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千华眨眨眼,看着这人熟门熟路的穿过拱门,直接到达了——秦王府。

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本以为他只是在暗处开了个小门,却没料到开的这么张扬,两府相通,她这里俨然成了王府后院了!

夏侯渊大步走着,明显没觉得有任何不妥:“跟上。”

很好,一脸坦然!

风千华无语的撇撇嘴,跟上。

因为不想惊动守卫,两人悄无声息的潜入厨房中,一进门风千华顿时面露戏谑,不得不感叹王府的厨子太尽职,这厨房收拾的不但锃亮干净,甚至连米粒都找不到,更莫说吃食。

夏侯渊也蹙了蹙眉,显然不知道王府的厨房这副光景,沉着脸开始四处翻柜子。黑布隆冬的厨房内,两个大神一样的人物,弯着腰鬼鬼祟祟的做着偷偷摸摸的勾搭,不一会儿风千华脸露笑意,挥着手中的战利品:“找到份糕点。”

夏侯渊脸色一沉,那三两块糕点,怎么能让她吃饱!

秦王府的厨子,看来也该整治整治了!

其实倒是夏侯渊冤枉了他们,大周皇室训练出来的厨子,那都是要求严格的,厨房内不得留有食物,不得有火星未灭,不得有任何污垢…等等等等条理严明,若是那些无辜的厨子知道了,只怕也要以头抢地大呼冤枉,就是躺着也中枪啊!

风千华看着手中的糕点,无奈的放在桌上,忽然眼睛一亮,也不知是厨子大意,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只见桌子底下,竟然有只活鸡被塞了嘴巴,四仰八叉的被人倒置着。

“夏侯渊!”

微微扬起的语调,可见说话之人心情极好,夏侯渊回头,视线定格在那只倒霉的鸡身上,眉梢一扬,已经在想一鸡几吃了。

风千华翻了个白眼,摊手道:“没有选择,烤鸡!”

夏侯渊眸光闪动,回身看看空荡荡的厨房,俯身拿起鸡看着她:“坐着。”

他说的理所当然,做的也理所当然,他们在一起,这些事自然是他做,况且,她一天未吃东西,现在肯定是很饿。

将桌上仅剩的糕点推给她,夏侯渊提着鸡出门:“先垫一垫,实在很饿就让厨子们起来。”

风千华扬起眉梢:“下官比较想看秦王殿下下厨。”

夏侯渊提着鸡三两下娴熟的弄干净,沉沉的嗓音含着笑意:“等着。”

话落,大摇大摆的在院子里生起了火。

愿望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秦王府烟火一起,顿时偌大的府邸中警铃大作,所有下人惊慌失措的冲出房门,顺着浓烟升起的方向一路找到院子里,那场面之壮观,可想而知。

待看清院中的情景,更是集体石化。

只见他们伟大的秦王殿下,正在拿着只鸡,在火上噼噼啪啪烤着,御史大人睁着大眼垂涎欲滴的瞪着那只鸡。

半夜三更,这画面太过诡异!

厨子惊恐的跑过来跪着,擦着冷汗说道:“王爷,你要吃什么,小的立刻去做。”

夏侯渊睨他一眼,面色平静,没有丝毫的怒意,却看也不看他一样。

风千华跟着同情的瞄了眼,继续盯着香气四溢的鸡。

秦总管颤巍巍的走过来,视线在风千华脸上暧昧的转过,瞪着厨子:“大惊小怪做什么,王爷这是烤鸡,就是烤人也没必要这样,都回去睡觉!”

咳咳…

真是主仆一家亲,这话说的,让她汗颜。

下人们四散退下,风千华看着一干惊恐不定的背影,觉得某个战神实在太坑人!

