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要做什么?”李擎风笑,手上微微施力,半强迫的将她塞进了车里:“你都怀孕了,就算我想对你做什么也不能吧?放心,我真的只是把你带回家,跟我父母说,我要对你负起责任来。”

莫初然张大嘴巴看着他上车,发动车子,这下是真的惊到了:“我不要你负责,你停车。”

“这怎么好意思呢?你怀的,可是我的孩子。”加重了我的两个字的读音,李擎风像是跟她杠上了一般,丝毫不给她机会,让她就这样离开。

莫初然吓到了,推了两下车门没有推开,只好再次转过身面对他:“李擎风,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你明明知道这是假的。我才没有怀孕,我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怀你的孩子。你快停下来,放我下车。”

“吱”的一声,车子停在路边,李擎风转过脸来看她。他一向引以为傲的冷静,理智,此时再一次受到挑战:“你说什么?”

“我,我没有怀孕。”莫初然咽了咽唾沫,突然就被李擎风这个样子吓到了:“你,你明知道是假的。”

“下一句。”李擎风瞪着她,那个视线,似乎是能吃人。莫初然咬牙,实在是恨到极致,转过身去推车门。身体却让李擎风给转了过来。

他瞪着她的脸,目光灼烈得几乎要将她烫伤:“什么叫倒了八辈子血霉?恩?”

他知道她一向不喜欢她,因为阮绵绵的事,她对他不是一般的反感。可是他怎么说也是堂堂李家少爷,李氏继承人吧?怎么到了她这里,他就如此不堪?他不就是喜欢一个阮绵绵么?

感情如果是他可以控制的,那还叫感情吗?而今天这事她甚至完全是无理取闹。她都没有问一句,就定了他的罪。这个女人,真是让人可气,更可恨。

“…”他的样子实在是太过吓人,莫初然吓得,连话都不敢说了。不自在的转动着眼珠,就是不去看李擎风的脸。

“怎么?不说了?”李擎风睨着她眼里的心虚,一半是想笑,一半又是不解。这个女人为什么就是对他这么大意见:“莫初然,我是真的想知道,我杀了你全家还是怎么你了?你非要这样针对我?”

“…”谁针对他了?不对,她针对他怎么了?就像他这种人面兽心,而且还是犯罪的伪君子,她就针对他怎么了?

莫初然真的想甩他一记耳光出出气,不过想到哥哥一直愁眉不展,因为没有找到证据而始终不能将李擎风绳之于法的事,她突然就压下内心那一丝愤怒,一丝不满,还有许许多多的鄙夷跟不屑。

抬头,再面对李擎风时,她脸上的神情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了。

“讨厌。”做作的声音,带着几分娇俏,发着嗲。莫初然自己都被这样的自己恶心到了,不过不行,光恶心自己不够,还要继续恶心他才行:“我为什么要针对你,你还看不出来么?”

“…”面对画风陡变的莫初然,李擎风沉默,她却将手攀上了他的肩膀,心里是一种豁出去的坚决:“因为,我对你有好感啊。”

李擎风看着她,脸上不动声色,不过眼里却升起了几分防备,出口的声音极为温和,好听得很:“哦?你对我有好感?”

“当然啦。”莫初然重重的点头:“我就是因为对你有好感,可是你却老是想着绵绵,所以我才会每次想到这件事情,就控制不住自己的。”

这个女人在说谎。他看着她不甚真诚的眼,李擎风无比的确定:“这么说来,你对我倒是用情颇深。”

鬼才对你用情深。莫初然在心里啐了一口,脸上的笑却没有丝毫的变化。

“是啊。那又怎么样呢?你喜欢的却是绵绵。”哀怨的语气,充满了痛苦的神情,这个女人不去当演员还真是可惜了。

“你不是说你比绵绵好?”李擎风挑眉,神情淡淡的:“不如你来追我,或许你可以试一下,让我忘记绵绵,跟你在一起?”

“什么?”莫初然瞪大了眼睛,看着李擎风脸上的浅笑。让她去追他?他在做梦吧?这个男人也太不要脸了,他怎么不去死啊?

“其实,我也想忘记绵绵。”李擎风看着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抗拒,内心是满满的笑意,脸上却是一脸沉痛的开口:“毕竟她现在已经有了隽邦了,我实在不应该再想着她。”

他说得很是真挚,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阮绵绵跟应隽邦有一天不可能,真的走不下去,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出手,把阮绵绵呵护在自己的怀里。

“…”不想是对的,别人的老婆有什么好想的?不对,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

“所以,既然你喜欢我,那就来追我吧。”李擎风伸出手握住了莫初然的手:“我等着你来追我,让我爱上你,说不定我会忘记绵绵,跟你在一起,你说呢?”

