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荣一众人也在心里问,怎么是谢元娘,那她们下的那些睹注怎么办?

“大哥。”宋南荣真的不甘心。

“兰襟居士的弟子,是咱们低估了她。”宋怀荣望着状元楼门口,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南荣咬了咬唇,察觉到什么,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几步开外的董适,手用力的搅着帕子,目光定定的望着状元楼。

然后,她心里舒坦了。

一直以为董适真的目下无尘,不会嫉妒人呢,现在这不是也嫉妒了吗?

同样高兴的还有马车里的蒋才,忘记了之前的丢人,一把掀开马车帘子,“小爷就知道她可以。”

伴鹤高兴的谢天谢地,“奴才这就去把赢的钱拿回来。”

再把玉佩赎回来。

老天爷保佑,他的一条小命保住了。

状元楼里吕掌柜的先让人把下联对了出来,上下联绝对摆在一起,念过之后,再细细品味,寡妇对和尚,堪称绝对。

这样的对子都能对出来,大才。

谢元娘又让人敬服一次。

随后吕掌柜的亲自走出来,把东家的意思说了出来,这样的对子都对对出来,确实是状元楼为难人,不用过后面的三关,直接算是通关,无人觉得不合理,人群里迸发出一阵的叫好声。

随后吕掌柜的宣布状元楼闭馆,谢姑娘已从后门走了,看热闹的众人有遗憾的,任显宏一众人也随着人群慢慢的散开。

人群里令梅早就从后门出来寻到了孔澄几人,令梅一脸的兴奋,“表少爷,姑娘在隔街的巷子口等你们呢,派奴婢过来带几位主子过去。”

“二妹妹想的周到,此时她名声大燥,确实不亦出现在众人面前。”谢休德理解,更是一脸的焉荣与共,“庭之,今日怕是再没有能盖过状元楼无头的事,我这边还有事,咱们明日族学辩论会见。”

顾庭之早就打算走了,只是不好开口,此时亦抱拳,和众人点头才告辞,带着小厮走了。

宋南荣一群人也浩浩荡荡的到了跟前,“文惠,今夜过后,谢二的名气要大过你,金陵双妹也比不过谢二一个人名气响亮。”

这话的挑拨之间太过明显,没有人听不出为。

孔澄、谢休德及鸣哥还有玉姐,面色都不好看。

谢文惠暗咬紧牙,面上依旧笑的温和,“自家姐妹,元娘好,我自己是为她高兴,名气与我们姐妹来说,不过是众人的抬爱罢了。”

一旁的杨招娣嗤笑,“谢姐姐,你这话和谢二那日在杏花宴上说的可真是一样,难怪是姐妹,只是谢二是兰襟居士弟子,你们是亲姐妹,谢姐姐也是吧?”

“文惠才疏学浅,没入得兰襟居士的眼。”谢文惠依旧淡淡的笑道,“天色不早,明日便是族学辩论会,文惠就此先行告退。”

最后一句,却是对宋南荣说的。

第69章 后续1(她真不想这么出风头)

孔澄几个是男子,不好与女子争论,早就不想呆下去,谢文惠一提告辞,众人就先走了,如此一来,也没有给宋南荣一群人多说的机会。

谢文惠稳步而行,心下却是大乱。

谢元娘说过同样的话?

谢元娘自居是兰襟居士的弟子?

那日杏花宴竟有这样的事,可是为何她没有打听到?

