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忽的一下扑过去,严肃再也无法装睡,睁开眼睛茫然的看着宁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可可?”

“怎么睡这里?”宁可看见严肃身上裹着的棉被,脸色缓和了许多,彪叔还算不错。

“唔…”严肃依然装成大梦未醒的样子,伸出手去摸了摸宁可的脸,然后扣住她的脖子把人带进怀里,趁其不备一口吻上去,辗转缠绵。

宁可也热情的回应着这个吻,之前的什么合约在她拉开车门的那一刻被忘得一干二净。

怎么办?怎么办?她现在真是太爱太爱他了。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了她的心扉,他的一颦一笑都可以扰乱她的神经。她不想跟他分开,她也不能跟他分开。

这半年多的牵绊已经将他们紧紧的栓到了一起。

她愿意做他的女人,一辈子站在他的身后,跟他组建一个温暖的家。就算前面路途荆棘,她都渴望和他风雨兼程。

可是,一但爱上一个人,女人都会变得渺小,无限的渺小。她是不爱则已,一但爱上就是飞蛾扑火。

严肃把心爱的姑娘搂在怀里亲了个够才抬起头来,叹了口气,喃喃的说道:“今天的梦好真实。”

宁可诧然,然后一巴掌拍在某人的脸上:“什么梦?!你敢再装下去?!”

“呃…”严肃开心的笑,“被宝贝儿发现了。不错嘛,警觉度提高了不少。”

“混蛋。”宁可推开严某人,把羽绒服拉紧,紧紧地攥着衣领。刚刚吻的忘情,衣襟大开,薄薄的丝绸料睡裙哪里能抵挡的住冬日早晨的寒风。

严肃暗骂了自己一句‘该死’,便抬脚从车上跳下来,拉开后面的车门把宁可抱起来放进去,然后拿过棉被跟着挤到了后座上。

“宝贝儿,对不起。”刚听见她跑出来看自己一时得意忘形,居然忘了关心宝贝的身体,这大早晨的,寒风比柳叶刀片还厉害,自己皮糙肉厚不觉得怎样,可他家宝贝儿身娇肉贵怎么受得了?

“腿好冷。”宁可把脚上的大白兔棉鞋脱掉,抬腿便伸进了严肃的怀里。

她跑出来的时候只是在睡裙外边加了一件长款的羽绒服,身上还好,就是睡裙都遮不住的小腿一直露在冷风里,这会儿都冷的失去了知觉。

“我帮你暖。”严肃伸手把宁可的双脚握住藏在怀里,用自己火热的肌肤贴上她冰凉的脚丫儿,把棉被抖开把人整个罩住,手伸到棉被底下连续在她小腿上搓着。

宁可的脚心直接蹬在严肃的硬邦邦的腹肌上,火热的温度让她整个身体都觉得熨帖,于是往后一靠倚在车门上,舒服的叹息:“好暖啊!”

严肃看着她满足的眯着眼睛的小模样,又心疼又好笑,手心搓出了汗,握着她依然有些凉的小腿,低声埋怨:“也不知道换衣服,就这样跑出来?感冒了怎么办?”

宁可眯着眼睛调皮的笑道:“感冒怕什么,姐生死关头都闯过来了。”

严肃手上的动作一顿,抬眼看着宁可,抿着唇,不说话。

那双折剑般锋利的眉目生出让人动魄惊心的凶煞,却因为英俊的五官而让人不忍移开眼。

即使害怕,也不想移开双眼,心里怕得要命,又偏偏迷恋的要死。宁可暗暗地感叹,我可真出息,居然被男色痴迷到如此。

“怎么了啊?”宁可看着眼前一脸肃杀的男人,“还生气?”

