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没有的话,能不能先把你吃了?…”她在他耳边调皮的咬了一口,又用寻常的口吻笑问:“…我暂时能不能待在你这里?”

“…”清儿愕然,什么心痛一下子烟消云散——忘记了。

她听不到回答,继续笑着说,“就睡在这龙床上,哈哈,特别过瘾!”看似笑得很开心,云淡风轻的,但仅有她自己明白,笑中带着无奈,也有一点苦涩。

“和你说,能睡在这皇帝的龙床上,不管上五千年,下五千年,人人梦寐以求的,清儿,看在咱们的交情上面,你就让我睡到不想睡为止。哼哼!”说着,双手开始不规矩在清儿身上游移。她只知道,只有这样做才能让他安心。

“荷儿…”他以额抵额的,心情格外的激动。

她这么说,是不是愿意留下来?

不需要他用强的?

他抓住了那两只不安分的小手,小心翼翼的问:“你愿意留下来吗?”

“嗯,如果你答应什么事得顺着我,我就考虑…”

“什么事都顺,还只是考虑?!太不公平了。”就是清儿对这种条件,也忍不住小声抗议一句,太一面倒了,他完全没有了立场和主动权。

她笑得特别贼,那色眯眯、骨碌碌的眸子还在他身上打转。“当皇帝了还不懂得,这个世界本来就没公平可言。嘻嘻。”

!!!

清儿嘴角微扬,清楚荣华富贵,名利地位是留不住她的,唯一能留住她的资本,大概就只是他这一个人了。

怕,也是爱(5)

清儿以额头碰了碰她的额头,暧昧的问了一句,“那荷儿还想干嘛?”那两只一脱他的钳制,还是很小手好不安分。

“最后一关终于过了,那能不能常常过…”她晓得清儿还是很顾忌,小心翼翼的。

“你的身体…”他担心着。

“为了你,我宁愿短命!”她笑得很邪恶,在清儿的嘴边重重的啵了一口。不沉迷,偶尔玩一两次,没关系的吧…

“不行!”清儿没因此而意乱情迷,断然拒绝了。

谁让这“短命”两个字,是禁忌呢!

可碧荷那一点花花肠子,清儿不一定能完全理解。他仅是不想利用这一点来困住她,今天的她给了他希望,相信终有一天会让她再也离不开他,心甘情愿的待在他身边的。

两个人正为“最后一关”争论不休之时——

“皇太后驾到!”太监的一通高声通传,把清儿给惊翻了起来。

“皇奶奶来了?!荷儿躺着,别出去。谁敢去通风报信?肯定是谁把我不上朝的事说给了皇奶奶听!…”呃,貌似今天他也没去皇奶奶那里请安。

清儿神色有点紧张的起来,连忙穿衣,找靴子,不过,眼底却带着一抹笑意。

碧荷继续躺在床上,好笑的瞧着清儿手忙脚乱的。

这样的他,卸下了冷漠的伪装,很有人情味,像一个做错事,害怕让长辈捉到的孩子,感觉真好。

他不是在怕皇奶奶,而是敬和爱。

也正因为敬和爱,他便不想让皇奶奶失望和难过。

清儿回首,快速的在她额上一吻。

很抱歉的看了她一眼,即马上转到巨大的翠绿山水屏风外面的。

清儿的另一面(6)

某个好奇的人儿,赤着小脚,披着被子,也迅速的跟着爬,匍在屏风这边,在交接处的细缝隙处,偷偷的瞧着,这么好的戏当然不容错过。

那些烦恼的事情,暂时别想。

只见清儿连忙整理好衣冠,转眼间就端坐在书案前,拿起一份书卷,装模作样的看着,一开始貌似还倒了过来,慌忙的转过去,当发觉没什么异样时,才清了清嗓音喊进来。

碧荷憋着笑,清儿原来也有这一面啊。

门“吱”的打开了。

在宫女的陪同下,皇太后端庄的迈着步履,进来了。

她上带着关切,一瞧清儿在书案上,平安看书,也就松了一口气般。

“皇奶奶,您来了。”清儿连忙起身相迎,扶着皇太后往旁边的矮小软榻上坐去。软榻中间还摆了一个方形的短脚细桌,可以摆放茶水和点心的。

他的视线有意无意的还往屏风这边瞧了一把,这家伙躲在哪里,怎么会没听出来了?就知道她不会太安分。

皇太后自是瞧得出来,清儿脸上隐约透露的倦色。

试问,一个人若半个月都缺乏休息,还一夜未眠,脸色会好到哪里去?

