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卷 终极羌塘 第19章 尽头

回头一看,绵延千万里的隧道居然就在眼前了,因为强烈的光线在一个拐弯处闪耀着,我知道,只要一转弯,出口就在眼前。转弯处离我不到十米远,这么说来,隧道的尽头居然就在这泉华之中,难怪这里的隧道水气这么重。我刚想快步走上前,忽然一阵地动天摇,海浪般的声音扑面而来,这是温泉激涌发出的声音。我瞬间就明白了,之前一直在隧道里听出水滴声,海浪声,以为隧道通往海洋,现在终于明白这是泉华处发出的声音。

我一边走,一边想着尽头为什么会是在泉华之处,其中有什么玄机?我从拐弯处焦急地走过来,想从尽头知道答案,拐弯之后尽头就在跟前的十几米处。不过,我却看到有一个人盘坐在隧道之中,似乎他是把守尽头之人。我有些胆怯,不过随即又想,自己牛高马大,而那个人似乎很是瘦弱,于是就壮起胆走了过去。因为尽头有光线倾泻进来,所以迎着光的我看不清楚那个人,眼睛直觉得刺痛。我故意弄出很大的声响,可是那个人丝毫不动,莫非他很有把握打倒敌人?

“喂?”我走进后就一伸手推了那个人,谁知道一推就倒,而且还散架了。吓了一跳的我,定住神,睁大眼一看,吓了一跳。原来这个人不是人,只是一副尸骨,大概水气侵蚀严重。所以一碰就散,把没有心理准备地我吓了一跳。不过,这个人的衣服虽然也腐烂了,但是还能看得出样式。外面的队员还在说话,我知道自然的人肯定小命难保,所以就先看看这个尽头之人。这副骨架穿的不是现代衣服,而是清朝的官服,看起来不超过一百年的历史。我心里十分困惑,清朝有官员被派遣到此吗,怎么会出现清朝的官员?我捡起这位官员的骨头一看,没有火烧地痕迹,是自然分解的,这么说来应该是自然死亡,而不是自然死亡,可是好好的一个官不作,干嘛跑到荒芜人迹的地方?

我蹲下来看了一下子,觉得不怎么明白。正想从尽头出去,看看自然的队员是不是留了什么线索,却发现尸骨前有一些文字,低头定睛一看,居然是那些神秘文字,而且密密麻麻。估计是这个清朝官员所写,我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其实仔细看也看不明白,可是这个时候突发情况又出现了。鸟鸣声忽然飘进了隧道,而且是从尽头处飘进来的,我听着那声音逐渐靠进,心里大惊:这该死的鸟不是要进隧道吧?才刚在心里猜测一番,那团火焰之鸟就出现在了隧道的尽头,把我吓了一跳。我这次没敢看这只鸟,或者是凤凰。只是转过头,然后撒腿就跑。那只鸟好象没有追赶我,只希望它是可怜逃命的我。真是谢天谢地。好不容易从隧道的塌陷处爬了上来,却发现队员已经把烧成碳的小李抬了回来。

“你刚跑哪去了。害我们一直担心。”陈静焦急道。

“我”开了口地我又不知道该如何说遇到的事情,于是又闭上了嘴巴。

“奇怪了,这个人又是自燃,刚才你们有没有看到一团火在泉华里飘?”原羽捂着鼻子和嘴巴,说起话来都怪腔怪调。

“先把小李放好,大家记住,出行一定要两三人,我已经强调很多次了,至于这个泉华,”何凯教授又再次说明,“大家要活动也只能在泉华周围,别进得太深,怕有危险地东西在里面。”

“教授,有就最好,我们不是来考察的吗,如果都是发现已经知道的东西,那这次来还有什么意义?”队员发出质疑。

“要有献身精神。”队员里有人附和道。

“你们说的是,可是尽量避免危险,等到把四周的环境都记录后,大家再一起进去查看,好不好?”何凯教授知道自己理亏,所以只好屈服。

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老三却把我拉到一边,说有事情跟我谈。我心想,怎么差点忘记了,刚才已经父子相认,都没来得及告诉陈静,她一定很开心。老三面色严肃地把我带到离人群较远的地方,说:“你刚才怎么说我是你爸爸,你误解我的话了。”

“怎么了,你又想否认?!”我很是失望和生气。

“没有,没有否认,是你真的误会了!”老三急忙辩解道。

“你知道陈林这个名字,又知道我身上的胎记,我又觉得你面熟,你地”我犹豫了一会儿,说,“妈妈又是因为那只鸟而死,你们来羌塘不是和玄鸟有关吗?”

“你真的误会了!”老三又再次说道。

“那你说,我哪里误会了?”我激动道。

“哎,你这个样子我怎么告诉你,你接受不了的,心里素质太差!”老三也很失望道。

“那你说,你知道怎么事情,说啊,我能接受地去”我迫切地知道答案。

“你来这里是想找父母,为什么来这里我是不知道,可是我知道你”老三说到这里又卡住了,他很认真地看着我,最后还是把话咽进了肚子里。

“你们怎么跑这么远,快回来,万一碰上那群盗猎者,那就糟糕了。”何凯教授折了两名队员,所以一看到我们远离营地,她就慌忙地叫我们回去。

老三如遇大赦,立即跑开,不理会难过失望的我。我脚步沉重地回到营地,心里很是绝望。这个时候,信宏逃命一样地走过来,看到我后就马上说:“终于摆脱了那个扎西向导了。一直缠着我,罗嗦死了。”

“你还真好命,哪里都受人欢迎,没看到扎西向导只和你一个说话,应该感到高兴嘛!”我苦笑道。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你好象?”信宏一下子看出了我地不对劲。

我注视着信宏,心里想着他有色盲的事情,又想起老三也有色盲。觉得十分郁闷,怎么这么多人都有色盲。信宏更是厉害,居然一直瞒着所有人,可是天生色盲的人怎么会在小时候就知道自己是色盲的?我看信宏的秘密小册子,1990年他就开始记载,1991年就是父母不见的时候,而那时候我就搬来和他一起住了。那时候我都还没懂事,信宏这个人真是高深莫测。这么小就这么细心。除非,他不是天生色盲,不然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明白什么是色盲?我是有话不能憋太久的人,更无法忍受兄弟一般的朋友瞒着事情,刚才又被老三刺激了。所以理智失控,马上就说:“信宏,你又事情瞒着我吧?”

信宏大概以为我会接他的话,谁知道听到我答的话,他楞了好一会儿才说:“你说什么?”

“别装了信宏。知道你有色盲,我不会因为这个看不起你的,更不会告诉别人。”我有些不愉快道。

“你”信宏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别你啊我啊的,我看过你的册子了,你别在狡辩了,我早就怀疑你眼睛有问题。上次说胎记的时候就怪怪的。”我说得很激动,但是声音压得很低,生怕别人听见。

“说什么呢,这么激动?”陈静走了过来,我和信宏也马上不说话了。

“对了!”我想到了隧道里的事情,正好拿这个把尴尬暂时化解,“你们知道吗,那条隧道,它的尽头就在这里!”

