珐琅做的蜻蜓落在乌黑的发髻上,发髻上再无旁的饰品,淡而如墨的女子,五官容颜一副水墨画,跃然与干净的纸上。

几个人就这么静静的,什么也没有说,直到人走到他们身前,才恍然从梦幻中回过神来。

“任大哥,好巧。”谢元娘对上任宏显的黑眸,两人深深对望,眸里只有彼此。

明明只是一句再普通的问好,可就是能让人感受到两人的关系不同。

男女之间,这代表着什么,只要有过经历过的人才明白代表着什么。

比如董施。

董施虽不从成亲,却有两个入眼的通房丫头,两个丫头更是精通诗词,时常一起赏月做诗。

他往妹妹那边扫了一眼,见妹妹并没有什么神情,才略安心。

第227章 顾二即是顾远,打酱油啦

父亲母亲那边突然要给妹妹寻亲事,看样子还很着急,董施不明白是为何,可也知道父母挑的都是家世低的人家,比如这个年轻又有才能的任显宏。

不过今日一看,到不用他劝父母,原本他就觉得将妹妹低嫁是委屈妹妹,现在好了,任显宏与谢二郎有情妾有意,可以打屑父母的想法。

“谢妹妹。”任宏显回礼,手心不知何竟有了汗意。

他……竟然在紧张。

是因为看到了她吗?

任显宏的心猛的跳了一下,是从来没有过的心跳,若不是怕失态,他差点没忍住去摸猛跳动的心。

是心动。

之前做出承诺,是因母亲那边给出来的态度,他知道不能做不守信的人,直到此时,他恍然大悟,或许当初做下承诺,并不只是为母亲的做法负责,而是他亦心动。

“谢姐姐。”严谨死气沉沉的任蓁蓁,此时此刻也活了过来,欢喜挤到谢元娘的身前,“谢姐姐,你自己来的吗?”

“是啊,父亲出事,我想到这边上上香,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们。”谢元娘笑着亲昵的将她耳旁的碎发别到耳后,“你们也是来上香的吧?”

任蓁蓁的笑淡了些,“是啊,母亲过来上香,正巧遇到董夫人。”

语罢,她还偷偷的看了董适一眼,样子生怕董适不高兴。

而董适对上谢元娘看过来的目光,温和的笑着晗首打招呼,“二姑娘。”

“董姑娘。”谢元娘也落落大方回应。

两边打过招呼,谢元娘便又被任蓁蓁的话给引开了,“谢姐姐,中午也在山上用午斋饭吗?咱们一起吧。”

“我还有事,要先回去。”谢元娘握紧着她的手,轻声安抚她的失落,“以后有机会咱们再约。”

谢元娘当然没事,可是她知道她留下来,任夫人那边一定有事,而且她刚刚当着董家兄妹的面,已经与任显宏来了一个‘眉目传情’,相信这样做,董适是个自尊心强的人,自然知道与任家兄妹保持距离。

何况谢元娘还有后招,她语气顿了顿,故意露出凝重的神然来,“来时路上看到顾次辅也往这边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这边出了什么事。不然也不会那么大的阵势。”

董适温和的面上笑意便是微微一僵。

那边任显宏已经接过话,“顾次辅往这边来了?”

怎么说任显宏也算是顾远的门生,问这个也不算唐突。

而且,还能正大光明的搭上话。

谢元娘笑回望他,“是啊,只是这边寺院多,也不知道他去的是哪家。”

眼角的余光扫了董适一眼,看董适仍旧温和的装在那,心下冷笑,就装吧。

把你的心上人抬出来,就不相信你还能有心思做旁的事情。

谢元娘很满意这样的效果,趁着任夫人没有过来,和任家兄妹又说了几句,这才带着令梅走了。

一直过了中殿的空堂,确定对方看不到了,谢元娘挺直的身子才软下来,左右没有人,寻了角落里坐了下来,此时的她,哪里还有先前那款款而动的姿态。

“姑娘。”令梅拧眉,她就知道姑娘刚刚的举指都是装出来的。

暗处顾庭之将这一切都收入眼底,他一直尾随着谢二来到鸡鸣寺,自然也看到了谢二做的这些事,嘴角僵硬的已经忘记抽、动了。

果然,谢二不是一般人,更不是平常的闺中女子,不能用正常人的想法来看她。

望着在人前装成淑女,背后立马露出本性,席地而坐的谢二,顾庭之觉得自己就不该高看她。

不过让他奇怪的是为何谢二要撒谎说二叔在这边,这个用意他想了半响也没有猜出来。

“大少爷。”江义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顾庭之的身后。

顾庭之身子微微一顿。

二叔竟然真的在鸡鸣寺。

不理会顾庭之的惊呀,江义垂着眼帘,“二爷在圆寂大师那里等着大少爷。”

