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你身上是不是带着天机镜!”林月有些激动道。

“没有,什么都没有……”我极力否认,因为担心她马上召唤一堆人来抢,我就难办了。好在流动拥挤的人群把我推到了别地方,我们的距离瞬间拉远了,我的也松了一口气。刚才才交谈了几句,我差点两眼一翻,心都快冻结了,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林月并没有罢休,我拼命地挤进车子里,她也一直跟在后面。估计她一定很恼火,组织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找到,反给我这个混小子找到了,她一定也很不服气。我上了车,回头一看,林月已经钻到我身后的不远处了,心急之下,撞到了一位列车员。我抱歉的时候才发现,这位列车员是上次照顾我的那位,于是自己灵机一动,马上装作晕倒的样子。顺利地,他就把我扶进了列车员的休息室里,林月也只好在后面瞪着愤怒的眼睛,我还偷偷作了一个鬼脸给她,估计已经把她气个半死。

列车员很是友善,他也笑着问我,有没有去成墨脱,那双大一号的鞋子有用没。我听了后有些兴奋,还说以后要是再来墨脱,我会穿大二号的鞋子,免得脚指头又被磨得不成样子。说起血肉模糊的脚指头,我又想起了古堡里的妹妹,随即兴奋的感觉又没了。列车员以为我又不舒服,于是给我输了氧气,递了一杯热水。列车员还需要工作,于是就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休息。我躺着,心却飞到了很远地方。杨思怡这么多年来一直找寻自己的妹妹,自己的家,信宏也没有放弃过找寻自己的爸爸妈妈,而我还应该这么懦弱地继续逃避吗?其实,我也有好多话想亲自问问爸爸妈妈,为什么他们要忽然离开,为什么要这么狠心地在我头上刺青,有哪对父母会这么做的,而且我的记忆似乎仍然缺失,尽管吃过那朵盛开在地府的曼朱沙华,可是仍然有些记忆找不回来。我想着想着,也逐渐下了决心,这次回去后,我一定要找到自己的父母,不管多么艰难,结果是怎么样,我都会勇敢地面对。

这个时候,列车员走了进来,我的思绪也被打断了。他递给我几粒红色的药丸,说是对我的高原症有缓解作用。其实,我早就适应了,只不过表演就要表演到底,于是只能硬吃下去。我盯着这几粒红色的药丸,脑子里又浮现出那位年轻喇嘛的样子,还有在广西深山里兄妹辨认的场景,以及查老馆长迟疑的神情,我忽然明白了过来,然后在心里大喊:“我知道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一切的原因是信宏有病,他身上有个地方出现了异变!”

第6卷 终极羌塘 第1章 去向

从列车下来以后,我就飞速往家里赶,林月也不知所踪,她也真是神秘,和陈静差不多。还没赶到家里,只到了楼下,我就迫不及待的抬起头,却看到自己的家里还是黑着灯的。我仔细数了一下,我们的确住在第六层,怎么那里是黑着灯的。信宏不是说去找身在内蒙古的何凯教授吗,还说只去三四天的,怎么我离开这么多天,他还没回来。我就说嘛,我出去这么多天,什么音讯也没有,信宏怎么可能毫不担心,都不想办法联系我,原来他自己都还没回来。

现在万家灯火,可是我们住的地方却没有路灯,害得我一直摸着黑爬上了楼。记得离开的时候还是亮着的,我才离开几天,居然搞出这么多乱子。好不容易爬到了家门口,刚一进门就觉得很是书,虽然家里不怎么富丽堂皇,但是非常的自在亲切。我把行李包一扔,就马上钻进浴室里痛痛快快的洗了一个澡。在西藏的时候,我一次澡都没能洗,要是我生活在那个地方,一定很痛苦。我拿着沐浴露揉搓着身子,浑身都酥软了许多,一边洗还一边哼着小曲儿,别提多自在了。我觉得沐浴露不够用,于是又想多倒一点儿,可是却发现浴室里又多出一块香皂。我的习惯是用沐浴露洗澡的,而信宏的习惯是用香皂,我清楚的记得,我离开的时候他的香皂已经用完了的,而且还没把新的放上来。我心想,难道家里进贼了?我把水一关,抹了抹脸就盯着香皂观察了一下,这香皂就是上次信宏买回来的那种,我记得他买了两块。奇怪的是,香皂并没有使用的痕迹,完全是刚刚拿出来的。我把身子擦干净,就急忙跑到杂物柜前翻了翻。剩下的香皂已经不在这里了,看来浴室那块是信宏拿出来的。可是,既然他已经回来了,怎么家里看不到他的身影。我走进信宏的卧室,发现他的确回来过,好些地方都被他弄得凌乱不堪,好象回来了又焦急的离开了。我本想翻翻他的东西,看看他从内蒙古有没有带回有用的信息。可是又觉得这样不太礼貌,所以就作罢了。

我本来还有一肚子的话要告诉信宏,要告诉他我这次出行心境有了变化。哪知道回来扑个空,把我的激情都浇灭的干干净净。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找回自己的父母,结果如何都不要紧,至少要知道父母失踪的原因。我躺在床上,眼睛望着天花板,心里想着,那一辈的人就只剩下查老馆长了,其他的不是死了就是不见了人,等到信宏回来,我就和他一起去找查馆长问问父母的情况。自从父母失踪,我一直没问过查老馆长父母的事情。他也没和我提,哪怕是邹伯父也不对我提这些事情。我这些年来一直以为他们是怕我伤心,不过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觉得他们不对我提父母的事情有些蹊跷,何况他们抚养过林月,这事情谁都不知道,而且林月最后变成了这样的人,经过又是怎么样的呢?要弄清楚这些真是太难了,我都不知道该从哪里着手,真期望信宏快点出现,好帮我理理头绪。

迷糊中,我就睡着了。梦里,又出现了一直梦到的画面,爸爸妈妈在黑暗里来来回回,最后一只美丽的大鸟闪现在黑暗的尽头,爸爸妈妈也跟着那只大鸟消失在了那边,而我一直追赶着他们,可是却怎么也赶不上。早上醒来的时候,天还是灰蒙蒙的,可是我看了看墙上的钟,却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这几天都没能好好休息,难怪睡得这么沉,但是我记得手机一直调有闹钟的,怎么今天没听见声响。打着冷战从被窝里钻出来,翻粗衣服里的手机一看,原来是没电了。没电也正常,在西藏的时候,我可是一次电也没充过,估计手机里已经有很多信息了,不知道有没有信宏的。

我洗漱完毕后,就找来充电器,准备给手机充电,哪知道却忽然停电了!我在心里骂了一句,该死,到底犯了谁了,真是背!我无所事事的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由于心里实在好奇信宏的去处,所以又走进了他的房间。他的床上乱七八糟的,好多东西都是他带去内蒙古的,好象它们是被从包里倒了出来,不过还没来得及整理。信宏好象还拿走了一些衣裤,好象又出了一趟远门,我嘀咕着,莫非是去找我了?可是他根本不知道我去了西藏。我记得他去内蒙古前,拿了一本黑色的笔记本,说是要把何凯教授告诉他的内容都记录在里面。可是,我翻了很久,都没有找到那本笔记本,估计是信宏还带在身上,这么重要的东西,当然不能乱扔。信宏装行李的背包也不见了,不过他的房间里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告诉我他又跑去了什么地方。