“我。你——”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吧。”李擎风如此说,转过身重新发动车子:“既然你要追我,就先从请我吃饭开始吧。”

“啥?”

“我也不挑食,就去希尔顿好了。怎么样?”李擎风说得很随意,莫初然听得却很火大。

“…”你怎么不去死啊?让我请你吃和平饭店?莫初然咬牙,不等她抗议,李擎风已经发动车子走人了,而她捏了捏自己的钱包,心里开始郁闷,不管了,呆会她一定要逃跑,逃跑啊。

而救命般的铃声,终于在李擎风的车子停在饭店门口时响起。

“单纯。”莫初然从来没有如此刻一般,觉得单纯的声音有如天籁:“啊?什么?好的,我马上来。”

“李总,饭就下次再吃吧。虽然我对你有好感,可是还是请你先把绵绵给忘记了吧。我今天还有事,先走了。”

下车,冲到路边拦下辆出租,全部的动作不到一分钟完成,一气呵成,干净俐落。李擎风看着那消失的出租车身影,再想想莫初然刚才脸上的纠结跟痛色,突然就大笑出声。

这个女人,还真有点意思。他一定会弄清楚她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的。

……

应隽邦跟阮绵绵回家时,两个人都累坏了。阮绵绵看着应隽邦,他看起来有些狼狈,虽然这样的狼狈丝毫不损他的帅气,不过她还真的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个样子。

灰头土脸的,比上次应晚晚失踪时看起来还要狼狈。她想起他在进了火车站的瞬间看到汹涌的人潮时一脸被惊到的表情。

“怎么这么多人?”应隽邦看着火车站的人流,被吓到了。他跟着应晚晚去接过几次阮建中,知道火车站人特别多,可是那个时候的人多跟现在这种人多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好不好?

他突然就后悔了。先不说他们一路从阮绵绵的家张到J省省会城市那几个小时坐车的辛苦。单单看到那些人,应隽邦就被震惊到了。

他偶尔也关注时事新闻,听过中国春运的厉害,可是亲眼见到,那还真的是第一次。惊叹已经不足以说明他的心情了,幸好阮绵绵买的是动车票,上面并没有站票。可就算如此,看到那么多人,闻着火车上各种各样的气味,也让应隽邦这个有洁癖的人受不了。

阮绵绵倒是没有丝毫不适应,四年大学,两年工作,每次往返家乡与S市之间都是如此的奔波,她早已经习惯了。

而为什么拒绝应隽邦说要坐飞机回来的提议,也是因为,她想让他体验一下,她的生活。

爱情,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你爱我,我爱你。多简单?可是相守,却是一件不简单的事情。

接受对方的一切,容忍对方的一切。这才应该是爱情的真谛。

只是阮绵绵到底是低估了应隽邦的洁癖程度,从进了浴室到现在,少说也有半个小时了,他竟然还没有出来,要知道以往他都只洗十分钟不到就好了。好吧,或许,她让他为难了。

阮绵绵有些失笑,让他如此这般的人,是她吧?还真是有成就感啊。

应隽邦还不出来,阮绵绵都想进去催了,他的手机去响了。一开始阮绵绵并不想理会,只是那手机响了一次又一次。她叫了应隽邦一声,回应她的却是一片水声。

叹了口气,她向前拿起了手机。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阮绵绵走到浴室门口,想让应隽邦接电话的。

“隽邦,你手机响了。”

她知道应隽邦有轻微的洁癖,可是现在看,根本不是轻微,而是很严重了好不好?

“你帮我接一下。”应隽邦已经洗好了,他只是几天不在家,顺便刮了下胡子。

阮绵绵指尖一滑,接起了电话。

而那一头传来的消息让她瞬间瞪大了眼睛。

“隽邦,隽邦,你,你快出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应隽邦已经洗好了,从浴室出来,也不管现在天气还冷,只在腰间围了条浴巾,横竖呆会是要脱掉的。

“你自己听。”阮绵绵直接将手机往他耳边一放。应隽邦接过电话。

狭长的眸倏地睁大,一时也是不敢相信。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他不能控制自己内心的激动,直到对方又确认了一次,他这才道谢,挂了电话,直接走到衣柜前去拿衣服穿了起来。

“你现在要出去?”阮绵绵站在他身边:“我跟你一起吧。”

应隽邦原来想点头,目光落在阮绵绵身上,又摇了摇头:“不用了,你坐了一天的车也累了,你先在家里休息。我这边会马上回来。手机也不会关着,真有什么,我会第一时间联系你。”

阮绵绵咬唇,最后却是点了点头,她是有些累,虽然还在可以理解的范围,不过明天还要上班。

“那你自己小心一些,一定要把她给带回来啊。”

“恩,我会的。”应隽邦点头。套上风衣就往外面去了。阮绵绵的心跟着他一道离开了一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希望这次应晚晚的消息是真的,希望失踪了近一个月的应晚晚,能平安顺利的回来。

——————小剧场。

月妈:第一次坐火车心情如何?