“皇奶奶,抱歉啊。今早没去给您请安。”

皇太后慈爱的拍了拍他的掌背,温言道:“不用天天去给哀家请安的。听说,你今个儿没上早朝,是不是生病了?哪里不舒服?”眼里只有担心,没有责备。

“没,只是累了,想休息一下。我已经让人把奏折送到御书房了,一会就去批阅。”

“嗯。再忙,也得注意身体。…”

皇太后再关心了几句,就离开了。

玩,不能过度(7)

清儿见皇奶奶一开始,马上就转到屏风这边。

这家伙已经上床了,一双小手枕着后脑,哼哼着小曲,优哉游哉的翘着二郎腿。

清儿顿足微窘!暗暗的咽着口水,这死家伙分明在诱惑。

衣衫半掩的不说,露出洁白的漂亮小脚,在半空中,还晃来晃去的。瞧着清儿,马上神情暧昧的眨着勾魂美眸,小丁香还邪邪的在唇边舔过,弄得某人快把持不住!汗…

忍了这么多年,终于尝到了。

哈哈,成功的把清儿给吃干抹净。那些什么其它的烦心事,统统抛到脑后去了,应该高兴的时候就应该高兴,应该得意的时候就应该得意,应该放荡的时候,人啊,绝对不要装什么纯洁。

某女正乐悠悠的想着自己扭曲的人生,扭曲的理想。

“清儿,我要当妖精!哈,祸水也不错,像苏旦己,西施,杨贵妃的…哇!好像清儿就封了我一个贵妃。那我就改姓杨吧。不过山寨版的,能不能混?”她歪着脑袋,翘着小嘴,还似模似样的摸了摸小下巴,正在考虑着。

“起来!我让人给你沐浴更衣,换件干净的衣服。一会吃点东西…”他后悔死了,勾起她的某方面爱好,貌似有点难以克制。而他自己还得发挥超常的自制力,才不会伤到她。

“不要!还没玩够呢。清儿把人家带来,就要负责…”她媚眼如丝,娇滴滴的声音,明明就很假,但清儿竟然不觉得虚伪,该死的,还觉得可爱极了。

弄得他不敢往床上靠近,就站在屏风旁,驻足瞧着她。

心痒难耐啊,但忍!

他不会伤到她的,“荷儿,偶尔玩玩,不能过度!”

嫔妃三千?(8)

“清儿就是牡丹花,有没有听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哈哈。我不要命了,我要清儿,我采采采…”她哼哼着小曲,不成调的。

“噗嘁!”一声,清儿爽朗的大笑。他当然不会真顺着她,要有技巧的,慢慢的勾着她的兴趣走。

清儿吩咐下人,决定沐浴和膳食。

他迈近床边,把她像粽子一样包裹好。

她还是色眯眯的眨着大眼。

“荷儿,应三年前之约,来个鸳鸯浴?”他带着趣味的询问,但早料到,她肯定会兴奋得不得了的,果然——

色女就是色女,像牛皮糖一样,一下子就粘上清儿,扯也扯不下来了。就差口水没垂到三尺。

“美人出浴啊!真的爱死清儿了…”

某只家伙已经期盼许久了。

坏念头就冒出了——

嘿嘿,鸳鸯浴,清儿若能把持得住勾引,我名字就倒过来写!回想起现代训练得炉火纯青的某方面知识,在古代才刚刚有机会应用。

不过,试过后。

某人的名字是真要倒过来写了。

清儿的定力远胜过她的想像。

她垮着小脸,一直没缓过,越来越颓败…

“清儿,这算什么鸳鸯浴?我在水里面,你在水外面喝着茶…”

她大大的失算。

“荷儿只要一直待在我身边,我就是你的。”他得试着循循善诱。

“…”清儿什么用意,某人会没听出来?

不过,听出来,她也得装着没听出来。

某人目光闪了闪,接着,装着很若无其事的随意问,“听说,皇帝的后宫…嫔妃三千?”

后宫佳丽三千啊,她历史读得不怎么样,但书貌似也看过不少的——这书,仅限于一些小说。虽然觉得有点夸张,但嫔妃应该是不会少的,至少不会是现代的一夫一妻制。

清儿有几位妃子(9)

清儿瞟了她一眼,解说,“没。那是民间夸张的说法。漠北王朝的历代皇帝,没一个有什么嫔妃三千的。最多的,就是楼歆,包括死去的妃子,也不过是三十六个而已。”

“啊?!”有些事,果然还是眼见为实的好,“清儿,我当贵妃,那你的皇后呢?”

“没皇后。”清儿抬眸,目光有一点闪烁,不能说,他是因为自己在她心里的位置太少,也气自己不如崭希重要,才会在写圣旨时,一气之下,把皇后改成贵妃的。

“咦?…”她又是意外,眨了眨大眼,“清儿有几位妃子?”

“一个。”

“哇!漂亮不?叫来瞧瞧,肯定很漂亮。”她摸着下巴,幻想着。一个,比预想中的少很多。

清儿瞧着,眼底露出一丝笑意,“不害羞,竟然敢说自己漂亮…”

“??!”