“哦?居然有这么长?”陈静故作惊讶,其实我看得出她一点儿也不惊讶。

“真的,那里还有一个清朝官员的尸骨。”我小声把刚才地事情说了一遍,不过省略了那只火鸟,潜意识里觉得不应该说出来,大概是怕他们担心我遇到火鸟又要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陈静听完我的叙述,马上就闹着要下去看看,我马上就阻止,因为害怕那只鸟还待在尽头处。现在别说进隧道了,就是到泉华里走上一走我都不敢,万一被那只鸟发现,就死翘翘了。我现在能肯定,人体自燃绝对和那只火鸟有关系,要是能安全地把它捕获,那就再好不过了,可是要怎么才能保证自己安全?

生火做饭完成后,我们就大口大口地吃起来,虽然半生不熟,而且味道怪异,却觉得吃上一大锅也不饱。夜幕降临,何凯教授就吩咐大家待在营地,明天再出去做研究,千万不要在晚上跑出去,要方便也只能在附近方便,我听了就觉得好笑,万一谁的屎特别的臭,那我们不就遭殃了。信宏被我拆穿有色盲后,他一直避开我,那个老三也是一样,根本不想和我说话。我觉得受了委屈,心里也很是郁闷,好在原羽话多,于是就一直听他罗嗦。

帐篷里只有我和原羽,信宏又和扎西措在外面的篝火旁聊天,老三也故意和何凯教授一起,我无聊至极,想起原羽是研究古生物的,于是就问:“你知道凤凰吗。古生物学上有没有说到凤凰?”

“嘿嘿,你算问对人了。你看,大家都喜欢把龙凤说成虚构动物,把它们否定,可是传承了五千年,甚至更久远的事情难道真的是假的吗?没听过,事实胜于雄辩,几千年,甚至上万年的历史,难道都是假地?”原羽愤慨道,口水都溅满一地。

“那你怎么看?”我饶有兴趣地问到,生平第一次觉得原羽说的话还有能听的地方。

“当然有,你想,大家否定了龙凤,而且还把它们说成是几种动物组合而成地,龙我不敢说,可是凤我觉得它是真实存在过的。”原羽说到,“你是学考古的,很多古时记载你应该清楚,从早朝西周金文中所见关于生凤(也就是金文《中鼎》)的最后记载,到汉代谶纬家关于重新发现凤鸟的传说之间,有着将近两、三千年的一段空白。”

我一听,心里仔细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不过自己却一直没有发现这件事情。在原羽说的那段两三千年的历史里,的确出现了一大段空白,关于生凤的记载完全为零,莫非这空白的期间还能藏着什么秘密?

第6卷 终极羌塘 第20章 夜袭

“你知道凤凰的特征吗?”原羽问道。

“知道。”我回答。

原羽把一系列传说神话中的凤凰特征说了一遍,大概内容就是:凤凰形体甚高,约六尺至一丈,具有柔而细长的脖颈(蛇颈),背部隆起,喙如鸡,颌如燕,羽毛上有花纹,尾毛分叉如鱼,以植物为食(竹根),雌雄鸣叫不同声(雄曰“即即”,雌曰“足足”),好结集为群,来则成百,不善飞行,穴居(居“丹穴”,“凤穴”),足脚甚高(体态如鹤),行走步态倨傲而善于舞蹈。

“这特征能说明什么?”我很不明白。“这从古生物学上来说,就是在说大鸵鸟啊!”原羽继续说道。

我一听,人就懵了,怎么优美的凤凰被原羽说成了笨拙的大鸵鸟?正想问个明白,帐篷我们的人忽然惊叫起来,我皱着眉头想,不会哪个倒霉鬼又自燃了吧?这样下去还得了,迟早全队要烧个精光。

我和原羽出了帐篷一看,很多人都在营地的一处低坡上围观,我看到那里没人着火,心里才平静下来。跑过去一看,原来是队员里有人来这里尿尿,结果尿把地上的泥土一冲刷,居然冲处处了一个几副巨大的石画。我挤进人群,他们知道我是考古专业的,所以都主动让出一条路子。我借着灯光一看,这些风格有些史前岩画的风格,看颜色和石头的侵蚀,的确是史前的特征。

图画众多,看得我眼花缭乱。不过,仔细一看,还真给原羽的话吓了一跳,因为其中一副的画面上方有两只鸵鸟,其前有一无头轮廓的人面像,下又有五只鸵鸟。右旁还有——人面。头饰长羽。其下,有一马鹿,尾上翅。鹿前足下又是一鸵鸟及一只动物。其间似有两条被肢解的肢体。最下方,有一轮廓,似抽象人面。

我心里一惊,还真有鸵鸟画像,莫非真给原羽说中了?石画上还有许多神秘文字,何凯教授说过神秘文字出自这里。所以看到我也不惊讶。这副画凿刻如此众多的鸵鸟、人面,还有鹿、肢体等等,只能作一种解释。就是这是一个娱神、媚神地场面。

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这里所祭礼的是什么神呢?我转头看向另一副画,结果就找到了答案。这是一副先民拜日的图画,画上的内容是在半山腰上,拜日者虔诚地站立在大地上,双臂上举,双手合十过顶,朝拜太阳。被朝拜的圆圆太阳,高悬于天际。除了这一副画之外,还有很多关于太阳神和羽人的形象画。

我记得凤凰是中国的太阳之鸟。而《周礼》中记祭祀太阳的舞蹈,正是一种戴羽舞和执羽舞。由此可以看出,这些岩画中同时出现鸵鸟、太阳、羽人以及拜日者。绝不是偶然地。在上古,我想,鸵鸟实际上也许真的是作为太阳神鸟而受到崇拜的。鸵鸟在中国濒于绝灭地时间,大致可推定约在距今四千——六千年左右——这正是传说中的黄、炎帝时期。这一时期以后,关于凤鸟出现的报告,愈来愈趋于稀少。偶或出现,即被看作具有吉祥涵义的珍异。也正是在这个时期内,凤凰的传说,由上古以一种真实鸟类为原型的动物图腾,演变为既有宗教意义、又具有政治意义的一种灵鸟神话。

“难道原羽这小子说得没错,凤凰真的是鸵鸟?”我心里迷惑万分。我清楚地记得,在此之前,内蒙古阴山——狼山地区也曾发现大批史前原始岩画,位于狼山南麓格尔敖包沟(汉代逆方郡所在地)有一组石岩画群。其中编号第13组中有一副画和这里发现的有些类似。

大家兴奋地围观着,议论中带着很开心的感觉,毕竟这次行动如果没什么突破,回去那就没面子了,而且也对不起死去的两位队员。看得出来,石画本来是竖立着地,沧海桑田,一副副石画都倒塌并且被尘土掩埋,要不是队员的一泡尿,或许我们就不会发现。

“羌塘不是一直没有人烟吗,那这几副画是怎么回事?”队员里有人问道。

“这就是我们来这里的原因了,都知道了还来这里干嘛?”林月走进人群,低头看着石画说道。

我不发言语,看着石画和上面的文字,心里十分不解。或许,上万年前,这里并不是无人区,也许存在过一个神秘的国度也说不定,只是它一直没有在历史文献,或者遗迹中出现,所以这里文字才无法解释。隧道尽头地石器就能说明这一点,目前几无人类活动能力的羌塘居然能发现古人类遗迹,说明千万年前这里气候应该还很暖和,适合人类居住,只是后来发生了变化。