严肃在宁可近乎迷恋的目光中软化下来,知道自己这邪火发得不对,渐渐敛了煞气,倾身过去凑到宁可的面前,额头轻轻地抵住她的,低低的叹了口气,说道:“对不起。”

“你不需要跟我说这三个字。”宁可微微侧开脸,在严肃的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多见外啊。”

“嗯。”严肃转回脸来精准的吻住宁姑娘的樱唇,“知道了,以后不说了。”

既然怀中美人主动示好亲吻,忘了合约一事,严上校也自然乐得再加把火,干脆把那张不平等合约烧成灰。

严肃的吻由浅入深,精致周到,热力十足,吻到后来饥渴万分,火辣辣的呼吸喷到对方脸上,连皮肤都感觉到那种灼热的痒,酥麻麻的,一直挠到心底。

素来能言善辩的严上校这会儿的大脑也有些当机,居然说不出那么好听的情话,憋到极处,只能迫不及待的做出来,一双眼睛泛出幽光,耳根红透,呼吸凌乱地没有了章法。

这吻细腻而又绵长,舌头牵绊着舌头,唇瓣交织着唇瓣。

窒息中,宁姑娘下意识的摇头躲开这个激烈得如火如荼的吻,微微张开嘴,大口的呼吸新鲜的空气。

松开嘴巴后,宁可的双颊热气腾腾,心也跳的没有了规律。其实这才是她喜欢的方式,温柔的、浪漫的、暧昧的、缠绵的…

严肃的眼神马上变得深邃起来,宁可情动的样子素来是他最好的催情药,怀里香甜柔软的身子贴在他胸口,只隔着一层薄薄布料,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身体微妙的变化。

“宝贝儿,我很想你。”严肃的手开始不老实,宁可的羽绒服被推开,真丝睡裙揉的皱成了咸菜干儿。

“这里不行…”宁可这才慌了。

这里是别墅的大门口,而且这一片儿不仅有宁家这一栋别墅,差不多大小的别墅还有几十家。等会儿会有人从这条路上经过,而这辆军车就停在路边。

最重要的,是铁艺大门里面便有数十名保镖,而且那些人在时刻关注这边的动静。

大庭广众之下玩儿车震,是个什么后果?

“可是现在这个样子若是停下来,我担心咱们后半辈子的性福要受影响…”

“可是这里真的不行。”宁可坚决反对。

“宝贝儿…”

“会被舅舅或者妈妈发现的。”宁可皱着眉头坚持最后一丝理智。

严上校把人从身侧抱过来放在那双修长结实的腿上,宁可感觉到一个火热的东西抵到自己,笑容顿时僵硬。

严肃沿着宁可光滑的腰身摸上去,满手酥软,直到捏住一粒微硬的突起,便小心翼翼地掂住揉捏。

宁姑娘低喘了一声,腰里发软,一手撑到严肃身后的座椅靠背上。

冬日清晨的阳光宛如情人的手指,温柔的不像话。严肃那双眼睛浸入了温暖的阳光更加明润光亮,含着渴望地笑意与饥渴的凶狠,像一头讨要食物的猛兽。

“真的真的不行啊。”宁可无奈的转头看向车窗外边,有两个保镖不放心,已经走到了门口。只要一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儿的,便会立刻冲过来的样子。

“可是我受不了了,你想办法帮我。”

“啊!对了!”宁可忽然间找到了救星,“一个月的期限还没到呢,你自己想办法。”说着,她便要转身从某人的腿上爬下去,逃离。

“不行。”严肃一把摁住腿上的姑娘。

“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宁姑娘试图跟某只发了情的兽类讲道理。

“我说话一向算数。”严肃一把抓住宁姑娘的小手,“合约上写的明明白白,拉手是可以的。”

“啊?”宁姑娘的思维一下僵住,没反应过来拉手跟目前的状况有什么联系。直到下一秒,她的掌心手指触及一团火热时才猛然间顿悟。

灿烂的晨曦中,严上校握着宁姑娘的手,迅速地结束了一场战斗。

虽然‘拉手’这种小幅度的战斗对严上校这头猛兽来说只是治标不治本,但这小小的舒畅也聊胜于无。

宁姑娘也被逼出了一身细汗,懒懒的靠在座椅中闭目喘息。

严肃拿了纸巾把白皙娇嫩的小手一点点擦干净,最后放在唇间轻轻一吻。

“滚开。”宁姑娘反手在某兽的兽头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巴掌,拉过被子裹住自己,侧身补眠。

