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千华好似刚刚想到,立刻拿出块手牌:“下官来的匆忙,竟忘记给大人过目!”说着,她就要递过去…

段域泽远远的看了眼,知道她是隆恩正盛,态度不能太过强硬,笑道:“端木大人请坐。”

风千华很小心的将手牌收了起来,若仔细看,那背过去的一面,浮刻着一条狗,分明是民间孩童的生肖牌,用作送礼馈赠之用。

风瑞安眼眸微眯了眯,对风千华突然的到来,起了丝莫名的情绪。

风存戎鼻尖一哼,又来个狗屁文官,瘦瘦弱弱跟小鸡崽似得。

裘正的个性与风存戎相似,亦是不拘小节,看到风千华猛拍她肩:“好小子,杭城之事没让老夫失望,吴全凤杀的漂亮!”

风千华巧妙的避了避,将力道错开:“多谢将军抬爱,客气,客气!”

青穆侯抖着胡子,他刚刚的话,明显被风千华的到来冲低了存在感:“段大人,无关之人休要耽误时间,判吧!”

段域泽听命,立刻举起惊堂木又要下定论。

忽然,一声淡淡的声音响起:“容下官插一句,依大周律法,大理寺审案,需三司三堂方能定罪,这…新改的规矩?”

声音真挚,听不出一丝质疑。

段域泽不敢不耐烦,嘴角抖了一抖:“非也,是证据确凿无需再审!”

风千华点点头,原来如此:“既是证据确凿,那到也可以。”段域泽一口气提起来,蓦地松了下去,不知为什么他见这御史大夫心中总有莫名的心虚感,谁知他一口气刚松了,风千华又开口道:“下官听说,涉案证人袁飞已死,是怎么死的?”

“一箭穿心。”段域泽想了想,生怕风千华再问,又补充:“死在博阳入金的官道上。”

“下官明白了,定是虎贲将军知道事情败露,一怒杀人,可是…”

话语急转,吊足了胃口。

“端木大人,请说。”段域泽心中愠怒,可拿不准风千华的用意,不敢表露出来,

青穆侯一张脸憋的青紫:“满口胡言,此处乃是大理寺,你小小的御史大夫,焉能放肆!”

风千华抱拳:“侯爷所言甚是,是下官对大理寺审案好奇,遂奏了皇上来观审,不敢放肆!”

言下之意,皇上都同意了,你算什么东西。

青穆侯被她堵的喉咙一阵痒,想咳嗽却咳不出,捧着茶猛喝。

风瑞安静静打量着风千华,朝堂那日她为华儿解围,今日又莫名赶来,虽一直文不对题不明其理,但他感觉御史大人必有后招。

果然,风千华起身淡笑:“段大人,若是下官没有记错,虎贲将军是八月初一入的金都,而从博阳到金都即便快马也需半个月的路程,那么他七月十五就要出发,一路飞奔一刻不能耽误时间,可是袁飞七月二十,还在博阳练兵,三军皆可作证,这时间上不合啊,莫非…”她几步走到风存戎身边,打量了他一遍,喃喃的摇着头:“没有脊生双翼,展翅可飞,怎么能做到?”

风存戎剑眉抖了抖,觉得这小鸡崽有些本事,若是他平安度过这关,一定要请她喝酒。

满堂的人,有人黑了黑脸,觉得这御史大夫真是多事。

段域泽飞快的朝青穆候看了一眼:“端木大人,即便时间不合,但也有可能是同伙帮忙。”

青穆侯不屑撇嘴,阴阳怪气的说道:“譬如…瑞阳王。”

原来是一丘之貉,暗中勾结,只怕这满堂的人都与青穆候脱不了干系。

风千华笑道:“侯爷说的没错,也有可能是别人所为,所以…下官认为要当庭验尸,查证具体死因和杀人者的手法。”

质疑他的办案水平,段域泽鼻尖冷哼:“袁飞的尸体,已经下葬,无需再验!”