忽然,人群中几个人倒下了,大家随即一阵恐慌。仔细一看,那几个人都是被子弹爆头而死,有人朝我们开枪,可是刚才没有声音啊,难道是无音枪?果不其然,队伍里又有几个人倒下,好在我一直蹲着看画,要不也遭殃了。这群盗猎者十分狡猾,为了不被发现,居然使用了无声枪械。慌乱之下,大家四下逃窜,一群服装奇异的盗猎者蜂拥而来,我看不出来这是哪一国的服装。敌人就在眼前,我们的武器都在帐篷里,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跑去拿武器了,现在只有往后退。而后面的位置,就只有泉华可以躲避,那里石林如迷宫般,而且水气弥漫,冷月寒光漂浮在水气当中,近距离都难以看到对方。

我们一行人狼狈地退到了泉华中,因为突如其来,大家毫无准备,逃进泉华的时候,大家都被冲散了。感动的是,林月一直拉着我,带着我躲进了水雾浓重的泉华之中。刚才一直注意着那几副画,几乎没人守卫营地,难怪被人偷袭,我们又都不是专业的士兵。我逃下来的时候,借着惨淡的月光,居然发现这里有很多残垣断壁。月光一浮现,那些遗迹就若隐若现,微带着七彩光芒。白天的时候都没有人注意到四周居然有古城遗迹,到了晚上借助月光才能隐约发现端倪。要不是现在在逃命,我肯定禁不住赞叹几声,然后慢慢欣赏。

“怎么回事,那群盗猎者好象不是盗猎的?”我喘着起说道。

“你先别问这别问那的,等躲过再说。”林月心烦意乱道。

泉华中,热水喷涌,时而还响声震天,所以在里面奔跑也不会听到脚步声。这里水雾太重,我担心跟丢了林月,所以一直用手拉着她,而她也拉着我的手,不知道她是有意还是无意。虽然泉声四起,但是我仍能分辨出有人在走动的声音,特别是那群盗猎着已经闯入了泉华。这群盗猎者真是不专业,人家盗猎就杀动物,他们反倒好,既杀动物,也杀人,搞兼职吗?我们在泉华中走来走去,现在温度又降得厉害,好在泉水温热,我们一点也不觉得寒冷。

这个时候,一阵轻盈的脚步声飘荡在泉华之中。我的耳朵听得明白,这不是人走路的声音,是鸟,是那只凤凰!是那只玄鸟!我才想到这里,那只浑身火焰的鸟就出现在了眼前。我想着,反正自己已经看过了它,林月却还没有,那就破罐子破摔,帮林月挡着它吧。谁知道林月把我推开,从一直随身携带的包里取出了那面天机镜,然后直对着那火鸟一照,一阵强光反射回去,火鸟就慌忙躲开了。我听着脚步声远去,松了一口气,原来天机镜作用这么大,还能把火鸟赶走。

“下次千万不要接近那鸟,人体自燃就是因为那几个人接近了那只鸟,听明白没?你已经看过一次,绝对不能连续看第二次的!”林月语气很强硬,不过我听着却很温暖,莫非以前真误解了她?

“到底这里有什么秘密,你快告诉我,要死也死个明白!”急切地说道。

“今天晚上你就会明白了。”林月回头后,表情复杂地说道。

我还想说什么,林月却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而我也听到有人走了过来,听脚步声并不是队员的。果然,一个盗猎者出现了眼前,而我和林月早就躺在水里,而水面浓雾覆盖,根本难以看清,所以那个盗猎者根本没有发现我们。这里水不深,只到膝盖处,有些地方更加肤浅。等盗猎者走远,我迫不及待地想起身,大口呼吸着潮湿温热的空气,可是谁知道又有一拨盗猎者走了过来,无奈他们有武器,只有接着在水里躲避这群恶贼。因为刚才一路跑下来,我已经上气不接下气,都没能缓过来,又躲到了水里,所以不到十秒就已经很难受了。我想从水中坐起来,但是林月拼命地拉着我,不让我坐起来。可是,要不起身,我就得憋死在水中,反正一死,我宁愿是中弹而死,也不要自己淹死自己。因为实在受不了,我就奋力挣开了林月,然后立即起身,倒霉的是几名盗猎者刚好走到面前,莫非今天晚上我就要长眠于泉华之中?

第6卷 终极羌塘 第21章 黑白

盗猎者很不简单,我才一起身,他们就听出了声响,尽管周围一直水声四起。林月知道我已经从水里坐了起来,于是她也紧接着起身,然后玉手一挥,两个盗猎者就倒在了地上。估计盗猎者没有想到会有此一招,因为就连我都没想到,其余两个盗猎者就暂时楞在了一旁,林月也乘机把我带到别处,藏了起来。

我们好不容易跑到了一处角落,这里水温非常高,热气更为浓烈,人躲在里面很难被发现。因为温度很高,人不能久站于其中,所幸水中有几块石头凸出,我们可以蹲在上面。听到盗猎者没有朝这边追来,于是林月才松了一口气。我刚才惊讶林月挥了挥手,就杀了两个盗猎者,这功夫着实了得,于是便悄声问个究竟。

林月伸出右手,让我仔细看,结果发现她的中指和食指非常粗糙,而且上面有很多伤痕,但是看起来却发现有力气。林月看到我满脸迷惑,微微一笑,用右手从怀里摸出一个东西,然后一挥,对面的石柱居然震动了一下。刚才我看得明白,林月取出来的是一张刀片,既锋利又轻薄,她用食指和中指夹住刀片,使劲一挥刀片就硬生生地镶嵌在了石柱上。这功夫的确了得,刚才那两个盗猎者估计就是着了道,我打心底佩服林月这个功夫。真没想到她如此厉害。可是要练就此等绝技,就要从小学起,当中地辛酸可想而知。

我正想夸林月,趟水声就传到了耳朵里。我听得出这声音,非常的熟悉,是信宏他们!声音还没到达这里,我就急忙奔了出去,信宏和陈静倒被我吓了一跳。我们躲避的地方虽很狭窄,但勉强能挤进四个人。林月看到我带来的两个人。表情明显没了刚才的柔和,立马变得很生硬。我们四个人躲了十几分钟,盗猎者也经过躲藏处,但是大家都不敢出声,毕竟人多势众,这样硬拼纯粹是找死。

我们一直偷窥外面的动静,忽然一阵火光又再次出先,火鸟又再次靠近了我们。而此时,我除了听到火鸟的脚步声,还听到一个人也朝这边走来。不过一会儿,火鸟就出现了。我紧记林月的话,没敢正视那只鸟。奇怪的是,我借着水面的反光,却发现火光似乎慢慢减淡,最后居然消失了。我禁不住好奇心的纠缠,回头一看,有一个人正对着那只火鸟,而那个人就是扎西措。那只火鸟全身已经没了火焰,也被我们看得一清二楚,它的确是一只鸵鸟,一只非常巨大的鸵鸟。这可把我吓了一跳。

