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样也不坏,大家觉得呢?

爱流成海,情尘为岳,我觉得这大概是阿信最好的写照了,所以我给了他那么一个结局,我觉得到后来,一切都值得了。

会有番外,不过我要想想写什么,可以点,有萌点就写了

番外:三千因果

这个世界上,有因就有果,因果循环生生不息。

以前,江楼以为像六道仙人那样的就算是成仙了,可不是,因为六道仙人并没有掌握时空的法则,他被禁锢在这个世界里,终究还是凡人而已。

后来,她以为自己掌握了法则就是成仙了,可现在才知道,那只是登堂而已,还未入室。

仙凡最大的区别在于,仙人不受因果牵制,这是非常玄奥的一件事,江楼消失十年,其实就是在参悟这个道理。

她甚至去了净土,去见了早已死去的老祖宗们,但他们在净土乐呵着呢,出了告诉她最好把秽土转生给弄不见了免得再来找他们的麻烦以外,一点帮助都没有提供。

波风水门嗯嗯嗯点头:“那你这么些年干嘛去了?”

江楼端起酒盅来抿了口,挺淡定的:“喝酒听书看热闹。”

对,这十年来她一点也不像别人想的那样在深山老林里或者是高山冰雪中修行,她已经不再需要修行了,需要的是体悟因果。

“所以你都干嘛了?”波风水门好奇极了。

江楼认真想了想,说:“我先去温泉山上住了小半年,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看看书泡泡温泉逗逗狗之类的。”

波风水门:“…”这反差有点大,他都不能接受,别说村子里的其他人了,“然后呢?”

“去妓馆住了段日子,有个艺妓的三弦琴弹得很不错。”她就事论事评论,“后来看她被人买走了。”

波风水门:

江楼又想了想:“买了个院子,差点结婚了。”

“噗!”这一回,波风水门是真的把酒喷出来了,“你有没有搞错!什么叫差点结婚?”

江楼一本正经地回答:“有个小男生,长得挺俊的,天天来我家门前献殷勤,说要娶我。”

波风水门扶额:“老牛吃嫩草啊。”

“后来我就搬走了。”江楼说到这里沉默了会儿,“其实也没什么意思。”

波风水门终于回过神来了,笑着摇了摇头:“刚吓我一跳。”

江楼挺瞥他一眼,嫌弃他大惊小怪:“这有什么,艳遇而已,结婚是不会的,但在一起几天也算不了什么。”

忍者的家庭婚姻观分很多种,日向宇智波这样的大家族比较传统,还流行婚约这种东西,其他忍者就没那么多规矩,不过也不乏波风水门这样对家庭负责的,也有像凯之类看起来就知道一辈子打光棍的,当然也有一夜情的。

忍者死亡率高,因此分分合合都是常事,大家都不大惊小怪,要不是对象是禁欲系的江楼,波风水门也不至于那么吃惊。

他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杯酒,又问:“那后来呢?”

“你以为什么故事都有后来吗?”江楼摩挲着酒杯,“我抹去了他的记忆。”

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像阿信一样一生一世爱着她,直到死都执迷不悟,很多人过些日子就会忘记了。

她知道那个把她当成二十岁女子的小男生也很快会把她忘记的,他喜欢她,只是因为她长得美,而少年情窦初开而已。

但她还是选择抹去了他的记忆。

阿信好像成为了她心中的一个禁区,碰也不能碰一下,所以她那个时候冷漠地将一个少年纯真的记忆抹去了。

那样复杂的心情,她自己也说不明白。

反倒是波风水门又是秒懂,他又是好奇又是好笑:“你啊,是后悔了吧,触景生情,物是人非,一转眼,阿信死了也一年了,对了,当时你把他带走,是送他去净土了吗?”

江楼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却摇了摇头:“他走了。”

“走了?”波风水门一愣,没明白过来。

“他的灵魂…消失了。”

这回波风水门是真的愣了。

就是这时候门被推开,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居然进来了:“我迟到了?”

