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险装备是探险之后被寄回来的。应该是属于探险队完成探险之后剩余的物资。

而这些新鲜的尸体应该是探险队本身。也就是说探险队探险的装备和探险时发现的东西,全部被寄了过来。有人打包了一个探险队,探险队的成员,包括他们挖掘出的文物以及所有的装备,全部切碎打包寄给了他。

虽然变态,但是也挺牛逼的。

如今必须要了解的一点是探险队里的所有的一切,为什么会被整体的打包回来?

他们一定是在探险的过程中,发生了什么事情?是被人杀害了?然后觉得太麻烦所以快递回来?

不可能是那么没逻辑的。

这感觉上是一种示威,就好像武侠片里,某个高手去杀一个魔头,被魔头杀了,魔头把高手破碎的尸体绑到马上,让老马识途回来,别人以为凯旋归来,结果马看到自己的马厩开始奔跑,尸体受不了颠簸四分五裂。大家都痛苦地崩溃。

老港台片的情节。但是挺贴切的,难道有人不想这些人在那儿探险,所以把探险队杀害了,用这种方式来威胁。

但是为毛要寄给我呢?又不是老子派出去的。

黎簇很难去思考这些所有的变化会发生的合理的可能性,他又想起了解雨臣的话:一切的事情,对方如果这么做,一定有其合理性及不得已性。那么所有的信息应该全部都在。

这些寄回来的东西,黎簇无法想明白其中的关联,只是他自己还没有仔细的看过。他告诉自己不要急,慢慢来,事件肯定会有所突破的。因为如果对方确定他根本无法解开这些谜题的话,就不会把这些东西全部寄给他。

黎簇没有待在仓库里面,他一路往回走,准备打的回家。心中最在意的反而是沈琼的事情。沈琼的父母和她自己都已经被杀害了,沈琼的父母和他的父母还颇有渊源的,还记得最近他老爹的表现很奇怪,难道这件事和自己老爹有关系?

他被嵌入这事件当中,真的是偶然吗?他想起了在沙漠中看到的一些奇怪的容器,这些容器在他的印象中,在他很小的时候他就见到过。所有的蛛丝马迹都似乎在预示着一种必然的可能性:自己并不是偶然而是被选中的。这种选中一定不是所谓的天选,而是人选。

那么如果自己是被选中的话,黄言在自己的背上刻上了东西,肯定是事先就知道了他的身份。为什么呢?他自己非常清楚,他自己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高中生。他没有任何被利用的价值。

黎簇回到家里之后,发现家里还是没有人,老爹还是没有回来。但是之前在抽屉里的那张纸,已经被放在了桌子上。黎簇打开了抽屉,发现里面所有的图纸已经被拿走了,只剩下一些红色的百元大钞。

这种日子他以前经常过,老爹经常要应酬,他没办法照顾自己,只能让他自生自灭。

他忽然觉得家里有一些不安全,如果拿走图书的不是他老爹呢?如果是有其他人来过家里,只是为了向他表明自己的一切行为都在对方的关注之下呢?

第二十一章下一步计划

黎簇忽然觉得自己想问题的思路越来越奇怪了,他已经被最近连番发生的事情搞得有些神经质了。

摇了摇头,黎簇明白,除了自己家,他是不可能住在仓库里面去的,而且去苏万家的话,今晚也别想消停了。

他去老爹的书房,不停地翻动着老爹的书信及联络本,希望能找到沈琼的父母方面的信息。

他已经记不清老爹和沈琼父亲职务之间的一种关系,只记得他们至少是在一个体系里工作的。或者说他们至少认识。

他希望能从这个书房找到一些关于沈琼的信息,才能够知道沈琼一家在这事件中所扮演的角色。

不久,他掏出了一份老的通讯录,通讯录后面附有老爹某一次同学聚会的名单及所有的联系方式。黎簇仔细看了看,终于在里面找到了沈琼父亲的名字,他看了看沈琼父亲的工作单位,看完之后,他愣了一下,沈琼的父亲是做物流的,难怪他会和老爹有业务联系,老爹的工厂在中期的时候对物流的要求非常高。