扎西措似乎并不害怕这只大鸵鸟,他愁眉苦脸地抚摩了一个大鸵鸟,然后听到有人走过来。他马上就走到大鸵鸟身边。我看到他拍了一下鸵鸟,然后火焰又重新燃起。因为雾气太重,我看不清楚扎西措是怎么做的,才让大鸵鸟又恢复了火焰。几个盗猎者走了过来,他们注释着燃烧的大鸵鸟,不过半分钟就浑身燃火,哪怕是倒在了温泉中也无济于事,因为这是从内部开始燃烧的,他们必死无疑。有一两个盗猎者似乎知道大鸵鸟的厉害,还没正视大鸵鸟就慌忙逃开了。我看到这种惨烈地场面很是害怕,于是把其余三个人都推到一边,以免他们也继续观看。

现在月光渲染着泉华,虽然月光没有阳光强烈,但是经过月光的处理,泉华更为美丽,水气没有彩虹般的绚丽,却多了几分色彩地虚无,好象这一切全是假的。可是,此时此刻地我,眼睛剧烈的疼痛,我闭上眼揉了一揉,以为会如前几次那样就马上恢复,谁知道睁眼一看,把自己吓了一跳。这次奇怪的景象没有消失,而我也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前几次看到奇怪的景象会记不下来,也看不出奇怪的地方。因为我一直以为眼睛会变瞎,或者看到鬼怪,但是现在看到的是黑白世界,毫无缤纷的色彩。

我也终于明白了,原来那些传说是真的,那些人厌倦平淡的世界,把眼睛挖了出来,是因为他们受不了黑白世界,受不了原来色彩地世界变成黑白。如果是天生就看到黑白世界,那倒无所谓,因为他们没尝过色彩的世界,如今倒退为黑白的世界,换了谁都受不了。色盲都是天生地,所以从没听过有人挖出自己的眼睛,可是大鸵鸟居然能让人产生全色盲,要是这只鸟在世界上到处行走,那么全世界地人不就永远失去色彩?

其实,说是全色盲倒不尽然。全色盲属于完全性视锥细胞功能障碍,与夜盲恰好相反,患者喜暗、畏光,表现为昼盲。七彩世界在其眼中是一片灰暗,如同观黑白电视一般,仅有明暗之分,而无颜色差别。而且所见红色发暗、蓝色光亮、此外还有视力差、弱视、中心性暗点、摆动性眼球震颤等症状。它是色觉障碍中最严重的一种,患者较少见。虽然现在我看到的世界一片黑白,但是我不畏光,不喜欢黑暗,我还是很渴望色彩,渴望光亮。这就是不天生全色盲与天生全色盲的区别。

父母丢下幼小的我,前来羌塘,他们说的病肯定就是全色盲了。他们热爱考古工作,可是如果是色盲,根本无法出色完成工作,而且他们曾经拥有色彩,如今失去了,谁能忍受得了,如今的医学又无法医治色盲,更别说最严重的全色盲了。忽然明白了父母丢下我的理由,可是心里仍是非常难过,难道这就是把孩子仍到世界的一边,不过照顾的理由吗?我真的很难相信,我一定要问清楚老三,尽管他不肯承认。他有自己的理由,但是我也有寻找答案的理由!不过有一点还是很奇怪,老三被我测试过,他只是红色盲,而且对这个毫无防备,难道他是天生的?可是爸爸不是天生色盲,要不然他就不会和妈妈一样疯狂地抛下我,远赴羌塘。不像信宏,他似乎是从1990年突然患上的。这两个人一直没跟我说实话,真是气人!

其他三个人大概还没有发现我的异常,他们一直注视和听着外面的动静,没有一个人注意我。老三刚才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万一他被盗猎者发现,那么我就再也没有机会,没有希望问清楚答案。想到这里,我心中犹如烈火燃烧,并且越发蔓延,这么久都没如此激动,终于失控的我冲出了藏身处。他们都没有想到我会跑出去,而这个时候扎西措已经带着大鸵鸟走到别处,我跑出来的时候并没有遇到人。后面一片寂静。估计这三个人都不敢出声,等我跑远了身后才响起这三个人的声音。

我蹑手蹑脚地四处游走,中途发现了几个队员,不过都已经被子弹击亡,这更加让我又慌又急。理智完全被冲动吞没,走路也十分用力,踩得水哗啦哗啦作响。石林在高处看去没有那么复杂,可是走进其中却迷失了方向。估计是水气的作用。我绕了很多圈,走的路一样不一样倒不清楚,因为水气重得无法看清楚对方,就算在原地踏步也不清楚。焦急的我咬紧牙,愤怒地一跺脚,水花四溅。但是却激发了一阵金属的声音。我听着奇怪,怎么会有金属在水中?捞起来一看,居然是黑玄金,和天山神殿里的一模一样。黑玄金的链子又粗又大,并且连接着一根非常粗大的泉华。这根泉华的直径几乎有十米,要形成这么大的泉华,千万年的时间总需要吧?最奇怪的是,黑玄金地链子居然被深深地融入了泉华里,这说明黑玄金的链子早就系在了这个地方,百万年后黑玄金才渐渐融入了泉华之中。

我把链子拉了起来,虽然它一直泡在热水中,可是仍然冰冷无比,也鲜亮无比,毫无锈迹。我清楚地记得,黑玄金坚硬无比,也很难侵蚀,惟独用阴离红地血液才能融化,可是我拿起了黑玄金,却发现另一头居然被砍断了。我很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现在只能看到黑白色,但是仍能分辨断裂的痕迹,这分明是被人砍断的!我非常惊讶,黑玄金居然也能砍断,这得要什么东西才能砍断,而这根黑玄金锁着的会是什么东西?莫非是吃人的怪物?这也用不着这么夸张吧,吃人的怪物多了,哪用得着这么大的阵仗。想了一会儿,我想起了那只鸟,那只燃火的大鸵鸟,莫非这链子是用来锁住它地?林月一直在说很奇怪,那只鸟怎么能跑出来,也许她本来就知道,大鸵鸟是被锁住的,但是有人把它放了?那么,放出大鸵鸟,有能耐砍断黑玄金而不用阴离红的血液,会是谁有这么大本事?

我放下链子,然后又在泉华里瞎转,没想到却转到了隧道地尽头处。我看到有地方可是暂时离开泉华,于是就猫着身子走了进去。要找老三,那就只好先把盗猎者全部除掉,而武器就在帐篷中,隧道能够让我回到营地,这次老天终于开眼帮我了。隧道的尽头处,那尊清朝官员地尸骨还躺在原地。之前因为那只大鸵鸟忽然出现,我没能仔细看看,所以这次就顺便低头一看,发现官服里有一个本子。我觉得里面肯定有些秘密,于是就拿了起来,翻开一看,大失所望。里面空白一片,连个污点都没有,更别提字迹了。扫兴地合上了本子,上面的四个字倒吸引了我的注意:凤全日志。

我心里满是疑惑,凤全我倒是听说过,不过考古人员一般对近代历史不是很在意,很了解。根据史册上的记载,凤全是清朝驻西藏帮办大臣,1904年赴拉萨经过巴塘,见那里水草丰美,易于开垦,便在这里滞留下来,移民开垦,并对喇嘛势力加以限制。由于凤全地位显赫,性情粗暴,对喇嘛和藏族人民的一些传统习俗不够尊重,加之拉萨分裂势力从中作祟,激起当地叛乱,凤全被杀,于是才有了赵尔丰的平叛和由此生发的对康区影响深远的改土归流。因此,我一直记得凤全在史册上的记载明明是被叛贼所杀,那他的尸骨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莫非当时有人顶包,死的另有其人?