我在屋子里无聊透顶,而且电力也没恢复,家里也没固话,所以我就下了楼,决定找个公用电话打给信宏,问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下了楼,准备找家小卖部打个电话,我却又看到了林月。在去西藏的时候,我就是在家的附近看到她的,怎么现在又看到她。我一直觉得奇怪,林月的家也在附近吗?我看到她急冲冲的走着,好象也没注意我,于是自己情不自禁的跟了上去。这一次,路上行人不多,天气冷了我们这里的人就不大出门,除非上班,大家都是窝在家里。或许这就是人的一种惰性,和西藏那里热情奔放的人们是不能比较的。

林月走了很远的路,我跟着她都冒出了一身的热汗,而她还没疲倦一样,速度都没有慢下来。我走着走着逐渐发现她去的地方好象是老城区,难道林月住在那里?带着满肚子的疑问,我跟着她走进了狭窄的巷子里,这个时候巷子一个人也没有,我怕会被她发现,所以就没有跟进去,只是停在了巷哭。我哆嗦着站在一根电杆下,一直对着双手哈气,虽然现在才步入十一月,可是气温却冷得可以。我看了四周的街景,觉得有些眼熟,随即马上想了起来,在报纸上我看到过这个地方,这里是几十年前,那场抢劫案的现场!报纸上登过那家银行的地方,我记得就是这样的,虽然老城区很多地方都一样,但是身后一处废弃的建筑有一道痕迹,上面隐约还有银行二字,估计就是这里了。而且,徐峰也告诉我,以前他就是和养父母住在井水街的附近,而这里正好就是井水街,而报纸上说,那家银行就在井水街!

我皱着眉头,心里极是纳闷,林月跑到这个地方做什么,莫非这个地方还有她想要的东西?我探一个头,看到巷子里已经没有人影,于是急忙跟了上去。谁知道,走到巷子里的时候,才发现这里四通八达,林月早已经不见了踪影。我丧气的走来走去,终于发现了一处早在几十年前就荒废的工厂,不知道是何原因,到现在一直没有拆除。记得,徐峰和驼背老头都说过,他们是在一处荒废的地方发现了枪械,而且是在银行的附近,莫非这个废弃的工厂大有问题?我悄悄的走近工厂,才发现这座工厂是一座炼钢厂,不过现在腐朽得像鬼屋一般。

我看了看左右,没有行人,于是马上偷偷的钻了进去。这里寂静得诡异,我的呼吸都被放大了好几倍,不时的还有虫子在爬,而且这里的温度比较暖和。我还没走进工厂,就听到了枪械的声音,而且还听到有人用英文说话,最后还听到林月说了一句话,不过很是模糊,没听清楚,只听到最后两个字——羌塘。这些家伙有枪械,我不好靠近,所以又悄悄的钻出了工厂。看开,我得好好向上级反映一下,居然在这种地方有枪械储藏,真是奇怪。回头也要查查枪械的知识,看看林月使用的枪械究竟是哪一类的,知己知彼才能应付自如。

这个叫林月的丫头真是谜一样的人物,本来是查老馆长他们抚养的,结果却变成了这样的一个人。查老馆长啊,我真的有很多话要问你,要不是上次在广西太匆忙了,早问个明明白白。如果再找不到信宏,我就要自己回去老家那边,问问查老馆长。这次无论如何都要问清楚我父母和林月的事情,想到这里,我的脚步更加急速了,回家的路却异常的遥远。离开老城区后,我就坐上了公交车,本来想继续步行的,但是刚才遇到林月后,心里迫切想知道答案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如果现在有飞机我也会坐上去的,更别提公交车了。

回到家以后,电力已经恢复了。我急忙把手机充电,当电源接通手机的时候,手机就香了来信息的声音,而且连续香了一分钟。我都快愣住了,等到手机停止响铃后,我准备一条一条的把信息看完,可是这个时候却有一通电话打了过来。我看了手机屏幕,是信宏的号码,我正想找他呢,没想到他却抢先了。

我接通电话,还没来得及说话。信宏就在那边扯开了嗓门:“你去哪里了,快回老家,查老馆长已经去世了!”

第6卷 终极羌塘 第2章 休整半年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给自己打气,在下定寻找父母的决心,而唯一能给我线索的人家是查老馆长,现在我听到信宏在电话里说的话,半天没醒过神来。怎么查老馆长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赶上我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就忽然去世了,上天啊上天,你是故意捉弄我吗?查老馆长是一位慈祥的老者,对待我们年轻人总是非常的宽容,我的心里除了遗憾,还有悲痛,这大半年来经历的痛苦实在太频繁了。要不是我天生活泼开朗,说不定早就进了精神病院了。

“喂,喂,你倒是说句话啊?”信宏在电话的另一头焦急的催促道。

“哦,我在听。”我急忙回应道。

“我打你手机几百遍了,怎么老是关机,你跑到哪里去了?”信宏把消息告诉我后,就开始发牢骚,估计这把闷气他也憋了很久了,现在逮着了释放的机会,还不狠狠的批斗我一番。

我简短的说了一下这段时间的遭遇,信宏随即惊讶了几声,但是当我们又谈起查老馆长的事情时,双方又难过了起来。信宏在电话里告诉我,从广西回来后,查老馆长就住进了省城的医院,而且身体越来越差,几乎都不能开口说话,嘴里只嚷着我和信宏的名字。信宏从内蒙古回来的当天,他就接到了老家那边的电话,然后就急冲冲的赶了回去,也难怪家里会有这样凌乱的痕迹。更可惜的是,我当时远在墨脱,没能见上查老馆长最后一面,实在是太遗憾了。我心里琢磨着,他临终前嚷着我们的名字,会不会是想在弥留的时候告诉我们他保藏了很久的秘密。或许里面还有关于我父母的事情。

“你快点过来吧。最好现在就赶过来。”信宏毕竟是好脾气,抱怨了几句话后,语气又没那么僵硬了。

“好的,我马上买票回去,那先这样了。随时联系。”我说完把电话挂了。

可是。手机一放下来,心里就大喊倒霉。这手机都没能充电,怎么可能随时联系,要不是我现在用充电器连着插座,根本不知道信宏现在在老家。我心想,管他呢,回到老家再充电也不迟,反正现在已经联系上了。我才准备把手机从充电器上拔下来,哪知道又是一通电话打过来,我一看号码。是博物馆里的同时打过来的。我看着号码,心想,该不是叫我马上去馆里报道吧。我一接电话,果真给我猜中了。博物馆前几个月因为偷工减料,而且又被闪电击中。所以被迫重新装整,而且相关领导都被办理了。听说,馆里来了一位作风超级严谨的领导,动不动就要处分。同事在电话的另一头催促我明天回来报道,我却推脱说要回老家。同事犯难的告诉我,馆里的领导已经找我很久了,而且说明天要是再不出现,直接开除。我在心里叫苦道,我真是流年不利。联系不上我,那是因为我去了墨脱。那里没信号很正常嘛。再说,有信号又怎么样,我都没能充电,我的手机电池又是一个水货。同事没听我解释,再给了我领导的电话号码,让我自己去解释。我拨了号码后,被领导狂批了一阵。此时,我心里早已是又悲又愤,加上自己年轻火气大,脑子冒烟后居然和领导对骂起来,结果可想而之,我立即被开除了职务。其实,我并不是入编国家的,所以开除的事情对领导来说并不烦琐。

我气愤的走出家门,此时已经下午五点钟了,我估算着时间还够,还有一趟回老家车子,于是就仓促的赶回了老家。路上,我火气一过,想起查老馆长,想起父母,又想自己自己被炒了鱿鱼,心里的滋味就如醋酸加盐一般的难受。不过后来自己又开导自己,这博物馆的工作不做也罢,反正自己也大半年没做了,也习惯了无业游民的生活,只是生活没了着落而已。安慰自己了上万遍后,我终于回到了老家。我还没来得及和信宏诉苦,哪知道他倒先说:“我被炒鱿鱼了!”