黎簇摸了把脸,看了看沈琼父亲的物流公司的名字,意识到这个物流公司他也非常熟悉,就是给他运尸体的那家公司。

啊哈。

黎簇心说,哦,原来这件事情是这样运作的。

话分两头说,就在黎簇百思不得其解,努力思考的时候。另一边的事情也在迅速地变化。

时间回到几天之前。长安镇的小路上,解雨臣一个人默默地走着。

如他所料,黎簇并没有从楼房里下来,这个孩子,现在并不知道主动的意义。在遇到这样复杂的事情的重压下,往往是选择思考、犹豫。

这是人最开始最容易犯的错误。

其实在这种时候,应该跟上他,把问题问清楚、解决,才是一切最方便,也是能够扰乱设计这计划的那人的最好途径。

当然,如果那小鬼真的这样做的话,自己也有办法对付他吗?

当然是有的。

解雨臣走啊走,他从衣服里掏出手帕,开始抹出脸上的妆容。最后一张精致的俏脸,从那浓妆后面显露出来,她的腰肢并没有显得僵硬。身形也没有变得高大,扭腰行走的灵动的动作,反而更加地柔顺。

最后,她捏了捏喉咙,从自己的领口掏出一枚压着自己嗓子的吊坠,丢在一边的垃圾桶里,咳嗽了几声,发现自己已经恢复梁湾的声音。

第一次见到这样技术的时候,她也很吃惊,她曾经想去模仿,但是使用这种古法炮制的技术,从前隐含的窍门十分地复杂,并不是可以通过一般的分析复制出来的。所以她今天才会使用反其道而为的方法。

梁湾一路走着,来到了百米外的旅馆,她走了进去,进了房间,把高跟鞋蹬了,整个脚都放松了下来,她去了化妆台那边,仔细看了看自己脸上的所有地方,是否涂抹干净。找出了自己的小包,用里面的卸妆水把脸部的妆给卸了,等妆全部卸完,她开始脱去衣服,慢慢地身材显现出来。

梁湾在镜子里看着自己的身体,因为太过于紧张,刚才她身体几乎全部僵硬,现在她的身体好多地方都还是酸痛的。即使摆很多的POSE,也并不自然了。

她心中想着:这个小男孩果然没有经历过女人,自己这样的身材,这么柔软,这么自然,他竟然会相信这是一个男人。

有机会让你品尝一下。梁湾心说,之后忽然觉得自己有点邪恶。

她走进浴室,痛痛快快的洗了一个热水澡,坐回到了床上,深吸了一口气,从一边的包裹里拿出了自己的防狼喷雾,转过来看了一下,在防狼喷雾的标签上,用很细的笔写了一行提示:是一个电话号码。

那个男人真的很贼,在那么激烈的环境下,他是什么时候把这些字写上去的?她真的回忆不起来。

她是在和黎簇打的来了这个小镇路上的加油站的超市里发现这个号码的,她当时就拨通了这个号码,听到了对方的声音。

这是解雨臣的私人号,解雨臣在电话里给了她几个简单的指示。

“你想见到那个人,只能按照我说的去做。”他这么说。

显然对方对一切的情况都十分了解。

现在她如约把黎簇支开,是时候第二次打这个号码了。

她有些紧张,这种紧张是不可抗拒的,就算她再放松自己也都没用,洗了个澡,让她整个人舒适了一点,否则她都可能组织不起语言。

她闭了闭眼睛,之后拿起了房间的无线电话拨通了这个号码。很快,对方接起了电话。一开始就问了一句:“他没有发现破绽吗?”

梁湾说道:“暂时没有,不过他未来就不一定了。”

解雨臣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不用思考未来。”

梁湾说道:“我肯定不会思考,我只想知道下一步我应该怎么做。你会遵守约定让我去见他?”