经过这番折腾,宁姑娘想睡回笼觉了。

“乖,我抱着你睡。”严肃把自己整理了一下,伸手把宁可抱到怀里,拉过被子把人从头到脚裹严实。

宁可的头一歪枕在严上校的肩上,呼吸着熟悉的阳刚味道,渐渐地入睡。

在凌墨精心的安排中,尚雅慧的人很快得到了消息,宁可的车祸事件有了眉目,在监控设备上动手脚的人已经根据手法划定了范围。

尚雅慧对威胁到自己儿子安危的某些蠢货恨之入骨,立刻叫人加大力度,务必要把真凶抓到,狠狠地惩处一番,以出这口被严肃威逼压制的恶气。

然后,尚雅慧的人便在某些人故意散出去的痕迹下很轻松的查到了顾易镌的头上。

通过顾易镌,尚雅慧又很轻松地找到了堂妹尚明慧。

尚明慧这个人跟尚雅慧没法比,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那张脸。

尚家姐妹两个都是貌美如花的俏佳人,尚雅慧经过几次高明手段的整容拥有今天的容貌,尚明慧虽然没整容,也不比她姐姐差多少。

但心机,手段,城府这些却都被尚雅慧甩了十万八千里。这也是同样是尚家的千金小姐,为什么她只能嫁给顾云岭这个不受重用的顾二公子而尚雅慧却能荣登严家长房长媳宝座的原因。

尚雅慧找上尚明慧的时候,这位官夫人正在同地方上进京朝拜的一位市长夫人在一起喝茶。

当然,她们这样的身份,喝茶的地方自然十分讲究。尚雅慧深谙其道,找上门也不费吹灰之力。

那位市长夫人是为了丈夫的政绩和前途搭上尚明慧这条线的,正在谈论时尚明慧说她的姐姐也就是严振国将军的夫人,九辰集团的董事长尚雅慧女士要过来,市长夫人立刻喜笑颜开,转头给身旁的女儿使了个眼色,那位阔小姐微笑点头,表示贡品已经准备好。

熟料尚雅慧一进门看也没看那位市长夫人一眼,便直接发话:“这位夫人,请你先回避一下,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妹妹说。”

市长夫人哪敢怠慢,忙说了声抱歉,带着女儿起身离开。

屋子里的闲杂人等一概退下后,尚雅慧反手把房门锁上,然后转身走到尚明慧跟前,忽然出手甩了她妹妹一记耳光。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尚明慧一下子被打懵了。

“姐?!”尚明慧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半边脸,诧异的看着尚雅慧,“你干嘛啊?!”

“干嘛?”尚雅慧的眼睛泛着红,一连几日的不眠不休让她精神状况很不好,眼皮微肿,再精致的妆容也掩饰不住憔悴之色,“你还有脸问我干嘛?!”

“姐!”尚明慧忍着怒气反问:“你二话不说上来就打人,我怎么不能问?!”

“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尚雅慧恨恨的咬牙,“你很能干,很精明啊!敢利用我跟小明?长本事了你,嗯?!”

“姐!我哪有啊!”尚明慧还不知道自己做了蠢事,“我一向都是以你马首是瞻的呀!”

“以我马首是瞻?!”尚雅慧气得笑了,“说的真好听。你背着我派人去Q市对宁家那丫头擅自出手,制造跟小明的车祸极其相似的车祸来挑拨我跟严肃之间的关系,就是为了‘以我马首是瞻’?!”

“这样不好吗?这样一来,宁家的人就会不同意那丫头跟严肃的婚事。那臭丫头缠着严肃,所以严肃才不答应跟含壁的婚事。我们借此机会吓吓她,严肃三十岁了,婚姻之事肯定不能再耽误,那么含壁不就可以嫁入严家,成为你的左膀右臂了吗?我之所以制造跟小明差不多的车祸,也正是为了迷惑他们,让他们不会对姐姐你产生怀疑的啊!现在倒好,你反而来埋怨我?”