“没有,我提前约了水门。”江楼朝他点点头,“坐吧,想吃什么?”

宇智波鼬也好多年没见过江楼了,突然就觉得她好像哪里不一样了,怎么说呢,感觉和之前的高山冰雪不同,她多了很多烟火气。

这个…成仙不是应该更脱俗出尘吗?他还以为会看到一个更不食人间烟火的五代火影呢。

“我喝茶好了。”

结果她说:“这里的竹叶青还不错,对了,再叫一份炸鸡块和烤鱼干,顺便把楼下那个弹三味线的小姑娘叫来。”

“…”宇智波鼬出去了,回来的时候带着一个穿着粉红色和服的漂亮姑娘进来了。

漂亮的姑娘跪坐在远处,俯身问:“大人想听什么?”

“明年的春天,樱花才会开。”

那个姑娘恭敬地应了句是,拨弦开始弹奏起来,江楼旋转着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明年的春天,樱花才会开,时隔才三日,人世满樱花。

房间里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好半天,江楼才重新起了个话头:“看你们两个的表情,很吃惊?”

宇智波鼬与她远不到可以推心置腹的地步,所以只是浅浅一笑,不做声,波风水门笑眯眯:“就是觉得你比以前会享受生活了。”

“水门,你觉得人和神仙一不一样呢?”

“不一样的吧。”

江楼微微一笑:“人是神仙,神仙也是人。”她知道以波风水门的资质,要打到她之前的水平轻而易举,但是能不能看破最后的一道关才是关键,她在那里卡了太久,很多人哪怕走到了巅峰,也永远无法意识到自己之上还有更广阔的的世界。

宇智波斑是这样,其他人也是这样,忍者世界的巅峰,并不是世界的最高点。

她少不得要帮波风水门一把:“你是四代火影,四代火影就不是你了吗?你当了火影,你还是人,同理可得,神仙其实也是人,只是拥有了人没有拥有的能力而已。”

波风水门沉思了会儿,说:“就好像是说,普通人有了查克拉就变成了忍者,可忍者实际上还是人,没什么不同的。”

“是的。”江楼真心实意地笑了一笑,“你明白了,但还不够。”

波风水门说:“我也知道,还差得远呢。”

江楼见他明白,也就点到为止,这种事情只有自己悟透才可以,而她相信,波风水门一定不会落后她太久的。

只是到那个时候,他要怎么在玖辛奈和仙途之间选择,就不得而知了,无论他如何抉择,她都一定会支持他的。

宇智波鼬一边听着,并不发表意见,他是重新活过一次的人,与江楼的经历有异曲同工之妙,因此听着听着,突然也有点茅塞顿开。

他就看见江楼大有深意地看他了一眼。

波风水门是先走的,临走前说了句:“我总觉得要一段时间看不到你了。”

江楼一噎,半天才答道:“我就说鸣人那种野兽一样的直觉打哪儿来,敢情是从你这儿遗传的。”

波风水门笑了声:“别去太久。”

“放心吧。”

他们俩之间不必说太多,寥寥两句已经足够。而波风水门走后,江楼才对宇智波鼬说出今天的正题:“你当初,是怎么回来的?”

“我并不清楚。”宇智波鼬仔细回忆了一番,“我本以为会回到净土,但是睁开眼的时候却发现是回到了过去。”

江楼摇了摇头:“不一样,你回到的不是过去,而是另一个空间,你能想明白吧?”

“我明白。”

宇智波鼬也知道,这个世界的他不是“他”,佐助也不是那个佐助,止水也不是那个止水。

但这有什么不一样吗?他们依然是他的弟弟与朋友。

江楼沉吟道:“按理说,灵魂的力量是不足以穿越时空的,你觉得你是为什么会回来呢?”