对方在电话里说道:“会的。我们的家族的传统是不算计女人。”

“那好,你告诉我接下来我应该做什么?我会非常快地完成所有的一切。”

“你以为你是这个事件的主角吗?不是,那个小男孩才是这件事件的主角,所以你非常快地完成一切对我的帮助不大。当然,如果你有这个想法,现在你也可以做一些事情。你站起来,走到窗口。”

对方的语气让她有些不爽,不过她成年了,倒是可以压抑自己的情绪。

梁湾站起来,来到窗口,靠着窗边上,把窗拉开了一条缝隙,往外看去。她看到的是对面的那家重庆火锅店的霓虹招牌,正在不停地闪烁,似乎有几个灯管破了。

电话里的人说道:“我在四个月之前,把一个包裹放在了那个霓虹灯的后面,你到那个饭店的二楼,打开西边第三个窗子,包裹就在窗子下面,用胶带纸粘在了墙壁上。我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你可以去看一下,那个包裹里有你下一步的整个计划。”

第二十二章隐秘的房间

梁湾问他:“你就不能出面来和我聊一聊吗?”

对方说道:“你到杭州来找我们,跟我们接触,已经是件十分危险的事情了。我现在需要做的事情是把事件和我剥离开来,所以我能不和你们联系就不联系。而且真正重要的人,我跟他的联系环节越少,这个人就越安全。所以你现在最重要的一个任务就是我和黎簇的联络官,其他都是不重要的。而那个包裹里的所有东西,可能让你更加地清楚这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梁湾挂掉了电话,心里揣摩着这个人说的所有的信息,她觉得表面看来逻辑似乎是通顺的。但是如果事情那么危险那么隐秘的话,他在电话里说这些事情岂不是也很危险?如果他忌讳的人神通广大到可以控制他见面的人,却能经常通电话。在电视剧里,电话不是比见面更容易被监控?

也许每一行的习惯不同吧,她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还有一点,她觉得自己很了解黎簇这个人的来龙去脉,为什么好像突然之间他就变得如此重要了呢?为什么要让自己成为联络官?

她看了看对面的霓虹灯,现在已经差不多快天亮了,如今离重庆火锅店的营业时间差不多还有四到五个小时,不如现在好好的睡一觉,但她内心心急如焚,知道自己在这个节骨眼上,想睡也是睡不着的。

于是她翻开自己的行李箱,抽出一件看上去还可以的包臀裤穿上,这是她唯一的一条裤子,再找出一双平底鞋。裹着外套,来到了对面火锅店的楼下。

她探头往里面看了看,里面一片漆黑,门口用一个大锁锁着。玻璃门的毛玻璃上整个一片油腻,显然想提前进去不太可能啊。

梁湾四处看了看,看到了边上有一个消防楼梯,是铁做的,在这个位置应该是违章建筑。楼梯的铁门锁的并不是很严,她的体型娇小,似乎可以缩着身子挤过去。

顺着楼梯似乎可以到达二楼,通往二楼室内的门紧紧的锁着,但是因为楼梯是在楼房外面的,可以通过这个楼梯爬到霓虹灯的架子上面,踩着这个架子可以一路到达建筑物的外墙,这样虽然很危险,但是只有这个办法。

梁湾想了想,不过是梯边第三个窗户,未必有那么困难,她先缩进铁门来到了二楼,然后开始数一、二、三,看第三个窗户到底有多远,一数之下,她有一丝疑惑,再数,原来没错,这个重庆火锅店的二楼只有二个窗户,根本没有第三个窗户。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这人说话就像放屁,不是说有三个窗户吗?怎么只有两个?

梁湾怒向胆边生,心说他妈太不靠谱了。他们是从小混社会,连数数都不会吗?

这个重庆火锅店也是农民房改造的,面对面两幢房子,一边是改造的小旅馆,一边是各种农民房改造的饮食店,结果非常明了,真的连气窗,或者是说放排气扇的排气孔都没有,只有方方正正的两个窗户。

“该不会单纯就是耍我。”梁湾心里只嘀咕。一边还用眼睛不时地往上面瞄,看看是否是那人说错了,其实说的是第二个窗户。但是外墙上面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她无法理解,趴在栏杆上面,一边看着四周,一边琢磨,她心里希望四周还有其他的重庆火锅店。

这么四处的看着,她就望回到对面,看见自己的房间的灯还亮着,旅馆的霓虹灯上的字已经有几个不亮了。她看到了自己的房间,灯光下,她看到自己的窗口,竟然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也看着她这边。她和这个人影对视了半分钟,突然意识到有人在她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