半柱香后,顾庭之到了圆寂大师的斋房。

他大步上前,老实的见礼,“二叔。”

斋房里只有顾远一人,手放下手里的经书,手又捻起腕间缠着的念珠,人也不说话,闭目养神。

偏越是这样,顾庭之越发的不安。

二叔能知道他在这,又让江义找他过来,定是知道他尾随在谢二的身后。

跟着女子身后,这样的举动……二叔岂会赞同。

顾庭之暗自己懊恼,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鬼使神差的跟在谢二身后。

是了,一定是答应谢休德照顾谢二,所以才会这样做。

垂头而立的顾庭之一时懊恼,一时自责,心里的想法都表露在面上。

顾远微微叹气,将念珠放到身旁的方几上,“你这样如何让我放心让你去关边?男子大丈夫,何时何刻都要整理好自己的心态,不言于表,不乱于心,不急于情,不动于行,不以物喜,不以已悲,得以自此,随以此行。”

与跟在闺中女子身后的做法相比,顾远此时更看重这一点。

“喜怒不形于色,好恶不言于表,悲欢不溢于面,生死不从于天。回去将此话默写一千遍。”顾远挥手,似又想起来,补充道,“抄完之后,便起程去关边。”

也省着回来后整日里只会跟在闺中女子身后。

顾庭之灰头土脸的恭敬退了下去,看着外面站着的江义,他欲言又止,江义直接忽视他满脸的疑问,垂眉恭敬的侍立在原地。

就知道等不来解释。

顾庭之转身离去。

江义目送着人走了,这才进斋房里回话,“……我猜着二姑娘是那次在承恩寺发现董姑娘对您的心思,这次又见任董两家有意,才当着董姑娘的面撒谎说您在这边。”

二爷明明是昨日就到了山上来的,又是晚上来的,根本没有人看到,那么谢二姑娘这么说,就是在说谎了。

“她还真是无所不用。”谢远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任显宏是个不错的苗子,若是小丫头没有问题,两人到是门不错的亲事。”

第228章 谋算

江义就又顺势把白天的事情回禀了一番,“……状元楼那边已经接了此事。”

“她还聪明,知道此事拖不得。”顾远拿起念珠,江义知道二爷是不予再多说,悄声的退下去。

而任夫人那边,是响午用素斋的时候,才知道谢元娘来过的事,因是在寺院里,没有男女大防,用素斋的时候都是坐在一个大殿里。

董施笑道,“原来谢二姑娘与任兄也熟悉。”

这话当着董夫人及任夫人的面说,可不只是字面上那么简单了,何况偏偏提这么一句。

任夫人微微一愣,问了女儿这才知道遇到谢元娘的事,任夫人心下着急,面上又急着和董夫人解释,“往日里我常去谢府,只是二姑娘一向是个心高气傲的主,便是我们蓁蓁想靠上前也不容易,季佐又是个守规矩的,便是看到女子都要躲开,与二姑娘怎么可能熟悉。”

董夫人淡淡的看了任夫人一眼,语气里有着警告,“府上公子是个懂规矩的,就怕旁人不懂规矩,有些事情还是避开一些的好,也省着让人误会。”

任夫人连声道,“夫人说的正是这个理。”

董夫人淡淡的没有再说,董家兄妹董施蹙眉,董适低头默不作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任蓁蓁没错得母亲这样低头做小的丢人,头皮就贴到碗上了,任显宏面上神色不变,眼里却也有些对母亲作法的不赞同。

饭后两府下山,董府的马车上,董施不明白,“妹妹如此优秀,以咱们董府的家世,什么样好人家找不到?何必非要任家?”

“要不是看任显宏年轻有为,又有大才,任家这样的小门小户岂能凑到我跟前来。”董夫人想到夫君说的事,面带浓色,“我担心的到是任夫人太过趋炎附势,咱们董府好时你妹妹嫁过去日子到是好过,若是府上出点什么事,我怕会委屈你妹妹。”

“母亲如何担心这个,父亲深重圣上重视,无非担心这个。”董施底气足道。

董夫人没多说这个,反安慰自己,“任家虽小门小户,不过养出来的哥,到是不错。重礼数有教养,又有文才,将来定非池中之物。”

董施到没反驳这一点,任显宏确实有大才,书院里的先生们也堂堂夸赞他。

董适坐在一旁,自始至终也没有开过口,仿佛谈论的不是她的事,董夫人看了女儿这安静的性子,越发的心疼,拉过她的手握在手里。

另一边任夫人可就没有这么心平气和了,等和董家的人一分开,上了马车之后,就质问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都说了什么?还有你大哥是最重规矩的,当着外人的面做了什么事,让人误会他与谢元娘熟悉?”

