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眼前的一切,谢元娘心中明白母亲两世都在算计她。

这样的事实真相,让她通体发凉,只觉有寒气从脚底直冲到心胸,整个身子一刹间被冻了彻底。

孔氏见小女儿回完话便低着头,“府里下人没有规矩,我自会让刘妈妈去管教,这事传了出来,不管你听了多少,你可不许乱动心思,再闯出什么祸来,可别怪我不饶你。”

谢元娘慢慢抬起头来,她的目光平静似一滩的湖水,孔氏被看的浑身不舒服,“这是不高兴我说的话?”

谢元娘一边摇头,一边慢慢的扯开唇角,露出一抹大大的笑来,难得她乖巧没有反驳,但也正是这样的举动和态度,孔氏看了之后满意了。

对这个女儿她太了解,她越是这么听话,才越是证明她在打什么歪主意呢。

谢元娘垂下眼帘,浑身冰冷的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份。

果然,她露出平日里装乖巧的模样来,母亲就放心了。

是啊。

母亲这般用心良苦,此时已顺着她的心意来,她怎么能不放心。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母亲要这样对她?

不论是何事实真相,让谢元娘也原谅不了母亲这样待她。

两辈子啊,上辈子活着却和死了没有什么区别,若不是有了上辈子的事而让她此时警醒,是不是这辈子仍旧要像上辈子一样过的如行尸走肉般?

片刻后,谢文惠也来了。

谢元娘麻木的笑着打招呼,甚至今日她格外的沉默,母亲及姐姐也没有觉得怪异,是她们都想着她在盘着如何抢顾庭之的事吧?

谢元娘只觉得可笑,却又可悲,心仿佛被什么挖出一个洞,让她已经忘记了去伤心去落泪。

随后,母女三人用过了饭、

谢文惠问起了今日族学议题的事,孔氏到那边只是与各家夫人凑趣,到也没有关注,反而不如身边的丫头知道的多,便让曼云进来回话。

眼前的亲人让她通体感到寒冷,谢元娘也无心再呆下去,借口要去族学那边,告退出来直接回青山居去换衣裙,随后便坐着马车走了。

再在这个家里呆下去,她怕自己会窒息掉。

谢文惠待谢元娘走了,才问起来,“母亲,我见元娘脸色不好,可是出了什么事?”

“她能有什么事?你今日不去族学看看?”孔氏一句代过,问了之后又道,“砚姐在这边没有熟悉的人,你这几日便多陪陪她,让我外祖父那边知道了也少生不满。”

谢文惠第二场便被淘汰,不想再露脸,母亲这般说,又不好推辞,才勉强的应下,孔氏只当没有看出来长女的不情愿,催着人回去梳洗。

砚姐早早的便去了族学,说是要与族学里的人商议议题的事,也没有在府上用早饭,这也是为何没有来静安居的原因。

谢元娘由着曼云送出来,她似不经心的问,“元娘早早的到母亲这里来,可是有事情?”

曼云照实道,“到是没有什么事,夫人让奴婢去大姑娘那里递话,后面的事奴婢也不知晓,大姑娘若是想知道,奴婢问问长玉。”

谢文惠笑道,“那就麻烦曼云姐姐了,我也是好奇,难得她不在外面胡闹,还能安静的呆在家里。”

曼云笑道,“二姑娘性子是活泼了些。”

等把大姑娘送走,曼云这才在厢房那里找到长玉,见她手里做的是一双男袜子,曼云的眸子晃了晃,只问了二姑娘的事。

长玉头也不抬,手上针线不停,“我哪知道,当时我没有进去,二姑娘惯不喜欢我,我何必去她面前碍眼。再说清晨哪次不是刘妈妈亲自服侍夫人的,你若想知道直接问刘妈妈吧。”

曼云和长玉同是孔氏身边的大丫头,曼云稳重,长玉性子泼辣,加之是孔氏身边看重的大丫头,府内的下人多惧她几分,也当做是半个主子。

曼云少不得劝她几句,“我到是想问刘妈妈,夫人和二姑娘说话时,刘妈妈去前院二少爷那里,屋里只有夫人和二姑娘说话。”