*:不如何。

月妈:下次要不要再来?

*:打死也不要。

月妈:明白了,不要就是要。下次让你坐绿皮车好了。

*:我看你最近很闲。信不信,我把你扔到月球上去?

月妈:想点新鲜的,老是扔月球,没用啦。

*:不扔就不扔,卖到日本去好了。

月妈:你——

题外话:

一更。七千字。明天继续 。。

Chapter253:离开那个不爱她的男人

阮绵绵等到半夜,都没有等到应隽邦回来。期间她也没闲着,将黄景秀让她带来的年货都拿出来,一份份放好。明天还要给单纯还有莫初然送去。

分好了,衣服收好洗好。把行李箱也跟着洗干净。洗到自己带来的包包时,将里面的东西掏出来。意外的发现了放在夹层里,几样自己大学时的东西,没想到竟然还塞在包里,真的是太意外了。

把东西随手放在应隽邦的抽屉里,阮绵绵想给应隽邦打个电话,问他到底怎么样了,却又不知道那边是什么情况。

晚晚是在北都失踪的,那有没有可能应隽邦又要飞一次北都?想到上次跟应隽邦去北都时的气氛,阮绵绵还有些感慨,当时气他说话口不择言,却不知道他还有那样一段过往。

应晚晚做为唯一个人接纳了他,给他温暖的应家人,应隽邦会对她另眼相看,也是正常的吧?至于他说阮建中配不上他,倒不是说阮建中的身份问题,现在看来,是应晚晚在他心中的地位太高,估计任何一个男人出现,他都会认为配不上的。

而应隽邦一直不回来,她只好先睡了,却不知道一直不回来的应隽邦,现在又一次出现在了他最讨厌的医院里。

应鼎弘身为应家掌门人,自然是有一些势力的,之前应隽天避开了他,不让他知道,这不表示他就没有办法。他派出无数的人脉去寻找应晚晚,可是一个月过去了,应晚晚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一点消息。

而就在刚才,应晚晚被发现昏迷在了应家大宅门口。一个月不见,她一回来就是昏迷在家门口。应家的下人几乎是一发现,就告诉了应鼎弘。

应鼎弘跟冯谨言第一时间将应晚晚送到医院,也是第一时间将消息告诉了应隽天。

应隽天到了医院才想起来要通知应隽邦,手机却在此时没有电了,他只好用医院的电话联系应隽邦。应隽邦接到消息,第一时间赶到医院。此时应晚晚已经接受过治疗了。

躺在*上,脸上苍白如纸。一个月的时间而已,她看起来憔悴得可怕。这一个月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成了一个迷。为什么她会晕倒在家门口?这也是一个迷。没有人知道,可是所有的人心情都是一样的糟。

应家全部的人,都在等着应晚晚醒过来。应鼎弘一看到应隽邦,哼了一声,丝毫不理他。倒是冯谨言,向他打了一声招呼。应隽邦点头算是回应。宣墨筝也站在一边,看到应隽邦终于出现,她倒是松了口气。不管如何,应隽邦还愿意出现在这个家里,那就表示一切还有机会挽回。

应隽天的目光落在应晚晚身上,蹙了蹙眉心,转身离开了病房。他的脸色太凝重,应隽邦好歹跟他当了那么多年的兄弟,心头一动,跟着他出了病房的门。

深夜值班的医生看起来四十多岁,对上应隽天两兄弟的视线时,她的脸色却有些怪异,尤其是听到对方问的问题的时候:“这个——”

“你只要告诉我,是还是不是。”应隽天的神情看着有些恐怖,仿佛下一秒就可以去杀人一般。医生被他的表情吓到,却还是点了点头:“是。”

一时间,应隽天跟应隽天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了。

尤其是应隽邦,他的双手紧紧的握成拳,神情一片痛苦之色。

“应小姐,应该是受过侵犯,而且她身上,还有一些伤口。应该是她想逃跑的时候,不小心造成的。”医生没有说的是,她只能检查出来这个,而且应晚晚身上的痕迹太多,有些是外伤,擦伤之类的,可是还有一些一看就知道是吻痕。

对方是应家大小姐,这样的事情以应家这样的身份地位,怕是藏都藏不及,又怎么会让人知道?

