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母亲生产的时候是在孔家?”谢元娘又是一愣。

怎么两世都没有听母亲提起过?毕竟这也不是小事。

寒雪点了点头,“奴婢原想着顺路去江宁县孔家那边打听一下,后又怕回来的太晚姑娘担心,再想到四表少爷与姑娘也亲近,姑娘若是想知道写信给四表少爷也可以。”

谢元娘点头,“我知道了,你也下去休息吧,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寒雪道,“奴婢不辛苦,劳姑娘惦记了。”

这才退了出去。

谢元娘的脑子乱乱的。

为何母亲会在孔家那边生产?

按理说大肚子的女人,不可能在要生产的时候还赶回娘家去探亲,这个解释不通,但是为何不在婆家生产而回娘家?

原只是想打听一下到底父亲对她的解释是不是真的,可是打听出来的事情,反而让题问越发的复杂了。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事情?

原本看似只是一层薄薄的雾,可是等你去动手想拨开时,却发现越来越浓,反而越发的看不清真相。

眼下府中又出事,而且还是牵连重大的春闱命题案,谢元娘也没有心思去想这些,只能先放到一旁。

她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除是真与父亲无关,也不可能到府上来搜查,只能说出父亲那边一定是出事了。

很快谢元娘的想法就被证实了,令梅急冲冲的跑了回来,“姑娘,福伯说老爷被下了大牢。”

谢元娘手抓紧身前的方几,咬紧了牙,半响才道,“现在去静安居。”

想来那边知道消息已经出事了。

谢元娘出来时,正巧碰到同样一脸急色的谢文惠,姐妹俩对视一眼,谁也没有开口,一同往静安居去。

一进静安居,就见婆子丫头冲忙的走动着,谢文惠拉着一个问,“出了何事?”

“夫人晕过去了。”

谢文惠忙松开手就往里面走,暖阁里到很安静,刘妈妈正拧着帕子敷到孔氏的额头上,孔氏已经醒了,只是人看着有气无力的,正躺在床上,双眼直直的望着床顶。

“母亲怎么样了?”谢文惠小声问刘妈妈。

“刚刚夫人晕过去,现在没事了。是奴才没有管好院里的下人,让她们乱了套,到吓到了两位姑娘。”

“妈妈,都什么时候了,母亲身边只有你一个人照顾,怎么能怨你呢。”谢文惠说她无错,这才又走了床边,蹲下身子握着孔氏的手也不说话。

相比起来,谢元娘太安静,显得就有些冷情了,站在一旁也不说话。

刘妈妈叹了口气,“二姑娘,福伯还在外面等着呢。”

谢元娘看了她一眼,刘妈妈心虚的避开目光。

谢文惠背对着谢元娘,眸子动了动,也装没有听到。

谢元娘的目光淡淡的扫了屋里的几个人一眼,嘲弄的勾了勾唇角,走了出去,刘妈妈尾随在身后。

福伯就在另一边的小花厅里等着,看到谢元娘进来,起身见礼,谢元娘自顾走到椅子上坐下,才淡淡道,“福伯坐下说吧。”

福伯也是谢父身边的老人,谢元娘没在他面前拿大。

福伯却规矩的没有坐,而是将从外面打听到的消息说了,“杨侍郎酒后在外扬言他考中前十五不难,此次殿试也会名例前面,后来被有心人罐酒套话,他说出了春闱之前有命题案。”

“原本没有人相信,只是这次春闱南北边贡生比例很大,南方贡生闹事,这事才被有心人提了上来,老爷那边已经被收了押。”

刘妈妈急道,“二姑娘,出了这么大的事,如今只能给外家写信,让老太爷那边想办法,您看要不要现在就写信让人送过去?”