第6卷 终极羌塘 第22章 否定

隧道外面雾气喷涌进来,而且也响起了盗猎者交谈的声音,我担心他们发现此处,所以就拿着那本子慌忙跑进了隧道。悄悄地从隧道爬上来后,发现营地还有两个盗猎者把守,这可把我难倒了。本来以为这里没人,自己可以拿把武器,然后和盗猎者抗衡,谁知道盗猎者如此狡猾,还留下人看守我们的营地。

我把头又缩到隧道之中,身后却被人拍了一下,吓得我全身哆嗦。刚才一直注意着营地,都没注意有人走进了隧道,回头一看,好在不是盗猎者。原来林月,信宏和陈静没有丢下我,他们一路跟来,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个隧道的位置。我小声告诉他们,营地还有人把守,林月一听只有两个人,马上就松了口气。陈静倒一直记挂着尽头处的那幅尸骨,现在时间紧迫,我哪有闲功夫去深究,知道是凤全就得了。不过,我看着陈静,想起她还不知道老三的事情,于是抓紧时间简短地告诉了她,万一我死了她也好知道父母的事情。

“你们别出声。”林月没有罗嗦,她跳上去后就飞出两张刀片,又狠又准地切破了两名盗猎者的大动脉。我很是佩服,信宏一脸木讷,陈静则很不服气,尽管各有想法,大家还是一齐溜回营地,寻找武器。帐篷里的武器就只有半自动步枪,我十分抱怨,好歹也是为了国家做贡献,怎么就配置了这么低档的武器。这也难怪,伟大的人民公安献身工作了一辈子,很多人都没摸过枪,现在有这低档的武器就已经很不错了。

我们拿到枪就又从隧道的塌陷处回去,大家还多拿了几只,这样可以分给别的队员,帮手多了就好应付盗猎者了。回到泉华以后,月正当空,水气本来就浓重,现在被月光一搅浑,更加难以分辨方向。看不清楚,听不清楚,我们每走一步都很是小心,生怕走错一步就招来杀身之祸。我和陈静走在前面,两人都心急找到老三,这理所当然,可是信宏也抢在前面,三人并排走着,以至于后来林月不见了我们都不知道。

现在我着急找到老三,林月的身手暂时不会有问题,于是就只能继续往前走。我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前几次经历都让我对林月非常厌恶,现在却如此担心她的安危,人真是变化多端的动物。雾气里忽然有许多影子闪动,数目不少,不过看起来不像那些凶狠的盗猎者,也不像队伍里的朋友,莫非还有别人来到了这个地方?我们看到那群影子后,就没赶继续走动,而是躲在了一处角落,分清是敌是友再作打算。影子在雾气中慢慢移动,我看得不真切,但是却看出了那些影子都是爬行的,这根本就不是人!我叫陈静他们马上开枪,这群东西肯定是野兽,再不动手就会变为被动了。一阵扫射后,它们都被击散,有的跑到别的地方,有的往前跑,雾气被它们冲得流动迅速,我也看清楚了它们——棕熊。先前我吃过苦头,知道棕熊的厉害,现在这里涌进这么多棕熊,看来真是腹背受敌。

我们三个人正想冲出来,却听到一阵追逐声,于是又缩了回去。待追逐声靠近,我们看到一群盗猎者正围攻队员们,很多人都被子弹打中,还有几个没被打中的在雾气里四处逃窜,其中有一个人就是老三。我一看到老三,两眼就发光,可是现在只能看到黑白世界。陈静急着出去帮忙,她一挤就把我挤了出去,本来我就在瞄准敌人,哪知道一推就打中了老三。

“三向导,我不是故意的……”我结巴着扶起老三,心里七上八下,真没想到打中老三的不是盗猎者,而是我。这都怪陈静,不过现在时间紧迫,只要浪费一秒的时间,就很有可能被他们抓住,然后爆头而死。我扶着中弹的老三,慌忙逃向别处,现在到处有敌人,唯一能躲避的地方就是那个隧道了,而且也是唯一能逃出泉华的地方。信宏和陈静在后面开枪,我就扶着老三按着来时的路走,可是雾气越来越重,我绕了很多弯子才走回隧道尽头,可是队员们却都被冲散或者中弹而亡。

在返回隧道尽头的时候,我瞥见了林月与扎西措在对话,而那只火鸟已经没了火焰,完全是一只超级巨大的鸵鸟,不过它的脖子似乎有一样东西插在上面,因为水气的原因我看不清楚。逃命的时候没能顾及别的事情,所以我只是看了一眼便继续做事,没敢多耽搁一秒的时间。奇怪的是,盗猎者看到那只鸟与林月他们在一起,居然不敢上前攻击,只是看了一眼他们然后就集中攻击我们。要不是温泉忽然又喷发,地动天摇后我们才找到机会甩掉这群盗猎者。回到了隧道尽头,我们不敢掉以轻心,直到跑进隧道深处,听到外面没有动静才敢停下来。

老三刚才中了一弹,他年纪也大了,受伤的时候还被我拖着跑了这么远的距离,停下来的时候他已经脸色发白了,或者说是发青,因为现在不能看到彩色世界,所以只觉得是发白。现在,我不知所措,要是老三有事情,而他又是我的爸爸,那我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就算他不是我爸爸也不能原谅自己。老三的嘴巴逐渐没了颜色,变了惨白,他几次张嘴都没能发出声音。陈静责怪我,我觉得自己很冤枉,要不是她推了我一下,根本不会打到奔跑过来的老三。

“你们被吵了,我有话说……”老三喘着微弱的气息,说,“你真的误会我了,我不是你爸爸。”

“你说,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不能死!”我紧握着老三的手,可是却越来越冰冷,我知道可怕的事情马上就要发生了。

“你的确被我抚养过几年的时间,可能你都忘记了……”老三很是痛苦,挣扎了一会儿又说,“你四岁那年才被陈林从我这里带走的。”

我听着老三的叙述,心里觉得更为诧异,如果我是四岁才被爸爸从老三这里带走,莫非我不是爸爸的儿子?陈静听得全神贯注,而我也不敢打断老三,生怕一打断就无法继续老三的叙述。