“怎么,原来你也……”我哭笑不得。

“你先放好行李,我们就到查老馆长家里去一趟。”信宏很快把话题转正。

“去他家做什么?”我不明白道。

“他有遗嘱,上面写着家里的东西都归我们。”信宏表情很是复杂。

我本想努力做出惊讶的表情,可是又觉得应该做出悲伤的表情,结果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脸上的表情大概和一鬼脸没两样。把行李放在信宏爸爸的家里后,我们就去了查老馆长的家里。路上,信宏抽空告诉我,他到内蒙古的经历,那里也发生了很多希奇的事,他只挑了主要的说。何凯教授见到信宏给他的字样,也很是惊奇,居然还说见到过这样的文字,而且是在1976年曾和综合科学考察队进入羌塘无人区考察,在一个地方曾经见到过这样的文字。我听到也是一阵诧异,当时也听到林月说到羌塘这个地方,现在何凯教授居然也说到这个地方,荒芜的无人区能有什么秘密呢?

“那何凯教授还说了什么?”我接着问道。

“没说什么,只说他最近和一位科研者在筹资再赴羌塘,等到资金和国家批准后,马上就前往羌塘,如果我们愿意,何凯教授还愿意带我们一起去。”信宏说到这里眉头也有些松展。

我听了心里的阴云也总算淡去了一些,只是心里不明白,何凯教授怎么不告诉我们那些文字的含义,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些文字又没在历史的文献和遗迹里出现过。不过,能搜集越多的神秘文字,就越能解读这些文字的含义。再说,我们现在都被炒鱿鱼了,正愁没地方发泄呢,或许此去羌塘,还能赚些银子花花,再幸运一点就能再找份考古相关的工作,和大教授工作一般很容易找到工作。

“那要什么时候去羌塘?”我问道。

“半年后。”信宏面无表情的回答我。

“啊?半年,没搞错吧,要这么久!”我很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又不是不了解羌塘这个地方,现在的天气能去那里吗,你就是想去送死,他们可不想。”信宏说到死这个字眼时,脸上又画上了悲痛。

“说的也是。”我无奈的答道。羌塘这个地面面积达60万平方公里,几乎是整个青藏高原的四分之一,而且它地势高亢,平均海拔都有4500米以上,所以羌塘实际上是青藏高原的主体以及核心部分,简直就是世界屋脊的屋脊。因为空气稀薄,寒冷干燥,加上地理位置偏远,交通闭塞,所以导致那里渺无人迹,赤地千里,这可是我国境内可以和号称“死亡之海”的新疆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相比的著名无人区。这个地方大家对它知之甚少,而且现在天气寒冷,根本不是进到那个区域的最佳时期,而夏天是最适合的时候,所以要等到半年以后也说得过去。何况,还要国家批准和资金到位。现在做研究要找赞助资金,这好比讨饭似的,艰难得比科学攻关还难。

信宏看到我不反对一起去羌塘,好象挺开心似的,难得他对寻找我父母也这么在意,本来我以为他会对我寻找父母的事情不理不睬呢。他说我们既然已经都没了工作,那么就先在查老馆长这里的博物馆先找份临时工作,反正这里都是认识的叔叔阿姨,他们不会不帮我们,等到半年过后,我们再和何凯教授会合。

我顺带又问了一句:“何凯教授有说又去羌塘是什么事情吗?”

“没说,只是最近决定和另一名教授一起筹备再去一次,具体的没告诉我,只是问我们有没有兴趣一起去,到时候他会把那里的文字记录下来,然后结合我们的文字,再帮我们分析。”信宏解释道。

“那他当年没把那些文字抄下来?”我不解的问道,因为这么一个严谨的学者,怎么可能不把这么希奇的文字抄下来做研究。

“不知道,我没问。”信宏答得干脆。

言语之间,我们已经来到了查老馆长的住处。他一直是一个人生活,从没见过他有任何伴侣,可以说是孤独一生,不像某些领导伴侣满天下。而且,查老馆长住的地方是一处瓦房,极其简陋,也不像某些领导住在宫殿一般的建筑里。我不禁失望世界没给这个正直老人一点儿幸福的时光。我们推门走进了房子里,里面很整洁,有条不紊的摆放了很多资料文件。除了一台电视机这一现代设备,其他的就是一张闯,几个书架,和一张书桌。查老馆长搜集的资料都是很珍贵的东西,我们都很感谢他赠给我们这些资料。在我们整理的时候,忽然发现书桌的一个抽屉里有几本文件夹。有一本文件夹标了一个年代——1991年,而那一年就是父母无故失踪的那一年,更令我激动的是,文件夹上写着我父母的名字。颤动的打开了文件夹后,第一份资料是一份辞职报告。记得查老馆长在广西时对我说,父母失踪当时已经向馆里辞职,所以他们做研究的去向自己也不清楚,而辞职的内容查老馆长却只是敷衍了几句,并没有详细告诉我。想到这里,我便满脑子迷雾的拿起了这份保藏十多年的辞职报告,认真的阅读了起来。

第6卷 终极羌塘 第3章 录音带

辞职报告都是形式上的叙述,并没有怎么详细的信息,上面写到辞职的理由也只是说父母患上了一种病,已经不时候再做考古的工作,所以才辞职了。我实在想不明白,父母有什么病呢,至少我看不出来十多年前他们得了病,他们好象在离开前都很健康,并没有病痛的征兆。信宏看了后沉思了好一会儿,不过我问他想到了什么,他却摇头说什么都没想到。

我们又把文件夹里的其他文件看了一遍,里面都是记述了父母任职以来的工作记录,不过这么多记录里,好象惟独缺少了当年在非洲时的记录。除了在非洲的那份记录,其他的看上去都很正常,没有可疑的地方。就连在广西时的记录,他们也写得清清楚楚,虽然有些地方不方便叙述,但至少也一笔带过,总好过非洲的那份失落的记录。我们又仔细的看了其他的资料和书籍,发现有一个书架上的资料大多是和古时候的玄鸟崇拜有关。我心里不断的猜想着,查老馆长这么做的暗示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把这些留给了我们,是想让我们把遗失的记录补上吗?我一遍又一遍的看着查老馆长的遗物,缺失的非洲记录,整书架有关玄鸟崇拜的书籍,查老馆长是想用丢失的文件和这些书籍告诉我们,父母的事情和非洲的记录,玄鸟崇拜有关吗?