顿了顿,曼云又道,“二姑娘到底是主子,咱们做丫头的,总要敬重几分,这话你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莫让有心人听了去。”

长玉把手里的东西一摔,眉立也凌厉了几分,“便是听了去告诉二姑娘又如何?我说的是实话,又没有在背后编排二姑娘什么。哪个敢在背后造谣,看我不撕了她的嘴。”

这一劝还让她恼了,曼云也有些不高兴,“行了行了,我是为了你好,你既是恼了,全当我没说。”

长玉见曼云不高兴,声音才降下来,“你为我好我怎么能不知道,你也知道我的脾气,莫与我计较。”

曼云笑了,“咱们俩一同进的府,却比亲姐妹还亲,我怎么会和你计较。”

夫人那边又离不得人,曼云不和她多说,便出去了,一路上想着长玉手里的男袜,曼云心下叹气,打表少爷来了第一天,长玉就时常往前院跑,两人在一起多年,她又怎么能看不出来长玉的心思。

只是这事,注定没有结果,待表少爷一走,长玉的心思也就能收了回来,曼云这才没有去劝。

谢文惠那边没有打听出来谢元娘一大早去静安居何事,看着谢元娘整日往外跑,却也不安心,让人盯着二房那边,只说大少爷回来了递信给她。

族学辩论会虽隆重,可进了三月初便是春闱!

第91章 母亲心思4(谢文惠的急切)

谢文惠知道大哥那边这些日子与同窗走的很频繁,顾庭之一向与大哥交好,到二房的时候也多,她要确定一下顾庭之哪日在二房,至于谢元娘那边,即是没有行动,她也要早早促成两人之事。

总之,就是要先把谢元娘摆平了。

再谢文惠看来,只有让谢元娘按着上辈子的路走,日后她要谋算的事才能顺利。

谢文惠想到另一件要做的事,又叫了言心进来,“你出去打听一下董尚书家的姑娘可去族学辩论会?或者是哪日去,若是去了让人回来通报一声。”

只要父亲立功,谢府重回荣耀,想嫁一门好的亲事自是容易。

言心得姑娘重任,自然是尽心尽力,当天下午便把董姑娘的行踪仔细的打听到,“董姑娘昨日去了承恩寺,今日一直在府中不曾出行,奴婢打听到明日兵部侍郎苏侍郎的女儿约了董姑娘去游湖。”

“可准确?”谢文惠坐直了身子。

她想结交董适,也是为了能接近苏府的姑娘,只要接近苏府,就不信找不到机会打探证明刘将军是被冤枉的证据。

想到这些,谢文惠有些激动。

这边,言心信誓旦旦保证,“奴婢拿了姑娘给的牌子进族学时,远远的听到南蓉县主在说这事,似对董姑娘拒绝她的邀请而应下苏姑娘的事大为不满,说起这事时声音也有些大,奴婢正巧路过听到了。”

进入族学辩论会,第一日是以贴子入门,会有接侍的人给予腰牌,这样待再进入族学,只需拿出腰牌证明便可以。

谢文惠高看言心一眼,“你是个聪明的,辛苦你了,这事我记下了,日后少不得你的好处。”

“能为姑娘做事是奴婢的福气。”言心能言会道。

谢文惠笑了,“你先下去吧,明日你早些出府,看看董府那边几时出门。”

言心应声退了出去。

宝枝正巧端了茶水从外面进来,这几日姑娘格外看重言心,甚至总派言心出去,有时还避开她们这两个身边的大丫头,宝枝心性沉稳,到不会争风吃醋,到是担心长玉那边会寻言心的麻烦。

放下茶点后,宝枝犹豫的开口,“姑娘,这阵子可是有事要办?”