老三断断续续地说道:“那时候,是在八一镇。那里出土了一些古墓,陈林来作考古工作,而那时我也住在那里。之前的几年,我在那里遇到了一位小女孩,她抱着一个小男孩在雪天里走来走去,然后我才带着那个女孩子回到家里。小女孩被我送到了孤儿院,因为她好象很害怕和大人一起住,所以我才把她送到全是小孩子的地方——孤儿院,不过那个小女孩又被送到了青海。那个小男孩还小,我和妻子也没儿子,所以把他留了下来。可是,我妻子的婆家在班戈镇,有一年她回去的时候却发生了意外,我看到……先不说这事儿,后来我没了心情养育那个小男孩,而且打算回到班戈住,所以就把八一镇的房子处理掉了。陈林来工作的时候,带着妻子和儿子,但是他的儿子出了意外。在高原你们也知道,不是本地人最好不要患上感冒,如果一感冒就会恶化,陈林的孩子恶化得非常严重,最后死了。他们很悲痛,于是,我就把孩子悄悄送给了他们,他们也很乐意接受,于是那个小男孩的身份就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取而代之的就是陈林孩子的身份。”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控制不住后就大叫道,而信宏担心招来敌人,所以马上制止。

“我没有骗你,那个孩子现在的名字就是陈今蔚,也就是你的名字。当时我知道又遇到了你,所以很激动,问了你父母名字才确定下来,但是一直没敢和你说,怕你接受不了。可是,你却误会我是你的爸爸,现在我怕是撑不下去了,所以,我不得不马上告诉你真相。”老三说完就喘了很大一口气,子弹打中了他的腹部,现在回天乏力,也没设备医治。

“怎么可能,你骗我,你骗我!”我疯狂地摇着头,大声否认道。

“今蔚,小声一点儿。”信宏提醒道。

我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然后小声问道:“你怎么确定我就是那个小男孩,这么多年过去,陈林这个名字又是唯一的。”

“我看过何教授给的资料,你父母的情况的确是当年的陈林夫妇,而且你也说了,你的后背上有一块胎记,一块灰色的胎记。”老三极力解释道。

“灰……灰色胎记?!”我大惊失色,一直以来,我都认为是红色的。如此说来,我和陈静根本就不是兄妹!我一直怀疑她不是我的妹妹,怀疑她不是爸爸的孩子,没想到结果我不是亲生的!?

“去八一镇做考古的,不只陈林夫妇吧?”信宏忽然插话。

“嗯。还有一个姓邹的,他也是带着孩子来,其实带着小孩子来,分明就是杀了他们。不过姓邹的孩子没事,他就是你吧。”老三面容痛苦,但却故意笑着对信宏说道。

“怎么会这样,难道我……为什么我不是爸妈的孩子……我不相信!”我仍摇着头,不愿意相信事实。难怪父母能狠心丢下我,能在我头上刺青,亲戚也没人愿意抚养我!我越想越痛苦,这么说来,结合徐峰的话,杨思怡才是我的妹妹,还有那个可怕的怪女人,那间恐怖的古堡才是我曾经的家?!可是,我记得杨思怡当年逃出古堡,不是一个人吗?

第6卷 终极羌塘 第23章 绝望

看着我痛苦的样子,老三又说道:“真没想到,这么多年后还能见到你,其实当时你跟着我,不见得有好日子,我始终是粗人一个,那年头跟着知识分子,才能有好日子。至于你的父母是谁,我也不知道,不过那个小女孩真的是你姐姐,只是最近我听说,她好象已经……”

老三没有继续说下去,不知道是身体支撑不下去,还是他担心我再次受到打击。杨思怡的死我早就知道,那场古堡里的噩梦到现在也没能挥去,如今又再次袭来,我的头都快变成两个了。杨思怡曾经对徐峰说过,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事情就是逃跑的时候打开了两个洞口。其实,我一直不明白这句话,虽然勉强说是墓穴的两个洞口,但是总觉得另有玄机。莫非,当年杨思怡还有一个弟弟,她是带着弟弟跑出来的,而我就是那个孩子,要不然一个逃亡的小孩子去哪里找个小男孩,而且是那么偏僻的地方?我的梦,我的梦境,一直黑暗的梦境,原来就是那个墓穴,那个墓穴里的环境!?难道小时候的我,也曾经在墓穴里待过,那个怪女人也是我的姐姐!?因为我在那个黑暗的墓穴里待过,所以我的听觉一直很敏锐,难道这就是我听觉敏锐的解释?!

小孩子的记忆是支离破碎的,而我破碎的记忆在老三的叙述下,终于有了答案,只是这个答案太意外,太难接受了,而且又是在这个情况下。老三又深吸了一口气,瞳孔也逐渐放大,他竭力拉住我衣袖,微弱地说道:“其实,你的亲生父母是谁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你要找陈林,他……他……”

老三说到这里没了呼吸,他已经走完了人生的路程,任我怎么叫唤都无济于事。可是,直觉告诉我,老三还有重要的事情要说,陈林,我一直以为的爸爸,老三一定想告诉我他的事情,现在虽然他已经不是我的爸爸,但是我仍然想知道这个人究竟在哪?!我们三个人都不作声地看着老三,是我,又是我害死了自己曾经的养父,为什么上天会这么安排?我应该听老喇嘛的话,如果不执着寻找答案,事情不会变成这样,而我一直可以保存那份美好的疑问,更不会有今天这么痛苦的答案,只是,只是这一切都太迟了!

“哥,别伤心了,不是你的错,是我推了你,才打中三向导的。”陈静几乎没叫过我哥,如今听到了,却是一番苦涩的感觉。

“我不是你哥……不是……我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我闭上眼睛,此刻看到的世界是黑白也没了关系,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其实,半年前如果我把自己的DNA也和陈静以及妈妈的一起验,那么我就早能猜出端倪,可是现实永远如此地残酷。

“你永远是我哥!”陈静柔声说道。

“对。”信宏附和道。

“我们先把老三放在这里,出去救人,何凯教授他们还在外面,得把枪交给他们!”我虽然很难过,很绝望,但是想到同行的队员还在外面危险难料,如果再继续自怨自艾,那些无辜的人就会全部丧命,而这一切的罪恶又将加在我的身上。我起身拿起枪,把旁边的两人吓了一跳,他们以为我要自杀,结果知道我的意图,才松了一口气。我们才从隧道的拐弯处出来,就听到清晰的喘气声,然后一个人从尽头处跑了进来。我们全身戒备,但是看到来者是何凯教授,这才把举起的枪放下来。

“何阿姨,你没事吧?”陈静没等何凯教授回答就把一把枪塞到她的手里。

“没事,你们呢?”何凯教授关心地问道,然后看了手中的枪,又问,“你们怎么有枪?”

