代社会中罕见的、没有任何认真恋爱经验的我来说,实在是无法应付的局面。我觉得老天在捉弄我,要么一个不给,要么一给就好几个,让我不但当局者迷了,而且也分辨不出自己的心意,谁也不想伤害,有可能到头来伤害了所有的人。

不过当断则断说的容易,做起来却很难。我需要一点时间冷静一下,然后才能认清自己的心,再然后做出决定。一脚踏两船,到头来两头不到岸,我只能掉水里。我的困难是,不是我要脚踏两船,是船拼命的挤到我脚下。我都没地方落脚。

我说不出话,豆男也不说,我们两人就这么拿着电话静默着,只听得到对方的呼吸声,最后是我先艰难的开口,“只是出差,我不会——”

“我知道你不是随便的女人。”他打断我,“我暗中注意你那么久。还不知道你地为人和性格吗?我只是——我只是想你,还舍不得。”

听到这话。我差点哭了。我做了什么呀?好像伤害了豆男似的。可是如果我一开始就不理他,他多年的暗恋没有得到一点肯定,他会不会难过?他的暗恋是我的错吗?应该不是,但为什么我却感觉对不起他。

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我很快就回来,然后还有一周左右的工作。都做完,我们就见面好不好?要不,也去旅行吧?我一直想去崂山,却一直也没去成呢。”我哄着他。

他笑了,“这个时间去崂山太冷了,但我记住这件事,明年可以去。”

我见他语气轻松不少。也感到开心,又是左哄右哄,他终于转怒为喜,高兴的研究起先去海南旅行的事来,而我也一头大汗地放下电话。

想想真冤枉。虽然最近桃花盛,可没有男人软语温言的哄过我。

没到中午我就翘班了,相信林泽丰这会儿忙昏了头,没空搭理我,而一众好同事还指望着我捎带药妆呢,也不会管我地迟到早退事宜。所以我大摇大摆的离开CES大厦。直接回到林泽丰的家,忙碌了一个下午。还做了晚饭,打算等他下班一起吃。

不过他又是很晚才回来,我只好先收拾行李,然后睡觉去了。第二天早上我看到他把晚饭都吃了,心里还喜滋滋的,更认为自己的安排够善良,够仁至义尽。

“东西收拾好了就走吧,我送你去机场。”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几秒,然后就到车库去开车,很绅士地把我的行李也一并提走了。

我带的东西不多,毕竟才去一星期,又不是演出,有两件衣服换就行了,而且还要为回程大包小包的带东西腾出空间。之前我也听说过,坐飞机如果没有特殊目的,穿着以朴素、易行动、并以纯棉或者帆布的质地为主,因为万一遇到飞机风险,漂亮的丝袜、高跟鞋、料子高级地衣服和发胶、化妆品都会减低生存的机率。

所以,我穿着牛仔裤、球鞋、纯棉T恤和牛仔小马甲,背着双肩背的牛仔包,还带着牛仔帽,知道的是我去日本,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去西部放牛呢。

我地头发本是短发,后来长长了点,参加那个倒霉的餐会时,用了假发才在头上梳了髻,最近又剪短了,此时就这么散着也很利落。

我以为我这样穿,肯定不够淑女和高贵,林泽丰会鄙视我,然后再数落我不配CES的风格和品味,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来反驳他。哪想到他没有一句评论,而且目光中还似乎有点惊艳似的。当然我知道自己长得什么德行,根本不“艳”,大概是他看多了淡妆浓抹总相宜的“西子”们,此时见到我这种没油水地清汤挂面,会觉得很清爽吧。