风千华露出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坐回椅子上:“大人,下官只是建议,只是,这尸体不查匆忙断案,若有冤屈…”

段域泽张口结舌,有些心虚的朝青穆侯瞥了瞥,全然无觉他的思路已经被风千华牵着走:“本官断案三十年,从无冤假错审,端木大人不必危言耸听。”

青穆侯阴冷的眯了眯眼,他就知道这小子一来肯定没有好事,果然如此…

他等了这么多年,筹谋这么久,今天一定要将此案断了,以免夜长梦多!

“区区一个死尸有什么可查的,御史今日来不像听审,到像是主审啊。”青穆侯的话可谓讽刺之极,堂上立即有人轻嗤一声,附和而上!

风千华一脸无辜,仿似根本没有听懂他话中之意,谦虚说道:“不敢,不敢!怎可抢了侯爷的风头。”话落,眼神不经意的看向风瑞安。

不知为何,这一眼风瑞安立刻明白其中含义,他负手上前一步淡淡一笑:“侯爷,你我恩怨这些年是该有所了解,但罪不在孩子,此案疑点颇多,你又何必急于一时?莫非你有私心?”

不轻不重的一句话,顿时让场面天翻地转,注意力立刻换了方向。

青穆侯早被风千华气的失了分寸,努力压下心中气愤:“本侯与你何来仇怨,况且,虎贲将军乃本侯外孙,若他真没有罪本候定当保他,可如今证据确凿,此等不孝不忠之人不要也罢!”

他一甩袖,一副大义灭亲大义凛然之态!

风存戎一口口水喷了出来:“谁是你外孙,你做的那些事哪一件配,我告诉你,只要是真男人,谁做我外公都行,就你不配!”

“你…”青穆侯一口郁气堵在心里。

风千华侧目,唇角勾起丝浅浅的笑容,风存戎的表现很让他意外…

“肃静!”段域泽大喝,沉着脸一派正直无私之态:“这是公堂,岂容污言秽语。”

话落,他清咳嗽一声:“此案本官今日便会呈报给皇上,虎贲将军风存戎叛国一案…”

忽然,风千华耳尖微动,堂外有沉稳的脚步声传来,她眉梢一挑,起身抱拳再次打断段域泽的话:“大人,下官还有一事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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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油~没人理我了~!咳咳!

088 默契

更新时间:2012-11-17 11:23:46 本章字数:6228

满堂的人再次倒抽一口冷气。舒唛鎷灞癹

这御史大夫也太过狂妄,三番两次打断段大人的审判,三司的面子简直被她踩到了脚底。

段域泽脸色青白,完全失去了耐心,啪的一声,惊堂木险些拍断:“端木箫!本官念在同朝为官给你几分薄面,你未免太猖狂了,仗着有皇上的宠信在公堂之上为所欲为!”

风千华眼底一抹寒光滑过,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再次将他打断,迅速说道:“段域泽,你等身为朝廷命官,主审瑞阳王和虎贲将军之事,本应秉公办理还受冤者一个公道,却罔负皇上信任罔顾同袍情义无视天道公理污蔑忠臣良将,这就是你所谓的公堂?若我大周公堂由你这不忠不义之人主审,若我大周公堂便是含冤莫白之地,那这公堂…不要也罢!”

“咳咳…”众人一愣,惊讶的张大嘴巴,不明白她刚刚还和颜悦色,为什么一瞬间就变了脸,可就在众人嘴巴还没合上的时候,忽然,一道细声的咳嗽声在门外响起,随即所有人一惊,纷纷循声朝门外看去。

这一看,合上的牙齿立刻咬到舌头。

只见不知何时,吴德福正一脸失望的看着他们,而他身后,大周帝脸色阴沉的立在那里,他们一个激灵,愣愣的看着一时间竟毫无反应。

风千华率先反应过来,立刻跪下:“微臣叩见皇上!”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离座跪拜,段域泽早已吓的一身冷汗,汗水顺着脸颊滴在地上,他被风千华一激竟忘了主次,堂堂大理寺卿在公堂之上与人争吵,他在皇上眼中,怕是…

青穆侯愠怒的瞪他一眼,轻易就被一个黄口小儿激怒,简直是无能蠢材!

段域泽心中不愤,刚刚你的话不也接的很快,要将御史赶出去,要不是你着急定案,我至于这么狼狈么!