“妈妈叫我过来,不就是让我写信吗?不然还能是有事和我商量?”谢元娘不冷不热的嘲讽了她一句,不理会刘妈妈臊红的脸,看着福伯,“福伯打听的我看也不尽人然,府上没有人考加春闱,大哥考到一半就走了,父亲又与礼部那边没有来往,又怎么会被扯进命题案里,我看这里或许是有旁的事,福伯再让人去打听一下。”

她声音顿了顿,“至于外祖父那边,出了这么大的事,南北贡生都闹了起来,就是外祖父也不好出面,毕竟天子还在那盯着。”

谢元娘面对福伯时态度平和又透着几分的恭敬,相比下来,刘妈妈也就越发的丢脸。

福伯应声,“二姑娘分析的极是,奴才这就再去打听。”

福伯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谢元娘没有动又不说话,花厅里的安静,让刘妈妈心里没有底,她福了福身子,“奴婢去看看夫人怎么样了。”

“去吧,也好生宽慰母亲,事情发生了,不要总想着先求外祖父那边,远水救不了近火,春闱一向重皇上重视,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世人想把自己摘出来还来不及,谁又会不要脑袋的往上靠呢。”谢元娘点了她一句,知道刘妈妈能听懂,也没有多说旁的。

刘妈妈心下苦涩,应声退下去。

暖阁里,孔氏看到刘妈妈的神然,就知道事情没有成,“我就知道她心狠,两次老爷出事,她都狠了心不给她外祖父写信求救,这样狠毒的女儿,我怎么就生了这样的东西。”

“夫人,二姑娘没有说不管,她让福伯再去打听,说这里面怕是还有旁的事。”刘妈妈只能捡好听的劝。

孔氏现在也是走头无路了,半信半疑道,“真的?”

刘妈妈不等说话,谢文惠在一旁道,“母亲莫名,外祖母门生遍及朝野,只要元娘写了信过去,父亲定会没事的,眼下也不过是先等等,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刘妈妈眼角扫了一眼,耳边已经听夫人道,“你说的对,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再等等。”

第218章 挨打

孔氏听不出来,刘妈妈却看出来了,大姑娘有意无意的把二姑娘推到前面去,她刚刚的话不过是敷衍,最后大姑娘一说话,就将二姑娘直接安到了风口浪尘上。

这还是刘妈妈头一次注意到大姑娘对二姑娘的……敌意。

以往她似乎忽略了这些。

刘妈妈心头一惊。

这边孔氏心里还不踏实,人躺在床上不时的让刘妈妈去打听外面的消息,又唉声叹气的不时抹泪,好在有谢文惠在一旁劝着,情绪到还稳定。

谢元娘回了青山院,抬眼见寒雪进来,微呀道,“不是让你休息吗?”

“府上出了事,奴婢知道姑娘心里着急,先前就私自做主出去打听了一下。”寒雪福了福身子。

不等她接着说,谢元娘已道,“坐下说吧。”

寒雪犹豫了一下才在坐了下来,“奴婢出去之后直接去的茶楼,那里都在议论春闱泄题案的事情,一边走了几家,发现也有不同的地方。”

谢元娘颔首,神情也严肃了几分,寒雪就继续道,“有人说是春闱的题被泄露出去,不过也有人说是通关节。”

“通关节?”谢元娘低呼出声,她觉得她似乎抓到了什么,可是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太快,又溜开了。

寒雪一脸的严谨,“这还是一个书生喊出来的,当时有人说是泄题案,其中一个书生听了反驳,可没有人相信他。书生走出茶楼的时候,奴婢想跟上去打听一下,一出去就发现暗下里有人把那书生带走了。”

带走?

怕是抓走吧?

寒雪没直白的说出来,谢元娘却已经猜到了,那么十有八九是通关节了。

什么叫通关节?