回想昨日姑娘对长玉的态度,宝枝这一白天也不怎么踏实。

谢文惠看了她一眼,“我知道你和长玉在担心什么,言心聪明又机灵,外面的事交给她我放心,不管我对她如何,也改变不了我对你和长玉的信任。”

宝枝笑了笑,“奴婢自是知道,到是长玉一向拔尖惯了,奴婢怕她性子上来,到是让言心受委屈。”

她有心帮长玉说情,却又担心哪句说的不对惹了姑娘。

谢文惠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子晃了一下,笑道,“你有空开导一下她,莫让她多想。”

“姑娘性子好,一向又惯着奴婢们,有姑娘的话,长玉已经受宠弱惊了,又哪里再会去多想。”宝枝说的话也不假,哪有主子还考虑奴婢感受的。

此时观姑娘的神色,到像昨日她听到的那些话只是幻听。

宝枝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想了。

谢文惠笑了笑,那边听小丫头说大哥回来了,这才带着宝枝去了二房。

谢休德刚换了常服,便见大妹妹来了,笑着让人上茶,一边又让人把他从外面买回来的点心也端上来,谢休德坐在她对面,“今日怎么没去族学?不会还在觉得没有过关而不好意思吧?”

谢文惠微红了脸,“大哥,哪有你这样欺负自家妹子的。”

谢休德哈哈大笑,“好好好,不说这事,说说吧,这么急着过来,是有什么急事吧?”

不然也不会他刚到府,人就来了,可见是私下里让人盯着他的行踪的。

对家里的三个妹子,哪怕大妹妹和二妹妹是大伯父家的,谢休德也当成自己的亲妹子疼。

这一点谢文惠看得出来,在兄长面前也就放得开,更踏心,“我知道大哥不是日日都去族学那边,这些日子也在准备着春闺的事,所以过来关心一下,怎么让大哥一看,反而是我有事才过来。”

谢休德心中流过一道暖流,“我不过是在打趣,总不成我说什么便是什么,惠姐也莫当真。”

谢文惠笑道,“三句话大哥就道歉,害的我就快坐不下去了。”

“好好好,是我的错。”谢休德刚说完就知又说错了话,笑的无奈,“都说女儿要娇养,你们三个丫头啊,一个比一个鬼机灵。”

“咱们谢家人口简单,又只有我们姐妹三个,不宠着我们难不成宠着外人,那也得看我们同不同意。”

“这话到像元娘说出来的,难得咱们惠姐也有吃醋的时候。”谢休德少不得又调侃几句。

妹妹与他亲近,他自是高兴。

两人逗趣了几句,才言归正传,谢休德也说起下个月春闺的事,“这几年时常在外面游学,我没有和母亲说,实则我看书的的时候极少,到是有意去边关闯一闯,只是家中鸣哥又小,我再这样乱来,不说我父亲母亲不同意,便是你父亲那里也不会赞同。”

谢文惠微愣,“大哥自己想去边关?”

上辈子明明是被阮雅芳给逼走的,难不成所有人都误会了?

谢休德没有注意到她眼里的惊讶,颔首,“我正有这样的想法。”

“这几日二婶也和母亲说,大哥不是一直和同窗在准备春闺之事吗?大哥的同窗也时常到府上来?难不成都是做给二婶看的?”谢文惠实在是惊呀。

谢元娘与上辈子有很多的出入,大哥这里也有出入,难不成上辈子她看到的只是表面,并没有深入了解,所以才会觉得这辈子与上辈子有出入而又不同?

“准备春闺到是真的,我与庭之几个在外游学时共处一年,性子相投,他亦在准备春闺之事,大家凑在一起也可以互相增进。”谢休德说的是面上的话,心下却有些苦涩。

母亲一向要强,却因是庶女出身,时常受到外祖家的排挤及嘲讽,顾庭之家事显赫,学识又好,与这样的人往来,阮家那边知道了也会高看母亲几分。

第92章 游湖1(相遇杨招娣)

谢休德一向心正,若真说有私心,便也是这一件,每每让他面对好友时,总会生出愧疚及心虚来。

谢文惠今日过来打探的便是顾庭之之事,听到大哥主动提题,便顺势问道,“大哥的想法不错,只是男女大防,不知平日里大哥的几位同窗都什么时候过来,这样我和元娘那边也有个准备,莫撞到了外男。”

