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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却点头,说:“知道,七夕。”

傍晚的时候,戚珏亲自给沈却带上帷帽。

“先生,你真的要带我出去玩吗?就咱们两个?真的吗?你不去参加宫宴了吗?”沈却一遍又一遍地问。

戚珏拉着她往外走,微微无奈地说:“再啰嗦就给你丢在家里我自己出去。”

沈却瞪他一眼,说:“那不成,要是外面的小姑娘给你抛花可怎么好。”

两个人出来的时候正是暮色四合,热闹的集市上人影叠叠,年轻的姑娘们难得趁着七巧日出门。姑娘们发间都插着真的花朵,手里往往也捧着花束。瞧见顺眼的年轻公子哥儿就顺手扔一朵花过去,一些脸皮薄的就在路边一个挨一个的小摊贩间买个色彩艳丽的彩漆面具遮着脸戴上。

不过,大多都是图个热闹,真因为姑娘家扔扔花束就成了姻缘的,是很少数的。毕竟,一个姑娘家这一天不知道要抛出去多少花儿。

沈却点着脚,拉着戚珏往人群里钻,一边走一边说:“先生,先生!你快瞧,那边那个一身青衣的公子长得可真好看!还有还有那边那个穿戎装的!一定是个将军。”

戚珏抬眼无奈看了一眼,说:“先前那个青衣的是个宦官,后面那个穿戎装的是女扮男装。”

沈却睁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我看走眼了?”沈却问道。

戚珏笑着说:“除了我,你其他的眼光的确都不怎么样。”

沈却瞪他一眼,好奇地看着街边的小摊位。

“这位姑娘,尝尝咱们铺子的巧果吧!吃了巧果,就是跟天上的织女乞了巧,立马就找到如意郎君了!”小贩正说得津津有味,抬头看见戚珏走到沈却身边,忙改口:“要是有了如意郎君,吃了咱们的巧果,立马喜结连理,日子甜甜蜜蜜的!”

沈却开心笑起来,说:“老板,你们这的甜巧果一样来一包!”

一旁的戚珏蹙了蹙眉,问:“都是甜的吗?”

小贩急忙说:“那当然了啊!吃甜的才能乞了巧,感情才能甜甜蜜蜜啊!”

眼看着戚珏的眉心头蹙起来,小贩又急忙加了一句:“不对不对,咱们这还有咸的果子!”

沈却瞪了戚珏一眼,说:“咸的又没好兆头!”

“这……”小贩挠了挠头,他眼珠子一转,笑着说:“谁说咸的没有好兆头,甜到极致才叫咸!没听过那句话吗?叫做甜到齁人!甜咸不分家!”

“这都行?”沈却有些无奈,“成吧,甜的咸的都要。”

沈却抱着一大包甜的咸的巧果,她自己吃了一块咸的,然后塞了戚珏一口甜的。

“呐,我吃不了甜的,先生替我吃!”沈却笑着说。

甜的腻人。

“成吧,我替你吃。”戚珏硬着头皮去吃甜的巧果。吃着吃着,倒不觉得那么腻人了。

天色一点一点黑下来,开始有零星花灯缓缓升空。

“先生,先生,我们也去放花灯!”沈却将怀里的巧果一股脑塞到戚珏的怀里,拉着他往河边走。

河边已经聚集了很多年轻的男男女女,他们的手里都拿着形状各异,色彩鲜艳的花灯。

无数小花童穿插在人群间询问着要不要买花灯。沈却就顺手买了一个浅红色的元宝形花灯。

远处的摊位上摆着更多制作精妙的花灯。

“先生,你看那边!”沈却指着某一个摊位让他看。原来是沈休和苏陵菡正在那儿选着花灯,苏陵菡的气色明显好了许多,如今五个月的身子,腹部已经挺了起来,沈休总是一手环在她后腰,护着她。