我和信宏有了整整一天才把这些书籍文件都运回了邹伯父的家里,如今这一群人就只剩下我和信宏两个人了,老家的房子也忽然空旷了很多。整整半年里,我们把隔壁省城的房子和琐碎事情都处理妥当了,查老馆长的朋友也帮我们在父母工作过的博物馆里安排了临时工作,生活不成问题。这段时间,我们还把查老馆长遗留的资料都看了两三遍。对于玄鸟崇拜的事情也了解了更多。我们还趁这段时间问了许多长辈。可是当年去非洲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失踪了,有关资料更是销声匿迹,无从着手。

陈静这个丫头也通过关系留在了馆里帮忙,而且还顺利移民回国,和非洲那边的红崖族暂时没了联系。我有问过她在广西找到的曼朱沙华拿去做了什么。她只是微微一笑。说去了一趟外蒙古,至于是什么事情她却一直不肯明说。我也有询问过陈静关于在非洲的事情,不过她告诉我的关于那个红崖村子的事情,好象也没多大的信息,都是很普通的事情,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把那份关于非洲的工作报告给弄没了,他们到底要隐藏什么事情?

这段时间里,我本想叫陈静和我一起去验DNA,想从科学上确认是不是兄妹关系,可是看她的脾气这样做又很不合适。所以拖了半年也没开口。我的背部虽然愈合了,可是没有再长出胎记,所以也没办法确认。倒是信洪,我怀疑他有病的事情,他倒通过了我的暗中测试。反把我苦恼了半年。或许是我得了妄想症,信宏的身体非常的正常,并没有如我猜想中那样,身体上有了变异的地方。我保留了一把妈妈用过的梳子,而上面有她的头发,为了不惊动陈静,我决定偷偷的取下她的一根头发,然后把她和妈妈的头发拿去了医院,做了DNA鉴定,结果证实了陈静真的是妈妈的女儿。我也安心了许多。本以为会有什么地方出现了纰漏,现在科学都证实了。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好在这一切都是我暗中进行的,陈静并不知道,要是我拉着她去做鉴定,而结果却证实我们是兄妹,那我接下来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可能一辈子都要被她冠上疑心病重的名号。

半年终于在难熬的等待中过去了,这半年来,我们三个人过得很融洽,而这个感觉就是我一直追寻了十多年的感觉——家的感觉。陈静虽然是个黄花闺女,可是她并不介意和两个男人住在一起,何况我是她哥哥,而且这半年来,我感觉到陈静和信宏逐渐走在一块儿了。在一个阳光刺眼的下午,我们终于接到了何凯教授的通知,一切准备就绪,大家将正式前往羌塘无人区。何凯教授在电话里告诉信宏,我们在拉萨等他们,然后在那里把路线和有关事情告诉我们。

一个晚上我们三个人都在各自准备自己的东西,谁也没空理会谁,都窝在自己的房间里。收拾完毕后,我彷徨的坐在床上,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找回自己的父母,这次去羌塘是否用用,能否多找到一些信息,这些全都是未知的答案。不过,查老馆长过世的时候,他故意把那些东西留给我们,而那些书籍里又都与玄鸟崇拜有关,那些神秘文字也是和玄鸟有关,而这些文字竟然也存在于羌塘这个地方,与广西相隔甚远,其间的神秘联系不到羌塘走一走是根本找不到答案的。我起身松了松筋骨,看到其余的那两个人还在磨蹭着整理行李,我就翻弄着自己小时候的东西。我小时候的玩具都在一个箱子里,很多玩具都还很新,因为父母失踪后我就再也没碰过那些玩具,因为每次看到这些玩具,我都很难过。玩具里有一个收音机,这是爸爸在我五岁时买给我的,当时已经算得上奢侈物品了。我看到这个收音机,脑子里就浮现出了最后一次使用它的场景。那是一天晚上,而从那晚上后,父母就失踪了。想到这里,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在天山神殿里的时候,我曾经想起了父母在失踪前的一段对话,他们说过长生不老又怎么样,这不是他们追求的东西,而另一件事情才是他们追求的。当时他们是在房间里对话的,而我当时就在房间外面玩弄收音机,当时还把一盒空白的录音带放进去录了东西,而且这么多年来都没取出来过。我那时还小,记忆不怎么清楚,只记得他们说的那句话,其余的没什么印象。如果收音机录下了当年的对话呢?我心里想到这个地方,马上激动万分,没想到儿时的玩具居然就是目前唯一的线索。

因为过了十多年,而且录音机的质量不是很好,录音带放出来的时候有很多噪音。我反复听了很多遍,都只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这个时候,陈静和信宏都走了进来。我示意他们小声一点,然后就继续听录音带。他们知晓了事情的原由,也静了下来跟着我仔细听录音带的内容。

我们三个人仔细听了很多遍,都没听出父母的对话,大家都很是失望。陈静和信宏本想叫我放弃,可是我却舍不得这次难得发现的线索,说不定就是唯一的线索了。左右为难的时候,我又想起了自己的大学时代。每次有难题,很多人都会想起自己的老师,而我此时想起的是叶老师。虽然他也已经过世。叶老师曾经是刑侦人员,他也跟我说过关于利用录音破获的案件,他还曾经介绍了刑侦鉴证中心的朋友给我认识,而这位朋友也很是亲切,说不定通过这位朋友能把录音带里的声音分辨出来。这位朋友的联系方式刚好记在了通讯本上。于是我马上联系了这位朋友,然后经过软磨硬泡,好话坏话都说尽,他才肯帮忙。我连夜赶到朋友那里,然后他把录音带带到了刑侦鉴证中心,很快他就把分离出来的声音送还给了我。经过那朋友的分析和清晰处理,父母的声音终于被过滤了出来。不过,因为当时的环境和录音机质量,那位朋友也只过滤出父母的一段对话:“我真的舍不得孩子。好不容易把他生下来,却又把他丢到这么远的地方。”“没办法。别多想了,我们明天就去羌塘,这是唯一能治好我们病的方法了。”

信宏他们在一旁听的一惊一乍,而我却陷入了更深的迷雾里。父母的这段对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妈妈说舍不得我,更舍不得把我丢在很远的地方,我不是在家里吗?她是说去的地方离这里太远,所以才说把我丢在很远的地方?而爸爸的话更让我迷惑,他说去羌塘,而这个地方正是我们准备去的地方,真是太巧了,而这个地方又有那些神秘的文字。说不定,我们此行真能碰上失踪的父母,虽然我不一定能认出久别的他们。羌塘啊羌塘,希望这次是最后一个我们要寻找答案的地方,终极的目标希望就在那片无人知晓的区域里。我还有一点不明白,当初在天山神殿里,我见到了很多神奇的东西,包括长生不老的东西,所以才想起了父母说的那句话:“长生不老又有什么用,这不是他们追求的东西。”那爸爸却在录音带里说,去羌塘是为了治病,既然不想长生,不畏死亡,又为什么这么费心思的去了羌塘无人区,去寻找治病的方法呢?这不是很矛盾吗?而这个病又是什么病,难道现代科学无法医治,那身为科学工作者的他们又怎么会去追寻这么虚无的东西。我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半点头绪,看来一切的答案还需要父母亲自告诉我,这才能真相大白。

“别想太多了,好好休息,明天还要去拉萨的,你是去过了,我们两个都没去过,还不知道能不能适应那里的高原气候。”信宏说完就对陈静一笑……

“我当初去的时候,差点把半条命搭上,你们如果害怕,就别去了,反正都没你们的事情。”我劝阻道,毕竟羌塘无人区的情况很多都是未知的,万一把性命丢了,我怎么对得起无关的人员。

