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意外的,莫小秋竟然哭了出来。

刚才她还真以为自己要给噎死呢,还有,若不是他帮忙,她很怀疑那一口气能顺得不过来不?

“别哭,没事了。下一次吃东西前,记得喝点水。慢点吃。”崭希几乎是用哄的,很有耐心的,还有一点点关切,竟改了平时的神态,是因为他来不及装,窘,或者是一时之间忘记了摆一下威严点的姿态出来。

“是。”莫小秋很温顺的应了一句,心暖暖的,这种让人关心的感觉很好,“谢谢王爷关心。”

崭希一怔,倏地大笑,“是不是很感激我?行,感激要有一点行动,勉强勉强凑合吧。以身相许…今晚就小小的取点利息,替本王暖暖床吧。”

啊啊啊???!…

垃圾还是垃圾,怎么能对垃圾产生感激呢?

坑了王爷一回(6)

垃圾还是垃圾,怎么能对垃圾产生感激呢?

莫小秋暗暗的鄙夷了崭希一番,那一点点刚刚划过的感激像流星一样短暂。

晚上,崭希真睡在花魁的房间中,一个人的。莫小秋是死活也不敢当暖床的,他也没办法,就随着她了,安排了另一个房间给她睡。

那老鸨和一帮人等,可是从来没有瞧过这样的人来逛青楼,喝花酒了,完全是当客栈在消费了!不过,只要客人给钱,管他们是来干嘛的。

虽然目前没有给钱,但瞧崭希一身华贵,她阅人无数,自是不怕会赖账。

只是,世事总是难料的…

当崭希一觉醒来,瞧到屋子里的官差,几句之下,他便后悔得要撞墙。

——后悔怎么不把那家伙给绑在身边!

一夜之间,她竟然盗了老鸨的钱财,逃之夭夭了?!

愤怒啊愤怒,堂堂的王爷,竟然给人当贼似的“请”到了衙门?而有眼无珠的县太爷竟然说要开审的,当堂问他姓什名谁?

丢脸,这叫他如何说?十三王爷的身份是搬不出来的,不是没用,而是没脸敢搬,传出去,十三王爷上青楼,合着小贼盗财?他回到京城,不给某人取笑死,也永远翻不了身,见不到纯洁的太阳啊…

崭希负手伫立在堂中,朝县太爷勾了勾手指,冷冷的,酷酷的,不要命的!那傲慢的神情和目光,那里有当犯人的自觉。

戴歪帽子的老县太爷,惊堂土重重的一拍,结果是非常卑微的敬道:“堂下公、公子有何事?”

坑了王爷一回(7)

戴歪帽子的老县太爷,惊堂土重重的一拍,结果是非常卑微的敬道:“堂下公、公子有何事?”

“咳咳,给我一张纸。”崭希直接迈记录口供的桌子上,取了一张白纸,再拿了一支笔,酥上墨,大摇大摆的,在众目睽睽之下迈到了县太爷的面前,那些官差想拦,让他一瞪眼,马上就给缩了回去。

王爷当久了,这点威严和气场还是很足的。

心里他是恨不得把莫小秋扁一顿,这家伙,找到非好好的教训她一顿不可!竟然敢不怕死的逃。

说来,昨晚倒是逃掉的最佳时机,毕竟他只带着她一个人回京城。

他一时之间大意了,有种见到亲人的感觉,自是没有防到她会逃。

再说,除了初次见面…

好像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吧,咳咳,撇开偶尔捉弄一下她不说。

他有点愤然的将白纸按在了县太爷面前,挤出了一句:“有眼不识泰山的,瞧清楚这纸上是什么字。”

崭希一笔一画的写着楼字!

当师爷想瞅过来时,又让他一瞪,给退了下去。

怕怕,没办法,这人一身贵气,让人捉到衙门好像还把县太爷也给比下去了。

县太爷一瞧那纸上的字,马上给惊得一身冷汗。

崭希往后堂迈去,有官差犹豫着要不要拦,让县太爷一句,休得无礼!给弹了回去。

县太爷也屁颠屁颠的,一个人跟去了后堂。

不用多久,就苦绷着脸,缩着脑袋,颤着身子,一摇一晃的出来。

坑了王爷一回(8)

县太爷那神情吓得,一瞧手下捉崭希回来的人——暗骂一帮饭桶,谁不去捉?干嘛要捉一个王爷回来啊?那乌纱帽子还要不要?呜呜…

县太爷危襟正坐在正堂上,崭希是拍了拍衣摆出来,只听到县太爷把惊堂木高高的举起,一瞥见崭希,那一颤,竟然给慌掉到地上了!

哇哇!!县太爷这是乍回事了?

师爷连忙给捡了起来。

县太爷颤抖的拭着额前的汗珠。

“本、本案纯属子虚乌有!这位…这位…王…公子当堂释放,若无事…退、退退堂!”