眼睛还在转悠着,嘴里被毫不客气的塞了块糕点,风千华一噎,连连咳嗽。

夏侯渊眼皮掀了掀,目光不咸不淡:“惩罚。”

一瞬明白了他的意思,没想到秦王殿下也有腹黑的时候,只因为厨房里没东西吃,就小气的把一府的人从梦中惊醒,她错愕失笑,觉得这个男人孩子气的可爱。

风千华看着他,眼前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年少的孩子,在母亲的庵堂外静静矗立的小小身影…

眼前香喷喷的烤鸡递了上来,她轻笑着接过,听夏侯渊不经意的说:“左荣徵为人虽圆滑,但贵在有原则,值得信任。”

并不诧异他知道,将鸡拆了一半给他:“嗯。”

左荣徵为官多年,门生众多,若能得他相助,那再好不过,即便不能少个敌人也不错。

两人面对面,窸窸窣窣吃着鸡,夏侯渊常年在外领兵,手艺没的说,风千华咬了口赞赏点头:“嗯,比上次有进步。”

将剩下的鸡骨头剃掉,放在盘中,夏侯渊淡笑看着她吃的香甜,上次见她喜欢吃,他又暗中练了数次,才有这么大的进步,今天她一夸,顿时觉得这数十只鸡牺牲的实在太值得。

风千华迅速的将手中的消灭,又接过盘子,红唇微动吃相不算好看,他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忽然伸出手,将她唇角挂着的一点碎屑捻下,很自然的放到自己嘴里。

风千华拿着的盘子的手一抖,差点没将一盘子掉在地上,暴殄天物。

夏侯渊一脸坦然,又变魔术似的变了杯茶出来,捧在手中伺候着:“余江普洱,有消食的功效。”

简直是一条龙服务,细心周到!

两人吃完,风千华将她今天在左相府中的事大致与他说了一遍,又将那块令牌,拿给夏侯渊看了看,他什么也没说,但眼中的冷意,比起风千华来有过而无不及。

有的默契已经形成,自当不用再多说。

第二日,朝堂之上一向保持中立的左相,破天荒呈上奏折弹劾徐文清。

一个小小的导火索,朝堂顿时炸开,文武百官几乎像是约好了一样,几百封奏章同时呈递上去,那些本跃跃欲动,要为青穆侯求情的官员,一个个闭上嘴巴自保的龟缩在角落,哪还敢说半个字。

倾妃在后宫之中,拦住皇帝哭闹不止,穆国夫人率领一干徐氏女眷,长跪在宫门之外,一时间宫内宫外陷入胶着之态。

就在局势剑拔弩张却尚不明朗的时候,凤凰山的匪寇在牢中服毒自杀,为这本就汹涌的朝堂,再添了一把火!

一个小小匪寇的死,本是件微不足道的事,死囚而已,死了也就死了,可关键是那匪寇所服的毒,竟然是“破魂”,此毒极为少见不说,当狱卒查验过记录,发现当初那批被拐卖的少女集体死在牢中时,竟也是服了此毒!

一件事或许可以是巧合,可是如果当初的人贩子薛葵,与这位匪寇是莫逆之交呢?

在有心人的查证下,发现二人勾搭多年,根本就是同伙,打家劫舍坑蒙拐骗奸淫拐卖妇女,可谓是罪恶滔天!

而那薛葵是青穆侯的外甥,两桩巧合放在一起,这其中的联系不言而喻,明眼一瞧就清楚的不能再清楚。

结果传到宫中,皇帝当堂勃然大怒,新账旧账一起算,连最后一点犹豫也淡然无存,一封圣旨昭告天下:青穆侯徐文清罪大恶极,目无法纪,责令三日后东门斩首!

消息一出,孙女徐婉柔几乎哭瞎了一双眼睛,穆国夫人当即晕倒在宫门外,皇帝念穆国夫人曾与先祖皇太后姐妹情深,只夺了徐氏爵位,并未动其子嗣。

倾妃哭晕在御书房,由吴德福亲自将她抬入房中,招来太医探病,紧跟着,一个令所有人咋舌的消息传了出来——倾妃怀孕了!