“谢谢医生,你费心了。”应隽天先找回自己的声音:“这件事情,还请务必保密,家父家母年纪大。不会想看到这样的消息。”

“我知道,我知道的。”医生点头,看着应家两兄弟,却还是有些迟疑的开口:“不过,恕我直言,身体上的伤,或许可以好,不过心里的伤就不一定,你们还是多关心一下,病人醒来后会有的反应。不要让她——”

后面的话不用说,他们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应隽天的脸色黑得像是锅底。应隽邦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个人出了病房,应隽邦走在应隽天身边,想了想,到底还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发生这样的事情,都不是我们想看到的。现在就陪着晚晚吧。”

应隽天没有出声,转过身看着应隽邦,十几年了,也够他看清一个人的本性了。对这个弟弟,他从来没有不满,更没有排斥。

“隽邦,那天爸说的是气话,我已经跟他说过了,让他把那个撤消——”现在晚晚也回来了,相信应鼎弘应该会改*度了。

应隽邦摇了摇头,是不是当应家的儿子,根本不重要:“我不介意。”

“你——”应隽天的眉心拧了起来,想说什么,恰好此时宣墨筝从病房里出来,他看看宣墨筝,又看看应隽邦。出口的声音透着疲惫。

“隽邦,有些事,不是你介意不介意的问题,你姓应,是应家的儿子,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他不是容不下兄弟的人,更不是想要把兄弟置之不理好自己一个人去争夺财产的人。应家这个摊子太大,应隽城志不在此,如果应隽邦真的甩手不理,那么他一定会比现在更忙,更累。

要知道,应隽邦之所以那么忙就是因为除了在水一方,应氏集团的事务,他也多有让他去操心处理,应隽邦性格冷淡,平时并不耐烦应付那些人际关系,所以才喜欢窝在在水一方。可不表示他的权利就只有这一点点。

如果应鼎弘一意孤行要让应隽邦离开应家,那么他无疑是少了一个左膀右臂,两个人在一起时间日久,公事上面配合得相当默契,明的什么是应隽天处理,暗的有什么是应该应隽邦处理的。

那些复杂的人际关系,元老,应隽天不想得罪的时候,就把事情推到应隽邦身上,这些年因为两兄弟表面上看着并不和睦的关系,没少利用这个合作除掉不少集团内部的老鼠蟑螂。

偏偏这些事情,是应隽天对着应鼎弘都瞒着的。知道他一惯固执,肯定不会同意应隽邦插手集团里的事。不然也不会在当初只扔给他一间广告公司,就算是打发了一般。可是他对应隽邦的态度是不一样的,现在,又怎么会让应隽邦离开集团?

应隽邦唇角有丝讥诮的笑意。他比应隽天晚出生几个月,心里对这个大哥倒算是真的爱重。可惜的是,应鼎弘的思想,永远不在他们一个线上:“你先说服那个固执的老头子再说吧。”

“那你呢?我又要找谁来说服你?”应隽天没有因为他话里的不敬而不满,事实上应鼎弘在某些方面,确实是很固执。当年冷梅霜每次出现的意外,都让他认定了她是心有所图。有其母必有其子。

应鼎弘不喜欢冷梅霜,甚至是厌恶,自然对应隽邦也没多少好感。

“你不必找谁。”应隽邦的声音淡淡的:“我会在近日递交辞呈,你还是先安排人接手我的工作吧。”

“你——”应隽天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不由得看了宣墨筝一眼:“你好好劝劝他。”

说完也不看两个人,直接就进了病房,看看应晚晚是不是醒了。

应隽邦也要进病房,却让宣墨筝挡住了去路。许是这段时间应晚晚失踪的关系,她的人看着有些憔悴,脸色是一惯的苍白。

“你如果是在想着怎么劝我,可以不必开口了。”他已经决定了,从应氏离开。阮绵绵想做策划,不一定非要在水一方不可,他去美国,她可以跟着自己一起去。虽然去一个新的地方要从头开始,可是他相信阮绵绵,相信她可以处理好的。

至于应鼎弘?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已经与他无关了。

宣墨筝摇了摇头,看着应隽邦长长的叹了口气:“现在还是春节假期,你都不好奇,隽城怎么不在家吗?”