啊啊啊??????…

瞧着崭希光明正大,大摇大摆的踏出衙门,而县太爷早已经吓得跪在地上,直磕头…那老鸨冤啊,钱是给偷了,也一时气极,仗着衙门和自己有几分交情想敲上一笔,怎么适得其反,啥油水也没有捞到?

“县老爷,我冤…”

县太爷一瞧崭希离开了,松口气以袖抹着汗。一听到这死老鸨竟然敢喊,逐的爬起来,气得颤颤把惊堂木重重的一拍!

“冤冤冤!老爷的今天就冤你一次!来人,给我打二十大板,一下也不得少。”TMD,若不是你们,本老爷用得着吓出一身汗来吗?得需要点什么补补啊,接着,惊堂木又是一拍,某某氏听着,“…你扰乱公堂,胡乱污蔑好人,念你初犯,打二十大板之后,就再罚白银五百银!退堂!”

这一下,县太爷说得流利不已,也威严十足的。

可怜…

这个世间本就不是公平的,有钱有势就是王法,就是大老爷。

坑了王爷一回(9)

这个世间本就不是公平的,有钱有势就是王法,就是大老爷。

再说莫小秋瞅着崭希让官差带着,再跟到衙门,躲在一边。

等了一会,竟然又见到他出来。本是打算稍稍的报了一点小仇的,可一瞧到他安然没事,也说不上什么感觉,有点松口气,又有点不解气。

复杂啊复杂,复杂到她想不明白,就暂时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给忽略掉。

她脚底抹油,往小巷,即和崭希相反的方向逃。

说来,嘻嘻,她的收获也蛮大的。

那一个老鸨房间的财物,可不是盖的,和头一回那侍姬的东西不能相提并论的,去当铺转一下就全脱手了。荷包充足,弄得鼓鼓的。对节俭的她来讲,就是天天吃香喝辣的,三五年不干活也肯定不会饿死。

莫小秋是拍拍屁屁,牵着烈火,笑嘻嘻就想闪人。

有时,她会想这一个王爷虽然可恶,但居然也只是一个笨蛋,竟然让她一个人住一个房间,真把她当跟班小厮了?千载难逢的逃跑机会,一下子就来了,不乐坏她就是莫小秋了。

莫小秋爬上马背,乐悠悠的出了小镇。

走了一小段路,很快的,她就乐极生悲了。

她千不该万不该,就是偷偷的把烈火也给带走了。

一开始,莫小秋觉得自己的骑术虽然烂,但几天随军也学了一点,有匹马什么的,逃起来方便,但没有想到,刚出城,隐约的一声哨子响起,烈火一顿,竟然不顾背上的莫小秋,掉头往回奔…

这马怎么回事?

哇哇!…

坑了王爷一回(10)

莫小秋在马背上惊得在大叫,紧抱着马脖子不敢松开。

深怕稍一松开会摔下马,不死也可能会弄得一身残废啊!

这时,只听到风呼呼的声音在耳边过着。

害怕啊,一身冷汗全冒出来了。

怎么马儿突然发疯了?不听使唤了!

“救命啊!…”她害怕得终于喊了出来。

可是,道上只有旁人侧目,这马跑得也太快了一点,普通人谁管得住?她喊救命也没有用啊。

在前面的道上,崭希嘴角噙笑的伫立在路中间。

瞧着烈火朝自己奔了。

果然的,烈火在快到他面前时,渐渐的放缓了速度,真到停要他面前为止。

他抬起素手,怜爱或者和奖赏一样摸烈火的脸。

啊啊啊…

杯具啊,莫小秋来不及哀悼自己可怜的屁股,惊魂也未定,就碰到崭希。

重新落入他的手中,会不会死得更惨!

啊,怎么忘记这死马是他养的?!!

她差点滚下了马,也差点摔了下去,结果让崭希及时一抱,活入他的怀中。

再睁眼时,她撞上了一双邪邪,似笑非笑的眸子,“小老鼠,还要不要逃啊?”

“没没…呵呵。”莫小秋连忙干笑,“爷,我没有逃啊,只是一清早,带着烈火出来散散步…”

“是吗?”崭希虽是询问,可那目光,那语气,没有一点相信的气味。

莫小秋点头,心里真想糊弄过去。古代人容易骗,没关系的,只要自己打死不承认,他也奈何不了自己。再说,没证没据的。

坑了王爷一回(11)

莫小秋垂首敬道:“爷,你怎么这么早起来,我正打算回去呢。”

她说得脸不红,气也不喘的。

崭希瞧了,真的很佩服她!这小东西竟然当他是白痴了?还是弱智?好吧,那就当一回傻瓜也关系,免得吓坏了她。

“行,那咱们也别回去了,直接上路吧。”

啊啊…

崭希抱着她,再度跃上了马,驾的一声,烈火即跑了起来,但走得并不快,有点悠闲了。

莫小秋僵直着身子,背还贴着崭希的胸前,心是战战兢兢的,提防着。现在小命又回到人家的手上了,啊啊啊!他说过,如果她敢逃,就送她上路的…好像不满意,也送上路啊。

只是,目前他很沉默,会不会真就让她几句给糊弄过去了?