谢休德这么一听,才想到这个,想了想,“这个到容易,只要他们上门,我让人送了认给你们,你们避开便行。”

具体也没有定什么时候上府,谢休德还真不好说给准备的日子,中和一下,到是人来了直接送信给她们更方便。

这样的消息对谢文惠来说自己是求之不得。

两人又说了会话,谢文惠见天色不早了,这才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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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另一边的谢元娘出府之后,并没有往族学的方向去,而是中途下了马车,独自带着令梅往仙女湖去。

族学辩论会加上下月要举行春闺,金陵城里到处是人,街道上学子模样的男子三五个凑在一起,看着也格外的热闹。

谢元娘无心关注这些,到了仙女湖岸边,她抬眸望向湖面,春暖花开,仙女湖岸边桃红柳绿,绿意盎然的景色,谢元娘已经多少年没有见过了。

前一世打她嫁入顾府,便没有出过府门,将自己关在那一方小天地里,逃避世人的目光,却没有逃过良心的谴责。

现在却发现她所认为的良心谴责,也是个天大的笑话。

令梅知道姑娘心情不好,一路上也不敢开口寻问,此时见仙女湖边上游人众多,甚至一些公子偷偷的往姑娘这边瞧,她才小声提醒,“姑娘,把纱罩戴上吧。”

令梅等不来姑娘的话,见姑娘仍旧望着湖面,良到听到一侧有女子的娇笑声,令梅看去,才发现是杨侍郎家的二姑娘及时常凑到一起的几位姑娘。

“咦,这不是谢二吗?”不等令梅提醒,人群中的杨招娣已经看到了人。

谢元娘回头,看到杨招娣一身嫩粉色春衫在众女子中款款向她走来,与杨招娣在一起的女子,谢元娘扫了一眼,目光微顿,又慢慢的收回目光。

状元楼一事,让谢元娘名声大作,杨招娣一声‘谢二’,也立马让人群里几个脸生的人猜出了谢元娘的身份。

随着杨招娣的话落,众人又到了谢元娘身前,人群里有人嗤笑一声,声音有些冷,“原来这便是谢二姑娘,果然名不虚传。”

女子看着有十六七岁,个子高挑,颧骨很高,看着就是刻薄相,偏又打扮的珠光宝气让人移不开眼,发髻上插的簪子随时给人一种要坠下来的感觉。

完全一副暴发户的装扮,配上红色褙子大红底裙,乍眼的似天鹅群里钻进来一只大公鸡。

谢元娘唇角轻扬,“令梅,咱们往一旁走,让让众位姑娘。”

令梅奇怪了,还是听话的跟在姑娘身后。

杨招娣几人也没有明白怎么回事。

便是那个冷笑的女子也一头的雾水。

“令梅,今日姑娘我便教教你,有些小娘子没出过门,见识短,又不常出来与人接触,早就忘记张嘴怎么说人话了。”

那似鹤群里的大公鸡姑娘立马跳了起来,“你怎么说话呢?你说谁没见识呢?谁没出过门呢?”

谢元娘抿了抿嘴,在杨招娣看热闹的笑眼中,笑道,“哟,还问我怎么说话呢?那这位姑娘刚刚又是怎么说话的?自己不会做人,还想让人说你是人,你也不看看这是哪,金陵城可不是江南那起子小地方。”

要说谢元娘怎么知道对方是江南出来的,那是在族学辩论会的第一天,就见识了这位河运总督府的徐姑娘与王小胖子的争吵。

徐府出事这位徐姑娘没有回江南,留在金陵不说,还与杨招娣这几个人凑到了一起,更是晴天白日的找谢元娘的麻烦,谢元娘岂会容她拿捏。

徐婉没有料到谢二比她还横,就不吱了,心里盘算着要怎么反驳回去,又暗下奇怪谢二明明第一次见她,又怎么知道她是从江南来的。

谢元娘这时还在教育自己的丫头,“令梅,记住了,以后见到这种人,你就永远躲着她让她先走,咱们的日子可长着呢。”

徐婉的脸气白了,“你诅咒谁先死在你前头呢?”

