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能迷惑秦王,令九皇子倾心的端木箫是何等风姿,看不见身材就这脸,顶多算清秀吧,和那祸国倾城,风姿万千有一文钱的关系么?

风千华不理众人的视线,瞧着越来越远,身形模糊的夏侯紫,和那久久不停挥动的双臂,她忽然一笑,抬起手朝他挥了挥…

她这一笑,还没来得及收回目光的人,顿时觉得眼前一亮,明明普通的相貌,怎么这一笑,却有这等的风姿旖旎,明目皓齿,凤眸流转眸底似冷似冽让人移开不眼。

好吧!

他们算是明白了些!

可是,明白归明白,但让这样一个靠色相上位的人,来当他们的监军,他们怎么能服气,瞧那伸出的手,十指纤纤和女子差不多,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估计他们一个拳头,就能让他滚出好几里地去!

风千华眼眸眯了眯,将众人神色尽收眼底但依旧是一副淡然姿态,不服气,找皇帝评理去!

“姑娘!”忽然,车外鲁忱的嗓音低低的响起。

风千华眉梢微挑,漫不经心的出声:“何事?”

鲁忱隔着车壁,左右看看神秘兮兮的说道:“爷问您饿不饿?”

风千华悠悠拿起块桂花糕,这是端木筝死乞白赖想跟着来,一大早上天香楼买来的贿赂品,想到她被六大金刚扛回去的表情,不由轻笑一声说道:“不饿。”

里面一声几乎轻的不能再轻的笑声,让鲁忱瞬间精神抖擞,姑娘笑了?

是因为爷的关心主动示好,她笑了?

鲁忱荡漾了,搓着手笑的狗腿:“姑娘,您闷不闷?这随军出征啊其实要骑着马,才能体会到那种万马奔腾,气壮山河儿郎心的军姿,要不您…”

“不用!”

鲁忱话还未说完,就被风千华冷声打断,他脸一僵扯着嘴角:姑娘,您这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了。

抓耳挠腮,主子交代的任务他还没有完成,这么回去下场定然惨烈,忽然一阵桂花香飘来,鼻尖小狗式的嗅嗅,他眼前一亮:“姑娘,爷饿了,您有吃的么?”

风千华差点被一口桂花糕噎住,翻了白眼,她堂堂王爷会饿肚子,心里腹诽,手下却一动,一盘桂花糕扔了出去。

鲁忱正绞尽脑汁,想着若是姑娘不给,他怎么着也要弄点东西回去,骤然,一阵劲风袭来,他本能侧身一避,一碟黄橙橙的桂花糕赫然擦着他的脸飞过去。

眼捷手快,飞身而起…

于是,堂堂大周秦王的贴身护卫,武功高强的鲁忱鲁侍卫以一个脸着地的姿势,从马上飞扑而下…

三军大跌眼镜!

只见鲁侍卫手脚并用苦哈哈的爬起来,怀里抱着一盘桂花糕,那表情,似笑非笑,似怨非怨,要多纠结,有多纠结!

“多谢大人!”鲁忱一蹦而起,打马飞奔而去。

众人从震惊中收回神,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鲁侍卫的武功大军人人知晓,虽不及王爷,那也绝对不俗,可方才那盘糕点,速度之快他们根本没有看清,就见鲁侍卫一个大马趴趴在地上!

这绝不可能是一个文弱书生,娘娘腔能有的力道。

难道车里还有别人?

如此一想,众人纷纷暗自点头,觉得这解释合情合理。

鲁忱一个策马飞扬,火速到夏侯渊面前,献宝似得,将一盘桂花糕托了过去:“爷,姑娘担心您饿肚子,特意给您的。”

夏侯渊眉梢一扬,差点飞起来,却故作沉敛:“别忘了你是本王的侍卫!”

说完,抬手将桂花糕接过来,马上颠簸,那桂花糕愣是连个屑末都没掉。

侧过的脸,一抹愉悦的笑意缓缓爬上唇角。

鲁忱嘴角一抽,爷啊,你想笑就笑啊,不用偷着乐!