他们选了一个七层小楼形状的花灯。难得沈休还有这么有耐心的时候。

沈却低头看了一眼手里有些粗糙的花灯,说:“先生,他们的更好看。”

戚珏笑着将怀里抱了一路的巧果分发给河边玩耍的孩童,然后拉着沈却的手走向最近的一家摊位。

“走,我给你做一个。”

戚珏借了店家的材料,随意坐在摊位旁边的矮凳上,垂眉认真做着花灯。沈却蹲在他身边,时不时给他递着工具。

沈却带着帷帽遮着脸,戚珏倒是没有。凭他的容貌,没多一会儿,身上就落下许多女儿家抛来的花朵。更有人瞧见他亲手制作花灯,都围过来看。

苏陵菡比沈休先一步瞧见戚珏和沈却,她在沈休耳边轻声说了两句。两个人就朝着戚珏和沈却走过来。

虽说沈却戴着帷帽,可是对于熟识的人来说,倒是可以轻易认出她来。

沈却也看见沈休和苏陵菡了,打过招呼之后,沈休也有些好奇地摆弄了一下那些做花灯的工具,可是他显然不是做这个的料,没两下就把戚珏刚刚削好的一根支骨弄断了。

戚珏无奈撇他一眼。

沈却倒是直接把沈休往一旁推了推,不让他再碰戚珏手里的东西了。

“哥哥,你说你核雕为什么做的这么好,其他小玩意儿就都不成呢?”沈却一边递东西给戚珏,一边诧异地回头问沈休。

沈休将苏陵菡扶着坐下,才不耐烦地说:“不是你小时候喜欢那玩意儿嘛!要不然我才懒得去学!”

沈却小时候喜欢过核雕?沈却皱着眉想了一会儿,竟是不记得了。

[正文 第88章 孕事]

“阿!却!”

一听见这个奶声奶气,咬字格外清晰的声音,沈却就知道是攸攸这个小家伙。

沈却抬起头,攸攸就跑过来,几乎是撞进沈却的怀里。

幸好小家伙身上是软乎乎的。

攸攸如今走路越来越顺畅,小跑起来的时候奶娘有时候都追不上。她如今说起话也是一句接着一句,不再像小时候那样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了。

“阿却你来过七夕吗?你吃了巧果了吗?哦,你原来是要来放花灯呀!那你放了纸船了吗?许愿了吗?有没有吃葡萄?”攸攸捡豆子似的一股脑说出来。

让人忍禁不禁。

不仅是沈却笑起来,连那些围观的人也被她逗乐了。

沈却捏了捏她的脸,笑着说:“攸攸现在就知道乞巧了?”

攸攸脖子一样,笑着说:“攸攸要和阿却一样十一岁就嫁人!”

她这话一说,就连一旁垂木做着花灯的戚珏都忍不住抬起头笑着瞧她一眼。

“攸攸!”魏佳茗朝着攸攸招了招手,忍着笑责备地瞪了她一眼。魏佳茗也不懂她和殷争生的这个女儿性子怎么这么活泼。

与长女攸攸不同,魏佳茗和殷争的第二个孩子殷络青性子就文静的不像话。

“魏姐姐,络青今儿个没有抱出来吗?”沈却笑着问。

“没呢。她还小,何况又是个喜静的性子,就没抱出来。”魏佳茗看了攸攸一眼,“更何况,有这么一个丫头胡闹着都看不过来呢。”

“母亲说的不是实话!”攸攸挪着小短腿重新跑到沈却身边,抱着她的脖子小声说:“母亲怕我在家欺负了小络青才肯带我出来呢!”

虽然攸攸压低了声音,可是她这话还是被离得近的人听了去。魏佳茗有些无奈地笑着说:“原来你还知道啊!”

殷争用手扶了扶魏佳茗的腰,贴在她耳边说:“其实攸攸这性子还是挺像你的。”

“我哪里有她这么调皮。”魏佳茗有些不赞同的蹙眉。

殷争笑着说:“我第一次在牧西见到你的时候,你才七岁,当时可是骑在一头小羊上满山乱跑……”

魏佳茗瞪他一眼,低声说:“陈年旧事了,有什么可说的!”