“怎么又不是我的事情了,你知道我找自己的爸妈找了多少年吗,好不容易找见了一个哥哥,怎么这个哥哥就老把我是他妹妹的事情忘记了?”陈静抱怨道。

“好了好了,不和你们争了,老是两个单挑我一个,不公平,你们自己照顾好自己就得了。”我说完就赶他们出了我的房间,省得这两个人又唠叨个不停。

夜深人静,我又仔细听了录音带里的对话,“我真的舍不得孩子,好不容易把他生下来,却又把他丢到这么远的地方。”“没办法,别多想了,我们明天就去羌塘,这是唯一能治好病的办法了。”我又琢磨了妈妈的话,她说好不容易生下孩子,却把孩子丢在了很远的地方,或许这个孩子指的不是我,不是“他”,而是“她”,指的是陈静!这么说来,有了父母的确认,陈静就真的是我的妹妹了。剩下的就只有爸爸的吗句话让我彻夜难眠,他们都是不畏生死的人,他们去羌塘真的是为治病吗,到底他们得的又是什么病,而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的病有没有治好,他们现在还在不在羌塘无人区的某个角落呢?

第6卷 终极羌塘 第4章 资助者

那位朋友送还录音带和音频采样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我们听完分离出来的声音,心情又复杂了几分,这次去羌塘的责任又重了几分。这一年多来,我们已经爱上了如此惊心动魄的生活,也爱上了探险走天涯的日子。可是此行关系到失踪多年的父母,我竟然莫名的紧张了一个晚上,怎么都无法入睡。第二天早上,我们上了火车的时候,我才昏昏入睡。梦里,又出现了爸爸妈妈的身影,我总是在追赶着他们,黑暗里又出现了一只美丽的大鸟,他们追逐着那只鸟,不知不觉的就消失在了黑暗的尽头。

“喂。喂。陈今蔚,你梦到什么了,瞎叫唤什么?”陈静把我推醒了笑话道。

“怎么老是直接叫我的名字,也没听到你叫我一声哥。”我抱怨道。

“叫哥多别扭,还是名字亲切点。”陈静笑道。

“我看你这脾气,说不定都不是兄妹,要不是我把头发拿去……”我说到这里赶紧闭上了嘴,要是说下去就要露馅了。

“拿头发去哪里,你神秘兮兮的,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陈静不依不饶,认定我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我无奈之下只好把话题转移到了信宏的身上,说起了大学时代有人暗恋他的事情,陈静这才紧张的注意起一旁的信宏,好象生怕出现强劲的情敌似的。这次去拉萨,车上人不多,而且阳光明媚,没有上次我去的时候那么的寒冷。到了拉萨以后,何凯教授居然亲自在车站等候我们,害得我更加紧张。真没想到一位老教授居然会这么做。更让我没想到的。何凯教授竟然是女的,我一直以为是一个老头儿,怎么也没想到何凯教授会是一位很慈祥的婆婆。

“你们终于到了,我可等了一个小时了,记得请我这个老太婆吃顿好的!”何凯教授开着玩笑。灿烂的笑着。朝气胜过我们这三个年轻人。

“你好,何教授。”我和陈静局促的和这位婆婆打招呼。

“别这么紧张,我有这么吓人嘛,放开点,都是出来跑动的人,这么礼貌怎么交流的顺畅!”何凯教授拍着我的肩膀,然后笑道:“别叫我教授不教授的,好象我多爱摆架子一样,叫我何阿姨。这样才显得我年轻嘛!”

“哦,何阿姨。”我和陈静大眼看小眼,大概谁都没想到何凯教授会是这么一个人,惟独提前见过何凯教授的信宏,他倒很自然。我心里不断埋怨着。信宏怎么也不告诉我们一声,害我们出丑,大半年的时间也不和我们说说何凯教授的事情。

“日光城”拉萨在夏天暖和进了心肺,我都有些懊悔带上了很多厚实的衣服,不过这次我有记得带上大一号的鞋子。何凯教授把我们带到了这次进入羌塘的队伍里,令我再次没想到的是,这支队伍居然有四十多人,活象去打仗似的。尽管如此,队伍里的人员都又粉又嫩。都是娇生惯养出来的,哪像我们三个,粗壮异常。也难怪何凯教授会这么看得起我们。队伍里的人员含盖了很多领域,有自然地理、地貌、地质、古生物、植物、土壤、动物、水生物、草场、地热等十多个专业人员。除了这些人,还有摄影师、司机、医生和无线电台报务员,可谓是一支齐全的军队了。

我看着希奇,他们这次行动也太夸张了,可是何凯教授却解释说,这次进去是要全面考察羌塘,以便以后的开发利用,现在还却几个考古人员,所以才答应我们三个加到队伍里。我本想问更多的问题,可是才刚刚进入队伍,不能太罗嗦,生怕被队员排斥,所以就比较安静。何凯教授说,既然人员暂时到齐了,那么明天就先到那曲,然后再在那里等待另一位科研人员,她说这位科研人员也是这次行动的资助者。

到了拉萨以后,我没有出现高原反应,估计是上次已经适应了,而陈静和信宏也没出现,倒让我惊讶了不少。本以为他们会出现高原反应,然后我就故作姿态的教训他们,要注意什么,要吃什么的。有一个来自北京的人很是活泼,好象对所有事物都很有兴趣。这个人叫原羽,是古生物专业的。他是第一次出来实践,所以才这么兴奋。他告诉我,这次进羌塘,国家可重视了。我饶有兴趣的听他罗嗦,这才知道了一些的确很重要的事情。原来,为了保证这次远征羌塘顺利进行,中央军委有关部门已经作好应急措施和部署:两架载满各种物资装备的救援飞机待命停在兰州机场,一旦我们在羌塘遭遇不测,或者发生弹尽粮绝,危及生命安全的时刻,只要发出救援急电,他们就会立即起飞赶来救援。尽管如此,我的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希望此行能够平安归来。

我本来想问问原羽,关于资助者的事情,想知道这个利欲熏心的年代,究竟还有哪些人愿意资助科研事业,好让我也敬佩敬佩。哪知道原羽知道的也不多,他好象也不关心,只是说何凯教授会在那曲和那位资助者回合。何凯教授忽然在我和原羽谈话的时候走过来,她再次召集大家:“你们都准备好东西没,冬天的衣服要多带一点,别看现在是夏天,到了那里你们就有得苦吃了。”

“真的假的?”我嘟囔道,不过声音不大,没人听见。因为现在是盛夏,能把人晒得脱胎换骨,再冷能冷到什么程度?说不定何凯教授是在吓唬我们。队伍里样样俱全,真是便宜了这帮知识分子,根本就吃不到什么苦头嘛。

大家伙散去后,我就故意留了下来,然后把何凯教授叫到一旁:“何阿姨,我听说你在1976年的时候,也到过一次羌塘?”