“她在车中无所事事,将近日行程拿给她。”夏侯渊一脸镇定的,旁若无人又漫不经心的将桂花糕放进食袋中,束好,塞进怀里。

鲁忱差点从马上栽下来,你是想让她熟悉军中事务,也不必这么说吧!

于是,在三军冒着绿光暧昧的视线中,鲁忱再次敲着监军大人的马车,压低着声音说道:“爷说姑娘是监军,让属下将行程拿给姑娘过目。”

风千华无语:“多谢。”

鲁忱抹了把汗,这年头侍卫不好做啊!

风千华接过厚厚的行军计划,缓缓翻开,一行行字若蛟龙的小楷映入眼帘,每一笔都锋芒暗藏,大气之余却又内敛沉稳,分明是夏侯渊的字迹,她不由微微诧异,他是王爷,是至高无上的战神,竟然亲自操刀书写行程,这人,真是什么事都亲力亲为。

鲁忱见车内不发话,眼角眉梢一挑,滋溜拍着马跑回去。

小片刻,又跑了回来…

于是,这一日,三十万大军最大的乐趣,便是计算,这一次鲁侍卫会花多长的时间跑个来回,会在中途抹几次汗,那匹马打了几个趔趄!

如此欢乐士气高昂的气氛中,在对监军大人无比好奇中,夕阳西沉,大军原地在焦阳山扎营。

在马车中待了一整日,风千华从马车中跳出,随即眸光微闪,只见眨眼功夫,乌泱泱一片军帐山脚立起,没有指挥,全军各司其职,生火起灶站岗列位,谨而有序,有条不紊,竟安静的没有一丝声响。

此刻,她也不由对夏侯渊治军的手段生出感叹,这么庞大的一支军队,竟然是步行一致,动作统一宛若一人般协调井然有序。

此等军纪,纵然放眼现代,也难有一比!

“姑娘,爷请您过去。”鲁忱笑嘻嘻跑过来,可盼到姑娘下马车了。

风千华眉头蹙了蹙,微微点头:“嗯。”

在军中,便是服从上级命令,个人情感纠葛不得影响军令,况且,他们之间也没什么纠葛!

鲁忱眼睛晶晶亮,赶忙低头抬手为风千华引路。

军帐中,夏侯渊看着手中早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图,眉头微微锁着,忽然一声轻佻的男声,在军帐门口响起:“这地图清晰度只怕还不如你脑中记忆来的清楚,又何必折腾它呢。”

夏侯渊头也不抬,眉头却缓缓松开:“你还活着?”

来人大摇大摆的坐在一侧位子上,袭身的红色华服,将他的身形包裹的挺拔如玉,一双狐狸一样的眼睛微微眯着,精光闪动,红唇一勾:“我若死了,这天下谁还有资格,做你的军师呢!”

夏侯渊终于抬眸看向他:“本王看是你情债太多,不堪其扰来军中躲避。”

“咦!没想到几月不见你会开玩笑了?”来人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奇不已:“难道是那位入幕之宾端木箫的功劳?”

夏侯渊面容无波,声音淡淡道:“与你何干!”说完,他忽然起身朝外喝道:“来人!军师霁月不守军规,迟到一日,责军杖五十!”

话落,立刻有军卫从帐外走了进来。

霁月倏地站起来,剑眉一挑:“夏侯渊!”

夏侯渊眉梢一扬:“拉出去!”

军卫上前,抱拳道:“军师,得罪了!”说完,上来就架住他。

霁月恨的牙痒痒:“夏侯渊,你真打?”

夏侯渊眸光一敛,袍袖一挥:“打!”

狐狸眼瞪着,霁月被人拖了出去,不一会儿,帐外就传来他诡异痛苦的吟叫声…

风千华踏步而来,蹙眉道:“什么声音?”

像是狐狸被人掐住脖子,发出的申吟声,让人起鸡皮疙瘩!

鲁忱一副见惯不怪的表情,淡定的捂住耳朵:“是霁月军师,肯定是因为迟到,被爷罚呢。”

话落,就见不远处一男子被人摁在地上,一左一右两个手腕粗的木棍,呼呼落下,啪啪炸响。

风千华挑眉,早有耳闻霁月大名,传闻他不但长相貌美若女子,雌雄难辨,智勇无双,有在世诸葛之美誉,只是为人风流浪荡洒脱不羁,五年前投入秦王帐下,二人虽是上下属,但关系却似兄弟,乃是莫逆之交!