谢文惠虽然控制着不让自己面上露出错愕的神情来,但是她迟疑一瞬间的神色还是没有逃过众人的眼,明明白白的靠众人,她并不知道谢元娘是兰襟居士弟子的事。

“惠姐,兰襟居士有大才,又不与世俗接触,元娘没有告诉你,定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谢休德慢一步下来,轻声的解释。

他也是从表哥那里听说的,当时激动的想去问元娘,被表哥拦了下来,表哥说可能是元娘胡说的,不过是为了能压住那些人,不过今日看来,若不是兰襟居士的弟子,又怎么可能闯过状元楼。

谢文惠笑道,“大哥,她们在挑拨我和元娘之间的关系,我看得出来。元娘是我亲妹妹,岂能是她们一两句能挑拨的?再说元娘今日是为咱们谢府争了光,这是好事,我怎么会不高兴。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语罢,她还嗔了他一眼。

谢休德拍着额头笑了,“是大哥的错,大哥狭隘了,在这里给妹妹赔不是。”

说着就要作揖,被谢文惠避开,“大哥,哪有兄长给妹妹见礼的。”

谢休德看着大妹妹羞怒又无奈的样子,又是一阵大笑。

被宋南荣一群人破坏掉的气氛立马又好了起来。

走在人群前面的孔澄望着街道两边的灯,思及刚刚一众贵女的态度,目光冷了冷。

半盏茶之后,令梅引了众人到巷子与谢元娘汇合,谢元娘没有想过出风头,暗笑上辈子和婆婆在一起呆了十几年,她心胸见识宽了,今日状元楼才能好运的过关。

“元娘,恭喜你。”孔澄看到人,又变成了和煦温和的偏偏公子。

谢休德几个也上前来道贺,鸣哥一板一眼的模样最可爱,玉姐说话虽不中听,却也最实在,“二姐姐,好在你今日没有惹祸。”

这个二叔家的妹妹,是最让谢元娘心疼的。

她扯着玉姐的手,“我是当姐姐的,自是要做好你们的榜样。”

“这样最好。”玉姐眼底也尽是笑意,谢元娘看得出来,她是真心为自己高兴。

最后才是谢文惠,她不说话,先是抬手戳谢元娘的额头,“你这丫头,在杏花宴到底做了什么?兰襟居士弟子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刚刚杨招娣一说,弄的我差点当场就问出来,好在没给你漏了底。”

这举动这话看似严厉和不满,却又是只有亲人之间,最关心你的人才能做出来的,谢元娘不生气,反而凑过去紧紧的挽住姐姐的胳膊,“我胡说的,当日她们想看我笑话,我总不能让便宜了她们。”

在谢元娘看来,姐姐从不嫉妒她,更是总为她的事而高兴,有这样一个心态放得很正的姐姐,也是她的福气。

却不知谢文惠心下松了口气,期望得到的答复,又得意刚刚自己的反应,这样一来,落在所有人眼里,也不会觉得她嫉妒谢元娘了。

这边姐妹两个亲近,众人看了也笑,鸣哥在一旁说着,“在街上就这般没有规矩,古人云,女子…”

吧啦吧啦的又开始他小夫子的作派了。

气氛一时之间格外的好。

这一夜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个兴奋又无眠的夜晚。

流传下来无人对对上的绝对,有了下联,更是个闺中小姑娘对了来的,就已经够所有人茶余饭后议论一番,更不要说状元楼从无人闯过的关,竟然通关了。

弘义阁二楼。

香盒里散发出来的檀香淡淡的弥散在四周,隔着纱罩隐隐能看到里间软榻上的两道修长身影,似投影在窗纸上的竹影,微风浮动,轻轻摇曳。

两人中间摆着棋盘,顾远修长白皙的手指放下一子,“你输了。”

对面坐着的男子清瘦却不失儒雅,一身褐色华服着身,笑着将手里捏着的子扔进棋盒里,身子身里侧一倒,单手支着身子,半靠在大迎枕上,“兰襟,你棋艺精进了。”

他笑起来时,声音更似夏日里的凉风,让人身心都凉爽。

此人正是状元楼东家隐陶,与当今圣上是师兄弟,却从不过问世俗之事。

顾远一次捏一子,将黑白剔透的棋子捡回到棋盒里,他一指一动间带着自有的风雅,便是轻轻一个动作,也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甚至想成为他手里的棋子。

见他不语,隐陶已道,“那小丫头在外冒充你弟子,今日看来到不辱你名声。怎么样?我看不若真收了当入门弟子也可。”