皇帝老来得子,喜上眉梢,对倾妃的宠爱更甚。

一时,倾妃荣宠之盛,让整个后宫嫉红了眼,堪称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三日后,青穆侯服毒药“破魂”畏罪自杀。

至此,一代颇有传奇色彩从毫无背景一跃龙门的徐文清,被无数寒门子弟效仿钦佩的青穆侯爷,彻底在大周的舞台上消失。这一切的背后,没有人察觉到,有一双无形的手,正在毫无痕迹的推动事情的发展。

“大华,你说青穆侯就这么死了,是不是太便宜他了。”端木筝嚼着瓜子,脸上闷闷不乐。

端木箫白了妹妹一样,插话说道:“徐文清是朝廷钦犯,你以为杀他那么容易啊,真是笨!”说完,他又看着风千华,红着脸说道:“风…风姑娘,我…我想要…”

歧义啊歧义!端木筝一脸便秘的模样,瞪着自己的哥哥,你想要啥…

风千华眉梢微扬,问道:“嗯?”

端木箫低着头,目光左右乱飘,就不落到实处,支吾了半晌也没说个所以然。

“哥?你又痔疮疼了?”端木筝用脚踢踢他,起身作势就要来给他瞧瞧。

端木箫脸唰的一下,红的跟煮的虾子一样,怒道:“妹…妹,你…你怎么能…怎么能在风姑娘…面前说这个。”

端木筝不以为然,挥手说道:“大华自己人,有什么可害羞,况且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你要疼就给你找大夫去,找她做什么。”

“我…”端木萧脸涨的通红,憋了半天,腾的一下站起来,扭头就跑:“不…不说了。”

风千华莫名其妙看着落荒而逃的背影,挑眉道:“你哥怎么了?”

端木筝一脸嫌弃,瞥着嘴:“不知道!”

风千华好笑的看着她,明明很关心端木箫,可每次的表情,都摆的好像有这个哥哥是她的耻辱一样。

两人正说着话,这时小厮小跑进来,满脸紧张:“大人,九皇子殿的掌事公公求见。”

夏侯紫的人,怎么回事?“让他进来。”

小片刻,一个老太监颤颤巍巍跑了进来,二话不说先行了大礼,风千华扶起他,蹙眉问道:“什么事儿?”难道是夏侯紫出了事?

“御史大人,老奴冒昧打扰,实在是不得已啊!”老太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就差跪下来抱她的大腿:“大人,您去劝劝我们殿下吧,他在宫里大吵大闹,说要离宫出走,奴才拦不住可又不敢抬声张,只能偷偷出来找秦王,可不巧王爷不在只能来找大人您了!”

他们可还记得,上次风千华进去一刻钟,九皇子就从蔫了吧唧的变成生龙活虎,这功效比秦王的铁腕制服还要管用啊。

风千华松了口气,点头说道:“我随你去。”

话落,她交代端木筝几句,便随老太监入宫。

殿门外,还没入内便是耳膜一震,一声震天怒吼传了出来:“滚!爷不去参加什么破宴会,都给我滚!”

咻!

一只靴子从殿内飞了出来,带着浓浓的臭味飘散在空气中。

风千华侧身闪开,一脚将鞋踢了进去…

“谁!谁敢用鞋子砸小爷,不想活了?”夏侯紫光着脚怒气冲冲的跑了出来,披头散发,衣衫不整脸上一个大脚印子,形象颓废不堪,显然好几天没有好好梳洗!

风千华翻了白眼,施礼:“微臣见过九皇子。”

夏侯紫一见是她,顿时脸耷拉下来,垂头丧气:“你怎么来了。”

风千华忍住笑,他这样在她预料之中,青穆侯斩首之后,皇帝决定给各宫未婚配的皇子选妃,谕旨已下,板上钉钉,以他的性格没去大闹御书房,已经是收敛压抑到极致了,离宫出走的戏码,太小儿科了。

夏侯紫拉过她,嫌恶对着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吼道:“滚滚滚!别碍小爷的眼!”

