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绵没作声,只是点头,点完了,又将脸凑到应隽邦的面前。小手又一次捏了捏他的脸颊,出口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解:“好奇怪啊,你不光长得像,味道像,连声音都像。”

她突然退后,一只手指着应隽邦:“你,你是不是他的双胞胎兄弟?不然怎么这么像?”

应隽邦眯着眼睛,几天不见,她就是这样迎接他的?

“你,你是不是他的兄弟啊?”阮绵绵侧着脸,十分苦恼的样子让应隽邦略有些无奈。

天气渐秋。夜晚的风吹得略凉,他并没有打算这么晚了跟阮绵绵两个站在路边这样大眼瞪泪眼。事实上,他刚刚下飞机,一下飞机,自己家都没有回,直接就来找阮绵绵了。

没有先联系她是想给她一个惊喜,却没想到会让他看到如此的一幕。

他不出声,又不动弹,阮绵绵只好向前一步,想证实自己的猜测,却因为脚步不稳,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把她的举动当成是主动的投怀送抱。应隽邦顺势搂着她的腰,将她带往自己的车旁。阮绵绵醉了,眯起的眼看着那辆车,咯咯的笑着:“真的好像啊。你们连车子都这么像,真的太像了。”

她笑得很乐,完全没有想到,这不是在做梦。

应隽邦的脸色略有些阴沉,将她塞进车里,上车,发动,如箭一般驶离。

车子在滨江豪庭的地下停车场停下的时候,应隽邦才发现阮绵绵竟然睡着了。

无奈的将她抱下车,将她带回自己的公寓安顿好,这才又重新回到楼下把行李拿上来。

进了门,那个本应该睡在*上的女人却出现在了客厅里,她眼神迷蒙,目光四下搜寻,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一般。

“水。我要喝水。”看到应隽邦出现,她像是找到救星一般,上前揪着他的前襟:“我要,呃,喝水。”

她好渴,这边都没有水。那个眼神看着他,似乎是十分委屈一样。

应隽邦完全没有想到,会见到阮绵绵如此的一面,想将她的手拉下来,可是她却不肯:“给我水。我要水——”

他无奈,只好带着她去厨房,一手扶着她,避免她摔倒,另一只手为她倒水。

或许是真的口渴了,阮绵绵一口气喝掉大半。这才侧着脸看向应隽邦:“咦?你怎么还在这里?”

将小脸靠近了应隽邦,他太高,她必须要垫起脚法,才能让自己的高度勉强跟他平视:“你,长得好像我家大老板啊。”

她说到这里,突然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其它人,才举起一根手指,放在了自己的唇边。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嘘。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能告诉别人哦。”

应隽邦的手环着她。实在很好奇,她能说出什么秘密来。

“我,喜欢我家大老板。”阮绵绵说完这句,又嘻嘻的笑了。声音越发的压得低。清亮的水眸,蒙上了几分迷蒙,小脸即娇且俏,看着十分诱,人:“我家大老板也喜欢我哦,他是我的男朋友。”

“男朋友”三个字,她说得格外的轻,好像生怕会被 人知道一般。她说完,自己先觉得不好意思了。捂着脸,一脸尴尬状,很快又抬起头来,看着应隽邦:“你,你不许告诉别人。听到没有?”

她的耳根都是红的,那双眼睛,明明带着水雾,看起来却是亮晶晶的。像是天上的星星。她噘着唇,用那种孩子般的语气,要他保守两个人的秘密。

她这般可爱,这般俏皮。应隽邦只觉得自己的心在这一刻,化成了水,水里倒映的,尽是阮绵绵的身影。

他忍不住低下头去,轻轻的,却又深深的,吻住她的唇…

…………………

一更,七千字。

月妈有两个消息,一个好,一个坏。

先说坏消息。今天更新了七千,白天没有了。没有了。没有了。

好消息是,小别胜那个啥,所以明天会有那个啥,你们都懂的。明天见!

