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时竖耳细听,又是两个连接的短声,这是公子在唤他撤回的暗号。

"水叔"不再犹豫,拿起那个木筏,深吸一口气,展开双臂如空中秃鹫盘旋一样,沿着草沟冲向坡上------

林晚在地洞里焦急地估摸着时间,觉得这个时候苏夜应该看到了高坡处的那截短绳子,以他的锐利一定会接着看到那草沟上的滑轮痕迹,而后马上沿着痕迹追查下去。

她想的很完美,可现实总是出人意料的。

她好不容易把林虎拱出地洞,最后再自己出来。

"闪电怎么办?"林虎依旧是悄悄哈着气说话。

"让它在下面睡觉,没事。"林晚安抚到。

她拉着林虎蹑手蹑脚地来到灶房,在灶房靠近吃饭小桌子的一个转角那里,整个墙面都是用木板子搭成的,她不敢冒险走大门,因为走大门还要从"水叔"家门口过。

而从这里拆开一块门板溜出去则可以直接绕道后方再下山,尽管多一点路程但却应该更安全些。

她找到那块板子,伸手向外推,打开一点点空隙,然后沿着顺时针的方向向一个方向拨,这块木板上面的钉子基本都被卸下来了,只省下最中间的一枚,于是只要转着拨动,它就会慢慢移动,和别的木板重合,从而露出下面一块缝隙,但这块儿缝隙也已经足够她们爬出去了。

然而林晚在刚刚伸出头来就不由得大吃一惊,因为外面火光冲天,一道火圈沿着她家屋子灶房这个角落的外围正熊熊燃烧,即使她和林虎现在爬出去也无法穿越火线。

她十分意外,怎么会有火呢,在这个方向应该是一片雪地啊,因为这一处正处于阴面,没有太阳,前些日子下的雪还没有融化呢。

她正惊慌失措着,忽然听到外面有人说道,"既然屋子里已经没人了,那就让火烧上个三天三夜吧!"

一听到这声音林晚都快要呕血了,这不正是貌若天仙心私毒蝎的白衣公子苏夜的声音嘛。

她赶紧缩回头,飞快的想到,此刻要是再不出去等到火烧到木板墙来,那整个屋子很快就会烧着,到时候她和弟弟还有闪电就会活活变成烤肉了。

尽管有太多的不甘,但现在的情景容不得她再不多想,拉着林虎赶忙跑出大门。

一打开门,门口站着的正是苏夜,看着林晚和林虎一副狼狈奔出的模样唇角闪过一丝飘忽的笑容,仿佛对她被逼蹿出来意料之中。

他的神情在忽明忽暗的火光映射下象破天而来,点泽群芳的桃花仙。

林晚仅是看了一眼,就垂下眼睑,心里顿时明白,这一次又是他赢了。

这个不过是比自己大一两岁,应该也就十五左右的少年竟是如此心思缜密,运筹帷幄,她到了此刻还是想不通自己究竟是哪里露出了马脚,让他堪破自己设计如此精心的逃跑计划。

收到暗号回来的"水叔"此刻正在火线边上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其实灭火,林虎在一边又是慌张又是激动地帮忙着。

苏夜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矮一个头的瘦弱女孩眼中带着一丝倔强的不甘和疑虑,"怎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露出马脚的?"

林晚想的是横竖现在山下的连家护卫还守在各大出口处,他现在绝对不会动手杀了她,那她还不如索性问个明白她也好为下一次争取机会,于是十分谦卑地说到,"还请公子赐教!"

他看着她,双手后负,凤眼微抬,这样一双洞察秋毫的眼神真不象是一个青葱少年所有。

他站在飒飒冬树下透过冬夜的迷茫青雾,不紧不慢地说到,"你事先去高坡剪短绳子放滑木筏,然后以送猪肉为借口调开水叔,而后骗我说水叔被那些护卫抓走,从而引我离开。而你则迅速带着林虎躲在屋中某一处,等到我反应过来折身回屋不见你们人影必然以为你们会象上次一样从高坡那边逃走,而你事先剪短的绳子和草沟里的划痕会更加让我相信你们已经坐木筏滑下山跑了。而这个时候你们从灶房角落松开的木板缝里溜出去,避开水叔的屋子下山。"

林晚面上无动于衷,心中不得不佩服他对前因后果分析得分毫不误。但他又是如何得知的呢,她不由得再次说到,"请公子赐教!"