“没错。想来已经隔了这么多年。哎。”何凯教授想到当年的事情,脸上挂满了失落与惆怅。

“那我听信宏说,你在羌塘里见到过那种神秘的文字?”我继续问道。

“嗯,见到过,以前我还不是专注于古代围子。不像现在。对古代文字有了比较深的研究。本来,1976年的时候,那次行动是很顺利的,可是那时候中国却发生了……”

“何教授,过来一下,上头要和你说些事情。”队伍里的一位年轻人在远处叫道。

“说了叫我何阿姨,别把我叫得这么老!”何凯教授笑着走开了,“等会儿再和你说那些文字的事情。”

我点点头,心里却郁闷极了。听何凯教授的语气,好象他们在1976年的时候,遇到了不愉快的事情,所以才中断了行动,而那些文字没抄下来究竟是为何呢?我扫兴的回了房间,想到这次不用步行,真是高兴。国家关注的事情就是比较容易进行。居然还有车队,还有中央军委做后盾,实在是受宠若惊。不过,能资助这么庞大的行动,这个资助者一定也不简单,估计年纪也和爸爸妈妈一样,说不定比何凯教授大呢。一群老弱妇孺进到这么艰苦的地方,我又觉得有些不妥,搞不好我们三个人还得照顾一群病号呢。现在很多人都产生了高原反应。希望他们能快一点儿适应,要不然一路上有得受了。我倒是佩服信宏和陈静。他们居然没事,真是出乎意料。陈静对此解释说,她在非洲时就是住在高原上的,虽然那里比世界屋脊要低一点。而信宏应该没到过高原,他却没有高原反应,看来他身体好过我。上次我来的时候,起初的那个反应差点把我的命给弄掉了,难受得要命。

拉萨的深夜很是迷人,繁星点点,天空上的宝石也特别的大,和我们平常见到的很不一样。我拿着从录音带里分离出来的声音,反复的听着父母的声音,觉得特别的亲切。我一个人在外面徘徊着,心里很是紊乱,即犹豫又冲动。很想马上进到羌塘的中心地带,可是心里又很不想去,很想回避这一切,矛盾得一口晚饭也没吃。这个时候,何凯教授走了过来,她这次没了微笑,有些严肃又有些担心的说道:“我听邹信宏说过你的事情,希望你能好好面对已经发生过的事情。”

“我知道,我经常和自己这么说,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不敢面对,总想逃避。”我自嘲道。

“我的父母也是失踪了,后来再也没找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只希望他们后来一直过得很好,其他的也不重要了。”何凯教授略为伤心道。

“原来……何阿姨……你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真是没想到开朗的何凯教授竟然和我有一样的经历。

“不过我也不能和你比,毕竟他们是在我差不多三十岁时才失踪的,你小时候就……”何凯教授没有说下去。

我的眼睛有些微热,不过还能控制,我用鼻音回答道:“谢谢教授。”

“对了,今天下午你和我说,想去找那些文字?”何凯教授又问道。

“嗯,就是想再看看,可能那些文字与玄鸟崇拜有关。”我皱着眉头说道。

“别担心了,只要这次顺利,我们肯定能找回上次发现的文字。”何凯教授神秘的笑道。

“那,何阿姨,你们上次为什么中断了行动?”我忽然想到这个疑问,于是抓住机会赶快问道。

“1976年,这个时候,中国发生了一件大事,震惊中外,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我们才被迫中断行动。”何凯教授面色沉重,好象不大愿意提这件往事,“你先休息吧,明天还要介绍资助者给你们认识。”

“资助者?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凶吗?”我担心的问道,因为自己的经历,所以最不擅长和老一辈的人交流,而且对老一辈的人都很畏惧。

“见到了保证你会喜欢,现在先不告诉你们,明天就会知道答案了。”何凯教授说完就笑着转身离开了。

第6卷 终极羌塘 第5章 传说

翌日,浩瀚的天空还是一片惨白,我们这支队伍就浩浩荡荡的朝那曲出发了。我们坐在越野车上,眺览着永远看不到尽头的旷野,绵延起伏的山峦,还有在阳光下白得刺眼的皑皑雪缝,大家对高原景色惊叹不已,而我的心情也在这圣洁的地方得到了暂时的释放,瞬间觉得轻松了很多。何凯教授和我们不在一辆车上,所以想交谈也没机会,我只能凭空猜测着1976年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这次行动何凯教授的目的为何?虽然她一直申明是为了更加了解无人区的情况,以便国家开发,但是隐约中我总觉得她还有别的目的,尽管她慈祥得不像一个歹毒的妇人,但是这一年来我所认识的人都是不能从表面来判断的。

在思忖时,我们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念青唐古拉山南麓的羊八井盆地。没想到的是,我们搭乘的越野车却出了问题,竟然抛锚了。何凯教授下车问了问情况,她嘱咐我们修好车后就赶紧追上队伍,他们先在那曲等我们和那位资助者。陈静和信宏毫不担心,而我也不知道该抱怨还是该担心,自己好象已经没了灵魂,都不知道该思考些什么内容。好在我们的司机很和蔼,也很专业,他说半个小时就能修理妥当,叫我们耐心等待,或者在周围走动走动,只要别走丢就行。

看着车队远去,我的心里竟然松了一口气,大概是离答案越近,我的心就越没底,可是我已经来到了答案的跟前,绝对不能再退缩了。这个地方距离拉萨仅有78公里,但是海拔已经在4350米以上了,我连呼吸都觉得有些不顺畅了,可是其余的那两个人却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周围没有什么建筑。倒是许多地方冉冉升起了一股股白色雾气,就像仙境一般,它们在灿烂的阳光的映衬下,与后面的念青唐古拉雪山交融在一起,实为壮观。

因为半年前就知道要来羌塘走一遭,所以我早就实实在在的了解了这片区域。白色的雾气实际上是著名的八井地热田。1975年的时候,国家就已经在这里打下了我国第一口湿热蒸汽井,羊八井的地热能源非常丰富。而拉萨有近40%的电力都来源于此。我们三个人都在惊奇地热的景色,可是雾气散尽的时候,我却看见雾气里头有一处很大的灰烬。而且湿软的土地上还有一些鸟类的足迹。不过,这几只足迹很不一般。大得异常,就像一个足球那么大。而灰烬里也有许多羽毛状的东西,只是微风一吹就碎成了粉末,而有灰烬的地方也有很多鸟类足迹。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鸟类足迹,觉得十分惊奇,看上去也非常的不真实。

司机在修理越野车,当他看到这些场景时,倒觉得很是平常。司机是本地人,而周遭的事情了解得比我们多。他告诉我们,这附近有一个传说。不过随着本地人口迁移,外地人口又移到这里,那个传说差不多都快消失了。我觉得这可能和父母以及玄鸟崇拜有关,于是赶紧问道:“那个传说是什么内容,你该不会不记得了吧?”