“我当这边发生什么大事了,这么多人围在一块,原来是你们啊。”沈琉挤进人群,说道。

“琉姐姐。”沈却笑着站起来,走近沈琉。

过了好一会儿,慕容易才从后面挤进来,他步子小,神情紧张,只因为怀里抱着孩子。

看惯了慕容易一身戎装骑着高头大马的形象,突一见他小心翼翼抱着孩子的模样,还真是让人有些不适应。

沈却笑着说:“你们家小遇见才三个月就抱出来了呀?”

“用不着那么娇气。”沈琉很随意地说着。

慕容易有些无奈地看了她的背影一眼,自己找了位置坐下,悉心查看他们的女儿有没有饿了,尿了。

“说起来,令嫒的名字倒是别致。谁起的呢?”沈休笑着问道。

慕容易有些无奈地用下巴指了指沈琉。

“天下人这么多,一不小心就遇见这么个傻子,就叫这么个名字喽。”沈琉从摊位上选了个青蛙形状的花灯,“反正也比他们慕容家给起的名字好。”

众人的目光就移到慕容易身上。

慕容易就轻咳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家母本来想给遇见起名叫‘勿吵’的……”

沈却“噗嗤”一声笑出来,道:“二姐夫,是因为你和琉姐姐总是吵架的缘故吗?”

慕容易不说话了,他低头逗弄着怀里的女儿,这是默认了。

沈休挠了挠头,侧首看了看苏陵菡的肚子,说:“诶,那咱们女儿以后叫什么啊?”

苏陵菡有些害羞地说:“你怎么晓得就是女儿呢。”

“肯定是女儿啊!我喜欢女儿,给我生个跟你一样漂亮的女儿!”沈休看了一圈众人,“再说了,你没看见这一圈的人生出来的都是闺女吗?咱们不能搞特殊!”

苏陵菡无话可说,脸上已经带了点红。

大家都笑起来。

沈琉沉吟了一会儿,说:“并非都是女儿,沈绯家的就是儿子。”

提到沈绯,大家都沉默下来。自从当初那件事儿,刘家就跟沈家彻底断了联系。当初闺中性格最是孤僻的沈琉倒是和沈绯还有那么点走动。

“那个小男孩不太好……”沈琉忽然说。

“不太好?怎么了?”沈却有点惊讶。虽然她不喜欢沈绯,可是那个小男孩却是她亲眼见着出生的。若不是因为沈绯的缘故,她早就想去瞧一瞧那个孩子了。

当初那个孩子小小的一团,整个缩在一块的模样她一直都记着。

“当初沈绯是早产,那个孩子先天不足,天生就患有眼疾。”沈琉皱着眉说。

“眼疾?”戚珏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来,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眼疾的难处。

沈琉点了点头,说:“当时出生的时候没觉察,可是过了两个月才发现那个小男孩天生就患有眼盲。这辈子估计都看不见。”

“倒是可惜了。”戚珏说道。

沈却听着也有点怅然,那个早产的孩子竟然这么不幸。她还记得那个小男孩当时啼哭的样子。她有些失落地问:“琉姐姐,你见过他吗?懂事吗?叫什么名字?”

“嗯,”沈琉点了点头,“见过两次,挺懂礼貌的,就是□□静了。取名为刘明恕。”

“明恕……”沈却又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有些明白这个名字里蕴含的意思了。

“好了。”戚珏站起来,将手中做好的花灯递给沈却。

原来在大家闲话的时候,戚珏已经将花灯做好了。

沈却将花灯捧在手心,这才发现是一只喜鹊模样的花灯。比正常的喜鹊要大了一圈,每一处都做的很精致,甚至连羽毛都微惟妙惟肖。

“哈!我的花灯是天下最好看的!”她咧起嘴角,开心地笑起来。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夜幕之中有着无数彩色的花灯升起,带着多少诉不尽的情衷。