苏夜看着她沉寂的面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恍若罂粟绽放。

"一,你在慌张跑回来说水叔被抓走的时候明显是对我说的,说明你已经知道了水叔是我的属下琥珀假扮的,二,先前你把食槽拿到柴房给狗喂食的时候我原本以为你是怕让狗和我一起在灶房进食我会不满,但当我折回屋子的时候我知道了原因,因为从柴房传来了隐隐的酒香味儿,你一定是在给狗的肉汤里加了大量的酒,让狗晕过去,否则狗会暴露你们的行踪。"

林晚听他说到这里已经不得不佩服他的洞察能力但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知道她偷溜的时候会从灶房那个木板墙角落里跑出,否则他不会单单在那里放一道火烧起来,把她从大门逼出来。

他看了她一眼又说到,"至于第三点,你只要在我天天坐着坐着吃饭的位置上去看一下你就会明白。"

林晚心头一边疑惑着,一边看着火线那边已经渐渐被控制了下来,火势越来越小了,林虎正在"水叔"旁边满头大汗地忙前忙后。

她平静地转身回屋也去拿竹扫帚准备加入灭火的队伍。

等到火完全灭了下来,"水叔"又憨笑着挥手离开向他自己桃林那边的屋子走去。

林虎兴高采烈地说着刚刚他打火的勇猛,苏夜依旧向平常那样听他说着,两人走进房中烤火歇息。

林晚依旧向往常一样进灶房烧水。

她坐在灶门口有些垂头丧气,有一下没一下地扒着掏火棍,眼睛不由地去看小饭桌的那个位置。

每天苏夜吃饭的时候似乎都坐在同一个位置,背对着那面木板墙。

她想起他刚刚说的那几句话,忍不住走过去坐了下去,似乎并没有什么一样的地方,为什么他说"至于第三点,你只要在我天天坐着坐着吃饭的位置上去看一下你就会明白"呢。

忽然她感觉到小腿上一阵寒风袭来,冷嗖嗖的,她顿时心惊不已,原来是这样。

她在今天中午隐约猜到"水叔"的真正身份其实是琥珀的时候,她就开始筹谋晚上的这场逃跑计划了,趁着做晚饭的时候偷偷撬松了木板上的钉子,将这一出作为她秘密出口的地方。

但木板一松动,冷风自然灌了进来,他每天坐在这个位置吃饭,自然察觉到了今天晚上吃饭时灌进来的风要比以往打了许多。

她心中不由一阵惊悚,这个少年如此细致洞察,简直是太可怕了,他比她更像是一个活了两世的穿越人士。

她忽然觉得有些无望。

作者有话要说:不收藏本公子发飙啊

12、威胁...

第十二章脑袋终于都在脖子上了。

正想着脖子上一凉一紧,掐住她的是悄然到来的苏夜。

不过这一次她并不害怕了,因为一,她知道只要四方城连城主查刺客的护卫没有撤走,他就绝对不会杀她,二,她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他回来惩罚她的第二次逃跑行为,最轻惩罚不过就是象上次一样手臂被捏脱臼,最重只要不丢了命都行。

她就那样闪着漆黑的眼眸看着他,不象以往两次那样装摸做样呈现一副娇弱哀求的小模样儿,这一次她就那样睁着乌漆漆的眼睛看着他瞳孔里自己的影子,没有恐惧没有哀怨更没有愤怒,只有坦然的接受和等待。

他忽然一把放开了她,看着她重重跌落在矮凳上,还仰面疑惑地回望着他,他冷然地说到,"再有下一次我直接拧断林虎的脖子!"

他低声轻说,内容却那样叫人惊心动魄。

林晚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直在原处呆呆坐了好半天,最后隐隐听到犬吠声这才想到喝酒晕倒的闪电还在地洞呢,赶忙过去解救它。

哪知道很快几个绯红劲装的护卫赶来过来,领头的还是那个紫衣男子。

显然他们是被火光吸引过来的。

林晚十分抱歉地说到,"不好意思,刚刚不小心点着了火。"

紫衣的连年笑得十分温和,"扑熄了就好,正是天干物燥的时节,小心烧到了房子。"

他淡淡地解释道,忽然看着林晚又说道,"你叫什么名字?识字吗?"

"我叫林晚,幼时母亲教我识过一些字。"

"你看着不大,成年了吗?"

"还没,我才刚满十三岁。"

这个紫衣男子像是邻里话家常一样十分亲切随和,林晚以为他是这些护卫的头领,但听他们喊他公子又心里有些疑惑,直到他说自己叫阿年,她才恍然大悟,他竟然是连城主唯一的儿子。

但看他一副温和随意的作派,说话也是亲切有礼的,没想到竟然传说中四方城连城主宠爱的儿子竟然是如此这般!更何况传言说他的剑术尽得连城主亲传,才弱冠之年已经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林晚忽然想到怪不得只要他一出现白衣少年苏夜就总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静立不动,一定是怕举手抬足间泄露武功底子,惹他怀疑,这是不是说明连年的武功要比苏夜更胜一筹呢。

思索着的林晚丝毫没有察觉到此时的苏夜背对着屋里豆大的灯光,站立在大门内似笑非笑的看着紫衣温眼浅笑的公子连年,谁也不知道他此刻的心绪。

"这是你弟弟吗?好可爱!"他看着林晚身后的林虎招招手说到。

林虎虎模虎样地冲着他咧嘴一笑。

"你叫什么名字?可识字?"