没想到第一次见到堂堂“诸葛”霁月,竟是这样一副画面。

鲁忱捂嘴偷笑,乐不可支:“姑娘,别看!”

风千华疑惑道:“为何?”

鲁忱凑上来小声道:“军师素来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今日所有看过他出丑的人,将来他一定会寻机会报今日之仇!”

风千华无语,点点头道:“嗯!”话落,视线坦然投在地上,那个叫的欢快的男人身上。

“都给我闭上眼睛,不准看!”霁月感觉到她的目光,蓦地抬起头来,习惯性的喝道。

这一抬头,正望向风千华一双若深潭一般的眸子里,此刻那双凤眸微带戏谑,兴味盎然的看着他。

不知为何,第一眼他便感觉眼前之人,便是传闻中与秦王暧昧的端木箫,狐狸眼划过诧异,他停住哼哼,出声询问道:“端木箫?”

风千华脚步不停,视线却从他身上移开,看也不他转身便走。

霁月惊诧的看着她的背影,果然够狂妄,他倒是好奇,此人到底有什么能耐,能让夏侯渊刮目相看!

“快点,别耽误本军师看热闹。”风千华走远,霁月疼的龇牙咧嘴,不耐烦的挥手催促。

鲁忱一路领风千华到主帐前,忽然停住脚步,眼眸乱闪:“那个…爷只让姑娘一人去,属下就不进去了。”

风千华不疑有他,点头掀开布帘走了进去。

帐内,夏侯渊依旧保持着方才的姿势,听有脚步声传来,未看来人便问道:“没死?来看看这份地图。”

风千华眉梢一挑,顿时明白他把自己当成外面那个倒霉鬼了,不由出声道:“你找我?”

夏侯渊脸色一怔,瞬间变成喜悦,但下一刻又迅速隐去,面无表情的抬起头来:“本王何时找你?”

才短短半月不见,竟然瘦了这么多,这个女人到底会不会照顾自己!

风千华眸光一凝,转身便走:“既然无事,告辞。”

看来有人显皮紧了想要松松,竟然有胆子耍这种小把戏。

夏侯渊一瞬间便想通定是鲁忱自作主张,眼眸微闪,他说道:“既然来了,那便一起看这份地图吧。”

声音一本正经,公事公办。

既是公事风千华闻言转身,坐在桌边一侧的椅子上,面无表情道:“什么地图?”

夏侯渊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心中无数颗红星冒了出来,面上却不动声色,指着桌面上一处标有红色标记的地方说道:“十日后我们会到达齐州,澜秋意必然已得知我们大军出发的消息,他肯定会兵分两路,在我们未到博阳前,先遣军到达,意图攻下博阳。”他说完,抬眸看向风千华,见她面色严肃非常认真的在听,不由唇角勾起,声音中也带着抹不易察觉的愉悦:“所以,我们必须加快行程,但是这里…”他指着另一处:“有些困难。”

风千华视线停留他手指所点的位置,沉吟道:“你想让全军涉水而过?”

夏侯渊让她看,并没有想过她能给他答案,只是想将她留下来,与她单独呆一会儿,此刻,她一语点破他心中所想,不由神情诧异,神色认真的问道:“你明白?”

风千华却不理会他的诧异,手指在红标周围轻轻一划,说道:“从地图上,河面非常宽广,十日后已入冬,天气转凉,大军若是涉水而过,难免冒险。”

夏侯渊点头,严肃道:“你说的没错,此河河面宽三十丈,水深3丈,若想全军过去,很难!”

风千华并未说话,目光在地图缓缓看着。

轻柔的视线缓缓落在她的面容之上,她凤眸中波光流动,在烛光下宛若一颗宝石般,晶莹夺目,面色不知不觉变柔和,夏侯渊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想去触摸那一片晶亮,半个月未见,这双眼睛几乎无时无刻不在他脑海中回转,他从未有过这样的体会,仿佛所有的心思,所有的事情,都被她所牵动,往日的一颦一笑,一喜一怒在他心中若至宝一般珍藏!