那些河边相互依偎的人影,重叠交错,偶有几个孩童绕膝缠身。

沈却、戚珏他们这些人也都朝着河边走去,在河边放飞了手中的花灯。花灯一点点升起来,很快与其他花灯一起融在夜色里。

沈却始终仰着头,看着空中最别致的那一个喜鹊形状的花灯。

她的嘴角始终盼着笑,带着说不明的憧憬。

“风大。”戚珏解下自己的袍子披在她的身上,将她整个身子包起来。

沈却扯了脸上的帷帽,踮起脚凑到戚珏耳边,轻声说:“先生,今天晚上我不想吃小红药了。”

戚珏一滞,凝望着沈却,问道:“你想好了?”

沈却重重点头,她悄悄瞟了一眼沈休、苏陵菡、魏佳茗、殷争、沈琉和慕容易,然后对戚珏说:“你瞧,他们都当父母了,先生你的年纪都是他们的长辈了,还没个孩子呢。”

戚珏:“……”

戚珏怔住,这话明显是在说他老。

沈却弯了弯眉眼,说道:“他们都生女儿,咱们生个儿子!”

“好,依你。”戚珏笑着将沈却拥在怀里。

河流上游的地方有着小摊贩摆着硬纸和笔墨。一个个年轻的公子和妙龄的姑娘,还有更多一对对小夫妻走过去,在硬纸上写下自己的心愿,然后亲手叠起纸船。

旁边还有几位慈眉善目的婆子教那些不会折纸船的人。

沈却走过去,在硬纸上写下多年前的心愿:“以后只有欢喜,再无别离。”

戚珏看她一眼,在宣纸上写下:“岁岁年年,朝朝暮暮。”

两个人相视一笑,安静地将手中的硬纸折成纸船。他们走到河边,将手中的纸船轻轻放在水面上,两只纸船紧紧挨在一起,一起缓缓向着下游飘去。

“走吧,我们去乞巧树。”苏陵菡拉着沈休。

沈休皱了皱眉,说:“那又是什么地儿啊?过个节怎么这么麻烦啊?除夕都没这么麻烦的。”

苏陵菡立刻说:“那我们不去了,你累了是不是?我们回去吧。”

沈却拿着刚刚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孩塞给她的蔷薇花,用花枝拍了拍沈休的头,说道:“哥哥,有了媳妇儿还这么不耐烦,小心嫂子生气哦!”

“我没有生气……”苏陵菡急忙说。

她说的是实话,沈休能陪她这么久,已经让她十分意外了。

“走走走!去那个什么树!”沈休拉着苏陵菡往前走。

沈琉在后面无奈地说:“哥,你走错方向了!”

沈休脚步一顿,再回头的时候就看见其他人都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了。

“我这不是第一次去嘛!”沈休嘟囔了一声。

苏陵菡捏着帕子,抿唇轻轻笑了一下。

“好笑吗?”沈休侧首瞪她。

“不……不好笑。”苏陵菡急忙说。

沈休环视一眼,发现没人瞧着这边,天色也黑。他就忽然低头在苏陵菡的唇瓣上狠狠亲了一下。

“沈休!”苏陵菡脸上一片绯红,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这个人……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这么流氓!

沈休乐得像个小孩,他拉着苏陵菡去追沈却他们。

到了乞巧树,这儿倒是比集市、河边要安静许多。白发苍苍的僧人坐在青石上,默默吟诵着僧文。

一棵古老的芙蓉树从青石夹缝中生长出来,越长越高大,盘枝错节。上面挂着无数的红绸,红绸一端系着木牌或者小铜铃。风起时,带起阵阵铃音。

沈却领了一个小木牌,拿着小刻刀,用力在上面刻一个“珏”字。她转头,有些埋怨地看了戚珏一眼,说:“先生,你这名字笔画忒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