"我叫林虎。"他说完只知道一个劲儿傻笑。

林晚连忙解释到,"我教他识过几个字,不过山里孩子皮得很,玩两天就忘记了记不牢。"

连年尽管到今天还没有抓到刺客,但心情似乎很不错,他看了看这对笑容纯净的外山姐弟,想了想忽然说道,"我在四方城外城办了个书院,要是你愿意的话年后初六开课就可以送他去读书了,"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个小长方的铜牌牌递给林晚,"把这个给那里的人,他们会收下他的,免费的。"

她接过牌子有些意外,这样的好事竟然来得如此突然随意。

但想到林虎能进四方城上免费的学堂心里确实惊喜,更何况是连公子办的,那一定是四方学院了。

连年正要离开忽然又转身说道,"对了,有这个牌子还可以在四方城外城留宿的,你不用担心山路往返。"

林晚看看牌子高兴地谢过。

连年看着她如此高兴下飞扬的眉眼不禁也笑了起来。

他这一笑那般温润轻柔,似山涧明月朝露清风,看得林晚这些天一直绷紧的心弦也不禁为之一松,顿觉心绪明朗起来。

她心情很不错地回到屋里,边走边说,"虎子,过完年你就可以去四方城上学堂了,你高兴波?"

"高兴,学堂有肉吃吗?"林虎绝对的标准吃货反应。

"肯定的,每天的好吃好喝,想吃多少吃多少,还有很多和你一样的小伙伴儿一起学习玩耍呢。"

林晚也是绝对的抓住了重点,林虎只听到了前半部就欢呼起来了,跑进房间里去翻找姐姐早先给他做的小布袋。

苏夜走过来扫了一眼林晚开口说道,"四方书院旁边有一家喜乐衣料铺子,林虎就住在那里。"

她听了先是一愣忽然反应过来,那喜乐衣料铺子的人肯定是他的人,这样即使林虎去了四方城他还监管住了林虎。

林晚直直看着他,总是如此这般冷静傲然的表情,不自觉的散发着一种万事皆在掌控的光采,不可逾越的无形傲气如影随形。

再想到这些天自己的惶恐忧思,伏低做小,不过仅仅是不小心撞见了他和他那个下属琥珀说话而已。

自己凭什么要这样天天担惊受怕,任他掌控的,拿捏威胁她不说,现在还要监管林虎,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头的怨恨和怒气一瞬间充斥在胸腔里快要爆炸了。

她双眸一下凛冽了起来,仿佛是穿透云层的雪雾,汹涌喷薄,"你到底想怎样?我是听到了你们的谈话,大不了杀了我灭口,关我弟弟什么事?你凭什么还要控制他?非逼得我鱼死网破吗?"

她一气发作,仰面怒气冲冲地盯着他,这一刻她还真动了死了也要拉着他陪葬的心。

苏夜淡淡看着面目都有些狰狞的林晚,半天并不做声,直到她渐渐平息下来才悠然开口道,"终于露出你的真实面目了,尽管凶相毕露但看着还是比娇柔造作的低眉顺眼相儿看着舒服多了。"

他的话差点再次激怒了林晚,不过她已经冷静了下来,既然他们在年后林虎去四方城上学堂以后监管着他那就说明即使四方城的那些人撤走了他也不会杀她灭口的,控制着林虎还是担忧她向连家的人告密。

"想清楚了?"他冷然地提点到。

林晚总算是心头大安了,她的命保住了,脑袋架在脖子上安稳了,不由得有些讪讪起来,又是一副低眉顺眼的乖巧模样儿。

看得苏夜唇边挂起一丝嗤笑,"琥珀的易容术都不如你!"

说着他甩袖离开,林晚半天才察觉到他这句话冷嘲热讽她变脸的功力,想想自己也有些好笑了,不过总归自己不用被人灭口弄死了,只要好好活着她就满足了,更何况她现在安静的生活并没有被改变多少。

尽管身边多了两个武功高强的监管者,但换个思路来想他们也是强有力的保镖,不是吗?