到达后机场后,我看到林泽秀早就等在那儿了。这时候我才知道有钱人地好处,因为有员工或者下属早就帮我们办好了登机前的一切事宜,我们只要等在那儿就行。

林泽秀和我打了招呼,然后就和他哥站到一边私语去,估计是公司地事,我也没什么兴趣。只是从远处观望,这兄弟两人,哥哥矜持傲慢,沉稳中带着严肃,而弟弟温文尔雅,一派谦谦君子的风度,气质上一个很男人,一个帅得冒泡,候机大厅内这么多人,就数他们兄弟两人抢眼,还真是打击别人的自信心。如果这里是丛林,他们一个是威严的狮子,一个是漂亮的花豹,我就是一只胖胖的野兔,还是灰色的那种。话说一只野兔和两只猛兽站在一起,还真是好笑。

“走了,小新。”兄弟两人的密谈告一段落后,林泽秀向我伸出手,脸上的笑容就像冬天的阳光,温暖明亮但不灼人。而他旁边那位却像是黑暗的夜,阴沉而寂静,不过却勾得我的心魂多看了他好几眼。

“林副总您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小林副总的。”我纯粹是没话找话,因为我根本是公费旅行的,站在这儿的三个人都明白这一点。

“那一路顺风。”他说得很客套,还伸手和我握了一下。不过我感觉他的目光在我脸上有停留的痕迹,手也多握了好几秒,然后很慢的放开,指尖不经意的略略纠缠。

有一瞬间,我差点说我不去了,因为我忽然觉得去日本玩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不过他和林泽秀点了一下头后,就猝然转身离开,走得很大步,一直也不回头。

“林副总等一下。”看着他的背影,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于是甩开林泽秀,跑着追了上去。

他停住脚步,足足愣了好几秒才回身看我,眼神中似乎有奇怪的黑色闪光在跳动。

我气喘吁吁的站在他面前,不知说什么好,只从衣袋中掏出一封信塞在他手里,“不是情书。”我开玩笑,“你看了就知道了。”说完也不等他回答就跑回去,和林泽秀进入登机通道。

第二卷 处女也是一种气质 第六十七章 绑架

那张纸是我列的单子。

最上面写着一个地址,要林泽丰每天八点半在那里停留十分钟。那个地方距离他每天上班的必经之路不远,拐进一条可以停车的小马路即可。只要他开同一辆车,并等上十分钟,就会有人给他送早餐和热乎乎的饮品。我已经付过了钱,告诉了卖早餐人他的车牌号。

中间部分是我为他订的七天午餐外卖的目录,他交给秘书,叫秘书每天为他收餐就行了。

最下面是告诉他冰箱中有七个做好的盒饭作为他七天的晚餐,我按食品的保质期长短在饭盒上写上了先后顺序,有的放在冷冻室,有有放在冷藏室。虽然提前这么多天做晚餐,食物的营养会流失,但也比他随便吃点东西好。

七天,三七二十一顿,我绞尽脑汁,没有一个重复的菜式,我希望至少在我为他工作的这段时间,不管我在不在,他都可以生活得很好。这就是我的仁至义尽,当我的服务期满,如果他愿意,有的是更好的专业人才可以照顾他,反正他那么有钱,但那和我就没关系了。

带着这种类似于诀别的心情,我踏上了日本的土地。不出我所料,林泽秀忙得很,根本没办法亲自陪我四处逛,而是请了一个专业的导游陪我。此人姓高,矮矮胖胖白白,斯文温和,中文很好,是华裔日本人,年纪不大,但却给人以“慈祥”的感觉,两天来我们相处不错,第二天到药妆街扫货的时候,他帮我提东西提得手指差点断掉……

我也曾经问过林泽秀,日本分部要解决的事是不是很困难。他说并不困难。只是特别麻烦,大概要四、五天才能解决,到时候就可以亲自陪我逛京都了。

说实话,这个时候来日本没什么好玩的,如果只是因为繁华,中国的大城市也不差,我何必跋山涉水到这儿来,所以我感兴趣的是那种比较有“野趣”或者风格独特地地方。和高导游一说。他说可巧了,他正安排我明天。也就是我到日本的第三天去参观东京附近的一些传统日本建筑,我很开心的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