“背后说人事非,可是动了凡心?”顾远捡完最后一颗子,才淡淡开口,一双凤眼淡淡那么一扫,却给人傲世天下的震迫。

隐陶都不得不佩服,天下世人,他独佩服顾二一人,便是这放任不羁也能让他一个眼神就震的让人信服。

“我这颗凡心怕是不会动了。”隐陶不在看他,只看着那摆着的屏风,眼里透着欢喜,嘴里喃喃道,“有意思!有点意思。”

顾远笑了,岁昌这贪玩的性子,许是一辈子都不会改了。

谢府静安居。

谢父早就在府里听闻了女儿闯了状元楼之事,待看到人回来,笑的合不上嘴,拉着女儿在一旁细细过问状元楼里的经过,每听到一处觉得精彩时,亦是大喝‘做的好’,谢元娘也乐得与父亲亲近,便是把做对子时戏耍对方的想法也学了出来。

谢父嘴上说着调皮,可脸上的笑不是假的。

父女两个凑在一起说话,谢文惠坐在孔氏的身边,脸上衔着笑笑望着,一副被这气氛感染的模样。

孔氏摇头,“老爷,不早了,让孩子们去歇了吧,明日族学辩论会,还有的忙。”

第70章 后续2(小爵爷保重)

孔氏面上的笑不知是不是在灯光下的原因,看着有些阴晦。

谢父笑着说好,“明日惠姐要参加辩论会,要休息好了。今日元娘做的不错,明日咱们为你姐姐助威。”

“父亲放心,姐姐定大放光彩。”她已经布置好了,姐姐定不会差了。

谢文惠笑道,“我说正该是你参加,怕是我一上去,人家就会赶我下来换谢二姑娘出来呢。”

“哪有这样的道理,有这样的人,我上去理论。”谢元娘也调笑的接了话。

姐妹两个亲近,做父母的看了自是高兴,孔氏的面上也溢着笑,让刘妈妈送了两个人出了院子,又叮嘱鸣哥好好休息,众人这才散了。

前面姐妹两个结伴各回了院子,谢元娘是真的累了,梳洗过后便躺下了,到是望月楼那边,谢文惠去看了砚姐,砚姐听闻谢元娘闯过了状元楼也大为惊呀,待听到那给出来的下联,连连念了几遍,连连颔首。

“状元楼给下的规矩,二表姐提了什么条件?”砚姐难得有好奇心。

谢文惠笑着摇头,“她没有说。”

不要说砚姐好奇,世人都好奇,可这是私事,外人不知道,便是他们这些家人,谢元娘也没有说,谢文惠知道只要她问了,谢元娘一定会告诉她,可骨子里又不想向谢元娘低头,更不想让她得意。

总觉得,只要开口问,那她便输了。

又和砚姐聊了几句,谢文惠才回去歇下,明明很累,躺在床上之后却睡意全无,她不明白为何有了这样的变故,难不成其实一直也没有变,若是上辈子谢元娘去状元楼,也会这样的出彩?

回想今日那些贵女看谢元娘的神情,谢文惠只觉得心被拧着疼,若是这样的机会给她,她定利用此机会与一众贵女结交好,然后接触到苏侍郎之女,才有机会取到给刘将军翻案的证据。

偏出彩的是谢元娘,只知道自己出风头,事后又从后门离开,好好的机会就错过了。

谢文惠在这心疼到深夜,想到明日族这辩论会的事,心情才舒坦些。

伯公府那边,蒋才正被老爵爷拿着棒子撵,大半夜的闹的鸡飞狗跳,老爵爷的骂声连左右相邻的府邸都听得到。

“小兔仔子,你给我站住。”

前面蒋才回头说话还不忘记继续跑,“停下来给你打,我是傻子才那么干。”

“你停下来,我不打你。”老爵爷站在原地喘着粗气。

后追上来的蒋父扶着老爵爷,一边骂前面的儿子,“孽子,你要气死你祖父不成?还不马上滚回来。”

结果头就挨了一巴掌,蒋父愣愣的侧头看。

老爵爷骂道,“养不要教,父之过,都是你这个父亲没管好,现在还有脸骂儿子?”