第二天早上一吃完早饭,林晚就说到,"我要到陈家湾去,中午之前回来。"

"我也要去。"林虎嚷到。

"你在家里陪你的哥哥吧!"她不冷不热地说到,但这句话显然刺激到了苏夜他说到,"我们一起去。"

林晚在心里冲他翻了个白眼。

因为有三个人便只能走路下山,还好这些天都有太阳,冰雪早已融化,湿地也干燥了,山路好走了一些。

冬日的暖阳撒在山林里,空气里弥漫着淡淡清新的草木气息。

林晚一向剑拔弩张的心绪渐渐松弛了下来,忘记了些许对于未来的担忧,她脚下也轻快了起来,一会儿林虎嘟着嘴喊她等等他,而苏夜始终在最后不紧不慢地跟随着,显然他是个走惯了山路的人,因为周围不时有一两个绯红劲衣的护卫掠过,这样的环境下她觉得他应该卸了内力。

走了一个时辰终于到了半山腰的陈家湾,林晚熟门熟路直奔陈大钟家。

她敲开门,出来的还是上次那个年轻的桃红色棉袄的妇人,她是小金宝的娘秀禾。

"婶子,你家小金宝开年要去四方学院上学堂吗?"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啊,小金宝说的?"这妇人十分温柔,显然还记得林晚。

林晚点点头,确实是上次教小金宝玩木蜻蜓的时候听说的,当时她还想着要是弟弟也能去该多好啊,不过现在终于得愿了,"婶子,我家虎子也能去了。"

"真的,那太好了,他们也能有个伴儿了。"

"是啊,不过听说那里是上学堂五天就休一天,我弟弟------"林晚一副可怜兮兮又羞愧得不好开口的样子。

秀禾看看她又看看林虎十分善意地笑了笑,"你是不是想让我家马车接送金宝的时候把你弟弟也捎上啊。"

林晚点点头,仰着脸一脸期待着,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腰间拿出一个小布袋,从里面掏出一个竹管子模样的东西,"婶子,这是我送给金宝的新玩具,叫空竹,它能发出声音呢。"

说着林晚开始演示起来,这个叫做空竹的东西是,用两根小竹棍拴线,缠在木轴上抖动,空竹高速旋转而发出声音,悠扬悦耳的声。

作者有话要说:不收藏本公子发飙啊收藏的孩子才有大碗肉,嘻嘻

13、还是威胁...

第十三章靠,还是要逃。

金宝一下子就被这个叫做空竹的新玩具吸引了,仰着小手嚷到,"我要,我要玩!"

林晚连忙把东西放在他的手上教他。

金宝娘秀禾和金宝爹说了林晚的事情,金宝爹咧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对林晚说到,"可以,你每次把你弟弟送到我家门口来就行,下学那天你也来我家门口接他吧。"

林晚听了十分高兴,"谢谢叔,谢谢婶子,"又摸摸小金宝脑袋上的红绸帽说到,"也谢谢小金宝,下次我还给你做个新玩具好不好。"

小金宝仰着脸对着林晚笑眯眯的,阳光下他的小模样特别惹人怜爱,她忍不住在他面前蹲下亲了亲他娇嫩的小脸。

回林家坳的时候林虎一直紧紧跟着苏夜,林晚伸手去拉他被他特别明显地甩开,又一副不搭理姐姐的样子。

林晚也懒得理他了,加紧步子赶紧回家,还要做午饭呢。

一回到林家坳林晚就一头扎进灶房了。

林虎坐在边上小桌子边上翘着嘴,也不说话,坐着生闷气。刚开始林晚还不以为意,直到她准备好了点火架好锅,喊林虎过来烧火,他也一动不动的低着头。

"又怎么了?"林晚抬起他的小脸无奈地问到,"你能坐车进四方城上学堂了还不高兴啊?"

林虎看着她一把打掉她的手,闷声就是不说话。

林晚看了看他那个样子,笑了笑说道,"不帮我烧火算了,唉,我这个姐姐容易吗,为了让自己的弟弟不用走路,能坐车进城上学堂,给人家孩子又是做玩具又是说好话的。"

林虎瞪着眼睛一下子嚷到,"那你还亲他了!"

林晚挽起唇角偷笑,这小孩子原来还在计较这个啊,她又装着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那能怎么办,不哄好人家你能讨到便宜吗?"

"我以后要挣很多很多银子也买马车!"

"好,好------"

姐弟两人终于重归融洽,一说一笑起来,灶房里伴着锅碗瓢盆闹热起来。

大门外的空地中心,苏夜像是一副伫立着静晒太阳的样子,侧面"水叔"一副和他闲聊家常的模样,然而只要稍稍走近就知道他们说的绝不是家长里短的小事。

"黑石怎么样了?"

"伤口很深,要不是连家随队带着家传的金创药估计整条手臂就废了。"

"如此他应该能得到他的进一步信任了。"

"是啊,只是这次未免打草惊蛇了,下次再想突袭就难了,我也没想到那人功力如此深厚。"

"哼,"苏夜一声不屑的轻哼,"不过是仗着寒冰剑的威力而已。"

"是。"

"有新消息吗?"

"有,陈家湾陈大钟的夫人,正是十五年前连巍然女儿连碧的奶娘,还有连家三天后会撤销封锁,不过暗中部桩到六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