母亲披头盖脸的一顿盘问,任蓁蓁缓了一会,才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谢姐姐只说过来上香,打了声招呼就走了,并没有多说旁的,便是我邀她一起吃斋饭,她也没有同意,应该是有急事。大哥也只是和谢姐姐打了个招呼,并没有说旁的话,当着董家兄妹的面,母亲也说大哥是懂规矩的,大哥怎么可能做出格的事。”

任蓁蓁想到董府高高在上的态度,挑拨道,“到是董公子为何那么说,我还挺奇怪的。董夫人又高高在上,一家人都看不起咱们家。”

任夫人神情微微一僵,“你懂什么,那些都不重要,重要是的你大哥的未来,有一门好的岳家帮衬,能少走多少路?”

“母亲,董家怎么会看中大哥?”

任夫人神情略有些得意,“董家不行,还有别的人家。”

任蓁蓁喜欢的自然是谢元娘,此时听到母亲还有旁的打算,立马警惕起来,“有旁人家相中哥哥了?”

“是郭侍郎家,今日出门我就听到喜鹊在叫,果然有好事。”要是不来寺院,又怎么会无意间听到郭家对儿子也有好感?

与董家相比,郭家虽是侍郎府,可是郭家的老夫人与伯爵府的老爵爷那可是亲兄妹,就凭着这样的关系,儿子若是取了郭家的姑娘,前程也不用担心了。

这也是为何事情没有按她的计划来,儿子又没有求下董姑娘的原因,今日出府任夫人就做好了打算,算计董府的姑娘,可是当听到郭家婆子的议论后,任夫人立马就改变了想法,选择了郭家。

任蓁蓁听到郭侍郎府,立马将事情记在了心里,想僵着这事记在心里,等回府之后好告诉兄长。

另一边谢文惠从承恩寺赶到鸡鸣寺的时候,打听到董府与任府都已经下山了,她当场傻眼了,拉着小沙弥问,“可出了什么事?”

小沙弥一脸茫然的摇头,“并没事情发生,女施主还有事?”

“没有事?怎么可能没有事发生?”谢文惠错愕。

谢文惠哪里知道任夫人改变了主意,前世的事情才没有发生。

小沙弥被扯着衣袖,涨红了脸,还是宝枝上前来解围,小沙弥才被松开,一得到自由,立马跑开了。

宝枝也担心的看着主子,“姑娘,二姑娘不在,时辰又不早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吧,夫人那边怕是也要担心了。”

谢文惠失神的和宝枝回了谢府,听门房说二姑娘已经回来了,谢文惠这才重新打起精神来,往静安居而去。

一切与前世又发生了变故,谢元娘当时在不在场,是不是她做了什么?还有谢元娘与任府来往,与前世不同的态度,谢文惠的心紧张的收缩起来。

一走进暖阁,看到里面的谢元娘,谢文惠便直问,“你今天去鸡鸣寺了没有?”

谢元娘正端着茶,她前一刻才回到府里,就被等在门口的刘妈妈请到了静安居,茶端起来才喝了两口,谢文惠就回来了。

迎视上谢文惠的灼灼的目光,谢元娘的直觉告诉她不能承认,她目光平静,心不慌语不虚的放下茶盏,“我今日一直在城里,并不曾出城,姐姐去郊外找我了?”

第229章 追问

谢文惠却不信,仍旧直直的盯着她,见她目光不躲闪亦不心虚,才不确定道,“是啊,听人说有看到你出了城。”

又为刚刚突然问的话找了台阶,“我把附近的寺院都找了个遍。”

这样一来,落在旁人眼里,她刚刚那么问,也就成了因为找了太多的地方,才会牵怒的。

也就能理解了。

谢元娘眸光如一谭湖水,“劳烦姐姐了,只是不知道姐姐何事这么急着找我?”

她窥探出谢文惠在担心什么,亦或是知道前世在寺院里发生了什么,而今生发生了变故是不是她引起的?紧张她是不是重生的?

在知晓谢文惠是重生的之后,面对谢文惠的紧张和担忧,谢元娘已经能分清楚这样的感受了,正如之前她的那种感觉一样。

只是既然让她先偷窥到彼此都是重生的,她便不能让谢文惠发现她是重生的。

谢文惠这边虽不信,不过见谢元娘又不似说假话,这才道,“是父亲的事,你不在府中,我才和母亲说去寻你。”

孔氏之前没有出声,是见长女心情不好,此时见小女儿质问长女,也接过话,“你也刚回来,事情还没有和你说,正巧你姐姐也回来了,也和你说说。”

孔氏三言两语的把事情起因说了,“……有人诬告你父亲,你外祖家那边又远水救不了近火,眼下你二叔又没有这个能力,平日里那些权势的人家,交往也不过是面上的,真有了事也都躲的远远的,哪里会有人帮忙,现在也只能让你去状元楼那边说说,让他们帮忙。”

“打小你父亲就疼你,偏宠着你,之前让你给你外祖家写信你不写,现在有好的办法不用求人,你总不会舍不得向状元楼提要求吧?”