Chapter104:你以为,你配得上

阮绵绵醉了,这个吻,跟应隽邦的吻好像啊。

她无法反应,只是瞪大了眼睛,呆呆的看着眼前这张放大的脸。

这是大老板?应隽邦?

她是在做梦吗?嗯 ,这几天应隽邦不在,她老是做梦,梦到他回来了。

现在阮绵绵也当是在做梦,突然就笑了,这个梦,真的好真实。

伸出手圈上他的颈项,她的眼里,尽是轻柔的笑,还有深深的情意。

她真实的反应,愉悦了应隽邦。分开才短短几天,可是莫名的,却是这样思念。他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完,没有休息一下,就迫不及待的飞了回来。

这个吻,倾注了应隽邦所有想念。一吻结束,两个人的呼吸都乱了,阮绵绵眨了眨眼睛,太过真实的吻让她有一瞬间回过神来。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俊脸,微微咬着的唇瓣透出几分不解。

“你为什么吻我?”她很不文雅的打了一个嗝,呼出来的气息,尽是酒气。看到应隽邦皱眉,她抬起手捏了捏他的脸颊:“虽然,呃,你,跟我家大老板很像,可是,你又不是他。不许你吻我。”

他的皮肤真好,漫热的,光滑的,她瞪大眼睛看着他,另一只手也抬了起来。双手扶着他的脸颊,让他跟自己对视:“我,我告诉你哦。我只喜欢大老板,别的男人,我都不喜欢。”

所以李擎风也好,她的学长也好,现在都可以靠边了。可是大老板还有很多女人喜欢,她想到了李暖心——

“你也是。”她突然变得很严肃,认真的眸子,甚至看不出她是喝醉的人。如果忽略掉她身上的酒味。他几乎要以为,她是清醒的。

“你只许喜欢我,不许你喜欢别人。”她这样说。说完又觉得不够,将他紧紧的抱住:“我才不怕那些人呢。不管谁喜欢你,我都会把她们赶跑。你是我的。”

完全孩子气的话,伴着她圈在他腰上的手。这一刻的阮绵绵,看起来是如此的幼稚,却又如此的可爱。

这句带着浓浓宣告意味的话,让应隽邦的眸色越发的幽深,双手往她的腰上一扣,将她提了起来,轻易的抱起了她,带着她就往房间的方向去了。

阮绵绵喝醉了,神智不是特别清醒,从客厅里经过的时候,她突然就叫了出声:“停下,停下。”

“…”应隽邦不明白她又做什么。阮绵绵突然将双手圈上他的颈项。靠近了他的耳朵,十分小声的开口:“我刚才有没有说,我很想你。”

应隽邦的喉结一滑,上下滚动了几下,盯着阮绵绵。这就是她喝醉的样子吗?

“你说了。”

“哦。”阮绵绵点了点头,似乎是明白了,她又说了一句:“那,我们那个好不好?”

那个是哪个?

应隽邦挑眉,看着阮绵绵的脸,她靠近了他的耳边,轻轻的吐出两个字。应隽邦觉得他的呼吸,开始变得重了。

“绵绵?”

阮绵绵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是在点火,勾住了应隽邦的颈项,说着她清醒时绝对不敢说的大胆的话:“我要在客厅,还有厨房,还有餐厅。还有房间,还有浴室——”

她又打了个嗝,最后总结般加了一句:“反正就是每个地方都要。”

就像是言情小说里写的那样。她都要尝试一遍。她不觉得害羞,她把这个当成做梦,既然是梦,那不管是做什么,都无所谓啦。

应隽邦盯着怀中人泛着绯红色的耳根,心里无比确认,这个女人绝对是喝醉了,所以才会这般大胆。

不等他反应,小女人已经心急的开始,解起了他的扣子——

应隽邦的眼神,彻底的暗了下去。想要去房间的脚步停下。勾起的唇角带着淡淡的玩味。

每个地方都要吗?