“当然记得,不过也很零星了,小时候经常听说,但是现在好象都没人记得了。”司机看到我们三个饶有兴趣,觉得很是光荣,大概他觉得在知识分子前能卖卖学问也是中荣耀。而我们需要的正是这些正义的卖弄。

“小时候,我就听很多老人提起,说青海到西藏这块交接的地方有一只凤凰,这只凤凰经常着火,每次着火的地方都有那么一处灰烬,还有它的脚印。我也以为是传说而已,不过真的在晚上很多人看到过火焰在飞来飞去,或者在地上滚来滚去,而且第二天早上,人们都能在那个地方发现很多脚印。你们别不信,你们不是搞科学的嘛,好象你们还是搞考古的吧,这里很多地方有凤凰的脚印,有些都成化石了,只要注意看地上,说不定你们还能发现很多脚印的化石呢!”司机说完,本想继续修理越野车,不过又想到了一些事情,于是又说了一句话,“不过看到火焰时千万别仔细看,如果你看到了火焰里的凤凰,就会……”

“就会怎么样?”陈静听到司机把话音拖的老长,于是就急着问道。

“我也不记得了,反正别直盯着凤凰看,如果你想生活正常的话,具体怎么样我真不记得了,反正老人们都这么说。”司机说完又专心修理车子,不再理会我们。

“你觉得他说的是真话吗?”信宏愣愣的问道。

“当然相信,他和我们没仇没恨的,没必要骗我们,可惜的是传说已经失落在这个现代的社会里,要是不注意保存,很多神话传说都要消失了。”我惆怅道。

“脚印可是真的,你们没看到吗?”陈静指着地上的脚印说道。

地上的脚印是不假,不可能有人到处作假,而且传说也有年头了,作假的人怎么可能一直作假了几百年,甚至几千年。司机说还有化石脚印,那就更加真实了,说不定搞上那么一块,马上就扬名世界了。凤凰,其实也是玄鸟崇拜里的一种。不过,现代科学一直把凤凰和龙当作虚构的动物,根本不存在于世界上,而且也没有出土过凤凰的化石,所以这种虚构学说也未尝不可。

查老馆长对玄鸟崇拜很有研究,而他给我们的书籍很多也有关于凤凰的记载,包括许多正统学派,也有很多民间传说。凤凰的起源约在新石器时代,原始社会彩陶上的很多鸟纹是凤凰的雏形,距今约6700年的浙江余姚河姆渡文化出土,在象牙骨器上就有双鸟纹的雕刻形象,这双鸟纹应是古代凤凰的最早记载,而根据神话传说,凤凰是从东方殷族的鸟图腾演化而成。世界上许多民族都有自己特别珍爱的动物,在历史上,早期人类文明中似乎普遍的盛行过对某些动物的崇拜。

例如,欧洲和亚洲的许多民族都喜欢狮子与鹰。以之为徽记——因为它们是力量和敏捷的象征。在古华夏,中国人所崇拜的动物是龙与凤。然而千百年来,龙与凤的真相却一直是个谜。具体是怎么起源的。大家也都是猜测,谁都没证据证明自己的推论。这个地方的传说倒有些意思,我看过很多地方的传说,好象都没有一条信息有说到凤凰不能看,看了会倒霉的。这真是有悖众多传说。而直觉告诉我,越是反常于世界统一认识的事情,越是能突破问题的关键。或许这个失落的传说在暗示着什么事情。

我们激动的讨论着,大家都没想到还没真正进入羌塘就已经遇到了这么神奇的事情。要是进入那还得了。现在,我们面临的问题是,关于凤凰的这种种传说,究竟只是一种神话,还是一种可能的历史真实?换句话说也就是,凤凰,在历史中是否确实曾有过一种真实的动物原形?对这个问题,正如对于龙的问题一样,学术界过去的观点多倾向于否定。但是,在我研究查老馆长的资料时。却注意到一条信息,那就是在商代甲骨文中曾发现过如下一条记载:“甲寅卜,呼鸣网,获凤。丙辰,获五。”这条甲骨文的意思是:商王指令臣鸣用网捕鸟,于丙辰这天捕了五只凤。由于是用网捕获的,所以捕获的是活着的凤凰。

由此看来,在商代,中国确曾有过凤鸟。我曾经也觉得这条甲骨文只是一条孤证,但是在早期金文《中鼎》铭辞中。我们还可以读到如下一则记载:“归生凤于王。”文中所提到的“生凤”一词,郭沫若也曾断定正是指活凤凰。无论甲骨文、金文都有材料确切无误的表明,直到商周之际,凤凰还是一种虽然稀见、但却并非不存在的鸟类。战国秦汉以后,凤凰方完全被神化成一种灵异之鸟。但值得注意的是,秦汉史籍中,关于凤凰出现的记载却仍然时有所见。两汉是迷信盛行的时代,史籍中所记许多祥瑞奇异之时往往不足征信。但恐怕我们也不能认为,其中完全不会有某些可信成分。至少秦汉人所描绘的形体特征,有一个极可注意的共同之处,这就是凤凰体型的奇大——由身高五、六尺直到一丈以上。

“所以,你说了这么一大堆东西,就是想说凤凰真实存在?”陈静有些嘲笑的意味。

“我也没说一定存在凤凰,只是想说,可能历史上真的存在过一种很特别的鸟类,只是现代人还没发现它的存在。”我耸着肩说道。

“今蔚说的也对,其实在人类刚出现不久,很多图腾,都有不同形式的记载了凤凰的存在,那个时候好象还很难编造同样的传说吧,除非是事实。你想,中国文化五千年多,难道刚出现的时候大家就统一了认识,在不同的记载里就有了同样的描述?何况,世界在当时还是很封闭的,一个民族不认识一个民族,更别提别的大洲里的民族。为什么世界上有这么多关于凤凰的记载?”信宏帮腔道,弄得我心里不停的感谢。

“就是,两汉时代迷信得厉害,很多记载都不能相信,虽然也有原型演化过来。可是,之前,甚至文字和人类刚出现的时候,好象还很难编造神话,而且是从没交流过的民族里,有同样的凤凰描述。”我继续说道。

“好了,好了,又没否定你们,干嘛都急着解释,男人就是没劲。”陈静扫兴的转头走向车子,信宏则懵懵的看着陈静的背影,我则觉得他很好笑。

越野车在司机的修理下,终于又能上路了。我们钻进了车子里,心里都在祈祷车子被再出问题,要不然我们可能就被排除在行动的外面了。陈静在车上和信宏斗嘴了好一会儿,随后她又严肃的对着我说道:“其实,我们红崖族也有关于神鸟的传说,不过我不知道能不能把它当作凤凰,但是红崖族的传说有一点和司机说的传说一样,那就是千万别直看神鸟。”

第6卷 终极羌塘 第6章 挖眼

“你们也有这么一个传说?”信宏颇有些意外的看着陈静。

“别这么大惊小怪,传说而已,能说明什么事情,再说也没谁见过凤凰或者神鸟之类的东西。”陈静不已为然的打发道。

“可是,你们也有相同的地方,那就是千万不要看凤凰,有说为什么吗?”我问道。

“没有,反正别看就是了,我倒是想看也没看到,大概是唬小孩儿的。”陈静说完就扭头看着窗外的风景,然后啧啧称奇。

“为什么不能看到凤凰呢,在中国,甚至别的国家,都把凤凰当作吉祥的代表,真是怪透了。”我摇晃着脑袋,怎么也想不明白。

“你们还挺认真的,一个问题居然能说这么久。”司机在前座笑话我们说,“其实,我们这里也有人见过凤凰,是一个老人见到的,但是他神经有些问题,大家没有相信他。”

“那后来呢,这个老人怎么样了?”信宏有些焦急的问道。

“死了?”陈静插话答道。

“别打岔,你听大叔说完,好不好。”我迫切的想听到那位自称见过凤凰的老人,他的命运最后如何。

“是死了,都很久的事情了,好象那时候都没解放西藏,不过我听长辈提起过,好象那位老人说自己见过凤凰后,就对世界失去了热情还是什么的,老水世界变了,没味道没意思了,好象是这个意思吧?”