谢元娘咦了一声,“我有这么说吗?”

又回头故意问令梅,“你听到了吗?”

令梅憋受忍的难受,脸涨得通红,摇了摇头,不敢开口,就怕一开口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家姑娘要想气一个人,还真是气死人不常命。

杨招娣是知道谢二嚣张,可是见识到谢二嘴皮子这么厉害,不说一句脏话气死人的厉害还是头一次,她就想起了杏花宴那次,谢元娘不动声色的就让南蓉县主那里对她有了意见,弄的如今南荣县主不喜她,不然她又怎么会与这几个家世低的几个凑在一起玩耍。

越想杨招娣越生气,“谢二,这位徐妹妹是河运总督府的姑娘。”

河运总督正二品的官职,谢父如今只是个五品的主动,也敢得罪二品大员?

谢元娘侧头,似才看到她,“哟,杨妹妹也在啊,怎么没有与南蓉县主一同在族学辩论会?”

杨招娣眼睛都瞪圆了,“谢二还真是贵人事忙,我这么个大活人在,竟才看到。”

谢元女嘲讽杨招娣被南蓉县主不喜排斥,杨招娣’‘贵人事忙’嘲弄谢元娘没有朋友,到哪里都是一个人。

两人话里的机锋在场的人自是听得出来,便是有路过的路人,看到几个小娘子这边火气大,也有好事的停下来观望。

谢元娘并不生气,“有的人如同樱桃,长的好看不一定好吃,有的人如同葡萄,又好看又好吃,而有些人是秋天挂在枝上的柿子,就如杨妹妹,你还当你是盘水果呢?”

四周一片低笑声。

杨招娣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谢二在嘲讽她,“谢二。”

她恨的咬牙切齿。

第93章 游湖2(小爵爷出头)

难怪杏花宴之后姐姐叮嘱她不许再招惹谢二,又说谢二不再是那个可随意揉捏的谢二了。

先不说谢二不是泥一样的性子,便是她一贯眼高于顶的高傲,也容不得别人揉搓她。

杨招娣咬紧了牙,今日是她冒失了。

谢元娘不理乍毛的杨招娣,带着令梅就走,杨招娣那边被几位小娘子拦着,好说歹说才劝住没再闹腾起来,到是徐婉见杨招娣比自己被说的还狠,心里好受了些。

杨招娣恨的咬牙,知惹不起谢二,却又心有不甘,只能说些酸话,“不过是仗着有点才华,眼高于顶目中无人,呸,五品主事的女儿,有什么张狂的。”

这一行人里,徐婉出身最高,其次是杨招娣,其他的家势不高,哪里敢得罪谢二,便看谢二谁也不放在眼里的气势也不敢在背后多议论。

徐婉的脸色也不佳,刚准备开口,就有一道男子戏虐的声音从身旁响起,“不如人偏还一副看不起人家的模样,哪来的厚脸皮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不过一个小小侍郎家的女子,语气好张狂。”

听了这声音,杨招娣便有不好的预感,再一扭头看到那靠着树干斜视过来的人,冷不住打了个机灵。

是小爵爷。

这小霸王金陵城里谁不认识。

除了徐婉,其他人的脸色都变了。

杨招娣也没有刚刚的嚣张,她敢和谢二对着来,却不敢反驳小霸王的话,她小步靠到徐婉身前,动作间能看出来她在害怕,“天气有些热,徐姐姐,咱们走吧。”

徐婉不认识树旁的男子,却不喜欢他看人不屑的目光,正回瞪着,对方又不退让,这时杨招娣上前,到是给了徐婉台阶。

两人前面打头,带着众女子要走,哪知片刻展息的功夫,蒋才迈步拦到了跟前,“即是热了,那便下去凉快凉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