蒋父不敢为自己辩解,心里委屈,哪次小兔仔子做错事只要他骂一句,最后自己会被骂的更狠,眼前就是例子。

一盏茶之后,蒋家三位男主子终于安静的坐在了书房里,老爵爷喝了口茶,“才哥,你可知错?”

“这不是给你赎回来了吗?又没丢。”蒋小霸王哪里是认错的主。

不过当着父亲的面,到底不敢明目张胆的反驳,他可知道背着祖父,父亲打他从不手软,到底还有一丝的忌讳。

蒋父呵斥道,“什么叫给你?那是关乎你自己性命的东西,你自己不珍惜,当我们为何骂你?”

然后,老爵爷轻哼一声,蒋父乖乖的闭嘴了。

蒋才看了强忍着咧嘴笑,父亲在祖父面前,那就是耗子见了猫,别提多老实。

“无缘大师的东西,谁人能求?也是我舍了脸求了圣上,圣上下旨,才得了这块玉佩,自打你戴上便不曾生过病,身子一日好似一日,打小我就提着耳朵交代你,一定不要离身。你如今大了,是不把我的话放在眼里了。”老爵爷神色看不出喜怒,放下手里的茶,“以后骂你真的不再跑了?”

蒋才点点头,“不跑了。”

“你到是乖巧了。”老爵爷冷哼一声,然后吩咐一旁的儿子,“老大,你去。”

蒋才不明白,蒋父却是恭敬的起身往外走,蒋才这还探头看呢,结果就见父亲只把头探到了外面交代了两句,声音低又听不到,随即见父亲就回来了,门也被带紧。

“小兔仔子,你平时怎么胡闹,我都任着你来,只今日这样的事不成,赢了钱又如何?那可钱可能当你的命?”老爵爷已经走出了书桌,只见手里不知从哪里找出来的藤条握在手里,一步步向蒋才走来。

蒋才脸色一变,身子跳开椅子就往外跑,可门却被从外面给堵住了,不用多回想,也知道刚刚祖父交待父亲的是什么事了。

这一晚,伯公府的前院书房里,不时的听到蒋小霸王的哀嚎声从里面传出来,还有老爵爷的怒呵声,不时的夹杂着一声蒋父的骂声。

伴鹤已被打完了板子,就摆放在院子里,哪里还敢为自己被打了二十大板叫屈。

小爵爷自长大以来,左右开弓被打,这还是有史以来头一遭。

二月初十,三年一遇的族学辩论会,寅时初大功坊整条街道便热闹起来,等寅时末谢家的人坐着马车到大功坊时,只能排在街口,里面密密麻麻的挤满了马车,四下里有些人家在马车里熬不住,下马车步行往里走。

谢元娘原还耐着性子坐在马车上,待透过帘子看到外面人群里的身影后,她的眸子立马亮了,随后不动声色的对同一马车里的姐姐及砚姐道,“这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进去,我看旁人多下来步行,不若咱们也走着去吧。”

“辰时末便要举行开幕大典,此时挤了些,想来辰时前一定能进去。”砚姐这么说,便是不想下马车了。

她又一向恪守教规。

谢文惠还要为今日下午的答论做准备,也开口拒绝,“外面人多马乱,还是坐在马车里安全。”

谢元娘可急着下去,索性道,“那我自己下去走走。”

第71章 无巧不成书1(任公子好)

生怕姐姐会拦着,不喊外面的婆子掀帘子,谢元娘自己起身挑帘子便跳了下去。

砚姐看了这一幕,微微错愕,马车虽然没有走,可是闺中女子便这样跳下去,这也太野蛮了些。

谢文惠见怪不怪,“元娘性子活络,常作这事,不用担心她。”