我把隧道塌陷处告诉了何凯教授,她刚想走进去看看,不过马上停了下来。我们明白何凯教授的想法,得马上出去救那些队员,否则就一个就都不剩了。我们急忙冲出去,看月亮的位置现在已经是凌晨时候,真没想到一折腾就花去了如此多的时间。我们一路出来,这次路上全是死去的队员,但也有烧焦的尸体,因为被烧焦了,所以不知道是队员还是那群盗猎者。不一会儿,我们来到了融入黑玄金链子的泉华前,这真是一个奇迹,这里居然已经存在了如此长的历史,我赞叹之下又悲伤不已。

“这链子居然是被砍断的,太有能耐了。”陈静明白黑玄金的厉害,所以看到后就大为惊讶。

“嗯。”信宏只是附和,并不多话。

“这是我砍断的,和一位朋友一起砍断的。”何凯教授忽然开口,把我们三个人都惊呆了。

“何阿姨,你能砍断黑玄金?”我心里只想着老三的话,但是听到何凯教授一说,觉得实在难以相信。

“真的,1976年中断行动,一来是唐山大地震,二来就是这根链子,它锁着的是一只怪物,后来被我和朋友砍断了,那东西就跑了出来,朋友也因此死。”何凯教授解释道,语气也淡淡的哀伤。

“何阿姨,这黑玄金没那么容易砍断吧?”陈静也很不相信。

“真的,我们在这里找到了一把斧头,一砍这链子就断了!”何凯教授说话时很是平静,并不慌张,不像在说谎骗人。

“那……那把斧头呢?”我试探地问道,估计那斧头也不知所踪。

还没等何凯教授回答,一颗子弹又飞了过来,好在雾气重,子弹没能准确地打中我们。这次铁定就是盗猎者在眼前,我们不管三七二十一,上了膛就疯狂扫射,反正雾气中难以瞄准目标。枪声在泉华里来回荡漾着,直到对面没有子弹飞过来,我们才停止射击,而此时子弹也用尽,不停止也必须停止。我们几个人心惊胆战地走过去,水里躺着几具盗猎者的尸体,大家这才把紧握着的枪支放松了一点儿。

借着清亮的月光我们才能勉强在泉华里走动,可是月光忽然消失了,天空黑云密布,瞬间泉华就陷入了无底的黑暗,讽刺的是我居然觉得很舒适,似乎特别渴望这种环境。我们几个人手拉着手,以面走丢,因为这个时候一个人就很难活下去,人多了才有希望存在。轻声轻气地在水中走了步,天空忽然飘落了大雪,落在脸上又冷又疼。泉华里的热水似乎能配合大雪,雪一飘落热水的温度就提高了,走在里面觉得非常舒服。

我们走了很久,盗猎者似乎也都还在附近,所以没一个人敢除下警惕。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我们也一直没有发现活着的队员,心情也随之低落。死亡,看到了太多的死亡,如果现在盗猎者在眼前,我想自己也不忍心再开枪,毕竟这是一条生命,鲜活的生命,我们怎么有权利去剥夺别人的生命,哪怕是这个人也剥夺了别人的生命,难道这就是我们剥夺别人生命的借口吗?每一个人的离去,都会有另一个活着的人替他难过,伤痛,如果是这样的结局,那么夺去一个人的生命,不就是再制造永无止尽的悲剧吗?

正当我伤痛时,一只棕熊忽然出现了在眼前,它没有理会我们,只是自顾自地在啃食地上的尸体。都说熊不吃死人,这是哪门子的真理?我看着觉得奇怪,也许有人装死,哪知道装死骗不了棕熊,结果还是死了,这真是笑话。正想苦笑,躺在水里的尸体忽然起身,这是盗猎者,他们纷纷拿起枪马上就要在我们身后开火。我已经没有了反抗的想法,所以这次没有恐惧,倒觉得很安然。我害死了老三,也许遵照这个世界的准则,我应该尝还老三的生命,所以应该被打中一枪。

枪声在身后响亮地回荡,不过倒地的却不是我们,而是这群装死的盗猎者。我们纳闷地回头一看,是一个女人,再仔细一看,是林月。林月的确厉害,能一瞬间扫射这群盗猎者,不打中我们,而且现在这里这么黑。

“居然装死,他们可真够奸诈的。”陈静感叹道。

“是啊。”信宏附和道。

“要小心,这群人很不简单,你们别掉以轻心。”林月看到我们没事,然后就走了过来。

“扎西措呢?”我问道,因为刚才亲眼看到他们在谈话,火鸟也在扎西措的身边,盗猎者看到他们都不去攻击,这让我很是怀疑。

“他?问这个干嘛,先出去再说,我们出去吧?”林月避重就轻,并不回应我的疑问。

“要走也要带着其他队员走,怎么能自己先跑?”我看林月不想回答,也没有继续深究,现在我已经明白,越是找寻答案,越是找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

“何阿姨,你说的斧头……”陈静仍在意刚才的谈话,其实我也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能把黑玄金砍断。

“我们是在一个尸体上找到的斧头,穿着的是清朝的官服,就在那个隧道尽头那里。”何凯教授回忆道,“对了,陈今蔚,你们发现的神秘文字,当时我们就是在那个尸骨上发现的,有本册子,里面写的都是那种文字,封面上面有四个字,我记得是:凤全日志。但是,当时出了事情,我们没把那册子带走。”

我听了何凯教授的话,不免觉得奇怪,因为那本子被我放在了身上,而且自己也清楚地记得,那个本子是空白的,一个污点也没有,何凯教授怎么会说满是那些神秘文字?

第6卷 终极羌塘 第24章 开天

我满腹疑问,但此时不是时候争辩,先把其他队员找到才是头等大事。我们又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了几分钟,没有遇到活人。我仔细计算过遇到的死了的队员,除了我几个,还有扎西措,以及原羽,徐峰外,其他全都死个精光。真是没有想到,大家满腔激情地为科学献身,这次却真的献身了。现在还差那两个人,只要找到他们就马上离开,管他有什么迷团都懒得搭理,逃命要紧。不能为了我的一个人的事情,而继续让大家受苦,一定要马上走出羌塘,寻求帮助。

“先把何阿姨送走吧,我们留下来找人。”我建议道。

“不行,我不能走,人是我带来的,要走也要一起走。”何凯教授当即否定我的建议。

“可是,何阿姨,这些人杀人不留情面,万一你”我说道。

“别说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次来吗,一来是为了国家以后的开发,二来就是”何凯教授顿了顿,似乎有难言之隐,她继续说,“当年就是朋友为了救我,才让我先走的,难道这次你又要我重新再次面对这种事情,我这次一定要把那只怪物杀掉,为朋友报仇!”

“教授,你杀不死那东西的。”林月一阵冷笑,就如今天晚上的月亮一样冷,只不过现在月亮已经躲在了黑云之后。

“为什么?”何凯教授被泼了冷水。很是郁闷。

“因为你要杀的东西早就死了。”林月很不以为然道。

“不可能!”我说道,因为刚才还看到那只怪鸟。

我们一边走,一边说,前面撞出一个人都没注意道。大家又被吓了一跳,不过听声音就知道是原羽,随后才松了一口气。我心想,还差两个人了,但是原羽撞过来的时候,我却发现他的脸上邪恶的一笑,变得非常的陌生。他的手里不知何时已经握住了一把手枪,我感觉不对劲,马上抓住原羽的手,然后大力一扭,可是原羽的力气忽然变大了,手中的枪并没有掉下来,反而握得更紧。原羽开了一枪,不过因为他的手被扭到了上面,子弹朝天空打去。黑云密布的天空被子弹的声响惊动,居然打起了雷,闪了电,把原羽邪恶的脸照得清清楚楚。