宇智波鼬大概也想过这个问题,他回答:“是执念吧。”

“执念?”她觉得这个词仿佛已经成为了宇智波的代名词,如果说她无法直观感受到带土和斑的执念的话,那阿信所带来的一切她却无法违心说不。

“那个时候我一直在想,佐助怎么样了,虽然把一切都托付给了鸣人,但还是想亲眼看见他一切都好,那个时候也很后悔,我是不是非要走到这一步不可,自以为是为了佐助好,但也对他造成了严重的伤害,如果重来一次,我一直在那么想,如果能重来一次就好了。”

宇智波鼬有的时候也会想,大概是因为老天看不下去了,才会让他能够弥补自己的过错。

江楼却道:“那么,应该就是你的执念了,精神的力量不可捉摸,能够撕开时空的缝隙也并不奇怪,只不过,”她微微蹙眉,显然并不能肯定接下来的结论,“就算偶然存在缝隙,也必定会消耗你的灵魂。”

宇智波鼬沉静地回答:“我也感觉到了。”

江楼这下是真的有点意外了,她自从有了这方面的念头以后就一直在想,她当初穿越有没有带来什么后遗症。

或许她一直在爱情方面感觉比较寡淡是因为被消耗了?哪怕再细微的伤害,也是无法修补的。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宇智波鼬说:“我对其他人的感觉都非常平淡。”他说的其他人是除了止水佐助父母和朋友之外的人。

无悲无喜,感情迟钝,所以那么多年来,他一直没有女朋友,嗯,也一直没有男朋友。

但如果这是他回来的代价,那他甘之如饴。

江楼听罢,轻轻叹了口气,冰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伤感。

阿信,你不要怪我。她想,石子投进春天的湖水里会荡开涟漪,但如果是冬天已经结冰的湖水,那只会留下一个印子而已。

宇智波鼬没有点亮和波风水门一样和她心有灵犀的技能,他看到她的表情,想起进门时听到的一句话,突然问:“是信长老回去了吗?”

江楼一怔,她能感受到阿信的灵魂并没有去往净土,而是消失了,可她并没有想过他会去了哪里。

回到过去?那实在是太有可能了。

如果说执念的话,宇智波信的执念不会少于任何一个人。

江楼难免要想,他是回到了过去吗,回去之后,他能改变什么吗?又或者,他会和他们一样,以失去自己感情的触觉为代价?如果是这样,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她只觉得一下子千头万绪,好半天才道:“或许吧。”

宇智波鼬知道今天的谈话该结束了,他起身告辞,江楼没有留他,只是说:“如果是这样,也许你的资质还在我之上。”

江楼一直明白自己并不算是一个多么有天分的人,如果说波风水门和宇智波鼬的天才是百分之九十,她就只有百分之七八十,比他们早走一步完全是因为运气和前世记忆的加成。

她可以做到,他们也可以。

宇智波鼬也走了,酒馆的房间里就剩下了她一个人,外面是吵吵闹闹的人间烟火,她执着酒壶往杯中倒酒,其他菜都已经凉了,她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多吃几口。

房间里静的可怕,江楼脑海中始终盘旋着那个念头。

阿信…真的是回到某一个过去了吗?他有没有付出代价,在那里,他又能改变什么呢?

回到过去,他会得到幸福吗?

会的吧。她静静地想,如果那个时空没有她,那么宇智波信,一定会得到幸福的。

阿信呵阿信,希望你回去的那个世界,没有我。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算是把我的歪理圆一下吧,穿越和重生都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江楼的代价就是这样,所以不能怪她这样对阿信

还记得她走的时候说的么,她家里院子里的那棵树一直没有开过花,想必以后也是不会开了吧,那棵树就好像是她,不是她不想开花,而是开不出来 她是被冰冻的湖水,她的爱情冻僵了,所以没有涟漪了

阿信是回到过去了,他当然不会舍去感情,那还玩什么 可以剧透的是,他失去了记忆,但没有失去感情

而冰雪总会被阳光融化的,水滴石穿,天长日久,江楼不会没有感觉的,这也算是为番外做铺垫吧,我一次性讲明白好了,所以下一章开始甜,我真是个好人,对不?