巧妙挣开他拉着的手,风千华心中好笑,他那么生气砸东西骂人,但看这些宫人一个个虽跪着大气不敢喘,却没有人脸露惶恐惧怕,皆是发自内心的担心。

这样的主仆,在宫内还有多少?

也只有夏侯紫吧,他纵然不受宠,但性格直率随性为人,行为如孩子心性也如孩子般纯稚,在这偌大的皇宫中,恐怕只有这座小小的宫殿内,还洋溢着暖人温情了。

风千华看向他:“说吧,殿下何事?”

“既然你来了,快帮我想想办法。”夏侯紫拂掉杂物,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大眼闪亮:“我打算逃出去,你帮我掩护一下吧。”

风千华无语:“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殿下能逃到哪里去?”

夏侯紫一拳头砸在桌子上,怒火滔滔:“逃到哪是哪,反正这破皇宫爷呆不下去了!”

“九皇子,你是不愿意选妃?”

“什么选妃,爷才不要弄个女人回来,哭哭啼啼烦死了!”他满脸烦躁的说完,又叹了口气,憧憬的望向窗外:“要是知道女土匪在哪里就好了,我可以去投奔她!”

风千华差点没被口水呛死:“你不想娶女人,也用不着逃走啊。”她一个通敌叛国的头衔够大了,可不想再加个诱拐皇子罪名。

夏侯紫眼眸一亮,兴奋道:“你有办法?”

风千华笑,一脸高深莫测:“不想娶女人,简单,娶男人!”

夏侯紫却翻了白眼,撅嘴说道:“呸!”什么馊主意。

骂完,眼睛骨碌一转,一个高蹦起来:“好主意!”

诚然风千华的意思是让他去当搅屎棍,只要到时候张牙舞爪,没心没肺的闹上一闹,再大声宣布他不娶女人爱男人,又有哪家闺秀敢嫁给他?参加选妃的都是官家千金,小姐们不愿意嫁,皇帝总不能逼着人嫁给自己的断袖儿子,即便是为了千金们背后的大臣,面子上也要做足的。

可谓一劳永逸之事!

可惜夏侯紫显然听明白了这话里的意思,更兼之将其理解透彻、深入联想、发扬光大…

赤裸裸的视线,在她身上阴森森的一刮,刮的风千华浑身冷飕飕的一凉,一个不好的预感还没升起来,夏侯紫已经大笑着一蹦而起,大摇大摆兴高采烈摇头晃脑的进了侧室:“来人,备汤沐浴!”

一句话效果惊人,外面候着的奴婢下人齐刷刷的冲了进来,一边朝着侧室涌去一边递给风千华一个崇拜的眼神,就差没将御史大人当神仙供起来!

九皇子不吵不闹不药而愈,这是仙术啊!

默默将身上倒竖的汗毛抚下,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再听着侧室里面夏侯紫哼着小曲儿的跑调声,风千华一头问号。

无奈,那猴子已经溜了。

三日后,中秋月圆。

风千华意兴阑珊的被请到宫中,此时,皇宫御花园中已经满满当当坐了数十座的人,硕大的舞台上,灯火辉煌。

她随便找了个角落的位子坐下,给自己斟了杯酒,没料到皇室为皇子选妃会突然改在中秋节,皇后认为近来事情颇多,提议满朝趁此机会好好热闹一番,也让各家公子小姐们认识一番,成就一二姻缘也是美事。

于是,她就在这未婚的公子小姐行列中,被请了进来。

看着御花园中一众花枝招展的男男女女,风千华无聊的打个哈欠,其实说白了,这就是个相亲大会!

此时的她百无聊赖,只一心闷头喝酒,尽量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早已经忘了先前九皇子殿的事。

可惜,她想忘,有人不给她忘。

身边位子一动,一抹紫色的身影跃入眼帘,夏侯紫一身华服,光亮闪闪的坐了下来,暧昧的朝她抛了个媚眼,那贼兮兮的模样,直让她全身汗毛乍起!