“你是说变得消沉?”我接过话答道。

“嗯,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司机专心的开着车,没注意到我们脸上的表情,“他是精神有问题的,他的话你想当时谁信?”

“说的也是。”信宏有些失望这样的答案。

“那后来呢。怎么死的?”陈静问道。

“自然死亡的吧,好象是太老了,就死了。”司机漫不经心的答道。

“他死前是不是眼睛瞎了?”陈静本来在看着窗外的风景。但是她有转头问道。

“是瞎了。”司机答道。

“看过凤凰就会变瞎子?”我很是不解。

“不是,我猜想,他是自己把眼睛挖出来的吧?”陈静略为兴奋的说道。

“这小姑娘不错嘛,居然猜中了,你应该去买彩票的。说不定会中大奖。”司机开玩笑道。

“你怎么知道的?”我迷惑的问道。

“红崖族以前有个老族长,他说在非洲时见过凤凰,后来也是对生活没了激情。接下来就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了,我也是听说的。那族长我没见过,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眼睛挖下来。”陈静朝我吐了吐舌头,“要是我看见了,铁定到处炫耀,怎么可能挖自己的眼睛,他们的脑子都有问题吧。对了,司机大叔不是说了吗,他们的那个老乡脑子真的有问题。”

“那你的老族长脑子也有毛病?”我问道。

“他倒没有,要是有毛病怎么当族长?”陈静说起自己的成长的地方,眼睛里沉淀了很多思念的颜色。

谈话之间。我们已经穿过了羊八井和当雄盆地,来到了藏北重镇——那曲。这个地方位于怒江上游支流那曲河畔,海拔有4500米。由于气候寒冷偏湿,遍野都是低矮如毡状的蒿草草甸植被,还有那些散落其间的低洼积水沼泽,而这些也成为了西藏主要的天然牧场。现在天气已经转暖,放牧季节也已经来到,我们车子开进来的时候,很多地方都有成群的牦牛或者绵羊慢悠悠的在辽阔的草原上走着。

我们的车队停在不远处,那里有许多黑色帐篷。大概都是牧民的居所。何凯教授才刚看到我们的车子开过来,她就在大老远的地方大喊道:“你们终于来了,还以为跑回头了呢,资助人都已经到了,你们可比人家大牌多了,要我们等这么久。”

“不好意思,我们也想快,谁叫我们选到一辆有毛病的车。”我尴尬的下车,然后急忙解释道。

“怎么这么严肃,和你们开玩笑的,我当然知道车坏了。”何凯教授把我们三个人引进一间帐篷里,然后说,“给你们介绍这次行动的资助者,就是她了——林月小姐。”

“啊?!”我、陈静、信宏都很是惊讶,谁都没想到资助者居然会是林月。

“怎么都这么惊讶,是不是没想到会是一个大美女?”何凯教授开心的大笑道,“你们不会以为资助者是一个老头儿,或者和我一样的老太婆吧?”

“没有,没有的事,何阿姨很年轻。”我惊讶之余并没有忘记奉承何凯教授。

“你们好,我想我们不用做介绍了,因为我们早就认识了吧。”林月仍旧是那米人又神秘的微笑着。

“没错,我们是认识了。”我嘴里嘟囔着,心里却紧张得把手捏出了汗,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还有一些开心。陈静和信宏虽然也很惊讶,但是敌意却更加明显,我看到他们的样子,于是马上打圆场,“我们既然都认识了,那就先去把东西整理整理,何阿姨,你们先聊着。”

“要真正认识我,那还远着呢。”林月在身后笑道。

何凯教授对于我们的认识也很是惊讶,我们一出帐篷,就听到她问东问西的,根本没有教授的架势,活象三姑六婆一般。陈静他们的意思我也明白,不过我们要怎么和何凯教授他们说林月的事情,她能相信吗?再说了,这次行动是由林月资助的,有钱能使鬼推磨,谁叫我们没她这么有钱。我们这次好不容易有机会到羌塘,要是自己准备,到年老体弱的时候怕是都没准备好,再说国家也不允许。何况,一起行动情况也没那么坏。至少我们能知道林月此行的目的。反正大家谁也不穿谁就是了,我是有私藏了一些古物,有违规定。但是林月也有,她犯的事可比我厉害多了。我研究完毕,肯定会把东西交给国家的,这点我敢保证,林月怕是就难了。

“可是。我不喜欢她。”陈静声音尖的厉害,她一出帐篷就表明了立场,丝毫不理会我的分析。

“不过今蔚说得对。我们要一起去还得靠林月,她没当场拒绝我们加入就已经很给面子了。”信宏在一边帮腔。他还算理智。

“你不是嫉妒人家比你漂亮吧?”我打趣道。

“怎么可能,再说了,我不见得比她丑。”陈静很不爽快的单手插腰说道。

“行了,行了,总之将就着一起行动,我们都是靠她的钱才进得去的。再说了,有何凯教授在,她能犯什么事情,也没见她带着那帮外国兄弟一起来,国家不会批的。”我说道。

“那就好。千万别犯事,越还看的人心越毒,当然我是例外。”陈静说道。最后一句居然能不害臊,还理直气壮的。

“你的皮还真厚,和我一点儿也不像,真不明白你的DNA为什么和妈妈的一样?”我脱口而出,不过随即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DNA?”陈静听了我的话很是迷惑,信宏也很着陈静奇怪的看着我。

“没什么,没什么,我瞎说的。”我尴尬的转身。然后大叫道,“我尿急,先去方便方便,你们去谈情说爱吧。”

我狼狈的逃开了,那两个人也安静了下来,估计给我的话弄的害臊了。反正我偷偷去验DNA的事情绝对不能让陈静知道,就连信宏也不能知道,不然我的品就好下降了,在他们的眼中。我想着想着就钻到了帐篷的后面,哪知道林月也从另一头走了过来,看到她眉头紧皱,我心里也跟着扭来扭去的。我为了避免再一次的尴尬,本想马上逃走,可是却被她发现了。

“怎么,见了老朋友招呼也不打,还跑得挺快的。”林月取笑道。

“我们不是朋友。”我想到林月以前的行为,嘴上就马上纠正她的话语,不过心里却直嚷着,我们是朋友,我们是朋友。

“别口是心非。”林月丝毫不尴尬,她的眼睛直视我的双眼,看得我惊心动魄,而这个描述丝毫不夸张我现在的感受。

“有没有好奇我为什么会资助这次行动,为什么会来这里。”林月收起了笑容,严肃的说道。

“关我什么事,被打扰我们就行了。”我想扭过头不去看林月,可是脖子却不听使唤。

“我已经知道他不在了,其实我也没恨过他。”林月居然变得很伤心。

“你说的‘他’是……”我疑问道。

“查东林,别告诉我你又不知道。”林月的悲伤瞬间又隐藏了起来。

我看着林月,随后才想起来林月被查老馆长收养过,她也认识我们的父母。现在,查老馆长已经死了,那一代人都已经不在身边,而和事情有联系的人,还有一个人,那就是林月。我使劲的敲了自己的脑袋,心里骂着自己,怎么把林月忘记了,说不定她知道我爸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