“起来吧!”皇帝并未去主审之位,而是随意坐在堂下,神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但越是这样,众人心里越是发怵:“朕只是来旁听,你们继续!”

皇帝意味不明的视线,淡淡在风千华身上扫过,无怒无喜!

这一眼所包含的信息,风千华自然明白,可现在她无暇顾及这些,她缓缓起身,刚刚一瞬的狰狞杀气消失无踪,又恢复清润有礼,淡淡朝段域泽抱拳:“大人可否将信件借下官一阅?”

段域泽舌头都快咬断了,御史变脸的速度堪称无敌!

可她提的要求合情合理,方才她说是听审,现在却将御史的职责抬出来,关键是皇帝什么话都没有说,他敢不给么!

这个御史实在太狡猾,他绝对怀疑,刚刚她突然翻脸,根本早就知道皇上在外面,而故意激怒他们!

风千华接过信,细细阅了一遍,忽然蹙着眉头,抬起其中一份,喃喃自语道:“这封信…”

青穆侯心中一凛有种不好的感觉,正欲打断此话,却在无意间看到皇帝视线亦若有似无的落在她身上,不由心里一沉,闭上了嘴。

风千华拿着信,缓缓走到皇上身前,将信铺平:“皇上您看,这封信中一再提起将军胞妹风千雪,有意撮合他二人,又说风千雪虽是庶女,但貌美端庄,嫁与兄弟为正妻当是门当户对!”

“若微臣没有记错,宇文拓不但有正妻,还有妾侍三人…”她说完,回身看着段域泽,显然想一棒子打上落水狗:“段大人,此等破绽不知大人可有看到?”

段域泽脸色一变,他只是匆匆扫一眼,并未端详,没想到竟然有这句话。

皇帝目光在段域泽脸上略微划过,一抹厉色浮现,段域泽三人一惊,赶紧跑下来跪在皇帝脚边:“皇上,微臣以为,宇文拓停妻再娶也不为不可。”

风千华摇头,真是蠢材:“段大人,你可知宇文拓之妻是谁?”

段域泽一愣,傻傻问道:“谁?”

风千华的声音冷冷的在他头顶响起:“澜月长公主。”

砰!

段域泽腿一软,坐在地上,他为什么没有仔细看那封信。

吴德福无奈的摇头,笨就笨,记忆也不好,这小子你也敢斗?

裘正摸着胡子,双眸晶亮看着风千华,满面的赞赏:这小子不错,是可塑之才!

风瑞安面上看不出神色,但心中却早已若巨浪翻滚,刚刚那封信他也看过,却没有任何发现,而她不但发现破绽,还字字珠玑剖析的有理有度,此人乃大才!

眸色微微敛上,心中不知为何突然冒出风千华的身影,他有种无法言喻的感觉,若是华儿在此,以她的性子必也能如此。

如此看来,此端木箫到是与华儿般配。

想到此他猛摇头,华儿之才无人能匹配,他谁也不嫁!

风存戎一脸兴奋,黝黑的脸上染上片片薄红,对风千华的感觉,完全转变了,是一种武将对于文官难以生出的钦佩之情,这个兄弟,他交定了!

青穆侯嫌恶的瞪了段域泽一眼,饶过他俯身说道:“皇上,单一封信有可疑,并不能证明什么,最多是举报之人多拿了一封错的信罢了。”

风千华嘲讽一笑:“那侯爷可否告诉下官,此信是写给谁的?”

青穆侯脸色一冷,拂袖道:“我怎么会知道!”

“侯爷既然不知道这封信写给谁的,又何以断定,别的信是写给宇文拓的?”

“胡说,这些信分明就是二人来往信件,单凭你只词片语,就要推翻,御史不觉太过儿戏么?”

“儿戏?”风千华忽然眸色一凛,面色若寒冰一般,话锋一转:“儿戏之事,下官自然没有侯爷娴熟,此番杭城一行,下官还为侯爷带了礼物!”