就是有批试题的考官与考生做了暗号,在哪句话哪个写哪个字约定后,字眼为暗号,见暗号就给好成绩,虽看不到名讳,却可以通过这个暗号对这份试卷放水。

想到杨德那样的人也能过了春闱,还进了甲榜,原来是这样。

相比命题案,这‘通关节’的事情可就大了,不知道有多少的人买过暗号,那么所有的批试卷的考官都会被牵扯进去,至于怎么为自己翻案,全看那个被抓到的人会不会盯上你,若是松口你还有一线生机,若是有点私仇,借机扯你进火坑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事辛苦你了。”谢元娘摆手让寒雪回去休息,此时她也需要一个人安静呆一会儿。

父亲不与礼部来往,大哥那边又没有参加完春闱,,可是却被关押起来,到底是什么原因?

谢元娘只觉得拨开眼前的一层薄雾,就能看到真相,却怎么也拨不开,只差那么一点点。

这样的感觉让她心情有些烦,却又没有一点的办法。

没有让她一个人安静太久,静安居那边曼云来了,回话说福伯回来了,谢元娘理了下衣衫就又去了静安居。

谢文惠早就坐在了花厅里,看到谢元娘进来,颔首打招呼,“妹妹坐吧,福伯等半响了。”

这是说她来晚了?

谢元娘淡淡道,“姐姐既然这里,福伯又来了,便和姐姐说也是一样的,也不必等我。”

你来的早你办事啊。

谢元娘的意思直白,谢文惠的面容也是一僵,她在外祖家那边说话不顶用,这是整府里的人都知道的事情,谢元娘就这么直白的点出来,谢文惠的脸也火辣辣的。

不轻不重的噎了她一句,谢元娘这才坐下,姐妹两之间的暗涌,侍立在花厅里的福伯及刘妈妈只当没有看到。

待谢元娘一坐下,福伯迈上前一步,回话,“奴才去打听了一下,仍旧是命题泄漏案,礼部参与春闱的人都被关押,杨侍郎府已经被围禁起来。”

“姐姐怎么看?”谢元娘已经知道事情真相,也不着急,扭头问一旁的谢文惠。

谢文惠的笑僵了僵,“我是闺中女子,哪懂得这些,妹妹看呢?”

“看姐姐说的,咱们同为闺中女子,我又是妹妹,怎么可能比姐姐懂得多呢。”谢元娘抠着指甲,“姐姐平日里一向是有主意的,此时母亲病倒,父亲又被关押,能指望的也就是姐姐了。”

“谢元娘。”只见孔氏从外面冲了进来,她进来的突然,动作又快,花厅里的人还没有个准备,就见孔氏冲到了谢元娘的跟前。

啪的一声。

巴掌声落,整个花厅都安静了。

孔氏却恨的咬牙切齿,“现在你父亲被关押,你还有空在这里争风吃醋,你有良心吗?”

谢文惠眼里闪过一抹快意之色,面上却慌乱的起身过去拦着孔氏,“母亲息怒,元娘只是在和我说笑。”

“说笑?你父亲被关押,她还有心情在这里说笑,你还是人吗?”孔氏更怒了。

刘妈妈终于反应过来,却知这回要坏事了,也上前劝着,“夫人,二姑娘尊重大姑娘,才和大姑娘商量,你先消消火气。”

一边又不轻不重的点了谢文惠一句,“大姑娘刚刚虽着急劝慰夫人,可话却说错了,眼下却是冤枉了二姑娘,眼下老爷的事情重要,大姑娘还要稳重些才是。”

刘妈妈说的很明白,真有旁的心思先放一放,眼下哪个轻哪个重应该能看出来。

谢文惠面色不自然的歉意道,“妈妈说的是,是我心急了。”

又和谢元娘道歉,“是姐姐说错了话,妹妹莫往心里去。”

刘妈妈也在一旁赔礼,“二姑娘莫往心里去,夫人是太过着急。”

只有孔氏一双眼睛恨恨的瞪着,一刻也不退让。

谢元娘目光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每个人有在算计她,这是真当她傻呢?