尚明慧也很生气,明明自己辛辛苦苦的做这件事情是为了达成她‘严夫人’的心愿,怎么反倒是出力不讨好了?!

“说你蠢,你还真是蠢!”尚雅慧冷声指着尚明慧斥责,“就你那点手段,我现在都查到你头上来了,你以为严家人是那么好糊弄的?!而且,你对宁可下手,就是逼着严肃对小明下手!你分明是要坏我的大事!你个不知轻重的蠢货!”

“我就不信了!”任谁被人骂做蠢货都不能淡定,况且尚明慧本身也不是多淡定的人,“让他们查啊!就算他们查到了老娘的头上,那也不过是一场误会。反正又没出人命,事情也不是我亲手做的,想要找个替死鬼还不容易?他们又能把我怎么样?!”

“你!”尚雅慧都快被气疯了,这个妹妹怎么会这么愚蠢!蠢到家了都!

“你是没有出手,你只是在后面出谋划策!就算国安的人去查,你也可以推脱掉。但你不要忘了你还有儿子!你怎么能让易镌卷进这件事情里来呢?!他的前途还要不要?!”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尚明慧更加来气:“你还好意思说易镌的事情?年前易镌被他大伯给踢到西南军去当那个什么团什么连的副营长,不就是因为得罪了严肃?!顾易铭还因为这事儿把易镌给打了一顿,顾云岭又被他大哥给叫过去好一番教训!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尚雅慧气的在原地转了两圈儿之后,抬手指着尚明慧,咬牙道:“说得好,如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嫁给顾云岭对吧?不你嫁给顾云岭,你儿子也不会只是顾家的替补,对吧?!你现在拥有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我是不是要对你歉疚啊?你说?!”

尚明慧能嫁入顾家,即使是嫁给并不掌权的顾云岭,也是托了尚雅慧这个堂姐的福。

此时被恩人质问,尚明慧的气势立刻弱了许多。

“姐!”尚明慧真诚的叫了尚雅慧一声,“这些年我对你是何等忠心你是知道的!这次是我一时糊涂,但也是一心为你办事啊!”

尚雅慧心里的气发泄了些,人也找回了几分理智。

看着妹妹竭斯底里的神情她皱了皱眉头,别开视线,说道:“你做什么都应该想跟我商量一下的吧?你现在弄得我这么被动,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

“姐,对不起。”尚明慧见尚雅慧的语气软了下来,赶紧的道歉。

“现在这事儿惊动了老爷子,严肃更是不肯罢休。老爷子把调查权交给了老三。幸好老三跟我关系还算不错,希望他能帮你掩盖掩盖。不然的话,老爷子一句话,你就吃不了兜着走!”

“这事儿是我莽撞了,姐你一定要帮我。”

“算了。”尚雅慧叹了口气,转身往外走,“你记住这个教训,以后不管做什么事都要跟我讲。”

“是,我知道了,姐。”尚明慧往外送人,“姐,刚刚那个人是南平省南安市市长夫人,现在南安市正在全面招商,你…有没有时间见见她?”

“你先跟她聊聊吧,我还有事,这几天都没时间。”尚雅慧哪有心情理会什么市长夫人,出了门径自离开,现在当务之急是去找严振东,她要跟这位小叔子联合一下,看怎么把尚明慧和顾易镌做的蠢事遮掩过去。

顾易铭从Q市离开后没去J市,而是直接回了北京。

过年期间,顾云峰也很忙。但儿子走了又回来,他还是抽出时间回来见了他。

顾易铭把顾易镌的事情跟顾云峰简单的说了一遍,最后叹道:“爸爸,易镌这次做的太过分了。”

顾云峰皱着眉头叹了口气,沉思片刻说道:“你觉得这事儿该怎么处理?”