身为一个男朋友,女朋友有这样的要求,他自然是要全力满足了。

夜,无止尽。

………………

阳光照入房间,阮绵绵手机的闹铃响了。昨天应隽邦最早带她回房间的时候,她的包包直接掉在*下。

此时听到手机铃声,阮绵绵腾的坐直了身体,只是头疼欲裂的感觉让她又睡了回去。抬起手想揉一揉疼痛的额角。却在手抬起的瞬间,发现全身酸得不行。

好难受。骨头像是断掉一般,全身的肌肉都没有力气 ,这种剧烈运动过后的疲惫感是怎么回事?

阮绵绵倏地 清醒过来,瞪大眼睛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入眼的却是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这是——

应隽邦的家?

她怎么会在这里?

阮绵绵想坐起身,那一处传来的感觉让她嗤的一声又躺回去,她已经知晓人事,自然明白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可是——

她不是跟莫初然跟单纯在一起喝酒?然后呢?他们回家,再后来,她记得自己遇到了应隽邦的双胞胎兄弟,呃。

阮绵绵这下是完全的清醒了。那哪是什么兄弟,分明就是应隽邦。应隽邦他回来了。

这个念头让她都顾不上自己此时的不舒服了,第一反应就是要起*去找应隽邦,只是脚尖一沾到地,她的人就向前倒了下去。

阮绵绵低呼一声,以为自己会摔倒在地的时候。却跌入了一个温暖的胸膛。

呼叫声止住,阮绵绵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映入眼中的,是应隽邦俊逸的脸,那狭长的眸,带着淡淡的温柔看着她。

他早已经将自己打理好,依然是简单的白衬衫,黑西裤。却让他看起来十分的俐落。

阮绵绵昨天喝断片了,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看到他的出现,心口一暖,巨大的喜悦就这样包围着她。

“你回来了?”

她伸出手想抱抱他,却发现自己竟然连抬手都困难,身体的不舒服让她蹙眉,小嘴噘了起来。

“疼。”全身都疼。像是被车碾过一般。阮绵绵咬着唇,颇为哀怨的看着他:“你,你昨天做了什么?”

趁着她喝醉,就这样欺负她?太坏了吧?

将她的身体放回*上,应隽邦沉默着在*边坐下,目光落在阮绵绵脸上,确认她是完全忘记掉昨天的事情了。

“…”阮绵绵躺下后才发现自己是光着的,脸上一红,快速的拉高被子盖住身体,可就是这么简单的动作,都能引发阵阵不适。她的脸色越发的哀怨地起来:“应隽邦,你昨天到底做了什么?”

他不过是几天不见自己罢了。虽然小别胜新婚,可是他也太过分了吧?依她现在的不适程度,绝对不是一次两次可以造成的。

“我今天还要上班呢。”

她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去上班啊?阮绵绵哀怨了。

“我帮你请假了。”他很确定,他昨天的努力,会让她今天是没有办法下*的。

“你——”阮绵绵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他。一张脸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白。短短时间,变了几变。最后咬着唇,恨恨的吐出两字:“*。”

*?真是一个好称呼。应隽邦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那个目光盯着阮绵绵莫名的就有些心虚。咬着唇,神情依然带着哀怨。

可是身体真的很不舒服,这种被 充分利用的感觉让她难受至极:“你,你到底做了些什么啊?”

“…”他昨天做了什么,这根本不是重点。重点是:“昨天是你主动的。”

某人不长记性,他不介意 好好提醒一下她:“昨天晚上,你说你想我,然后——”

他的语速很慢,一句又一句重复着昨天阮绵绵做的事情。当然,他只会挑重点说。比如她的要求,比如,他只是顺从她的想法。

他的话让昨天的一幕一幕好像就浮现在眼前一样,阮绵绵的脸,突然就红了。那些喝醉之后的大胆举动,她现在只隐隐想得起一些片段,那些她以为自己只是在做梦的疯狂。原来是真的?