若真有志气,便硬到底,别求她。

明明要求她,还要端出一副委屈求权的作派了,让人看了就恶心。

右边脸火辣辣的疼,不看也知道此时肿了起来,谢元娘抬手轻轻的摸了一下,针扎般的刺痛让她吸了口冷气。

目光同时对上孔氏的目光,孔氏竟有些心虚的躲避了,不过似又想到了什么,恨恨的瞪过去。

第219章 求助

谢元娘的心底,突然就升起一抹无名之火来。

她紧抿着唇不说话,反而让人摸不清她的喜怒,而莫名的心底发慌。

“你这是还恨上我了?”孔氏恶声问。

谢元娘嗤笑出声,“母亲不是也恨我吗?眼神恨不得吃了我。”

一句话,花厅的气氛一僵,孔氏的身子也僵住。

刘妈妈神色大变,就是侍立在一旁一直低着头的福伯身子也是微微一顿,夫人一向对二姑娘脾气不好,府里的人都看得出来,可今日二姑娘的话却太过……

“姑娘,夫人只是担心老爷……”

谢元娘打断她的话,“这样的话妈妈不必说了,每次都是这样的话,说多了也就没有人相信了。”

刘妈妈噎住了。

是啊,这样的话便是她说出来都不相信,何况二姑娘又不是傻子。

“让她说,让她把想说的都说出来。”孔氏冷声道。

刘妈妈张了张嘴,沉默了。

谢文惠拧着手里的帕子,面上担忧,心下却激动的心跳飞快。

谢元娘不语,孔氏却又道,“你觉得委屈?觉得我平日里对你不好,那你可知道为了生下你,我坏了身子,你祖母见谢家没有子嗣就要给你父亲纳妾,那几年没有鸣哥时又怎么蹉跎我的?你平日里争强好胜,虽不知轻重,却也没有闯过大祸,我便由着你胡闹。总归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纵然因生你而苦了多年,我也知道不该那样牵怒到你身上。”

孔氏已哭出声来,“府上的年长的下人都知道那些年我这个当家夫人是怎么过的,我不求你回报,只希望你听些话。偏偏你就像和我有仇一般,处处顶着我来,到底是我和你有仇,还是我生下的就是冤家来寻仇的?”

“夫人。”刘妈妈声音哽咽,“今日您太累了,奴婢扶你回去休息吧。”

孔氏不作声,刘妈妈才上前虚扶着人走了。

独留下谢元娘像犯了错误似的留在原地。

谢文惠偷偷打量的目光微微一顿,竟有背后生出寒气的感觉,“元娘,母要也是太过担心父亲,想来你也是担心父亲的,外祖父那边又只有你写的信外祖父才会应下,这也是母亲急着让你写信的原因。”

“姐姐太看得起我了。母亲是外祖父的嫡女,按理说要真是写信,也是母亲更稳妥一些,眼下姐姐在这里和我解释,到不如去劝劝母亲写信吧。”谢元娘没客气,丢了话就走了。

侍立在一旁的福伯没有出声留人。

谢元娘一路往回走,一边在分析这件事情与谢文惠私下里见苏莹莹到底有没有关系,若是有关系,要怎么才能让那些人放心不再盯着谢府?

偏有方向了,却是一点的办法也没有。

谢元娘回到了院子里,也是心神不宁,想到今日才离开的蒋才,暗想若是他没有走,或许可以让他去打听一下,转念又笑了,重生回来,明明是看不上蒋才,时不时的坏他一把,如今却发现竟异常的依赖他。

孔氏那边回到暖阁并没有躺下,刘妈妈清退左右服侍的人,小声的劝着,“此时要好好和二姑娘说话才是,夫人也看到了,二姑娘现在的脾气可大着,如今让她给老夫人那边写信怕是行不通了。”

孔氏面色阴沉,“刚刚妈妈拦着不让我发脾气,我就是顾念着让她一会儿写信才回来,如今又说行不通,那刚刚又何必拦着我。”

“夫人啊,现在就是夫人和二姑娘发脾气,又能改变什么?您就听奴婢一句劝,对二姑娘那边还要哄着来才行。”刘妈妈除了劝,却也想不通旁的办法。

“那现在怎么办?老爷那边又打听不到消息,这不是要急死人吗?”孔氏想想就又哽咽起来,心中又委屈,“嫁给老爷时,我不求大福大贵,单看中的是他这个人,眼下他接连出事,难不成我低嫁老天爷也觉得是福气大,才要这般?”