“易镌必须要接受教训,否则于公于私严肃都不会放过他。”顾易铭收敛了平日的玩笑之色,也是妥妥的一枚大好青年,“那毕竟是严家的家事,他跟他母亲掺和其中,是严顾两家的关系恶化,对我们一点好处都没有。就算二叔对这次换届的事情有想法,也不该这样做。”

“你二叔?”顾云峰的眉头跳了跳,诧异的看着顾易铭,若有所思。

顾易铭满不在乎的笑了笑,说道:“二叔的跟你一向意见不合,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爸爸你又何必遮掩。”

顾云峰瞥了儿子一眼,老大不乐意的敲着桌子:“再不和也是我们家里的事情,一家人总要一致对外才行。易镌的事情我交给你了,你好好地带带他。西南军那边他也不要呆了,还是去J军区吧,给他换个文职或许能消停一点?”

“文职?”顾易铭眯着眼睛心想这就等于流放啊,在军队里,文职跟现役是天壤之别,工作一样做,酬薪什么的只有现役的一半儿,而且升迁机会神马的都往后靠,顾易镌好歹是个少校了,让他从部队转出来去做个文职?他不得一头撞死啊?

可是,这个惹事精如果不教训一下的话,将来还不知会弄出什么乱子来,暂时把他压制下去,让他去深刻反思一下也是对的。但是…

顾易铭左思右想,最后无可奈何的说道:“恐怕他会不服啊。”

“如果表现好,以后再想办法提拔他。如果表现不好的话…”顾云峰的话没说下去,只是淡淡的哼了一声。

顾易铭在父亲的眼神中读懂了其中的含义:就算不能成才,也不能成害。顾家在京城也算是枝繁叶茂,总不能因为一个直系子孙而坏了百年大计。

顾易镌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前途就如此轻松地被定了下来,当他接到这一纸来自京城的一纸调令时,老半天没说出话来。在军区连队里虽然辛苦,但熬过去就会云开月明,可一旦去了J军区做一个文职,那么这辈子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了。

一个礼拜后,顾易镌到J军区报道,顾易铭特别安排了一场饭局招待这个堂弟。

顾易铭隶属总参二部,在J市的身份是一家军事杂志的主编,实际上做的是大量的情报工作。

军事杂志的主编身份不高不低,顾易铭本人更是习惯低调做事,所以饭局安排的也没几个人。

头一个自然是严肃严上校。

严上校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不言而喻,顾易镌一看见严肃,便先胆怯了半截儿,肚子里原本打好的草稿准备对顾易铭冷嘲热讽一番的,结果在严上校冷睿的目光下愣是一个字也没念出来。

第二个人是张硕张大公子。

张硕跟严肃顾易铭是穿开裆裤的兄弟,三个人当年小的时候在大院里有三剑客之称。

他们三个同年生,严肃生日最大,张硕第二,顾易铭是冬天的生日,排老三。

他们三个人里,严肃冷硬霸气,所向披靡,是三人中间的老大。

张硕温文儒雅一身的艺术气息,是很有名气的摄影大师,喜欢在光与影之间寻找乐趣,当然,大院里长大的孩子,一些必要的素质自然不会少,只是这位张少平日里只晓得风花雪月,给人的感觉就是个不问凡俗事务的翩翩浊公子。

顾易铭则是妖孽一样的存在,长得比姑娘还漂亮,一肚子坏心眼儿,狭长斜飞的丹凤眼似笑非笑的一眯,至少有三个坑爹的主意。

在座的还有一位不是大院里长大的公子哥儿,而是张硕的至交好友,宁宇。

身为张硕的御用搭档,宁大少却是被严上校邀请来的。

饭桌上,顾易铭给顾易镌介绍宁宇时说的极其明白:“易镌,这位是宁大少,也是肃哥的大舅子。你认识一下,以后在J市会有很多事情麻烦到宁少。”

顾易镌心里再不乐意也不敢当着严肃的面放肆,这位大少若是不高兴了会当众大嘴巴抽人。他的大舅子,自己还是尊重些的好。

“宁少,你好。很高兴认识你。”顾易镌好歹也是顾家的少爷,最起码的寒暄客套还是懂的。