半个月,不长不短,于他却犹如度过数年之久,让他彻底的明白,这个女人已深深的驻扎在他心中,纵然一日他负手俯瞰这天下,立于权利之巅,若没有她想陪,他宁愿弃这一世浮华,只换有她在左。

手腕抬起,魂牵梦绕的人就在眼前,咫尺之间,却仿似过了许久,久到他做出这一生的决定…

风千华眸光微动,看向眼前正在走神的男人,他抬起的骨节分明的手,与自己的眼睑只差分毫,心中一动,她转眸清咳:“王爷,下官有一办法,可试一试。”

并非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但她的决心已下,绝不能让男女之情,扰乱她的计划。

她有她的事情要做,有她的生活要过,或者是天高任鸟飞的随性,或者是海阔凭鱼跃的自由,可无论是哪一种,她不愿困在那小小的金都,做一只王府中的金丝雀。

她承认她是自私的,她也相信,如果要夏侯渊跟她走,那个男人或许犹豫或许踟蹰,最后的选择一定是她。

可是,她真的可以么?

让夏侯渊那一个,仿佛生来就是为了百姓而存在的战神,从此以她为中心,过着看似令人向往实则与天下相比太过狭隘的二人世界?

夏侯渊有他所必须承担的责任,大周需要他,百姓更是需要他,她不能为了自己的自由,而让他放弃本应属于他的一切。

尤其是在看到了杭城水患前他从容以对,瘟疫之灾他指挥若定之后,她更相信,那样的一个男人,才是真正的,完整的夏侯渊!

退一步讲,她可以,那夏侯渊呢?

他不会痛苦么,现在不会,今后会不会?当所有的爱和激情,因着柴米油盐酱醋茶而消磨,他会不会回忆起当初指点江山的战神秦王,而有所怨言?

风千华敛下眸子,她承认,她不敢赌。

如果会有这样的可能,那么为什么不像现在这般,做一对相忘于江湖的好友?

说她自私也好,说她自以为是也罢,即便这些都是她所担心的并未发生的可能,说白了,她只是不想担负起一个男人的一生,尤其是夏侯渊那样的男人,不愿在付出了感情之后,有一丝丝的可能让两人最终变成一对怨偶。

最好的感觉,就停在这里,不是很好?

清冷的声音,倏然响起,夏侯渊神情一怔,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慌忙侧开脸正声道:“你说。”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两人之间几乎摩肩并坐,风千华撇撇嘴:“我们若想直穿此河,唯有一个办法可行。她微微一顿,纤细的手指在地图上一划,缓缓说道:”浮桥!“

”浮桥?“夏侯渊情绪恢复如初,声音低沉微带讶异。

风千华起身说道,看着他:”这十日我们所经之处,皆有山木,从今晚开始全军抽出半夜时间,伐木制绳,待十日后抵达齐州,浮桥必然已成,届时我们只需将桥首尾固定在河的两岸,桥中间坠以大石防止桥面晃动,届时全军过河轻而易举。“

夏侯渊眸光微沉,显然在思考她说的可行性,半晌他抬起头来,目光闪动的看着她:”此法可行。“片刻,他掀开帐帘,朝外说道:”将霁月与张冲找来。“

风千华看着他紧锁的眉头,此刻才算彻底舒展,唇角也不由自主勾起抹弧度,重新落在桌旁,补充道:”人数众多,一座桥的承重不一定能耐得住那么多人,所以,当以人数或队列划分,若可以,所制的桥是越多越好!“

此方法北宋年间曾经有过,宋太祖在长江之上架以浮桥连接两岸,当年太平军更是一夜之间,筑起千米长桥,而他们,不但有充分的准备,而且物料充足,区区一条小河,不足为惧!