砚姐笑了笑,没有言语,实则她心底多少有些羡慕谢元娘,活的洒脱,不是所有闺中女子都可以像她那般恣意,便是自己出身大儒之家,就有很多事情不能做。

谢文惠一直知道砚姐不喜欢谢元娘无规矩的作派,此时见了也误会是不喜,自也不在多说。

外面谢元娘跳下马车后,跟在马车外面的令梅便大步上前来,递了纱罩过去,谢元娘往头上戴的时候,眼睛已经搜到了人群里的任蓁蓁。

是的。

刚刚谢元娘看到的人正是任蓁蓁。

昨晚识才会出了那样的事,谢元娘心里一直放着任显宏的事,偏一点办法也没有,此时见到了任蓁蓁,无疑是在沙漠里干渴数日,终见到了水。

孔氏及二房的阮氏坐在前面的马车里,谢父及父二老爷在当值,孔澄及谢休德和鸣哥,早早的便去了族学里帮忙,所以除了谢文惠及砚姐,也无人知道谢元娘下了马车。

令梅只当姑娘是没性子困在马车上,至于碰到任姑娘,只当做是巧合。

“二姑娘。”任蓁蓁是与母亲来的,任家小户人家,没有马车,所以早早的任走着过来,突看到谢元娘自是兴奋,昨晚已从兄长那里听说了二姑娘的事,原本就崇拜的目光,此时集满了光,又拉着身旁的母亲介绍,“母亲,这便是二姑娘。”

“蓁蓁前几日便说得了二姑娘的画,知道这几日府上忙,便没有到府上打扰,今日遇到,少不得要多谢一番二姑娘的好意。”任夫人是个和蔼的人,小门户人家出来的,说话谈土间,没有一点小家子气。

任夫人见过谢元娘,也只是在谢府冲冲一扫,其他便是在宴会上,只是离的远也不曾打过招呼,今日这般一看,心下可了不得,这二姑娘有才不说,人长的也漂亮,往那一站,眼里就只有她,没有旁人。

谢元娘撩起纱罩,“元娘见过任夫人。”

她一眼就喜欢上了任夫人,一是任夫人看着性子好,二来她觉得可能是爱乌及屋吧,任显宏那出色的人,父母定也差不了,今日一看,可不正是。

遂又道,“夫人时常到府上去,说起来也不是外人,我唤任妹妹一声妹妹,任妹妹便叫我一声谢姐姐吧。”

先攀亲,再拉关系。

谢元娘为自己迈出了第一步大为高兴,面上的笑越发的灿烂。

直到察觉一道目上光打量着她,她仰头看过去,四十五度的角,能让她把身侧的男子看的更清楚。

任显宏穿了件褐色棉布,袖口绣着暗竹的直裰,他人长的温和又有着学子身上共有的书香气,平静的站在那,一双眼睛看着人时,仿佛在对着你笑。

谢元娘便想,真是个温和的人。

难怪上辈子没有纳妾,又年轻轻升为吏部侍郎,真是难得的好佳婿。

思及这些,她从心底便涌出激动来,声音也比往日低了几分,柔了几分,“任公子。”

小姑娘的声音柔柔的,听到耳朵里,似有什么东西在饶着你的心,任显宏晃了一下神,规矩的双手作揖,“谢姑娘。”

在正常又规矩的打招呼,可看在谢元娘的眼里,就是觉得好看。

她忍不住叹气,果然只要是相中的东西,越看越顺眼。

谢元娘说话也不过是一刹间的事,她主动示好,任夫人看得出来,心下自是欢喜,“你们年轻人,正该是这般亲近,蓁蓁平日嘴笨,二姑娘不嫌弃便好。说起来还要多谢你母亲,要不是她让人送了贴子,这样热闹的辩论会,我们家哪有资格参加。”

这话…

任显宏双眉微蹙。

便是谢元娘听了也觉得不好,做为一个母亲当着外人的面,把自己女人说的跟个玩物似的,岂不是让人低看了女儿?

何况又提起贴子的事,说的像被施舍的一般,任哪个有志气的男子也不喜欢听这样的话。

如此摆低姿态,这样的吃相实在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