“小老鼠,那老鸨有没有油水?”

“有,比上一回强多了!啊…”窘,稍不留意,竟然给说了出来。

莫小秋拉耸着脑袋,怯怯的缩着身子了。

“那这一笔捞得怎么样?我有没有五五分成的?”

崭希淡笑着,貌似没有要责备的意。

可是,莫小秋听着,是怎么听怎么像一个笑面虎,随时会一下子将她给卡擦掉?

“爷,你饶了我这一回,可不可以…”

她的话听起来,可怜兮兮的。

低姿态,求饶,只有这一条路可行,斗不过这死王爷的,要怪就怪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还偷了这一匹死马逃呢?要怪就怪她怎么偏偏想瞧他出丑,进衙门再离开呢?

悔之晚矣!…

崭希只是哼哼的两声,漠然的,没有回答。

莫小秋一听,心更是吊得老高,怎么办啊?他到底要怎么样罚自己呢?

碰面(1)

几天下来,莫小秋完全窘了,也懵了。

一路上,他没骂人,也没有罚人,话也不多,就是堂堂的王爷,居然要和她住一个房间,还要吃她的,喝她的,买什么东西,都要她付钱???

天啊,貌似她没有问他要过工资了,好不好?

她有怨言不敢说,有委屈也只能往肚子吞,这狗王爷,还没有说要饶过自己呢。

逃不掉,只是花钱而已…

只是,他真的很会花钱啊!动不动就大手笔的,进一次古玩店,去一趟玲珑阁的,再摸摸自个儿的荷包…

呜呜,居然只剩下三文钱。

这时,崭希正对一套银制的手镯很感觉兴趣。

原因这手镯很精致,上面有很别致的图纹,再瞧瞧旁边的,是很多个同样是银制的铃铛。

他再瞧瞧,还有一些有钱人家孩子挂在胸前,保平安的项圈。

他回过头,再眼神古怪的瞧了瞧莫小秋。

蓦然间,莫小秋有一股凉意,从脚底板升上头顶的。

果然,不用一顿茶的时候。

莫小秋的双腕,带上一副精细的银手镯,光是戴手镯没什么,但一个手镯上,竟然给挂着十个小铃铛,只需要一动,就发出清脆锐耳的声音。光是手腕戴,没什么,但脚腕干嘛也要戴?

最晕的是脚腕戴,还说得过去,但脖子干嘛还要戴一个小孩子的东西?还特别的弄了一排排的铃铛?

莫小秋翻着白眼望天。

怎么觉得自己像小狗一样,让他给戴着项圈圈?

碰面(2)

怎么觉得自己像小狗一样,让他给戴着项圈圈?

她只需要稍动一下,全身像一个啥?铃铛人?

清清脆脆的声音不断,晕了晕了…

这样子,走在路上,回头率可是百分之一百的。

“爷,这个…这个羞死人了,我活得很低调的,好不好?”终于,莫小秋求饶了。她宁愿带手铐脚铐了,那还没多大的声音呢,就是有动作,轻轻的也不会响个不断。

崭希摸了摸下巴,却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这样很好,就是老鼠想逃,也逃不掉。动一动,我就会知道,哈哈,莫小秋,你记着,如果没经过我同意,敢把身上这些铃铛拿下来,别怪我…哼哼。”这哼哼的,很有某一个人的神态,只是可怜,莫小秋是不会知道的。

崭希的恶作剧,很大程度,也是受于某人的影响的。

莫小秋一听,马上紧张了,连忙应,“是是。”

“少一颗都不能。记住了吗?”

“记着了。”

“好,那给钱吧。”崭希点点头,撇了撇头示意莫小秋付钱。

老板已经扬着生意人的微笑在等候。

莫小秋大大的一怔,摸了摸扁扁的钱袋。焉着小脸瞅着崭希道:“爷,有一句话我想说,我身上…没钱了。”她摸了出来,竟然真就只有三个铜板。

崭希一瞧,神情一绷,但心可是乐了,终于花完钱了吧?花完了,身上空荡荡的,看她怎么逃。接下来,她就得靠他给养活了,哈哈,不听话就饿她肚子,看她还敢不敢逃。

瞧瞧,某人的想法有多么的恶劣。

碰面(3)

说来,崭希还是对她逃跑一事,耿耿于怀几天了。

“咳咳!”崭希清了清喉咙,“小老鼠,把藏着的钱给交出来。”

“爷,我没钱了…”莫小秋冤枉啊,一副委屈的。一开始,她是藏着钱,但让他放几回鸽子,什么也没了。

这放鸽子,就是客栈退房时,他离开,说到某某地方等她,让她结账再到指定的地点找他。如果在规定的时间不到,或者再次逃跑,就数罪并罚,要做好“上路”的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