“原羽,你脑子有毛病,怎么打自己人?”我生气地大叫道。

“打的就是你们!”原羽一个转身,挣脱了我的束缚,而且他身后也出现了一大群盗猎者,他们没有袭击原羽,枪口对准的是我们。大家马上就楞住了,平时呆头呆脑的原羽,什么时候和盗猎者走在了一起?看到枪口对准了我们,我的心更加难过。人心险恶,这句话就这么正确吗,现在就连单纯的原羽都如此邪恶。世界真的太黑暗了,世界不应该是这样地。我要把这黑暗的天空打开,让光芒照进来!黑暗地环境里,所有的人都没有我适应,凭着那份敏锐的感觉,我朝一根泉华射击,那根泉华犹如葫芦一般,我连续射击了几次,泉华就倒在前面,把两拨人都分隔开来。盗猎者听到枪声也开了几枪,不过他们似乎打中原羽,所以开枪慢吞吞的,也没打中任何人。

趁此机会,大家赶紧往后退去。盗猎者们紧追不舍,原羽居然和他们说了那些听不懂的话语,真没想到原羽也会说这些语言。黑暗里大家跌跌撞撞,不过前面却渐渐出现了白光,或者是金光,我想那只鸟就在前面。如果正面相冲,大家说不定都要自燃,那谁都别想活着出去了。我叫大家赶快走另一条路,可是林月却制止,似乎她并不担心那只怪鸟。我没有活着的欲望,只是不希望大家和我一起死,既然林月制止,我就不再坚持走另一条路。如果大家出了事情,那就当作你们自愿陪我下黄泉。

“扎西,停下来。”林月轻声叫道。

前面的白光渐渐减淡,不一会儿就没了光亮,大概那只大鸵鸟把身上的火给灭了。扎西措带着那只大鸵鸟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我听到后面有脚步声,不过大鸵鸟一出现,那些脚步声就消失了,盗猎者们估计在远处看到了大鸵鸟,所以就没有继续侵犯,他们对这只怪鸟很是敬畏,不知道是何原因。

“扎西向导,你怎么和这只鸟在一起?”何凯教授大惊。

我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扎西措能和大鸵鸟如此亲密,而且似乎能控制大鸵鸟身上地火焰。现在大鸵鸟没了火焰,我们看着它似乎没有危险,大家都安然无恙。扎西措愁容满面地看着大鸵鸟,我注意到大鸵鸟有些古怪,它的脖子有一个东西,是一个粗大的棍子。那根棍子颜色灰暗,经过大鸵鸟身上的火焰焚烧了这么久,居然没有被烧成灰烬,可真是厉害。大鸵鸟的眼睛有一个已经没有了,另一个眼睛却闪着微光,很是刺眼,我看得入神,终于想起来第一次看到燃烧地火鸟,它就是只有一只发光的眼睛,原来它真的只有一只眼睛。

“快挖出来吧,这是你欠他的。”林月对扎西措说道,不过她说的话我听不懂。

扎西措难过地伸出手,从大鸵鸟的眼睛里抠出了一颗眼睛,那眼睛发着光芒,至于是什么颜色我就不知道了。林月接过那颗眼睛,刚想走过来,何凯教授却想冲过来。她失控地大叫:“杀了这只鸟,是这只怪物害死了我朋友!杀了它!”

“何阿姨,你冷静点!”陈静拖住何凯教授。

“怎么了,教授,你为什么要杀这只鸟?”林月问道。

“它本来是被链子锁住地,要不是我们把帘子砍断,它根本跑不出来。”何凯教授悔恨地说道。

“原来是你们砍断的,我就奇怪,这只鸟怎么可能跑得出泉华,原来你们在1976年真的犯了事情。”林月并不关心何凯教授的激动。

“放开我,我要杀了这只鸟。”何凯教授哀求道。

“这只鸟早就死了,你不用费心了。”林月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听着纳闷,林月是不是视力不好,净是睁眼说瞎话,大鸵鸟不是好好地站在前面吗,怎么老说它早死了?林月看我们不相信,就又回到大鸵鸟身旁,不过她叹了口起,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扎西措看到林月没有行动,于是就伸出手,抓住大鸵鸟的脖子,然后用力一拔。大鸵鸟的皮就被撕下了一块,吓了大家一跳。皮肤的后面是流动的发光物体。大家被光芒刺得立即转头,而林月就说,这鸟其实很久以前就死了,但是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总之很久很久。这鸟被用来祭神,有一次天降陨石,把这里砸成一片废墟,可是这只鸟却维持了生前的形体,但是身体似乎已经死亡。取而代之的是身体里这些奇怪的东西。

“这么说,它也是一个怪物,这个东西不杀了会危害其他人的。”何凯教授举起枪,马上就打了一枪,可是鸟却毫无反应。根本不拿何凯教授当回事情。

“你杀不死的,因为它早就死了,说了很多遍了,这种事情教授你是理解不了的。”林月和正经地说道,不过我总觉得她想笑。

“过来,你过来。”林月尽力微笑地对着我说道,不过我却觉得很心寒,任她怎么叫唤都不过来。林月看我没反应,于是生气地走过来,然后把那颗眼睛放在我手上。她对着我说道:“吃下去。”

“啊?这么个东西,你叫我吃下去?”我瞪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你想眼睛变好,那就吃下去。”林月的眼神满是真诚。

我半信半疑,不过求生的欲望不大,管它是毒药是神药,都吃下去。张开了嘴,我就把这颗眼睛吃了下去,才刚一进肚子就觉得特别暖和。我想了想林月的话,她说吃了大鸵鸟的眼睛就能把我的眼睛医好,那么大鸵鸟的另一只眼睛莫非是被另一个眼睛有问题的人吃下去了,莫非是我爸爸——陈林?还没来得及多想,何凯教授居然挣脱了陈静的阻拦,冲了上去,这可把林月吓了一跳,我也从没看见她如此惊慌。

“不能让她拔下那把斧头!”身后忽然响起原羽激动的声音,还有那群盗猎者听不懂的话,他们都非常惊恐。

我听着觉得事情不对劲,于是就上前拉住何凯教授,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何凯教授已经摸到了那把斧头。原来,大鸵鸟的脖子上是一把斧头,那把斧头深深地卡在了它的身体了,但是大鸵鸟似乎已经被一种神秘的物质控制,完全没有疼痛的感觉。就好象刚才扎西措把大鸵鸟的皮撕了下来,它完全不喊叫,而且撕下来的皮肤还可以又粘上去,真是怪鸟一只。扎西措见状,马上就跑得远远的,林月见来不及阻止,也逃得远远地,信宏拉着陈静也赶紧离开。盗猎者和原羽他们更为紧张,根本不再管我们是死是活,一群人发疯地往外逃窜。其实我也知道,那把斧头绝对不能拔下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看的明白,所以都害怕地逃开了,我没有逃,那时因为自己已经没有活下去的欲望,现在就拼上一拼,或许能为大家争取一点儿时间,虽然我也不知道最坏地结果是什么。

何凯教授的力气很大,我最后还是没能制止,那把斧头被她使劲拔了出来,天空似乎被划开一样,斧头的光芒马上把黑云淹没,大鸵鸟也光芒四射。这个时候,一个人忽然冲了过来,把我推倒在一旁,然后压着我。我想把他推开,可是他使劲压着我,不让我动弹,这个是徐峰,刚才他一直在旁边看着事情的发展。

徐峰刚把我压倒在地上,爆炸声就响彻天际,而我也被巨大的爆炸震得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