他的话提醒了她,那些场景现在想来,似乎历历在目。“啊”的一声,她将被子拉高蒙住自己的脸,她不要活了。让她死了吧。

太丢脸了,真的好丢脸啊。阮绵绵窘得根本不敢去看应隽邦,只恨不得就这样藏一辈子才好呢。她闷着头,被子却让人拉开,应隽邦狭长的眸带着淡淡的笑意:“饿不饿?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

“不要。”将被子又拉回去,阮绵绵决定装死:“我睡着了,你出去。”

应隽邦再一次拉开被子,盯着她紧闭的眼,一脸逃避的样子。有些失笑:“不吃东西会难受的,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我不要。我不要。”阮绵绵不敢看他,紧闭着眼睛,完全把自己当成是真的睡着一般:“我睡着了,听不到,听不到。”

呜呜呜呜。真的太丢脸了。她怎么会那么丢脸?都是喝醉发酒疯不过是人的借口,其实是顺应自己的本心。难道她一直以来就这以的饥,渴?这么渴望应隽邦?

然后才会像昨天一样?啊啊啊,怎么可能?她真的不是这样子的。

“绵绵?”应隽邦被她的反应弄得有些失笑,她这个时候才来害羞,会不会太晚了?事实上,他从来不知道,她可以如此的热情,有些坏心的靠近了被子,声音很轻:“你昨天好热情。”

“你还说。”她在睡觉,她没听到,没听到。

“不过下次,不许你在外面喝酒。”要喝,只在家里,在他面前喝就好。他可不敢保证,她这样的醉态落入了其它男人的眼中时,他会不会想要揍人。

“出去。”还在说。阮绵绵现在只觉得全身都要烧起来般:“我要睡觉,睡觉。”

应隽邦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帮她把被子盖好,然后起身离开。

他走了,阮绵绵觉得压力减少了很多,可还是很窘。她保证,下次再也不喝酒了,尤其是不能在应隽邦面前喝。丢脸丢大了,有没有?

她还陷入在困窘中没有反应过来,应隽邦却又进来了,手上端着一碗粥。

“要睡的话,吃点东西再睡。”早上不吃东西对胃不好。

阮绵绵闭着眼睛,不想起来,应隽邦有些无奈,将托盘放在*头,又伸出手将她扶了起来。几乎是他一碰到她,她就受不了,身体往后面缩去。

感觉到她身体的回避,他靠近了她耳边轻轻开口:“你要是不起来,我就当你想再来一次了。”

阮绵绵倏地瞪大了眼睛,再来一次?她非死不可。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只好不甘不愿的坐起来吃东西。

身体很难受,阮绵绵此时真的觉得连坐着都是一件很吃力的事情。应隽邦像是知道她的难受一般,扶着她坐好,又极为体谅的端过粥要喂她。

“我,我自己来。”她现在可没有穿衣服,就这样很尴尬诶。拉高被子到心口,阮绵绵的动作实在是有些做无用功。要看的早就看过了,这个时候不觉得晚么?

应隽邦却很坚持,喂她喝过粥,揉了揉她的发顶:“睡吧。”

他没有再提昨天,让阮绵绵松了口气,又将身体缩回了被子里,她是真的还很累,很想睡觉。至于上班什么的。睡过今天再说。

应隽邦拿着空碗出去,手机却响了。看着上面的电话,他的眉心一拧,按下了接听。

电话那边的声音让他的眉心拧得更紧,将碗放回厨房,都收拾好了。回房间看了眼,发现阮绵绵又睡着了。

将她的被子小心的掖了掖,盯着她的睡颜一会,想着从昨天开始阮绵绵的样子,他的眉间染上淡淡的温柔。倾下身去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记轻吻,这才起身离开了。

睡梦中的阮绵绵似有所感,唇角微微上扬,睡得越发香甜。

………………

应家主宅。

今天不光是应鼎弘,冯谨言夫妻在家。应隽天,宣墨筝也在。

挑高的客厅里并不需要开灯,巨大的落地窗让客厅里的光线很是充足。沙发上的四人分主次坐好。应隽邦进了门,看着眼前的架势,面无表情的上前,跟众人打过招呼:“爸,阿姨。大哥,大嫂。”