夏侯渊神情飞扬,仿佛眼前已经看到,大军省去饶河三日行程,直插博阳之境的画面,当年他曾提议在在河上筑桥,但现世能有此技术的人,实在难寻,一拖数年,却不料今日被她轻而易举的道破。

这个女人,总是无时无刻不给他带来惊喜和震惊。

目光幽亮,夏侯渊忽然大步上前,倏地伸出双臂…

风千华被他淬不及防的动作一惊,立刻伸出手抵住他。

”王爷!“忽然,帐外有声响起,霁月与张冲双双走了进来,便看到眼前一副极其诡异的画面。

只见他们心目中的战神,正大开怀抱,侧脸上洋溢着一种他们从未见过的神采,走向对面的男子,而那男子正一脸陶醉的,伸出手摸着他的胸膛,欲拒还迎的姿态,两个人深情对望,情浓意真!

画面生动,气氛旖旎,人物逼真!

什么情况?

突如其来的声音响起,夏侯渊伸出的手臂,戛然止住,嘴角抽了抽,很是不舍的抽回手臂。

视线投向两人吃了大便一样的表情,风千华悠然的收回手,极其的自然的坐下。

张冲揉揉眼睛,再揉揉眼睛,用一副被鬼掐了嗓子的声音说道:”王爷…你找我们?“

都说王爷断袖喜欢男人,他不相信,今天一看不由他不信,只不过,这眼光也着实差了点。

霁月撅着屁股,疼的龇牙咧嘴面部扭曲,依旧打趣道:”我们这是坏了事了?“

夏侯渊蓦地的转身,阴森森的看着二人:”五十军棍不够?“

霁月不以为然,转而看向风千华,笑的狐狸一样:”御史风姿无双,令王爷折腰开怀,霁月佩服佩服!“

张冲一副看好戏的看着风千华,心想霁月一开口,就语含讥诮,只怕这个新到的监军已经得罪他了,得罪别人没事,但霁月小肚鸡肠人尽皆知,她以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啊。

心中正乐颠颠的想着,张冲觉得以后的数月,定然是乐趣不断,耳侧便听到风千华淡淡的声音响起,说出的话却差点让他噎住:”军师叫声悦耳动听,令将士春梦无痕,失敬失敬!“

霁月脸色一怔,瞬间白里透红,红里透黑,精彩纷呈。

顿时,张冲憋着笑,看向一脸便秘的霁月,这可是他认识霁月五年来,唯一一次在口舌之争上吃瘪的,此刻看来,这端木箫果然不是省油的灯,以后的生活,精彩无限,很让他期待啊。

一抹笑意从眸底划过,夏侯渊舒坦的说道:”关于怎么渡齐州河,方才御史已想出办法。“

这一次,霁月收住脸上扭曲的表情,换上一副诧异的神色:”她?什么办法?“

夏侯渊简明扼要的将浮桥之事解释一遍:”今晚令所有人原地伐木,制绳。“

霁月蹙着眉,依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但眸底却微露沉稳,半晌他摸着下巴点头道:”果然不错,是个很好的办法。“

风千华看向霁月,不由对他的印象微微好转,能得夏侯渊赏识,又怎么只会逞口舌之快,是心胸狭隘之人!

”但是,行军从简,我们时间很紧张,若是要携带这么多木头,定会影响速度,这个问题必须解决,否则为造桥拖延行程,一样得不偿失。“霁月不能坐,扶墙而立,目光灼灼而犀利的看着风千华。

风千华起身,回道:”将所有马车拆开,木头绳索全部用马车拖拉,车内轻便之物众人随身携带,这样就不会多增负重,拖慢速度。“

霁月连连点头,抚掌说道:”没想到你虽没有貌,但竟有几分才气。“他说完又打趣的看向夏侯渊,老调重弹:”你是不是被他内在吸引?否则,单这外表,实在找不到哪里吸引人的。“

他一脸笃定,为自己的发现露出得意之色。

这厢夏侯渊眼眸已迅速眯起…

正经完了,又是这副欠揍的表情,风千华唇角冷冷勾了勾。

张冲学乖,迅速将自己隐到暗处,爷每当这个表情时,准会有人倒霉。

果然,夏侯渊忽然展颜,淡淡说道:”你既是认同,那此事便交由你去办,指导众人如何伐木制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