“不好奇。”他向来不喜欢应隽城,他又喜欢满世界乱跑的人。去哪里,做什么谁知道?

“他被隽天赶回美国去了。”宣墨筝声音很轻:“隽天说如果他不认错,就永远不要回来。而且,还因为这个跟爸吵了一架。”

她的声音是十足的无奈,想到了应隽天,为了兄弟做的努力,心里多少有些触动:“就算爸爸对你太过冷漠,可是隽天对你还是很好的,你就不能看在他的面子上,给爸一个台阶下,不要让事情闹大么?”

应隽邦双手抱在胸口,目光落在宣墨筝上:“我从来没有说他对我不好,可是这跟老头子要做的事情,跟我要做的事情完全是两回事。”

“隽邦?”他就不能给她一个面子吗:“晚晚都回来了,你确定你要这个时候离开应家?”

“我会确定她没事了再走人。”应隽邦的声音很淡,眼里却有掩不住的担忧,刚才医生的话,他听得很清楚,晚晚怕是没那么容易恢复吧。

“那我呢?”宣墨筝咬唇:“你也打算,不管我了吗?”

“怎么管?”应隽邦挑眉,目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他不爱你,我又不能让他爱上你,你又不肯跟他离婚,他也不会想离婚,你点可以让我怎么管?”

宣墨筝心里知道庆隽天不爱自己,可是应隽邦这样直接的说出来,她的脸上还是浮现出了受伤的神色:“我——”

她其实早就后悔了,后悔自己没有听应隽邦的话,后悔自己一时冲动要求应隽天娶了自己,更后悔明知道他不爱自己,还要死守着这段无爱的婚姻。

“我心里已经有计划了。”应隽邦的声音很轻:“我打算从应氏离开之后去美国,如果你愿意,可以一起去。你不是一直想再进修?美国的医学研究是全球公认最先进的,我相信你去了那里,一定会有更大的发展。”

宣墨筝的唇抿得紧紧的,看着应隽邦。他的神情柔和,对应家无怨无恨。但是对未来却又充满了期待,她想到她在初一打电话给他拜年的时候,他告诉自己他在J省。

他身上有什么在改变,因为他有了相爱的人。所以他身上的冷漠也跟着开始散去。不像她——

“你打算要结婚了吗?”跟那个阮绵绵?那个女孩子开朗乐观,真的很适合隽邦。

应隽邦蹙眉,结婚不结婚有什么关系?一纸证书而已,感情不会因为结婚不结婚而改变,不过如果阮绵绵在意那张纸,他也不介意结婚,但是目前他却是没有考虑过这一点的。

“再说吧。”也许以后,他放下了全部的过去,愿意走入婚姻也不一定。

宣墨筝这下是真的诧异了,她一直知道应隽邦有心结,他根本不在意婚姻。如果一个人要*,要变心,就算有那张纸,也会变,可是他说这个话,明显的是因为某个女人的关系改变了。

她有些感慨,又有些庆幸。应隽邦是真的找到他的幸福了吧?拥有一个这样的男人,还真是让人羡慕啊。

“我在想,要是我嫁的人是你就好了。”她这个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应隽邦一挑眉,神情极淡:“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他跟她是永远都不可能的。就他们的关系而言,她清楚,他也清楚。

“是啊。”宣墨筝想到两个人的关系,也笑了:“算了,我也不劝你了。你都已经想好了,那就去做吧,我不会再劝你。”

只是少了这么一个可以说心事的人,少了这么一个理解她的人,她在应家,会更寂寞吧?她是不是要去考虑一下应隽邦的提议?抛开这一切,离开那个不爱她的男人去美国呢?

“走吧。”虽然他不想看到应鼎弘,可是他却真的很担心应晚晚。宣墨筝将思绪收了回来,再等等吧。看看是不是会有奇迹,那个男人,愿意不愿意为了她而改变。

两个人进了病房,应晚晚还没有醒,刚才只是有些意识,却又睡去了。她的小脸挤在一起,眉眼之间全部是痛苦之色。

应鼎弘跟冯谨言都没办法面对这样的女儿。这是应家的宝贝啊。现在却遇到这样的事情,简直就是让他们心痛如绞。

一群人守在病房,没有一个人先离开。应隽邦知道应鼎弘不喜欢自己,他坐在角落里,视线落在应晚晚身上。晚晚是一个多么天真单纯的孩子,冷不防遇到这样的事情,心里估计会要有阴影的。她如果醒了,他们要怎么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