有种自搬石头自砸脚的预感…

095 女色

更新时间:2012-11-21 21:19:39 本章字数:6411

章节名:095 女色

夜如霓虹,点缀着各色各种的宫灯,秋夜的御花园依旧是桃红翠绿,花香四溢,鲜亮明丽的让人炫目。舒唛鎷灞癹

然而更炫目的,是旁边那猴子闪亮闪亮的大眼,冒着贼兮兮的光。

风千华离他远了点:“殿下,有事?”

夏侯紫笑嘻嘻的凑上来,哥俩好的搭上她肩膀,双眼还在闪烁着四处乱转:“没事,我看着你了,就过来聊聊。”

风千华侧身一避,将他的咸猪手让开,朝另一侧指了指:“殿下身份尊贵,当去对面坐着。”

她坐的这个位置,因为是在角落里,皆都是些没有女儿参加相亲,无望与皇家结亲的老臣们,夏侯紫一过来,顿时一双双老眼冒着亮光,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她需要低调,这样的场合与她无关,只要安安稳稳挨过去就行!

夏侯紫笑的奸猾,双眉迅速挑了挑,圆圆的眼睛越发的晶亮:“不去,那边有什么意思。”

与他保持距离,风千华摇头道:“你不去想娶女人,当去男人堆里去,坐在这里算什么。”

夏侯紫不以为意,正欲说话,一声传唱声响彻御花园:“倾妃娘娘驾到。”

随着太监尖亮的尾音消散,御花园的尽头处出现了女子婀娜的身影,前呼后拥声势浩大,那架势,简直堪比老佛爷出巡。

倾妃现在宠冠六宫,连皇后都要谦让一分,众人起身行了礼,她摆出端庄的笑容,雍容华贵的坐在正中左侧的位子上。刚一坐下,视线仿佛不经意一般,迅速朝这边扫过,转瞬便又若无其事的,与其他妃嫔聊了起来。

风千华蹙了蹙眉,不动声色的问夏侯紫:“徐婉柔今日可参加选妃?”

夏侯紫一听到这个名字,顿时皱着眉头一脸厌恶:“有倾妃的荣宠在,即使没资格,也会变成有资格的。”他猛喝了杯酒,狠狠说道:“父皇真是老糊涂了…”

对这口无遮拦的猴子表示无语,大庭广众之下也不怕隔墙有耳,风千华摇摇头打断他的话:“殿下中意哪位公子?”

夏侯紫话说到一半,早忘了刚刚要说什么,挑眉笑嘻嘻看过去:“御史不知道我喜欢谁?”

说着,朝她再凑了凑…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风千华一掌抬起,正要把夏侯紫给拍飞,忽然鼻尖一阵香粉吹来,两人同时抬头,同时一努嘴,心下明了。

宋尚书之女宋容容娇羞的站在桌案前,粉面酡红,双手呈了上来:“九皇子,这是容容亲手绣的荷包,希望不要嫌弃。”

风千华眼含笑意,鸳鸯戏水,波光荡漾,手工不错,寓意更不错。

夏侯紫看也不看一眼,蹙着眉头瞪了那宋容容一眼,模样之凶悍之残暴与平时大相径庭:“滚!”

一声厉喝,宋容容眼眸瞬间变红。

她愣在当地,一汪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伸出的手微微颤动了两下,硬是没有收回来,竟有几分倔强的可爱。

风千华眼露戏谑,宴会还未开始,就主动的抛桃枝了?

抬头随意一扫,果然,另外一座的皇子,除了未成年的,身边几乎都围着三两个女子,或娇羞或坦荡的将自己的绣品或礼物送给心仪的皇子,甚至连已婚配的几位皇子,都没空手!

不但是皇子,就连隔桌的几位富家公子也不例外,尤其是左卿仁,身前身后几乎被姑娘围了个水泄不通。

相比而言,夏侯紫算是滞销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