自打夫人出嫁到如今,每每受了委屈在背后总是如此抱怨,刘妈妈听听了就罢了,便也没有多说旁的,只将话题引开了,“现下老爷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夫人还是想想办法吧。”

孔氏摇头,突然问,“二房那边知道消息了吗?”

“府上动静闹的这么大,不说两府挨着,出了这么大的事,怕是金陵城的人都知道了。”刘妈妈道。

孔氏冷笑,“知道了也不过来看看,老爷平时还一直照顾二房,现在知道人情冷暖了吧?什么亲情,大难临头还不是这般。”

这还不是您平日里闹腾的。

刘妈妈不好说出来,只能帮着解释可能二老爷还没有回来,孔氏冷嘲了几声,这个话题才算是过去。

孔氏的情绪此时也稳了下来,“让福伯派小厮去刑部那边守着,只要有消息立马就送回来。现在给父亲那边写信,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叫曼云进来,我换了衣衫去一趟郡王府,郡王妃虽然因族学辩论会的事恼了我,我亲自上门,她总不好把人赶出来,看在往日里的情份上,总会透些话给我。”

刘妈妈却不看好这个,可眼下又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按夫人的吩咐去行事,一边去找福伯说话,一边叫曼云进去服侍。

孔氏急冲冲的出了府,从西街走到东街,发现不管哪里,比平日里都安静,街道上的人也不多。

每个街口更是能看到守军立站在那,孔氏的心就又往下沉了沉。

而到了郡王府后,孔氏更是连大门也没有进去,门房到是客气,只说王妃身子不妥,这几日不见客,孔氏原还想再让通容一下,结果发现杨夫人也坐着马车来了。

杨夫人脸色不好,像生了一场大病,哪里有在伯爵府那日的威风,神态焦急的也根本没有看到一旁的孔氏,跌跌撞撞的冲到了门房的跟前。

“我有急事要见郡王妃,劳烦帮我通报一声。”

门房一脸的为难,“杨夫人,你今日已经来四次了,王妃身子不舒服,这几日都不见客,您还是回去吧。”

第220章 提醒

“我真有急事要见郡王妃,杨德的事与侍郎府无关,便是他的‘通关节’也是从世子那里买来的,怎么能将我家老爷关起来。”若不是门户躲的快,杨夫人已经抓到他的胳膊。

门房的脸色惊变,甚至语露威胁,“杨夫人慎言。我家世子一向循规蹈矩,莫须有的罪名没有证据,杨夫人最好不要乱说,小心祸从口出。”

不要说门房被吓到,便是一旁的孔氏也被这样的消息吓到了,一边暗骂晦气,怎么就这个时候来又遇到杨夫人说这些话,听了这样的秘密可不是好事,孔氏后悔刚刚没有急时走,眼下没有求到郡王府,怕还要让郡王府给惦记上了。

经门房的提醒,杨夫人也知道心急说错了话,脸色微微犯白,“我瞎说的,世子那般好,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

门房可没再给她好脸色,“杨夫人回吧。”

却是一句也不多说。

孔氏见此,才带着曼云离开,心想着别让杨夫人反应过来,再牵怒的弄到她的身上来。

结果想什么来什么,这才转身走,就听到身后杨夫人在叫她,“谢夫人,等等。”

孔氏停下回头,“杨夫人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