“你什么意思?”青穆侯心中咯噔一声。

风千华淡淡一笑,转身跪在地上:“皇上,微臣有罪。”

“嗯。”皇帝声音依旧浅淡,听不出情绪。

“微臣从杭城回金,未先去述职,犯了失职不敬之罪,但是臣之忠心日月可鉴,完全是因为臣仰慕虎贲将军威名,想来一观,可无奈臣是吹毛求疵之人,在听审之中发现诸多疑点,可各位大人却视而不见,所以臣心中焦急,就斗胆以下犯上扰乱公堂,臣所说所举句句属实,至于臣与虎贲将军,可谓素未谋面,绝对没有任何私心。”

“所以,此案臣建议押后再审!”她一连串的说完不等皇帝回复,微微一顿,自怀中拿出一个布包:“臣有东西要呈给皇上。”

皇帝眉梢微扬,亲自接过风千华自布包拿出的书册,不露神色的打开略微一扫,顿时脸上瞬间聚集了一片寒凉怒意。

青穆侯不知所以,但可以肯定这本册子与自己有莫大的关系。

裘正与吴德福对视一眼,一个内府总管一个当朝元老,皆是满意的点头,鬼精一样的人,仿佛已经看到青穆侯败在这个牙尖嘴利,又心思缜密小子手中凄惨之景。

“混帐!”皇帝将手中的册子扔在桌子上,抬眸看着青穆候…

青穆侯立刻上前,慌乱翻开,越看脸色越白,手臂颤抖:“皇上此账簿有假!”他又转身怒道:“端木箫,单凭一本无名账簿,你就说本侯与吴全凤勾结,私吞灾银,简直是诬陷!”

风瑞安眼中一片震惊,风千华拿出的竟然是账簿,吴全凤之案皇上勃然大怒,不但是因为他私吞灾银,更重要的是私养军队,无论是谁与此事沾上,绝对是犯了皇帝的底线。

再次看向风千华,她如此帮自己,是出于一片真心,还是…

心思一转,难道她真的看上了华儿?

风千华缓缓浅笑:“侯爷勿急,自然不止这些!”

青穆侯上前一步,与风千华对视,咬牙切齿:“还有哪些,你若今天不说清楚,本侯纵是死也求皇上治你个污蔑之罪。”

风千华耸耸肩:“我这里没有。”

青穆侯好似松了一口气,心里的大石落下,一本账簿真伪难辨,此刻,反而侥幸想反将风千华一军,紧紧逼问:“我看御史根本就是没有,意图诬陷本侯。”

“本王有!”话落,公堂门口,一抹黑色身影缓缓走了进来,俊美的面容上,神情凛冽:“臣叩见皇上!”

青穆侯身体一怔,从脚底开始突出凉意。

所有人一愣,秦王竟然也来了,有人开始心生不安,连秦王都请动了,这个御史只怕今日来此,根本就是预谋已久,青穆侯危也!

裘正眼睛又是一亮,这小子竟然连秦王都能请来帮她,不简单,不简单!

风千华唇角冷勾而起,面容上更加的笃定一片。

这厢夏侯渊缓缓起身,眼神迅速在风千华面容扫过,开口说道:“皇上,金道阳死后,臣抄其家无意中发现这个。”他说着,将手中另一本账簿递给皇帝。

皇帝神色不明的接了过去。

风千华上前,与夏侯渊并肩而立,二人之间有着一层无形的默契,缓缓散开:“皇上,臣此次与秦王去杭城,可谓九死一生,叙州知府豢养私兵数以万计,在当地百姓称其为金王,其势堪比一国藩王之势力,刺杀我们的杀手,个个武功卓绝,精锐之师,府中士兵更是锐不可挡。”

听风千华说完,皇帝果然脸色一变,捏着账簿的手一紧,怒道:“吴德福替朕传旨,金道阳犯上谋逆,罪大恶极,诛其九族,后代永世不得为官!”

风千华嘴角一抽,九族都杀了还有后代嘛!

吴德福猛摇着扇子,狡猾,狡猾!

在这局势之下,故意提起金道阳不但故意触及天家底线,还将此事推至另一高度,若是青穆侯与之稍有牵连,那还有活头?

还好,他没有得罪这小子,太可怕了!