大窘!碧荷像中了定身咒,听清儿这么一说,她只是他唯一的妃子?心里有种暖流划过,不知道算不算是喜悦,但至少甜甜的不讨厌了。

“清儿,我很开明的,允许你出墙,嘻嘻。但凡事要讲究公平。”

“你说什么?”他眸子微张,盯着她还带着气。

“就是…就是允许你有其他女人。相同的…我、我…”我能不能出轨啊?她头摇得像波浪,不能说,绝对不能说,一说是在找抽。

“你想都别想!起来,再泡皮都要脱了。你肚子不饿吗?”清儿是亲自把她给抱出水,擦拭着身子。她已经是他的人了,以后都不用再避讳什么的。

经清儿一提,她还真的饿了。

两个人今天都还没吃东西,用完膳,相拥休息一下,天已经渐渐黑了起来。

清儿想起了御书房还有今天的奏折没看,明天上朝也不好交代。

碧荷很自然随着清儿参观传说中的皇帝御用的书房。

传说中的御书房(10)

高子说:书斋宜明朗,清净,不可太宽敞。

明净则可以使心舒畅,神气清爽,太宽敞便会损伤目力。

碧荷踏入书房,即发觉清儿的品位非同一般。

简朴归真,一点也没有帝王奢侈浮华。 最显眼即是巨大的书架,古籍名书,不在少数。下一层,还有卷宗,书画。墙上挂着山水名画,还有紫檀雕龙案几,沉香袅袅,古铜花尊。 案首位的墙上还悬于一镀金模匾,很大气,又不失书香。

左旁有一张比较大点的床榻,榻的中间,还摆着一个小小的四方木几。左右两旁,有高脚的小几两张,摆放着松柏盆景,剑兰一二。 右边是一长方案桌,上面静静的摆放着一把古琴。这时,好几盏宫灯已经点亮,照得室内如同白昼的。

清儿正专注的阅着奏折,碧荷即在这个不大不小的书房中转悠,转了好几个来回。

结果,下了一个定论,“清儿,怎么和传说中的御书房,有点出入。太清冷,太素了,像素菜一小碟。”

这什么形容?乱七八糟的。

闻言,清儿抬眸,浅笑问,“传说中的御书房是什么样子的?”

“上一回,我和搭档进宫…见到楼歆时,他那地方,可是说多漂亮就有多漂亮…”

“楼歆是楼歆,我是我。”他好心的提醒她一句。

她想了想,点头,像自语,“嗯,也对。只有这样的清儿才最让人喜欢,让人尊敬。”

清儿拿着奏折的手顿了顿,嘴角微扬。

看来对她这一句,极是受用。

半晌,她安静了下来,躺在榻上,撇着脑袋瞧着专注想事情的清儿。

传说,专注的人格外的具有魅力,特别吸引人的。

没错,一点也没有错。

目前的清儿格外吸引到她,引着她直吞口水。

“清儿在想什么?”

“边疆,某些小国蠢蠢欲动的…我在考虑派谁去镇压,这人不仅要熟读兵法,懂得行兵打仗,还得有足够的分量,能令边陲的将士信服。”自从许卫死后,楼歆掌管的这二年,边陲像一盆散沙,才会引起他国的窥伺。

“原来是这个啊。”碧荷无聊的捏了捏自个的鼻子,随意说,“我有人选。主帅,再佩一个有经验的副帅就行。”

“谁?”

“曾经的太子,楼玄厉。”

“…”

清儿的眸子一眯,凝视着碧荷,看不出他心中在想什么。

他要相信她(1)

碧荷如果知道昨夜太子在自己房间中待了一夜,又让清儿知道了,是肯定不会这么直接就推荐太子的。这么快就说,在错纵复杂的帝王之家,就会显得意图难测。

楼玄厉挂帅,无疑就掌握了兵权。

一般人与皇帝擦肩而过,说不会心有不甘也是假的。

将来楼玄厉图谋造反,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清儿收回了视线,淡挡了奏折一眼,“好,明天上朝,我就和大臣们商量一下。”她说的,他不想怀疑。

她是他的人,他也是她第一个男人,也就是说,昨晚她和太子什么事也没发生。

他要相信她。

“荷儿,怎么会想到推荐太子,昨晚是不是见过他?”

碧荷想说,是见过。但一想起,太子竟然是想夜刺皇后,就觉得不应该随便说出来。毕竟这是太子的私事。

“哦,见过。出去找红岑的时候碰到了。”没办法,她又不想骗他。

清儿微扬起着唇,“难怪。”

“清儿啊,太子为什么恨皇后?”

“怎么会这么问?”

“以前他常喊她老妖婆就知道了。”她随便找了一个理由。

“这事…嗯,也属于帝王家的秘史吧。宫里暗中流传,那女人杀了他的亲母,他恨她并不奇怪。”清儿把知道的告诉她一下。

“啊?!…”碧荷翻起身子,嘴角微张,很是惊讶。难怪,他要刺杀皇后,只是想报仇而已。但是,大概是那一个皇子的哭声,弄得他一时心软,又没下毒手。

“荷儿。”清儿放下了奏折,看着碧荷喊。

碧荷抬眸,回视着清儿,露出疑惑,“清儿什么事?”

人生最大的失败(2)

清儿俨然起身,迈向碧荷,肃然说:“秦碧荷已经死了,就是说,你和太子没关系。你是我的——叫楼月影。”

闻言,某人无礼他的严肃,眨眼一笑,调皮说,“嘻嘻,你天天还是喊荷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