番外:另一种可能01

宇智波信睁开眼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迎面而来的剑光,他下意识地开了写轮眼,往后一退,避开了这道攻击。

剑身扫过樱花,粉红色的花瓣被打了下来,一时间急落如雨。而他隔着这漫天飞舞的樱花,怔怔看着那个白衣少女。

她收了剑,可眉宇之间,全是傲气,好像是要把所有人都践踏在脚下的那种孤傲。

他突然忘记了语言,只晓得看着她,一秒钟也不舍得移开目光,他觉得脑袋里混乱极了,他想起来刚才是怎么回事了,宇智波葵去找了千手江楼,闹得所有人都知道了,所以今天江楼和波风水门结伴过来,她说,如果能赢她,她就同意。

他怎么赢得了她呢?宇智波信觉得自己应该满口苦涩的,但是没有,他想的竟然是,没关系,只要能再看见她就好了。

可这个念头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说再,好像他们很久没有见过面了似的。

看见他在发愣,江楼有点下不来台,翻了个白眼,不打算打下去了:“这个还给你。”

她把那个发冠还给他,宇智波信伸手去挡,结果不知怎么的就碰到了她的手:“送给你的。”他还在想,千手江楼就是应该戴着这样一个发冠的,这个念头清晰无比,他甚至还能看见她戴着的模样。

江楼视线扫过他的手,冷哼了一声,但宇智波信在出神,完全没有被吓到,她怒了:“你神经病啊。”

波风水门噗一声笑出来了,被江楼抽了剑一剑扫到面门,好险才躲过:“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笑了,噗!”第一次看到江楼被占便宜的波风水门实在忍不住,躲到一边哈哈大笑了起来。

宇智波信被她骂了既不生气也不恼,他只是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原本以为这事儿能这么完了的江楼想不到他一点儿尊严都不要,这都不生气,她也没辙了,求助般看着波风水门。

波风水门在关键的时候还是很靠谱的,他端正了神色:“富岳,我还有些事要和你商量。”

话题一转走,江楼就找借口撤了。

结果和富岳说完宇智波家的未来计划,波风水门多问了一句:“那信和葵是订婚了吗?”

“是早些年他们父母订的亲,我们族里常有的事儿。”宇智波富岳也有自己的考量,宇智波信和葵结婚的话,对族内的帮助并不大,但千手江楼就不一样了,所以他话到嘴边拐了个弯,“不过我看阿信这孩子,倔。”

江楼轻轻哼了一声。

结果真让宇智波富岳说对了,大长老没能说动阿信接受,罚他跪在宇智波一族的广场上。

“听说来来往往的人都看见了,是我我都不好意思了!”食堂里,宇智波止水打了一份红烧肉,不客气地坐到江楼旁边的位置上,看似是在和同伴说这事儿,但讲给谁听的一目了然,“从昨晚上开始跪的,我今早上还看见他跪在那里呢,但就是没松口,葵都哭了好几回了。”

他同伴不是宇智波家的,光看热闹了:“那岂不是很丢脸,所有人都看见了吧?”

“就是啊,大长老就是想着他受不住服软的,但是来来去去那么多人,他就跪在那里,一动也没动,我看了都觉得脸红。”宇智波止水啧啧称奇。

江楼脸都黑了,她跑去问波风水门:“宇智波信是什么意思,他这样跪我也不会同意的!我又不喜欢他!”

波风水门笑眯眯地说:“是是是,我知道。”

但什么实质性的也没讲,他知道江楼性子,越是那么多人说,她越是不会对宇智波信有好脸色,别人越是起哄,她越不可能点头,相反,她还会想尽快了断。

如果宇智波信抗住了这一次的事儿,未来就有机会。

如果他妥协了,那估计这一辈子都不会有可能了。

这个时候,波风水门还不知道自己完全说中了真相。

幸好,宇智波信足够聪明,他跪了三天,终于让大长老松口了,然后他就接了一个任务,出村去了。

这一下总算太平了,江楼松了好大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