夏侯渊隐去一丝笑容,微微俯身,继续说道:“皇上,臣在青穆侯城郊府邸搜出的官银五十万两,每一个银锭之上,都有清楚的朝廷钢印。”说完,便有人抬着数口木箱进来,一瞬间公堂之上,银白一片。

青穆侯当看到那些银子的时候,脸色早已发白,急着辩驳:“这些根本不是我的。”

风千华冷冷的视线在他身上一转,当然不是你的,你也不会这么傻,将银子留在家里。

可是,谁会信呢?

这五十万两纹银,是夏侯渊搜金道阳的家时留下来的,为的就是今天,至于账簿却是吴全凤所留,他做事谨慎所以留下此账簿,恐是怕日后青穆侯反目,他无所依仗!

“这些银子可是在侯爷的府邸搜出来,有侯府家奴为证!”

铁证如山,这是以其之道还施彼身!

皇帝视线在一片白晃晃的银子上扫了一圈,一丝杀气溢出…

青穆侯一片无力感,所有看看寻找援助,可无人敢上前帮他,心中绝望一片,他只觉得今天被风千华匡了,她一开始拖延时间,不让他们审断,只怕就是为了等秦王来吧。

一股凉意自心中升起,这两人何时这么默契,一唱一和,让他根本无从还击。

风存戎就差拍手称快了,他与夏侯渊同上过战场,彼此认识,没想到秦王也和这小子认识,看来这小子和自己一样,很有人缘啊。

他蹙着眉:怎么觉秦王看那小子的眼神有点奇怪!

忽然公堂之外,鲁忱押解着一男子走进来,那人贼眉鼠眼,见到这么多人,顿时吓的一哆嗦跪在地上。

夏侯渊看了眼风千华,眼中划过丝柔光,转身说道:“皇上,此人乃是当日出卖考题的莫二狗,他交代卖他考题的人,根本就不是瑞阳王而是刘长远,经刘长远交代,他也是受青穆侯指使,才如此做。”

皇帝手中拿着两本账簿,目光在莫二狗身上划过,落在一堆白眼之上…

风千华眼眸一挑,自怀中变魔术一样,又变出一本账簿:“这是卖考题时莫二狗所记的账簿,上面记得的清清楚楚。”

这一次皇帝未动,视线亦在风千华与夏侯渊只见转了转,一片阴霾的脸上,染上一层复杂之色。

静,无比的静!

所有人朝青穆侯看去,若是方才私吞灾银之事够他抄九族,那么这个卖考题之事,绝对会让天下学子将他扒拉出来鞭尸。

与青穆候有关系的人,此刻人人自危,段域泽吓的脸像刷了石灰一样,瑞阳王是不是冤枉的他不知道,但身为主审就是因为不知道才可怕,若此事牵连起来,他怎么脱不了干系。

今天青穆侯必然逃脱不掉,而他和青穆候的关系…

忽然,皇帝视线冷冷看向早已吓的呼吸气短,无力辩驳的青穆候,拍向桌案,怒道:“削去徐文清爵位,押至大理寺待审,刘长远夺去官职,同押大理寺。”

青穆候老迈的脸上,顿时一片死色,他怎么也想不到,今天明明是审理风瑞安的,怎么变成他下狱?这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秦王虽一直对他不亲不近,但亦从未和他有过矛盾,为什么秦王会突然帮风瑞安,为什么?

“皇上,微臣冤枉啊,冤枉啊!”

裘正同情的朝他看去一眼,到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秦王为什么帮瑞阳王,那是因为人家养了个好女儿,得了那么多当世之才的倾慕。

衙役踌躇不敢上前,夏侯渊冷眼一扫,众人仿佛觉得一抹利刃,擦着头顶滑了过去,硬着头皮上前拉着青穆侯便走。

风千华眉心微蹙,与夏侯渊迅速对视一眼,皇帝分明还有袒护之色,看来还要再加一把火!

“虎贲将军之事押后再审!”皇帝脸色不好看已露倦色,缓缓起身朝外走去,视线扫过风千华时徐徐开口道:“御史随朕回宫。”

风千华眸色亦闪了闪,她以假令牌假传口谕,皇上没有当场拆穿,她可不认为这是皇上的宠爱,心中凛了凛,她小步跟上,心中却生出了丝戒备!

路过夏侯渊时,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道:“无需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