“平日里我是常训你,可哪一次你想做什么拦着你了?还不是宠着你?你对我这个做母亲的有偏见我都能理解也能接受,眼下却不是闹脾气的时候。”

“我知道你说这些你不爱听,平日里你要是把我说的听进去,也不会像今日这样不懂规矩。你父亲被人诬告,定是得罪了什么人,他平日里为人心善,又多偏让着旁人,怕还不知道是不是你在外面惹的祸,现在也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是把你父亲先救出来在说。”

“救出来又有何用?总要为父亲洗脱嫌疑才行,不然父亲的官也不用当了。”谢元娘一直等到母亲说完了,这才开口。

孔氏误会了,“你这是不同意了?舍不得状元楼的福利了?谢元娘,那是你父亲,不是外人。”

“夫人先消消火气,二姑娘许不是这个意思。”刘妈妈在一旁劝着。

谢文惠面似在帮谢元娘说话,却也是将她架到了火上,“是啊,刘妈妈说的在理。母亲先别急,您也说了那是父亲不是外人,元娘一定会同意的。”

只要谢元娘不同意,那就是不孝。

这是把人逼上梁山,不同意也得同意。

换成谢元娘前世的性子,定会大闹一场,谢文惠也在等着她闹。

刘妈妈看的真切,心里后悔刚刚那么劝夫人,现在到是好,大姑娘这么一说,二姑娘的倔强脾气,可不是要闹起来了。

她们这么一做,是适得其返啊。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谢元娘的身上,没有人再开口,都盯着她,备受瞩目,谢元娘笑了,“母亲误会了,我并不是不愿意。”

她这一开口,孔氏就又急了,“你这又是狡辩,既然不是不愿意,还说这些做什么?”

“母亲,妹妹许是有苦衷。”谢文惠温和的在一旁劝着,一边又似焦急道,“元娘,你快和母亲说你同意了,不要再闹脾气。”

戚!真虚伪。

前世她怎么就没看明白,重生回来后又当成心疼她呢?

谢元娘真庆幸自己的眼睛没有瞎到底,重活一世,终于看清楚谢文惠的真面目,不过她不急,一沉默下来,孔氏反而越发的恼了。

“谢元娘,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这么狠的心,你还是人吗?”

“夫人。”

“母亲。”

骂自己的儿女骂的这么重,谢文惠也是心一惊,觉得她有些把事情闹大了,又一边后悔眼下不是与谢元娘计较的时候,谢府里荣耀才是重要的。

“母亲,元娘一向嘴硬心软,您私下里常说这性子像极了您。”谢文惠急声劝着,怕母亲只顾着针对谢元娘,变向的提起她眼前重要的事,“父亲即是被冤枉的,一定会查出真相的。”

听到丈夫,孔氏的怒火才熄了些。

眼睛却仍旧直直的盯着谢元娘。

谢元娘一直很平静,平静的将屋里的三人举指神态都收入眼底,谢文惠很矛盾,明明逼她没有退路,可见母亲真的动怒了,又怕惹怒她,谢元娘唯一能想到她这么做的原因,也就是希望谢府了,无力不起早,她也是谢府的女儿。

至于刘妈妈,是又担心又焦急,却没有办法,回想这些年来,似乎只要母亲针对她,刘妈妈都会在一旁劝着,按理说刘妈妈是母亲最信任的人,又如何担心她一个做女儿的好坏呢,毕竟母亲都不在乎。

谢元娘想到这,眸子微顿,除非是有什么忌讳的事情,又与她有关,所以刘妈妈才会这么忌讳她。

与外祖家那边有关吗?

想到她出生在外面,谢元娘更觉得千丝万缕,与这个有关了。

至于母亲,她只轻淡的两句话,就立马误会她不愿意,可见多年来积怨已经深,但是母女之间哪里有隔夜的仇呢,除非是极厌恶她。

这又是为何?

“元娘,你莫伤心,母亲也是心极,话才说的重了些。”暖阁里极为安静,谢元娘不说话,众人反而心里越发的不安。

孔氏后悔又拉不下面子,刘妈妈是个下人不好开口,也只有谢文惠出头了,谢文惠心里又是担心又是暗恼,每次都要哄着谢元娘,做了那么多,最后还是她要低头。

第230章 丑态

谢元娘知道差不多了,几个人的各种丑态了出的差不多了,才道“我刚刚要说话,母亲一直打断,弄的我也说不完,母亲误会我了,今天我出府并不是出去玩,就是为了父亲的事,我已经和状元楼那边打过了招呼,让他们帮忙,而且在他们的帮助下,我也见到了父亲。”

“你怎么不早说?”孔氏激动事情解决了,又忍不住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