应鼎弘应了一声,态度比平时的冷淡看着要温和一些,应隽邦若无察觉一般坐在沙发上。对上宣墨筝的目光,她的视线里,是满满的担心。

用眼神示意她自己没事,这才看向了应鼎弘。

“你前几天去美国了?”应鼎弘先开口,应隽邦点头,他在美国有公司的事从来没有想瞒着应家。就不知道应鼎弘突然提这个是因为什么事。

“你不在家的时候,李家来人了。”应鼎弘不想跟他废话,直接切入主题:“他们上门求亲。我已经同意了,让你娶李暖心。”

“…”应隽天坐在边上,有些不赞同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弟弟是什么个性他还不知道吗?这般强势的命令,应隽邦会同意才怪。

“你同意了?”应隽邦看着应鼎弘,这个他名义上的父亲,可是也仅此而已:“你凭什么同意?”

“凭我是你老子。”应鼎弘的气又开始上来了,伸出手指着应隽邦:“我告诉你,李家同意了给李暖心百分之二十的李氏股份做嫁妆,你想想吧,这是一份多大的家业。你以为,你配得上?”

“恩。我配不上。”应隽邦站了起来,回主宅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他不应该回来的:“所以也不用配了。因为我不会娶她的。”

“你——”应鼎弘跟着站了起来:“你,你敢。我告诉你,要是你不娶李暖心,应家的财产,你一分钱也不要想得到。”

应隽天想阻止父亲的话,已经是来不及了。应隽邦狭长的眸子,此时微微眯起,眼里是从来没有过的冷意。

“你要是想要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你去娶她好了。至于应家的财产?”他的目光在冯谨言身上扫过,又回到了应鼎弘身上,声音里是掩不住的讥讽:“你不是还没死吗?现在说这些,会不会太早?”

“逆子,你这个逆子——”应鼎弘气得脸都红了,一手捂着心脏, 一只手指着应隽邦,眦目欲裂:“你,你给我滚。你滚。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应隽邦看着他胀红的脸,眸色一沉,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应鼎弘气得不轻,身体向后倒去,冯谨言跟应隽天吓了一跳。两个人上前扶住了他,宣墨筝是医生,第一时间上前找出了他吃的药,冯谨言赶紧喂他吃下去。又不断拍着他的背。

“爸,你血压本来就高,心脏又不太好,最好是不要太激动。”宣墨筝的声音淡淡的,对这个公公,她颇有些无语。

明知道应隽邦的个性,吃软不吃硬,还非要这样,不是自找的是什么。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冯鼎弘挥开了冯谨言的手,看着应隽天,抬起的手依然是克制不住的颤抖:“打电话,叫张律师过来,我要立遗嘱,不,我要先跟那个逆子断绝父子关系。我——”

“够了。”冯谨言上前扶住他的手臂:“什么遗嘱不遗嘱?你还年轻,不要说这些话。”

她扶着应鼎弘往房间的方向去,声音透着不容抗拒的坚决:“你今天也累了,我看你还是休息一会。”

“我不累。我就要叫律师,隽天,你给我打电话,你听到没有?叫张律师过来,马上就来。”应鼎弘的声音中气十足,听着完全不像有什么问题的。却被 冯谨言拖回了房间去了。

他的声音,就算是人已经走了,感觉都还回荡在客厅里。应隽天有些头疼,在沙发上坐下,端起了茶几上的茶喝了一口。

宣墨筝站着不动,断绝父子关系?只怕应隽邦会求之不得。

应隽天将一杯茶全部喝光,发现宣墨筝站在那里发呆,他睨了她一眼,手一伸,将她拉回沙发上坐下:“看样子,这次老爷子气得不轻啊。”

宣墨筝不语,气得不轻也是自找的。她帮理不帮亲,不会因为应鼎弘是长辈,就觉得他做什么都是对的。

“墨筝。”应隽天轻轻叫了她一声,声音听起来很是温柔,宣墨筝有些怔住,她有多久,没有听到应隽天如此叫她了?

不是演戏,也不带着厌恶或者是其它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